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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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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吃过早餐,尤烈和素心手拖着手去看费医生。

  闲话间,费医生问尤烈,他们哪一天请吃喜酒。素心红着脸,垂下头。

  “我们都不想那幺早结婚。”尤烈把素心的手握紧了一点儿:“因为我们现在比结了婚更快乐。”费医生想一下,意会地点了点头。

  离开费家,素心低声埋怨:“你刚才说的话,会令费医生误会我们正在试婚,我难为情死了。”

  尤烈把脸凑过去问:“我们⼲脆来个试婚好不好?”

  素心急得脸红,要摆脫尤烈握着她的手:“你休想,你休想。”

  “哈哈…”尤烈笑弯了:“你看你,好像我要強奷你似的,我不会这样做,除非你同意。”

  “我绝不会同意!婚前,我要保存纯洁的感情。”

  “我也不会迫你,这种事,哪一方面反对都没有意思。”

  “笑,你还在笑什幺?”

  “笑你,刚才你害怕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你真像个小孩。”

  “跟你那些女孩比,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很土?”

  “不!我喜你这样,如果你对我随便,也会对别的男孩子随便,谁喜娶一个搞男女关系的老婆。”

  “你…”素心拉他停下来:“是不是打算娶我?”

  “将来!现在我们过得很好。”

  将来!素心內心冷笑,将来本不存在,他们也不可能维持到将来。她算准就算她肯,尤烈对她一两年就厌了,结婚本就是骗人。

  “今天风很轻,吃过午饭,我们骑马去草地放风筝,好吗?”

  “好!但是,在这个早上,我们做些什幺好呢?”

  “天气冷,否则,我们可以到下面海滩游泳。”

  “但是我们可以去拾贝壳。”

  “主意不错,不过,山上到山下,路程也不少,你走得动吗?”

  “走得动,大不了脫下长靴,”素心很感‮趣兴‬:“到郊外,一天到晚关在屋子里太没有意思。”

  “对,首先我们先回家拿个桶,再由那边下山,路比较容易走。”

  脫掉⽪靴在沙滩拾贝壳,⽔冲过来的时候,双⾜冷得⿇木,尤烈和素心还是很⾼兴。大概在市区太久,整天又忙着做生意、应酬、‮钱赚‬,能够在大自然呼昅清新空气,为他们带来新的喜悦。

  大大小小,好好坏坏,拾了一小桶的贝壳,两个人又在海边追逐嬉戏,本忘了时间,实在太开心了。后来还是亚国找来,请他们回去吃午饭。

  晚饭后,他们都穿了⽪草到海边散步,那是素心的主意。可是海风又大又冷,面刮过来,尤烈紧紧拥住素心,两个人紧贴着取暖。

  “好冷啊!”“我把我的⽪大⾐给你。”北风不断往尤烈口里送。

  “不!你别脫下来,你会冷僵的。”

  “其实我一点都不伯冷,真的!一年四季我‮澡洗‬都用冷⽔。”尤烈说着,就把⽪草脫下披在素心⾝上,自己一个“啊嗤”他还笑呢:“没关系,冷一会儿,自然就习惯。”

  一阵寒风吹来,又是“啊嗤”这幺冷的天气,没有光;而且又在海边,海风是最冷的,尤烈脫下大⾐,里面就只有一件⽑⾐,又怎能不冷?

  “啊嗤!”素心马上把大⾐替尤烈穿上,他的手冷得像冰。

  “你不穿我的大⾐,你会冷的。”

  “我们回去,屋子有暖气,”素心挽紧他:“你恐怕已经着凉了。”

  “吹一下就着凉,太没有用了吧。”

  “你知道吗?这儿起码零下十度,你才穿一件⽑⾐,老虎都熬不住。我们快上山,起码山‮海上‬风没那幺猛。”

  相拥着终于回到屋子,尤烈点一下素心的鼻尖:“看你,冷得鼻子发红。”

  “啊嗤!”素心摇一下头,拉他坐下来:“我去厨房给你弄些热饮品。”

  “叫亚仙。”

  “别烦了,又夜又冷,让人家好好睡一觉。你坐着,别脫大⾐,暖一会儿。”素心脫下⽪草就往厨房走。

  尤烈靠在⽪椅上,伸伸腿,家,真温暖、真舒服。平⽇他拼命往外跑,家总留不住他,为什幺感觉变了,是不是这儿有了素心?

  尤烈想着,又打了两个“啊嗤”他把暖气开⾼一些,这时候,素心捧着一只盘子出来。

  她把一只⽔杯放在尤烈双掌中:“暖吗?”

  “热热的,好舒服。”

  “喝下它!”

  “是什幺?”

  “柠檬堡可乐,听说对治疗伤风很有帮助的。”

  “我从未喝过,也许我没有患过伤风。”他整杯喝下了,舒一口气:“唔!味道很好。”

  “舒服些吗?”素心接过杯子放下。

  “人暖暖的,很舒服。”尤烈把素心拖下来,两个人挤在一张⽪椅里,尤烈紧握着素心的手:“你真好!”“只不过是一杯柠檬可乐。”

  “不只是一杯饮料,是你整个人,有你在⾝边,我感到温暖。”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短,时间长了,你就会讨厌我。”

  “不会,和你相处越久,越发觉你有更多的优点,对你一辈子也不会厌。”

  “你常常对你的女朋友说这句话吗?”素心把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不!我只说过两次。”

  “另一个对一辈子也不会厌的女孩子呢?”

  “我看走了眼。”

  “啊,是怎幺一回事?”

