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世上大概只有你最懂我了,只有你,不会拿那些毫无意义的情啊爱啊来烦我。”男人由⾝后抱住女人,在她耳边笑说着。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同样来自没有温度而充満憎恨的家庭。他对所谓“爱情”不屑一顾、视若敝履,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这“同是天涯沦落人”也和他一样想法。
当然,是她要他理所当然地如此认为的。
女人低头垂睫,蔵起眼底的心虚“怎么?又有人不知好歹的说爱你啦!”
“是啊!你们女人真是糟糕,一开始明明就是一副洒脫无谓的模样,也说好两边都只是玩玩而已,原来都只是惺惺作态,一发现我真的没有认真,就开始耍起女人的小手段,哭天喊地的,就会口口声声的把那个字挂在嘴上。”男人语带嘲弄。
“你明⽩自己魅力的,女人要不想用那个字将你占为己有,太难了。”女人拉开环抱住⾝躯的手,由冰箱里拿出几样菜。
“你就不会,你跟我是同一种人,所以,还是你最好了。”男人笑着吻她,心情颇为愉快地看她忙这忙那,着手准备两人的晚餐。
他错了。紫伶忧郁地想着。
她不是不会。
她只是想要独占他的意志更为坚定,害怕被离弃的恐惧更为深刻,所以,心机更沉,惺惺作态、装模作样的工夫也更加老练。
她跟他,也不是同一种人。
也许他们都来自纷扰残缺的家庭,看尽了所爱的人互相辱骂争执,也看透了所谓爱情婚姻底下的败腐,但那样的背景在两人⾝上造成的影响,是极端的。
他恨得不相信爱,不屑要爱,唾弃婚姻,恨到不愿为罗家留下任何后代,男与女的往,对他而言,只是手段,只是游戏,只是望的发怈。
但她不是。
是该让一切结束了,不是决定好了吗?
很简单的,只消拿下虚假的面具,做真正的自己,说真正想说的话。
然而,那么沉重的一句话,以前千方百计的,就是不让自己说出口,一旦真要说,倒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在想什么?”罗冠奕由⾝后抱住拿着盘子、呆站在流理台前的纤柔⾝影,只手抚上她的发。他喜宠溺她那头细直优美的长发,因为他知道,那是专为他而留的。
紫伶⾝体一僵“没什么。”她转头回以一笑,继续擦盘子的动作。
罗冠奕低头,鼻尖亲呢地挲摩她细嫰的颈项,汲取她⾝上淡而自然、总令他眷恋流连的体香。
“你洗过澡啦?”紫伶随口问着。
“嗯!不信,你闻。”他拿开她手中的盘子和抹布,转个⾝,将她紧搂在怀里,她的鼻尖正对着他裸露着些微⽑的膛。
深深昅进浴沐饼后混着他独特体味的气息,她抬头,对上他充満调⽪笑意的眼眸,几络半的发垂在额前,他是那么英俊得令人心动不已。
也心痛不已。
“又发愣了。”罗冠奕蹙起两道浓眉。“你这几天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怎么,有心事吗?”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离开厨房,让两人落坐在柔软的榻上。
好机会!说吧!蹦起勇气说吧!和他摊牌,说你爱他
“哪个女人没有心理事?”紫伶以微笑敷衍,紧握双拳,心里气极自己的懦弱。
这几天,她不知设想了几十种情况,模拟过几十回分手,但一见着他,冲到嘴边的话硬是往心里深处去,只余兀自懊恼的自己。
“嘿!不会是男人的事吧?你该知道的,在我⾝边,可不许你想其他男人。”罗冠奕说得认真。
若以为他这么说,代表着他对她的占有,代表她柯紫伶在他心里是有几分地位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除了想你,还能想谁?”一句出自肺腑的话,非得说得轻佻,以隐蔵自己的真心。
真惨,伪装了这么久,想做回自己还真难,这习惯,一时半刻怕是改不了。
“那可难说罗!你那清清冷冷的姿态,像一朵空⾕幽兰,令人忍不住想攀折。”他眼底闪着笑意,像在念台词似的。
“真⾁⿇,谁说的?”紫伶轻蹩眉心。
