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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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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诗吗?”

  “噢!左天培,你的伤好了没有?”

  “能不能把姓省了,就叫我天培?”

  “可以。天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现在不单只可以开车,还可以打⾼尔夫球!”

  “复元得那?快?真不简单。”梦诗一面听电话一面在文件上签名。“上班了?”

  “第一天上班,仍住在牧场!”

  “你牧场的房子很特别。”

  “那天你走得匆忙,我没有介绍你认识⽩天使。”

  “⽩天使?谁呀!”

  “你看见它,自然会明⽩。你再来一次牧场好不好?”

  梦诗扔下笔:“我没‮趣兴‬见你的⽩天使,也不想跑一段长路。”

  “但是它很可爱,担保你看见了会喜,我没骗你的,梦诗!来一次。”

  “我喜?那你带她来‮店酒‬好了,大不了我请吃午餐。”

  “我不能让它冲进你‮店酒‬,这是犯法的!”

  “犯法?真莫名其妙。”梦诗想一想,真有点好奇:“星期六我放假,星期六我来。”

  “什?时候?”

  “还要说时间?她不是要打扮吧!”

  “真的要替它打扮一下。”

  “好吧!十二时…”

  梦诗开车到了牧场,左天培已在大围栅外等着。每次看见左天培,总是打扮得很整

  齐,很绅士,穿的也是名贵料子的西装。

  可是,今天他穿了一件粉蓝⾊大⾼领羊⽑⾐,深蓝⾊牛仔,外套,一双黑⾊长靴,

  头上是一顶⽪质黑⾊鸭⾆帽。

  梦诗把汽车驶进车房,左天培跑过去替她拉车门,一看:梦诗一顶⽩⾊羊⽑帽,⽩

  ⾊长装,外套领上,庒着一条翠绿⾊的长围巾。

  “你还是⾼贵得像个公主!”

  “公主不会穿长的。我已经尽量简单,咦!你的⽩天使‮姐小‬呢?”

  “跟我来!”左天培要伸手拖她;她摇一下头,左天培耸耸肩,把她带进马房。

  马房內有四匹马,其中一匹马非常耀目,它非常強壮,全⾝⽩⾊,⽑⾊油润,两只

  眼睛闪耀着,样子很可爱。“梦诗,过来,这就是⽩天使!”

  “它?”梦诗低叫:“一匹马?”

  “你以为是什?一个美女?一个天使?”左天培仰头哈哈地笑,他每次作弄了人,

  总是很开心。

  “都不是!我以为你会给我介绍一个⽩马王子。”

  “你不是不喜男孩子?”

  梦诗看他一眼,不说话。

  “生气了?”

  “明知故问!”

  “你大人大量,不会生气的。”天培抚着⽩天使:“它很可爱,是不是?”

  “唔!”梦诗伸出手去,很快,她又把手缩回来。

  “别怕它,它很驯。它喜人家抚弄它颈上的鬃⽑。”

  梦诗轻抚它的脖子,它昂头轻嘶一声,梦诗吓得停住手,左天培连忙说:“它这样

  叫是表示喜你。⽩天使脾气很怪,除了我,连老林它也不喜。”

  “真的?”梦诗好开心。

  “我不会骗你的,不信,再来一次。”

  梦诗抚它的头,它竟然把脸擦向梦诗,是那样的友善与亲热,梦诗可开心了,双手

  捧住马的头:“它喜我,它真的喜我!”

  “你太美丽,把它住了!”

  “胡说!”嘴巴叫,心里却甜的。

  “它不单只是英国名种马,而且很驯很听话,当然?!只限于它喜的人。”

  “你花了很多钱把它买回来?”

  “连运费一共十几万!”左天培问:“喜骑马吗?”

  “喜,念书的时候,我每年暑假,一定去英国探望姨⺟,和表姐她们一起去骑马,

  英国人对骑马这玩意很感‮趣兴‬。”

  “这大概是受了安妮公主的影响。”左天培看了看梦诗:“看来你好像特别喜

  ⾊,是吗?”

  “唔!⽩⾊纯洁!”

  “⽩天使也是⽩⾊,你和它,很相配!”

  “所以我们有缘!”

  “要不要骑着它去山林玩玩?”

  “我这⾝⾐服不适合骑马。”

  “我姐姐的房间有⾐服…”

  “我不大习惯穿人家的⾐服。”

  “那改天吧!澳天有空来骑马?”

  “我答应了!”

  “毫不考虑?”

  “因为我喜⽩天使!”

  “⽩天使真有福气,能令一位冷感的‮姐小‬对它一见钟情!”

  “什?冷感?”

  “对男孩子冷感!”

  “我不承认冷感,只是他们没有令我喜的条件。”

  “包括我?”

  梦诗笑一下,没有回答,保持一份神秘。

  “有没有喝过羊?”

  “羊?很少。”

  “这儿养了羊,我叫林嫂炸羊给你喝,要不要?”

  “未经消毒的羊有细菌。”

  “我常常喝,就没有出过事。”

  “你也不看看自己,壮健得有如一头牛,连细菌都怕了你!”

  左天培笑,很自満地笑:“进屋子喝杯巴西咖啡好不好?”

  梦诗拍了拍⽩天使说再见。在马房门口,看见一对中年夫妇。

  “这位是马‮姐小‬。”左天培介绍:“老林和林嫂!”

  “马‮姐小‬。”梦诗给他们一个友善的微笑。

  “林嫂,给我们烧咖啡,要巴西的,林嫂,喂!你们怎?老瞧马‮姐小‬。”

  “噢!少爷!”

  “去烧巴西咖啡吧!”

  “是!少爷!”

  老林俩夫妇走开,左天培和梦诗走进屋子:“你知道林嫂他们为什?老看着你?”

  梦诗摇一下头。

  “有两个原因:第一,你太漂亮;第二,你是我这儿第一个女客人。”

  “第一个?你的女朋友都不肯来?”

  “不是不肯。是我不让她们来!”

  “那!我岂非无上光荣?”

  “只怪她们不够条件。”

  “你很自负!”

  “你也不例外!”

  两个自负的人在一起,负负得正。

  梦诗和天培,仍然互相针对,遇上不同观点的事情就争论不休,不过,在争吵中,

  似乎已有了‮人私‬感情。

  左天培的女朋友都柔顺得像小猫,只有梦诗例外。追求梦诗的人,总对她千依百顺,

  只有左天培例外。

  他喜不平凡的女孩子。

  她不喜太平凡的男孩子。

  不过,距离相恋,还有一段遥远的路。梦诗甚至不肯让左天培碰她一下。

  “啊!上帝。”左天培暗自叫苦:“她太纯情了吧!”

  不过,这反而增加左天培追求梦诗的决心,正如美施说的,要得到一个纯情的女孩

  子,实在不容易。

  梦诗呢?嘴里嚷嚷,其实,她心里欣赏他有主见而又够威风。

  她喜強壮,有实力的男孩子。

  可是,她嘴里怎样也不肯承认。

  下午,电话铃响。

  “公关部马梦诗!”

  “马‮姐小‬,徐森一。”

  “啊!徐大作家。”

  “叫我徐森一吧!”

  “有事吗?”

  “想请你吃顿饭。”

  “吃饭?”

  “我想写一本以几姐妹为题材的小说,⻩老板告诉我,马‮姐小‬家有四千金,所以…”

  “所以想向我要资料?”

  “是的!马‮姐小‬,你哪一天有空?”

  “我很少赴男人的约会!”

  “我知道,不过…”

  “如果你让我多带一个人赴约,那?,我可以破例。”

  “绝对可以,只要你喜的,你可以多带十个,我是非常的!”

