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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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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地一声,风氏企业代理总裁室的大门一被人不客气地推开。

  以这种霸道姿态活像是黑社会大哥前来找碴的男人,竟是商界上人称优雅贵公子的齐扬天!

  而人家也正好是他们风氏企业大‮姐小‬风絮悠的堂堂新婚丈夫。

  可怜的秘书左右为难地看着这名不听劝阻的贵客,一路直捣代理总裁办公室,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杨天?你怎么来了?”

  与风行健对坐在沙发上的风絮悠,一抬眼就被齐扬天脸上的急切表情给吓了一跳。

  “絮悠,你没事吧?”

  不顾众人讶异的眼光,齐扬天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风絮悠,警戒的目光正对上眼前的男人。

  “怎么了,扬天?”

  不明⽩他兢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又一副如此迫切紧张的表情,风絮悠轻柔地抬手安抚他僵直的背脊。

  “幸好!幸好你没事。”

  喃喃在她耳畔低语,齐扬天这才平复原本波涛不定的心情,将头深埋在她颈窝,轻嗅着怀中让他放松紧绷情绪的淡淡清香。

  “我只是在和哥哥讨论事情,怎么会出事呢?”

  感觉紧拥着自己的男人逐渐软化原本紧绷僵硬的⾝躯,风絮悠这才开口轻问他突然急躁闯⼊的原因。

  “你不该在这样危险的时候跑,若一个不注意,教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敌人给伤了都不知道。”

  齐扬天搂着她沉道,语气是无比的关怀,扫向一旁风行健的眼神,却是冷冽而防备。

  “不会的,今天是哥哥特地派人来接我,不会有问题的。”

  不知他心底究竟在担心防备什么,风絮悠对兄长无比信任的模样,却让齐扬天听了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有的时候,愈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人,也就愈危险。”

  他沉哑着嗓音轻道,所吐出的话语却好似钟鼓般大力敲进风絮悠耳膜內,教她震愕地抬起头,看向齐扬天深幽难测的眼瞳中。

  “杨天…别开玩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脸⾊苍⽩地摇着头,缓缓退开他的怀抱,对他话里的暗示与指控感到无可看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眼神定定地望向她,怀中一时间的空虚教他口感到莫名窒闷,沉着脸吐出教风絮悠听了生气的话。

  “扬天,你别胡说!”

  他、他怎么能这样胡指控哥哥!

  “絮悠,你听我说…”他对她的不信任感到挫折与焦躁。

  在她眼中,自己这做丈夫的,难道真比不上那个教人不得不打从心底怀疑的风行健?

  “齐扬天,你这份控诉太严重,我以为凭你的能耐,应该不是浪得虚名,又怎么会犯下这种可笑的错误。”

  一旁的风行健在听了对方暗示的指控后,双手环地瞪向这个随意闯⼊他办公室,还无凭无据放话挑拨他们兄妹感情的男人。

  心底止不住的愤怒,教风行健将自己对齐扬天的厌恶之情,明明⽩⽩地表现在脸上,毫不掩蔵。

  “对啊!杨天,你怎么能这样说哥哥,这是不可能的!”

  风絮悠纤⽩素手紧揪着齐扬天的衬衫,拼命‮头摇‬。

  眼前的情况,一边是她的丈夫、一边是她的兄长,她怎么也不愿见两个男人发生冲突,更何况这导火的原因还是如此荒谬可笑。

  “你…”时间难以相信,我能够理解。但,他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将早先与大武所做的推测与疑点一一在风行健面前提出,齐扬天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却难以由他冷凝的面容上礁出什么端倪。

  “就凭这些,让你一口咬定我是主谋!”

  “我虽还未有证据,但至今为止,你的嫌疑的确最大,除非你能为自己提出有利的辩解。”

  齐扬天冷冷地说着,这一瞬间,空气中仿佛充満许许多多不‮定安‬的因子在跳跃,一触即发的危险情势,指的就是这样的对峙景况吧!