“哈哈哈!”罗冠奕畅怀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真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说的?”他端起她尖细的下巴,谑笑道。
“我要是兰花,也是养在家里的兰花,任你想看就看,想碰就碰,哪里清冷了?”紫伶没好气的说着。
“是啊!赵少杰那家伙怎么会明⽩你的火热之处呢?”罗冠奕轻解她⾐扣,少了內⾐的束缚,裸露的两颗圆浑令人霎时⾎脉愤张,他张口住含一朵红粉蓓蕾,恣意轻咬了起来。
“赵少杰?是那天晚会和你一同代表联通出席王董婚宴的男人?”悦愉的感快缓缓袭向四肢百骸,紫伶半是领受,半在心里回想着那人的样貌。
两人同在商场,纵然不刻意相约,仍会偶尔在某些公众场合上相遇。
“是啊!他对你有好感的。”罗冠奕将⾐扣完全开解,灼热的渐渐往下。
事实上,那晚经过特别打扮的紫伶简直美极了,围绕在她⾝边的男人像围绕着甜点的苍蝇。
那是他第一次正视到他的女人拥有⾜以和他抗衡的魅力。
“我记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没有经过正式的介绍,毕竟是心上人的搭档,总会多注意几眼。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也是小组名单上的其中一个。
“印象这么深刻,你看上他啦?”罗冠奕抬起⾝子,对上她的眼。
“怎么?不行吗?”她扬起两道秀眉,略带挑衅。
“行,他也好,其他男人也好,祝你玩得愉快。”罗冠奕鼻尖找抵着她的鼻尖,嬉笑道。“但可别玩到上去啊!我不喜跟人结拜当⼲兄弟,虽然我一点也不怕被比下去。”他半认真半玩笑地说着。
是啊!她还能期待他怎么说呢?
不要爱的人,本就不会有可笑的占有,只要他不在的时候,他完全不介意她有别的男人陪伴。七年来,他情事不断,也向来鼓励她向外发展,而为了让他看到他想看到的,她也确实不定时的和几个男人约会。
瞧!她考虑得多周详,这段感情她维系得多辛苦!紫伶绽着冷笑,在心里自嘲地想着。
“嘿!又出神了,都说不许你在我⾝边想别的男人了,看来,是我不好罗!”罗冠奕深吻住她,一手由她底裙探⼊,隔着丝薄的底,直探向望的花丛和核心。
突来的刺今紫伶娇哼一声,下意识夹紧腿双,罗冠奕毫不客气地以修长的腿分开她的,以腿大轻柔地磨蹭着她的处私,得偿所愿的得到她全副注意力。
两相缱绻后,罗冠奕半坐起⾝,自头拿了烟,很快的,房里除了两人爱的味道,还弥漫着淡淡烟昧。
烟味对肚子里的小孩不好。紫伶拿过他手上的烟,默默拈熄它,然后,为时已晚的想起,不知适才的剧烈运动是否会伤了小孩。
“你皱着眉头,莫非还没満⾜?”罗冠奕前额抵着她的,一点也不担心没有満⾜她。经过无数次的爱,她的反应他早了如指掌。
“虽然没得比较,但我知道你是最的。”紫伶偎进他裸露的膛,感觉他膛悦愉的颤动。
“知道吗?男人再不会听到比这更好的恭维了。”罗冠奕轻抬她下巴,给她一个吻,笑得像偷着了腥的猫般得意。
等他知道她就要走了,还笑得出来吗?紫伶噤不住在心里臆测。
唉!一件事,时时刻刻,在心里百转千回,来来去去,践踏着心。
她…好累。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她忽地冲口而出。
“什么事?”罗冠奕扬起两道浓眉。
紫伶深昅一口气。在她想像的几十种摊牌情况里,绝不包括两人裸着⾝子,腻在一块,仍沉浸在方才甜藌回忆的时候。
她也还有机会退缩,毕竟能商量的事不只这一件。
但择时不如撞时,就现在,狠了心向前走吧!她的手不自觉地覆在腹前,像是想要由里头汲取面对这一生最难关卡的勇气。
“我知道这么说你很难置信,但我还是要说…”紫伶咬着下,扭着双手。“记得吗?你曾经说过,我跟你是同一种人,不在乎爱…”
“别慌,慢慢说。”罗冠奕抚平她纠结的眉头,低哑着嗓音试图安抚她瞬间焦躁的情绪。
“我显得很慌张的样子吗?”她顿时失笑,觉得自己的精神紧绷到就要歇斯底里了。
“嗯!”“呵!这件事,比我想像得困难上千上万倍。”她沮丧的呢喃。
“你怕什么?有我在啊!”罗冠奕单手抓起被子,将两人稳稳地裹在一块。
她怕什么?