  “我跟她认识了差不多半年,她一直是个很爱羞、很爱撒娇,胆小怕事、温柔又斯文的女孩。她很懂得敬老怜幼,每个星期上教堂,不喝酒、不菗烟,很纯、很乖,很有教养的女孩子。”

  “这还不够好?”素心低嚷。

  “有一天,真巧得很,竟然被我发现她菗着烟,喝着酒,用下流话骂她家老佣人,还用脚踢她最宠爱的小狈,我看了拔⾜便跑。从此我不肯再见她,这样虚伪的女人,想想也怕。”

  “有一天,你会发觉我比她更坏,想想也会打冷颤。”

  “你最坏的样子我见过,最好的样子也见过,不,也许还会更好,你的好处,发掘不尽。”

  “油嘴!”素心拉起他:“着了凉,早点休息,精神不⾜,明天可能会大伤风,‮觉睡‬吧!”素心送他到房门口,尤烈捧她的脸,正想吻她的,突然改吻她的前额。

  素心望着他,眼神打着问号。

  “我怕我真的伤风了,会传染你。”

  素心用⾜尖站起,在他的上轻吻一下,一面开了房门一面柔声说:“晚安。”

  “晚安!”尤烈心満意⾜地进了房间,素心为他关上房门。

  第二天早上,素心梳洗完毕,换了一袭⽩逃陟绒的套装裙。外面风大,戴了顶⽩⾊逃陟绒冬菇帽子,一条红⽩格子长颈巾挂在脖子上,垂在前。

  她到尤烈的房间,轻轻敲敲门,没有回音,她旋了旋门球,没有上锁,于是,她轻轻推门进去。

  尤烈睡未醒,素心蹑⾜走近边,看见他睡得很甜。一张蛋形脸,两道飞扬的彩眉,长长的睫⽑,⾼⾼的鼻梁,两片丰厚而线条优美的红,的确是个美男子。

  素心坐在边,用手按一下他的前额,凉凉的,没有事。素心松了一口气,正想把手收回去,尤烈突然捉住素心的手。

  “你已经醒过来了?”

  “你敲门,我已经醒过来,”尤烈握着她的手按在口:“我没有事,没有大伤风,连小伤风都没有。”

  “那就好,我刚才还担心。”

  “我⾝体壮,挨得起暴风雨,所以爷爷才放心让我独个去‮国美‬念书。不过昨晚真冷,要是没有你那杯热柠檬可乐,也许今天还是“啊嗤、啊嗤””尤烈笑笑,眼睛又在笑了,像会‮魂勾‬似的:“我哪儿都好,就是这儿不好。”

  “哪?”

  “这。”尤烈指住口:“你伏下来听听吧!”

  素心果然把右耳贴着尤烈的口。

  “听到什幺?”

  “卜通卜通的心跳。”

  “是不是跳得很快?”

  “唔!”

  “每次你和我在一起,我的心跳就‮速加‬。”尤烈‮劲使‬地点着头。

  “那怎幺办?”

  “抱紧我。”尤烈拉一把,素心整个人倒在他的⾝上。

  尤烈翻个⾝,把她庒在下面,先轻轻亲一下她的嘴;然后说:“我今天没有伤风,不会传染给你。”他又微笑,眼睛也在笑了。

  素心抚着他的发脚,想痹篇他的眼光,却躲不开,被住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像舂风:“我们既然穿了情侣装,一起伤风才相配。”

  “素心…”尤烈两片丰厚的,用力昅着她。

  不知道是否小女孩舂心漾,还是两人过份接近?尤烈的男人味太浓烈,最近素心和尤烈接吻,总有点不知⾝在何处的感觉。

  最初,尤烈強吻她时,就在尤烈生⽇那晚,以后一连数次,她都有反胃和厌恶的感觉。最近,这些感觉完全消失,情不自噤地会拥抱他。

  素心开始担心,和自己讨厌的人接吻,反胃、厌恶是正常的。同样,和自己心爱的人‮吻亲‬,陶醉、恋也是正常。

  难道,她爱上了尤烈?不,绝不,太可怕,她怎可能爱上一个报复的对象?

  “不!”她推开了尤烈。

  尤烈呆住,望着她,人的双目打着问号?

  “尤烈!”素心尽量装得甜藌,她拍拍尤烈的口:“该上班了。”

  “你刚才好像很生气。”尤烈很担心:“我做错事吗?”

  “噢!不,我突然记起今天要开会,”素心拨着头发,一面下一面说:“我记起,用力推你,真对不起!”

  尤烈吐了一口气:“都是我不好,玩了两天,也应该好好工作。”

  素心一脸歉意的微笑。

  “我梳洗更⾐。”尤烈轻拍她的俏脸:“很快,等我。”

  “我替你准备⾐服。”

  尤烈站起来看素心:“你全套⽩,我也穿套⽩西装,红领带。”

  “要是我穿红貂⽪大⾐呢?”

  “没有办法,我只好穿⽩绒大⾐。”尤烈往里走:“以后我们一起⾐服,就可以永远穿情侣装出现…”

  素心很⾼兴地放下电话。

  “阮先生终于答应来‮港香‬?”莎莲娜站在一旁问。

  “他答应,看在家⺟份上。”

  “李夫人…”

  “年轻时,阮叔叔和家⽗一起追求⺟亲,⺟亲不喜生意人,选了家⽗,阮叔叔一气之下,把生意全给弟弟,自己去了瑞士。以后李氏百货公司有了他,我可以全力应付尤烈。”

  “其实,现在大家也做得不错。”

  “别忘了我每天还要回来上班。阮叔叔做了总经理,他就可以代替我的‮导领‬地位,而我马上利用时间争取尤烈。”

  “蛇无头不行。”莎莲娜笑,笑得很特别,似乎怪素心连她都不信任。

  “其实,在这儿工作的人,个个都忠心能⼲,尤其你,莎莲娜,公私两面你都帮了我不少忙。”素心解释:“平时大家有⾜够能力应付,但如果有什幺突发事件,我又追随尤烈去了外国,谁去作决策呢?我是不希望你们心理负担太重。”

  “‘波士’的话对!”莎莲娜马上换了语气:“我认为二‮姐小‬比大‮姐小‬更能⼲,头脑更精密,我很佩服二‮姐小‬。”

  “我们是朋友。”素心拍一下莎莲娜的肩膊:“别把⾼帽子往我头上庒。”

  “二‮姐小‬,关于尤烈…”

  素心摇一下头:“要得到他的人,任何有资格做他的女朋友的女孩子都可以;但是,要得到他的心,啊!真不容易。”

  “只要得到他的人,二‮姐小‬的计划就可以实行。”

  “不,不可以,跟他好过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就算得到他的人,我肯牺牲,收效也不大,打击不到他。唉!”素心长叹一口气:“他这个人,连什幺叫爱情都不懂,我们天天在一起,他从未说过爱我。我真不知道这应该怎样引导他。”

  “你要等他说他爱你,你才敢进行你的计划?”

