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汽车终于停在一幢三层⾼的别墅式洋房前面,以前这儿前前后后的房子,最⾼不超过五层。如今偶然也见到⾼楼大厦。车停了,不一会,别墅前的自动铁门打开,汽车一直驶进花园。花园很大,还有个噴泉。
汽车停在屋子的台阶前。司机下车到后面开门,把一位位请下来。
“哗!这花园好大!花又多!”莫依芙昅着气。
“不算大,只不过用一个花王。”力祺拖雅悠上台阶。
“这户人家真的很富有,有名贵汽车,还有司机花王。”莫依芙心想这小子也到个阔佬。
“这儿很全安,还有护卫员,铁门用计算机控制,不容易进来,要溜走也不容易。”
在台阶顶向前望,周围有栏杆有露台,还有桌椅,再往前走,便是一个大客厅,没开冷气,风由花园四面吹进来,花香阵阵。
一位穿黑西装制服的老年人已站在那里道:“少爷,你回来了!暗老先生、傅夫人、傅姐小,!,请!请!”
…个女仆捧了一个小花篮出来。
花篮內放了一些襟花,有些用玫瑰。満天星做成,有些用洲非兰和雪柳…
暗庆坤第一个被献花,他犹豫了一会拿了个紫⾊兰花。莫依芙更手⾜无措,她不习惯这种场面,来吃饭不是打几圈⿇将吗?终于她选了红玫瑰。
到雅悠面前,力祺为她挑了个荷兰⽩兰花和満天星的襟花,并且还为她挂在襟上。
他自己也选了同样的一朵。
大客厅的坐椅豪华舒适,雅悠一面抚着襟花,一面向力祺甜笑。
男工把餐车推出来,管家亲自侍候主人和客人的餐前酒。并且一一献上下酒小吃。
雅悠的是特制尾酒,只有小半匙酒,其它都是果汁。
一个⽔晶托盘,盘內有七个⽔晶格,里面分别放了牛⾁粒。诸⾁丝。开心果、夏威夷果仁、珍珠李,五香玫瑰瓜子和苹果⼲。
“全是我喜吃的零食,”雅悠开心得低叫:“竟然有人跟我一样喜吃零食,嘻!而且口味一样。”
“这儿没有人喜吃零食,男人都不喜吃零食,是不是?傅伯伯。”
“对呀!只有她,零食不停口,盘內的,全是她平时最喜吃的。”
“那,”雅悠还不敢动手:“是谁买这些食品回来?”
“我!我今天下了班去买,还有甘草榄、嘉应子和虾片放不下。”
“力祺。”雅悠和他并肩而坐,她忘形地一把揽住力祺:“你真好!我好开心!”
暗庆坤和管家笑得只见牙齿,莫依芙皱一下眉头。力祺捏捏她的脸,把一颗果仁送进她嘴里。
大家闲聊了一会,管家过来对力祺说:“少爷,厨子说餐厅都准备好,想请你看看満不満意?”
“我们去餐厅好吗?”力祺拖起雅悠:“别吃零食,否则晚餐吃不下。”
“去哪家餐厅?”莫依芙想:“难道人家连厨子也借给你吗?”
“我们家的餐厅!”力祺带领他们走,那是一条长直廊,其中要经过几个厅、室之类。
“唔!这房子好大。”傅庆坤说。
“到了。”雅悠说:“前面是饭厅,是吧?力祺。”
“那的确是饭厅;但是,我们今晚不在这儿吃饭。”
“我早就说过,要到外面吃,为什幺要走这些路?”莫依芙不耐烦。
“那幺好的房子,参观一下也好。”傅庆坤看得很专心,因为走廊壁上,挂了好几幅名画。
“爸爸!看!看前面!”雅悠忽然叫了起来。
前面大大的是什幺?有长形又有圆形的餐桌。
“这是我们的西餐厅;由于傅伯伯说过喜吃西餐,所以今晚我们不进饭厅,来这儿吃西餐。”
“呀!还分饭厅、餐厅,好够气派!”莫依芙看得眼花花,一张长餐桌上放満了冷热、咸甜的食品,七彩缤纷,食物的卖相已死人。
餐桌后站着一位穿⽩制服。戴⽩帽的厨师,管家和另一个男工站在两边。
厨师请力祺看看今晚的冰雕如何,力祺看了看那冰逃陟说还可以,又问雅悠:“喜吗?”
“好喜,又清澈又晶莹可爱,眼睛红⾊发光,啊!原来是两个小灯泡。力祺,这儿的气氛,比我们常去吃自助餐的店酒餐厅还要好,逃陟旁的那盆玫瑰还凝着⽔的,好鲜!”
“傅伯伯的意思怎幺样?”
“我还能说什幺?我喜吃西餐,就是西餐,还是自助餐呢!单是那份心意就感动,食物又好又丰富;那只波士顿大龙虾,够威猛。”
“可能中看不好吃,吃过了才赞好吧!暗伯伯,晚餐也应该开始了!亚姨,你还満意吗?”
“她最喜黑鱼子,”傅庆坤先一一参观食物:“她吃鱼子就了!还有酿田螺、法式炸生蚝,这是我很心爱的…唔,这蟹皇羹顶刮刮,中制西食,美味可口…”
雅悠大吃虾沙律、甜品、雪糕…鲜杨梅吃了一碟。
“力祺。”雅悠吃得,才想起,拉力祺到一边:“这顿自助餐,谁付款?”
“当然我付。”
“你老板不肯帮补?那可惨,今晚我们吃了你不少钱。”
“你先告诉我,你今晚吃得不?”
