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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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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在京城里虽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但比起静王府还是略逊一筹。

  沈掬张大嘴巴,看着静王府里奢华优雅的摆设,新婚隔⽇,她终于领略到她夫君的⾝分地位究竟有多崇⾼尊贵。

  “早安,王妃。”向残宵必恭必敬的说道。

  “早…”沈掬吶吶的回以一笑。

  “属下向残宵,是府內的管事。”向残宵自我介绍道,由眼角余光偷瞥了她一眼。

  他的新主⺟容貌姣好,气质⾼雅,看来他家主子有了份意外惊喜。

  “原来是向管家,你好。”沈掬细细瞧了向残宵脸上那道明显的刀疤,那让他原就严肃的脸看起来有如恶鬼。

  “王妃不妨直呼属下的名字。”

  “王爷他--”提到他,沈掬敛起笑意。“他回来了吗?”

  “回王妃的话,王爷晨骑尚未回府。”

  还未回来啊…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这么快就面对他。

  “王爷有晨骑的习惯?”她再次漾出笑容。

  “是的,十年如一⽇。原本属下以为王爷今晨会休憩一天,不过看来王爷的毅力惊人,对事情的执着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向残宵的语气里多少有为沈掬抱不平的味道。

  “这是好事,我也不希望他为我改变。”她巴不得他天天都早出晚归呢,这样她就可以减少和他见面的机会。

  听见她的回答,向残宵扬了扬眉。

  怎么回事?难道这位新主⺟没有拜倒在他家主子的俊颜下吗?

  看来是没有,否则她不会如此⾼兴他家主子拋下她一人才对。

  “王爷代属下领王妃悉府內的环境,待王妃用完早膳后,请派人通知属下一声。”

  “我知道了。”沈掬回答,对他的提议却‮趣兴‬缺缺。

  她不是自愿嫁⼊静王府,所以,她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要对这个地方投⼊太多感情,以免⽇后离开时难以割舍。

  所以,她刻意遗忘向残宵的提议,除了房间外,哪儿也不去。

  一整个早上她都在新房里发呆,午膳更是差小夜送到房里解决,好不容易捱到晚膳时刻,她才终于走出房门。

  只是,一到饭厅,却惊觉商无题早已坐在那儿等她,而且一脸的冷漠。

  这是自昨夜后她再次见到他。

  在烛火的辉映下,他依然俊美无比,不过,她不会对他放松戒备的!

  她走到他对面坐下,女婢们开始上菜。

  “下回请你准时,我不习惯等人。”商无题冷淡的告诉她。

  沈掬闻言浑⾝僵直。

  可恶!她又不是故意的,他的态度就非得如此恶劣吗?还当着仆人的面提醒她,好似她是个不懂礼教的野蛮人!

  他当然不习惯等人啦!她没好气的想,整个静王府就他一个姓商,这么大一张饭桌从来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吃饭,他当然不用等人啦!

  但她又能怎样,为了不让人看笑话,她还是得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迟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不久后,桌上摆満各式各样的佳肴,令人十指大动,但沈掬却气得没了胃口。

  “希望这里的菜⾊合你的意。”见她动也不动筷子,商无题微扬眉说。

  沈掬闻言马上举起筷子。

  “十二道菜,若还不能填肚子便要遭天谴了。”她嘲弄的环顾菜肴。

  对于她的冷讽,他装作没听见。“我是指若你有偏好的口味,尽管告诉厨娘,她的厨艺定能満⾜你的要求。”

  他在暗指她是个挑嘴的任女人吗?她才不会让他有借口教训她哩!

  “放心,我从不挑食,这样就可以了,”沈掬故意夹起一块肥⾁放进嘴里。

  可肥⾁却梗在喉中,呑也不是,吐也不是,油腻的恶心感令她悔不当初,她⼲嘛那么不服输啊?

  就在同时,他开始吃饭,彷佛饿了一整天似的,食量奇佳。

  不过沈掬却食不知味,担心他随时又会对她展开攻击。

  最后他终于吃了,而她的担心也成了多余,因为他本不再理她,令她颇有庸人自扰的感觉。

  “吃了吗?”瞟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沈掬,他淡淡的问道。

  “吃了,谢谢你的关心。”她马上直了杆。

  “那么,你应该有力气执行你的工作了。”他点了一下头说。

  “工作?”沈掬瞇了瞇眼睛。“什么工作?”

  “尽你⾝为人该尽的职责,服侍我‮浴沐‬。”

  “服侍你‮浴沐‬?”沈掬闻言尖声怪叫。

  他竟叫她帮他、帮他‮澡洗‬!有没有搞错呀?

  她听到一旁的丫头们正在窃笑,眼神偷偷地在她和商无题之间穿梭。

  “这种事还要假他人之手,你羞不羞!”她咬牙低声嚷道。

  “我累了,不想动。”他简单的说。

  这是什么理由?沈掬气得差点翻⽩眼。“那就不要洗,臭死你好了!”

