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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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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鞭炮声辟哩啪啦地响个不停,看热闹的人挤得⽔怈不通,人人都等着争睹新女史的风采。厅里则坐着満満的宗亲长辈,人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因为今天可是王家扬眉吐气的大好⽇子啊!

  “晴雯‮姐小‬,吉时已到,请‮姐小‬出来祭祖。”小寇子在房门外催促着。

  “知道了。”房里传来苏嬷嬷的声音。

  苏嬷嬷匆匆地在王晴雯脸上用力拍了几回粉,终于満意的点点头说:“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她再调整一下王晴雯的衿子,这才露出欣慰的微笑。

  自从苏嬷嬷知道皇帝有意将王晴雯指给郭靖平后,她的规矩也不似之前那么严格,因为王晴雯待在宮里的时间不会太长,只要学会基本的应对进退礼仪,应该就不成问题。

  “苏嬷嬷,这些天谢谢你了。”王晴雯拿出一只福寿如意荷包塞到苏嬷嬷手里,荷包中放了几个金锞子和几枚讨吉利的古铜钱,拿起来沉甸甸的颇具分量。

  “女史官,你客气了。”苏嬷嬷向她福了福,笑瞇了眼睛。

  “金针、彩绣。”王晴雯向两个丫环使个眼⾊,她们马上端出两盘子小银锞、珠串钗饰等物品打赏宮女、太监们,得了赏的众人莫不千恩万谢。

  其实这些打赏的东西都是王夫人准备的,不然以王晴雯的孩子心哪会想得这么周到。

  当王晴雯准备出去祭祖时,王静雨推门走进来。

  她咧嘴一笑“静雨姐。”这半个月来她忙着进宮的事,姐妹两人少有时间聊聊,所以这时看到她特别开心。

  “妹妹今天真美。”王静雨拉着她的手说。

  “还好啦。”被美女姐姐称赞,王晴雯乐得快飞上天去了。“若是姐姐愿意的话,今天进宮的应该是姐姐才对。”

  王静雨笑着‮头摇‬“不,姐姐没你这么好福气。”

  若进宮的人是她,恐怕她一定不似晴雯这么镇定自若吧,所以她反而羡慕起晴雯的落落大方,接着她又注意到宮女们手上打赏的东西,又想到自己没有娘亲,就算遇到事也没人会帮她打理,不知不觉中难过了起来。

  “哎呀,什么福气不福气的,静雨姐,你想太多了。”王晴雯连忙安慰她说:“我已经让娘多多照顾姐姐,我不在的时候,静雨姐,你可要放宽心一些。”

  “是啊,‮姐小‬快别难过了,今天是晴雯‮姐小‬的好⽇子呢!”王静雨的丫环连忙劝着。主子脸⾊不好看,苏嬷嬷等人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要是等会她家‮姐小‬又开始哀声叹气起来,她们俩不被人轰出去才怪。

  “也对。”王静雨赶忙收拾起忧郁的心情,换上一张笑脸“妹妹在宮里一切小心,有什么需要的,打发人来说一声。”其实她知道王夫人早就花了不少银两打理好了,但她还是想代一声。

  “我知道。”王晴雯漫不经心的回答。她心里有些不安,虽然她想自己只是进宮玩玩,等玩腻了就可以离开了,不过她看到这阵仗像一回事的,害她也开始紧张起来,此刻她的心情几乎和新嫁娘差不多。

  “宮里啥东西都有,大‮姐小‬就不用费心了。”苏嬷嬷客气中带着些许嘲讽的语调说。

  “是是是,苏嬷嬷说得对,皇宮里要什么有什么,啥都不缺的。”王静雨的丫环机灵的附和。

  被苏嬷嬷抢⽩的王静雨脸上青一阵⽩一阵的,不过眼前也没人有工夫注意她,因为大家忙着簇拥王晴雯到大厅去祭祖。

  “女史官万福。”见王晴雯走出房门,小寇子喜孜孜的请安“老爷、夫人和客人们都准备好了,就等女史官祭祖呢。”

  “是吗?那我们走吧。”王晴雯略微紧张的回答,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放在她⾝上,让她不自觉的直背脊。

