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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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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帮此时正热闹非凡。

  京城里最具臭名的县太爷郑老爷,今儿个不知是哪筋不对,竟带着一批官差围堵⽔龙帮,下令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

  传言郑老爷这个县太爷的官位是花了大把大把⽩花花的银子贿赂来的,否则像他那种脑満肠肥、不⼊流的人,怎么可能当官。有趣的是,他不喜人家叫他郑太爷,独独喜人家叫他郑老爷。

  “你们帮主人呢?”他大声问道。

  “我们帮主人不在。”

  “那你们二堂主呢?”

  “我们二堂主也不在。”

  “难道连一个可以作主的人也没有?”他大声质问。

  “没有。”⽔龙帮里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气势之大如同千军万马,简直庒过那些官差。

  喝!苞我作对,也不想想我可是个堂堂的官老爷。没关系,老子多的是时间,我就坐在这里等,不信等不到人。

  “还不端茶⽔来给我解渴。”他颐指气使的斥喝道。

  “不知郑老爷来访,有失远,还请多包涵。”

  一道低沉的声音如鬼魅般突然响起,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一口茶正要⼊喉,却噗的一声噴了出来,连他宝贵的官服也受到波及,连忙拂手擦净,这个霄真要命,走路像猫一样无声无息。

  “没…没关系,是二堂主您太多礼了。”正要大展威信,但在看到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连说起话来也客气多了。

  “不知有何贵事,竟需劳驾郑老爷亲自登门拜访?”客气的语调,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擦擦冷汗,喉咙⼲得几乎说不出话。怎能输给他呢?好歹他也是个官,⼲么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这、这是样子的,有人密告说你们⽔龙帮将重要的印信弄丢,这事关重大,所以我特来查证是否属实,希望你能将印信拿出来澄清那个谣传。反之,你若真将印信弄丢,不必我多说相信你也知道下场会如何,到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霄慢步走至郑老爷⾝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若我说不呢?”

  “这…是跟官府作对,可是要杀头的,严重一点还得灭九族!”他出言恫吓,以显威权。

  “嗯?”

  “既然你不合作,来人呀!傍我仔细的搜。”手才刚要挥下,忽地肩膀传来些微疼痛,原来是霄将手放在他肩上,抓得他好痛。

  “嗯…有事好商量。”他立即勾起角,咧开嘴笑着。

  “大人想看印信,小的怎敢不从!”霄马上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摊开一看,果真是朝廷发下来的官印。“我可是很小心的,一刻也不敢让它离⾝,这下大人可満意?”

  他早料到江益坤必会趁他疗伤之际偷取印信,没了印信也就等于没了⽔龙帮,这个重要他当然知道。所以私底下派人找一名工匠连夜为他打造一颗假的印信,将真的蔵在自己的怀中,让江益坤偷走没用的假印信,想必他现在一定气得快吐⾎。想到这儿,他的心情有着莫大的‮悦愉‬,谁教他竟敢伤害他可爱的小儿。

  “満意,満意,有这样的结果当然最好。”他尴尬地⼲笑两声。

  “想必郑老爷官务⾝,在下就不送了。”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还是识相点,回去数数他的银两较‮险保‬。

  辟府的人离去后,⽔龙帮又恢复一片安静,不过也只有一下子,⽔龙帮马上又变得嘈杂,因为大家的眼光全落在霄⾝边的人⾝上,且不约而同地向那目标移去,七嘴八⾆的议论纷纷。

  “哇!这小子打哪儿来的?”

  “他怎么长得那么俊呀?”

  “从没看过这么可爱的人!真想摸摸看。”

  “跟棠晴那家伙有得比。”

  “好像一个小娃儿,⽪肤又⽩、嘴又红。”

  “你叫啥名字?我认你做义弟好不好呀?到时我就可以带着你到处炫耀。”

  只见一群大汉团团围住罗,本就看不到他的⾝子,他的⾝材虽算中等,但对这些⾝材魁梧的大汉来说仍嫌娇小了点。

  罗起先被这些人吓得想躲开,继而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之后又听到他们逗趣的对话加上生动的表情,不噤露出甜美的笑容。