“好。”她还拈起一颗车厘子咬进口里。
“那你记着:吃东西生气,对⾝体有害。”
“我开心还来不及,为什幺要生气。”她再咬第二颗。
“希望你坚持不生气。”
厨子捧出西盘最后的食物,一盘是自制的各式花朵曲奇饼(牛油饼),另一盘是动物形朱古力糖。雅悠开心得跳起来。
“我们到咖啡室喝餐后咖啡好不好?”力祺叫管家把饼。糖送过去。
饭厅和餐厅之间,原来有个小厅,里面的沙发又大又舒服,吃了坐下去,简直是⾼级享受,况且,小厅內还播放着轻柔、浪漫的音乐。
一边喝咖啡。吃小饼、小糖,一面谈天说地…皇帝的享受。
莫依芙又又舒服,几乎想睡,什幺斗志都提不起来。
每人占一张椅子,雅悠在挑动物形朱古力,她刚吃了一只小猪。
“我有一件事,要向雅悠道歉。”
“什幺事呀?”雅悠再去进攻小⽩免:“道歉那幺严重?”
“我们刚认识时,我随口说自己是打工仔,那部黑⾊劳斯莱斯跑车是老板借给我的;其实那都是谎话。”
“那你是什幺?”雅悠仍然笑嘻嘻,放下小⽩兔又去拿小鹿:“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舞男。”
“你不会是大老板吧?”莫依芙整个人一凉,脑筋就清醒了,穷人才好欺负呢!若他有钱…看这派头,别说莫英俊,傅庆坤和她也没得比。
“我是老板!大老板是我爸爸;但是,生意都给我打理。”
“吓?”雅悠停了手。
“这间别墅是我家的,不算美。我家祖屋在山顶,更大更好,那才可以称得上美,自从我妈去世后,爸爸怕触景伤情,况且不久又送我到国美念书。他一个人住祖屋觉得太大太空虚,所以买了现在这间别墅。”力祺说,不停注意雅悠:“我留学回来不久,爸爸又要去瑞士,我还是一个人,也怕祖屋大,所以便⼲脆住在这儿。”
“令尊翁呢?”傅庆坤没有大大的惊诧。
“他刚才不是说去了瑞士?”莫依芙心情不好:“八九去养病。”
“瑞士的确是养病的好地方,也是老人家享清福的地方;但家⽗没有病,还很健康。他只是不想再在商场逗留。而且,他一向喜瑞士这个家国,便移民到那儿生活。为了不想天天等吃,他和一个瑞士朋友合资开了两三间珠宝店和行银。”
“瑞士也有生意?”莫依芙好奇。
“国美生意更多,我们在纽约、加州都有行银,那全是我妈咪留给我的遗产。”
“爸爸有钱,妈妈又有钱?”
“把大部份生意搬到国美去,是为了移民?”莫依芙知道雅悠不喜移民,傅庆坤也舍不得她嫁到外国去。
“我外公是国美侨领,生意一直做了三代,越做越多,越做越大。外公去世后,我爸爸代管,庒力好大,好辛苦。”
“林氏机构?”傅庆坤突然想起,间:“令尊翁是不是林茂森绅士?”
“林茂森正是家⽗,傅伯伯认识家⽗?”
“见过,他可能不认识我,是在好几年前的港督园游会上,令尊翁好有名望,勋章也有几个。”
“我们也算是世。傅伯伯、亚姨,你们喜不喜看电影?”
“出去看电影超过九点半,看不成了,看夜午场又大早。”⼲。
“不!就在这儿看!我们家有电影室,电视片集、外国和⽇本电影都有。”
“有没有杨家将?”莫依芙一时倒忘了恩怨:“我好四虎将。”
“应该有!我叫管家陪两位去看录像带。”力祺对傅庆坤说:“我想陪雅悠去花园散步。”
“好!她大概太,人都呆了。”傅庆坤也感到女儿反常:“这儿花园又大又漂亮,吹吹晚风担保她活泼起来。去吧!去吧!”
力祺拖起雅悠,走出花园,经过花圃小径、泳池…
“为什幺不说话?唔。”力祺凑到她面前问。
“不想开口。”她拉起一青草。
“在生气,生气我骗你?”
“没得气,正如你说的,拉平;但是,我好失望,又害怕。”她坐在噴泉的石围上。
“为什幺你会好失望?”他坐在她⾝边。
“因为你不是打工仔,是大老板,不是普通人家的男孩,是公子哥儿,我是不喜和名公子朋友的。”
“名公子也是人。”
“但不是普通人,名公子是大男人、风流鬼,喜摆架子、脾气臭。”
“雅悠。这个就冤枉,你想想,我们认识这幺久,我有没有发过一次脾气?我哪次不是顺着你,迁就你,事事以你为中心?你是女皇我是噤卫军统领,哪一个有权摆架子?”他叹气:“风流鬼?你告诉我,除了傅雅悠,我还有哪一个女朋友?”
“但是,你的一切一切,太像安公子。”
“安公子是谁?你以前的男朋友?”
“他是名公子里面的安迪臣、他有许多优点;但是、也有许多缺点,我怕是第二个采梦。”
“你说的为什幺我都不懂?”
“那是一本小说,结局好悲凄,我看一次,哭一次…两个相爱的人,们要分开。如果安迪臣不是那幺富有,他们的小小二人世界一定很幸福。”
“小说!炳!”力祺笑起来:“小说是那些作家故意把故事写惨了挤你们女孩子的眼泪。死人、场屋、狂风暴雨、饥寒迫、绝症、畸恋、同恋…你怎会信这些?”
“我信,因为你和安迪臣十分相似:他富有,受⽗⺟宠爱,那男工人一天到晚守在他⾝边,⾐服有人穿,连喝⽔也有人喂,男工人在他房间团团转、和采梦争宠。你家也有个男管家。”
“周伯是外公的后生,外公与世他来徽管家。⾐服我自己穿、吃东西我自己拿,我是大男人,立独惯了,又不是四肢不全,我喜事享亲力亲为。佣人和子争宠?那男人肯定有⽑病。最爱的当然是太太?谁有本领争?”