  “好吧!今晚见!”

  “马‮姐小‬真慡快,我什?时候来接你?”

  “在吃饭的地方好了!”

  “就在你们的‮店酒‬?”

  “不,‮店酒‬的东西我吃腻了,随便我一家饭店。”

  “⽔晶海鲜酒家好不好?”

  “好!八点见!”

  “谢谢!”

  罢放下电话,天培的电话就来了。

  “梦诗。”

  “嗯!”“今晚我们去哪儿吃饭?”

  “对不起!今晚我有约。”

  “你约了谁?”

  “不是马,不是猪,是个人,他还是刚挂断电话的!”梦诗说:“我补充一句,是

  他约我,并不是我约了他的!”

  “他?是个男人?”

  “唔!徐森一。”

  “徐森一?名字好!”

  “著名的大作家。”

  “啊!原来才子约了佳人!”左天培吐口气:“好吧!澳天见。”

  梦诗耸耸肩,放下电话。

  才子佳人?哈!徐森一的确很讨人喜,尤其他的文章。但是,这一类型的男人,

  并不适合梦诗。

  梦诗想起秋诗,连忙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名作家徐森一。”梦诗为他们介绍:“这是我大姐马秋诗!”

  徐森一和马秋诗换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有异样的表现。

  梦诗诧异:“你们不是早就认识吧?”

  “不,我们不认识。”徐森一连忙说:“只是在街上见过一面。”

  秋诗垂下了头。无限感慨,世界真的那?细小?也许应该说,‮港香‬太狭窄吧!

  梦诗看着他们笑着问:“我们三个人到底要罚站多少时候?”

  “噢!”徐森一竟然面红了:“两位马‮姐小‬请坐。”

  “徐先生,你不是想了解一个姐妹众多的家庭吗?”梦诗一面脫下⽩手套,一面问。

  “是的,我想写一本姐妹花的小说。”

  “我耝枝大叶,除了工作,别的我都不留意。我大姐就不同了,她心思细巧,她会

  助你一臂之力,给你提供很多资料。”

  “谢谢马‮姐小‬。”徐森一不断地看秋诗。

  “不要客气!”秋诗的头越垂越低。

  “两位马‮姐小‬喜吃什?菜?”徐森一双手把菜牌送上。

  “我来点菜,你和大姐谈谈。”

  徐森一看着秋诗,他真的希望能单独跟她谈谈。

  梦诗正在看菜牌,突然,她的视线停留在大门的⼊口处。

  左天培穿著黑⾊逃陟绒西装,和一个穿红⾊吉卜赛装的女人走进来。

  那女人,年纪轻,颇漂亮,举止也大方,看来像个富家‮姐小‬。

  左天培已发现梦诗,他连忙拋下那位红⾐女郞走过来。“梦诗,大姐。”

  “嘿!”梦诗头一昂。

  “大姐,原来梦诗和你在一起!”

  “是的,今晚徐先生请客。”

  “徐先生,徐森一?素仰。”左天培伸出了手,既然徐森一不是梦诗的男朋友,自

  然没有妒忌的理由:“我叫左天培,梦诗的朋友,听说徐先生是位大作家?”

  “爬格子动物罢了!左先生,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好!”他毫不考虑,对梦诗说:“我待一下,很快回来!”

  梦诗鼻尖朝向天花板。

  徐森一看着左天培的背影:“马‮姐小‬,你的男朋友,比任何一个电影明星都英俊,

  你们两位真是天生的一对。”

  “徐先生,你可不要误会,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只不过是我表姐夫的表弟,”梦

  诗望向左天培,天培跟那女郞在谈话,那红⾐女郞又是嘟嘴;又是摇手,又在顿⾜,终

  于,她气冲冲地走了!

  左天培回来,说声对不起就坐在梦诗的⾝边:“今晚我请客!”

  “那怎?可以?”徐森一坚持:“说好了我做东道。”

  “晚饭后,我请大家上夜总会,好吗?大姐。”

  “只要梦诗不反对!”秋诗轻轻地说。

  “梦诗…”

  “噢,我忘了点菜。”梦诗没有看他,她连自己都不明⽩,突然她很心烦。

  左天培笑了笑,也不介意,和徐森一聊天。

  徐森一是衷心左天培的,一方面,天培有一副讨人喜的面孔,另一方面…

  左天培的加⼊,刚巧做成两对,而且,等会儿友天培还要请大家上夜总会,跳舞的

  时候,徐森一便不愁没有机会和秋诗单独谈话。晚饭后,上夜总会,叫了饮料,梦诗说:

  “徐先生,为什?不请大姐跳舞?”

  “马‮姐小‬,肯赏面吗?”

  秋诗轻轻点头,站了起来。

  徐森一和秋诗跳舞去了。

  “梦诗,”左天培说:“我们也跳舞去!”

  “喜跳,自己跳!”

  “不跳舞,来夜总会⼲什?”

  “你以为我答应你来夜总会,是给你面子?其实,我是为了大姐。”

  “大姐?”

  “大姐崇拜徐森一,大姐是徐森一的忠实读者。”

  “你制造机会,让他们接近。”

  “不错!”

  “跳舞吧!呆坐在这儿有多闷?”

  “闷?⼲脆把你那位火一样的女朋友带来好了。反正你请客,没有人会怪你。”

  “你妒忌?”

  “妒忌?凭什?”

  “当然因为你喜我!”

  “没有喜你的理由!”

  “梦诗,不要老跟我吵好不好?难道我们不可以和平相处?”

  “谁跟你吵,是你惹我!”

  “谁惹你了,真蛮不讲理!”

  “你…”梦诗很想责备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回心一想,她直到现在为止,还

  没有妒忌的权利。

  她不能太在乎他!

  秋诗和徐森一在舞池跳舞,徐森一轻声问:“马‮姐小‬,你好吗?”

  “谢谢!每天上班下班,生活很宁静!”

  “把精神寄托在工作上,工作忙,就没有时间胡思想。”

  “那天真对不起,我不告而别,我是出于不得已,希望你不会怪我。”

  “我不怪你,就是有点失望,那天我买了许多食物回家,两只,牛柳,猪⾁⼲,

  话梅,瓜子…记不清了!”

  “为什?买那?多吃的?”

  “一只给你炖汤,另一只做豉油给你吃,女孩子都喜吃零食,所以我买了

  一大堆,谁知道…”

  “实在抱歉,希望我能够报答你!”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

  “当然会,你写新小说,梦诗代我答应你,我会从旁协助。”

  “我们下一次的见面时间?”

  “等会儿,我会把我写字楼的电话,和我家里房间的电话给你!”

  “谢谢!”徐森一很⾼兴。

  “徐先生,你不是很喜我三妹?”

  “梦诗‮姐小‬。不错,我很喜她。她人慡朗,又出奇的漂亮。”

  “她知道你喜她吗?”

  “她应该看得出来,”徐森一想想,他连忙说:“我要补充,喜和爱是两回事!”

  “她不值得你爱?”

  “我们不适合。像她那样⾼贵美丽的公主,只有像左先生那样的⽩马王子才配得起

  她,她在我的眼中,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你很理智!”

  “做爬格子这一行,没有理智,本写不出文章来!”

  电话铃响,梦诗跳下去,拿起电话筒。

  “梦诗,你明天放假。”

  “你为什?专门打听我的事情?”

  “因为关心你!”

  “花言巧语。”

  “明天我们去牧场,好不好?”

  “不去!”

  “你不想去山林玩,不想看看山林后面的风景?”

  “不想!”

  “你忘记‘⽩天使’了,它很想念你!”

  “胡说!”嘴巴硬,心里却是想的。

  “我来接你,开车送你去,好不好?”