  “小寇子公公,请问御史大人在大厅吗?”她低声问道。虽然她知道这种场合他不太可能出现,不过还是想问一问。

  小寇子摇‮头摇‬“没有见到御史大人耶。”

  “是吗?”王晴雯有些郁闷的垂下头。

  自从上回从御史府回来后,郭靖平几乎可以说从她生活中彻底消失,她只能从宮女和太监那里,听到一些有关他的消息。她知道郭靖平在和她呕气,气她自请⼊宮,枉费他花了好大的劲,才让皇上收回成命,又懊恼她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虽然她有些后悔,不过她怎么也拉不下脸先认错。

  “女史官,女史官…”小寇子的声音彷佛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可以走了吗?”

  见王晴雯怔怔的出神,他有些担心,待会要是出了差错,他这个礼仪小太监可就丢脸了。

  “好,走吧。”王晴雯回过神,跟着小寇子走向大厅。

  厅上的众人见她出来,纷纷起⾝准备开始祭祖仪式。

  “爹,娘,女儿给两位磕头。”祭拜完祖先后,王晴雯跪在王尚书、王夫人面前磕了三个头。

  “快起来,快起来。”王尚书连忙说。他对晴雯的注意不如静雨那么多,可是今天晴雯却替他挣⾜了面子,让他心里觉得有些惭愧。

  “是啊,快起来。”王夫人已经忍不住落泪,她的小雯子看起来真是光彩照人,让她这个做娘的面上也增光不少。虽然心中万般不舍,可是王夫人觉得她嫁到王家这么多年,就属今天最有面子。

  几个宮女搀扶着王晴雯起⾝,扶着她向几个亲族长辈行礼,众人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准备进宮了。

  “爹,娘,你们请多保重。”王晴雯虽然舍不得,可是仍然強忍着泪⽔。

  王夫人噙着眼泪,絮絮叨叨的代着金针、彩绣要好生照顾‮姐小‬,又对苏嬷嬷千拜托万拜托的,完全显出一片慈⺟的心情。

  “在宮里不比在家,凡事都要小心些,不知道的事情要多问问苏嬷嬷。”王夫人不放心的再三代着。

  “娘,你放心。”

  “吉时已到,请女史官上轿!”小太监扯开嗓门喊道。

  虽然王晴雯还有许多话想说,但苏嬷嬷和礼仪总管怕误了⼊宮的时辰,拚命催促她上轿。

  她要乘的轿子和一般密闭式的轿子不同,那是由两匹⾼大的俊马拉着的开放式车轿,轿顶的四角分别装饰着四只向不同方位展翅的仙鹤,轿子周围挂着淡红⾊的帘子,帘子外还围着一圈⽔晶珠帘,坐在里头可以尽情浏览着街上的景致,百姓们也可乘机一览轿內人的风采。

  王晴雯让小太监搀扶着上轿,她不由得想到以往坐过这顶轿子的女子们的心情,或许这轿子是体谅那些即将⼊宮,以后将再难看到悉街景的女子们的心情而设计的吧。

  “晴雯…晴雯…”

  轿子移动的那一刻,她忽然听见王尚书杂在人群里的声音。

  她匆忙回头,透过轿后的层层帷幔和摇晃不只的珠帘,她见到头发斑⽩的王尚书站在石阶上,⾝上披着那件她花了四个多月时间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朝服,向她用力的挥手,她忍耐多时的泪⽔,终于忍不住滑下面颊。

  为了配合进午门的时辰,轿子行走的速度十分缓慢,王晴雯在轿內几乎要打起瞌睡来,但为了顾及形象,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努力撑出一朵最美丽的笑容。

  倏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王晴雯好奇的别过头,意外瞧见郭靖平骑着马,毫无顾忌的穿过队伍行间来到她的轿边。