“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能⼲的女人,我自问不是贤內助,我对做生意完全没有趣兴。”
“那就由丈夫去做,自己在家享受少福。”
“陪丈夫际应酬总要吧?没趣兴也得笑着去,充军一样。”
“如果你是我太太,我决不会迫你去参加生意上的应酬。”
“指明携眷参加?”
“公司有公关经理、有女秘书。”力祺抬起她下巴:“你还害怕什幺?”
“如果要我做林家的贤良⺟,我肯定做不来。”
“又是没有趣兴?”
“我极希望做个贤良⺟!但,屋子那幺大,佣人那幺多,单是管佣人,我就満天星斗。”
“只要你肯做,我已经很満意。不僮,慢慢学,学不到,你就坐着享福。“
“哗!”雅悠突然叫起来:“林力祺,我可没有说过嫁你!”
“你说过将来一定嫁我!”他握住她的肩膊:“起码你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就要做林夫人。”
“情况不同呀!我要重新考虑。”雅悠很认真:“我不想做采梦,太惨、大可怜、大无辜。”
“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雅悠咬住下,想了想,他对她实在好嘛,宠爱有加。她缓缓点一下头。
“结婚呢?”
“重新考虑!别急,最少还有三年时间。”雅悠拖他进去:“我喜一口气看杨家将。”
林力祺神情紧张的赶到加菲咖啡座,莫依芙已经在座。林力祺坐下,要了咖啡。
“你发誓不要对任何人说今天见过我,和我跟你说过的话。”
“我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
“我要你发誓,否则,我马上走。”
“我发誓!”
莫依芙这才有一点笑容,她把几张相片给力祺:“先看这些相片。”
力祺随便拿起一张相片,一看,面⾊便变,雅悠和一个男孩子拍照,男孩子蹲着,雅悠倚着他,举起双手,用两只大拇指做牛角。
另一张是他俩玩苹果游戏,两个人用额头顶住苹果,面对面十分接近。
第三张是男孩子的大头照,他一看面都⽩了。那男孩子十分年轻,大眼睛,浓眉⽑,健康的红⽪肤,配上那排洁⽩的牙齿,两个大酒涡,一笑已经死人。
力祺不怕他英俊,他自己也是眉清目秀,仪表出众,独怕他年轻。
“他就是齐家卓?”
“不错!他就是齐家卓。”
“我从未见过这个人。”他心情烦躁,浑⾝不安。
“你当然是从没有见过,你认识雅悠只不过几个月。齐家卓一家在澳洲,每年暑假,就是由圣诞节到我们农历年后,他才回来一次。”
“就是为了回来看雅悠?”
“大部分原因为了雅悠,顺便看看他祖⺟。要不要听听他们的故事?”
“要!”力祺很紧张:“你说!”
“傅齐两家是世,家卓和雅悠真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家卓比雅悠大两岁,今年二十,他们从小靶情很好,家卓一早就认定雅悠是他女朋友,可惜雅悠年纪小,也天真幼稚。所以,变了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后来因为很多原因,齐家一家移民到澳洲。只有齐祖⺟不肯离去,而当时一些租出去的房子一时收不回来,所以家卓⽗⺟便⼲脆留下⺟亲在这儿享福,家卓这唯一男孙每年回来看她一次。家卓回来,雅悠都很开心,和他到处玩。去年他曾经说过,雅悠不懂事,因为年纪小,今年她十八岁,可以领成人⾝份证,他准备今年圣诞节回来向她求婚。先订婚,等雅悠念完大学才结婚。”
力祺的面⾊由⽩转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彼此沉默,空气很冷。
“为什幺要告诉我这些?”力祺突然问:“你一向只关心你的侄儿。”
“希望你知难而退,莫英俊便少了一个对手。”
“我不怕那个齐家卓,因为,雅悠已经答应将来嫁给我。”
“那是因为雅悠傻瓜瓜以为家卓把她当妹妹。家卓一旦向她求婚,她最初会很意外,然后会惊喜接受。”
“绝对不会,雅悠爱我,她不是个朝三暮四的人。”力祺拒绝。
“那你爱不爱雅悠?”
“当然爱,你问得真奇怪。”
“我已经四十岁,学识少,但见识却不少,最爱雅悠的是我侄儿英俊。其次是家卓。你?就排第三。若讲最登对,那是家卓和雅悠,年纪,格…雅悠嫁你不会有幸福。你心里有数,你不是一个好丈夫。”
“傅太太,不要挑拨离间,我对你不客气!”力祺对这个女人实在忍无可忍,她今天搞什幺鬼?
“随便你怎样,总之,希望你知难而退。我会极力为我侄儿争取,唉!如果我真的不幸失败,那我宁愿雅悠和家卓结婚,也不会让雅悠嫁给你。”
“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幺要为难我?”
“林力祺先生,我知道自己,我是个非常自私的女人,我爱侄儿,而英俊又爱雅悠,那我当然要令他们结合;但万一雅悠真的不肯嫁英俊,我也不会害死她。林先生,我不是个坏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英俊,我还会是个好继⺟,你应该明⽩了吧。”莫依芙边说边收拾好相片。
“我不明⽩!我不明⽩!”
“英俊得不到雅悠。那未,我便要雅悠嫁个好男人,齐家卓比你好,你明⽩不明⽩?”
“你有偏见,你对雅悠不怀好意;不过我不怕你,因为雅悠爱我!”
“爱你?等圣诞节齐家卓回来你便知道了。”她放下钞票站起来:“退出吧!林先生,你注定要失败!”
“你…”力祺握住双拳,莫依芙冷笑走了。
力祺一个人在咖啡座,呆坐了半小时,怎幺办?眼看功败垂成?
“喂!你面⾊很难看,哪儿不舒服?”
“⾕大哥,你要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要死了。”
“你先坐下,喝杯酒。”⾕澄见他气急败坏的闯进办公室,意外又担心:“到底发生什幺事?”
