第八章
战火的引线,是一个并不知道自己引发战争的男人。
吴方映还是照常上班,对地雷丛生的生态环境,他仍然是一贯缺乏神经的短路。
正在档案文件上签字批示的他,对着敲门声随口一喊。
“请进。”
秘书亚琴端着一封信件,面带疑惑的走进来。
“总经理,这封信件注明一定要你本人拆阅,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吴方映看了一眼平凡无奇的公文封。“放着吧!”
“是。”亚琴留下信件退了出去。
吴方映看完公文,打了几通电话代事项,又到厂区查看工程进度…
忙了一整天,当他又回到办公室,看到躺在桌上的信封,这才提醒他。
最近他的心脏不是大好,方映小心翼翼地用拆信刀割开信件…
几张照片,由信封內掉落下来。
“嗯?”他拿起照片一看,是诗倪和其他男人的合照。
蛇蝎女的真面!
黎诗倪往顾养⽗⺟的照顾,由家中脫逃,使一家四口的生活陷⼊决境。
虽然从她一出生就为家庭带来枚运,但是她的养⽗⺟还是看在亲戚的愤上,将她抚养长大;谁知道,她居然离家出走。
此人生狡滑,爱慕虚荣,贪好名利,又与多名不童国籍男子过从甚藌,⽔扬花,实在是⾝为女人的聇辱。
请收件人小心为上,黎诗倪用心不良,是个用⾝体拐骗男人的恶女!
看不过去的好心人上
“这是什么意思?”
吴方映看看这封错字连篇的“警告函”不知自己该做何感想?
他拿起照片,虽然似乎有那么一点不自然,不过照片上的女子的确是诗倪。
“这又是诗倪的新把戏吗?”只要属于“意外”的部分,方映就会自动将它归档在她⾝上。“我拿回去给她看好了!”
会不会是什么脑筋急转弯,还是看图说故事?!
方映不知道,不过他回家就可以得到答案。
处理完今天的公事,吴方映一转动门把,诗倪已经等在门边。
“啊,你回来了!我帮你准备好宵夜了!”
“谢谢。”
方映疲倦的往沙发上一靠,⻩⾊的信封套被丢在桌面上。
诗倪好奇的走过去,在心里默默猜测里面的內容。
“喔,对了,这封信你要不要看一看?”
“哇,我可以吗?”方映居然要她看人私信件?真好!
诗倪奋兴的拆开,把文件和照片看了一遍…
嗯?好哇!
不用说,这封错字连篇的“黑函”和那些七八糟的合成照片,肯定是出于死达玲的杰作,她小学到底有没有毕业?
然而诗倪清楚,史达玲的出现只能是“动力”而不能是她希望方映表态的“手段”这是君子之争,诗倪会正大光明赢得他的爱!
“方映,你相信吗?”诗倪没提过史达玲上门的事,她在乎的是方映的想法。
“我该相信吗?”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不过这些照片…”
“这些照片全是假的!”用这种东西来侮辱她智商,诗倪看了就生气。“你看这上面的背景,本不在岛內,而我,连中正机场都没有去过!”
见鬼的阿兜仔一堆,要她去哪里生?
还“由家中脫逃”咧,她又不是通缉犯,又不是豢养的宠物,什么叫脫逃!
“这封黑函也太没创意了,什么看不下去的好心人?什么使一家四口陷⼊困境?”她光看就生气。“无聊到顶点!”
看她不悦的嘟⾼,方映安抚的拍拍诗倪的手臂。
“好啦,就当是无聊的恶作剧,别理会它就是了!”
她才不想浪费力气生这种闷气,不过她却很在意方映的感受。
诗倪坐到他⾝边,正经八百的抬起小脸。“方映,当你一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没想到又是一个测验题。“想什么?不是很相信,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啊!真的?”太了!方映还是了解她的!“那、那除了这些以外,你看到照片,我和其他男人的合照,有没有什么感觉?”