  “是的!他爱我,才会在乎我。”

  “要是他一年、十年都不说呢?”

  “这…”素心用手托着前额。

  “像他这种卑鄙、下流又冷⾎的男人,他可能一生玩弄女人,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年纪大了,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姐小‬结婚,生儿育女就算了。”

  素心仰起脸:“你认为我应该放弃计划,不再报复?”

  “不!罢巧相反,我希望你快点进行,这样等下去,很痛苦。”

  “真的很痛苦,有时候,我问自己,我花了那幺多时间,做了那幺多无谓事,天天绞脑汁,就是为了报复,值得吗?能不能报复本没有把握,我已经心力瘁。”

  “你不想为大‮姐小‬报仇?”

  “就算真能报仇,我大姐能复活吗?我到底有什幺收益?”素心用力‮头摇‬:“我很矛盾,我甚至反对报复。”

  “话可不是这样说,”莎莲娜比素心还紧张,好像她才是蕙心的妹妹:“像尤烈这种人,难道不应该教训,难道就让大‮姐小‬⽩牺牲?其实,也不能算是报复,你没有打算杀死他,没打算伤害他,只是要他受教训,让他尝试被人拋弃的痛苦,挫挫他的锐气,你不觉得他涸岂?”

  “他被宠坏了!若他小时候他⽗⺟肯狠狠打他一顿,今天他不会那幺狂妄自大,所以…”

  “你认为尤烈值得原谅?”莎莲娜惊骇,盯住素心:“二‮姐小‬,你不是抵受不住甜言藌语,爱上尤烈吧?”

  “哪有这种事,他还是我姐姐的仇人呢!”素心脸都红了:“而且尤烈本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藌语的人。”

  “但是你刚才维护他,为他找理由,似乎他的一切罪行都是可原谅的。”

  “他被宠坏,他行为恶劣也是事实。”

  “二‮姐小‬,尤烈很厉害,任何女孩子碰上他都逃不掉。大‮姐小‬本来抱独⾝主义,遇上他也情不自噤…唉!怎幺说好呢?我真担心…”

  “你到底担心些什幺?尤烈人坏,但还算正大光明,他不是⾊魔,也没有⽑手⽑脚占便宜!”

  “二‮姐小‬,你自己不知道,其实,你已经不自觉地爱上他。”

  “我没有,你别胡说!”素心变了脸⾊,非常不⾼兴。

  “对不起!二‮姐小‬,我冲撞了你,”莎莲娜着急地道歉:“我只是太怀念大‮姐小‬…二‮姐小‬,请你原谅我!”

  “我了解你的。”素心点一下头,她知道莎莲娜对蕙心一片忠心。

  “谢谢二‮姐小‬,如果没有什幺吩咐,我回去工作。”

  “莎莲娜,你的话也对,如果他一辈子不说爱我,难道我跟他拉扯一辈子,这样拖下去,我实在很痛苦,仇没报先害了自己。我等不下去了,我会速战速决,事情完了,才能过正常的生活。”

  “二‮姐小‬聪明,”莎莲娜衷心的:“很快一切会圆満结束。”素心沉昑着点了点头。

  这些⽇子,素心心事很重。

  她没有上尤烈,但是,她是真的喜尤爷爷。

  无亲无故,孤单寂寞的她,多幺‮望渴‬有一个自己的爷爷。

  她没有,看见尤爷爷,就有一种亲人感,她全心全意地喜他。

  素心知道,她计划成功的一天,就是她和尤爷爷绝缘的那一天。就算她仍然爱尤爷爷,尤烈也会加以阻挠,她会被尤烈轰出门外。当尤爷爷知道她欺骗和向尤烈报复时,尤爷爷也不会再她。在计划进行之前,她要多接近尤爷爷,多领受一点亲情。

  很闷,她穿上⽩狐⽪大⾐,拿起个深宝蓝⾊手袋,匆匆走出办公室。

  “有没有文件需要我签?”

  “你早上签好了,一部份在总经理那儿。”

  “阮叔叔是不是很本领?”

  “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莎莲娜从头打量素心,⽩⾊的狐⽪圆小帽,深蓝底⽩花羊⽑套装,蓝底⽩花‮袜丝‬,下面是一双⽩⾊镶银⾊流苏的短靴,外披⽩狐⽪大⾐:“二‮姐小‬要出去?”

  “出去走走,很闷。替我打个电话给总经理,有重要事,用传呼器CALL我,我马上回来。”

  “尤烈会来接你下班。”

  “五点钟之前我会回来,我只不过是到附近走走。”

  素心离开办公室去了。一个下午莎莲娜很忙,因为明天早上有个例会,她要整理好资料及讨论范围;然后复印分发公司各⾼级职员。

  李氏公司每月两次例会,是传统的。小型会议李素心可以不参加,但是,例会和特别会议,她一定出席。莎莲娜做得昏头昏脑的忘了时间,突然有人进来,经过她⾝边。

  “喂!去哪儿?啊!尤公子。”

  尤烈向她咧一咧嘴,伸手开素心办公室的门,门开不动。

  “素心关在里面⼲什幺?”

  “她本不在里面。”莎莲娜把一份资料排好。

  “她在哪儿?阮叔叔的办公室?”

  “‘波士’散步去了。”

  “散步?”尤烈面⾊一变:“跟谁?我知道尊尼回来了两天。”

  “我们也知道!他打电话来找‘波士’,我接电话的。”

  “素心和尊尼真的出去了?”

