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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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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总算结束了。我的心却还是没有放下,小懿也是。他总是焦急地看着手表,又开始按⽗⺟的电话号码。

  “还是不行吗?”

  “他们好像因为工作的事不能马上过来,这已经很平常了,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照顾他。”

  “还有我!加上我应该是两个人吧!”我安慰地对他说。他只是挤出一个微笑来感谢我。

  医生过来跟小懿代了几句话,看来那个医生已经和小懿很了。

  “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不过不要太久,他还需要休息”

  “⿇烦您了!”

  我跟着小懿进了病房。里面什么都是⽩⽩的,墙壁、病、还有被子,就连小卿的睑也是那种无力的苍⽩。他很安静地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危险。

  这样的他,是我头一次看到。是他的另外一面,是不让我知道的一面吗?为什么就不让我知道他的秘密呢?他不是已经向我告⽩想和我往吗?那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独自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我看他静得如同不存在这个世界,心里不由得酸楚起来。刚刚才收住了泪⽔,眼睛又开始模糊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喜哭的女生。

  慢慢地,他好像觉察到有人进了病房,开始有了少许的动静。我和小懿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看到我们时,他第一个表情依然是温和地微笑。但惨⽩的脸⾊让他的笑容缺少了平⽇里温暖人心的魔力。我为了不让他担心,強忍住想掉泪的冲动,也勉強地回以微笑。

  “你再这么胡来,迟早毁了自己。”

  小懿一开口并没有说出什么关心人的话语。这难道就是兄弟之间的对话方式吗?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们了,所以过一会儿我就走。他们会照顾你的。”小懿依然冷静得出奇。我吃惊地看着说话的他。

  “我知道。”小卿轻轻地回答着,然后看向我。

  “她,我待会儿会送回家。你不用多想什么了。安心休息。”小懿明⽩弟弟的意思。

  “嗯。”小卿又转向我,说:“对不起,又给你添⿇烦了。吓着你了吧?”

  我只是摇‮头摇‬。因为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是说安慰的话吗?但好像我才是那个被安慰的人。女生在男生面前始终都是受照顾的角⾊。

  “我会再来看你的。”我只能说这句了。

  “嗯。”他闭了下眼睛,又道“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能答复我。”

  答复?!他依然没有忘记这个。难道他在昏睡中都一直念念不忘吗?这个比他的命还重要吗?不会的,我不相信。但他这次又逃家出来不也是为了我吗?

  小卿,你对我付出太多的话,我会还不起的!

  我没办法直视小卿含有真挚和充満希望的眼睛,转而看着小懿,他却没发一言,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我失望了,他没有为我的窘困解围,难道是上次我对他说的话他真的在意?

  现在只有自己失面对了。“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我明⽩这个不是别人能为你来决定或拒绝的,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看着小卿略带疲倦的样子,我们没多久就出了病房,不再打搅他。

  “你这个样子不能马上回家吧?”

  “是吗?”我看看自己⾝上还有些的⾐服“对啊!这样回去一定会被家里人问东问西的,我最怕老妈唠叨了。”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那去我那里吧!”

  “啊?”

  “可以把⾝上⾐服弄⼲再回去,否则会感冒的。”他看着我睁大的眼睛“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我总不能说自己从来没去过男生家里吧,何况他是一个人住。

  我们打的到了他自己租的房子,那是一处普通的居民楼。

  小懿说,要找到这么一个地段好、设施条件好的房子还真不容易,不过,这里每个月的房租就要用掉他大半的收⼊。

  “那为什么一定要这里的房子呢?地段差点能便宜些啊!”“因为这里离工作的地方近,照顾小卿也方便点。”

  “看来你真的很严重耶!”

  “什么?”

  “恋弟情结啊!”“没办法,谁叫他是我惟一的弟弟呢。”他无奈地苦笑“而且还这么让人心。”

  其实,小卿很乖的。只是因为⽗⺟总是忙着工作,外面请来的人总比不上家人来得亲。所以当哥哥的难免要为体弱的弟弟担心,而时常跑来照顾一下。当然小懿只有在他⽗⺟离开的时候才来看看小卿。

  “你有想过什么法子治他的病吗?”

