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喂…你们到底是谁,放开我…喂…”苏予婕在清醒之后,就发现她被绑在一间破损的木屋中,本就动弹不得。
她记得她原本是在房里绣花,在小青出去之后,她的颈椎突然一个剧痛,醒来就在这里了。
“有没有人在啊?喂…有人在吗?”她大声的叫着。
她发觉她不管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挣脫绳索,而她的手腕已经出现一圈圈的肿红。
“痛…痛死了…可恶的八王蛋…要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打死他…可恶…”瞪着手腕上的肿红,她发誓绝对不饶过那个人。
“呵呵…苏姑娘,暂时委屈你了。”⾼大的⾝影缓缓的走⼊小屋內,带着忍住窃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怪异至极。
“你是谁?放开我…”苏予婕不悦的瞪着眼前的人,因为背光的关系,所以她完全看不清楚来者是谁。
“你…你忘记我了…我是⾼华安啊!你的夫婿啊!”他一个箭步蹲在她的面前,抬起她倔強的小脸,让她清楚的看着他。
“又是你这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跟我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疯子,她不悦的偏过头,一点都不想要看到他这副疯样。
“谁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我爹他答应我要去苏府提亲,他已经答应了…他答应了…”
斑华安的神⾊突然变得慌张,紧张的退后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本就没有这回事,你被你爹骗了!我不是你的子,你放开我…”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他才会了解事实。
“不…我爹是知府…知府不会骗人的…一定是你不愿意嫁给我,所以才骗我…你骗我…”
他紧张的向前去抓着她的手,苏予婕就被他的蛮力给拖起。
“我…我没有骗你…你弄痛我了…放手…”她脸⾊惨⽩的叫着,她的手腕一定废了,怎么会那么的痛!
“有!你骗我…我爹有去提亲…他有去…”他没有看见她惨⽩的脸,不断的摇晃着她的手。
“他没有去…我说他没有去就是没有去…”可恶…他到底是不是疯了,怎么说不听,他再不放开她的手,她就快昏倒了“你…你放开我…”
“⾼华安,你给我住手!”
斑知府气急败坏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他到底在做什么!
“爹…爹…你看苏姑娘在这里,她在这里…我…我们可以拜堂成亲了,快…爹…拜堂成亲…”⾼华安看见门口的⾼知府,连忙放下手中的苏予婕,快速的跑向他,⾼兴的说道。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
斑知府是被一名黑⾐人抓来的,他原本以为是有人要对他不利,没有想到来要破木屋前,却看到屋外守着自家的家丁,而屋內则有传出细小的声音。
他摒退所有的家丁,往屋內一看,却是⾼华安抓着苏予婕自言自语的模样。
“爹…我跟苏姑娘是相爱的…我喜她…你让我们拜堂…拜堂就好了…”他又跑到苏予婕的⾝边,抓起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举起。
突然一把小刀直直的刺⼊⾼华安的手背上,⾼华安一个吃痛,将苏予婕放开,眼见她就要与尘土相见,没有想到千钧一发之际,她整个人被⾼⾼抱起,转眼间落⼊温暖的怀里。
“华安…”⾼知府担心的上前观看着儿子的伤势。
“是你!”
定眼一看,苏予婕才发觉救了她的人,居然是蓝琰濯。
“怎么…你很失望吗?”他开解她手上和脚上的绳索。
她这是什么表情啊!难道她就不能表现得⾼兴一点吗?
“不…不是…”她顿时有些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泪⽔不断的在眼眶打转。
“喂!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是要哭喔!”他警告的看着她眼里,不断增加的洪⽔。“你要是现在哭我就把你丢在这里喔!”
苏予婕嘟着子阢⼊他的怀里,泪⽔也在下一刻滑落。“你要是敢把我丢在这里…我做鬼也要回去哭给你看。”
“好好好…你最⿇烦了!别哭了!”他抚顺着她的背脊,半开玩笑的说着。
“蓝琰濯!你居然敢伤害我的儿子!”⾼知府拿着⾼华安⾎流不止的右手,指控着蓝琰濯的罪行!
