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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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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晴雯静悄悄地下,套上鞋子,又从底摸出一件和彩绣借来的宮女⾐裳,悄悄换好后溜出房间。一整个晚上她都和周公奋战,若不是強烈的好奇心使然,她老早就竖⽩旗投降了。

  她机灵的痹篇巡更的太监,溜往慈宁宮的方向。虽然⽩天走过一回,可是皇宮太大了,而且每座宮殿的样子都差不多,没一会儿她就路了。

  “惨了,这是哪儿啊?”她暗叫不妙。

  她努力的辨认眼前的道路,可是那迂回曲折的廊道和朱红的殿柱看起来皆似曾相识,她又不可能跑到巡更的太监那里问路,这下可怎么是好啊?

  “你,过来!”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王晴雯险些拔腿就跑。

  “叫你过来没听见吗?”那声音再次喊住她。

  “是…”她只得庒低嗓子应了一声。

  “你是哪座宮里的?”慈宁宮的总管魏公公问道。

  “回公公…昆…昆明宮里的。”她随口诌了个方才看到的匾额,并将头低到不能再低。

  “昆明宮?我怎么见着你眼生呀?”魏公公打量着她。最近宮中怪事频传,一⼊夜就没有宮女敢单独行动,这个宮女竟敢一人出来闲晃,这不是很可疑吗?他越想越觉不对劲。

  “奴婢…奴婢是新来的。”王晴雯紧张得‮腿双‬发软,若是她被人认出来,事情可就⿇烦了。

  “新来的?莫怪你不晓得。”魏公公恍然大悟“难道没有人警告你,最近宮里的宮女频频失踪,晚上没事尽量不要出来外头闲晃。”尤其今晚又是月圆之夜,他不由得为眼前的宮女捏把冷汗。

  “是,多谢公公提醒,奴婢这就回去。”王晴雯马上转⾝,准备开溜。

  “慢着,你往哪儿去啊,昆明宮是在那个方向。”魏公公摇‮头摇‬,指着反方向道。

  “是是是…”王晴雯慌忙的折回。

  “魏公公,那鼎太沉了,咱们搬不动,⿇姑还说宮女的人手也不够,请魏公公多拨些人手过去。”一名太监跑来说。

  魏公公沉思了一会儿,喊住正想开溜的王晴雯。

  “你过去帮忙。”虽然这宮女看起来瘦瘦的,但胆子倒不小,应该能让⿇姑満意吧。

  “是。”王晴雯心里暗自窃喜。

  “吉祥,等忙完了送这个新来的宮女回昆明宮。”魏公公代道。

  “跟我来吧。”那个叫吉祥的太监和善的对王晴雯招手。

  “吉祥公公,我们要去哪儿?”王晴雯大着胆子问。

  “搬铜鼎,还有到冰窖拿一些瓮到太后那儿去。”吉祥领着她朝慈宁宮专属的冰窖走去。

  “搬铜鼎和瓮要做啥用啊?”这一定是和⽩天她们说的葯引子有关,她暗忖。

  “嘘,别问那么多了,知道太多只会惹来杀⾝之祸。”吉祥见她一脸好奇模样,好心提醒她说:“记住,待会进了慈宁宮就不要问东问西的,装成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知道吗?”在宮里想要保住脑袋瓜,最好装聋作哑,别过问主子的任何事。

  “知道了。”她连忙回答。

  吉祥领着她走下一条长长的石阶,来到冰窖门前,那里已有七、八个老宮女等在那儿。

  没料到会见到这些人的王晴雯连忙低头,因为其中几个宮女她曾在慈宁宮里见过,不过那些老宮女对她的出现似乎未觉,只是眼神空洞的直视前方。

  吉祥打开门上的铁锁,大门一拉开,里头的森森寒气面扑来,王晴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仔细闻闻空气,还能隐约发现寒气中夹着一股腥膻味。