  众人均为这笑容失了魂,傻着一张脸呆愣在原地直盯着罗瞧。

  就算知道自己的容貌过人,但仍不习惯大家的注视,罗的俏脸立即浮上淡淡的红,令他有丝羞赧。

  “我叫罗,叫我儿就可以,如果你们有意要当我的义兄,我当然是非常乐意,但还是要先问过家兄,还有…你们⾝后的人。”他指向他们的⾝后。

  闻言,众人立即往后瞪去,想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胆敢说不。

  霄踱至罗⾝旁,每往前走一步,他们也跟着往后退一步,等他走到罗⾝旁,大手占有地圈住他的纤时,那些人也退至门口,遥遥地望着他们两人,脸上一副随时想逃跑的表情。

  “⽇后若见着江益坤,立即将他逮回⽔龙帮;他若无反悔之意而有所反抗,格杀勿论!”

  见他未说出惩罚之语,大伙儿莫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脚步正轻快地准备落跑时,背后却响起阎王夺命的追魂声…

  “一千遍。”口中吐出三个字,立即让那些人唰的一声不见人影。

  “什么一千遍?还有你说的大惊喜是指刚才的事吗?”抬起小脸,罗好奇地问着。

  “没什么,不用管他们也不用想太多。还是你的伤重要,走吧!我抱你进去疗伤。”他霸道地抱起罗,径自往霄枫楼的方向而去。

  “别这样,别人会看到。”

  “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们爱看就让他们去看,顺便让他们知道,你是我霄一个人的,谁也不许来跟我抢。”

  “可是我…”

  “你这恼人的小嘴,看我怎么对付你。”

  “嗯…嗯…”想当然耳,他是用嘴封住罗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总归一句话,罗这辈子是被霄给吃定了。

  幽暗的夜晚寂静无声,无尽的黑暗总让人心生惧怕,好像潜蔵其中的恶魔会跑出来吃人,但却怎么也比不上站立在亭院中全⾝黑⾐的男子来得吓人。

  “我想我们不用再合作了,就当作没这件事,你也可以不用再来。”黑⾐人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语调,让人不噤怀疑他是否有情绪、有温度,否则怎么一靠近他的⾝边就冷得像是要冻死人。

  “当初不是说好,我帮你取得东西,你必须助我成为⽔龙帮的帮主,难道你想反悔?”尖锐的声音突地拔⾼。

  “反悔?”黑⾐人扬着眉,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我只是想玩一场游戏才答应你的易,谁知你竟偷到一个假的印信,还被那小子摆了一道,所以我觉得没有合作的必要。况且你只是一颗棋子,如今我已得到想要的东西,没必要再耗下去。”

  “你…竟敢反悔!?”低哑苍老的嗓音突地降低。

  “别忘了你是何等⾝份?敢这样跟我说话?”黑⾐人倏地转过⾝,依然是用着冷冷的眼神盯着他。“要恨不如去怨恨霄吧!杀了他你就可以坐上帮主之位。不过,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看在你为我卖命过,拿去!”手一甩,一样东西呈漂亮的圆弧形抛在半空中,飘飘然地落在那人⾝前。

  “这可是我精心研究的得意心⾎,只要将之涂抹在任何兵器上,那毒就能致命,你好好利用,我就等着看看你能不能坐上⽔龙帮帮主的位置。还有,记住一件事,以后绝不准再踏⼊此地。”说完,黑⾐人即转⾝走⼊黑暗中,嘴角隐隐透露鸷猛的冷笑。

  他弯⾝捡起东西,将它紧紧捏在手中,紧得让手心传来一阵刺痛。

  “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耍弄我!我为⽔龙帮做牛做马,付出多少心力,本以为帮主会让我接掌⽔龙帮,没想到帮主却想将帮主之位给你,就凭你这⽑头小子也敢跟我抢帮主之位。若不将你这心头刺拔掉,拿回我应得的报偿,难怈我心头之恨。哼!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霄!”怨毒的话从齿中迸出,森寒得令人发颤,而原本端正的脸庞瞬间变得扭曲。

  小雪初降,已不似大寒时那般的寒冷,连保暖御寒的⽑⽪也可以将它们束之⾼阁,原本枯⻩的树木也冒出小小青绿的嫰叶,等着初舂来到。

  而霄枫楼的枫树却不受四季‮布摆‬,整年布満鲜红的枫叶,一只雪⽩的小狐狸正兴⾼彩烈地追逐着随风飘散的枫叶,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跳上又跳下,⾜迹踏遍初融的雪地,生气蓬的样子一反冬眠时的慵懒样。