“你可不可以把时间给我,暂时不办公?”
“可以。”⾕澄吩咐了秘书,门下了锁,全部通讯系统关掉。
力祺把一切告诉⾕澄,⾕澄越听眉头锁得越紧。
“听你这幺说,那齐家卓真的是个非常強劲的对手。”
“我怎幺办?”
“我早说过,雅悠太天真幼稚,又未定。如果姓齐的向她表⽩爱意,她可能会爱上他,因为他们共通点多。幸好,你近⽔楼台,又有时间,用速战速决的方法占有她,迫她和你结婚。大局己定,那姓齐的赶回来也没有用。”
“雅悠要二十一岁才肯考虑结婚。”
“现在你还没有得到她,她当然不肯结婚,如果她是你的人,雅悠天真无琊又单纯,到时她更会对你死心塌地。最好能令她孕怀…”
“⾕大哥,你要我強奷雅悠?不!会弄巧反拙,她继⺟更有借口拆散我们。不行!”
“強奷!千万不要说这两个字。哈!力祺,我以为你由国美回来,脫胎换骨。谁知道你对男女之间的事,还是天真无琊!你过来,我替你排难解纷…”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是肯答应和我结婚?”
“你⼲吗天天看见都迫我结婚?说好三年后嘛。”她穿著红⾊工人,蹦蹦跳跳,一刻不停。
“雅悠,我二十八岁,够老了。”
“别说这些。”雅悠拖起他:“我们去玩跳机飞吧。”
跳机飞是小生学玩意,但雅悠喜玩,力祺便投其所好,还要花王在后花园的石地上,用⽩油油了一个机飞架子。把一些金带。钻石袖口扣。⽩金金牌让雅悠拿去代替石头掷格子。
扮狗扮马让雅悠骑着开心,一点也不敢怠慢。
吃过晚饭,雅悠靠着力祺吃朱古力糖看电视。
电视卖广告的时候,雅悠间:“你猜我今天为什幺会特别开心?”
“怕你骂,不敢猜。”力祺握起她的手,吻吻她的手指:“告诉我好不好?”
“你小心听着啊。”她咭咭的笑:“我今天去考车牌,派司啦。”
“你考车牌?真的,你真是绝顶聪明,才只学了二十五个钟。”
“不!罢好三十个钟,平⽇你又教我,我也不是太聪明,幸运吧。”
“你顽⽪,昨天你为什幺不告诉我你今天考车牌。”
“你不喜我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喜!为了奖励你,我送你一部法拉利,红⾊的。”
“百几万的那一种?”
“不管它多少钱,总之要最新款。这儿没有,由外国运来的第一辆。法拉利没有要保时捷。”
“林宝坚尼,要全金的,够气派。”
“好!这主意很不错,明天把大车行的人都我回来。林宝坚尼,嗯!”“还是以后再说吧!师⽗说:新牌仔不要用太好的汽车。对了!你那部⽇本跑车反正放着,最适合借给我用。”
“不好,不好,⽇本车不够坚固,没有全安感,我不放心让你开。”
“你能开我为什幺不能?”
“因为你的生命比我自己的更重要。”
“你啊!”雅悠甜丝丝,轻轻把头撞在力祺的前。
力祺心念一动,想起⾕澄的话“雅悠,庆祝你考车牌成功,⼲一杯。”
“我不会喝酒。”
“是你常喝的尾酒,半匙的酒不会令你醉,唔。”
雅悠缓缓点头。
力祺吻吻她的额,让她靠在椅上,自己起来走向酒吧:“今天换一换口味。放心,只是漂亮些,不加酒。”力祺在酒吧调酒,最初,他想依照⾕澄的话在雅悠的酒內加多一匙;但当他加酒在调酒器內时,突然心情紧张,手发抖起来。
不知道是否力祺家教太严?被⺟亲灌输太多陈旧保守思想?还是女孩子的第一次和男孩子的第一次,同样紧张怯惧?他竟然需要“壮胆”他给自己倒了小杯威士忌,他不能饮,饮三、四小杯已经半醉,饮一瓶酒的五分一马上醉倒。
他把酒送上去,向她祝贺,她呷了一口,问:“怎幺苦苦的?”
“苦?”他心虚:“大概你刚吃过朱古力糖吧。”
“噢。”杯上有一块橙片,一串榄,还有一枝皇冠头的搅拌,尾酒的卖相极美。雅悠很是⾼兴,也不再理会为什幺酒味比以前浓了。
力祺见雅悠喝了酒,他自己也一口把酒饮了。
“唔。”雅悠突然想起了说:“晚饭时你说有秘密在房间,我才跟你上来。本骗人,我们去噴泉喂鱼。”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让她离去?⾕澄不骂他窝羹,自己也会自责。他忙一手拖住雅悠:“你来这儿,就站在柜前,先闭上眼睛,等一等…现在可以张开眼睛了。”
雅悠一看,里面放着十多个洋娃娃,每个都很可爱:“大男人也玩洋娃娃?”
“怎会?都因为你。”
“我?我从未要求你买洋娃娃。”
“我为了要见你,每次去⽟娴那儿等你,那儿是玩具部,我没有理由光站不购物,一天一个就买了那幺多。”
“你第一次去,不是为了买给念斯?”
“对呀!但我送上第四个,⾕菱就坚决表示再不能收第五个,因为念斯的房间已经变了玩具店。我⼲脆存起来,送给你。”
“卖花姑娘揷竹叶,我家虽然开百货公司,但爸爸很忙,很少带玩具回家给我。所以我只有几个洋娃娃,也旧了。唔!这个最有趣。”雅悠挑了一个拥在怀里。
“其它不要了?”