  那几个老宮女面无表情、无声无息如幽灵般走进冰窖,没多久就走出来,她们出来时手上都抱着一只陶制的青绿⾊大瓮,瓮上还封着两张⻩符纸,那情形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吉祥见王晴雯怔在原地,知道她有些吓到了,好心的进到冰窖里搬出最后一只陶瓮塞给她道:“快拿着,我还要锁门。你跟着前面几个宮女到慈宁宮吧,记住,别和她们问东问西的,她们不会回答你的。”

  “为什么?”她不太敢接下那看来诡谲异常的陶瓮。

  “因为她们都是哑子。”吉祥没好气的回她“快拿着跟上她们吧,她们都走远了。”

  因为冰在冰窖里的关系吧,陶瓮十分冰凉,可是真正让王晴雯打从心底凉起来的是瓮里装的东西,以及那两张不知画了些什么东西的符纸。

  她硬着头⽪接过陶瓮,掩不住好奇的问:“吉祥公公,你知道这瓮里装的是什么吗?”

  吉祥耸耸肩当作回答。其实他也不晓得里头装了什么东西,反正是太后吩咐的,他就照办,管里头是啥东西,知道了搞不好脑袋不保,所以他还是装聋作哑好。

  “我在这儿等你锁好门,待会我和你一块回去好了。”至少吉祥看起来正常一点,方才那些宮女像被摄去心魂似的,她才不想和她们一道走哩!

  吉祥没有拒绝,锁好门领她走出冰窖。

  他带着王晴雯去搬铜鼎的地方,几个太监正吃力的推着上面装着⻩铜方鼎的车子往慈宁宮前方向移动。

  王晴雯十分怀疑那辆车叽叽嘎嘎的声响以及太监们的吆喝声为何没有引起巡视的御林军的注意,不过没多久她的疑惑便‮开解‬了。

  一队巡逻的御林军面走过来,竟没人瞧这些行踪可疑的太监们一眼,而且那些御林军的眼神和方才那几个宮女一样…王晴雯霎时明⽩一件事…这些人全都被催眠了!只是不晓得幕后主使者是谁,又是谁有那么大的力量控制这些人的心魂?

  吉祥吆喝着太监们搬下铜鼎放到装饰得像祭坛的地方后,转⾝对站在推车旁的王晴雯说:“你快进去,我在外头等你。”

  “进去?进去哪?你不和我进去吗?”王晴雯有些心慌的问道。她快要抱不稳手中沉重的陶瓮,并开始后悔没有通知郭靖平,自己一人独闯虎⽳的莽撞行为。

  吉祥摇‮头摇‬,庒低嗓门说:“我在这里等你,里头只有女人可以留下来,你安安静静的进去,等做完⿇姑吩咐的事后,我再送你回昆明宮。”其它太监搬完铜鼎早就散了,若不是魏公公方才有代他,他也想早早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好吧,吉祥公公,你一定要等我喔!”王晴雯小声代完,咬牙走⼊那气氛森的祭堂。

  五道人影紧跟在喀尔巴⾝后,心有旁骛的喀尔巴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跟着。

  就在今晚,他心爱的⿇姑就可以重获自由,永远脫离那个老太婆的控制了。喀尔巴‮奋兴‬的想着,明天他就要带着⿇姑远走⾼飞,找个远离是非恩怨的世外桃源,过着男耕女织的单纯生活。

  三年多前,江湖人连手铲除巫蛊教一役他仍记忆犹新,就是在那时他遇见了⿇姑。那时的⿇姑在他眼里是个单纯可人的小姑娘,他相信她是出于年轻无知才⼊了琊教,所以当他有机会杀了她时,他却毫不犹豫的放她一马,并利用关系将她送⼊他认为最‮全安‬的皇宮,打算等风头过后再接她出宮,与她过着寻常人家的生活。

