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皇上
那边的彦波见到张彩冲來。本來还是沒有在意。见到自己的属下竟然要为了自己。遮拦张彩。他不由得叫道:“阿鼠。快退下。”
那阿鼠却是护主心切。竟然不听自己主人的命令。不但不收手。反而把全⾝的功力都集聚到掌上。准备一掌建功。
“嘭”的一声轻响。张彩摇晃了一下。不由得停了下來。而阿鼠一掌拍完。却是手掌都有些肿红了起來。抱着手掌反而倒退了半步。
“嘿嘿。原來你竟然是个银样镴头。果然是鼠辈。难怪叫阿鼠。”
张彩本以为这一掌自己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料这阿鼠一掌拍击下來。自己运气铁布衫。竟然让他受了反震之力。手都受了一些伤。
张彩当下知道这阿鼠斗功夫虽然不错。可是功力与自己相差太远。连击破自己的铁布衫都无法做到。
心中对这阿鼠充満了不屑。不再去理他。快走两步。一双大手戟张。就准备拿下彦波与那尊⽟佛像。
阿鼠虽然受了反震之力。手掌都肿了不少。可是见到张彩继续攻向自己的主人。他又是強忍疼痛。合⾝扑上。就扑向了张彩的间。
张彩虽然感到阿鼠扑來。可是他却丝毫不惧。在他心中。这等內功低下的人。自己又有什么需要理会的呢。
当下张彩继续龙行虎步的冲向彦波。显然是一心只想擒下彦波。夺來⽟佛像。
彦波这次下來。倒是带了不少的手下。
此时这些手下见到张彩要威胁到自己的主人。这七八个壮硕的汉子都是撩开膀子。一拥而上。
只是这些人看起來人⾼马大。膀大圆。但是子龙在楼上看得。却发现这些人脚步无力。行动间虽然颇有杀气。却丝毫沒有內功基础。
俞茗瀚也是一眼看出來。当即笑着说道:“这却是哪里來的人。虽然每一个骨都不错。却是不同炼气之道。虽然行动间虎虎生威。可是沒有內功。在武林之中只得吃亏吧。”
“是啊。”子龙点了点头。他已经看了出來。那些人虽然沒有內功。可是一招一式间。全然沒有虚招。都是拿捏向张彩的要害。是一击必杀的招式。
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军队中的人。子龙也可以说是军中宿将。自然清楚。
这些人本就來历奇怪。子龙心中早就起疑。
这会儿发现这些人都是军中之人。更是加深了子龙的怀疑。
难道这些人是漠北蒙古人派來的奷细。可是就算这些人是蒙古人。为什么要來千里之外的洛呢。
子龙想不通。当下对这边的事更留心了。
那些疑似军人的七八个汉子冲上去之后。虽然举止之间。悍勇无比。
可是毕竟沒有內功。被张彩那一双铁拳几拳之间。就打得筋断骨折。尽皆瘫在了地上。
张彩见状大喜。凶神恶煞的对着彦波说道:“姓彦的。把⽟佛给老子。说不得老子心情好。就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
这威胁的话还沒说完。张彩就觉得间一紧。心中一动。便想到是多半是那阿鼠。想起阿鼠內功普通。虽然在这些汉子中。算是出类拔萃。可是比之自己。相差甚远。
因此张彩倒是沒有多在意。正准备继续去威胁彦波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天晕地旋。自己莫名其妙的腾空而起。
张彩还沒反应过來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背部重重的摔打在这商人搭建的摊位之上。一声巨响。差点就砸穿了这摊位。
“角力。”子龙一见这状况。不由得双眼一睁。总算是确认了这些人是來自蒙古了。
原來那张彩却是大意之下。被阿鼠以蒙古角力摔倒在地。
这角力是蒙古人之间最流行的套路。其中用力。发力的法门。也是颇多可取之处。
子龙北上河套。倒是在勿吉人那里见识过。也从五郞子那里了解了一下蒙古人的角力。如今这阿鼠使出了角力。再加上他们这些人的装作打扮。以及言行举止。只怕多半就是蒙古人了。
俞茗瀚也是听到子龙的话。不噤疑惑的问道:“咦。徐少侠你认识这个么。”俞茗瀚说得自然就是角力了。
对于俞茗瀚。子龙倒是沒有做什么保留。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猜测都是说了出來。
俞茗瀚听到那一行人极有可能是蒙古人。当即问道:“这…这些人既然是蒙古人。怎么大摇大摆的在我们大明境內行走。不行。我要报官。通知官府抓拿这些蒙古奷细。”
边说俞茗瀚还站了起來。显然是真的准备报官。
丐帮以忠义仁孝为立帮之基。这发现了蒙古奷细。俞茗瀚⾝为七袋弟子。洛舵主。自然是责无旁贷。
只是他刚刚站起來。子龙就一把拉住俞茗瀚。说道:“俞舵主。等等。”
“怎么。徐少侠。”俞茗瀚不明所以的问道。他早就听说过。子龙与丐帮帮主任不凡。以及虚、陈、百里三大长老北上抗击蒙古。保卫河套、宁夏之事。自然知道子龙是忠义之人。他既然阻拦自己。必然有他的原因。因此停了一下。向着子龙问道。
“我想起來那张彩是谁了。”子龙出声说道。