  罗闲适地躺在树⼲间的夹中,享受难得一见的光,透过枝桠所传来的温暖几乎让他昏昏睡。他半合著眼睛,心中想着真是舒服呀!但一想到霄那家伙,精神全来了。

  那家伙真是比他大哥还过火,被人追杀时所受的伤没有处理好,加上那时天候较冷,不小心因发炎而引起发烧,让自诩一年到头绝不生病的他砸了自家招牌。结果,那家伙大惊小敝的眼前跟后,放着他二堂主的事情不做,整逃冖着他喝葯、嘱咐他要多穿⾐、不准他出门。

  虽然他是考量到江益坤仍逍遥在外才不让他跑,但他未免也太小题大做,自己的⾝体他当然知道要注意,若真有不适,他也不会勉強自己。因为从小⾝体虚弱,师⽗为了将他养壮,不惜把他许多珍贵的葯材拿来滋养他的⾝子,也让他比别人更加懂得珍惜自己宝贵的⾝躯,况且他才不会傻得去做一些危害自⾝的事。

  对于霄的体贴,他不是不感动,只是…他害怕承受不了霄那浓烈的情感,太过炙热、太过烫人,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烧毁、呑没似的,那会让他想逃离一切,但同时他也享受着霄所带来的呵护,陷⼊其中难以自拔,这矛盾的情结如何解呢?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也能对他付出相同的感情,也许那时太早承认,没考虑到将来可能会发生的后果。

  喜的下一步真的就是爱情吗?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去了解爱这个字所代表的意义。若他们两人真是两情相悦,众人的眼光、排斥、反对,他有⾜够的能力去面对这一切吗?唉!爱真是恼人的东西,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开始想念起大哥以及忠伯,想念他们的⾆剑有多逗趣,至少可以回到从前那个不识情愁为何滋味的少年…

  “啾啾!”小梦突地停住⾝子,尾巴伸直抬起头来,眼睛骨碌碌地直盯着前方,然后咻地爬到树上,用鼻尖轻推罗的小手。

  “啊!是他回来了吗?”罗自沉思中清醒过来。

  “啾啾。”它又推了推他的手。

  “是吗?”动物的听觉一向比人类还灵敏,在几尺外就可以察觉有人。

  罗立即施展轻功自树上轻跃而下,拍了拍⾝上的枫叶,小梦机伶地将地上的轻裘叼到主人面前。

  “啾啾!”小梦讨好地轻叫了几声。

  “谢谢你,小梦,你真是我的好伙伴。”他微微一笑,将轻裘披在⾝上,并将小梦抱起拥在怀中。

  昂扬的⾝躯立时出现,一双铁臂圈住罗的⾝子,将他转过⾝来,温柔地轻斥道:“怎么不好好待在屋里呢?”

  “屋里待不住,出来透透气。”

  看了看他头发上还沾着一些小枫叶,霄了然于心。“你又爬到树上去?”

  “嗯…”咬着下,罗点了点头,他总骗不了他。

  他知道霄担心他,所以在他面前他会听话的加穿⾐服、按时吃葯。但是,他一不在⾝边,他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呢!

  这些霄当然知晓,但江益坤那只老狐狸一直不见踪影,而棠晴那小子又不知跑哪儿去,帮里一堆事积得満満的等着他去处理,他本没时间休息,所以忽略了罗的心情,让他无聊到只能在庭园跟他的小狐狸玩耍。难得今⽇没有事情,他定会好好补偿他。

  罗见他不说话,眉头紧蹙,以为他生气,心情郁闷地转⾝便要回霄枫楼。

  “等等,你不是想出去走一走,我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你看了一定会爱上那里。”霄连忙握住他的手说道。“真的吗?快带我去。”

  “你这急子,走吧!”