  “我是不反对,可你受得了吗?”他淡淡地瞟她一眼。

  “什么意思?”真是久踢啊!她的脚蠢蠢动。

  “我们还没洞房呢!”他突然无赖的笑着。

  沈掬死命的瞪着他。

  这算什么?前一刻还冷漠得要死,下一刻却故意用那种琊气的笑容‮引勾‬她魂,害她的心没来由的悸动一下,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啊?

  而且他提到洞房,难道他打算今晚--

  “我不要,要洗自己洗!”她转⾝便逃,今晚绝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她,并且将她揪到澡堂里。

  “你逃不了的。”他微微一笑。

  唔…他还真的会笑,她还以为他那张俊逸的脸是用石头雕成的说…不知不觉,她的心跳也了,

  “为什么一定要我?”竟然提出这种要求,他是不是疯了?“那些婢女之中,随便一个都可以帮你,而且她们会很乐意的!”

  “我担心。”他的嘴角动了动。

  “担心什么?”沈掬瞪着他。

  “我怕她们会‮犯侵‬我。”他以她才听得见的音量说。

  沈掬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犯侵‬他?老天!这种无聇的话亏他说得出口,不愧是全天下最不要脸的男人!

  “为什么一定要我?”她沉着脸再次问道。

  “因为我只要你。”他低语。

  他的话很难不让人有其它遐想,怒火消退,沈掬又被他捉弄得呆掉了。

  他究竟是怎么了?不明⽩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在挑弄她,撩拨她的心弦…

  但那是不可能的啊!她想,他不是讨厌她吗?他不想要她这个皇帝硬塞给他的子,他一开始就表明得很清楚了…

  “王爷真的心意已决吗?”她又问了一次。

  商无题不作声的点头。

  “那--好!我帮你洗便是了!”她保证会让他终生难忘,一辈子再也不敢要求她做这种事了!

  老天,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隐忍住満腔的笑意,捉弄她还真是有趣!

  他发觉自己已经习惯那对冒火的眼眸,看来驯的过程比他原先想象的更令人期待--

  “你应该不会想逃吧?”他故意附在她耳畔低声说道,然后満意地瞧见她的⾝体起了一阵轻颤。

  “怎么可能!我才不是懦夫。”沈掬骄傲的直⾝子,说什么也不让他瞧扁。

  “是不是懦夫,咱们马上就知道啦!”说完,他开始脫⾐服。

  她没料到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在反应过来前,他的上⾐已然脫下,光滑坚实的膛立即映⼊她眼帘。

  她惊一声,转过⾝背对着他,脸红心跳。

  商无题愉快的大笑,而沈掬气得牙庠庠的,却什么也不能做。

  没多久,她便听到他坐⼊⽔中的声音,接着,他发出一声扰人心弦的舒服叹息。沈掬抿着转过⾝来,他果真已经坐在木桶中了。

  “不准耍把戏,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他扬着眉告诉她。

  这不是他第一次警告她,但是此时此刻,沈掬就是忍不住挑衅的冲动。

  他才说完,她细长的指尖马上攻向他的头⽪。

  “该死的…”商无题痛得龇牙咧嘴的。

  早料到她会乘机报复,却没想到她会下手这么重,商无题觉得自己的头⽪几乎被她抓破⽪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掬一脸无辜,实则心里笑得几乎要疯掉。

  商无题横眉竖目地转过⾝来,脸⾊难看至极。

  瞧见他杀气腾腾的脸,沈掬马上跳了起来,一古脑往门口冲去。

  但她怎么可能逃得掉?在被他擒住的那杀那,她的心跳几乎停止。

  商无题一丝‮挂不‬,⾝上滴着⽔,却无损他的男气概,他坚硕的⾝子欺在沈掬面前,一双结实的臂膀抵着她的肩,彻底困住了她。

  “你真的很欠揍你知道吗?”她真的好狠哪!他的头⽪痛得要命,她真的那么恨他吗?

  沈掬突然脑袋一片空⽩。

  属于他的男气息充塞她的鼻闻,令她心跳‮速加‬。

  这男人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害臊吗?竟然这样⾚裸裸的站在她面前,他不羞,她都快羞死了!

  “是你硬我的,你早该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两人距离不到一寸,她气得几乎噴得他一脸口⽔。

  “你还嘴硬?”商无题气得七窍生烟!

  “你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本来就是,谁教他要她帮他‮澡洗‬!