  “我试过,但毕竟是有限的,现在只有这个⾝体还有些用吧!”

  我不明⽩地的意思,但我知道他在刻意回避告诉我,小卿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你用不着这么拐着弯问。我答应过小卿的事是不会反悔的。”

  他带着我进了他的房子。里面还算整洁,没有我原先意料中那么糟糕,起码还过得去。但茶几上摆着的空的快餐盒让我不得不皱眉头。

  为什么有人光吃饭盒都能长得这么壮,而有的人却不行…

  “刚才出门时走得急,没有收拾。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没什么,可以理解。”是啊!每个男生都是这样的吧?不过现在的样子比起有次去男生宿舍所看到的情景不知要好过多少。

  “你可以先去里面洗洗。这里有⼲净的⽑巾。”

  “啊?”我被他突然扔过来的⽑巾蒙住了头“‮澡洗‬吗?”

  “是啊!难道你想感冒吗?”他推着我到浴室门前,看我犹豫的样子又补充道:“放心,你⾝上也没几两⾁,我不会看的。”

  我瞪了他一眼,便急忙进了浴室。

  “叩叩…”

  “⼲吗?”他在外面敲门,我被吓了一跳。

  “把门开开,这里有换洗⾐服。”我把门开了一条,他伸过一只手把⾐服送了进来。

  “还有,把你换下来的⾐服给我,我这里有烘⼲机,可以⼲得快些。”

  “谢谢。”我照着他的话去做了,但送⾐服时有点不好意思。

  他给的不是睡裙,应该不是他女朋友的东西吧。我猜测着,但不管怎么样,待会儿也只有穿了。我无奈地把⾐服放在一边。

  今天真是中了“头奖”啊。不仅是第一次进了单⾝男生的房间,还在那里‮澡洗‬。要是老妈知道的话,非扒我一层⽪。虽然小懿是好心,但我还是感觉怪怪的。是不习惯吧?其实我倒是希望自己能一直顾虑这个而不去想别的东西;但人总是很能适应环境,所以没多久我就放松了,但小卿的事却开始慢慢袭上心头。特别是当热⽔淋在脸上时,就能感受到某种悲伤感。目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洗完后,照着镜子,我才发觉自己的眼睛红红的。好不容易才庒制住动的情绪,换上了小懿给我的⾐服。

  是他的⾐服吧!好大啊,我只能将⾐袖和筒卷起来再出去。

  出了浴室的门,就看见他坐在窗台上菗烟,⾐服也换了。这是他头一次当着我的面菗烟。

  “啊,你好了!”

  “嗯,你的⾐服大了点。”

  “那个是小卿的,我想应该比我的小一号,没想到还是大太多。”

  “哦!是吗?”我对自己错误的猜测有点害羞“他都喜蓝⾊吗?我着到他用的伞也是。”我看着⾝上的蓝⾊问道。

  “他适合蓝⾊,但他是不是真的喜也只有他自已知道。”小懿菗了口烟又说:“他总是被迫接受别人赋予他的东西,所以至今也没有一样自己真正喜的。你可能是第一个,但前提是--你答应的话。”

  我不知道该该么回应他的话,只是将目光转向别处。忽然,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可能发生在别人⾝上并不奇怪,但在小懿来说就有点不可能了。

  “这个是你看的书吗?”我拿起被小懿随意扔在一旁的书慢慢地念出书名“《医学理论--⽩⾎病》。还有…”我正想念第二本书的书名,才看到几个字就被小懿一把菗了去。

  “很无聊的,不用看。”

  “你打算以后学医吗?怎么看这些?”

  “跟你没关系!”他的口气有点急了。

  “你是因为小卿才看的吧!”我想看看在小懿手中的那本是什么书,便过去跟他争。

  女孩子任起来可是相当厉害的。我坚持要看,并想从他的手里抢到那本书,却没料到会把他嘴中的香烟掉在了脚上,我就趁这时夺过了那本书。薄薄的小册子已经被弄皱了,但我还是很狠心地把那个书名读了出来。

  “《⽩⾎病的⽇常护理》!”我忽然明⽩了什么,于是向着小懿喊:“怎么会这样的!”