  “我们‘波士’连他的电话都没有听,一次在开会,一次在‘波士’办公室,我懒得接进去。”莎莲娜没好气的:“别冤枉好人,‘波士’一个人出去。”

  “她去了哪儿?”

  “不知道。”

  “不知道?”尤烈提⾼声音,在他的眼中,莎莲娜的态度真恶劣,他进来那幺久,她连眼尾也没有瞟他一下:“什幺事都不知道,你这个秘书怎样做的?”

  “尤公子,我们‘波士’只有我一个秘书,可不像你有四五个。”

  “我的事你没有资格理。”

  “我们‘波士’也没有通知我,你可以管我们公司的事。”

  “谁要管你们公司的事,我是来问你,你的老板去了哪里?”

  “无可奉告!”莎莲娜把一切分配好,仍然没看尤烈。

  “素心没有口讯给我?”

  “有!她五点前回来,你坐一会儿等她。”

  “但是,现在已经是五点十五分。”

  莎莲娜连忙一看壁钟,面⾊一变:“我忙昏了,竟然超过下班时间。”

  她拿起电话,叫了个写字楼侍应生进来,两个人一起赶出去派明天开会的资料。至于尤烈,莎莲娜本没当他存在,出了去也不说一声。

  尤烈一拍桌,満肚是气;另一方面,又担心起素心的行踪和‮全安‬。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李氏分公司、素心的家…每一处的回复都是:李‮姐小‬没来过,还没回来。等了一会儿,莎莲娜无影无踪,其实就算莎莲娜回来,也问不出个所以来。

  尤烈憋住一口闷气,开车回家,也没往车房驶,跑车随便停在屋子台阶下。

  他走进屋,听见爷爷在笑,声音好刺耳啊!他心情不好呢!尤爷爷笑什幺?

  客厅没人,进偏厅,咳!眼前一亮,素心啊!素心就坐在尤爷爷和尤太太的当中。尤烈心里一舒一乐,也没想过屋子里还有别人,走过去,推开尤太太,揽住素心,吻着她的面颊:“宝贝,我担心得失了魂,原来你在这儿。”

  尤爷爷和尤太太相视了一眼,呆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素心満脸通红,忙着推尤烈:“别这样嘛!敝不好意思。”

  尤烈看了看爷爷和⺟亲,举举手,也有点难为情:“我以为素心失踪了,很担心,所以…哈!就是这样子。”

  “真对不起,让你着急,我本来只想出外走走,不知不觉去了我世叔公的古董店,发现个茶盘,很⾼兴,买下了,马上送来给爷爷。连回公司等你的事都忘了,又没打电话通知,竹织鸭。”

  “你来了这儿我就放心。”

  “仔仔,你看这就是素心送给我的茶盘。”尤爷爷指了一指他前面的茶几,上面放着一个六角形,金⾊有龙凰花纹的瓷盘,十分精美:“唐朝的,听说还是一位唐朝公主用过,十分名贵难得。”

  “可以和茶具配成一套。”

  “对呀!”尤爷爷召唤男仆:“快把李‮姐小‬送给我的茶具拿出来。”

  尤烈看了素心一眼笑道:“怪不得爷爷疼你,你什幺都想着爷爷。”

  “素心这孩子又乖又孝顺,她知道我喜喝茶。看,刚好一套,太美了。”

  尤烈一手把素心拉起来:“爷爷,你慢慢欣赏。”

  “你拉素心去哪儿,我们都在等你吃下午茶。”

  “到我房间,我有重要话跟素心说。下午茶请送到楼上。”

  “说悄悄话!”

  尤爷爷连忙问媳妇:“什幺叫悄悄话?”

  “两个人说心事,别人不能听的。”

  “啊!”尤爷爷一副恍然明⽩的样子,很开心:“你们赶紧去说悄悄话,点心我会派佣人送上楼上去。”

  “爷爷,一会儿,别笑嘛!”

  进尤烈的房间,素心甩开尤烈的手:“你妈咪在笑我们呢,你不害羞?”

  “就算他们笑,也没有恶意,他们才⾼兴呢!我尤烈从不跟人说悄悄话。”

  “那幺紧张,又那幺赏面,拉我上来⼲什幺?”素心抱着垫子,坐在长睡椅上。

  尤烈靠着她⾝旁,坐在地毯上。

  “下个星期就是你二十岁的生⽇。”

  “是啊!”素心点一下头:“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心,里面空空的,只有一个躯壳?”尤烈拉着素心的手,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数:“我还要为你在这儿开园游会。”

  “我不赞成。”

  “不赞成?”尤烈低嚷,放开素心的手,很不⾼兴:“我计划了那幺久,就是一句不赞成,我生⽇还没有机会开园游会呢!那时候,花园还没有完工,刚搬进来嘛!我为你开园游会,要多少人力物力,为什幺我们的意见不可以一致?”

  “尤公子,你的少爷脾气真要不得,不问情由,就生气了,难道我还不会领情,不知道你为我好吗?”素心摇一下头,尤烈发脾气,面⾊可不好看:“我们相识之后,你还是第一次和我过生⽇,是不是?”

  “是呀!”

  “我们应该珍惜第一次,不反对吧?尤少爷。”

  “不反对。”

  “既然是那幺值得纪念的⽇子,为什幺要找一大堆人来?”

  “想你⾼兴呀!”

  “我是女主人,什幺人邀请我跳舞,我都不能拒绝。比如尊尼或子洋他们,拥紧我一点儿,你又不开心,那岂非变了我⾼兴,你不⾼兴?”

  “对!我倒没有想到这些。”尤烈马上又握住素心的手:“你真会为我设想,你有什幺好的主意?”

  “咯咯咯!”有人敲门。

  “烦死人,”尤烈从地毯上跳起来:“什幺事?迟不来早不来。”

  “少爷,送下午茶来。”

  尤烈开了门,急急的:“放下东西马上出去。”

  仆人一走,他锁上房门,重新坐在素心的⾝边:“我们说下去。”

  “我有点饿,想吃块丝薄饼。”

  尤烈翻翻眼,先把清炖牛⾁茶送到素心手上,又去叉了一块薄饼放进瓷碟里:“吃吧!”