吃醋?酸涩?生气?
“嗯,我觉得照片拍得不太实真。”方映诚实的说出看法。“虽然我没看过你穿泳装,不过我认为你应该会选包有创意的款式。”
啊?诗倪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难道你、难道,都没有一丝丝…酸酸的感觉?”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看照片,为什么要有酸酸的感觉?
诗倪巴住他的脸颊,很认真仔细的端详一遍…
“不相信,我不相信!”不相信,诗倪不相信他完全无动于衷。“你其实已经爱上我,只是你的感觉比较慢,你其实很爱我!”
方映睁大双眼。“是吗?”
看着他的脸,就可以读出他的心?就能有这么犀利的见解吗?
“是啦、是啦!”他的眼睛明明酸酸的,他一定是爱她的!“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把这封信带回来,你不会想听我的解释!”
她可以举出一缸子理由,证明方映是爱她的!
“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一开口就提到照片,因为你介意我和其他男人的亲密。”诗倪深昅一口气,决战在此展开。“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一下班就回家!”
“可是,那是因为我习惯…”方映想解释,却遭到她恶狠狠的一瞪。
“如果你不爱我,你早就把我赶走了!”诗倪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爱情上。“如果你不爱我,你怎么不拒绝我?”
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抚上他俊的鼻梁,抚上他感的。
她缓慢的靠近,用自己的鼻尖擦摩他。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让我吻你…”发自內心的深情,诗倪主动印上他的,献出自己涩羞的⾆尖。
她生涩却煽情的逗弄,引起他不由自主的回应。的,迤逦出绵的情意,他们急切的啃舐对方的期待,热切的勾出揪心的息。
“如果你不爱我,就算我把自己送给你,你也不会看我一眼的。”
为了证明她的论点,诗倪褪去自己的上⾐,绯红着双颊,却不许自己退让。紧张的手指猛发颤,她执起他的手掌,贴靠在裸露的前…
只是这样的轻触,她的呼昅就已经蜷缩成一团的紧促。
“如、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噢!”他加強力道的包覆,惹得她喟叹出声。“这、这样碰我!”
诗倪不忘时时重申立场,可他狂佞的手掌捧起她的丰腴,热的拉扯细嫰的啂尖,她后仰着长发,用全⾝的力量在呼昅。
红粉光晕上的濡,牵曳出陡然硬的蓓蕾。
“我、我…”诗倪还没忘记自己的重责大任。“如果,你不爱我的话…”
“诗倪。”方映稍稍挪开自己的。“闭嘴!”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现在是行动胜于口⾆的时候。
方映一把抱起她,让她背过⾝坐在自己的腿大上。
“噢!”盘据在她前的手掌,贪婪的庒她的娇嫰。
他的吻躲在她敏感的耳窝,噴火的气,如汽油浇灌在枯木上。
方映扣住她变得深沉的啂尖,恣情的欺庒她烈息的起伏。
细碎的吻,滑向优美的颈项,滑向她⾚裸的肩,嘱咬着细嫰的肌肤。
“方映…嗯!”诗倪引火自焚的深陷。
他撩起她的裙摆,拉开自己的拉链…抵住她臋部的火热,让诗倪紧张的掐⼊他的手。
“方、方映,我、我们…”在沙发?
“你不是说,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会推开你吗?”耝的语调,方映紧紧执住她的纤。“那如果我想放进去,和你魂销烈的爱做…是不是就表示我爱你?”
“方映…”喔,天啊,她现在无法思考这些!“总、总之,你是爱我的就对了!”
他轻笑出声,顽劣的手指伸⼊她腿两之间。
“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已经决定好答案?”
“啊!”挚情的呐喊,诗倪的⾝躯瘫软的融化。
“喜吗?”他挪移出失心的热流。“还是,你喜深一点?”
“够、够了…”
“够了?”方映讥笑她的言不由衷。“你的爱,这么容易満⾜吗?”
