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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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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风和⽇丽的午后,骆芷盈和小青两人闲来无事,便在竹林內削竹条黏纸想做纸鸢玩玩。

  骆芷盈一对大眼不经意的一望,看见不远处琳秀慌张匆忙的快步奔来,一脸惊慌的直奔竹屋內,一时间她也好奇的尾随而去。

  小青也跟着起⾝追去,两人一前一后悄声走近竹屋,她们轻轻地将竹屋的窗户打开一个小,虽然仍望不见屋內的动静,但其说话声音却清晰可闻。

  “八‮姐小‬,你在做什么啊?”小青将声音放低的问。

  骆芷盈朝她摇‮头摇‬,而后便专心的将耳朵贴紧窗仔细倾听。

  见‮姐小‬一脸正经,小青也只得着她有样学样,听着屋內的对谈。

  “盈儿是该许个婆家了。”任晓雪微微一笑,手上仍忙着正制给女儿的新⾐。

  “是啊!其实我也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反正这事也是迟早,不过听说…”琳秀止住了话不敢开口再说,眉头更是深锁。

  “怎么?”

  “听说‮姐小‬下嫁过门后不但是做人小妾,而且…那户人家还是做屠宰生意起家的。”琳秀満脸愁容。

  “这也没什么,既不偷又不抢。”还以为她要说出什么严重的大事。

  躲在窗棂下偷听的骆芷盈却十分不以为然,非常不情愿的蹙着秀眉。

  “可是…唉!‮姐小‬要下嫁的良人,便是之前我说在上个月活活打死一名小妾的大恶人,这件事可是街知巷闻的。”

  “啊!”任晓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直瞧着她,手中拿着的布衫也松手落地。

  大户人家死了个小妾原本也不是什么奇闻,但这件惨剧却在整个城中引起传言甚剧,听说那名小妾不但被其他妾室折辱凌,而后更是让那屠户打死,还弃尸荒野狗咬食。

  她惨⽩着脸几昏去泪⽔不断夺眶而出。

  骆芷盈紧紧的捂住口不让自己惊叫出声。那右她也有所耳闻,此刻她已‮腿双‬无力的跌坐在地,心慌无助地呆愣着,脑筋里一片空⽩。

  小青也骇着了,她双手发抖的扶住倒坐在地的骆芷盈。

  “都是那个可恨不的恶女人,我们好端端地待在这如冷宮的盈竹阁里又碍着她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来陷害‮姐小‬?而老爷也跟着那恶女人那么地没心没肺,明知这是条死路还硬将自己的骨⾎朝里推…”琳秀悲愤的不断指责谩骂。

  难道她今生只有做妾室的命吗?骆芷盈心里头一万个不服,况且她发过誓的,她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品,她是一个有自主权的人啊!那恶婆娘凭什么决定她的未来!

  她牙一咬,因⾝使力的推开旁边的竹门冲了进去,就这样毫无所惧地站在她们面前。

  “‮姐小‬!”

  “盈儿?”

  任晓雪在望见推门而⼊的人儿时,和琳秀异口同声的惊喊着。

  “我绝不嫁给那个恶人,绝不!要我嫁他除非我死。”她大声的说着,她绝不允许其他人摆弄她一生。

  “盈儿!”任晓雪哀痛的哭着低喃,老爷的话就如同圣旨,任谁都不得违背。

  骆芷盈用⾐袖拭净绝不应挂在脸上的清泪,转⾝便要步出竹屋。

  “盈儿,你要去哪?”任晓雪慌忙起⾝拉住她。

  “我要跟爹说去。”她忿忿不平地道。

  “没用的,只怕你这一去不但讨打,还可能让老爷更快的把你送进那恶人府去。”任晓雪深知骆震天的脾气,他的话若有人不从,那可是‮速加‬自己悲惨命运的到来。

  “娘,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女儿任人‮布摆‬吗?”她瞧着任晓雪‮肿红‬的双眼,寻求解答。

  “盈儿,我怎么舍得下你!”她悲泣的将她紧搂在怀里。

  琳秀除了在一旁频频拭泪外还多了份歉然,心想她本来就不是任晓雪所出的骨⾎,是不是该让真相公诸于世?回复骆芷盈应有的真正⾝份。那件隐瞒了十六年的秘密,似乎不该再隐瞒下去了。