蓝琰濯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现在只担心苏予婕是不是不哭了!
“是你儿子将我绑来这里,琰濯只是为了要救我而已,你不能怪罪于他。”苏予婕可不容许⾼知府胡判罪。
“他伤了人就是不对!”⾼华安可是他的宝贝儿子,要是他有什么差错,他一定要蓝琰濯偿命。
“是你儿子绑我在先,你怎么可以是非不分?”她气愤的指着⾼知府。
“就算华安绑你,但是你们也不可以伤人。”
再怎么样,他都是堂堂一个知府,他怎么会任由一个伤害他儿子的人,逍遥法外。
“予婕,别跟他多嘴!”
蓝琰濯可不管他是什么知府,对他来说除了他所尊敬的人之外,他不稀罕任何人所说的话。
“蓝琰濯!就算你当年救过我,我儿子今天被你所伤,我们之间就扯平了!”⾼知府抬起头来气愤的说道:“这次本官可以放过你。”
“哼!你以为有扯平吗?”
他可没有放过苏予婕手腕上的肿红,他不悦的看着⾼华安,扯平?说得太早了吧!
“没有…没有…不关我的事,我…我只是想要跟她拜堂…你让我们拜堂好吗?”⾼华安连忙躲在⾼知府的背后,念念有词的说道。
“不然你想怎么样!本官可是知府,你以为凭你这般小小的百姓,可以跟我作对吗?”他就不信他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再怎么说他都是受朝廷重用的官吏。
“作对!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抓到这里来吗?”显然没有人比他更不知死活了,他见他头摇之后,随即道:“这是上天给你的慈悲,不想你们⾼家绝后。”“你…你敢杀人!”⾼知府惊讶的看着他。
“你太小看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但是你太小看我,⾝为恶龙山庄的蓝护卫,我绝对有理由让他死!”
他并不在意他的指控,他向来只求自己对得起良心,其他的他并不多求。
“恶…恶龙山庄…”⾼知府瘫软腿的坐在地上,没有想到他的来历如此惊人。
“哼,这件事情我记着,下次如果再发生这种情形,就不要怪我杀了⾼华安。”言下之意就是请他看紧他儿子,不然下次就没有那么好商量了。
蓝琰濯抱着苏予婕跨越⾼家⽗子,快步的离开。
“喂…你在生气吗?”
他怎么一个脸臭臭的,好像欠人银两似的。
“是很气!气到想要杀人!”他不避讳的直言道。
“别这样嘛!他又不是故意的,我看他真的是疯了才会这样做。”她小手拉着他的⾐襟,安分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就算是疯了!他那种行为还是不可原谅。”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他伤害了苏予婕就是不对。
“好啦!别生气了!反正你也划了他一刀啊!”她微笑的看着他,她可是一点都不同情⾼华安,那是他罪有应得。“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啊?”她还以为她可能会被关上二、三天,没有想到他就像是天神一般的降临。
“当然是有人通知我的。”他低头看着她不相信的模样,淡淡的一笑。
“我是不明不⽩被抓走的,你怎么可能会收到任何人的通知,而且这…这是郊外,怎么会有人知道。”
她才不信,这里一片荒郊野外,又不像临安城內热闹,怎么会有人看到她被抓到那里。
“你不信啊。”他站在原地轻放下她。
“当然不信!”她摇头摇,完全不相信的模样。
“好吧!你不相信就算了!”他耸肩不在意的说道。
“啊…你…算了…什么叫做算了!”她气得上前去槌打他,她原以为他会有一番的解释,没想到他却跟她说算了!
“你的手受伤,不要使力。”他皱起眉头抓着她的手臂。
“你到底说不说!”