  瞧着她毫不反省,还理直气壮的,商无题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忍无可忍、气上加气,他猛地将她抱起来,毫不留情地朝蓄満⽔的木桶里丢下。

  扑通一声,她整个人栽进了木桶里,霎时热⽔四溅,伴随着惨叫声,沈掬挣扎着,差点淹死在⽔里。

  好像过了一年之久,商无题才噙着冷笑将她揪靠在木桶边缘。

  沈掬一脸惊骇的瞪着他,头发全了,模样好不愧狈--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边咳边骂,不敢相信他居然将她拋到木桶里!

  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以如此没风度,害她差点淹死,他的心是不是被狗啃了?这真是太过分了!

  “你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他拿她说过的话堵她。

  “真可笑,用这种方式来表现你这个一家之主的伟大,你倒一点也不觉得羞聇!”她边说边从木桶里爬出来。

  突然,一个没踩稳,⾝体直直向前滑去,眼看即将跌个狗吃屎,她尖叫一声,⼲脆闭上眼睛。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強有力的臂膀,她睁开眼,商无题已然‮全安‬的接住了她。

  沈掬大口大口的着气。他救了她,他救了她…

  但他是始作俑者,她怎么可以感动呢?她举起手想要打他,可她的力气全被吓掉了,手举到一半便又垂了下去。

  “休想要我感你!”手虽不能动,但至少她的嘴巴还能动。

  “不客气。”他自顾自的说着。

  沈掬翻翻⽩眼。“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你全⾝都透了,我想你还是先洗个澡,换件⾐服。”他瞧瞧剩了一半的热⽔,又瞧瞧浑⾝发抖的她。

  沈掬想也不想的拒绝。她怎么可能一丝‮挂不‬的在他面前‮澡洗‬,她又不是他!

  “谢谢你的好意,我待会儿再洗就好。”瞧,她这不是轻松自在的向他道谢了吗?从今以后他应该没借口再说她不懂礼教了吧!

  噢,该死的!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在想这种事!肩膀突然感觉一阵寒意,她低头一瞧,发觉他正在脫她的⾐衫!原来在她顾着拒绝他时,她的香肩都已经裸露了!

  “住手!”她气愤的拍掉他的手,将⾐服拉好,并用另一只手按住不让他继续。“我说了,我还不想洗!”

  “我可不想让你染上风寒。”他扳开她的手,又开始扯她的⾐衫。

  “走开!不要碰我!”为什么他们老是做这种事呢?他能不能别再強迫她!沈掬死命地抓紧⾐服,就是不让他得逞。

  商无题果真放开她,但灼热的视线仍揪紧她不放,瞧得她心慌意,无法自己。

  这个器宇轩昂、俊逸人的美男子,只消一个眼神便能令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任他为所为,而这样一个出⾊的男人正在对她‮情调‬,温柔的眼神彷佛只为她存在…

  沈掬微启朱,想说的话消失在喉间--

  那是个撩人的邀请,至少商无题是那么认为,‮望渴‬的悸动瞬间泛过全⾝。

  他毫不迟疑地封住她的,⾆头滑进她的口中,一手托住她的下巴,一手揽住她的际,吻得她天旋地转,忘了今夕是何夕。

  不同于第一次‮吻亲‬时的狂暴,这回他的吻带着怜惜,彷佛她是易碎的瓷娃娃,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唔--”沈掬心里有个地方被掏空了,然后又被占満。陌生的情愫像烈的湍流在她⾎管內奔窜,她糊糊地依靠着他,任凭他‮布摆‬。

  “不该是这样的--”突然,商无题放开了她,英的眉⽑堆栈在一起,似为了什么事而不快。

  恋恋不舍地盯着他菗离的,沈掬离的理智逐渐回笼。有事困扰着他!拼凑着蛛丝马迹,最后得到一个结论,他因为吻她而后悔!

  无助、尴尬和‮愧羞‬,各种情绪一古脑涌上,她本能地举起手,用力刷着被他吻得肿,彷佛那样做便能磨灭他占领过的印记,以及自己的意--

  老天,她竟像个妇一样偎在他⾝上,若不是他先推开她,或许她会让他予取予求也说不定!

  “可以请你离开吗?”她冷若冰霜的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是一个吻罢了,为何会在她⾝上引起如此強烈的反应?

  “快‮澡洗‬吧,我可不希望你病了。”没有解释自己突兀的行为,他再次换上淡漠的表情,转⾝离去,彷佛方才的一切只是沈掬的想象。

  她脫掉⾐裳,滑进木桶里,闭上眼想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可是没多久,脑海中却又浮现方才那一吻,令她怎么挥也挥不去。

  突然睁开眼睛,她忿忿地捶着凉了的⽔,被自己不试曝制的思绪搞得差点精神崩溃。

  老天,她竟然満脑子想的都是他!怎么会这样呢?一定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对她下了蛊,否则她不会満脑子都是他,一定是的!

  愤怒的抿紧双,她拿起他丢在一旁的⾐服,想也没想的便往墙上丢去,发怈満腔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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