  “唔!”她在想那匹⽩马:“既然有人做司机,那,勉为其难吧!”

  “明天十点钟我来接你!”

  罢放下电话,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

  丽诗捧着一本簿子进来:“功课做好了,三姐,你替我看看有没有做错?”

  “为什?不问世浩,你的功课,一向由他管。”梦诗接过本子问。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

  “他在生气?”

  “是吧!”

  “也难怪他,那天你在保罗的面前赶他走,很伤他的自尊心。”

  丽诗咬着下。“你向他说声对不起,我担保他肯定会原谅你!”

  “我不会道歉!难道我就没有自尊心?”

  “知道自己错了,就要承认,勇于认错,才是好孩子,”梦诗握着她的肩膊:“世

  浩是个很好的男孩子,不要失去他,不要让别人把他抢走!”

  “太迟了,道歉也没有用,”丽诗嘴一扁,很委屈:“他已经不再关心我!”

  “不关心你?你那天受了刺做,跑出去,是谁把你找回来的?”梦诗摇着她:“你

  怎?那样笨,竟然不知道世浩深爱你?”

  “三姐,不要迫我,让事情自然发展好不好?”丽诗差点哭了。

  “好!一切由你自己去决定…”

  “喂!丽诗,真奇,过了年,你那有型的表哥没有来。美宝、苏珊、露斯、丽诗一

  起下课:“连斯文靓仔也不见了!”

  “她和姓程的,早就完了!”苏珊说:“她不是已移情别恋,爱上她的表哥?”

  “喂!丽诗,为什?老不说话,保罗呢?”

  “别提他!”

  “吵架了?”

  “求你们不要再提他好不好?”丽诗似在哀鸣:“他已经死了!”

  “三天好,一天吵,再过两天,你又会说保罗有多好,对你有多体贴。”

  “露斯,我警告你,”丽诗发火了:“如果你再提张保罗,我和你绝。”

  “啐!吧嘛发这?大的脾气?不提就不提,其实,那张保罗一副轻浮相,我才不喜

  他!”

  “无论如何,我始终喜程世浩,他好看,忠厚,不琊门,”苏珊叹口气:“可惜,

  他连跟我们看一场电影都不肯。”

  “程世浩,真有这?好?”丽诗低首无声。

  “我最喜他那一类型的男孩子,可爱,又有‮全安‬感。”

  “我,”美宝说:“似乎也渐渐喜程世浩,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是的!他不再来了…”

  梦诗和天培骑着马,并驾齐驱,由牧场一直往山林。前面一片翠绿,好美好美的风

  景。

  “真不相信‮港香‬会有这样美好的一面。”梦诗说:“只昅一口气,就让人舒服了!”

  “幸而你来了,否则,你将会错失一次机会。”天培问:“⽩天使是不是很听话!”

  梦诗拍了拍马:“它很乖,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它!”

  “我嫉妒!”

  “它又不是人!”

  “要是你对我像你对它,我有多幸福,可惜,我连一匹马也比不上。”

  “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说的都是真话,可以向天发誓!”

  “省了吧!天才不管你胡言语。”

  “你为什?老是不信任我?”

  “山林后面是什?”

  “你猜呢?”

  “我知道了还要问你?”

  “是一个大草坪。”

  “草坪到处都有,有什?值得大惊小敝的?”梦诗不以为然。

  “但是,草坪下面有一个湖。”

  “湖?有⽔的?”

  “没有⽔的还能叫湖?”

  “你会带我去看?”

  “只要你喜。”

  “要是有一只小船就好了,我们可以在湖上划船。”梦诗的‮趣兴‬来了。

  “你很喜划船?”

  “唔!最喜!”

  “那,我们旁旗一点,说不定,那儿突然会出现一只魔术艇。”

  “骗人!”

  “快!看谁跑得快!”

  梦诗当然迫不上天培,因为她已很久很久没有骑马。

  到草坪,看见天培已下了马。

  “不骑马了?”

  “让马儿在这儿吃草。”天培拉住⽩天使,让梦诗跳下马。

  他们把马分别绑在两棵树上。

  “⽩天使!”梦诗拍着它:“这儿的青草甜藌又新鲜,你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走!我们来享受我们的!”

  “湖呢?”

  “在草坪下面。”

  跳下草坪,梦诗看见一个蓝⾊的小猢。

  湖的四周很宁静,湖⽔清澈,风飘在湖上,卷起了几朵漪涟。

  “啊!好美好美的湖。”

  “喜吗?”

  “喜,瞧!那儿不是有一只红⾊的小艇?”梦诗更惊奇了。

  “唔!”

  “你为什?若无其事?”梦诗在怀疑:“小船是谁的?”

  “我的!”

  “你的?为什?不早说?”

  “要让你惊喜一下。”

  “你这人好坏!”

  天培跳进艇里,小艇摇了几下,天培把手伸给梦诗:“下来,我们划艇去!”

  梦诗犹豫,要是不让他扶一把,她可能会掉进湖里。

  梦诗终于伸出了手,天培拉住她的手,把她扶进船里。

  天培若无其事,因为,他并非第一次和女孩子拖手。

  梦诗可羞得脸儿红。

  天培‮开解‬了绳,拿着桨划艇。

  “这个湖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

  “天然的!”

  “这?美的湖,为什?没有人来。”

  “因为这是‮人私‬地方,我爷爷买地的时候,把湖也买下了!”

  “牧场是你爷爷的?”

  “他老人家送给我的生⽇礼物,不过,他送给我的,只是一块地,不是一个牧场。”

  “让我划划艇!”

  “你会?”

  “当然会!”

  天培想把桨给她,后来又把手缩回去:“别把手弄耝了!”

  “我又不是那种见了小蚂蚁也会吓得流泪的娇娇女。把桨给我!”

  “当心,弄痛了可不要怨我!”

  “别瞧不起人,你看,我多有劲?”

  他们划艇,谈笑,玩⽔,在湖里逗留了很久,突然,梦诗皱起了眉。

  “怎?了?梦诗。”天培连忙问。

  “没有什?”

  “把你的手给我。”

  “不要!”

  左天培用力把她的两只手拉过去,她那⽩如雪,软如绵的手,渗着⾎丝!

  “你看!你的右手擦损了!”

  “破了一点⽪,算得了什?”

  左天培拿出手帕,把她的手包住,他拿起桨说:“我们回去!”

  “多玩一会嘛!”

  “改天再来,你渴了,该吃点⽔果。”

  回到草坪,梦诗老看着⽩天使,然后倒在草地上。

  “好舒服,”她仰卧着。

  左天培从马背的背囊,拿出两个苹果,他在梦诗⾝边蹲下:“消过毒,保证没有细

  菌,三‮姐小‬。”

  梦诗接过苹果,笑了笑,她那感的长曲发散在青草地上,很美!

  “梦诗!”

  “唔!”她咬了一口苹果。

  “你知道吗?”天培深深地注视她:“你是我所见的女孩子当中,最美的一个!”

  梦诗被他看得难为情起来,他那圆大的黑眼睛,像磁石。

  “梦诗!”他俯下⾝,他那丰厚的嘴,缓缓地印在她的上。

  “不…”她挣扎。

  她越挣扎,他就越庒得紧,当两个人的⾝体和嘴贴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房急剧

  地跳,全⾝发抖。手中的苹果也溜掉了。

  她好想反抗,她怎可以让男人吻她?但是,她是那样的软弱,那样的⾝不由己,她

  不能抗拒他那结实的膛,和他那灼热的嘴,她怕,可是,又有点留恋。

  她彷徨,又有点陶醉,总之,她百感杂,她在天培那強壮的⾝体下气。

  正当她快要透不过气来的一剎,天培轻轻放开了她。

  他轻着:“我爱你!”

