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镰仓是一个颇有历史价值的小镇,距离东京大约三十里左右。在前往别墅的途中,黑泽并没有说话,只是很专注地沿着崎岖不平的道路开着车。
蓝釆悠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当她今天一起时,她发现黑泽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眼眸中的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今人不寒而栗的⿇冷。
是昨夜她令他不満意了吗?她知道一定是自己表现得太生涩了,所以他才会如此不开心。
路的一旁是滚滚的稻田,一边是层层山岭,有时还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海⽔。
其中一座山顶上,有个大石佛,俯视着过往行人。
稻田再过去一些,则是一望无际的茶园。
路两边种了两排⽇本杉木,转了几个弯,终于抵达目的地。
大门已经开着接他们了。
蓝釆悠看到一个⽇本式花园,矮矮的树,小溪上引人怜爱的小竹桥,绿油油的草地上,种了好些花,还有充満⽇本风味的石阶。
这幢别墅是以雕刻的木材为材料建造的,在光下,看起来非常宁静舒适。
门口站着一个⾝穿⽇本和服的老妇人,她布満皱纹的脸十分慈祥。
“釆悠,这位是⽟子,她是釆菁的妈,现在她就住在这里。”黑泽为她作介绍。
“夫人你好。”⽟子向蓝釆悠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问候。
“您好。”蓝釆悠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但是⽟子是釆菁的妈,让她感到很奇怪。
“夫人累了吗?”⽟子亲切询问。
“不累…”
她真的非常讶异这房子竟然如此宽敞,光透过落地窗子,斜斜地照在⾼雅的家具和擦得雪亮的木板地上。
⽔晶灯抹得晶亮,黑檀木上放着一个石佛,看起来非常柔美。
屋內到处都是揷有鲜花的⽟瓶和盆景。
这间屋子实在太美了,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主人为了修饰这屋子,一定所费不赀。
“你喜这里吗?”黑泽冷冷看着她。
“喜,这儿很美。”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他一进这屋子,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釆菁也很喜这里,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她挑选的,她曾住在这里,现在她也还住在这里。”
如遭电击般,蓝釆悠完全怔住了。
“你说什么?”她呐呐地问。
他拉着她走到后院,指着一棵树。
“我把釆菁的骨灰洒在树下,这里曾是她最爱的地方,我要她永远都住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她觉得⽑骨悚然,不是因为釆菁的骨灰就洒在大树下,而是黑泽脸上霾的表情。
“因为你必须来!”他扣住她的手劲半点也没放松,満意地看着她脸上惊惶的神⾊。“你想知道釆菁真正的死因吗?”
“你说她是生病…”
“不是!”他狂怒地注视她。“她是出车祸死的!因一个驾驶的疏忽,使得她香消⽟殒!”
蓝釆悠倒菗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崩塌了。
为什么他要对她说谎?又为什么他现在要对她说实话?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你知道害死她的人是谁吗?”他几乎要掐碎她的手骨。
“就是你的⽗亲!”
蓝釆悠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的⽗亲竟被指为杀人的凶手。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陷阱‥‥”蓝釆悠惨⽩着一张脸,双眼已经蓄満了泪⽔。
现在她才真正明⽩幸福不曾属于她,如果有,也只是假象。
“没错,是我设下的陷阱!”他勾起一抹忍残的笑。“我要你⽗债子还,我要你尝尝我所受到的痛苦。”
此刻的黑泽已褪去温柔的外表,变得既忍残又骇人,像是要狠狠伤害她似的。
“这是不公平的!”泪⽔夺眶而出。“我⽗亲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意外,他是为了闪避对方的来车,才将游览车不小心开往山崖,他也
受了重伤。”
“好,你要跟我谈公平是吗?釆菁她才二十岁,她还有那么长的人生可以走,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知道吗?你⽗亲的一个疏忽夺走
的却是两条命!”他忍残地结语。
“那你打算怎么办?拿我的命偿吗?”她悲忿地看着他。
“就算你死了,也难以消去我心中的恨!我要磨折你,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他完全无视她的泪⽔,继续冷⾎道…“现在就是你苦
难⽇子的开始!”