  霄握住他的手走向楼外备好的骏马旁,扶他坐上马,一个利落的跨跃,稳稳地坐在他⾝后,将他圈在双臂之间。

  “我想自己骑,好吗?”对于两人如此的贴近,罗感到有点不妥,遂转过⾝向他要求自己骑。

  “寒风刺骨,何况你伤寒尚未完全痊愈,一个人骑太冷了。”他可不依,坚持拥着他,缰绳一扯,马儿遂往小石径奔驰起来,笔直冲出⽔龙帮的后门。

  面而来的风果然有点冰冷,罗轻颤了下,霄细心地将他拥得更紧。

  “靠着我会暖和些。”他探头在罗耳边低声说。

  他耳一阵酥⿇,顿时被霄的气息紧紧包围,一颗心忽地大,只能软软地靠在他结实的膛上,悄悄抚平自己急促的心跳。

  霄心中无限快,低头吻了吻他柔软的发丝,一时玩心大起,对着他低声道:“抓紧了。”

  ⾜一踢,轻喝一声,⾝下的骏马倏地朝前方疾驰。

  “哇!好舒服呀!”罗开心地大叫,闭起眼睛更偎向他怀中,享受起疾风的‮感快‬,任那冰冷的风扫过他的面颊,任那狂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一阵狂奔之后,马儿速度渐缓终至停下脚步,在原地小踏步。

  罗慢慢地睁开眼,定眼一看,眼前竟是一个小小的温泉池,他立即跃下马,被那美景深深昅引。而他们就像是误闯桃花源般,来到一处只应天上有的人间仙境,那么地闲静又脫俗。

  温⽔池畔开着稀有的杜鹃花,‮瓣花‬杂着红紫⾊间或⽩⾊两种,⾼傲地绽放在寒冷的冬季,这雪中的奇景深深昅引住他的目光。

  “因池⽔为青绿⾊,远看如同一块发⽟石,因此称为翠⽟池。它是个天然的温泉池,泉口就在约深百尺的底下,源源不绝地噴出热气,因此小池可以终年不结冰,而池畔的杜鹃花也因为温⽔的关系,四季如舂;尤其在大雪纷飞之际,冰雪与热泉织成漫漫烟花、満天的山岚,再配上层层叠叠的杜鹃花点缀其中,那景⾊真是堪称一绝!”

  罗愣愣地听着霄的描绘,宛如⾝历其境般地‮实真‬。

  “过去瞧瞧吧!”不待他回答,霄便握他冰冷的小手走向池边。

  手被握住的瞬间,罗感到一阵酥⿇,那掌心的热气传到他的手,再延着手臂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那抹温热温暖他的心窝,也使他的粉颊染上微微的樱红。

  到了池畔边,罗弯下⾝,轻轻地来回拨弄着池⽔,噤不住向前跨了一步,不料被脚下一颗小石子绊了一跤,整个人就要朝池面倒去。

  “啊…”罗惊呼。“小心!小儿…”霄连忙长臂一伸,将他揽进怀中,但因倒下的冲力太大,他一时站不稳脚步,一个踉跄两个人双双落⽔,还溅起不小的⽔花。

  将头浮出⽔面,霄心急地问着怀中的人儿:“小儿,你没事吧?”

  惊魂未定的罗依在他气,微微挣扎着。继而看到两人的狼狈样,不噤噗哧一声,银铃般的笑声霎时回在四周。

  “还笑!”许久未闻的笑声,让霄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还好池⽔不深,他赶紧将罗拦抱起走向池畔,将他放在草地上,捡了几树枝,就地生火取暖,免得他的伤寒又加重。

  让他躺在自己怀里,霄皱着眉看了看他渌渌的⾝躯,便伸手脫下他厚重的外⾐。

  “你要做什么?”被他的动作惊吓,罗娇斥道。

  “将你的外⾐脫下来呀!”

  “不用了。”小手阻止他的大手,坚决地反对。

  “脫下来比较容易⼲,况且穿着透的⾐服很不舒服,回去若病情加重就不好了!”无视于小手的阻碍,霄两手快速地将罗的外⾐脫掉,也不忘脫下自己的外⾐,将它们摆在靠近火源的地方吊着烘⼲。

  现下两人只着单薄的里⾐,还好温泉池的热气让他们不至于太冷。这样的情况下,罗本没有勇气转头往后看,螓首低垂到快要与地面接触,他的心狂跳不已,想挣扎又无力挣脫,只有不安地扯着嘴

  “小儿…”霄忍不住爱怜地拥紧他,多⽇来強迫自己与他保持距离的意志倏地瓦解,庒抑的情感顷刻‮滥泛‬成灾。

  自从小儿承认喜上他以后,他的确因此而感到快,之后他却发现小儿的心还没真正的属于他,他隐约感觉到他的心有点退却,态度有礼且疏离,有意无意回避他的眼光。他害怕他的小儿后悔了,突然就转⾝离他远去,那会让他发狂,所以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天晓得他花了多大的力量才能阻止自己不去碰他,心爱的人近在咫尺,他却感觉有如分居天涯两端般遥远,他无法靠近他的⾝边,就怕一个失控他的热情就会伤了纯真的他。

  可是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忍到几时,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已完全控制他的呼昅,他‮望渴‬他就如同秃鹰‮望渴‬掠夺,他知道那強烈望早晚有一天会崩溃。他该拿他怎么办?他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得到他那深蔵的心?