  “其实她…”琳秀正思索着该如何启口,但小青的声浪却掩过她的话。

  “八‮姐小‬你快逃吧!”小青冷静地道。

  “我一个人能逃到哪?况且我走了我娘怎么办?”骆芷盈闻言不同意的摇‮头摇‬,就算她一个人能逃得出府那又如何?从未踏出城外的她也不知何去何从。

  “盈儿,你今晚就走,你先到十里坡那里找外婆暂时投靠,别担心我,再怎么说我也待在骆府多年,你爹就算对我没情倒还是有义存在。”任晓雪反而无惧的淡淡笑着,她走上前去轻抚着纤弱的她。

  “是啊!‮姐小‬,今晚就走,迟了怕就来不及了。”琳秀刻不容缓地着手打包收拾包袱。

  小青也机灵地到厨房里拿了些包子,馒头。

  成串的泪珠又再度沾骆芷盈姣好的面容,此刻她心中已是一片坦然,分离的悲痛只是暂时的,这只是将来相聚的开始。

  “盈儿,过来。“任晓雪淡笑着柔声道。

  她怜惜的掏出怀中丝绢替她拭去泪⽔,而后将她拉至梳妆台前坐好。

  骆芷盈不语地任着娘亲为她梳发整装,平时娘也会这样替自己梳发,但今时不同往⽇,她心中虽有话想要倾诉,却是梗在喉间硬是开不了口。

  “娘。”她不舍的轻声喊着。

  “嗯。”任晓雪轻应了声,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在珠宝盒里选了几件值钱的珠⽟金饰,用丝绒布细细的包里起来,放进她⾐內的小口袋里。

  “这些东西给你以备不时之需,若是银钱不够使了,可以拿去当铺里换些银子。”她语重心长的代着。

  “娘,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琳秀姨、小青离开的。”娘为了自己受的苦也够多了,她绝对不会再让她待在这如牢笼般的地方。

  “嗯!我也好久没去看看爹娘弟妹了。”任晓雪微笑地喃喃自语。

  替她穿戴上一件崭新的‮红粉‬⾊的丝绸⾐裙后,她回⾝坐到案前取出纸笔,草草书写了几个字后,将其折叠好,塞⼊已收拾好的包袱里。

  “盈儿,先到十里坡的外婆家暂住一阵,娘会找个时间去看你的。”她痴痴望着女儿,想要将她的容貌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骆芷盈听话的点点头应允,灵动慧黠的大眼盈満泪⽔。

  任晓雪也淌下两行清泪,她紧搂着即将远行的爱女,一股不安的感觉不注在她心头萦绕转折。

  听见湍急的⽔流声,骆芷盈只手提⾼灯笼,想看清楚前方的路,整个河面黑暗一片,吕然有些可怕,但因为她走了近个把时辰了,怯意也渐渐消退。

  她一路沿着河畔朝下游走去,若无意外,在天亮之前她会走到冲石河下的一个小村落。

  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叫喊,她一惊,急忙提灯一照,那儿似是停驻了几辆马车。

  她好奇又害怕的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自小曾听人说,⼊夜的河畔常有土匪出没,难道自己真那么倒霉,给她碰上了。

  还在想她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阵十分急促的脚步声朝她奔来,紧接着还有许多男人的喊叫声。

  她骇得连灯笼掉了犹不自觉,掉头跟随着提步就跑。

  “啊!”可还没跑出几步,她就让追来的人给拉住了。

  “嘘!快走。”那人急着反捉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是朝前急奔。

  在黑暗中她虽瞧不出那人的面目,但依其柔细的女孩。

  因为心慌再加上河旁碎石遍,一个踉跄,骆芷盈被石头绊倒,连带着也将那少女拖累。

  “哎呀!”骆芷盈痛呼出声,她左手因为先着了地,在碎石子地上擦出一片⾎痕。

  “还跑,你们这些死丫头不知死活。”追赶上来的几个男人气吁吁的不住咒骂,抬脚毫不

  留情的朝她们两人⾝上踢踹。

  骆芷盈吃痛想大叫呼救,但见那少女忍住痛楚哼也不哼一声,又想这荒郊野外哪有人会来救她们,她也只得为避免触怒这些人,跟着咬牙忍住。

  “够啦!小心别打伤了她们,老爷还得靠她们发财呢!”一个随后跟上的男人低声喝阻。

  骆芷盈吃惊的望着出声阻止的男人一眼,顿时背脊冷汗直冒,她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认得⾝边的总管,怎么…怎么他会三更半夜出现在这?”哼!你们给我小心点,再逃就一剑斩了你们的小命。”领头的男人又狠狠的踢了她们一脚后,这才一手一个将她们由地上耝鲁的拉起。

  “快点,这些女人和车上的珍宝物得赶在天亮前上船,要是让人知道了咱们偷盗国宝,不但骆老爷命不保,连大家一家老小都在劫难逃。”丁总管低声威吓着。

  偷…偷盗国宝?!骆芷盈顿时脑中一阵混,她爹不是一个正当的珠宝商人吗?怎么会偷窃国宝和贩卖人口呢?

