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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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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文搭着计程车到冠禹的住处,二十一世纪的他果然在家等着。他一见到圣文,就了上去。

  “我一回来就看到院子里摆了飞行器,才确定你们是真的穿越时空来到二十-世纪,不是有人在跟我开玩笑。到底你们在二十世纪末,发生了什么事?”冠禹直觉的认为圣文与另一个自己,铁定是发生了⿇烦,所以才会穿越时空来找他。

  “你别心急,我们没事,只是刚好我生⽇,冠禹认为一趟时空之旅,会是个很特别的生⽇礼物,所以我们就飞来了。”圣文简单的说明他们之所以来的原因。

  知道他们没事,骆冠禹这才梢稍松了口气,但,随即他又板着脸孔,认为他们两个为了好玩就穿越时空,实在是太胡来了。

  “你们知不知道,穿越时空其实是件満危险的事,稍有不慎,或掉了个零件,你们极有可能就一直在时空中跳跃,回不去原来的世界。更危险的是,还有可能会困在时间的洪流里出不来,你们实在太胡闹了。”冠禹狠狠的数落圣文一顿。

  圣文猛弯、点头、道歉“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你心的,本来我们也只是想来看看,二十一世纪的自己过得好不好?看过之后,我们就会走的,没想到会让另一件意外给绊住。”

  “什么意外?”骆冠禹很直接的追问。

  圣文昂脸看着他,告诉冠禹:“在二十世纪,我和十八岁的你相恋。”

  “那很好。”这本来就是他跟圣文该走的阶段。

  “可是你跟我说过,你跟你的子相识于你十八岁那年,那么你的子是--”

  壁禹考虑后,决定说出真相。“如果你想问我的子是不是你,我可以很坦⽩的告诉你答案…是的,那个在我十八岁让我喜的女孩,最后还成为我子的人就是你。”

  听到肯定的回答,圣文没有想像中的开心,反而感到些许失落,因为他也说过他和他的子离婚了,也就是说冠禹和她并不能⽩头偕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很喜很喜冠禹的,为什么二十八岁的你们最后会走上分手之路?”这是圣文难以接受的结局。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跟我子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她的⽗⺟死于空难事件。”

  圣文一听,心头一紧。她昂脸看着冠禹,他的表情肃穆而庄严,莫非…她的⽗⺟最后还是死了!

  圣文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无言的询问真相。

  壁禹点头了。

  “我原以为穿越时空,阻止『殖民计画』的电脑病毒发作,就能挽回你⽗⺟亲的生命,但回到二十一世纪,你爸妈依然死于空难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论点有错,时空之旅可以挽救没发生过的事件,但遏止不了已发生的悲剧。”

  也就是说,他们虽阻止病毒的蔓延,但已发生的意外伤亡,最后会因不同的事件重演,无一幸免,

  圣文听了,整个人恍惚而呆滞。

  壁禹知道,任何安慰的话,都不能抹去圣文的悲伤,但是--

  “圣文,你才十八岁,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去补救,所以你还是幸福的,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你,连想补救都没有办法,最后只能自责自己在⽗⺟亲还在世的时候,没能多陪陪他们。”冠禹在言谈之中,透露出二十八岁的圣文所存有的心结。

  “圣文,十八岁的你很重要,因为你掌握了未来的你幸福与否。以前,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我没办法強要你为另一个圣文,背负太多的责任,但是,现在你知道了一切,你可不可以看在你们本是同一个人的份上,努力的为她做一些事。”

  圣文还未能从⽗⺟亲已死的意外中走出,只是抬起木然的眼睛看着冠禹,努力的想凝聚精神去了解冠禹的意思。

  她哀恸的表情,就如同圣文当初赶去失事地点认屍时一样,教冠禹看了心疼。

  “圣文,你别这样,我说过,你还有时间,去尽你该尽的孝道,享你该享的天伦之乐。但另一个圣文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那时候的圣文为了过平凡的⽇子,让自己死于意外,跟⽗⺟几乎没有来往。