她什么也不怕,就怕这样温柔的光景不再啊!
“我痛恨我的家,妈妈常常和不同的男人出去玩乐,爸爸气不过就殴打她,然后酗酒,最后,弄得自己人不像人的。”
“嗯!我知道。”
斑三时,他曾经几次送她回家,那时,她爸爸已经是酒鬼一个了。
“在我还小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家不应该是温暖的吗?爸妈不应该是相爱的吗?为什么他们只会互相伤害,争着向我抱怨对方的不对?我还记得有一次他们吵架吵得好凶,我就这么对他们喊,结果被打破了头,流了好多⾎,到医院了好几针。”她平淡的叙述,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他轻吻她额头,给她需要的安慰。
“我想,我的热⾎大概在那时候就流尽了吧,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冷⾎的小孩,在不得已的时候才回家,冷眼旁观他们一次次上演的剧码,心里只想着快快长大,永远逃离那个家。”紫伶幽幽说道。
“别难过,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长大了,只需要彼此,不再需要他们。”他将怀中的女人拥得更紧。
紫伶看进他眼底,瞬间红了眼眶“你真的好温柔,即使一点也不爱我。”她略带哽咽的说着。
“我不爱你,可我关心你啊!”罗冠奕笑道。
“比起别的女人更关心吗?”
“你今晚怎么了?我记得你向来不拿自己和其他女人比较的。”罗冠奕狐疑地扬起一边眉⽑。
“更关心吗?”紫伶追问。
“对,更关心,也更特别。”罗冠奕猛然警觉这才是她要商量的重点。
“那你会给我特别待遇吗?!如果我欺骗你,你会原谅我吗?如果我像其他女人一样说爱你,你会给我机会,让我得到你的爱吗?”
罗冠奕整个人僵直“你知道你正在说什么吗?”他眼神瞬间骛。
“看来,我还不够特别。”紫伶的心沉重得令她几乎无法呼昅,但奇异的,思绪却变得清晰莫名。
“觉睡,我不要再谈了。”他厉斥,推离她,一翻⾝,背对着她躺下。
“奕,我跟你是不同的,知道吗?即使是这样的爸妈,我知道,在我心里,我还是爱他们的,原本我以为看了他们这样,我再也不敢谈感情,但在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明⽩了,我变得更望渴爱人、更望渴被爱,而且变本加厉地将对家人的爱,和对家人的依赖,全投注在你⾝上”
“骗人。”他倏地起⾝面对她。“你本不爱我,你不痴狂、不恋、不嫉妒、不吃醋,哪一点像爱上我的样子…”看着她満溢爱意的眼眸,他突然明⽩了。
紫伶眨掉眼中的泪⽔,让其中的爱意更完整呈现。
“你…你真可怕,竟骗我那么久,耍得我团团转…”罗冠奕眼里満是无法置信。
“我不是,我只是怕失去你。”紫伶哑着嗓子嘶吼。“显然你现在不怕了。”罗冠奕冷着脸、轻蔑地道。
“不,我怕死了,如果我够坚強,早就该打破这样的僵局,奕,不要再那么愤世致俗,不要再活在家庭的影下了,那是他们的错,你却为此付出这样的代价。”
“影!”罗冠奕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摸清楚我所有的底细了吗?你以为他们凭什么影响我?我告诉你,我不要爱,那就是我要的,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别再自作聪明了,去找个男人追求你所说的爱情吧!”他冷酷的说完后下,抓起自己的⾐,一件件套回。
“奕…”紫伶泪流満面的喊。
她被抛弃了,即使是意料中的结果,早做过无数次心理准备,但那痛,真教人痛不生啊!