  她呆愣的任那些凶恶男人硬拖着自己朝马车走去,真是万万想不到今晚让她爹真正的⾝份和面目,原来一向和她疏远的⽗亲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给我乖乖的进去坐好。”领头的男人毫不怜香惜⽟的将两人用力的丢进马车內。

  “哎呀!”骆芷盈的⾝子重重地撞在木板上,碰撞到方才擦伤的伤处,忍不住轻叫出声。

  “没事吧?”和她一起被丢进车內的少女挣扎的爬起,听到她轻呼担心的问着。

  她伸出见⾎的手掌,紧皱双眉失魂的轻喃声没事,手掌上的疼痛比不上她方才得知秘密后的心痛。

  她怎么也想不到爹竟然从事这种毫无人的勾当,而自己是靠着这种下流的脏钱给养大的。

  又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愿允婚而叛逃,怎知会无缘无故的沦落到人口贩子手中,未来命运不知会如何,这叫她一时怎么能够接受呢?

  丁总管在车外和几名男子大约谈了一会便离去。

  随后骆芷盈只感到车⾝不住的晃动着,似是又是开始起程赶路。

  她淌下绝望的泪⽔,⾝躯跟着马车不住的晃动着,內心顿时坠⼊冰窖似的一片冰凉。

  车內的几名少女,热心的撕扯着己⾝临其境的⾐袖,在黑暗中摸索着为她们两人止⾎,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马车剧烈的震动将睡中的骆芷盈惊醒,她起⾝望着车外即将升起的太,曙光将原本黑暗的天空渐渐照亮。

  “你锇不俄?”同样和她手掌上裹着布的少女递给她一个⼲硬馒头。

  “谢谢!”她低声谢过,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她们之外,另有三名少女。

  经过一番谈之后,原来她们皆是被亲生⽗⺟所卖;而昨晚拉着她逃跑的少女心有不甘,不愿就此终其一生,想搏个运气。

  “喂!你呢?你也是被爹娘所卖的吗?”一名比骆芷盈年幼的少女睁着眼盯着她瞧。

  因为所有人皆是耝布棉⾐的打打扮,一望便知是贫穷人家的女儿,而她却是一⾝的绫罗绸缎,怎么看都像是处在富贵之家的千金‮姐小‬。

  她略微坐直⾝子,十分为难的低垂着头,这其中的原由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我…啊…”正当她开口解释时,她轻抚着包里着的手掌,秀眉微蹙的稳住⾝子,仔细凝神倾听车外的情况,但只听闻马匹的低低嘶鸣,似乎除了原本拉着马车的马外,尚有许多匹马存在。

  坐在马车外的几名男子相互使着眼⾊,急速地放脫连着马车的缰绳,利落地跳上马背,手按于中悬挂的长剑,凝力待发的瞪视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一帮土匪。

  早知不该为了赶路而冒险选择走过虎牙山,跑江湖的他们皆听闻过虎牙山的土匪十分不好惹,况且他们要从人家山下通过,却没有先知会地头跎,这简直是老虎嘴上硬拔牙,本不将江湖上的规矩放在眼中。

  虎牙山寨的二寨主钱虹坐在一匹灰黑⾊的马上,冷的眼神暗蔵杀机的扫过他们,吓得他们个个脸⾊惨⽩,握住剑柄的手不住颤抖。

  在钱虎左侧马上坐着一名⾼傲的少年钱万两,一脸万分不屑的斜睨着他们。

  “哈…”他狂傲的放声大笑,本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在他看来,他们只不过是遭他戏耍的虫蚁罢了。

  在钱虎的的右侧另一匹⾼壮骏马上,坐着一名气宇轩昂的英少年,邵冲的俊脸由始至终都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邵冲的冷静更表现出钱万两的无能。钱虎忍不住怒气横生,心中不住暗骂儿子的不长进。他回眼警告的狠瞪了儿子一眼,钱万两面三刀顿时收敛傲气,闭口噤声。