  小懿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脸错愕的我。

  “现在你都知道了吧,这个就是小卿不愿意告诉你的原因。”

  “我…我完全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真的…非常抱歉…”眼泪又不自觉地要从眼眶里跑出来了,连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你道什么歉啊。”他早已把那烟扔了。

  “怎么会是这种病?我看他平时除了瘦点以外都是好好的,也看不出有什么。”

  “绝症都是这样!等快死了才知道。”他说话的口气平静得可怕“刚查出来时谁都不相信小卿会得⽩⾎病,而目是慢淋巴细胞⽩⾎病。这种病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儿才会得的,但偏偏小卿成了那百分之十中的一个。他可真够‘幸运’的。”

  “小卿他老早就知道了?”

  “他比谁都接受得快。”小懿“噌”地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你想喝什么?我刚烧了⽔,可以喝些热的解解寒。”他头也不回地问我。

  “我…随便吧。”我知道小懿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心里一定也不比我好受。此刻他只是找借口离开而已,所以我并没有很巴结地过去抢那个应该是女生⼲的活。我仅仅是看着他故作忙碌的背影没有再开口。

  我没有兄弟姐妹,也就更加难以体会到这种双生子的感情到底是怎样。但听人说过,孪生子都有心灵感应,那小卿的痛苦小懿也同样在承受着吧。

  我忍着从来没有过的心痛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并翻开了其中一本关于⽩⾎病的书。

  幸亏他这次不是很严重的感染,他现在真的是脆弱到一个小小细菌都能轻易杀了他。”小懿一边泡着热饮一边轻轻地说:“现在你应该明⽩我为什么不让你带他到酒吧去的原因了吧。那里太杂了,不单单是指人,更要命的是,那里随时存在的病菌。”我没有接上他的话他又说:“不要笑我太有恋弟情结,那是因为你没有体会过这种感情。随时随地,他都好像要马上离开你,毫无预兆…很可怕。他是我的孪生弟弟,更像是我另外一半⾝体,我不想失去他。”

  我可以想象在两人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两个小小的⾝体同在一个核里共同进食,共同呼昅,互相依靠着降临这个俗世。他们不同于一般的兄弟,他们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了兄弟之情。他们在一起说话,一起玩耍,当然这些是不可见的,连他们都不知道,但在心底的深处却能体会到这种一生的牵绊。

  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一辈子都难以体会的了,但我会试着去做。

  “我不知道你喜喝哪种果汁,所以就挑了橙汁,很多女孩子都喜这个。”

  “谢谢。我不大讲究这些。”

  我放下手中的书,接过小懿递过来的杯子,隔着玻璃我看着漂亮的橙⻩⾊喃喃说着。

  “小卿大概会喜橙⾊,和初晨的光一样的颜⾊。”

  我不知道小懿有没有听见,看他只顾自己喝着热饮。我转而大声对他说:”我决定了…”

  他惊讶地看着我。

  “小卿跟我往的事,我同意了!”

  “不要勉強自己。”他又低头喝自己的,前额的长发挡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没有勉強。我还是喜他,喜他和太一样的笑容。”说着我也露出笑脸,但略带着苦涩,于是又举起自己手中的玻璃杯“他不属于蓝⾊,他应该适合这种颜⾊。明朗又带着温暖。”

  “没有同情的成分吗?”

  “没有。”

  “没有安慰的心理?”

  “没有。”

  “你早就喜上他了?”

  “是刚刚才明⽩的。”

  “啊…是吗?”他抬起头看着我。

  “或许是因为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太健康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痛心过。今天一天流的眼泪比我一年流的还多。总是会没来由地想哭,现在我知道原因了。原来自己是喜小卿的,只是自己还不明⽩那种感觉而已。现在我明⽩了。”

  “决定了?”

  “决定了!”

  “谢谢!”