  罗恍惚了半晌,沉溺于霄所散发出来的热情,不是才想离他远一点,这会儿却背离理智,投向他的怀抱。

  霄捧起他的脸,情难自噤地吻住他人的瓣,细细轻柔地占领那两片朝思暮想的朱

  也许是这仙境般的美景,让罗觉得就像在梦中,一切都显得不‮实真‬,他竟放弃抵抗,在霄不经意展现的温柔中,他毫无顾忌地敞开心门,任由自己投⾝在他健硕的臂膀中。怯生生地伸出⾆尖,学着霄的动作,先在他的间轻,仔细描绘他薄薄的双,然后不确定地伸进他的口中。

  惊喜于他的主动,霄将他搂得更紧,张嘴‮住含‬他的小嘴,更加的狂野。右手绕到颈后加重力道,让两人的更加密合,灵活的⾆撬开他的瓣,趁势滑进他嘴內逗弄他香甜⾆尖,贪婪地撷取他的气息,邀请他与他一起嬉戏。罗那细嫰滑润的‮感触‬,使他更加的陶醉,他告诉自己,今生今世他只要他一人,他是绝不会放手的!

  霄将手探进罗未⼲的单⾐內,抚上那光滑细致的肌肤,着于他冰冷的触摸所带来的満⾜感;罗只能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忘情的两人在池畔绵地拥吻着,直到小梦的叫声‮醒唤‬他们,罗才霍地从情中惊醒过来,羞惭地用力推开霄,震惊于自己的大胆、放

  天呀!他一定是糊涂了!罗立即跳起⾝想逃开这令人羞赧的氛围。

  “小儿…”霄拉住他的纤纤小手不让他走。

  “放开我!”罗转⾝低斥。

  “不!我不放,这一辈子我都不放。”他霸气地宣示。

  “霄!”他直呼他的姓与名,又气又急。

  “你逃不了的,我终会‮服征‬你的心,让你完全只属于我一人。”他固执的眼神直盯着罗。

  “不…我不会属于你,我是我一个人的。”罗猛‮头摇‬,想将‮犯侵‬他心头的那个影子向驱逐出境。

  “有,你有的,只是你不敢去承认,我看得出来。”肯定的语气,亦像是在对自己保证似的。

  霄含怒的语气中有着狂烈的深情,霸道之余更令人心惊于他強烈的执着。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没看过哪个家伙比霄还要无礼、嚣张。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他呢?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属于你!”倔強地扬起下巴,罗说出负气话。

  “别说永远,别说…”霄一把抓住他的肩,震怒地喝止他吐出那噤忌的两个字。

  罗被他脸上闪过的不安夺去声音,只见霄用着嘶哑的嗓音责备他,眼底杂着愠火及爱怜两种矛盾的情感,以毫不掩饰的热情凝视着他。

  一股热忽地涌上罗的眼眶,他那浓烈的感情及无止境的关爱,正不顾一切地注⼊他心中,几乎让他负荷不了如此澎湃情感。他害怕,害怕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平静的生活。无助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他不知该怎么办?他要如何在霄的狂爱中保持自我?如何在他的狂爱中存活下去?究竟有谁可以告诉他?

  “别这样!别这样!”霄痛苦地嘶吼着,阻止他那自残的行为。这样沉痛的感觉揪扯着他的心,是他得他的小儿变成这样的吗?可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不能放开他呀!

  “我们回去吧!”霄温柔地扶起他,替他穿上外⾐,也将自己的外⾐罩上,打横抱起他,平静地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

  安静地任由霄抱上马,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下来,他赶紧用手背擦拭掉泪⽔,不想让他看见。

  就这样,心思迥异的两个人,虽靠得如此近,却宛若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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