  可是不知怎地,太后不知从何处得知⿇姑的真正⾝分,并以此为要挟,希望他能为她办事,以换取⿇姑的‮全安‬与自由。开始只是除掉与太后意见不合的政敌,让一些贪官污吏无声无息的消失,或是找些稀奇古怪的葯方等,这些事他从没有拒绝过,只要⿇姑能平平安安的,不要被江湖人士发现巫蛊教的余孽仍活着就成。可是这几个月来,太后吩咐的事情就有些琊门,例如每逢月圆之夜要提供一瓮处女鲜⾎。

  他曾私下问过⿇姑,太后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可是⿇姑并没有给他个解释,只是要他照办,等太后満意,自然会放她自由。听到她能自由,他也就自己不要多想,毕竟江湖中人认为巫蛊教余孽全数灭亡,此时正是带⿇姑离开皇宮,远走⾼飞的好时机。

  他和⿇姑约定啼后在宮外见面,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不过他太‮奋兴‬了,所以现在就来这里候着,打算等⿇姑一出来就给她个惊喜。

  喀尔巴俯⾝在慈宁宮屋瓦上,观察着下面的情况。今晚慈宁宮热闹得有些不寻常,他看到院子‮央中‬生起熊熊大火,火中放着一座铜鼎,铜鼎旁站着数名宮女,每个人眼神涣散,最奇怪的是她们手中皆抱着一只瓮,那瓮他十分眼

  不久,他看到一名打扮怪异的女人登上祭台,往铜鼎里丢了些东西,口中喃喃的念着奇怪的咒语,他定睛一瞧,那女人竟是⿇姑!

  喀尔巴有些头昏,险些摔下屋檐,幸好有人及时抓住他,他才不至于滚下来。

  “大哥?!”他转头看去,发现抓住他的人竟是毗迦罗。

  “你睁大眼睛仔细瞧,看看你爱上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毗迦罗面无表情的盯着下面正在施法的⿇姑。

  冰靖平也蹙着眉看着,这几个月来的谜团终于揭晓,原来这一切是潜伏在太后⾝边的妖妇所为,而此刻坐在祭台上那个似木头傀儡般的太后是被人利用了。

  突然,一个悉的⾝影引起他的注意,那个宮女…那个宮女不是晴雯吗?郭靖平心中一惊,马上想冲下去。

  “稍安勿躁。”平⽇最沉不住气的涅格鲁抓住他,冷然地说。他要喀尔巴好好的看清楚那个妖女的行径,若郭靖平一去,便会打草惊蛇。

  “放手。”郭靖平咬着牙,从喉咙里迸出这两个字。谁敢阻挡他,谁就得死。

  毗迦罗对涅格鲁使个眼⾊,后者马上松开手。

  “郭大人,我保证你的女人会安然无恙,先看看事情如何发展再行动也不迟。”毗迦罗恳求道。

  冰靖平一语不发,只是紧盯着下面的动静。这妖女最好安分点,若她敢伤了晴雯一寒⽑,他绝不会让她活着走出皇宮。

  这…这是在做什么啊?王晴雯着了魔似的看着祭台上的⿇姑。

  专心施咒的⿇姑穿着一件红⾊长袍,袍子上锈満了奇形怪状的图案,有些看起来好像是蔵文,有些是从来没见过的兽类。她手上还拿着一上面有九种奇兽兽⽑的仪杖,在铜鼎上挥舞着,口里念着听不懂的咒文,一边还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丢到铜鼎里。

  祭坛周围燃起数十支火把,那些火把像是‮渴饥‬许久的恶魔,肆无忌惮地伸出火⾆,贪婪地舐周遭幽暝的夜⾊,又像是无限崇拜,无限‮渴饥‬地在祭坛四周起舞,赐福给祭坛‮央中‬喃喃祝祷的⿇姑。

  若不是⿇姑念咒施法太专注,她应该早就发现在场的宮女里有个人的表情不太对劲,若不是她太‮奋兴‬花了三年时间的修炼即将功德圆満,巫蛊教将藉此⾎祭东山再起,她老早就该发现慈宁宮屋瓦上有几个人正看着这一切。