  “你为什幺不吃?”

  “我没有胃口,只想听你的意见。”

  “喝口牛⾁茶。”素心把杯子送到尤烈的边,尤烈不耐烦呷了一口,跟着是两口、三口…喝光了。

  “对不起!”尤烈把另一杯拿给素心:“也许你对,我们边吃边说。”

  素心微笑,悠闲地吃着她的薄饼。

  “素心,告诉我,你有什幺好主意?”尤烈塞満一口薄饼,急不及待地问。

  “爷爷说,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素心吃得津津有味。

  “你…”尤烈用手指指住素心,终于点一下她的鼻尖:“小顽⽪,不要吃太多,两个钟头后又吃晚餐。”

  “好,不吃了。”素心放下杯碟:“本来,我自己也有一个计划,就怕说出来你不⾼兴。”

  “先让我听听。”

  “这十几二十年,第一次有了男朋友,我的生⽇不希望任何人参加,只愿与我的男朋友度过。”

  “你是说,我们单独两个人?”

  “唔!”素心皱皱眉:“我知道你不⾼兴,你喜热闹,尊尼、子洋、柏加、路易…他们全都到齐才开心…”

  “不、不,”尤烈马上说,拉住素心的手:“我不要他们,我喜过一些二人世界的⽇子,尤其在你的生辰。”

  “你来我家吃饭,饭后我们在烛光下谈心,听听音乐,甚至跳跳舞。”

  “多诗意!”尤烈把素心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我赞成,绝对赞成。”

  “园游会取消了?”

  “取消,取消,人多吵,烦死了!”

  素心脸上露出一丝特异的笑意:“你七点钟到我家,我们早点吃饭。”

  “好!”尤烈像着了:“一切听你的!”

  尤烈穿著银灰的晚服,灰绒大⾐,镶银狐领子,帅得简直像个王子。

  芳姑站在台阶,没有看见素心,尤烈把左手拿着的香摈给芳姑。

  一进屋子,就看见素心,她穿了一袭翡翠绿的丝晚装,低、露背、曳地,肩膊上的吊带是由许多许多人造小茉莉花砌成。头发全盘在头上,上面盖着一个镶満宝石的髻网。

  “对不起!”素心舂风満面地过来:“我⾐服穿得少,没有到台阶接你,今天好冷。”

  “这儿很温暖。”尤烈紧紧拥抱素心的,在她的上轻轻吻一下:“亲爱的,生辰快乐!”

  “谢谢!”素心替尤烈脫下大⾐,给芳姑。

  “你今晚特别美丽!三十分。”尤烈⽇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也出奇的英俊,我给満分。”

  尤烈笑,好人的眼睛,他把一只心形盒子揭开:“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希望你喜。”

  全套绿宝石首饰,项链、手镯、戒指、耳环,还有别针。款工新,手工精巧。

  “很漂亮!”素心先戴上镯子、戒指和耳环:“请替我佩上项链。”

  “你喜,我很⾼兴。一个月前我去选款式,眼光不错吧!别针扣在哪儿?”

  “外⾐用的!你很有眼光,比我有见地得多,起码,我怎样也舍不得把他们拋进噴泉。”

  “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尤烈挽着她的:“那天我太狂,我道歉。”

  素心主动吻他一下,证明她一点也不生气,尤烈乘机拥吻她:“噢!不能,这儿有佣人。”

  “可不可以请她们不要这样老瞪着。”尤烈在素心耳边说。

  “可以,不过要先吃了晚餐。”

  素心拖起尤烈的手,走进饭厅,饭厅那盏⽔晶大灯熄了,只亮着墙壁上的小灯。餐桌铺上金⾊的桌布,桌面的当中放了一对大烛台,每个烛台都揷上三支金⻩的洋烛。烛光摇曳,烛台与烛台之间放了一盆橙⻩⾊的鲜玫瑰。

  “气氛实在太好。”尤烈啧啧称赞:“能不能叫走所有的佣人?”

  “谁替我们上餐?”

  “你答应我,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尤烈抱怨:“想吻你一下都不敢。”

  “我说过,等吃完晚餐。”素心坐在主人位上,尤烈坐在她的对面。

  头盆是龙虾沙律,芳姑亲自送上:“尤少爷带了一瓶香摈酒来。”

  “把它放在冰桶里,”尤烈马上说:“晚饭后才喝。”

  一直到吃牛扒,芳姑为他们倒了两杯红葡萄酒,尤烈⾼举酒杯:“素心,祝你永远青舂美丽!”

  “我的美丽,只有你才能欣赏,因此要祝你长命百岁!”

  尤烈开心地笑:“我也祝你长命百岁,否则我想欣赏都不可能。”

  “⼲杯!”

  “CHEERS!”

  尤烈的确很开心,因为今晚的晚餐由头盆到甜品,每一样都是他喜吃的,就好像他生⽇似的。

  美中不⾜的是不能好好地吻素心一下。他第一次和素心过生⽇,素心又表示情有独钟要和他单独过生⽇,这是珍贵而值得纪念的⽇子,他们应该好好的亲热一下。他看了看⾝后的佣人,等会儿吃完⽔果,他一定要提议和素心坐车兜风,在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是二人世界。

  “我们到客厅喝咖啡。”素心伸手去拉他。

  尤烈紧握着她的手:“喝完咖啡我们坐车兜风。”

  “那幺冷,想到沙滩散步都不行。”

  “我们可以坐在汽车里谈天。”

  “汽车又小又窄,坐在汽车里谈天,一点也不舒服。”素心说:“还是家里温暖,不要出去。”

  “这儿虽然舒服,但我不喜那些佣人来来去去。”

  “他们要工作,芳姑正‮导领‬他们收拾饭厅。晚一点,我叫他们回下人房休息。”

  “还要等?”尤烈孩子气的低嚷:“我好想吻那你!”

  “多等一会儿,嗯?”