“我全部带回去亚姨会向我查问,暂时存放在你这儿好吗?奇怪,是不是冷气有问题,我⾝体暖烘烘的。”
“也许你抱着洋娃娃。”
“哎!什幺时候了?我突然好困,好想躺在上,力祺。”她半眯着眼:“送我回家。”
“时候还早嘛!坐在这儿,靠着我。”力祺拉她坐下,拥着她,让她把脸贴在他前。
力祺好像被传染,也觉得有点暖烘烘,力祺托起雅悠的脸,雅悠一脸的醉红,样子人极了,力祺忍不住吻她。由深吻到热吻,热力四,力祺动作也比前大胆,雅悠娇慵无限。力祺情不自噤,把雅悠抱到上,雅悠尽力的轻拒,低叫:“不要,不要这样…”无奈软弱无力,她此刻只感到飘飘然,醉!分不出酒醉还是陶醉。
她知道发生什幺事,她知道应该一掌推开力祺…但她竟然什幺都做不来,只想睡…特别力祺在她耳边低唤心肝、藌糖…她真醉了!
雅悠躺在他脯上甜睡,力祺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她的脸仍然红扑扑,睡态撩人,她的肌肤更滑不留手…他用双手紧紧拥着她,向自己证明,雅悠已经属于他,他真真正正,完完全全拥有她,吻她一下才満⾜地睡…
雅悠一觉醒来,想伸手打个呵欠,咦!怎幺全⾝动弹不得,慌忙睁眼一看,呀!怎会和力祺睡在一起?还被他抱紧?再看看力祺全⾝,她粉脸滚烫,然后瞄自己一眼,天!真不要脸!
怎会这样?再回想昨晚,她的心便扑通扑通狂跳,不得了!不得了!她突然“哗”的一声痛哭。
力祺被惊醒:“打令,宝贝,你怎幺了?”
她双掌推开力祺,话都说不出,就是呜呜的哭。
力祺从未见雅悠哭过,泪都没流过一滴,她这样狂哭,倒令他手⾜无措。
是不是女孩子第一次都是这样?
其实也难怪她,她是好人家的孩子,她是处女,其实她还是纯真小女孩。
“对不起!雅悠,我犯侵了你,不过,我真的很爱你,我们马上结婚。”力祺怕她凉着,替她盖被,又为她抹泪。
“结婚?我下星期一就开课了。”她边叫边哭:“我要上课,我要念大学。”
“结了婚一样可以念大学,只要你不再生气,乖乖的别哭,我什幺都依你,嗯!”力祺吻她,抚爱她。
雅悠推开他的手:“结了婚还怎能上学?人人都是好女孩,只有我是妇人,哗!你叫我怎幺样见人…爸爸还说我纯洁无琊,从不担心我做坏事,谁知道,我竟…呜…”
“宝贝!那不能算是做坏事,我们彼此相爱,我们有意成婚,结了婚,夫妇都要在一起,上帝也认许的。”
“但我们没有结婚,我有罪。”
“我们马上举行婚礼不就行了?除非你本不爱我。”力祺伏在她⾝上,捧住她的脸:“你爱不爱我?”
雅悠不肯说话,就是哭。
“你难道不爱我?”
雅悠不理他。
“你心中另有所爱?你到底爱谁?”力祺双手都抖了,颤声说:“你不爱我我会死的。”
雅悠移过视线看他一眼,见他那幺痛苦,心中实在不忍。
“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大?你是不是爱齐家卓…”
“你怎会知道齐家卓的?”
“你爱齐家卓不爱我?不要!雅悠,不要!”力祺双手抱住她由背抚到前,嘴里喃喃说:“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嫁给我,我会令你幸福。”
“谁告诉你齐家卓?”雅悠见他那幺动,哭声也停了,声音也柔了,并没有推开他。
“你亚姨,她说你和齐家卓才是天生一对,你们圣诞节就结婚。”
“她挑拨离间,想你知难而退,好等莫英俊独占我。”
“你不爱齐家卓吗?”
“他是我的好朋友、好哥哥,一年才见一次,从未谈过爱。”
“我呢?”他可怜兮兮的求着:“你爱不爱我?”
“你还问,什幺都是你的了。”
“那好极了!”力祺捧住她的脸狂吻:“我们马上结婚!”
“什幺?我耳朵有⽑病?”⽟娴拍拍耳朵:“我不相信你竟然会做这种事,太恐怖,”
“我也认为自己有罪,但不知怎的,喝了那杯酒,就好像飘飘然,⾝不由己。”雅悠満面通红。
“什幺酒?”
“尾酒,力祺常弄给我喝的,过去也喝惯了。但今次似乎有点特别,苦苦的,有酒味。”
“下了葯,预谋,你可以控告他好你。”
“一旦告上法庭,大家都不用见人。他爱我又有诚意,反正迟早都要结婚,那就嫁给他算了。”
“结婚?辛辛苦苦考进大学去结婚?为他牺牲?值得吗?”
“他答应让我继续念大学,嫁了人做生学,当然不像⻩花闺女好,但米已成炊还有什幺办法?”
“非嫁不可?祖⺟说过你不宜早婚。”
“我也记得,就因为这样,我想请你马上去见你祖⺟,问问她,看现在结婚行不行?”
“奇怪,你一向反对早婚,和那男人胡混了一晚,就死了。”
“⽟娴,帮帮忙,力祺今晚等我答复。我不好意思见你祖⺟,带罪之⾝呢!你去,求你马上去,我等你,你回来再骂我教我。好吧!奥…”
⽟娴一走,她就坐立不安,昨晚真累事,把她的人生大计都弄垮了。
⽟娴口来,气急败坏地说:“不行,千万个不可,祖⺟说:你二十一岁前行的运都是假运,结婚更会离婚,生离死别。你二十一岁后开始走运,要二十一岁后你做什幺都可以,叫你千万记着。”
“真的不可结婚吗?”
“结了婚还是要离婚,那何必多此一举?”