蓝釆悠走到窗前,眺望海景。
此刻她的心好痛、好痛,回想黑泽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的心就如同被利刃在刨在割。
她爱黑泽,原以为两人的结合是上天所赐的良缘,但现在她才明⽩这是一段孽缘。
只是有一件事是不会变的…她的确是至死不渝地深深爱着他,哪怕黑泽对她如此忍残无情,她都不会改变她的爱。
她颓然倒在上,心碎地哭泣着。
只是她的爱可以消除黑泽的愤恨吗?她的爱可以争过已不在人间的釆菁吗?
“夫人,吃点东西吧。”⽟子端着餐点走进房间,心疼地看着正伤心哭泣的蓝采悠道…“你和先生谈的话我全听见了。”
“那您是不是也恨我?”她迅速地坐了起来。“我对天发誓,用我的命担保,我⽗亲他真的不是故意害死釆菁的,那只是一场意
外。”
她记得当时她的⽗亲因此事愧疚很久,车子跌落山崖受伤的人很多,包括了她的⽗亲在內。
而釆菁和另一名男乘客却是此意外中不幸的罹难者。
“我知道,我相信。”⽟子菗了几张面纸让她拭泪。“大家都明⽩釆菁姐小的死是场意外,只是先生他太爱姐小了,他不能承受她离开
他的打击,才会如此耿耿于怀,牢牢挂记。”
“可是现在泽他认定我⽗亲就是害死釆菁的凶手,我真的百口莫辩,他恨我,我该怎么办?”无奈的泪⽔潸潸而落。
“夫人,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心爱先生的?”
“我当然爱他,您知道吗?我的双亲都不在了,我把泽当成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原以为我跟他可以就这么终生厮守,但却万万没料
到他之前对我表示的爱全是假的,他只是想替釆菁报仇。”
“只要你是爱先生的,我相信你的爱可以化解他心中的恨,你的爱也绝对可以感动得了他的。”
“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做到吗?”她好旁徨、好无力。
⽟子像个慈⺟般拍拍她的手,为她打气加油。
“可以的,你是无辜的,老天爷一定会帮助你的,而我也会倾力帮助你。”⽟子重重叹了口气。“我相信姐小她若有灵,她也曾支持我的做法。”
“谢谢您。”她对⽟子的感已不是言语可形容的。
原以为⽟子是采菁的妈,所以一定会因采菁的死和黑泽一样恨她,没想到⽟子竟愿意帮助她。
至少她不是孤军奋战,她发誓她一定要用最大的爱去包容黑泽对她的恨,她要向他证明她是真的爱他的。
即使食不知味,蓝釆悠还是听⽟子的劝,努力地把眼前的食物吃完。
“很好。”⽟子赞赏地点点头。“你要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场长期抗争,一定要保持体力,千万别让自己病倒了。现在我要你好好梳洗
换⾐,然后再把这些食物送到房里让先生吃,他一百在喝酒,我真怕他⾝子会受不住。”
“好,我去梳洗换⾐。”现在除了⽟子是她的支柱外,对黑泽的爱更是她活着的最大动力。
知道黑泽一直在喝酒,用酒精⿇痹自己,她的心就好痛。
为什么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子呢?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蓝釆悠端着摆満食物的托盘来到黑泽的房间外轻敲了敲房门。
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
蓝釆悠看向一旁的⽟子,在她鼓励的眼神下,缓缓推门而⼊。
房间內的景象让她大为吃惊。
黑泽就倒卧在散満地上的空酒瓶中,浑⾝的酒气,一⾝的狼狈,完全不像她所认识的黑泽。
“泽,泽,醒醒。”任她再怎么叫唤,他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先生,怎么喝得这么醉!”⽟子急忙进到房內帮蓝釆悠将黑泽扶到上。
“这儿让我来就行了。”
“夫人,你真的可以吗?”
“我总得试着习惯。”她苦笑地。
⽟子点点头,退出房间。
蓝釆悠取来热⽑巾为黑泽轻轻擦拭⾝子。
“釆菁‥‥不‥‥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爱你...‥”
这一声声酒后吐真言使她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掌掐碎了。也让蓝釆悠好不容易才停歇的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突然好妒忌采菁,究竟她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得到黑泽至死不渝的真爱?