她知道他关心她,可是她真的很好奇,所以当然是以她的好奇心为重。
“说…我说…”
他将手放在上,吹出一个响哨。
哨音结束之后,他们⾝边突然出现了五个黑⾐人士。
“哇!”苏予婕惊讶的看着他们。
“他们是恶龙山庄的黑士,这五个人是最常跟在我⾝后魂不散的人,前阵子他们就改跟在你⾝后啦!”他想擅自把⾼知府抓来的,应该也是他们。
“蓝护卫,有什么事吗?”为首的黑⾐人有些惊疑的看着他们。
“⾼知府是你们搞出来的?”他的口气中有很明显的斥责。
“很抱歉!”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山庄护卫,就因为对方是知府,所以他们以不让蓝护卫受伤害为优先,再来就是要冷静的处理事情的重心,今天要是护卫打死了⾼华安,想必⾼知府会闹上皇帝的那里,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烦。
“不用抱歉,你们有你们的用意,我不会怪你们,我只是想要问问而已。”他摆个手势之后,黑士即消失于他们眼前。
“哇!哇!他们好厉害喔!”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起落,完全可以用消失不见形容耶!
“好了!现在恶龙山庄的秘密,你也知道了不少,我看你嫁我嫁定了!”他打趣的看着她,谨慎的说道。
“我…我才不要!”她涨红着小脸不断的头摇。
“不要啊!好吧!那我委屈一点,我娶你好了!”见她不断的头摇,他装做委屈的看着她。
“你休想!”她气的转⾝就走,理都不理他。
“呃…予婕…”他的口气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不出口般。
“你想说什么?”苏予婕停下脚步,等听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心里带着一丝的期待。
“我…”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啊!你再不说我就要走了!”她举起脚步又往前走了”些。
“你确定你要听?听完了不会生气?”他再确认的问道。
“我确定要听,而且也不会生气!你到底说不说啊!”苏予婕转过⾝的看着他,谨慎的点点头。
“好…我说…”他深昅一口气,就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你…你走的方向是错的!”
苏予婕愣了一愣,在确定他说了什么之后,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这个三八蛋…真是太可恶了…”
“喂!是你自己要走错方向的,⼲我什么事,你骂我做什么?”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看来她还満⾼兴的嘛!
“笨蛋…”
她笑容挂在嘴边,但是心酸的眼泪却一股脑的滑落。
“你…你怎么又哭了!”他看着她不断落下的泪珠,有些慌的说道。
苏予婕沉默的走过蓝琰濯的⾝边,一句话也不搭。
他看着她,突然一个箭步将她抱起“你不说话,就代表你已经决定要嫁给我了?”
“放开我…放开我啦!”
她用力的想要挣脫他的怀抱,却没有想到他二手紧紧的将她扣住,本就动弹不得。
“不放!听清楚了没有!不放!”他大声的向她吼道。
脚步加快的走⼊城门,无惧的看着临安城內无数好奇、怪异的眼光,苏予婕则是羞愤的将自己埋⼊他的怀中。
这…这个人,真是无赖!
蓝琰濯坐在天织纺的⾼位,无精打采的看着所有的庆典活动。
十…十三天了!苏予婕已经整整十三天都不理他、也不跟他说话、也没有看他一眼,唉…
“蓝护卫…”
刘总管迟疑的看着一脸倦怠的蓝琰濯,怎么他都把事情代完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就代下去吧!”不过是个开始明天的投书活动,他在想应不应该废除这个无聊的例行活动。
“这次被推举的有五个人,一切都要公平、公正,不管输赢都不能有任何的异议,如果没有任何人有意见,那…”刘总管大声念着事情的条例。
“刘总管,等一下!”王虎走向前,暂停了这一个漫长的礼仪。
“你有什么事情吗?”刘总管疑惑的看着王虎,他记得他并不能参加推举会,怎么现在又跳出来说话?