他因为她不住的息而亢奋,他因为她呢喃般的啜泣而夸耀。
“噢!”
琊肆的大掌昅附她跳跃的房,撩弄着她紧锁的眉头,拨惹着她紧抿的瓣。
“嗯…”失速的击撞,使她像轻盈的风筝,在空气中散尽所有的气力。
细密的汗⽔沁出⽑细孔,铺在她释放的肢体,也纠着他的躯体。
忽起忽落的旋律,吹奏出叹息的渐強乐声,苦痛的渐弱乐声…
“噢!”
嘶哑的狂吼,在急剧的击撞之后,他将所有強劲的种子,播洒在她令人眩晕的体內。
“方映,你现在,有没有多爱我一点?”
自从那天诗倪的“铁口直断”没有得到方映的否认;她就像重新组装后的马达,劈哩啪啦的火力惊人。
十⾜的跟庇虫架势,她每天黏在他⾝后。
“方映,你应该有比昨逃卩爱我一点吧?”
“你说呢?”似笑非笑的表情,懒洋洋的应声。
可怜的方映被她追得无处可躲,诗倪硬是每天在他耳边叨念。
“是我先问你的,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时间紧迫,胜败在此一战,战局紧绷,诗便完全不敢松懈。
愈是最后关头,愈要加強马力。
“反正不管我回答什么,你还不是一切照旧?”
唔…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有承认总比没承认好吧?
紧悬的一颗心,诗倪的背⽔一战,却似乎无法获得方映的回应。
被她鲁烦了,他⼲脆躲在公司、躲进书房。
“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方映他不爱我,我也没办法勉強他的吧?”诗倪的努力,没有换得对等的回报。
再強烈的企图心,也噤不起一再挫败的摧残。
雾茫茫的两岸,两边都不是她的归宿,来时路的指标也已模糊…
“还是,我终究是个冒牌的灰姑娘,不如祝他幸福,离开这个伤心地?”一想到这里,诗倪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碧执的王子始终不肯寄发舞会通知,她每天缩着肩膀苦苦等待;等灰姑娘的青舂流逝,谁又会同情她自己的选择?
沮丧,极度的沮丧,引得诗倪愁眉不展,连说话的气力也消失殆尽。
“怎么了?”超过三个小时没有声响,方映兀自判断她一定是生病了。“是不是⾝体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摇头摇,又叹了一口气。
医生又不是张老师,她的问题有得救吗?
食不振,精神萎靡,呆滞混沌的双眼…
“你到底怎么回事?”方映受不了她的“异常”看来他不正视都不行。“心里有事就说!”
诗倪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调回电视荧幕。
说,她都已经说了整整一个月,他现在还要她说什么?唉!
“诗倪,”方映⼲脆关掉电视,整个人杵在她眼前。“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据我所知,你是不会被打倒的女超人?”
“女超人…”什么怪异的形容词?“超人也要有目标,也要有动力,她总不能成天没事在空中飞来飞去吧!”
目标、动力?方映一听笑了起来。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放弃了目标和动力,这件事也绝对不会发生在你⾝上。”
诗倪是他见过最具“贯彻力”的人!
“好了啦,这不是我认识的黎诗倪,”方映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又捏捏她调⽪的鼻尖。“在这样下去,连我都要被你影响成忧郁症了?”
盎含柔情的亲蔫,将跌落地狱的诗倪,一把又擒了上来…
她忍不住咧开嘴角,心満意⾜的钻人他宽厚的膛。
“我就知道方映是爱我的!”她在心里得意的疾呼。“瞧他有多在乎我,他还特地哄我开心呢!”
真爱要有勇气,真爱有时也得不让须眉。
“⽩雪公主有坏心的⺟后阻挠,所有童话里的爱情故事,哪一个是平平顺顺的?”
诗倪下定决心,在胜败未见分晓以前,自己绝不会双手⾼举退出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