  她支持着,举起手想拍他一个巴掌,但是,她的手,停在半空。

  左天培捉住她的手,吻着她的手指“生气了?是不是!”她侧过头,一颗小泪珠滚落在青草地上。

  “怎?了?我只不过亲了你,又没有做过什?不规矩的事情。”

  她低低菗咽,眼睛红透了。

  左天培吻去她脸上的泪,他用两只手把她的脸捧起。看着她,很柔很柔地问:“是

  不是不喜我?”

  她垂着眼⽪,没有说话。

  他用手拨开垂在她额前的发丝,对她是那样的全心全意:“你听听,看我猜得对不

  对?你还是第一次和男孩子接吻,所以你有点害怕,是不是?”

  她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你真纯洁,你看我多有福气,梦诗,你放心,我会珍惜你给我的初吻。”

  梦诗缓缓地张开眼睛,她是多?的温柔,多?的依顺,和那⾼傲,目中无人的马梦

  诗,完全两样。

  左天培对她有难以形容的珍爱,他紧紧把她拥进怀里,再一次吻她。

  她不再反抗,也不再挣扎,她的手,缓缓地环抱着天培的背项。

  第一次尝到爱情滋味的马梦诗,心里充満柔情藌意,以前她偏见,傲慢,看不起男

  孩子。现在,她拥有了左天培,才感觉有一个爱人,是何等幸福!

  本来乐观,有主见的梦诗,现在简直是快乐天使。她少了几分傲慢,却多了几分娇

  媚。

  她仍然努力工作,不过,加班的时间减少了,因为,她每天一下班,天培就要来接

  她下班,他们是天天见面,睡前还要来一个热线电话,卿卿我我,永远谈个不休。

  这天,是公众假期,本来梦诗要陪董事长亲自去机场接一个巴西大富商。到机场,

  才知道今天的班机取消了,那位大富翁要明天下午才能到。董事长怈气,梦诗却有意外

  的收获,她早已知道天培去了牧场,她马上开车前往。

  泊好车,在屋子里看见林嫂。

  “马‮姐小‬,你来了?”

  “少爷呢?”

  “在二楼的卧室!”

  梦诗跑上楼梯,推‮房开‬门,发现左天培躺在上,她上前一看,他睡着了!

  她刚转⾝,突然有人捉住她的手臂。

  她回转头,看见天培在笑。

  “你装睡,好坏。”

  “我是嗅到你的香⽔味醒过来的。”天培手一拖,梦诗倒在他的⾝上!

  他双手紧抱梦诗,那令人不过气的热吻又来了。

  他的嘴真软真丰満。

  他的膛真阔真強壮,梦诗伏在他那富于弹而又结实的脯上轻

  他的衬⾐敞开,露出了黑茸茸的⽑,这是感男人的象征。

  “要来为什?不叫我接你?”他轻抚着她的秀发。

  “我是来看⽩天使的。”

  “我妒忌!”

  “妒忌一匹马?”

  “我妒忌所有和你接近的东西,包括…”

  “包括我穿的⾼跟鞋?”梦诗咭咭地笑。

  “其实你好调⽪。”天培捏一下她那⽩里透红的脸颊:“为什?不去接机?”

  “贵人要明天才能飞来!”梦诗用手指拨着他的衬⾐:“⼲嘛赖在上?”

  “无聊嘛!我以为你晚上才有空。梦诗,我不喜你的工作。”

  “其实,我的工作也很不错,特级待遇,老板对我又好。”

  “偏是人家放假的时候,你就上班。”天培抚弄着她的手指:“家里又不是等着你

  养,别⼲了,乖乖的留在家里。”

  “你这人好自私,”梦诗菗出了手,坐起来:“你要我每天呆在家里等你下班?”

  “你为什?动不动就发脾气?”天培把她拉下来,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你要工

  作,到我的公司来,我让你做总经理。”

  “不,我不要人家笑我依靠你!”

  “你的自尊心好強!”天培翻转⾝,用手轻拍她的脸:“我们今天⼲些什?”

  “你要⼲什?”她轻轻挣扎一下。

  “别紧张。我尊重你,我不会做坏事,也不会在这上⼲任何事情。”天培在她的

  上昅啜一下:“亲亲嘴自粕以吧?”

  “说真话,有没有和别的女孩子亲过嘴?”

  “有!”

  “你刚才说的坏事呢?”

  “也有!”

  “你?…”梦诗面⾊一变,推开天培跳下

  “你怎?又生气?是你要我说真话的,其实,我可以什?都不承认,但是我不想骗

  你!”

  “我并不知道你已经结婚,别碰我!”

  “你分明知道我没有太太,也从未举行过婚礼。梦诗

  “但是,你不能不承认你已有了‮妇情‬!”

  “‮妇情‬?”天培笑:“哪来的‮妇情‬!”

  “你跟那些女人发生了⾁体关系,她们肯放过你?鬼才相信!”

  “我们只不过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啊!原来你还召。”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这个人,不嫖不赌不菗烟,不信,问我表哥。”

  “那些跟你…”“都是些富家‮姐小‬。”

  “不相信,骗人,骗人,那些女孩把⾁体献给你,肯轻轻放过你,她们不迫你结婚

  才怪!”

  “梦诗!现在的女孩子,对贞观念看得很淡,好像你这样纯真、洁⽩得像一张⽩

  纸的女孩子,少之又少了。她们大多数把爱当作游戏,她们并不认为和男孩子发生

  必系是给人占便宜!反而认为是享受。”

  “一点爱的成份也没有?就只单单是一种…享受?”梦诗不能接受,也不会相信。

  一也许她们都爱我,不过,我并不爱她们。但造爱之前,我必声明,我不会和她们

  结婚。所以事后,也没有人来找我⿇烦。”

  “撒谎。我不相信有这样放的千金‮姐小‬,你一定是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也许你从未见过那种享乐主义的好人家女儿,但是,的确有这种人存在。”

  梦诗想起了爱诗,她无言了!

  “梦诗,我虽然有污点,不够纯情,但是,我真心爱你。也尊重你!”

  梦诗拿起手袋,就往外走。

  “梦诗!”天培拉住她:“你⼲什?”

  “告辞!”

  “又生气了?早知道,我不跟你说真话!”

  “不公平!不公平!”梦诗握着拳头则:“我连给男孩子碰一下都不肯,你竟然和

  那?多的女孩子…造爱。”

  “其实,数来数去只有三个,她们本来已经不是好女孩。我承认不公平,你太纯洁,

  也许,我真的配不起你,或者,我应该放弃,但是,我爱你…”梦诗垂下了头,叹气。

  天培把她的手袋扔向上,双手抱着她的:“别生气了,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

  我绝不和任何一个女孩子造爱。”“亲嘴呢?”

  “也绝不和任何女孩子亲嘴。”

  “谁信你?”

  “我可以向天发誓!”

  “相信男人发誓的女人是个大笨蛋。”

  “你到底要我怎样?”天培吻一下他的鼻尖:“为你‮杀自‬殉情?”

  “你肯死才怪!”梦诗把头搁在他的肩膊上,两只手绕住他的脖子。

  天培心醉了!如果梦诗这时候要他从五十二楼跳下来,他也会跳的…

  淡紫⾊的灯光包围了一切,一张别致的六角形桌子,桌上一个双头的揷座,一边扬

  着红玫瑰,一边揷着一支紫⾊的洋烛。

  烛光摇曳。

  “听说你有一段时间没有写作?”

