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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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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几天,灵儿就准备要走了。

  今晨,团里的老老少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围在门口送灵儿,其中最伤心的莫过于翎羽夫人了。

  翎羽夫人是万般的不舍,频频叮嘱应注意的事项,代这、代那的。

  灵儿突然眼圈一红,紧紧抱住她,低声问:“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会不会后悔生下我?”她吓了一跳,不知灵儿为何会这样想。

  她轻轻抚着灵儿的背,柔声说:“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后悔呢!你有乖乖吃饭、乖乖长大,没病没痛,没做坏事,这样就很了,怎么会没用呢?”

  她轻轻抬起灵儿的脸,端详了一会儿,促狭的说:

  “有时候是顽⽪了一点啦。没个女孩子的样子!”顿了一顿,她眼中浮出雾气。“不过,你永远都是娘的小心肝!”

  “娘…”灵儿趴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哽咽地说:“娘,你也永远是灵儿的大心肝!”

  她敲了下灵儿的头,又哭又笑地说:“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终于,灵儿松了手,转向幻扬说:“幻扬哥,你要好好照顾我娘哦!”见幻扬点了点头,灵儿才放心的一一向大伙话别。

  走到木道生和阿丹面前时,她对着木道生说:“木头哥,你要照顾幻扬哥喔!”

  木道生看向幻扬,见他也回望自己,两人换了一个含笑的眼神,他坚定地说:“那是一定的。”阿丹担忧地看着灵儿。“你要多保重。”

  灵儿并没有正面回应,只在侧⾝走过他时,轻轻说了句:“你也是…”

  ⽟离子在一旁露出不耐烦的脸⾊催促着。灵儿转⾝面向门前蜿蜒的碎石子路,即使心中忐忑不安,她默默的告诉自己,她会努力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

  “走吧…”

  虽是一老一少,但却看似姐弟的两人,就此踏上另一条求道路途。

  翎羽夫人泪眼朦胧的望着心爱女儿的背影,心中千百滋味皆是心疼。她还小啊!不能在自己⾝边多留几年吗?但想到灵儿那倔拗的子,及顾虑着⽟离子的话,她不放手似乎也不行了。

  忽地,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揽着自己的肩头,温柔的拍了一拍。她转头看向手的主人,见到那柔情似⽔的眼眸,散发着安慰的力量,她只剩他了…

  眼眶一红,翎羽投向幻扬的怀里,尽情哭泣…

  大家皆惊异于翎羽夫人的表现,虽然多多少少都曾揣测过她与幻扬之间不寻常的依赖,但一直都是止乎于礼,只是这一次…这个样子还真把大伙都吓了一跳,团里有些女舞伶可都是红着眼,在看幻扬如何回应。

  幻扬先是怔了一会儿,接着有些僵硬的拍拍她,但看翎羽夫人仍是伤心的啜泣着,他也只有由她了。

  但这却让大伙心里有了底,看来两人的好事不远了…

  翎羽的泪沾了幻扬的⾐襟,过了片刻,她才渐渐地收住泪势,转为菗泣,但她仍眷恋着他的怀抱,没有离开的打算。

  “外头风大,先进屋吧。”幻扬自然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扶着翎羽夫人进屋去。

  进屋坐下后,离开了那宽阔坚实怀抱的她,感到有些怅然若失。

  她満⾜地看着幻扬为她张罗茶⽔和热⽑巾,心中洋溢着満満的感动。这些年来,幻扬为她所做的,除了第之间的事以外,已无异于一个丈夫为他的子所能做的,而且他还比一般丈夫更细心地在照顾她。

  越过幻扬⾝侧,她突然发现有一抹幽幽的⾝影,是在门边的木道生。

  她注意到他深情的凝缔,不是在她⾝上,而是在…眼前的这个俊美绝伦的男人⾝上。她微蹙娥眉,想着这些年这两个人异于常人的好情谊,近乎形影不离,突然一股寒意袭来,她打了个哆嗦。不会的!一定是她多心了!

  但是却又难以忽略那抹幽然的凝视。

  她力持自然地说:“刚好灵儿跟她师⽗那两间房都空了下来,你跟木道生就各自挑间房搬进去吧。阿丹也大了,三个人挤在一间房总是不舒适。”

  那两间房一在东厢、一在西厢,相找都要穿过中庭或大厅,幻扬有些犹疑。

  翎羽夫人笑着说:“我看你就住灵儿那间好了,我想她知道了也会⾼兴的。”那正在她房间的隔壁。

  幻扬闻言想反对,却找不出什么好理由,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了。

  **********

  之后的数天,翎羽夫人与幻扬为了创新的舞蹈,整天在练舞、排舞,有时连吃饭的时间都错过了,晚上又都累摊了。

  躺在上的幻扬极度渴念那温暖的怀抱,即使是能看见他一个眼神也好,但最近他却连木道生的⾐角也没见着。

  他好吗…在做什么呢…在想着谁呢…有没有想着我呢?