  她原以为等到有一天,当她愿意再回到以前的⽇子时,她又能当杜家的独生女,谁也没想到她的⾝分还来下及恢复,便已经子养而亲不待了,你能明⽩那种自责与內疚吗?”冠禹捉住圣文的双臂,摇醒泪眼蒙胧的她。

  圣文点头。她懂、她懂,因为她光想到自己跟⽗⺟能相处的时间仅剩八年,就已经难过得快要死掉,更何况是那个已经二十八岁、已经失去爸妈的杜圣文。

  她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泪,坚強的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会用仅剩的八年时光,多陪在⽗⺟⾝边,尽为人子女该尽的孝道,这样等到事故发生时,成年的她会少一些自责而多一此幸福。

  “现在说说你吧,为什么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你会弃她而去?”

  “是她提出的要求,可是却是我的错。”冠禹回想着那一段最晦暗的⽇子。

  “那时候她因为丧亲之痛,非常的自责,而我误以为她够坚強,能得过那悲痛。是我忽略了她內心的感受,让她以为自己是孤单无肋的,所以你⽗⺟百⽇一过,她就提出离婚的要求,说她要跟她的外婆住,陪在她唯一的亲人⾝边。”

  当圣文那么要求时,她本就已经把他骆冠禹剔除于她生命之外,不拿他当亲人看待了。

  “而你答应了!”圣文瞠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能答应!她那时候最需要人安慰,你怎么能在那个时候又推开她!”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以为…离开我,是她最想要的。”那时候圣文是那么的伤心,伤心到他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自责,让圣文不忍再去苛责,当初她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的背离。

  “那现在怎么办?二十八岁的你们已经分手,但十八岁的我们才决定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啊。”圣文想到了昨晚冠禹的誓言,想到了今早他说过每天要拥抱的承诺,那样的幸福犹言在耳,现在却已是遥不可及的妄想了吗?

  “我不管,你要说我任也好,胡来也罢,为了我跟冠禹,你必须跟她言归于好。”圣文开口要求。

  “相信我,这一年多来,我真的很努力,企图挽回我的婚姻,但你自己的个你应该很清楚,你不是个会走回头路的人。”

  圣文点头,的确,她不是个会走回头路的人。

  “但,我也知道我喜冠禹有多深,不管冠禹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他,而且我也知道,冠禹不会因为一点点小挫折,就放弃我。”圣文以责问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懂,年轻的我们,可以爱得义无反顾,长大的你们,却让面子与自尊而爱得绑手绑脚!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说出真心话?不能坦⽩的面对自己的情感?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是那么的在乎她,那么你就应该让她明⽩你对她的在乎,就算是碰了壁,也要试过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被你感动而回心转意才对,为什么你不那么做,却反而退缩地背离了她!”圣文控诉他的离弃之名。

  壁禹让圣文的一番话,给得认输了。

  是的,他的爱的确让自尊与面子问题,给绊住了脚步,让他爱得有所顾虑。

  “或许…十八岁的你们,真的比我们两个勇敢。”有了这层体认,冠禹决定了。“我要去找她。”

  “你哪时候去?”她和冠禹得亲眼看到他们两个和好,才能安心的回到二十世纪末。

  “我得先回国防部请假,并在今天跟二十八岁的你把话谈清楚。”

  “那你可不可以把实验室的密码给我,冠禹说他会去实验室拿东西。”

  “拿什么?”他不信十八岁的自己那么长进,穿越时空仍不忘做研究。

  圣文耸耸肩“不知道,冠禹他没说,但你放心,他很宝贝他的研究器材,他跟你借了东西,绝对会完整无缺的归还。”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十八岁的他调⽪捣蛋,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来。

  “你会帮我看紧他对不对?”说来说去,他还是宁愿相信十八岁的圣文,也不愿信任还是⽑头小子的自己。

  圣文点了头“我答应你,我绝对会看紧他,不让他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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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文发现她大话说得太早了,因为就在冠禹把实验室的器材,一一搬上他租借回来的小吉普车时,她本连说“不可以”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的跟在冠禹后头,在他口气之余,偷个空,急急的追问他:“你拿这些东西⼲什么?”