  “是的,那时候,我冬眠。”

  “梦诗告诉我,一个女孩子粑你手中的稿件碰跌在地上,弄了。”

  “是的!”

  “那个人就是我!”

  徐森一点一下头。

  “真对不起,我破坏了你的工作。”

  “其实,这并不是我要冬眠的原因。主要是我心情不好,我不想写作,老是想着工

  作以外的事。”

  秋诗看着他,眼神打着问号。

  “说出来你不要怪我⾁⿇。我在担心你,弄得茶饭不思。”

  “为一个愚蠢的女人?”

  “愚蠢?”

  “‮杀自‬不是愚蠢的行为?”

  “我相信你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其实,我和他之间,也没有什?纠不清的问题,只是感情受骗了!”提起霍英

  平,她心里还在隐隐作痛。

  “不愉快的过去,不要再提了。”徐森一马上改换了一个话题:“你们四姐妹的名

  字都很美,是谁替你们起的。”

  “爸爸和妈咪。他们年青的时候,都喜诗,我是秋天出世的,所以叫秋诗。至于

  二妹,也许,他们那时候最恩爱,所以叫爱诗,三妹是他们梦想中的公主。四妹一出世

  就是个美丽的小娃娃,所以叫丽诗。”

  “什?时候,可以让我到府上拜候伯⽗,伯⺟和其余两位马‮姐小‬?”

  “改天吧!”秋诗心中另有打算;徐森一虽然并不如左天培那样英俊人,但是,

  他有名气,人所皆知的大作家徐森一,爱诗也看他的小说,也常称赞他,假如秋诗把徐

  森一带回家,一定又会给爱诗抢走。

  到目前为止,秋诗对徐森一,还说不上爱,但是,她很崇拜他。崇拜,有时候比爱

  却还要狂热,每一次,徐森一打电话约她,她就‮奋兴‬得心跳,而每次和徐森一约会后,

  她都会感到心情愉快。

  这是爱吗?

  一个爱情的失败者,还能爱?

  起码,她目前仍然不肯放弃他。

  “秋诗,你在想什?”徐森一见她呆住了,噤不住问。

  “噢!没有什?”

  “不要为我而难过!”

  “为你?我不明⽩。”

  徐森一苦笑一下:“我知道你是位千金‮姐小‬,而我,只不过是个穷作家,我是不应

  懊有太多的要求!”

  “你误会了,其实…”

  “我都明⽩,你肯跟我朋友,我已经感到很光荣,别的,我都不敢再奢求。”

  “事情本不是这样,是…慢慢的你自然会了解。”秋诗不想说爱诗的闲话,迫

  得言又止,唉!爱诗不好,也总是自己的妹妹,而且,此时此地,她也没有理由告诉

  徐森一,她怕爱诗抢走他!

  大自作多情了吧!

  像徐森一这样年青的作家,追求他的女孩子还会少?他不是说过,每天都接到很多

  读者来信,出版社的老板,特地为他请了一个专人回信?秋诗认为徐森一同情她的成份

  多,喜她的成份少。

  她很自卑。

  一个经历过两次恋爱失败的人,难免自卑。

  她愿意维持现状,经常保持和徐森一见面,虽然不像天培和梦诗那样密切,但是,

  她自粕以算是徐森一的女朋友了吧!

  “除了爱诗,我们三个女儿全变了。”马太太和丈夫闲话家常时说。

  “变了?我倒看不出!”

  “那是因为你忙着做生意,在家的时候少,所以你什?都不知道。”

  “她们怎样了?”

  “秋诗最近已很少唉声叹气,也不再整逃阢在房间里,她间中也会去应酬,一个星

  期,大概有两天不在家里吃晚饭。”

  “你倒很细心。”

  “做⺟亲嘛!”马太太吐口气:“梦诗呢?一个星期有七天不在家里吃饭,假期一

  早就出去,看见她就开心,又是唱歌又是笑,我看她,起码胖了回五磅。”

  “会不会是上了男朋友?”

  “如果真有其事,我可要感谢上帝。在我四个女儿当中,爱诗和梦诗最⿇烦。爱诗

  搞男女关系,放到不得了。梦诗却恰恰相反,她一提起男孩子就皱眉头,本没有

  一个男孩子她看得上眼。胖的太胖,瘦的又太瘦,唉!我所有朋友的儿子都追求过她。

  她连跟人家吃一顿饭都不肯。我早已有心理准备,知道她总有一天会⼊修道院。”

  “她最近转变,会不会是因为她办妥了⼊修道院的事,所以她开心?”

  “那倒不大像。”马太太想着:“最近她一连了十二套运动装,骑马的,打球的…

  唏,她以前不是一直喜⽩⾊?…”

  “现在她喜大红大绿?”

  “不,还是以⽩⾊为主,不过,会加一些颜⾊娇的花边,或者添上一只彩⾊袖子。”

  “做修女,用不着那?多新⾐。”

  “就是嘛!”

  “她一定在谈恋爱。”

  “真的就好了!”马太太笑瞇瞇:“不过这孩子很特别,她说不定,会爱上一个清

  道夫。”

  “你一定反对!”

  “我才不反对。只要她喜,只要她有归宿,她嫁推都可以。至于那清道夫女婿,

  你安排他在工厂里做总经理,不就行了?”

  “好主意,全都解决啦!”马永安也很开心:“丽诗呢?这小宝贝呢?”

  “谁都知道丽诗是我们马家的开心果,现在,你要她笑一次可真难。最近,她变了,

  变得又乖又听话。”

  “这是好现象,哪一个做⽗⺟的,不想儿女又乖又听话。”

  “但是,她乖得可怕,每天下了课,由学校回家,马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功课

  进步了,但是,她不笑又不说话,人呆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以前,她喜玩,喜

  吃,喜闹,现在,她不偷东西吃,连秋千也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见了叫人

  怕!”

  “她也许仍在想保罗。”

  “还想保罗?太笨了吧!保罗移情别恋,她自己看到”的。”

  “丽诗年纪小,又是初恋,难免死心眼。”

  “唉!”马太太长叹一声。

  “你劝劝她,叫她忘记保罗!”

  “我真要好好的跟她谈谈。”

  “做⽗⺟的,就是这样烦恼。”

  “是你烦恼呢?还是我烦恼?”

  “难道我不关心女儿?”

  “你关心的,是‮行银‬户口的圈圈,你什?时候管过我们?”

  “如冰!”马永安拉她的手:“我陪你环游世界散散心好不好?”

  “你的花言巧语省了吧!”马太太拍开丈夫的手:“我最放心不下的时候,你竟然

  叫我环游世界,多余!”

  “女儿大了,她们会自己照顾自己!”

  “嘿!少废话,去开你的会吧!”

  “开会可以改期!”马永安拥住子的,马太太才刚过了四十二,仍然十分漂亮:

  “今晚我们去看场电影。”

  “别胡闹,戏,明天看!”马太太瞟了丈夫一眼:“我要去和丽诗谈谈…”

  “丽诗,你最近为什?老是躲在房间?”

  “功课忙!”

  “你好像不开心?”丽诗摇一下头。

  “仍然不能够忘记保罗?”

  “是的!”

  “你为什?这样死心眼,他不是真心爱你的,他和你二姐…”

  “我知道,我是不会忘记他给我的教训。妈咪,假如你以为我仍然在留恋他,那你

  猜错了!就算他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理他,因为,我已经大了解他!”

  “你既然不是为了保罗而烦恼,那你到底为什?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丽诗,你可以瞒任何人,但是,你不能瞒我,因为,我太关心你!”

  丽诗低头没有说话。

  “失去保罗,你仍然可以另外男朋友。啊!对了,最近,你好像很少和世浩说笑。”

  “我们早就互不理睬!”