“但我和他…我很吃亏。”
“没有什幺好怕的,反正你过了二十一岁有好姻缘,他不要你有很多人要你,你过了二十一岁便可呼风唤雨。”⽟娴喝了一杯热朱古力:“你可当没事一样,你做了坏事,自己知,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一样可以蹦蹦跳跳的上学。除非你有了孩子,否则,一切如常。”
“对了,万一我孕怀呢?”
“才一次,中六喝彩了,以后小心点,别让他碰你,雅悠。”⽟娴叹气:“昨晚就算走了霉运,算了,林力祺这人不能嫁。”
“他很爱我,他又不花。他告诉我,他昨晚也是第一次,他也是男处。”
“男处?⾁⿇,亏他说得出口,你没作呕?他是男处?那幺连我妈也是处女。”⽟娴不屑的说:“他爱你?讲,他爱你本不会奷你。”
“他说失去我会死的。”
“你也信?”⽟娴翻⽩眼:“失去你全世界男人都会死!若他真心爱你,他会尊重你,爱惜你,不会下葯,不会弄诡计。”
“⽟娴,你怎幺了?你一向不反对我们,对他印象也不错。”
“因为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但经过昨晚,我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
“也许他只是不小心放多点酒,没有恶意的。”
“总之,我对那些名公子本毫无好感,他们就只会坐享其成,过奢侈⽇子,玩女人。你不要说不是,昨晚你已经是受害者。”
“我没有说不是,我知道他家有钱,是个公子哥儿已经很不⾼兴;但是,经过昨晚,如果还不结婚,我会很吃亏。”
“你和他结不结婚,你已经吃了亏。”
“起码他现在肯负责。”
“你说来说去还是结婚,如果他真心爱你,你嫁不嫁他,他一样爱你,而且可能更爱你,因为他竟然得不到你,如果他不是全心全意爱你,把你娶回家,然后再在外面金屋蔵娇,搞,你怎办?未结婚分手,不见算了。结了婚闹离婚,你不要面子,你爸爸还要见人,还有你那好继⺟呢。”
雅悠没话说了,句句道理!
“他爱你有多深,你知道不知道?他昨晚对你是否存心占有,知不知道?你为这个人牺牲了念大学的好机会,蠢不蠢?喂!大学不是任你进进出出,你放弃了,明年一定考得上?”⽟娴追问:“有没有必要为他牺牲这幺大?”
雅悠摇一下头。
“早婚等于自掘坟墓,我祖⺟的话,你信不信?”
雅悠又点了点头,其实,她不是那幺信,舍不得大学学位是事实:“⽟娴,今晚我怎样口复力祺?”
“让我想一想,一会告诉你。”
“我要不要暂时和他分手?”
“分手?昨天你失去最宝贵的东西,自愿放弃不计较,那岂不令他喜出望外,正中下怀,这时候你应该尽量享受做林力祺子的权利,你喜做什幺,由你决定、支配。但千万不能让他再碰你,否则有了孩子便前功尽废…”
“喂!你昨天还打电话来向我报喜,说是大功告成,怎幺今天又苦着脸来见我?”
“雅悠不肯和我结婚。”
“什幺?不肯结婚,你昨天又说她是处女?我教你的你没有弄懂?”
“她的确是处女,而且,我本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她在未认识我之前,别说爱做,连子诩没让人家碰过,她纯洁得像一张⽩纸。”
“只有一种女人和男人发生关系,而不肯结婚的,是玩女!她们玩弄男人,早就不知道处女是什幺!但你这个⽩雪公主,经过前晚,应该住要你娶她,她不害怕吗?”
“害怕,我不是告诉你她放声大哭?唉!人太欺诈或太天真都不好,前晚她差不多已答应结婚,都是她⾝边一班损友。”力祺无精打采,心情苦恼:“前晚她对那杯酒毫无疑心,昨晚她竟然说我在酒里下葯,说我不尊重她,不爱惜她。玩弄她,她竟怪我弄诡计。”
“唔!的确有人在跟你作对。她继⺟,她同学?”
“是她的同学,她不会把丑事告诉继⺟。”
“你开罪她的好朋友很不智。”
“我没有!讨好惟恐不及,是她们对我有成见。”
“成见?什幺成见?”
“他们都看一本叫名公子的小说,小说里面有个安公子,那安公子富有、英俊又风流。这故事是悲剧结局:女主角凄然离去,孤立无依!他们把我当安公子看待,雅悠更怕自己像那个采梦。”
“荒谬,小说是讲故事,况且名公子也有好有坏。”
“他们认为我在酒中下葯,自然是好的名公子,事实上我是加了酒。”
“你们现在怎样?分手?”
“没那幺严重,否则我连来找你都没有心情。她说一切依然,等她大学毕业便举行婚礼,这几年间大家多了解。她说:如果我爱她,一定会答应。⾕大哥,我还能说不!”
“万一她孕怀,她怎样说?”
“我问过,她说孕怀便马上结婚。”
比澄一拍手掌:“那好极了,令她孕怀。”
“那太难了。”
“怎幺?她像⻩⽟花一样不中用?看她样子蛮贵气,应该旺夫益子。”
“她说婚前搞男女关系是犯罪,要受良心惩罚。所以,她坚拒再犯罪,她不让我亲她,碰一下她都不肯,最多拖拖手,纯洁得像两小无猜。对着她又…我迟早会发神经。”
“她很人是不是?现在终于领悟男人真的没可能没有女人?嘎!炳!”
“我又不是圣人。”力祺脸一红说:“凡人嘛!唉!雅悠太小,又不懂这些,本不了解男人的需要。”
“坦⽩告诉她,都已经是夫关系了。”
力祺托着头,一会他突然说:“雅悠希望我带她到常家和念斯玩,但我担心碰见大嫂…你知道她一直希望我和杨波姬在一起。让她知道我和雅悠恋爱,她不会放过的。雅悠⾝边的朋友。继⺟。表哥、世兄,若再加上⾕大嫂,我和雅悠很难不分手。⾕大哥,我不能失去雅悠,你帮个忙好不好?”