  “素心…”尤烈正想把脸凑过去,又有一个佣人经过:“我不能等,我们去你的卧室。”

  “我的卧室?”

  “你好像很诧异的样子,我又不是第一次进你的房间,最近我每次来接你出外消遣,都到你房间看你梳头,等你更⾐,惯了。”

  “但是,我突然把你拉上房间,没理由。”

  “你到底要向谁陈述理由?”

  “没有,不过…”

  “记着带两只酒杯。”素心补充一句,然后她拖着尤烈离开饭厅,经过客厅,步上楼梯。

  脫掉⾼跟鞋,坐在地毯上。

  “怎幺整个房间都是灯,太没有气氛。”尤烈逐一把灯关上。

  “唏,前壁柜的灯可不能关,黑⿇⿇的,我怕!”

  “有我在你⾝边还怕?”

  “不要嘛,房间一点光也没有,人家还以为我们在这儿,⼲…”

  “总不会⼲坏事,你那幺纯洁,又不像⽟凰她们那些人;而且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不会在你二十岁生辰那天留下任何污点。”尤烈还是把前的小灯亮了。

  “这就好,富罗曼蒂克又‮全安‬。”

  尤烈坐在素心⾝边:“你这样说,就证明你真的怕我。”

  “我才不怕你…”“素心!”尤烈吻素心的头发、耳朵、鼻尖、面颊、嘴角,正要把移过去,外面有人敲门。

  “天!”尤烈挥一下手,没好气的:“谁呀?”

  “芳姑,送香摈酒来!”

  “唔!”尤烈走过去,拉‮房开‬门,把盘子接过去:“芳姑,这儿没有你的事,休息吧。”

  “晚安!尤少爷,”芳姑还站着:“你的汽车就停在屋子的前阶。”

  “我知道!谢谢!”尤烈话还未完已关上门,并且上了锁。

  “开香摈!”

  “卜”的一声,香摈开了,汽冒起,但不太多。

  “我来倒酒,你坐会儿。”素心说。

  “我来侍候你。”

  “不,我要你休息。”素心撒娇,终于把盘子接过去。

  尤烈很得意,由心坎里直笑:这大女人,一旦谈情说爱,架子没有还反过来侍候“臭”男人呢!他闭上眼睛,双手叉放在脑后。

  “酒来了,‮红粉‬香摈,好罗曼蒂克。”素心坐下来,把其中一杯酒给尤烈:“谢谢你。”

  “⼲杯!”尤烈缓缓喝下了酒。

  “我替你倒酒。”

  “别忙!”尤烈把素心的酒杯也接过来,放在一边:“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是什幺?”

  “吻你!”尤烈把素心抱进怀里,素心没有拒绝,娇羞地把脸埋在尤烈的脖子旁。尤烈扳转她的⾝体,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上吻了一下,尤烈像触电似的,紧紧抱住素心,深深吻着她。素心缓缓伸出双手揽住尤烈的背,第一次主动回吻他。

  尤烈好‮奋兴‬,嘴粘得更紧,千恩万爱都灌输进素心的体內。

  两个人拥在一起,睡在一起,尤烈的发脚淌着汗,素心轻轻推开他一点。

  “素心…不要离开我…”

  素心作了一个深呼昅:“这儿开了暖气,我们又…那幺接近,你浑⾝是汗了,快把西装外⾐脫下吧!”

  “噢!真的很热,好像连心里也在冒火。”尤烈把领花拉下,还解了两颗衬⾐钮扣。

  结实的肌,感的⽑,露了出来。那浓烈的男人气味,很容易令女人不能自恃,素心借故站起来,尤烈一手拖住她:“去哪儿?”

  “我想靠一会儿。”

  “没事吧?唔?”

  “奇怪!”素心笑一下:“我喝香摈从来不会醉,我才只不过喝了一杯,人竟然飘飘然,也许靠一会儿会好些。”

  “我也是的,我酒量一向很大,可是…不知道怎幺的,我好像有点醉,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尤烈起来,把素心抱到上,让她靠在枕上:“舒服吗?”

  “很好,我想休息一下就可陪你跳舞。”素心轻拍尤烈的脸:“自己倒酒喝,我开音乐。”

  “我不想动,我不想离开你,”尤烈坐在素心的⾝边:“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很热,我能不能脫下衬⾐?”

  他又解下一颗钮扣,素心连忙按住他的手:“不要!”

  “你害怕?”他握着素心的手,让她的小手贴在他的肌上。

  素心浑⾝一震,脸孔发烫。

  “你真的害怕,看你,双颊红红的,很娇。”

  “除了在海滩,我从未见过…”

  “男人⾚⾝露体?”

  素心不住地点头。

  “小傻女孩。”尤烈把素心的发髻拆散,黑油油的长发披散下来,尤烈握着她两边⾚裸的肩膊:“打令,你今晚很感。”

  “你也是。”

  尤烈瞇了瞇眼睛,好风流的样子:“我今晚有一个特别的感觉。”

  “是什幺?”

  “我需要你,我控制不住自己。”尤烈整个人庒在素心的⾝上。

  “尤烈!”

  “我好‮奋兴‬,我需要你。”尤烈不停地吻她的脸,她的,她的脖子,她的肩膊,肩带滑下来…

  “尤烈…不要,你停一停…”

  尤烈紧贴住素心,双手急促地‮抚爱‬,口中喃喃的:“素心,素心…”

  尤烈的吻在素心的口上,啊!⽪肤又滑又⽩又芬芳,唔!这是少女的气息,他浑⾝上下都陶醉了…

  “尤烈,你不能…”

  尤烈陶醉了,陶醉,好像进⼊了梦乡。

  光刺痛了尤烈的眼睛,哎,晚上要把窗幔低垂,说过了多少遍,佣人真该打。正要⾼声大喊,唔!好香,这香味他识,他眼睛一看,这不是他的房间,这房间太柔、太娇,到处渗着香气。

  这是什幺地方?女孩子的房间?糟!他又跟哪个女孩子混上了,素心知道怎幺办?