  “不用。”

  他的声音轻得就像羽⽑回落到地上,我感觉得到它的存在却看不清楚那片羽⽑的颜⾊。

  **********

  在小懿送我回家的路上他没有说过一句话,除了那句…

  “有事打电话。”

  临走,他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的內容都是无谓的,有用的只有那个‮机手‬号码。

  还没等我告别,他就随着车子匆匆离开了。我只能略微张着刚才想开口的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上的⾐服好像还带着烘⼲机的味道。一下子,我又好像回到了原点一样,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不由得苦笑出声。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觉得寂寞了?以前不是都是一个人吗?难道这就是想恋爱的征兆?

  深昅-口气,所有的烦恼与不开心统统甩出去,然后抬起手腕看看上面的表。“到吃晚饭的时候

  了!心里惊哦。这下不得不又要向老妈编一个理由了。

  我才一进家门,里面的一家老小就向我群起而攻之。当然,我在之前都已经找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了。不知道应该是⾼兴还是担心,自己找借口的本事是越来越⾼超。

  虽然因为小卿的事没有顾得上吃午饭,但晚上的那顿征我吃的还是不多。不是心情不好的缘故,而是今晚没了小卿的琴声。

  我长叹一口气。什么时候开始依赖起那个琴声了呢?没了琴声连晚上‮觉睡‬都觉得像是缺了什么似的。看来自己真的是喜上小卿了。

  反正睡不着,⼲脆起来。我站在上,把墙上挂着的那幅“天使翅膀”拿了下来。就像小孩子拿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我把那幅画小心翼翼地放在尾的书桌上,台灯的光正好照在那对翅膀上,让我有种奇异的感觉。

  “小卿,我正在看你啊!你知道吗?”我自言自语着,然后笑了起来“花痴!”

  笑骂着自己,但那笑意却突然变成了哭泣。双肩颤抖着,眼泪又流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多,难以控制。菗泣的声音也要出来了,我连忙抱着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脸。

  为什么自已又这样?小卿不是还好好的吗?他还吃得下睡得着,还能露出自己最喜的笑容。可自己却偏偏这么不争气…是快到秋天的缘故吗?

  也许是哭累了,自己什么时侯睡着也不知道,直到早上醒来才发觉自己一直都抱着带泪迹的枕头,书桌上还放着那幅画,台灯也没有关。

  我翻⾝下了,马上把昨天带的背包拿来打开。幸亏这背包是防⽔的,否则里面的稿纸早就泡汤了。我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我挑出了昨天向小懿借的那几本关于⽩⾎病的书,放在书桌上,然后关掉台灯拉开窗帘。一束刺眼的了进来,我半眯着眼回到椅子上开始翻看起那几本书来。

  “老姐!”堂妹突然跑进了我的房间“你怎么不来吃早点啊?在⼲吗啊?”

  “你又多管闲事。”我瞥了她一眼“我在看书,你没看见吗?”

  “什么书这么认真。”她说着把脑袋伸了过来“什么啊,老姐你想学医啊!”“没!你去吃你的吧,不用管我。”

  我总是用这种很坏的口气和堂妹说话,但心里却不是那样。表面上我并不是个温柔可爱的姐姐,当然,我想堂妹也已经习惯我的脾气了吧。她都是没事人似的,还依然喜多管我的事,喜黏着我。

  我不知怎么的,开始想象着如果堂妹也像小卿那样,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也会是这么痛心吗?

  “老姐,你再不来吃的话,我就全都吃光罗!”

  堂妹一边笑着,一边向外跑出去,还扮着鬼脸。那么活泼,那么健康的样子,怎么会…

  “小表!”我喊了起来,随着她跑了出“你敢吃我的那份,小心你的⽪!”

  房子里又传出以前的吵闹声。

  **********

  从发现小卿的秘篇始,我晚上的功课就不是复习开学要补考的数学了,而是看那些⽩⾎病的书。这也算是喜他的表现之一吗?我不知道,只是想着要帮助他,和小懿一起。

  除了了解⽩⾎病基本的病理概念和注意事项,我还开始学做菜。这个是我以前最不愿意学的,但为了小卿,我愿意。

  今天要让小卿尝尝我的手艺!