“当然好!我老婆的离间计第一流,她知道一定拆散你们。像雅悠这样的小搬羊,她稍动脑筋便把她打退。放心,为了你,我宁愿忍气陪她去离岛度假。⾕菱很关心你,她知道你有个美丽女朋友,她会很开心,这个星期⽇就去,我通知她…”
比菱看见力祺拖着雅悠进来,很奋兴。
这女孩子不单止很美丽,而且的确和自己年轻时颇相似。
她热情地去雅悠,亲切地款待她,并且带雅悠到念斯的房间,让她们玩各类游戏。
常柏青和力祺在偏厅喝咖啡。
“雅悠好漂亮,像个小鲍主。”
力祺乐在心里:“追求她不容易。”
“当然,很难找到一个女孩子和⾕菱那幺相似。”柏青说。
力祺对这些事很敏感,忙说:“像吗?我倒不觉得,我只知她很美丽,我喜美丽的女孩子。”
“也许观点与角度不同。雅悠不单止美丽,而且活泼可爱,你很幸运。”
“那就比不上你了。”力祺酸酸的。在情场上,常柏青是胜利者。
“我?”常柏青平静的笑一笑:“我看都一样,没有谁比不上谁。”
“当然你更幸运。你得到⾕菱,又有念斯这个可爱的女儿。”
“将来你一样会有女儿,也许你和雅悠养的女儿比念斯更可爱,像她妈妈一样活泼、俏⽪。”
“但愿如此!”力祺喃喃的:“拉平,应该无憾了。”
“力祺,你说什幺?”
“没什幺,我去看看雅悠,她玩起来比小孩还疯…”
比菱见过雅悠,很开心,特地为了雅悠约力祺吃茶、谈天。
“…我真找不到她有什幺缺点,如果一定要挑剔,那只有一个:她不够成,太纯真。”
“天真才好,太懂事好⿇烦。”力祺说。
“但是,她和你结婚后,便要做你贤內助,你是生意人,她要面对上流社会各种面孔。”
“她对生意没趣兴,我不想勉強她,做生意出席各种宴会可以带秘书。”
“有些场合是非带夫人不可的。”
“如果我未婚?我可以当自己未婚,太太不喜出来,就由她在家里好了。她还小,学会管家已经不容易。”
“你真的很疼雅悠,很为她设想,雅悠能嫁你,她真幸福。”
“你嫁我更幸福,但你却不要我。”这两句话,力祺并没有说出口。
“那就由她慢慢长成,自己选择,其实又不是为他人而活,最重要两人相爱!对吗?”
力祺笑了笑,心里却在想别的。
“好好对她!这样好的女孩子不容易找第二个。”
“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哈哈…”碰巧力祺有空来接雅悠下课,雅悠和⽟娴一同步出校门,力棋邀请⽟娴一起吃茶。
明知⽟娴会带坏雅悠(⽟娴敏感、沉,不如雅悠的天真无琊),明知⽟娴是损友(⽟娴始终认为力祺年纪大些,怕雅悠受骗,又极力反对雅悠早婚,和力祺站在相反的方向),但是,雅悠和她感情深厚,力祺不得不忍气讨好她。
今天⽟娴显得很奋兴,一顿下午茶,嘴巴不停。
“如果大学还有选举,男生一定选你做校花。”
“做校花又怎样?没奖品。”雅悠不在乎,在咬柠檬片。
“不是没有奖品,是你不肯要,有人请你看电影、吃雪糕、吃午餐、送情咭,还有人送花。”
“什幺花?”力祺越听越心跳。
“当然玫瑰花,难道是喇叭花?”
“玫瑰花呢?怎幺没见你带着,哪一个送的?”
“我不认识他,学校有那幺多男生。”雅悠还是漫不经心:“玫瑰花我转送给⽟娴。”
“我庒在书里让它香着。呀!那港香西城秀树不停问你住在哪儿,他有部跑车,想接你上学。”
“真烦!”雅悠对力祺说:“我想要杯鲜菗汁。”
“鲜柚汁很酸,你一向怕酸。”
“我胃口不好,午餐吃得少。你看见的,我想胃口开,多吃点蛋糕,你叫不叫?”
“当然。”力祺马上请侍应生为她拿杯鲜柚汁和栗子蛋糕。
别说鲜柚汁,现在雅悠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办法。
她上学才只不过一个星期,便有一大堆“遇”真是听者惊心。
“藌迪生⽇请客,你去吧?”
“我真不明⽩,我们和藌迪相识不久,她生⽇为什幺请我们?”
“她请我是因为你,她请你是因为她的哥哥。”
“她哥哥?什幺人?”
“有天,有人开车送藌迪上学,刚巧停在你⾝边,有没有这回事?”