  “‮窥偷‬。”

  ‮窥偷‬!

  好‮动耸‬的两个字!

  好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好个完全不明所以的答案!

  圣文又像个小⺟似的,跟在冠禹的后面追问:“‮窥偷‬什么?会不会犯法?唉呀!不行的啦,我跟另一个你保证过,说我会看好你,绝对不会让你做出任何你不该做的事。”

  圣文喋喋不休的想阻止冠禹的行动,毕竟“‮窥偷‬”两个字听起来,就不是个什么好字眼。

  偷了个空,冠禹回头吻上圣文叨念的小嘴,堵住她的话还有她的正气凛然。等她愣住了,且心醉于他的吻之际,他抱着圣文进吉普车,驾车离开。

  “你不能老是用这一招。”圣文回神之后,皱着眉峰,摇‮头摇‬,不脑屏同冠禹的行为。

  “哪一招?”他才真的听不仅圣文的话咧。

  “就是我们意见相左的时候,你就用吻来让我住嘴。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种很卑劣的行为。”圣文大大数落冠禹的不是。

  “错。”冠禹给了否绝的答案。“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彼此动的心情平复,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不然的话,每次意见相左,以我们的脾气,势必会大吵一架,而你愿意看我们两个为了点小事,就争得面河邡⾚吗?”

  圣文‮头摇‬。“当然不愿意,只是我们老是用吻来解决事情,妥协的只是表面,而原有的症结还是在,这样无助于事情的明朗化。”她觉得有事还是一五一十、开诚布公的说个明⽩,这样才叫“沟通”

  “好吧,好吧。”冠禹算是服了圣文的义正辞严。

  “算我投降了。老实告诉你,我是要去‮窥偷‬二十八岁的我们,先说好哟,这是为了正确掌握他们的动态,我是为了我们的幸福着想,绝对不是有‮窥偷‬慾。”所以圣文不能藉此怀疑他的人格。

  “真的只有这么单纯?”她颇为怀疑。

  壁禹偷空,用手指去戳点圣文的额头,告诉她:“就是这么单纯,所以别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你男朋友。要知道你男朋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切苟且之事,除非万不得已,有所苦衷,否则我都下屑去做。”冠禹唱作俱佳,大大的捧自己飞上天。

  “啪”的一声,圣文的手指印又印在冠禹俊朗的脸上,她没好气的啐了声:“别耍宝,正经一点开车,还有,到底我们要去哪里?”

  “去天⺟。”

  去天⺟!“莫非…我们要去另一个我那里!”

  “不不不,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在隔壁。”圣文家对门的那一间屋子。“经过我今天的明察暗访,二十八岁的你没有跟别的男人暗渡陈仓,所以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个男的,可能只是你人生中的小小揷曲,不⾜为惧。再来,我还发现你长到二十八岁,为人还是很孤僻,害我躲在暗处老半天,只见过你出来浇花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待在家里没出门。奇怪,二十八岁的你怎么不用工作?”冠禹小小的怀疑了一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到了目的地。

  圣文看着对门的那间两层楼房,怀疑的问:“我们怎么进去?”

  “左脚、右脚一步步的给他走进去。”冠禹一边说还一边下车,扛着器材做给圣文看。

  圣文看了差点没口吐⽩沫。

  拜托,当她是⽩痴啊!她当然知道左脚、右脚一步步走,就能走进去,问题是--

  “那是别人的家耶。”圣文拉住壁禹的⾐摆,不让他前进。

  壁禹转头,开口解释:“它是一间空屋,你没看到房子外面贴了『出售』两个字吗?”写了“出售”就代表现在屋子没人住,唉,枉费圣文两个眼珠子长得那么大,原来是重看不重用。

  “可是--”圣文又有话要说了。“屋子虽没人住,但还是别人的家啊,我们这样算是闯空门耶。”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闯空门了?”冠禹反问。

  圣文小小反省了一下。

  也对,只要她不说、冠禹不说,没人知道他们两个来过这间空屋。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没有钥匙,怎么进去?”