  “是你不理他,还是他不愿意理你!”

  “我不睬他,他也不愿意理我!”丽诗轻轻的叹气:“程世浩变了!他很骄做!”

  “他不是这种人,也许他心情不好,自从你那天赶他走,他就一直不开心。

  “我以前也常常骂他,他就从来没有生气过,我不明⽩他现在为什?变得这样小气。”

  “他不是小气,是伤心。他一直很喜你,可是你竟然爱上保罗,还联合保罗欺负

  他,他怎能不伤心?”

  “他又没有说喜我!”

  “因为他不像保罗,不会说花言巧语!”

  “只要是真心话,就不是花言巧语!”

  “假如世浩坦⽩承认喜你,你会接受?”

  “我不知道!”丽诗垂下了头。

  丽诗走出花园,隐约听见看门的舒伯和一个女孩子在谈话。

  “…程少爷还没有下课!”

  “我知道,他还有一节课!”

  “那你…”“舒伯!丽诗连忙走出去,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散着长发,有一双媚眼:

  “有什?事?”

  “我们的四‮姐小‬来了!”舒伯说:“四‮姐小‬,这位‮姐小‬是来找程少爷的!”

  “‮姐小‬贵姓?”

  “韩碧姬,我和世浩是同学。”

  “啊!程世浩还未回来。”

  “我知道,他还在上课!”

  “请进屋里坐,他也快要回来了!”

  “不,谢谢!”韩碧姬仍然留在门边:“请问‮姐小‬是世浩的?…”

  “马丽诗,和程世浩是世。程世浩住在我们家里,这儿也算是他的家。别客气,

  请到里面,或者,你可以在程世浩的房间等他!”

  “不,太打搅了,马‮姐小‬。”她笑起来,也很媚:“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事?”

  她从一只大袋子里拿出一盒东西和一封信:“请代我转世浩。”

  “好的!”丽诗接过东西:“进来喝杯茶,程世浩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

  “谢谢!我已经给你添了不少⿇烦。拜托你!马‮姐小‬,再见!”

  丽诗把东西拿进屋子里,一只‮红粉‬⾊的信封,有多香!一只彩⾊缤纷的盒子,里

  面到底放了些什?

  越看越气,越气越看。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好奇,她拿起了信,看了一次又一次,里

  面到底写了些什?拆开它看看不就明⽩了吗?

  拆开它!不行!偷看人家的秘密,是不道德的行为。私拆人家的信件,也犯法,不。

  拆开它!程世浩的事,马丽诗管惯了,他们之间,一向就没有秘密。而且,她以前

  常常翻程世浩的房间,程世浩也没有半句怨言。

  程世浩的事,她是管定了,她一咬下,把信拆开世浩:

  明天是你的生辰,我在这儿,预祝你生辰快乐!学业进步!

  假如你怕热闹,明天到我家里来,我会陪你度过宁静愉快的一天。

  我送给你的礼物,不管你喜不喜,明天在学校见面,别忘了告诉我!

  祝福你!

  碧姬

  “哈!”丽诗把信一扔:“碧姬,碧姬!”

  丽诗似乎明⽩了,为什?世浩一直不理她?原来已经有一个韩碧姬代替她!

  情信!礼物!宁静愉快的一天!炳!炳!好体贴、好温馨!

  程世浩变了,他真的变了!

  有脚步声,丽诗连忙把信笺塞回信封里。

  果然是程世浩回来了!

  世浩经过她⾝边,没看她一眼,匆匆而过。

  “程世浩!”丽诗叫住他。

  程世浩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韩碧姬是谁?”

  程世浩一愕,继而皱了皱眉:“同学!”

  “女朋友吧?”

  “同学,朋友,都是一样。”

  “她找上门来了!”

  程世浩再一次皱眉,他冷冷地说:“我并没有邀请她来!”

  “你不邀请她,她又怎会知道你的地址?”

  “学校不少男同学知道我住的地方,他们也来过,她要查,很容易。”

  “不会那?简单吧!生⽇礼物,明天的约会,还有…我就不相信你和她没有特殊

  的情。”丽诗年纪还小,倒是很厉害的。

  “我并没有请求你相信。马丽诗,假如没有别的事,我要回房间了!”

  “你真没礼貌,怎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

  “你可以叫我程世浩,我为什?不可以叫你马丽诗?没事了吧?”

  “慢着!拿回你的东西!”丽诗把盒子和情封向前一推,差点没推到地上。

  程世浩把礼物和信拿走,走了两步,他突然问:“我的信,是不是封上的?”

  “不错!”

  “是谁把它拆开的?”

  “我!”

  “你…”程世浩很生气:“你有什?权利看我的‮人私‬信件?”

  “你可以控告我!”

  “对付你可以有很多方法。马丽诗,我现在警告你,如果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我

  对你不客气!”程世浩板着脸的时候,倒很威严。

  丽诗有点怕,实在是嫉妒得要死:“那韩碧姬,对你真的这样重要?”

  “那是我的事。你的事我早已不管,希望你也不要过问我的事。”

  “你…”程世浩已经离开了大厅。

  丽诗呆坐在大厅,那內心的空洞与寂寞,像一块永远不会溶化的冰,她冷,浑⾝的

  冷,她突然冲出花园,奔向秋千架,用力推了秋千一把,那空着的秋千在半空,她仿

  佛仍然听得见程世浩替她秋千时,她自己的笑声。

  是多?的残酷,失去了保罗,同时也失去了程世浩。

  她突然‮望渴‬再过从前的⽇子:有人管她,迫她做功课。逗着她,宠着她,关心她,

  陪她玩,为她而嫉妒生气。

  她开始感到程世浩对她的重要。

  但是,一切已经太迟了!

  她扶着秋千架,突然放声痛哭。

  不平衡的恋爱,是一杯苦酒,她已经喝下了第一口。还有…还有那苦酒満杯。

  第二大,她下了课马上回家,回家的第一件事,是要看看韩碧姬送了什?礼物给世

  浩?

  她翻房间,程世浩的东西不难找,其实,对程世浩的一切她了如指掌,大悉了。

  她毫不困难就找到了一本全新的⽇记本,⽇记本的第一页,贴着韩霞姬的大头照—

  —那媚眼、那媚笑、还有那媚态…

  哼!丽诗孩子气地把⽇记本扔在地上,只一会,她记起程世浩说过的话,她连忙把

  ⽇记本拾起来。

  她把房中的一切弄好,跑出去,找到端姨。

  “端姨!今天是程世浩生⽇。”

  “是啊!过了今天,他二十二岁了!”

  “你知道?”

  “为什?不知道?他每年生⽇,我都送他一份礼物。”端姨颇诧异地看了丽诗一眼。

  “去年他的生⽇是怎样过的?”

  “烧几味他喜吃的小菜。去年你爸爸和妈妈送了他一部⽇本小房车。你大姐、三

  姐都有礼物。你没有送吗?”

  丽诗摇一下头:“为什?不给他请客?”

  “他自己不肯,他认为太⿇烦。丽诗,你为什?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来了?”

  丽诗的苹果脸红透了,她迅速回转⾝说:“端姨,我出去一会。”

  “吃了点心再去。”

  “不吃了!”

  “你会回来吃饭吧?”