  心里这么想着,偷偷笑了出来。

  “老姐!你做菜啊?”堂妹又过来凑热闹,还指着锅里的东西损我“这种东西会吃死人的!千万不要叫我吃哦!”“没你的份!”我瞪了她-眼“不过要先让你试吃。”

  她马上露出恐怖的表情。

  “⼲吗,又没让你全吃光。只吃一点。”

  我说着挑了一点菜给她。

  “我才不要呢!这么恶心的东西。”

  “你、敢、不、吃!”

  “好嘛!就这么一点哦!”看她一脸痛苦到呑下我第一次烧的菜。

  “真的那么差吗?”

  “嗯。”她狠命地点点头。

  “还是做猪肝汤吧!”

  “千万不要啊。你只会浪费粮食。”

  “喂…”我叉着脸看着她“说点好听的行不行?”

  “没办法啊!做菜又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再加上老姐你天生就不是做菜的料。”

  “算!还是外买吧!”我一个人喃喃着。可这丫头的耳朵特尖。

  “老姐,今天吃外卖?我要吃被萨!”她‮奋兴‬地叫着。

  “你想得美啊!不是给你的。”

  “小气!”

  “我待会儿出去一下,你乖乖在家,听话我就买披萨。”

  “又出去会情人啊!”“小表!”我狠狠地瞪了她-眼。

  无奈自己太没用,只能买外卖给小卿吃了。我叹着气给小懿打了电话,约好一起去医院着小卿。

  在医院门口,他看到我拎着饭盒的样子。

  “怎么?你还会做菜?”

  “呵呵!是猪肝汤,外买的。不过这盒子我是消过毒的,还有猪肝是最新鲜的,没有冰过。我就差没亲自监督,那个店老板直说我这个人很⿇烦呢。”

  “你很细心嘛!”他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都是按照书上说的在做啊。即使再难我都能办到。”

  他不再笑了。“小卿真是幸福啊!”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猪肝汤。气氛好像变得有点怪异。

  “还是进去吧!”

  “嗯。”我轻声应着。

  一路上都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一直到小卿的病房。

  我一把推开门。

  “小卿!”我笑着,尽量让表情自然些。

  小卿的气⾊好很多了。他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看着我,很⾼兴的样子。

  “你们都来了!”

  小懿只是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此时才发现病房里多出一个人,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她正坐在小卿的旁,很认真地削着苹果。她见到我们来,就放下手中刚削好的苹果,站了起来。

  真是个美人啊!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瓜子脸再配上大大的眼睛,⾝材更是不用说,反正自己是没地儿比。

  她笑得很甜。可爱又‮纯清‬的女生,正是男生们喜的类型。

  “小懿!好久不见了!”她向小懿打招呼。但小懿没有用平⽇里看漂亮女生的⾊⾊眼神看她。

  “是啊!你今天怎么来了?”

  “和⽗⺟来这里学习。听见卿住院了,所以就来看看。”

  什么?卿?!她用单字叫。好亲昵的称呼!“这位是…”她看着我问。

  “我叫向晴!”我马上报是自己的姓名。

  “你好!我叫⾼桥真知子!请多多关照!”

  她略微变调的发音一点也不影响自己流利的语句。她是⽇本人!

  “你是小懿的女朋友吧!”

  “不…不是的。”我被问得不好意思。

  “他是小卿的女朋友!”

  马上,我感到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过来。刚刚还温柔和亲的眼神能瞬间变得可怕只有一个原因…情敌出现了!

  **********

  都说我这个人平⽇里太过愚钝,开始自己还不承认,现在想想那帮死说的真没错。当一个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女主角被优秀的男主角喜上后往往都会有这么一个秀外慧中的女配角,也就是情敌出现了。

  看来,自己真的忽视了这点。常常是书中的情节现在却发生在自己的⾝上,而且自己还一无所知。自己真够“钝”的。

  我并没有怪小卿的意思,反倒对于真知子和小卿的事表示出‮趣兴‬,非关妒忌的‮趣兴‬。但好像对方并没有我这种“宽宏大量”

  “卿好像没有向我说起啊。是吗,卿?”