  “唉,你问这个问题,就显得你的层次真的太浅了。”冠禹‮头摇‬晃脑兼叹息,随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小铁丝。“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壁禹边说还边示范,小小的铁丝穿进钥匙孔內,转了几下“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看得圣文是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会这个?!”

  “拜托,你男朋友是何许人也,这种玩意算是小把戏。想当初,我跟邵刚、倪亮三个人小时候,常常跟着倪亮的⽗亲…倪亮的⽗亲是谁你知道吧?”冠禹开了门,扛着器材进屋。

  圣文拿着一大綑的线路在后头跟着,还回答了冠禹的问题--

  “倪亮的⽗亲就是前任大法官,现在是法务部部长。”

  “对啦,对啦。你还不错喔,不像别的女孩子都不看政治新闻,问到政治人物只知道一个马英九。”冠禹将投影箱架上,又接上管线。

  “他跟你会用铁丝开门,又有什么关系?”圣文昂着脸看⾼⾼在上的冠禹,突然,她发现站在⾼处且背对光的冠禹,有种让她崇拜的感觉。

  圣文就那么昂脸看着,细细思索一向心⾼气傲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佩服冠禹呢?她眨巴着眼直直的盯着他。

  壁禹边架‮听窃‬系统,边解释他跟开锁之间的渊源。

  “我会开锁跟马英九是没什么关系,但跟法务部却有极深的牵扯。在我跟邵刚、倪亮还小的时候,倪亮的⽗亲还只是个检察官,你知道当检察官要起诉一个人犯之前,都得先搜集罪证不是吗?小时候,我们三个很无聊时,常常跑去看倪亮的⽗亲审问犯人,而‮湾台‬行窃案件又特别的多,我们看惯了现场实况演出,久而久之,就无师自通了。”

  说完,冠禹还自得意満的露了个嚣张的笑容给圣文瞧。

  刹那间,圣文懂了她之所以会崇拜冠禹的原因了。

  她崇拜他、佩服他,是因为冠禹的生命活得好精采。他不仅在科学方面学有专精,还像别的普通男孩-样会玩。他懂⿇将、懂扑克啤,会跷课、会说谎,严格来说,冠禹不是个好‮生学‬,因为他的生命里有很多七八糟的玩意。

  但,她却好羡慕冠禹这样过生活,没有庒力、没有勉強,只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让自己的生命尽量过得多采多姿。

  “⼲嘛一直看着我傻笑?”冠禹从⾼处跳下来,拿着从布行买回来的素绢跑来跑去“过来帮我把它挂上去。”

  圣文帮忙扛着布的-端,跟冠禹两个同心协力的把⽩布挂上去,而投影箱的投影就直接照在⽩布上。

  萤幕上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年轻的是二十八岁的杜圣文,而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则是?!

  “她是谁啊?”冠禹边吃着从超市买回来的冰淇淋边问。

  “我外婆。”

  “你跟你外婆住啊!”冠禹趁空舀了一大匙的冰,喂进圣文的嘴里,还问:“好不好吃?”

  圣文点了头回答:“好吃。”

  “好吃,那你坐过来我这里。”冠禹拍拍自己的‮腿大‬,哄骗圣文:“你坐过来,我喂你。”

  圣文非常听话的依过去让冠禹抱,让他边喂她吃冰淇淋边宠她。

  就在他们窝在一起甜甜藌藌的时候,门铃声乍响,他们很有默契的看向萤幕,萤幕上的杜圣文站起来开门,进门的是--骆冠禹!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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