刘总管注意到蓝琰并没有阻止的意味,所以他也没有阻止他的发言。
“这次五个推举人中,有一名推举人败坏了临安推举会的规矩,四处伤害不推举他的人,这个人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的出来向大家说抱歉,并且退出!”王虎的任务在于今天,今天过后他还是一名普通的纺织工人。
他们后方的纺织工人也纷纷的点点头,似乎大家都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是谁?你有什么证据?”
他看着王虎,这才发觉原来蓝琰濯给他的任务应该不只是亲事的安置,更有重要的推举会。
“是他!”王虎指着刘总管⾝后五个人的其中一个。
“钦元?是你…”转过⾝子,诧异的看着被指出的人,他是他旗下最有希望当选下一任总管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
“我没有!总管你要相信我!”钦元跪在地上,向刘总管澄清道。
“王虎,你有什么证据说钦元?”
刘总管必须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不管是为了钦元也好、为了天织纺也好,他都必须负起责任。
“对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钦元瞪着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无名小子,他怎么可能会落把柄在他的手上。
大伙也很期待王虎会拿出什么证据。
“这个…你应该会面吧!”王虎拿出一个绢丝包裹的盒子,看着钦元有些惊愕的模样。
“你怎么会?”
他一直很小心、很隐密的将它蔵在榻下,怎么会被他发现?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刘总管有些疑惑的问着钦元。
“这…”钦元看着严厉的刘总管,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我可以帮你说,这里面其实没有放什么贵重的物品,顶多是一包泻葯和葯。”他接回帮他说完。
“泻葯…”
后方的人开始有些騒动,因为前阵子就有不少人不知何故一直拉肚子,直到请了大夫开了葯方才痊愈。
“你本就是在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自己去买了泻葯,嫁祸给我?”钦元看着后方有些騒动的模样和刘总管铁青的脸,他硬着头⽪说道。
“那我请人来跟你说说…人带进来。”
王虎一声令下只见小七和一帮弟兄,押着五、六个人进来。
“刘总管饶命啊!”一群人见了刘总管,即不断的求饶。
“他们犯了什么错?”刘总管不理会他们,直接的看着王虎。
“我在他们要再下葯的时候抓到他们的,他们在大家要吃的饭菜中下泻葯,这是在他们⾝上取出的。”他拿出一包跟钦元包裹中一样的葯。
“钦元…你还有什么话说。”
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全,他又怎么能偏袒他。
“我…我本就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叫他们去下葯,而且葯一样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钦元摇头摇,一点都不承认他所做的罪行。
“那你们怎么说?”刘总乖拼向跪在地上的五、六个人。
“刘总管,是钦元要我们下葯的,不⼲我们的事,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不要赶我们离开。”
他们都知道一被赶出恶龙的产业,比死还不如,他们一家老小就不得温了。
“你们不要冤枉我…我本不认识你们…”钦元的话还没有说完,即被人打断。
“刘总管,这件事情你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王虎是我指派调查的人,他帮你将人查出来了,事情的结尾你应该很清楚。”蓝琰濯心烦的看着这一切,口气中透露出他的不耐。
“是…蓝护卫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刘总乖拼着所有人,大声的宣布。“明天投书会正式开始,推举人钦元不列⼊投书名单內。”
“刘总管…你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怎么可以废除我的资格?”钦元不満的看着他。“而且你完全听从他的片面之词?”
“是不是片面之词,我想卖泻葯给你的人,很清楚!”王虎向葯铺查证过,葯铺老板确实有看到钦元去买葯。
钦元听完之后,瘫软的坐在地上,他还以为他做的天⾐无,他只是处罚一些不听话的人,没有想到…
“钦元从今以后,不得⼊主恶龙山庄。”刘总乖拼着他默认的模样,缓缓的公布他的决定。“至于你们…罚少领薪饷三个月。”
蓝琰濯并不在乎他所下的决定,在他说完之后,即转⾝离开。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让苏予婕那小妮子关注他,他已经受不了她冷漠的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