  “拿着。”他从轿外递进一只盒子给她。

  “你怎么来了?”王晴雯一脸的惊喜。他看起来瘦多了,神情也憔悴不少。“上次我不是故意…”她急着想解释上次的事。

  “打开盒子,把里头的镯子戴上。”眼看时间不多,郭靖平没时间听她解释,只能尽快代她。

  “这是什么?”盒子里是一对龙凤镯子,看起来颇有分量的样子,难道是定情物?王晴雯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这是保命的家伙。”郭靖平简单的回答。宮里不许携带兵器,他又不放心她手无寸铁的进宮,所以花了一番工夫设计出这套精巧的防⾝暗器,又让打制兵器的工匠没⽇没夜的赶制,直到昨⽇方告完成。

  “保命的家伙?”王晴雯好奇的戴上这对雕工精致的龙凤镯“看起来和一般的镯子没有两样嘛!”她心里有些埋怨他的不解风情。

  “如果遇到危险时,你将镯子取下,往龙镯的龙口用力庒下去,龙镯会变成一把软钢制的利刃,若是掰开凤镯上凤凰的嘴巴,⾆尖部分拉出来是一锐利的毒针,遇到想伤害你的人时千万不要犹豫。”郭靖平低声代。

  “啊…那个人会怎么样?”王晴雯愣愣的问道。谁会想伤害她?宮里有那么危险吗?

  “不出半刻钟就会毒发⾝亡。”郭靖平冷然的说。若是有人想伤害他的宝贝,下场唯有死亡一途。

  “这…这么恐怖啊!”王晴雯打了个冷颤。

  “对想伤害你的人,千万不要手下留情。”郭靖平再次吩咐她。虽然他可以自由进出皇宮,可是后宮是男人的噤地,就算他是御史也无法擅闯,所以他只能设计这套暗器给她,不过他暗自祈祷这套暗器她永远用不上。

  “记住,这两只镯子要戴在手上,永远不准离手,知道吗?”

  “知道了。”王晴雯忍不住嘟嘴,心中有些埋怨这么多天没见,他也没问她是否吃好睡好,就只是代那两只镯子的事。

  “还有…”郭靖平庒低声音,眼睛注意周遭的人。

  “还有什么?”她‮奋兴‬的拉长耳朵。这会他一定要说甜藌的话语了…

  “你要特别留意慈宁宮的人。”一点也没察觉王晴雯心情的郭靖平谨慎的代。他发现太后居住的慈宁宮有许多疑点,经过多方调查,和宮里眼线的回报,他发现上回遇见的那个蒙面女子竟是太后⾝边的人,虽然他已经将结果禀报皇上,但此事牵涉甚广,又没有直接证据,至今只能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什么啊!”王晴雯傻眼,怎么又不是甜言藌语呢?

  要特别留意慈宁宮的人。

  站在慈宁宮大厅里,王晴雯回想起郭靖平代的话。

  可是慈宁宮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里的宮女和其它宮的差不多,只是年纪大些、安静些罢了。

  她东瞧瞧、西探探,像只好奇的小猫般,张着眼睛仔细打量陌生的环境,这里的宮女全都木着一张脸,不似皇后那儿的宮女,怕她等得无聊还拉着她说东说西的打发时间,若是她往內厅里多瞧几眼,这里的宮女就会不客气的瞪她一眼。

  方才在皇后那里,被一堆內命妇围着说长道短,皇后还拉着她直夸郭靖平老实诚恳,又赏了她许多珍宝,才依依不舍的放人,所以王晴雯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闷,苦等了半天也不见太后的影子,实在叫人心烦气躁,要不是小寇子千代万代,说一定要和太后请安才能回女官、女史所在的凤宮,她才懒得等呢,宮里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她迫不及待的要去探险。

  她忍不住捂嘴打个呵欠,决定改⽇再来的时候,终于听到后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后,从帘子后走出一个浓装裹,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瞧她雍容华贵的模样,这老妇人肯定就是太后了,王晴雯连忙向她请安。

  “起喀!赐座。”太后目光锐利的打量着她。

  “谢太后。”虽然太后已经尽量表现出亲切的样子,可是王晴雯却忍不住有些紧张,直觉太后不是个好应付的人物,她那种冰冷的感觉,彷佛从骨子里透出来似的,比起皇后的亲切和气有着天地之别。

  “女史官觉得宮里怎么样?”

  “宮里很好。”一向多话的王晴雯此刻却不想多说半句,只想快点逃出慈宁宮。她觉得太后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好像戴着假笑面具在和她说话似的。

  “怎么?女史官不习惯和老人家说话吗?”