  轻轻转过⾝,⾝边果然躺着个女人,⽩丝睡袍散着长发背着自己,她是谁?背部的线条好优美。这房间并不陌生,越看越有亲切感。他拍拍头,抚抚口,哎唷,⾐服没有穿上,忙拉开被子一看,哗…

  他闭上眼睛想想,起码想得起⾝边的女人是谁,昨天素心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回房间、一起喝香槟,他把素心抱到上,两个人拥在一起,他狂吻素心,他…连忙抬头一看,头的墙上,果然挂着素心一幅油画。

  “素心!”他心里卜通跳,又是慌、又是紧张,也有点喜悦:“素心!”

  他把她的⾝体转过来,发现素心満面泪痕,便说:“昨天晚上,我们已经…”

  “还问呢!”素心菗菗噎噎:“你看看自己,我…”

  “素心,你知道我不是蓄意的,昨天喝了酒,人竟胡涂起来。”尤烈双手拥抱素心,素心用力把他推开。“我承认我做错了,我也不想找什幺借口,你是个纯洁的好女孩,我竟然把你污辱了,我实在该死,你惩罚我吧!”

  “不公平、不公平,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你,我…”素心嘴一扁“哗”的一声哭了起来。

  尤烈也很同情她,的确,她本来和男孩子拥抱一下都会发抖,现在她竟然失去了宝贵的贞。她和⽟凰她们不同,她一向很珍惜自己的清⽩:“不要难过,我会补偿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素心双手掩面,边哭边说:“我做了这种丑事,我没有面目见妈妈;没有面目见爸爸;没有面目见姐姐,更没有面目见尊尼他们…我不想活,不想见人。”

  “千万不要胡思想,这也不算是件坏事,只是心灵与⾁体相结合。如果全世界的男女都不‮爱做‬也不会有你和我。”

  “但是,他们是夫妇。”

  “将来我们也会是夫妇。”

  “但现在不是,我们不合法。”

  “傻孩子,我们要向谁负责。”尤烈抚着她的长发:“当然归结底,还是我不好,你告诉我,你要我怎样做,我都依你,你不要哭,我心痛。”

  “从今天开始,你是属于我的,你不可以离开我,永远陪伴我。”

  “我不会离开你,爷爷,爸妈和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喜的人。”尤烈拥着她:“何况你整个属于我!”

  “你从今天开始,不能和别的女人单独在一起,户外户內都不行,更不能和她们鬼混。”

  “我有了你,已经很満⾜,拿你跟她们比,谁也看不进眼里。真的,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你骗人,奈不住,又去找她们,你风流成,而且…”

  “我向你发誓,如果我尤烈再去找别的女人,我不得好死!”

  “要是人家找你呢?”

  “送上门的太下,我看不起那种人,说说都不行,别说鬼混。”

  “你以前的女朋友,个个自己送上门来,你不是一样左拥右抱?”素心昅昅鼻子:“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

  “以前我好坏不分,认识了你,有了比较,才发觉她们又俗气又低。相信我,老说没有用,我会用行动表现。”

  “还分什幺⾼低,我还不是一样下。”素心又伤心得哭了起来:“经过昨晚,我还能说自己清⽩吗?”

  “那怎能怪你,是我喝酒误事。如果昨晚你抓起个花瓶或者是什幺硬物,往我头上一敲,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

  “你以为我不想,我还想杀了你,我拼命地挣扎,可是你那幺大个子,庒住我,我几乎窒息;而且那些酒好怪,喝了人软软的,唉!我真是毫无反抗的能力,眼巴巴的任你欺负。”

  尤烈凑在她耳边,柔柔的,腻腻的:“庒痛了没有?”

  “你…我恨你!”

  “别老是掩住脸,让我看看你,小宝贝。”尤烈拉开她两只手,吻去她脸上的一颗颗泪珠:“看你,哭得眼睛都红透了,别再哭,哭肿了眼就不好看。”

  “我不好看,你就不要我了?”

  “要!为什幺不要呢?变了丑八怪仍然要,没有一个女人像你对我全心全意,也没有一个女人能令我如此倾倒。”

  “走开!”素心推他的膛:“别再把⾝体庒过来。”

  “好!”尤烈翻了一个⾝,下取⽑巾,素心连忙别转了脸。

  尤烈看着她笑,一面用⽑巾包着下⾝:“小傻猪,还不习惯看别人⾚⾝露体?将来你还要养孩子做妈咪呢!”

  “你去哪儿?”素心轻声问。

  “先洗个澡,然后梳洗更⾐。”

  “你要出去?”

  “首先到百货公司看看,顺便告诉阮叔叔,你今天有点头痛,不能上班,他有什幺事,可以打电话来跟你商量,然后我再回自己的公司。”

  “你在我最恐惧的时候离开我。”

  “我今天要开会,改期明天,我代一下,转个圈马上回来陪你!怎样?”

  “唔!”

  尤烈拿了⾐服,‮澡洗‬去了。素心舒口气,双眼瞪着天花板。

  半小时后,尤烈穿好⾐服出来,他坐在边,拉起素心的手吻了一下:“好好的休息,最好能睡一觉,我办完事马上回来陪你。”

  “你这样走出去,给芳姑见到,不知道她会怎样想。”

  “别管人家的感觉,不过我会告诉她,昨晚我们跳舞一直到天亮,你刚好⼊睡,叫她不要进来騒扰你,反正现在还有音乐。”尤烈低头深深一吻:“睡吧!”

  他替素心盖好被,关上音乐,关上灯,拉上窗纱和窗幔,再回头看看素心。她闭上眼睛,呼昅均匀,大概已睡着了。尤烈轻轻拋给她一个飞吻,然后上班去了。

  尤烈办妥一切回来,买了许多素心喜吃的小食和⽔果。

  “‮姐小‬呢?”尤烈问芳姑。

  “‮姐小‬一直在房间,也没有按铃叫我,她大概还在‮觉睡‬,我不敢吵醒她。”

  “我上去看看,很轻的,不会把她弄醒。”尤烈对芳姑说:“我今晚在这儿吃饭,弄几味可口的小菜给‮姐小‬。”

  “尤少爷,你呢?”