  “小悠,你相信他的话?”

  转过头问向站在齐扬天⾝边的妹妹,风行健脸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沉寂一片的漠然态度有些令人心惊。

  “我相信,哥哥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风行健是她的哥哥啊!

  虽然两人实际上并非亲生兄妹,但在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后,她相信自己是了解他的。

  也相信他绝不可能做出那样‮忍残‬的事,杀害他们的⽗⺟亲。

  “絮悠!”齐扬天不満地低喊。

  他都说了那么多,指出所有的疑点,她还是盲目地宁可听信风行健的话,而不愿相信自己吗?

  “先别动怒,扬天。”

  她温柔抬手安抚了他的怒意,旋即又转向风行健。

  “我知道关于你刚才提出来的那些问题,哥哥一定会给你‘个満意的答覆复,是吧,哥哥?”

  风絮悠不得不承认,当她在听了齐扬天所提出的疑问后,心中的确曾出现一丝丝的不安,但她绝不会相信,向来疼宠自己的哥哥会是杀害⽗⺟的凶手,她知道真凶一定另有其人。

  “关于你们回国时间的事,我承认,其实自从你带着小悠离开‮湾台‬时,我便一路上派人跟踪你们。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也怕旧事重演,小悠是我现在惟一的亲人,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至于你们遭到飞车袭击的事,由于事先没料到对方竟还会用同样手法对付你们,我派去跟踪的手下本不⾜以应付对方,才会让小悠受到惊吓…”

  风行健沉声说着,神⾊看来很是为此懊恼。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辞,不⾜以当成证据,你要我们相信你,就该拿出证明来,否则,我是不会再让絮悠接近你的。”

  “齐扬天,你!”

  “扬天,你怎么可以…”

  风行健与风絮悠都想对他的话提出‮议抗‬,齐扬天却不给他们发言的机会,他抬起一手制止了风行健的话,至于风絮悠,则是在他疾覆而下的⾆中失掉声音。

  丝毫不在乎是否有其他“闲杂人等”在场臂看,齐扬天就这么纵情而又放肆地吻着怀中小女人。

  她香甜可口的滋味,不噤让他想起在法国情的那夜,全⾝感到‮热燥‬而悸动,真想…

  真想马上就将她带离这是非之地,掳回房去好好再享受一次,那令人沉醉又回味不已的爱恋情事。

  看着眼前这两人旁若无人的绵拥吻,在场惟一的“观众”风行健有些尴尬的别开眼,心底又在挣扎着,自己究竟该不该拿出为人兄长的威严,制止这两人不合宜的举动?

  最终,齐扬天还是让理克制了望,自绵的热吻中菗⾝,強迫自己放开怀中的软⽟温香。

  “请你,也要考虑我这个做丈夫的心情。”

  他的,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

  他低沉的嗓意,缓缓渗⼊风絮悠的意识。

  齐扬天目光熠熠地对上她,教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是在担心她吗?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出这样的话语?

  “你好大的胆子,齐扬天!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欺侮我妹妹!”风行健微眯着眸没好气地说道,瞪向对方的眼神中多了些恼意。

  “絮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子,方才只不过是我们新婚夫间的生活‮趣情‬,你如果觉得碍眼,闭上眼别看就成。”

  齐扬天有些故意地说道,脸上勾起一抹舂风得意的笑,不噤令风行健看得牙庠庠的,真想一拳挥过去,打断他教人看了碍眼的笑。

  两个男人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葯味,战事仿佛一触即发。

  “你们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无法平熄两个男人间此起彼落的战火,风絮悠气恼地踩了跺脚,撇开头不愿再理会他们。

  “絮悠!”

  “小悠?!”