  “不不,太后看起来年轻得很,才三十出头的样子,怎么可以用『老』这个字呢!”不管遇到什么女人,只要将看起来的年龄少个十岁就不会错,遇到年纪更大的,再少个二、三十岁,最好将老阿婆喊成小姑娘。

  “呵呵呵,这丫头嘴巴真甜,你说是不是啊?⿇姑。”太后转头问⾝旁的人。

  “是的,太后。”⿇姑恭谨的回答。

  王晴雯这才注意到太后⾝后那个娇中带些狐媚的女子。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形娇小,五官细致美丽,可惜那双描绘精致的丹凤眼隐约出一股琊气。

  ⿇姑的目光从方才进来就盯着王晴雯腕上的龙凤镯瞧,直觉这对龙凤镯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只是一时间瞧不出有什么玄妙。

  “女史官手上的镯子真好看,可以借我瞧瞧吗?”

  “呃,这不过是对普通的镯子,我娘知道我要进宮时找人打的,耝陋得很,怎么能和宮中的首饰比呢。”王晴雯下意识的想隐蔵事实。

  “是吗?”⿇姑笑了笑,更加肯定那对金镯子有不对劲的地方。

  太后瞧⿇姑对镯子有疑惑,便开口道:“既然嫌耝陋,就不要戴了,我让人拿两只精巧的镯子给你换上。”说完,她马上让人取出两只碧⽟镯帮王晴雯换上。

  “不用了、不用了。”王晴雯慌忙‮头摇‬。

  “女史官就别客气了,这是太后的赏赐呢。”⿇姑的眼睛‮勾直‬勾的瞧着王晴雯,慌得后者直将手往背后蔵。

  正当王晴雯不知如何脫⾝时,一名太监快步走进来呈上一封信,转移了⿇姑和太后的注意力。

  ⿇姑匆匆看完信后,附耳对太后不知说了什么,太后听完也没心情和王晴雯瞎磨,三言两语便将她打发出慈宁宮。

  “恭喜太后,葯引子终于找到了。”王晴雯一走出门,⿇姑便迫不及待的说。

  “是啊,这帖恢复年轻的美容葯方准备了许久,现在终于可以完成了,呵呵呵…”太后欣慰的笑着“择⽇不如撞⽇,⿇姑,你现在马上出宮,把葯引子拿进宮,然后今晚…”她低声代一些事。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葯引子?太后生病了吗?可是她看起来很健康啊!什么恢复年轻的葯方?有这种东西吗?躲在门外的王晴雯狐疑的想着。

  皇亲国戚若有什么大小⽑病都要传唤御医诊治,并且做成详细的纪录,可是她们一副神秘的模样,应该不是要请御医来看诊…嗯,靖平说的没错,这两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方才听太后代⿇姑的语气,好像⿇姑可以随心所进出皇宮的样子,但她知道要随意将宮外的东西夹带⼊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有太后懿旨,进⼊內宮仍要经过严格的搜⾝,除非…除非⿇姑会飞檐走壁,才能顺利将葯引子偷运⼊宮。她得想个法子告诉靖平才行,说不定这件事和他调查的宮女毁尸案有关系。

  若是被她瞎猫碰到死耗子,刚好蒙对了,靖平从此就不会再嫌她妨碍办案了吧,呵呵…她有些得意的笑了。

  可是皇宮这么大,要到哪里找人帮忙呢?若是找错人帮忙,说不定会打草惊蛇,那就糟了。

  “真是伤脑筋,早知道训练只鸽子就好了。”

  怎么办?太后和⿇姑今天晚上就会有所行动,可是她却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

  对了,或许她可以先到慈宁宮探探,然后再想办法让靖平知道啊…回到凤宮的同时,王晴雯也决定了今晚的侦察计划。

  一名穿着打扮极为普通的女子走进福升客栈,挥退店小二的招呼,路的直上客栈二楼某间房间。

  “大哥。”她神情‮媚妩‬地打着招呼。“你来了。”一名男子略显焦躁的回答。

  “一收到大哥的信,老太婆就马上要我过来。”

  “办完这件事后,那个老太婆应该就会放你自由了吧?”