  这一幕瞧在眼里邵冲只敢在心底暗自偷笑,而他⾝后那一帮平时玩惯了的弟兄们皆不噤掩口笑了起来。

  一听见他们奚落似的耳语笑声,钱万两不噤‮愧羞‬的面河邡⾚,想出声骂个几句,却又碍着⽗亲在而不敢出声。

  这几个死小子,等会定给你们苦头吃个够本。钱万两双眼一瞪像要杀人似的扫向自家兄弟,当他瞥见邵冲那十分不以为难的神⾊之后更为光火,这个大寨主在外面捡来的野杂种,不真以为整个虎牙山寨都是他的?

  “你们是哪帮哪派?来到虎牙山脚下也不知拜拜码头?”邵冲懒得理钱万两面三刀来的眼箭,径自策马上前朗声喝问。

  “打听个什么?本大爷爱经过哪就经过哪,官府都不管了,就凭你们?”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子出声反相讥,反正大不了拼个你死活倒也豪慡。

  说着另几名男子也跟着菗出长剑。

  “哼!”邵冲冷哼了声“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想要保住小命,这两辆车上的东西就给我留下。”

  “哼!休想。”领头的男子怒斥一声,提剑的手一挥立即上前就攻,顿时宁静寒凉的清晨已是杀得热⾎沸腾,刀剑铿锵声不绝于耳。

  在马车上的少女们对于他们在车外的对话皆听得分明,心中更感到如此的惊惧,一一害怕得跳出马车四下逃窜。

  骆芷盈一跳下马车,即见到一人倒地不起,当场将她吓得面⾊惨⽩,连移动一步也没有气力,而其他少女们早已不知逃往何处。

  没多久后,厮杀声渐息,胜败已出。

  虎牙山的土匪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几名男子杀尽,土匪们得意的⾼声呼,扬声畅笑。望着他们正沉浸于战胜的喜悦之中,骆芷盈缓缓地扶着马车站起,机灵的提步就想跑。钱万两见大伙只围着钱虎的邵冲赞扬谈笑,他无趣地头一偏,正巧望见那草丛奔去的骆芷盈。

  “哇!有女人耶。”他‮奋兴‬万分的⾼声大喊,一向颇好女⾊的他即迈步直追。

  众人闻言,皆朝他叫喊的方向瞧去。

  钱虎眉头紧锁的瞪视着这个好⾊的儿子,他不长进也就算了,想不到此时此刻他脑中仍旧只想着女人。

  眼见少女难逃钱万两的魔掌,邵冲二话不说的提气追去,快了钱万两一步将少女拦下。

  “啊!骆芷盈没料到竟有人会飞到她的面前,心中猛然一惊,一个重心不稳拐了不下,朝前跌去。

  “小心!“邵冲手快的将她拦扶住,霎时软⽟温香紧靠在他怀中。

  在那一刹那间不及盈寸的距离,让骆芷盈感受到邵冲⾝上男沉厚的气息,待在他怀中稳住⾝子,她才清楚的瞧见他,那是一张让人难以忘怀的俊俏脸孔,让她没来由的心中突然一阵悸动。

  “喂!邵冲,这女人是我先发现的应该归我。”急步赶来的钱万两气急败坏的大声指责。

  “可是她现在却在我手中。”他淡笑的扶住她的纤纤细,左手一摊无奈的表示。

  “你…你什么都跟我抢、功劳也抢、地位也抢,想不到连个女人你也不放过。”钱万两积怨已久的放声怒吼,尤其当他望见骆芷盈如沉鱼落雁之姿⾊后,简直瞪直了双眼。

  “没人跟你抢,是你自己没用。”邵冲反相讥,但此言一出又立即后悔。他不想搭理他的扶着骆芷盈侧⾝避过,走到自己那匹黑得发亮的骏马前。

  两人的一骂一答,让其他向来对钱万两敢怒不敢言的土匪们讥笑出声。

  也只有邵冲才能制服这个山寨恶少,他今天的话真的是替他们大大的出了口若悬河气。

  “你…”钱万两气愤得开口大骂,却一时词穷地不知该从何骂起。

  他恨邵冲⼊骨早就想把他千刀万剐,总有一天他会将他的所有一一夺回,当然也包括了此刻正倚在他怀中的美人。

  从未和任何男子如此的亲近,况且这个人还是个土匪头子!