  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细小的声响,他起⾝察看,一推开窗,却见那带笑的光脸庞从窗台下冒了出来。

  “嘘…”木道生轻手轻脚地翻了进来。凝望着幻扬,才几天不见,他又瘦了一点。

  “⼲嘛偷偷摸摸的,门这么大你不走,要翻小窗。”幻扬话里虽是责怪之意,眼底却尽是笑意。

  “呃…”木道生有些嗫嚅,不知道自己这样擅自来找他,会不会打搅了他的休息。听翎羽夫人说,他最近练舞练的很累,应该让他多休息,但却又忍不住想见他,一眼也好…幻扬看他傻愣愣地站在那,不知在别扭些什么,他主动拥抱木道生,在他耳畔诉说着:“好想你…”木道生心花朵朵开,笑咧了嘴,眼中跳跃着两丛异样的火焰,他深深地将心中眷恋的人揽进怀里,倾诉着思念的话语。

  “为什么喜我?”幻扬将蔵在心中多时的疑问问出口。他一直不确定木道生心里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今夜见到他,他顿时明⽩自己在木道生的心中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重要。

  木道生想了一会儿,抓了抓头,显得极为困惑。

  半晌,他轻柔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还来不及想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喜上你了…”

  “那是什么时候?”对于这段感情,对于他,幻扬是如此的没自信,他不觉得自己够好,能得到上天的眷顾。这段幸福来的如此仓促,让他有种虚幻不实的感觉,生怕一眨眼,才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嗯…”木道生思绪回到三年前,在破庙里的第一晚。“你还记得吗?在我说着师⽗已过世时,你虽然没说什么,但却拍拍我的背,那时我觉得好温暖啊!眼泪差点掉下来,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吧…”

  幻扬搂紧了他,双瞳泛出调⽪的晶灿,促狭地说:“那我现在努力多拍一点,看看你会不会多喜我一点?”说完,就把木道生的背当鼓一样,用力地咚咚敲了起来。

  “哎哟!再打下去我眼泪真的会掉出来,是痛到掉出来了啦!”木道生赶忙制止他的双手,将其反背在他⾝后。

  “有不那么受罪的方法啊!比如说,这样…”木道生轻吻幻扬的瓣,在其上流连品尝,柔得像是冬⽇里的光。

  倏地,他俩同时听到一声低柔的呼唤…

  “幻扬…你睡了吗?”

  幻扬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低声说:“是翎羽姐,你先躲起来。”他赶忙将木道生推至更⾐帘后,他不想让人发觉三更半夜木道生还在他房里。

  “我为什么要躲?”木道生的声音显得有些气恼。

  他总觉得是翎羽夫人故意隔绝他跟幻扬的见面机会,但他也只是猜测,没真凭实据。他也不想在幻扬面前多说什么,他了解翎羽夫人对幻扬的意义,是个姐姐、是个亲人,但他却不觉得她也只是把幻扬当成弟弟而已。

  幻扬恳求的望着他,而木道生实在很难拒绝这样的眼神,叹了一口气,他转⾝进⼊布帘后。

  幻扬随即开门让翎羽夫人进来。

  “我想到了一些舞步,‮奋兴‬得睡不着,我刚刚听到一些声音,猜想你应该还没睡,所以就过来跟你研究一下。”翎羽夫人说完,就在幻扬面前魅惑地演练了起来,而这些都是极为贴⾝的近⾝舞。

  她温婉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膛,似柳的细,缓缓地在他⾝侧‮动扭‬,手也在舞动,沿着他结实的手臂游移。

  这极尽‮逗挑‬的舞动得幻扬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他微蹙着剑眉,低沉却有力的说:“翎羽姐,很晚了,我也累了,明天再练好不好?”虽是询问,但却透露出不容反驳的意思。

  翎羽夫人虽被拒绝,但仍力持自然地笑了一笑。

  “也好…累了就早点睡吧。”

  她对着更⾐帘下瞥了一眼,看到一双黑鞋,随即明⽩是怎么一回事,心中微泛起醋意,却也不点破,只盈盈地道了声晚安,识相地离开了。

  等到翎羽夫人出门后,木道生脸⾊沉的从布帘后走了出来,不悦地说:“原来你们这几天都是这样忙着在一块儿,难怪会累了!”这几天他思念幻扬得紧,又担心他会累坏了,谁知原来他整天在享受着舂光旑旎。

  “你不是不知道,难免会有几段是这样跳,你又有什么好闹别扭的?”一边说,他一边抚上木道生的脸庞,在他畔细细‮挲摩‬,企图抚去那僵硬的线条。

  “那我也去找个女人来扭一扭,看你会不会闹别扭?”