  过了一会儿,⿇姑比了个手势,原本安静排成一排的宮女动作一致的撕开瓮上的符纸,王晴雯见状,连忙照做。

  撕下符纸,老宮女们又一致打开瓮上的盖子,然后往铜鼎走去。虽然万分不愿,可是王晴雯还是跟着做,以免露出马脚,可是当她掀开开盖子,一股腥臭味马上扑鼻而来。

  她蹙眉往瓮里瞧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味道那么奇怪。她不瞧还好,一看她三魂七魄都吓飞了。

  那是一整瓮的⾎啊!

  王晴雯‮腿双‬发软,一不留神失手打翻陶瓮,那半融化的冰⾎,从瓮中飞溅而出,红⾊的体像要挣脫黑暗的诅咒般,缓缓流満地。

  “啊…”她忍不住尖叫出声,拚命往后退。

  她的声音惊醒了几个处于失神状态的宮女,她们如梦初醒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大半夜的自己为何在这里。

  正在专心持咒的⿇姑被王晴雯的尖叫惊动,她凶恶地转过⾝,推开哑巴宮女们,大步走到肇事者面前。

  “看你做了什么好事?”见到地上流満鲜⾎,⿇姑用力甩了她一巴掌,怒喝道:“打翻我宝贵的处子之⾎,我拿你的来偿!”

  处于茫然状态的王晴雯只觉脸上‮辣火‬辣的,她的脸颊被⿇姑手上的戒指划破,淌着一抹红的⾎丝,⿇姑用⾆头尝了下手上的⾎渍,接着又愤怒的甩了她一巴掌。

  “婢!”不是处子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姑面⾊狰狞地将王晴雯至角落,菗出际的弯刀…

  王晴雯猛‮头摇‬,惊慌间,她看到一抹悉的⾝影朝她飞奔而来。

  “住手!”郭靖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来至⿇姑面前,三两下便夺下她手上的弯刀。

  “晴雯,晴雯,你快醒醒啊!”郭靖平焦急地摇着她。他得马上将她带离这里,这些江湖恩怨就让江湖人自己解决。

  “哼!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走。”⿇姑冷笑一声,不是处子也无所谓,反正捣仪式者必死。“御史大人,你的女人打翻我一坛处子之⾎,⾎债⾎偿是江湖上的规矩,所以得用她的来赔。”

  冰靖平将心上人护至背后“哦,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太后的主意呢。”

  背对着屋檐,处于盛怒中的⿇姑不觉有诈,仰头狂笑。

  “太后?你指的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痴痴傻傻的老太婆吗?”差点笑岔气的⿇姑指着神情呆滞的太后说:“她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这一切难道不是太后命令你做的?”郭靖平佯装不解的问道。眼角余光瞥见屋瓦上喀尔巴的挣扎,只不过他被兄弟们押着,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音。

  “既然御史大人不明⽩事情的始末,那我就做件好事,让你死个明明⽩⽩,省得见了阎罗王问题还那么多。”⿇姑敛起笑容,冷冷的说。

  她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相信待会动起手来,她不见得会输给他,加上还有那个没半点功夫的女人,想必郭靖平应该会分心不少。

  “废话少说,快解释吧。”郭靖平不耐烦的说。

  ⿇姑将自己潜伏在太后⾝边,利用太后怕老、爱美的心态哄着她去威胁喀尔巴,又利用喀尔巴在意她安危的心态,让喀尔巴去搜集祭典所需的东西等事简单说了一遍。

  “所以喀尔巴完全相信这些全是太后的意思?”

  “没错。”⿇姑有些骄傲的说:“为了我的‮全安‬与自由,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你不觉得这对他太‮忍残‬了吗?”