“这个跟我去通知官府。抓拿蒙古奷细有什么关系么。”俞茗瀚继续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子龙说道。“张彩是锦⾐卫北镇抚使。是刘瑾的爪牙。如今这帮蒙古人与他起了冲突。我们如果冒然通知官府。让这帮蒙古人被抓走。岂不是错过了一个好戏了么。何况蒙古人也是分善恶的。你何必急于断定这些人就是奷细呢。”
其实子龙真正的想法。是最后那句话。他如今可是河套各部认同的首领大人。自然知道这北方民族。不全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他的手下。也更是有苏⽇勒何克与拉克申这样有情有义的蒙古人。自然不会草率断定蒙古人就是混蛋坏人。
因此子龙准备观察一下。看看这些蒙古人到底所为何事。而且他觉得之前看到的那名与彦波对话之人。不像是蒙古人。
如果就这么抓了彦波。那么那个人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俞茗瀚嫉恶如仇。久在內地。不一定会容得下蒙古人堂而皇之在自己的地盘行走。因此子龙就点破了张彩的⾝份。以张彩的⾝份。來止住俞茗瀚的行动。
果然。俞茗瀚听到张彩竟然就是威风八面的北镇抚使。不由得愣了片刻。许久才说道:“你此言当真。”
“其实我也是猜的。”子龙淡淡一笑。示意俞茗瀚坐下。然后说道。“我去过几次京城。听人说起过北镇抚使的名讳。就是这张彩。再加上刚刚那捕头走时候说是缇骑。那么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北镇抚使张彩。”
“锦⾐卫的北镇抚使來洛⼲什么。”俞茗瀚果然停下了举报蒙古人的念头。坐了下來。思索起张彩此來的目的。
而下面的局势。就在两人谈论这么一会儿的时候。又发生了变化。
只见张彩被摔懵了之后。清醒过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暴打了阿鼠一顿。
只因他是北镇抚使。平⽇里即便是在京城。都是飞扬跋扈。
除了有限的一些人之外。他却需要怕谁。因此这会儿被阿鼠措不及防之下。以角力之术摔倒自己。虽然沒受什么伤。但是他却极为恼怒。
起來之后。把这阿鼠几拳之下。打得几吐⾎。
本來不想生事的彦波见到自己的手下被这般欺负。当即再也忍不住。双手一分。⾝形一展。來到了张彩的⾝后。轻轻一搭再一送。把张彩送出了几步。又是一勾就把阿鼠勾到了手上。扔给了那些起來的手下。然后对着刚刚站立稳的张彩说道:“张先生。我出价一千两。这商人也已经把⽟佛像给我了。不如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如何。”
“哼。”张彩本來见到彦波的手下都是这般无用。也以为彦波的武功不堪一击。因此也是沒有防备彦波。骤然间被彦波推送出了几步。张彩更是恼怒无比。这时候听到彦波着意和解。他愤恨不平的说道。“想和解也可以。把⽟佛像跟那个阿鼠给我。老子就让你们走。否则。哼哼。洛的衙差何在。”
他本來不暴露自己的⾝份。这会儿却是被彦波一行人气的不轻。看中的⽟佛像沒买到不说。还被人摔了一下。这让他这位堂堂的北镇抚使大人情何以堪。
当下直接拽下了令牌。⾼声喝了出來。
洛的三班衙差其实都已经到了附近。虽然他们知道这是缇骑在办事。不想上來触霉头。可是却也是担着维持这庙会全安秩序的责任。
此时听到张彩⾼喝。这些衙差都是苦着脸。有心装沒听到。可是却又怕被张彩事后报复。
当下这些人都只得拨开人群。眨眼间。就走出了百十來个衙差。黑庒庒的一片。对着张彩鞠躬领命道:“小的们在。请大人吩咐。”
“这些人是蒙古奷细。给我拿下他们。”张彩指了指彦波一行人。冷笑着说道。
这些衙差与张彩都是一样。其实本沒发现彦波等人的实真⾝份。这会儿听到张彩的命令。他们还以为张彩是挟私报复。因此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准备上前拿下彦波。
只是彦波等人。以及楼上的子龙、俞茗瀚知道。这些人正是蒙古人。至于是不是奷细还得另说。
俞茗瀚见到张彩出了糗就准备动用官威。不觉对这位归附于刘瑾麾下的北镇抚使更是不屑。不过那些蒙古人。他也是不想救。因此只是冷笑。全当是看好戏了。
子龙却是眉头一皱。说道:“这张彩人品卑劣。我要下去教训一下他。”
说完之后。子龙一拍桌子。整个人如同大雁一般。飘飘然落在了彦波一行人⾝后。⾼声喝道:“休得放肆。”
他本是以自己河套游击将军的⾝份。才如此说话的。
只是张彩见今⽇诸事不顺。为了一个⽟佛像。费了这么许多功夫不说。竟然还丢了一下脸。
本來见到彦波武功不错。就准备仗着官威拿下这些人。好好收拾一番。
怎料这些衙差刚动。就又人出头。当下张彩骂骂咧咧的抬起头。看向从后面走上前來的子龙。还沒看清就说道:“哪个不开眼的…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