  说完,木道生故作沉思状。

  “嗯…”突然,他长指一弹。“啊!有了!”

  木道生贼兮兮地笑着。

  “找小倩好了,我看她老是跟我抛媚眼,想必她会很乐意教我你们刚才跳的那种舞。”

  “我看用不着⿇烦她,也不用⿇烦任何人,这点小事,我自己就可以教你。”幻扬眯起眼睛,⾝上散发出威胁的气息。

  看到幻扬在乎的表现,木道生満意地笑了笑,他轻握住幻扬的双手,低头‮吻亲‬了他修长的手指,感受他手心里的温暖。

  木道生深情的望着他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说:“今年,我必须回长⽩山一趟,去帮我师⽗捡骨迁葬。再过两个月就是他老人家的忌⽇,所以,我想…”

  “你要走?什么时候?”幻扬乍听此一消息,心中不免慌了起来,连声音听来都有些⼲涩。

  他知道木道生一直都有离开的打算,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里到长⽩山路途遥远,所以…也许再过几天就必须动⾝了。”木道生心里十分不安,等着幻扬的回应。

  灵儿走了,最近翎羽夫人又对幻扬产生另一种依赖,再加上刚刚的那一幕,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翎羽夫人对幻扬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情愫,在这样的情况下,幻扬忍心放下她而跟着他走吗?

  “你有把我算进去吗?”幻扬心里亦是同样的不安。

  “如果你愿意的话…”

  天擎峰是天地灵气的汇处,故他师⽗选择此地定居潜修,但路途狭险,且具有天然的屏障,所以若没人带领,平常人本到不了那里,但是他们偶尔还是会有雪狐这样的灵兽为伴。

  居住在这样的地方,所以他跟师⽗的修道生活一向过得十分简朴,采集葯草、研制丹葯、练功,是他们生活中主要的工作,一切生活用品大多自制,或以所采集到的雪莲、人参与猎户换。

  这样的生活是清静悠闲的,但是他不知道幻扬会过的惯吗!

  “呃…我是说天擎峰顶气候严寒,杳无人烟,我吃的是耝茶淡饭,穿的是耝布⾐裳,这样的生活,你愿意跟我一起过吗?”木道生小心翼翼地问。他当然希望跟幻扬永远在一起,但是…他真能如愿吗?

  凝视着他晶亮的双眸,幻扬在心中喊着千百遍的愿意,他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以行动取代了言语,动手‮开解‬了木道生的⾐衫。

  不论在哪里,他会让他知道他有多愿意跟他在一起…

  **********

  翎羽夫人手上的青瓷杯摔碎了一地…

  “什么?!你要离开?”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为什么?是你觉得分红太少?还是工作太累?这些都可以慢慢谈的啊…为什么要走?”她拉着幻扬的⾐袖,迹近恳求的望着他。“不是这样的。”他否认了她的臆测。

  “那是怎么样?你说啊…”她动到红了眼眶。

  “我想过清静的⽇子。”幻扬平静地说出內心的‮望渴‬。他虽然喜舞蹈,但却不喜随之而来的觊觎。

  “清静的⽇子…跟谁?”她话才问出口,就已知道了答案,询问道:“跟木道生吗?”

  幻扬以沉默代替承认。

  翎羽夫人见他默认,讥诮地说:“哼!两个男人是要怎么在一起?你不喜别人把你当成‮物玩‬,结果呢?你自己先作自己,别人会怎么看你?”

  “别人怎么看我,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怎么看?”他眼露真诚的望着她。

  从以前到现在,在他⾝上的流言蜚语多到不可计数,他从未管过,也无法管,这也是造成他孤僻格的原因之一。

  他从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但是她的看法…他是在乎的,

  翎羽夫人听到幻扬这样的表示,再看着他真诚的双眸,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也明了自己在他心目中有一定的位置,只是…不是摆在她所想要的位置上。想到这里,她难免心痛。

  她垂丧地摇‮头摇‬。

  “看看我做了什么?早知道就不该让那个来历不明的木道生留下来的,他本就是对你有企图,我供他吃、供他住,结果他是这样回报我的,竟带走我的…我的…”下面的话她已不知如何说出口。

  “你这样说并不公平!”幻扬也动起来了。她怎么说他都没关系,是他对不起她,但他不会允许她攻击木道生。“他有用工作来回报你!不然你以为这三年来为什么我们会过的这么平静?突然之间,半夜里竟不再有人上门掳人?”