穿戴好的罗冠奕回头看她“对了,需不需要让你甩两巴掌,了给我们之间的一切?”他嘴角扯起一抹刺人至极的微笑,缓缓走到她⾝边,在她面前坐下。
见着这样的他,紫伶的泪落得更凶了。“我爱你。”
她扬起手,抚着他的脸,飞快的在他上印下一吻,难受地看着他眼底升起一抹厌恶。
她连昅了好几口气,好让自己能说得出话。“我不了结,也不放弃,我会要你爱我,因为,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爱别人了。”
“那你就尽管试,看我会不会爱你。”他抬起她下巴,瞳眸盛载着千头万绪,但最多的是冷漠无情。“等你想了结的时候,再送我那两巴掌吧!相信我,那会让你好受许多的。”他推开她,跨着大步离开。“我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你可以慢慢收拾你的东西。”
门砰的一声关上,紫伶终于放任自己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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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罗冠奕感觉自已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严重背叛,如巨浪将他呑噬淹没,再晚一步离开,他怕自己就要掐住紫伶那细长优美的颈项。
懊死的,这些年来,他是那么的相信她,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他最能信任倚靠的女人。
结果,她却是最做作的那一个,欺骗,犯了他的大忌,还自以为是的发表那套家庭影的演说。
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摊着自己的伤痕,就可以去挖别人的伤口?
她简直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可恨、最可鄙的女人。
车子在一栋独栋住宅前停下并熄火,他甩上车门,不按电铃,发怈什么似的,劲使敲打着门板。
失火了吗?
门里,正和女伴纠在沙发上培养爱做气氛的赵少杰蹙紧眉头,以眼神安抚了下女伴,前去开门。
果然失火了。
赵少杰知道人会有很生气的时候,但气到有两把火在瞳孔里烧着,倒是头一回见着的奇景。
罗冠奕推开碍路的他,像头猛兽闯了进去,待他在吧台随手拿了瓶酒灌了自己満⾝后,总算见着了沙发上紧揪着⾐衫,以半是惊慌半是好奇的大眼瞅着他的女人。
啊!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女人。
“她走,还是我走?”他看向好友,声音冷得⾜以冰冻空气。
“当然是她走。”赵少杰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转⾝坐到沙发上,轻柔的帮女伴穿起內⾐。
“少杰,你真要我走啊?”女人不依的撒娇着。
“乖,甜心,明天我再找你。”赵少杰轻声安抚,在心里哀掉自己原本可以快活的晚上。
“可是,我可以进你房里等啊!人家今天就想要你…”“要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罗冠奕气恼地扫落桌上所有的杯瓶。
玻璃砸在硬坚大理石上尖锐的碎裂声,吓得那女人瞬间花容失⾊。
“喏,你瞧,今晚我这儿实在太危险了,你还是先回家吧!”赵少杰微皱了皱眉头,牵着満是惧⾊的女伴,在门口拦了辆计程车,送她上车。
待他折返,屋里満是酒香,橱柜里两瓶珍蔵,已经惨遭毒手,只剩空瓶发发可危地在吧台上滚动,而罗冠奕正动手开第三瓶。
“喂!你这样喝,是想酒精中毒吗?”赵少杰眼明手快的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妈呀!是一九九的艮地酒,他心肝中的心肝,宝贝中的宝贝耶!如果再给他那样蹋糟,他马上变脸,将他扫地出门。
“哼!中毒最好。”中毒了,心就⿇痹了,也就不会再有如火焚般的难受了。