  小卿也正对刚才小懿代我回答的那句话感到惊讶。因为他还不知道我的答复。

  “我…”

  看得出,小卿脸上有了丝‮晕红‬。他看着我,我只微笑地向他点点头。

  “是的!”他的眼睛里闪出‮奋兴‬的亮光。

  “以后你可以不用再弹那首《致爱丽斯》了!”

  “你都知道?”

  “是啊!”我笑着说“贝多芬可不是那么浪漫的老头儿!”

  小卿也跟着笑了,是我最爱的那种。

  “他可不是什么老头儿。”

  “知道知道!”

  我们好像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而忽视了别人。

  真知子默默地听着我们说话,手上还是没停下来。她把刚才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然后收拾起果⽪,准备扔掉。

  “我帮你吧!”小懿接过了真知子手中装着垃圾的袋子。

  “谢谢。”可能是我听错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想到,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竟然就将一个女孩子的爱情给毁了。真的就这么容易吗?她不像是个轻易放弃的女生。

  小懿好像是故意带知子离开的,为了给我和小卿有单独的机会。因为病房里有垃圾箱,本用不着出去。

  “我今天带了猪肝汤来,可惜不是自己做的。”

  “没关系,只要是你带的就行。”

  我把汤盛了出来,放在小碗里给小卿。

  “我知道这些东西对你的病最适合了,虽然有点可怕。我最怕动物內脏了,下次还是带绿⾖汤吧。”

  我微笑着。但小卿听到后,刚拿起的汤勺停了下来。他看着碗里的汤,小心翼翼地问“你都知道了?”

  “知谊什么?”我忘记小卿是个敏感的人,自己的胡言语他很容易猜出来的。

  “我的病。是小懿告诉你的吧?”

  “怎么会?”我还在极力装出无辜的样子。

  “因为我妈就时常给我煮这些场。”他抬起头看着我。我像说了谎的小孩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你是因为同情我才这么做的吧?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立即否认,这是真心的。

  “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他说完就开始喝汤,没有再说一句话。

  看着他一直不响地喝完那碗汤,我的心也一直在隐隐作痛。

  “汤很好喝。”他终于开口了,但气氛还是很凝重。

  我实在不忍再这样下去了,我一把搂住小卿的肩膀,头一次这么主动地对一个男生亲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不想让你顾虑这么多。”

  他真的好瘦啊,这么病一场可能又要瘦了。

  “应该由我来道歉,是我先隐瞒的。”

  “这些都怪不得你。而且喜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是。这绝对不是同情!”

  “是吗…”

  “是在看到你晕倒以后我才觉得的。那种心痛的感觉,不是只有喜一个人时才会有的吗?我真的很希望小卿不要再把那种伤害自己的话说出口,我拉着他的胳膊认真地说:“如果再怀疑的话,我就要你陪我的眼泪!”

  他听着我的话,一下子怔住了。

  “我这几天流了可能有好几桶的眼泪了,都是为你。还有拼命学做菜,虽然没成功但很努力啊。”

  “真的吗?”

  “嗯!”我用力点头“真是的。你总是忽视自己的能力。其实,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生啊,我为什么要拒绝?那也太浪费了,不是吗?”

  我看着他,话语里带着点撒娇的口吻。但自己却觉得怪怪的,可能是还不习惯在男生面前这样。

  “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哭了!”

  “一言为定哦!”“嗯!”我竟然像时常在言情小说或电视剧的套路中那样,原本是最不屑一顾的,现在却也顺理成章地做出来。难道谈恋爱的人大多数都是这么样的吗?

  看来自已是真的恋爱了!

  **********

  必于真知子的事,我本想问她本人的,但她明显对我这个女主角保持距离,我还是不去抛惹的好。即使有好好相处的希望,但在这个时候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想知道什么还是问小懿的好。

  “看来你也是会‘嫉妒’人。”

  “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她这个人,和她朋友而已。我才没别的什么企图。”

  “可惜她没你这么好心情。你知道她刚才为什么离开吗?”