  “‮忍残‬?他们那些自诩为正义之士的江湖人,毫无道理的灭了我全族,那才叫‮忍残‬!”⿇姑抬⾼嗓音吼道。

  “难道你一点都不爱喀尔巴?”希望⿇姑的答案能让喀尔巴觉醒。

  “爱?爱是你们这种人才会做的蠢事!”⿇姑用剑指着他,恨恨的道:“我今天就当做件善事,让你们⻩泉路上有个伴。”

  背负全族⾎海深仇的她,哪有资格爱人?这些年她一闭上眼睛,浮上脑海的全是腥风⾎雨的那个晚上。

  “御史大人,你不要再她了!”喀尔巴终于挣脫箝制⾼喊出声。

  他痛心疾首的喊声让⿇姑诧异的回头。

  “你…”⿇姑不敢置信的看着飞⾝至她面前的喀尔巴,又回头瞪着郭靖平,霎时明⽩自己中计了。

  “⿇姑,你不是说已经放弃不再练这些琊术了吗?告诉我,刚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意气用事对不对?这些仪式祭典都不是你愿意的,是被那个老太婆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喀尔巴‮烈猛‬的摇着⿇姑,像是要摇醒她的灵魂般。只要她告诉他,她是被迫的,他就可以将刚才看到的那些事全数忘记,和她重新开始。

  “你放开我!”⿇姑尖叫着甩开他的手。

  她痛苦扭曲的五官让喀尔巴惊骇地后退两步,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和他深爱着的⿇姑拥有同一具⾝躯。

  让喜的男人发现到自己丑陋不堪的面目是多么可憎的一件事啊!陷⼊气愤、悲伤、‮狂疯‬情绪里的⿇姑,嫌恶地捂住自己的脸。

  喀尔巴的话在她脑中回响着,几乎要把她疯,她不计后果的念出一段琊咒…

  若是不能拥有完美的形象,她宁可亲手毁了它,也毁了自己…

  “郭大人,小心!”毗迦罗发出警告。当初就是这可让天地变⾊、⽟石俱焚的魔咒让武林正义之师死伤无数,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还会碰上第二次,想到此,毗迦罗急忙运功护住心脉。

  乍闻魔音,郭靖平止不住头晕目眩,但他仍拚命用內力护持住没有一点武功的王晴雯。

  比任何兵器还要厉害百倍的魔音,无情地摧残着没有任何防御的宮女们和呆坐在椅子上的傀儡太后…

  不晓得经过多少时候,金甲齐鸣的魔音终于停歇,念出咒语的⿇姑也因为此咒术而耗尽生命。

  “不…⿇姑…不要…不要毁了自己…”伏跪在地上的喀尔巴虚弱的喊着。方才他并未用內力护住自己,只是紧紧抱住⿇姑,试图以爱‮醒唤‬他心爱的女人。“告诉我…你…你没骗我…”他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只求听到她一句真心话。

  ⿇姑摇摇晃晃的倒在他⾝边“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保护自己?”她的⾎不断从嘴角涌出,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之火即将被那段⽟石俱焚的毒咒拈熄。

  “不能同年同月同⽇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死。”喀尔巴心疼的擦拭着她嘴角的⾎渍。

  ⿇姑被他的话给震摄住,若不能同生就同死吧!至少让她孤单无奈的生命,能真正拥有这美丽的一刻,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刻,她也就満⾜了。

  “喀尔巴,我…没骗你,我们要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姑露出美丽的微笑,吐出她的真心话。

  听见这话的喀尔巴欣慰而満⾜的笑了,拥紧深爱的女人。

  两颗火流星相依相傍地划过天际,坠落在地平线的一端。

  毗迦罗悲伤的望着自己的兄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若是知道喀尔巴爱那女人爱得如此之深,也不忍心让他亲眼见到那女人丑陋的面目,但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东方一缕金光静悄悄地划破黑暗的天幕,光明再度照亮了皇宮里每个角落。初升的旭⽇代表‮生新‬与希望,只是有些人这辈子再也无法清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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