罗冠奕冷嗤一声,随手拿起一瓶已开过的酒,拔了软木栓,将里头的酒直往嘴里灌。
赵少杰眯着眼,实在看不下去。“好了!别再喝了,没人这样喝酒的。”他将手中的宝贝放在全安的角落,大步上前,试着制止他用酒精谋杀自己。
“放开我,不要管我…”罗冠奕躲开他抢夺的手,神智恍惚中,手中的酒瓶掉落,碎了一地的玻璃和酒,罗冠奕盯着它们,半晌后,抬头看向好友,眼里有着凶狠的愤恨。
“嘿!你自己掉的,可不关我的事。”赵少杰连忙举起安抚的手势说着。
“哼!”他又冷哼了声,转⾝寻找下一个牺牲品。
“别喝,别喝了,酒精解决不了什么事的,我比较济事点,告诉我比较有用啦!”赵少皆凄口婆心的劝着。
奈何人家连理都不理他,不但如此,还不小心又碰掉一排杯子,而且要命的,那是他最爱的款式。
这下,赵少杰忍无可忍“够了,我和我的吧台都受够了。”
要顺一头盛怒的狮子的⽑,实在太难了,那就硬碰硬的蛮⼲吧!赵少杰送他一记拳头,意外的击中他下巴,也没遭反击。
罗冠奕庞大的⾝躯颠簸地往玻璃酒柜跌去,霎时,酒瓶。杯子叮叮咚咚地直往下摔,赵少杰瞠目结⾆,脸红脖子耝,颤抖着食指指着玻璃碎片和洒了一地的酒,因为气到最⾼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嘿!你自己推我的,可不关我的事。”罗冠奕学他专门安抚人的招牌手势。
“你…你…你…”“今晚是专门来砸你的吧台的吗?不是,我跟你的吧台无怨无仇。”他好心帮他接下去,顺便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到底是来⼲什么的?”罗冠奕又自顾自的接话。“老实说,我的心情原本很糟,这么一闹以后,反倒平静多了。”他喃喃说道。
“你平静我不平静!”赵少杰终于吼了出来。
罗冠奕转头瞧了瞧酒柜里所剩无几的收蔵。“你真那么不平静的话,上头还有几瓶,这种消气的方法不错的…”
“够了!你马上给我离开那里…嘿!慢慢的…”
赵少杰一脸心焦,仿佛罗冠奕⾝体移动所带动的气流会将那些劫后徐生的瓶瓶罐罐扫落似的,直到他砰然跌坐到沙发上,才稍微舒展眉头。
“给我一个⾜以和毁了我吧台相抗衡的理由,今晚的一切,我就当是上辈子欠你的,不和你计较。”赵少杰坐到另一边沙发,横眉竖目的瞪他。
“我的女人跑了。”罗冠奕看了看他,⼲脆地说着。
“嗯!”就是他又赶跑某个女人了。赵少杰理解地点点头。
之后,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四周顿时沉静。
“然后呢?”半晌后,赵少杰忍不住问了。
罗冠奕浓眉一扬“就这样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赵少杰跳了起来。“就这样?没有任何其他惊逃诏地的隐情,只是为了又有一个女人不知死活的爱上你,这种每天都有可能发生⽑蒜⽪的小事?”他的语气因不可置信而⾼扬。
⽑蒜⽪的小事!罗冠奕的眉头纠结了起来。“你懂什么,其他女人都能爱,就她不能爱,其他女人都能说,就她不能说。”她最知他,最懂他,明知爱了、说了,就是分手一途,却还眨着两颗因泪而闪亮晶莹的大眼,一脸脆弱的说爱他…
他烈猛地摇了头摇,晃去那张凄凉却美丽的脸,伸了个懒。“我累了,今晚睡你的房间。”他边说边往他房间走。
“为什么?我家有客房啊!”赵少杰再度跳了起来。
“我喜你的摩按浴⽩和那张茵梦湖⽔晶。”罗冠奕认真解释着。
“那又怎样?我也喜啊!”赵少杰大吼,但来不及了,门已经当着他鼻子前关上。
“罗冠奕,你真是个任的家伙,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这辈子才老是让你欺庒得死死的,喂!不许你吐在我房间,你要吐了,我肯定跟你绝,听到了没有?”他拉长了嗓子吼,听见一声微应后,才吁口气,转过⾝,捧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心痛地收拾一地的残。
罗冠奕向来标榜嬉笑过活,除了工作,很少有能让他动气的事,何况,是动那么大的气。
那女人的事肯定不简单。
赵少杰边抹着地板,边若有所思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