“有!那天还下雨,但他们的车没溅一点泥在我的牛仔上。”
“开车送藌迪回校的人就是她哥哥。听她们说藌迪的哥哥对你一见钟情,想追求你。他条件似乎不错,刚由国美留学回来,才二十一岁,年轻有为。”
力祺紧张的望住雅悠。雅悠全心全意享受她的鲜柚汁。
“雅悠,答应藌迪,听说那天会放映一套影片,这儿没放映过,她哥哥由国美带回来的。”
“雅悠,我忘了告诉你,我买了个全丝的风筝,漂亮到不得了,星期六我们去放风筝。”
“风筝天天可以放。”⽟娴向力祺瞪一眼;“人家生⽇一年只有一次。林力祺,你就放雅悠一天假吧。”
力祺在台子下面紧握雅悠的手。
“最近不知道为什幺,我对什幺都不大起劲似的,以前越夜越精神,现在一过了十二时便想睡。他们要开舞会的,一开始就要走更扫兴,我不去了。”雅悠抱歉的说:“你去!你和藌迪接近些,你们同一组。”
力祺很満意:“星期六我叫厨子做个柠檬批,酸酸的,你会喜。”
“我还要香煎柠檬鸭。”
“哼!重⾊轻友…”
自从力祺认识雅悠,真是又开心,又痛苦,又无奈。特别是她进了大学。
每天,力祺亲自接送雅悠,怕那些狂蜂浪蝶把她接走,从此雅悠一走了之。
只有雅悠在学校里面上课,他才有时间管理生意,雅悠一下了课,力祺便放下了一切工作陪着她,玩那些幼稚、无聊的玩意,或是陪她做功课…总之,他绝不会让大学的男生乘虚而⼊。
论条件,力祺不会比任何人差,也许还要好些。但是,他不像那些男生般年轻,也缺少年轻人对爱情的热烈与冲劲。那辣火辣的热情,可能会把雅悠熔掉。
那些男孩子什幺⾁⿇事都敢做,为雅悠作曲、唱歌、写诗、画素描。情呀!爱呀!全放在嘴上,不害羞,敢作敢为,雅悠虽然全依照力祺的嘱咐,宣布自己已经订了婚;那些男孩子,看见了人家的未婚夫,还是一样厚着面⽪追求。
力祺为了雅悠,生意不理,公事少管,亏本都不理。总之,就是要守住雅悠,一刻不敢放松。力祺并不是一个不爱山河爱美人的人,他接管生意时,主动向⽗亲发誓,不单只要守业,还要创业;近年来生意蒸蒸⽇上,全靠他事事亲力亲为,全不假手于他人。
现在为了追求异而不理事业,他內心感到有愧,觉得对不起⽗⺟,也对不起自己。
但是,他又不能放手不理雅悠。他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什幺是他得不到的。唯一的一次是他竟在“大热”下失去了⾕菱。就因为失去了⾕菱,他不能再失去雅悠。二十八岁,又不是同恋者,他自己不急,朋友也会提点。二十七八岁还找不到个象样的太太,唉!有多瘀就多瘀,自己也不好意思。
花三年时间去等雅悠,值得吗?有时真想把心一横,娶了波姬算了!可惜,他始终对波姬产生不出感情,朋友无所谓,结婚要娶雅悠。
雅悠漂亮、年轻、出⾝又好,摆着就够瞧。
力祺不想等三年,常常把⾕澄教他的法宝耍出来,逗挑雅悠和他亲热,只要她孕怀,就不用等三年了。不过,事实教人难于相信,雅悠是小糊,样样事情无所谓,乌乌龙龙,任人布摆。力祺怎样吻亲她,拥抱她都可以;但是,一到最后关头,她就会推开他说:“我还不想生孩子。”害得力祺要到浴室用冷⽔浇头。
比澄很看不过眼,他自己是个大男人就不想力祺为个女人牺牲。
“她除了年轻貌美,本还不成气候。其实,波姬也不太坏,可以利用她增強林家声势,她能否做贤良⺟不得而知;但她成,见惯大场面,而且媚眼态,肯定她可以做个贵妇和妇,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本来是,但我和雅悠是对金童⽟女。一想到波姬以前的男人便反胃。我认为女人不一定要做贵妇,但一定要乖乖留在家。波姬这种女人肯定关不住,还是再等雅悠。”
“你要太太天天留在家里,什幺都不管,就等丈夫下班侍候丈夫?”
“侍候倒不必,她又不是佣人,伴着就可以了。”
“那你可以对波姬死心。她不会每天留在家里安份守己,连我那个⻩⽟花,不是打牌就做妇女会理事长,东家长,西家短,关不住。这也好,她找她的节目,出她的风头,我也可以自由些,在外面享乐享乐。”
“你真风流,我比不上你。”
“你是天下第一笨蛋,以前还要保持男处纯洁形象,现在波姬送上门为什幺不要?”
“我转送给你。”
“她肯,我不会拒绝。我是有妇之夫,她又不是⻩花闺女,她送上门来,我照单全收。”
“当心⾕大嫂要你的命!”
“我会怕她?她凶是没有用的,我当她疯狗;不过,波姬不会喜我,她似乎对你情有独钟。虽然够風騒,不过现在没听见她别的男友,对你是一片痴心。”
“好啦!我们去喝咖啡。”
最近雅悠似乎事事不起劲,力祺就担心雅悠可能受到大学男生的感情困扰,说不定有移情别恋的倾向。这样子他就得拼了“老命”去讨雅悠心。
想一些新玩意…堆⽩痴游戏。
她开心一阵子又懒洋洋的。
“你想好了要法拉利还是林宝坚尼?”他在逗她,钱不是问题。
“反正你又不让我驾驶,就算最劲的计算机车也没有用。”
“你刚领牌,恐怕有危险,迟一些。”
“那就迟一些再谈买车的事。”
“好!起码领牌六个月后,但可以先选新车,由订购到新车运到,也要几个月。”
“我需要时再告诉你。唉!怎幺好像睡眠不⾜?昨晚我十一点已经睡了。”她伸个懒。
“给你一杯鲜柚汁好不好?”
“最好!可以提提神。哎!你家的厨子会不会做酸梅汤?⽟娴妈咪做的酸梅汤好喝。”
“国中厨师一定会,我马上吩咐他做,晚点可以有得喝。”力祺把鲜柚汁送到她嘴边:“最近你精神不太好,要不要看医生?”
“我十年没有看过医生,又没有病。”她大口大口的喝鲜柚汁:“胃口改了一点,喜觉睡也算生病?”
“以前你上的士⾼,四点上,早上七时起来,只睡三小时精神也很好。现在睡十小时还喊睡眠不⾜。”
“大概我老了。”
“你老?”力祺捏一下她的脸:“我岂不变了老太爷。唔!你好像瘦了点,要不要磅磅重?”
“在学校磅过了,瘦了五磅。哈!包好,我可以多吃东西不用减肥。”
没病就好,肥瘦力祺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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