“泽,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她细⽩的小手轻轻抚上他俊颜。
也许这一刻他听不到她说的话,但是她还是不断反覆对他的爱意…
清烟氲氤,一名穿着⽩⾐清丽的女子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翩然地来到黑泽的面前。
“泽,我爱你,但是我却不能再留在你⾝边了,我要离开你了‥‥”女子一双⽔眸突然感伤地凝望着黑泽。
“釆菁…”黑泽伸出了手,将她搂在自己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要去哪里?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闻言,女子笑了,笑中带泪,然后静静地倚在他怀中聆听他的心跳,満⾜地闭上眼睛。
但刹那间,一阵天摇地动,漫天狂风飞沙,一个彪掌由天而降,抓住女子的颈项,将她带离黑泽的怀中
“泽,救我、救我!”女子脸上布満了无边的恐慌与绝望。
“釆菁,抓住我的手,快点!”黑泽使尽全力想抓住她的手。
“泽,我爱你!我不要离开你,不要…”
“我也爱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永不!”黑泽声嘶力竭的怒吼淹没在恶魔无情的笑声。
女子泪如雨下,无力地松开紧握的手,绝望地闭上眼睛。
“泽,让我走吧,这是注定好的,我们不能够冉在一起,我们的缘份已尽了。”
“不…”黑泽想抓紧她,可是她的小手已慢慢地滑出他泛⽩的手指间。
“泽,别了,不要忘了我…”女子无限悲伤与留恋地望了他一眼后,随即消失在他眼前。
震天雷吼之后,暴风雨陡然降临。黑泽伤心绝地望着心爱的人儿离开他,撕心裂肺地仰天嘶鸣
“釆菁…”
黑泽是在这声长嘶之后突地惊醒过来。
他睁开双眼,不断地着气,冷汗自他的颊边不断地渗出来。
他是在作梦!
自从釆菁过世到现在,从不曾⼊梦来,可是今晚她却出现在他梦中,虽然她的影像是那么模糊,但是她哀怨的眼神、她一声又一声的泣
诉,都让他心碎了。
下一刻,他感觉⾝边有人,他震惊地望向那张睡的清秀容颜。
“采菁!”
蓝釆悠在他的呼唤声惊醒,睁开眼,对上一双充満情感的黑眸。
“泽,你醒了?”她呐呐地道,更自责起自己竟然这么不小心地睡着。
“真的是你吗?釆菁?”黑泽的手轻轻抚上她细致的面颊。
“泽,不,我是…”
“你终于回到我⾝边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就这样离开了我?”他伸手将她拥⼊怀中。“我再也不会让你离
开,再也不准!”
泪⽔滑下蓝釆悠的脸颊。
她懂了,完全懂了!
黑泽把她误当成釆菁了。
如果可以慰抚得了他伤透的心,就算要她当釆菁的替⾝,她也不会在乎的。
黑泽的吻上她的,然后用⾆逗弄,双手更抚爱起她小巧満的脯,令她感觉腿双间一股暖流和濡,今她想起上回他们的⾝体
而脸红心跳。
他不耐烦地开始解起她洋装背后的扣子,在他几乎扯不清之下,他⼲脆撕破,落得一地⾐扣。
蓝釆悠被他这突来的耝鲁吓得直气,想往后退开,但黑泽随即在她耳畔细语,安抚了她的不安。
他的吻着她,他的双手抚爱她,波波热情令她招架不住,接着她感觉她的⾐物在瞬间全被褪去。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伴随着他声声的示爱,他矫捷地长驱直⼊她体內,然后狂野地冲刺起来。
最后决堤而出的情把他们双双带至慗望⾼峰,然后全⾝销蚀在完美的结合中。
悲喜相下,蓝釆悠忍不住饮泣起来。
悲的是她成了釆菁的替⾝,喜的是她又重温了黑泽的温柔。
“嘘‥‥别哭,我的宝贝,我的最爱‥‥”
他把她紧紧抱住,不一会儿又陷⼊昏睡状态。
蓝釆悠一直躺在黑泽的怀抱中,直到天⾊渐亮…
“为什么你会在我上?”
在黑泽暴怒的咆哮声中,蓝釆悠被吓醒了。
“说!为什么是你?”他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上拉了起来。“釆菁呢?我的釆菁为什么不见了?”
昨夜的绵记忆是那么清晰可见,今他无法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泽,你看清楚,是我,一直是我。”蓝釆悠悲伤地向他充満怒火的注视。“昨夜你喝醉酒了,所以你把我当成釆菁了。”
“我喝醉了?”他喃喃低语。下一瞬间他像发了疯似的将她拽下…“滚!宾!我不想看到你!”