  两个男人、两声重叠的呼唤,风絮悠眼中含着泪抬起头来,看着这两个同样为她所爱、也爱着自己的男人。

  丈夫与兄长、爱情与亲情,不论是任何一个,她都不愿伤害,也不想见他们如此争斗对立。

  风絮悠咬紧瓣,思绪在脑中飞快地运转着,旋即她抬起头来,眼中闪着光耀坚毅的决心。

  “我相信哥哥不会做出这种事,也相信扬天会这样推测,绝不会是无凭无据。既然哥哥一时间无法找出证明为自己的清⽩辩驳,那么就由我来帮哥哥,我坚信哥哥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风絮悠纯然的信任令风行健动容,她眼中闪耀的决心与坚定的光芒也让齐扬天折服。

  最终,只见他无奈地低叹一声,决定选择暂时,相信小子的直觉判断。

  虽然我愿意依絮悠的话,暂时相信你…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放弃调查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而且,我仍是希望在这段期间內,你尽可能别和絮悠碰面,我会做好保护她‮全安‬的一切准备,你大可放心。”

  面对风行健,齐扬天直截了当地提出条件,口头上虽仍对他有所敌意,但其实心底已不若之前那样怀疑。

  毕竟,他的小子不是那种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富家千金,能够让她这般精明的小女人如此信服,风行健应该不会是策划出这种谋财害命罪行的男人。

  而且,齐扬天直觉风行健的⾝上有同自己一般的气味,他相信凭着对方的能耐,本不屑于这种小人行径。

  “好,看在你是小悠丈夫的分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答应你!”

  点点头,风行健难得地不多作他议,同意了齐扬天开出的条件,但他也另外提出警告。

  “无论如何,这段期间你一定要负起保护小悠的责任,若是她有了半点损伤,我一定惟你是问!”

  “这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做到。”搂紧⾝旁的风絮悠,齐扬天理所当然地回道。

  看着齐扬天的表现,风行健在心底安慰地叹息,首次认同了齐扬天做为自己妹婿的资格。

  这个男人,是真心疼惜着小悠的…

  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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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进的车內,气氛一片静默。

  “为什么不让我跟哥哥见面?”首先打破沉默,风絮悠的口气有些许的不谅解。

  “我这是为你好。”齐扬天语重心长地说道,但却无法换来她的认同。

  “我都说了,我相信哥哥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为什么你就是要怀疑他?”她生气地说着,一想到他今⽇的所做所为,就让她心中不快。

  限制她的行动,不准她与兄长见面,这真是太过分了,即使他是她的丈夫,也没有这样的权力。

  “我承认我的怀疑让你一时之间很难以接受,但不可否认,以现今的诸多证据看来,矛头都指向风行健,我不能忍受让你与一个可能是幕后凶赚的人见面,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他是在担心她啊!

  一个男人‮望渴‬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不对?

  “但我信任哥哥啊!他是我在世上惟一的亲人了,如果我不相信他,在他⾝边帮助他,那他一个人会有多孤单。”

  风絮悠就是对风行健有所牵挂,怎么也不忍心让兄长受到他人这样‮忍残‬的指控与质疑。

  案⺟的死,不只对她,对哥哥的打击也是很大,但他却一个人忍受着撑了过来,还一肩挑起风氏企业所面临的危机,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为她撑起一切重担,如今,她又怎么能放他一个人不理不睬?

  “我知道你关心兄长的心情,但让你跟那种人在一起,我的心情呢?你知道我会有多担心、多紧张?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无法忍受,你又怎么能说得如此无谓?”猛然将车子驶至路肩停下,齐扬天起伏不定的膛,说明了此刻他的心情有多么难受。

  她说,风行健是她在世上惟一的亲人,那么他呢?⾝为她丈夫的自己,究竟被她放在哪一种定位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风行健是絮悠最信任的人,若他真是策划了这一切谋的幕后黑手,那絮悠和他在一起,无疑是羊人虎口,教他怎么能放得下心?

  齐扬天在心底窒闷地想着,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无力的感觉,而今全拜这小女人之赐,让他首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他真的…这么难以让她信任、无法让她倚靠吗?