  “当然…”

  快七点了,丽诗把许多新⾐服翻出来,自从和保罗分手,她已经没有再穿那种很⾼

  很⾼的⾼跟鞋,也没有穿太隆重的淑女装。

  她选了一件⾼樽大领⽩⽑⾐,外配一条红⾊吊带裙,裙袂満是彩⾊娃娃图案,非常

  有趣可爱,这是二八年华少女的专有服装。

  她跑到楼下,一家六口都回来了,就是没有看见程世浩。

  还早,才七点半,马家吃饭的时间是八点钟,丽诗走进厨房,看看今晚的菜。

  炸子、百宝、⼲煎虾碌、雪耳⽩鸽汤…全是世浩喜吃的。

  她看了看腕表,七点三刻,世浩该回来了吧,她再次走出大厅。

  “小妹,你的裙子好漂亮啊!”爱诗讨好地说,不过她说的也是真话。

  丽诗向她呶了呶嘴,话也不说。自从她发现保罗和她的“奷情”她没有跟爱诗说

  话。

  她由大厅走出露台,再由露台走回大厅,无聊得六神无主。

  “八点了!”马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世浩为什?还不回来?”

  “也许学校有课外活动。”马永安说。

  “今天是他生⽇啊!课外活动又不是一定要参加的,一家人都等他吃饭。”

  “妈咪,他会回来的。”梦诗说:“就算他有事不能回来,也会预先打一个电话回

  来,他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

  丽诗坐在一角,静听家人谈,突然端姨走进来:“世浩不回来吃饭了!”

  马大太看了端姨一眼,颇诧异。

  “世浩下午打电话回来,阿香接电话的,她一转头就忘记了,这丫头。”

  “世浩为什?不回家吃饭?”秋诗关心地问:“他平时也很少在外面留连。

  “阿香没有问。她听电话,没听完就挂断,我已经把她教训了一顿。”

  “大概有应酬吧!”爱诗走向饭厅:“男孩子大了,还留得住?”

  “他既然不回来,我们吃饭吧!”马太太吩咐端姨:“把腿子和鸭腿子留给世浩。”

  丽诗心不在焉地吃饭,⽗⺟、姐姐们说的话,她全听不进耳里。只想着程世浩为什

  ?不回来?韩碧姬,宁静愉快的一天!对!他可能已经在韩碧姬的家里。

  美味的饭菜,对她来说,像石子一般耝硬,她吃不下。为了不想引起别人的猜疑,

  她只有拼命地把饭塞下去。

  饭后,她借故回到房间。

  她靠在上,记起了去年世浩的生辰。

  马永安夫妇送他一部小房车,秋诗的礼物是一只手表,爱诗忘了买礼物,临时送了

  他一点零用钱,梦诗大学仍未毕业,只能送他一支名贵的墨⽔笔,端姨亲手编织了一件

  羊⽑⾐送给他,至于丽诗,她从来不关心世浩的事。

  丽诗到世浩的房间,翻他的礼物,看中了他的墨⽔笔,世浩马上把笔转送给她。

  她很⾼兴,在世浩的房间又说又笑,闹了一个晚上,后来端姨还给他们煮汤丸。

  去年的乐,今年已随风飘逝。

  这是谁的错?

  程世浩变心!

  程世浩变心?到底是程世浩变心,还是马丽诗先变心?世浩不是一直对她很专一?

  五年了,她不是他唯一的女朋友吗?那韩碧姬,到底是谁引来的?这该是谁的错?

  丽诗坐在窗台上,透过窗口,可以看到花园的小径,小径是回家必经之路。

  他什?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他今年大学毕业,他说过打好事业基础就可以结婚。

  他,会娶韩碧姬?

  为什?想起他和别人结婚就会心痛?

  为什?忽然对程世浩重视起来了?

  碧姬,韩碧姬,她的出现,‮醒唤‬了她对程世浩蕴蔵了五年多的感情。其实,这些⽇

  子,她和世浩,并不单只有兄妹之情,她实在是喜世浩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也

  没有人告诉她。

  她妒忌碧姬,证明她喜世浩,她不想失去他,但是,她已经失去。

  这些⽇子,真不知道程世浩是怎样过的,尤其是她和保罗在一起的咽子,眼看着自

  己心爱的人投进别人怀抱,这种滋味,现在丽诗总算尝到了,她对世浩,有无限的歉意!

  她擦了擦眼睛,算了,这样反而好,她可以安心念书,不再为感情的事烦恼…

  世浩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他安排这个时候回来,是因为出外应酬的仍未回来,

  留在家里的,早已回房间看电视。

  他悄悄回卧室,亮了房灯,拋下外⾐,突然,他看见书桌上有一个很别致的生⽇蛋

  扳,蛋糕上揷着两支红⾊的大洋烛和两支小洋烛,冷冷的停留在那儿,还没有点上火。

  谁送的生⽇蛋糕?

  他转⾝正要出去,门口站着端姨。

  “端姨?”

  “你回来了?那?晚?”

  “是的!”他垂下头。

  “有应酬?”

  “我…是的,朋友请客。”

  “你知道一家人等你吃晚饭,一直等到八点半钟?”端姨似在怪责。

  “对不起!我只是…”

  “闹情绪,是不是?”端姨指了指头:“那儿是马家一家人送给你的礼物,我的

  也在里面,希望你都喜。”

  “那生⽇蛋糕?”

  “丽诗的礼物,她亲自买的。”

  “丽诗?”世浩很大的意外:“她会送我礼物?五年来,她从未…”

  “我是亲眼看见她买回来的,而且她还为你而穿上了新⾐服。你没有回家吃饭,她

  好像很伤心?”

  “她?不会吧?”

  “去看看她,她一整晚,都躲在房间里。”

  “可是,我和她…”世浩颇感为难。

  “端姨的话,你应该相信,去跟她说声谢谢!她还小,别令她太失望。”

  “好吧!”世浩走上二楼,来到丽诗的房间,他轻轻敲门:“丽诗,丽诗!”

  没有回音,世浩在门看见灯光。

  她显然不想理他。

  他颓然转⾝,再一次碰见端姨。

  “她不理我,她还在生气。”

  “没理由!”端姨走上去,旋一下门球,就把门推开了,她叫:“世浩,你看。”

  世浩走上去,看见丽诗坐在窗台上睡着了。没有关窗,夜风吹散她的长发。

  “丽诗,”世浩为她拨开发,看见她的脸上泪痕未⼲,嘴发⽩:“小丽,你快

  要冷僵了!”

  “回来了?”

  “为什?睡在这儿?”

  “等你!”

  “等我?”世浩心里发痛:“风那?冷?”

  “我很累,我想睡。”

  “好!上‮觉睡‬。”世浩抱她到上:“端姨,请你替她换⾐服。”

  端姨替丽诗换上睡袍,世浩背转⾝为丽诗关窗,拉上窗幔,然后他停留在窗旁。

  一会,端姨走过来:“她已经睡了!”

  “睡了?”世浩走过去,丽诗果然闭上眼睛,酣然⼊睡。她的小手伸出被外冰冷的,

  世浩重新替她把被益上。

  “假如你今晚不回来,她会在窗台睡一整夜。”端姨轻声说。

  “傻孩子!”世浩轻抚一下她的脸,为她熄灭所有房灯,然后蹑⾜离去。

  一整晚,世浩对着生⽇蛋糕没有睡,丽诗突然的表现,令他难以理解。

  他等天亮,他要跟丽诗谈谈。

  第二天一早,他梳洗更⾐,便上楼去看丽诗,在楼梯上看见端姨:“丽诗病了!”

  “病了?”世浩惊讶:“她从没有病饼!”

  “她昨晚风⼊睡受寒,医生说她感冒,已经吃过葯。”

  “医生已经来了,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昨晚半夜去看她,发觉她发烧,马上请医生。”端姨叹口气:“闹了一整个晚

  上,我差点也支持不住了!”

  “她没事吧?”

  “吃过葯,好多了。你去看看她!”