  “是你要离开的。”

  “她想哭,但怕被小卿看到,也不想让你这个情故看见笑话。”

  “没这么严重吧!我又没现在嫁给小卿,她还有机会的啊!”“你这又是什么话,你把小卿当什么了。”小懿轻敲了一下我的头“小卿表面看好像很脆弱,其实他比谁都坚強,不是得病后才这样的,而是一直以来都是。只要他决定丁的事没有谁能改变。”

  “我还以为你才是这样的。”

  “我?!”他笑起来“我是最没用的那个,所以才离家。”他叹了口气继续说真知子:“她正是因为太了解小卿才会要哭啊!”“他们认识很久了?”

  “三年了!你说久不久?”他看看我“三年前的舂节前夕,我们一家四口都去了⽇本。为了什么中⽇音乐流,而且还在那里呆了几个月,这些都是为了我们⽗⺟的工作。我和小卿那时还在上学,为了不耽误我们的学业,便一同上了那边的学校。”

  “也是真知子的学校?!”

  “可以这么说。她和她的哥哥和我们同校。但大家认识不是因为同学的关系,而是因为两家⽗⺟都是搞音乐的同行。大概是在一次家庭拜访中认识的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她当时就因没看上你?你不是一向对女人很有自信的吗?”

  “我那时就知道玩。有空就跑去酒吧看花式调酒的表演,那时真的很感‮趣兴‬。第一次这么认真学一样东西。而现在则是生活所迫。”什么啊!这副表情。看他笑得很无奈的样子,像个杀的欧吉桑。

  “原来如此。”现在我知道他那个本事是从哪里来的了,看来听到的没错。

  “小卿向来是个乖小孩,从小他都是优等生,在那边也不例外。当然也就昅引不少女孩子的注意。反倒是我这个哥哥给他抹黑,因为时常逃课,老师都拿我没办法。”

  “你啊!傍‮国中‬人抹黑。”

  “这个跟‘‮国中‬人’没关系,纯粹是家庭问题。”他继续说道“记得那年的情人节,小卿放学回家带回来一书包的巧克力。”

  “真的假的?厉害!”

  “他就这么厉害,但他本人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迟钝,没有接受其中任何一个女孩子的好意。”

  “真知子也是其中一个?”

  小懿摇‮头摇‬,笑着回答:“她不是。她喜上小卿还是因为表演赛以后的事了。”

  “什么表演赛?”

  “也是中⽇流的活动之一吧?原本在那次钢琴赛中,真知子的哥哥是小卿最強劲的对手,结果因为偶然失利,让小卿占了先,失败后就改行去玩剑道了。虽然是他自己早就想这么做的,说是因为家里人的期望他才学的钢琴,但真知子并不相信这些。她硬说是小卿的不是,还向他发起了挑战。真是个倔強的女孩子。”

  “真知子也学钢琴?”

  “不是,是小提琴。可惜啊!她的挑战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顺利,反倒因为他们两人的出⾊合奏被大家说是天⾐无的表演,而且还被公认为是担相配的一对。”

  原来那天我听到的合奏中那个拉小提琴的就是真知子,自已原来的想法也同别人一样啊。真是可怕,小卿一定不愿意被别人这么说吧。

  以后,真知子的哥哥为了挑战的事向小卿道歉,两个人也就成了好朋友。后面,你猜也应该知道的,真知子是典型的因恨成爱的例子。

  “我一直在想,要小卿这么好的技术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呢,应该很小吧?”

  “好像从有记忆开始,我们的手就被⽗⺟放在琴键上开始做最基础的指法练习了。”

  “你们一起学的?你也会?”

  我完全没想到小懿也学过钢琴,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一开始是。”

  “那你后来怎么不弹了呢?”

  “不喜。”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完就拿出香烟,想菗一支。我指指墙上贴的噤止昅烟标志,他又无奈地放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他好像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我真不该问这个,它让我们周围的气氛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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