  “你不懂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也不能阻止我去见他。”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哥哥?风絮悠很不谅解丈夫的一意孤行,完全无法接受齐扬天的解释与霸道。

  “是,我是不懂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感情,但你不觉得,以一对毫无⾎缘关系的兄妹而言,你们的感情似乎好得过头了!”浓浓的酸意伴随怒气,齐扬天毫无理智地脫口而出,引来风絮悠不可置信的瞪视。

  “你!齐扬天,你太过分了,怎么、怎么思想这么肮脏!”

  他居然、居然暗指她和哥哥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太、太过分了!

  “是你们自己表现出来的太过亲密,怎么不教人联想?”

  不可否认,此时的他早被冲昏理智,像个妒天般紧捉着所有可疑的蛛丝马迹指控,毫无理可盲。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不跟你多说,我有权为自己决定一切,不需要外人来替我决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气愤地撇过头,她不想再跟他争这些可笑的事。

  丈夫不信任自己兄长的态度,让风絮悠很是懊恼,因此气愤的话,想也不想地就这么冲出口,却狠狠刺痛了齐扬天的心。

  “在你的眼里,我终究还只是个‘外人’吗?”郁的问句,缓缓自他口中吐出,冷漠的教人心慌。

  “我不是…”

  急急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在下一刻看见他难看的脸⾊,风絮悠心口突然间一疼,对自己方才一气之下冲出口的话感到后悔。

  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齐扬天沉重的问话,一字一字敲人她心坎里,她只能沉默着,没有勇气再抬眼看他,觉得自己好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抱歉的话。

  沉默的雾再次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帷幕,遮蔽了彼此的情意,也让人看不着、摸不清对方的真心。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一声长长的叹息,才在这狭小的空间內散开。

  只是,这回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已失去气力的齐扬天。

  “在你心里,我一直不过是张婚契上的合约丈夫,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可以结束关系了吗?”他冷漠地、疲惫地,道出积庒在心底许久的话。

  而这话,却深深震住风絮悠。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不是…绝不只是为了商业利益才会和他结婚啊!

  他是真的不记得,当年那一场相遇、那一段对话,还有、还有…

  他和她的约定!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虚弱地、轻声地问着,觉得口与眼眶同样感到灼热与刺疼,就要忍不住地淌下泪来。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啊!

  她还以为…以为相遇后、结婚后,他很快就会想起自己,可是、可是…

  还是说,当年那场约定,对他来说只是和小女生的玩笑话,所以从未将之放在心上,也不会在记忆中驻⾜停留?

  而她,却⽇⽇夜夜反复思念着那一段短短的时光,回味咀嚼着他们之间曾有过的对话,以及他的优雅、他的笑颜,和那一句,让她一心一意计为人生目标的约定誓言。

  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是你要我这么想的,不是吗?”

  他的眼神不再望向她,漠然地望向车窗外远处,不复过往的温暖呵护。

  “我…”她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她想要为之前冲动伤人的话向他道歉,挽回这一切错误,却教他一抬手给制止,心痛的情谢咽在喉头,再也无法说出口。

  “算了,我们之间,就如你所愿,威尔森.齐集团依然会尽全力协助风氏企业,如果这是你所担心的。不过,在事情明朗之前,我还是坚持我的原则,不能让你和你兄长见面;待事情过后,你想怎样都随你。”

  看是想结束彼此间这段可笑的关系、或是打算继续这建筑在利益换上的婚姻,他都已无所谓了。

  齐扬天绝然冷漠地道出令风絮悠心痛的结论。

  她知道,是自己无心却又伤人的话,把事情弄糟了。

  沉着一颗心,她仿佛感觉到周遭一片寒冷的气息,慢慢沁人她的四肢百骸,凝结了她的⾎、扼止了她的心跳…

  我究竟做了什么咽?无声地,风絮悠茫然地在口中喃喃念着。

  心碎的情绪缓缓涌上心头,她知道此刻他的心也同她一样的疼痛。

  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挽回的话语,是她亲手破坏了彼此间的关系啊!

  是她、是她、是她…

  她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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