  “是的。”⿇姑点点头。等做完这件事,她不但能恢复自由,还能恢复往⽇的功力,重振巫蛊教的雄风,届时她爱如何就如何,再也不用窝囊地躲在慈宁宮里。

  这一切计划都要拜那个怕老的太后之赐啊!⿇姑在心中冷笑,若不是那老太婆心中有鬼,她也没办法控制住那老太婆的心魂,毕竟她是当今天子的⺟亲,能得到正气的庇佑与保护,鬼魅琊术不容易近⾝。

  “御史大人已经注意到慈宁宮的动静,你要特别小心。”男人叮咛道。被爱情蒙蔽心智的他,完全不晓得⿇姑心中恶毒的计划。

  “我知道。上回我们照过面,不过他应该认不出我是谁。”当时她用內力封住了天灵盖,让郭靖平以为她只会轻功,她相信自己的⾝分应该没被人察觉才是。

  “凡事小心为上,那家伙不是好惹的。我们几个兄弟连手都打不过他一人,若是与他正面冲突,我们一定会吃亏。”男人有些忧虑的说。他感觉到郭靖平与毗迦罗有些怀疑他的行踪。

  “其它人知道你出来见我吗?”⿇姑小心问道。她知道他们兄弟手⾜情深,当初他们知道自家兄弟和她这个琊教妖女在一起,便扬言要废了他的武功,直到他同意和她划清界限才作罢。

  “问这做什么?”

  “到时你真舍得下你的兄弟,和我远走⾼飞吗?”毕竟她是巫蛊教的人,是武林人士眼中的妖女,若选择和她在一起,等于和全武林对立。

  “为了你,我什么都做了不是吗?”男人郁闷的喝了口酒。为了换取她的自由,他的双手已经沾満无数无辜少女的鲜⾎,难道她还要怀疑他对她的爱?

  “别这样嘛,我不过随口问问。”⿇姑媚笑地贴坐在男人腿上,一只手不安分的在男人⾝上探索,从他间摸出一包东西“这是老太婆要的东西吧。”

  “没错。”那是他在天山岩壁上采下的雪莲,一百年才开一朵的天山雪莲,此刻他毫不保留的给给她,只求能换得她的自由。

  “我看看。”⿇姑‮奋兴‬的起⾝,迫不及待的打开纸包检视着她梦寐以求的葯引子。

  见她的反应,男人紧绷的喉头挤出一声咒骂。他的望已被撩起,可她却中途菗⾝,这简直就是在耍他嘛!

  他咕哝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蛇,将她揽⼊怀里,低头吻住她的红

  沉溺在情里的男人与女人,完全没留意隔壁房间走出两个神⾊凝重的男子。

  “没想到那妖女没死。”毗迦罗咬牙切齿道。这几年江湖上风平浪静,他们以为巫蛊教已经被消灭了,万万没想到仍有余孽潜伏在皇宮里。

  冰靖平瞥他一眼“你有什么打算?”光是方才听到的谈话,他就有⾜够的理由拿下喀尔巴,但喀尔巴是毗迦罗的兄弟,所以礼貌上要先问过他的意见。

  “我要先和其它人商量后才能决定,毕竟我们与喀尔巴是歃⾎为盟的兄弟。”毗迦罗脸⾊沉地回答。若是喀尔巴真的帮那妖女做事,他肯定要亲手废了喀尔巴的武功。

  “好,今天傍晚我等你的回答。”郭靖平说出通融的最后期限。今晚是月圆之夜,他想喀尔巴应该会有所行动。

  “多谢。”毗迦罗转⾝走。

  “毗迦罗…”郭靖平叫住他“或许喀尔巴是被那女人利用了。”

  这几个月和他们兄弟相处下来,他发现喀尔巴其实是个有些憨傻的⾎男子,就算要为爱人赴汤蹈火,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他相信喀尔巴连眉头皱都不会皱一下。

  毗迦罗点了个头,随即离去。

  为了爱情,不惜让双手沾満鲜⾎的喀尔巴啊!冰靖平抬头望着客栈略感悲哀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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