  骆芷盈不习惯的轻蹙秀眉,想由邵冲钳制住的臂弯里挣脫,怎奈她一个瘦弱的女子本无法撼动那铁臂半分,只能无奈、羞赧的瞪着他。

  感觉到她反抗的挣扎邵冲侧过脸望⼊她眼中,他那似笑非笑带点玩弄的琊气表情,让她望了不噤为之心悸。

  “放!放开我!”她低声喊着,语调中上全无惧怕,倒有些许命令的意味。

  他闻言轻笑出声,这小妮胆子倒大的嘛!手臂一收反而将她揽得更紧,转过脸来,正好瞥见钱虎面上隐含怒气。

  钱虎原就黝黑的脸孔已气到黑沉,她气邵冲的回话,也更气自己儿子的不长进。

  “对不起,钱伯伯。”邵冲深感抱歉,他忘了对方还有长辈在场。

  “嗯!”钱虎也只能无奈的摇‮头摇‬,打心底欣赏他谦让的气度。

  “钱伯伯,这两辆车內的物品就劳烦你带领各位兄弟搬运上山,我带几名兄弟去城里采买一些用品。”他谦恭中不失‮导领‬者风范的调派人手道。

  “嗯!你自己小心点。”钱虎撂下这句话后,随即上马领着弟兄清点抢夺来的物品。

  他当然了解邵冲的心意,他冲在前头拍下那名少女并不是起了⾊心,而是怕她落在自己儿子的手中,⽩⽩‮蹋糟‬了容貌清丽的她。现在他要大伙先行上山,用意也是要‮全安‬的把少女送回家中。

  “少寨主要带他新收的小妾风流快活去啦!炳…”

  “人生得意须尽,舂宵一刻值千金哪!”

  几个好事的土匪们开玩笑的嘻笑着。

  邵冲直‮头摇‬的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他扶着骆芷盈利落的飞⾝上马。

  坐在他⾝后的骆芷盈闻言又羞又愤,红着一张脸不安份的想拉开两人紧贴的⾝子。

  “捉紧!”邵冲朝她警告说,便鞭一挥策马前行。

  她险些掉下马,双手慌之中很自然地圈住他壮硕的际,一种莫名情怀随着吹抚过来的清风,在她心中微微地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邵冲催着马匹奔到一条离城不远的河边后,便猛地拉住缰绳,接着他利落的扶着她下马,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哎呀!”骆芷盈吃痛的惊呼一声,才一下地脚踝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怎么了?”他将她扶起坐在柔软的草地上。

  “脚扭伤了,好痛。”她曲膝而坐,微蹙眉头伸手缓缓抚弄伤处。

  “我瞧瞧。”他伸手便要抚向她不断轻的脚踝。

  “喂!你做什么?”她见状羞红了一张俏脸,移了移⾝子硬是将两人的距离拉了开些。

  见她垂首俏脸绯红的模样,邵冲顿时心神为之一,他怔怔地望着她,方才她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想不到她竟是如此的闭月羞花。骆芷盈见他半晌也不出一声,疑惑的望向他,眼不抬却见他微张着口呆愣的望着自己。

  她赶紧回过头去,此时伤处又传来一阵阵很不舒服的疼痛,她不噤轻轻的哼了不声。

  她痛楚的表情让他心感莫名的怜惜,回过神来,他撕下⾐服一角,递给她。

  “你等会自个去河边把这布沾了,轻敷在伤口就消肿些。”看她始终低着头不看自己,他笑着故意靠过⾝去,一股幽雅的清香钻⼊他的鼻中。“哇!好香。”

  她见他又突然靠过来,连忙抢过布,轻喃了声谢谢。

  “等你伤口消了肿就快些回家吧,我不方便送你。”他终究是个土匪,为避免徒生事端,他不是得小心点。

  他要抛下她了吗?骆芷盈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

  望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虽然心中有些放不下,但他不是在深深一望后扬长而去。

  他真的走了。望着他的⾝影渐行渐远,她这才由飞脫的思绪里转回。

  虽然他是个土匪头子,不过除了有点轻佻之外,对自己却丝毫无任何逾矩无礼之处,反而让她有种说不出的信任感。

  她缓步地来到河边,拉起自己的罗裙将沾的⽩布轻敷在发肿的痛处。

  经过几次冷敷痛楚渐去,舒服清凉的微风徐徐吹来,让她感到満⾝的舒缓畅快,加上方才的遭遇早让她十分倦累,她轻靠着青石,眼一闭就这样缓缓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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