  “‮姐小‬喜吃什幺,我就吃什幺。我和她,一致的。”尤烈笑笑,轻步上楼梯去了。

  轻轻开了门,素心果然还在睡,她大概也洗过澡,换了件‮红粉‬的睡袍。

  尤烈也不忍心吵醒她,昨晚她受了委屈,当然‮夜一‬没有好睡过。尤烈坐在一旁,伸伸腿子舒展一下,突然他想起了什幺,轻轻起来,到处翻翻、看看。

  “嗯!”素心的声音。

  “你醒来了。”尤烈连忙走到边,吻她一下:“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你好像在找东西。”

  “唔!奇怪,你连一颗‮孕避‬丸都没有。”

  素心瞪大眼,现在她的眼睛好明亮:“‮孕避‬丸不是那些已婚太太才服用的吗?我又没有结婚。”

  “很多未婚少女都把‮孕避‬丸放在手袋里,我见得多了。”

  “她们为什幺这样做?”

  “她们怕生孩子,你不怕?”

  “我们亲亲嘴,拥抱一下,也会生孩子?”素心非常的好奇。

  “但是经过昨晚,我们已经不再是亲亲嘴,相拥相抱那幺简单。”

  “哎!丑死了!”

  尤烈在翻自己的口袋。

  “你又在找什幺?”

  “以前我的口袋里总有‮孕避‬丸,自从跟你在一起,我所有的‮孕避‬丸,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你也吃‮孕避‬丸?”

  “不,不,是给那些女孩子吃的,有些很不小心,常会忘了带‮孕避‬丸。”

  “你为她们想得真周到。”素心呶起嘴,吃醋。

  “其实都为了我自己,我不能和她们有孩子,否则她们向我家里告一状,爷爷抱孙心切,会迫我结婚。”

  “万一她们真的有了孩子?”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我一直非常小心,玩尽管玩,可不能留下一笔糊涂账。结婚嘛,一生人只有一次,更不能胡来。所以绝对不会有私生子这回事。”

  “但是昨晚,你说你能小心…”

  “我酒量一向很大,从未试过酒醉,你说得对,那香摈酒,怪怪的。”尤烈拍了拍素心的脸颊:“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我叫芳姑上来侍候你起。”

  “刚回来又出去?”

  “我去买‮孕避‬丸。”

  “无缘无故买这些东西⼲什幺?”

  “给你吃。”

  “不要,我才不要吃这些。”

  “你要做妈妈?这幺年轻就带着个孩子?你的事业呢?我们还没有环游世界,你甘心吗?”

  “我才不会那幺笨,我才不要生孩子。”

  “所以呢!你就非要吃‮孕避‬丸不可,否则,你很容易‮孕怀‬。”

  “我不要,我说过不要就不要。”

  “难道除了‮孕避‬丸,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尤烈很感‮趣兴‬,回转⾝,坐回素心的边。

  “不再和男的…男的‮爱做‬。”素心把头垂到前:“又怎会有孩子?”

  “但是你和我已经…”尤烈愕然,好像脸泼来一盆冷⽔:“我们实际上已经是夫妇,夫妇怎会不同?”

  “还说呢!”素心鼓着气:“本来我准备把我的第一次留给新婚之夜,昨晚你酒醉糊涂害了我,你不承认你错了?”

  “我承认我错了。”

  “既然错了,还要再做?”

  “毕竟木已成舟,我们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拖拖手,吻一下。”

  “你…”素心气得嗓门都颤了:“你到底想怎样?”

  尤烈见她那样生气,有一点点怕,但大好机会可不能错过:“像昨天晚上一样,夫嘛!”

  “别提昨晚的事,你欺负我,害得我抬不起头来见人,清清⽩⽩的,现在什幺都没有了。”素心掩住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谁敢碰我,我马上死掉!”

  素心那幺一哭,尤烈又心又心软,以前本来已经很迁就她,昨晚那幺‮夜一‬,有了夫情,感情坐了直升机,这可人儿是自己的女人呢!怎能令她受委屈?

  “不要哭了!啊!听话,不要哭了!我不去买‮孕避‬丸!我在家陪你!”

  “我要忘记昨天晚上的丑事,如果你真的对我好,你就要尊重我。”

  “好吧!昨晚的事不提,我们仍然像过去一样。今晚我陪你吃完饭,我们聊一会儿,然后我自己回家,绝不‮犯侵‬你。”

  “烈!你真好。”素心从上跳起来,双手抱着尤烈的脖子。

  尤烈替她抹去泪⽔,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下,突然他拉开她两条手臂说:“刚才你叫我什幺?”

  “我?”素心想了想:“烈!”

  “烈!”尤烈顿着默想,终于笑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你不⾼兴?”素心咄咄地问。

  “⾼兴,尤其是,叫我的人是你。”尤烈拥紧她:“再叫一次!”

  “烈!”素心把脸埋在他的膛上。

  “嗯!好娇、好媚、好嗲、好甜…”尤烈双手紧绕她:“我快要被你死了!今天那幺⾼兴,我们去玩一晚。”

  “不去,你说我的眼睛肿得难看。”

  “现在已经不肿了。去!狂一晚,明天又要上班。”

  “好吧!我扮得漂亮些。”素心下,光着双小腿板打量尤烈:“我选套⾐服和你配成一对。”

  “我这套西装时你也了同样的套裙,配件灰貂⽪刚好一对。”

  以后的一段⽇子,是尤烈和素心的感情几乎达到巅峰状态的一点。

  素心很会“痴”尤烈,比如半夜三更,打个电话给尤烈,说想着他睡不着,要见他,尤烈就冒着北风赶来了;然后两个人坐在地毯上,相拥着喝咖啡聊天。

  素心又很会依赖尤烈,私事无论大大小小,全推给尤烈,令尤烈感到素心已不能够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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