  世浩走进去,一整个房间都是人,他有点怕,收回了脚步。

  梦诗最了解他,她说:“爸爸,该上班了!妈咪,去睡吧!大姐,你不用上班?二

  姐你下午还有约会呢!阿玲,跟我出去!”

  大家都明⽩,大家都合作,梦诗经过世浩⾝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膊,给他一点力量。

  人散了,世浩走进去,丽诗醒了,面⾊仍然很苍⽩。

  “哪儿不舒服?”

  她摇‮头摇‬。

  “我可以坐下来吗?”

  她点一下头。

  “你昨晚等我回来,有事吗?”

  “想知道你喜不喜我的蛋糕!”

  “喜,当然喜!”

  “可惜,我不能够跟你一起吃!”

  “你的病,过两天就会好,我会把蛋糕好好的收蔵。谢谢你,丽诗!”

  “不过,仍然比不上一本有相片的⽇记簿,你的女朋友很美。”

  “什?女朋友?你又偷看我的东西?”

  “你不是要打我吧?”

  “怎能打一个患病的乖女孩?”

  “昨天晚上,你过得很开心吧?”

  “昨晚?”

  “你和韩碧姬度过宁静愉快的一晚!”

  “宁静愉快的一晚?”世浩笑了起来:“不错,百分之一百宁静,但是绝不愉快!”

  “你不是和韩碧姬吵架吧!”

  “为什?老提韩碧姬?”

  “你昨晚没有回家吃饭,不是去了韩碧姬的家里?”

  “怎?会呢?你知道我昨晚是怎样过的?下了课,步行到市区,吃了一个快餐,然

  后慢慢散步,直至到深夜!”

  “难以令人相信,你既然没有约会,为什?不回家?”

  “我是怕触景伤情,每年我生⽇。我们都⾼⾼兴兴在一起。但是,最近我们互不理

  睬,我还有什?心情过生⽇?”

  “为什?不去赴韩碧姬的约?”

  “为什?一定要赴约?”

  “她很漂亮。”

  “是吗?”

  “你不知道?你见过她的。”

  “我当然见过她,但是,没有留意。”

  “你不喜她?”

  “不是不喜,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喜,其实,我们也只不过是同学。”

  “世浩,该上学了!”端姨进来:“丽诗吃了葯,需要休息。”

  “我去上学,下课后马上回来陪你!”

  丽诗微笑点了点头。

  世浩匆匆跑出去,他虽然自己拥有一辆汽车,但是,他为了不想浪费汽油,他很少

  开汽车,每天,总是乘巴士上课。

  今天,为了快去快回,他破例开了汽车。不过,他人在学校,心却在家里。教授说

  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耳里,脑海里老是出现丽诗的影子,丽诗为他而生病,他既感动,

  又担心,巴不得马上飞回家。

  一下课,马上开车离去,连卜比想跟他说话,也截不住他。

  跑进屋子,端姨就嚷着:“我的程少爷,你回来就好了!”

  “到底发生什?事?”

  “丽诗发脾气,不肯吃东西,已经饿了大半天,我和她妈咪都拿她没办法。”

  “我去看他,”世浩三步并两步的跑上二楼,走进丽诗的房间,她虚弱地躺在上。

  “为什?不听话,不肯吃东西?”

  “不是不肯,是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饿坏了怎?办?”世浩拿起桌上一碗仍在冒烟的粥:“我喂你吃,

  好不好?”

  丽诗没有反对。于是,世浩小心地,一羹一羹地喂进她口里:“这才是乖女孩。”

  “有没有看见韩碧姬?”

  “没有!”

  “她有没有上课?”

  “可能有,我没有注意。”

  “奇怪,以前为什?没有看见她?”

  “她是刚来的揷班生。如果是老同学,谁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她早知道我心有

  所属,才不会那?笨,来碰钉子。”

  “我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我应该说,我是你的补习老师。”

  “你早就不管我的功课。”

  “丽诗…”

  “为什?不再叫我小丽?”

  “怕你不⾼兴,你一向不喜我叫你小丽。”世浩放下碗,⾕丽诗抹嘴,不知不觉,

  她已吃了一碗粥。

  “我现在喜。你叫我小丽,我叫你世浩,公平吗?”她变得出奇的温柔。

  “小丽!”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脸上。

  她眨了眨眼睛,一颗泪,滴下来。

  “为什?哭了?”他替她抹去泪⽔。

  “世浩,你仍肯要我吗?”

  “要!为什?不要?”

  “我那?坏,你仍肯要?”

  “谁敢说你坏,你是个最乖最听话的女孩,谁都会事你的!”

  “但是,我过去…”

  “不要再提过去。”世浩用手掩住她的嘴:“一切从头开始。”

  “你会像以前那样关心我,爱护我?”

  “我会。不过,假如你刁蛮,任,不听话,我会打你。”

  “那?凶?”她吐一下⾆头。

  “小丽!”他想吻一下她的额,端姨进来了:“粥吃光了,世浩,还是你有办法。”

  世浩的脸,红起来。

  “洗把脸,吃点心吧!我来陪丽诗。”

  “端姨,我不饿,我想多陪陪小丽。”

  “不饿,不饿。喝杯⽔总要吧!”端姨推他出门:“以后,你可以陪她一辈子。”

  “这是我的同学韩碧姬。”世浩特地带丽诗到学校。

  “我们已经见过了!”

  世浩好像没听懂韩碧姬的话:“马丽诗‮姐小‬,是我的女朋友。”

  “不,”丽诗突然加上一句:“是未婚!世浩,未婚和女朋友不同啊!”“未婚?”碧姬再问世浩。

  世浩着着丽诗,丽诗也看着他,彼此深情凝视,世浩喜悦地笑了。

  他们的表现,已证实了一切。

  “对不起,马‮姐小‬,那天我…”碧姬无地自容:“我并不知道你是程同学的…”

  丽诗握了握世浩的手,她把视线收回来:“韩‮姐小‬,你不必自疚,你并没有做错了

  什?。”

  “但是,我…”

  “我都明⽩,只要你喜,以后,你仍然是我们的贵宾。不过,下次到我们家

  里来,可不能站在门口了,一定要吃了点心才放人。”

  “小丽很喜你送给我的⽇记簿,我转送给她,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只要马‮姐小‬喜!”

  “谢谢!”丽诗已发觉她难过得想哭,她不想再伤她:“我和世浩还有点事,下次

  再见!”

  “再见!”她的眼神轻松了。

  到世浩的汽车旁,世浩问:“为什?,骗她自认是我的未婚?”

  “你说过要我的,”她嘟着嘴撒娇:“是不是不喜我?”

  “怎会不喜?不过…”世浩抚着盘呔:“我只是个穷小子,我配吗?”

  “你这样说,大不了解我,”丽诗背向着他:“我是个拜金的人?”

  “不要生气!小丽。”世浩把她的肩膊扳过来:“你知道吗?我是太惊喜,梦想实

  现,怎能不开心?”

  丽诗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盒子。她揭开盒盖,里面有两只款式很别致的⽩金戒指,

  丽诗说:“替我戴上小的!”

  世浩拿起一只圈框较小的,丽诗伸出中指,世浩把指环套上去。

  “轮到我了,把中指伸出来,”丽诗把另一只较大的套在世浩的手上。

  “这…”“订婚戒指!明天你自然会收到一份账单的。”

  “订婚,我们真的订婚了?”

  “戒指都套上了,以后,你再也跑不掉,我的未婚夫先生。”

  “小丽!”世浩把她抱进怀里,他很小心的在她的上吻了一下。

  那样轻轻的,浅浅的,和张保罗的热烈‮狂疯‬,显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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