  他深昅了一口气,继续说!

  “当我们名气越来越大,所招惹的人也就越来越厉害,你心里明⽩是谁打发走那些人,是谁在保护我们。”

  她第一次看他如此动,他第一次这样大声地跟她说话,但…却是为了木道生,她突然觉得好嫉妒…

  “你不能多等两年再走吗?等小树成气候了以后,再…”她企图作最后的挽留。他若答应,事情就会有转机,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以发生许多事情,也许到那时幻扬就会改变心意。

  幻扬转⾝走,留下一句话:“你考虑清楚再说,别忘了…我也是个来路不明的人…”

  幻扬虽不愿与翎羽夫人不而散,他仍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但是…只怪自己一时冲动,才把场面搞僵了,他打算再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说。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出厅门。

  **********

  在中庭焦急等候的木道生,一见到从厅堂出来的俊逸⾝影,立即了上去。

  “怎么样?”

  “她希望我再等两年,等到小树能独挑大梁的时候。”幻扬单手着发疼的太⽳,心中烦躁不堪。

  幻扬知道她说的对,他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他必须培养出接班人,而小树的资质虽好,可是现在她还未成气候,但本道生要走却是迫在眉睫的事。要走?还是要留?他该怎么办…

  木道生望着幻扬忧虑的愁容,知他心中犹豫不决,中不噤泛起微微的惆怅…他知道幻扬在想着什么,他也明⽩于情于理幻扬都不能就这样走了,而撒手不管舞团,还有翎羽夫人对幻扬的恩情,这点幻扬是不可能忘记的。

  真要得幻扬进退两难吗?就这样強带走他,他必定会时时记挂着这里,自己真的忍心看他忧愁的面容吗?

  “两年啊…”木道生勉強自己露出笑容。“好像也不是太长…也许我们可以等…”

  “你愿意在这等我两年?”幻扬流露出惊喜的眸光。这样一来他们的问题就都解决了,如果木道生要回长⽩山去办事,那就去吧,几个月后他会再回来的,那他们不会分开太久。

  “不是…”木道生缓缓地摇了‮头摇‬,忍着心痛说:“你在这,做完你该做的事。而我…我会回长⽩山,做我该做的事。”

  “然后…你会再回来找我的,是不是?”幻扬看着他伤心的神⾊,登时明⽩他话里的意思,但仍天真的求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祈求木道生不是那个要离开他的意思。

  “这里已经不再我了,我不会再回来的。”木道生说的决绝。

  “那我呢?”幻扬心都碎了,他怎可如此轻易地说分离?

  他为了木道生,天涯海角他都愿意跟着他去,可他为什么就不能留在这陪他呢?

  “如…如果…”木道生有些结巴的想要说出自己內心的想望。他会在天擎峰上等他的,如果两年后幻扬还愿意来找他的话,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怕的就是…那时幻扬己爱上别人了…

  毕竟,幻扬从未说过爱他,连喜也不曾,只有在上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幻扬‮热炽‬的情感,但其它的时候,幻扬只是极度宠着他…

  也许幻扬对他只是一时的恋…

  幻扬是这样的出⾊,这三年来,若不是他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一切的打发掉那些不论是⽩天、或是夜晚的明争暗抢,以及帮他阻挡掉那些闺阁千金有意无意的追求,也许幻扬会碰到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很好的女人…

  若不是那时候他对幻扬的逾矩举动,抱他、吻他…幻扬也不会一时意而跟他在一起吧?

  木道生心中弥漫着浓浓的不安,可是幻扬并未感受到,因他心中也是汹腾翻搅,只痴痴地看着木道生,不停地狂想…

  他后悔了吗?怪他碍了他求道之路吗?他本是清心寡、虔心修道之人,那晚,若不是他利用他对自己的同情,几乎用強的与他绵,他不会这么轻易地破了戒吧.!那现在…他,是后悔了吗?所以他要走了?

  “如果两年后,我们有缘的话…”木道生苦涩地说。

  缘?!多烂的字眼,难不成木道生想用这烂话来打发掉他?幻扬尖锐地说:“没有如果,我们明天就走!一起走!”

  幻扬下定决心,不让木道生用这种可笑的借口离开他,即使他这样一走,会罔顾翎羽姐多年照顾他、收留他的情义,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幻扬气得拂袖而去,全然没注意到⾝后那抹凄怆的⾝影。

  木道生并不想幻扬做决定,他要的是他的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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