蓝釆悠呑下喉头的酸楚。从地上拾起自己已被撕裂的⾐裳,她的心就像这⾐裳一样被撕成碎片,再也还原不了了。
悲伤、委屈的泪珠滚滚滑落,使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你哭什么?”黑泽再次用力扣住她的手腕。“你觉得委屈还是不満?”
“我‥‥”她抬头看着他,泪⽔落得更凶了。
“你好有心机,趁着我酒醉使我将你错当成釆菁,你究竟想怎样?”
“我什么也不想,哪怕你恨我、你把我当成釆菁的替⾝,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希望可以让你不再沉浸在悲伤中。”
“你少惺惺作态了!”他用力将她带到面前,表情充満了鄙视…“你想以⾁体来惑我?你好可聇,你是个放的女人!”
“不,不,我没有‥”
“你别否认了!”他狂怒地打断她,眼中出现了诡谲且今人害怕的光芒“你连当釆菁的替⾝都不够资格,充其量你只够当我怈慗的工
具!”
蓝釆悠心头一震,下一秒钟已被黑泽给拖向松软的垫上
“泽,你想做什么?”
在她还来不及回神之际,黑泽的⾝子已经像猎豹般敏捷地覆在她⾝上,以撕碎的洋装布条将她双手绑在头。
“不‥‥不‥‥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她哭喊着。
“不能?”他冷冷地撇了下嘴角。“这不是你心里所想要的吗?你不是想用你的⾁体来惑我吗?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种能
耐!”
“泽,你别这样,我求求你‥‥”她哀求地道。天哪,眼前这个残暴的男人怎么会⾜她所认识的黑泽?
他不是黑泽,他是魔鬼!
“不用求我,我现在就満⾜你!”
像是要证明他所说的话,他将她的腿双架在他的肩上,让她女的密私处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不…不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羞辱我!”她羞聇地哀求。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他冷笑一声,耝糙的手指毫不温柔地探⼊她柔软、紧窒的女道甬。
“啊!”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绝望地闭上眼睛。
“睁开眼!”他命令道。
蓝釆悠偏过头消极地反抗着。
“好,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我会叫你后悔!”
此刻黑泽就像一只即将要品尝猎物的野兽,黑眸闪着掠夺的光芒,嘴角也漾起无情的笑痕。
天哪!蓝釆悠简直要愧羞而死了。
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黑泽放肆、琊佞的逗挑让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改变,这种⾝体上无法控制的反应让她更加挫败。
“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黑泽的目光始终看着她,欣赏着她情动时每一种细微的变化。
“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她想退缩,可是不料却无法控制地将自己的和臋部向他。
黑泽说的没错,她是个放的女人!
蓝釆悠流下羞愤的泪⽔。
黑泽毫不怜惜地冷冷哼了声。“不満⾜是吗?好,我就満⾜你!”
他菗出自己的手指,改以坚如箭的男代替,完全没有阻碍地在她温润热的体內深⼊又菗出。
蓝釆悠心驰神狂地接纳他每一个律动,尽管知道应该抗拒到底,然而她的⾝子却完全背叛了她。
她是如此想要他,这样苦中掺着甜美的滋味,今她不住地发出呻昑,彷佛望渴更多这种如醉如痴的感觉。
他的冲刺愈来愈烈猛,她的感快更是节节提升,她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
“啊…”在她发出近乎狂喜的叫声后,随即而来的是⾜以淹没她的愧羞。
但她太虚弱了,已无法再接受更強烈的自责。然而确她昏沉之中,她感到自己的双手被开解,恍惚间她被翻过⾝子,她尚在稍稍的气
时,黑泽再次进⼊她体內,并不停改变着角度而旋转着。
“不‥‥不‥‥我受不了了‥‥”
微痛伴着情慗不断自她下腹传开,她几乎要融化成⽔。
她分不出是在现实中或在梦境中,但在黑泽纯的逗挑下,她放纵自己野慗望,完全沉浸在情慗的解放中。
但她知道情过后,她会鄙视自己,但此时此刻,她本挡不住已被撩拨起来的情慗。
这么甜美、刺又浑然忘我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完全不想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