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台北芳园
一片粉⽩、红粉、粉紫的玫瑰花园里,一⾝粉⽩刺绣旗袍的翁伦慈拿着剪刀一一修剪花草。
“夫人,欧先生来访。”林总管走了过来,哈道。
她点点头“请他到花园来吧。”
“是。”面貌慈祥五十多岁的总管点点头后,转⾝又走了出去。
翁伶慈哺哺笑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
不久,一⾝灰⾊LV西装,満头花⽩、年约七十岁,有着一双蓝眼睛的老绅士走了进来,翁伶慈将手上的剪刀放在园中的木桌上,再脫下手套,面露微笑的给了这个老朋友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绅士放开她后,深情的凝睇着她“半年多不见,你愈来愈漂亮了。”
翁伶慈边笑边瞪了他一眼“伊伦,你这话不老实,我很清楚自己老了多少。”
欧伊伦笑笑的头摇“国中话有一句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摇头摇“你还是看不开,这辈子我不会嫁人的。”
“我也说过,我会等你一辈子的。”
翁伶慈凝睇着他蓝眸中可见的深情,对他有很深的愧疚。
她那年从国美匆匆回国处理家中丧事,又得看顾翁家的事业及四个小萝卜头,所以她毅然决然的放弃跟他在国美的恋情,没想到他却一年等过一年,而今,也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了。
但他眸中的深情依旧…
一会儿后,林总管为两人送上一些糕点与花茶,让两个老情人在一片花海的围绕下喝茶聊天。
“你那四个小萝卜头,目前的情形如何?”
她笑了起来,看着欧伊伦道:“我那四本剧本,你也贡献良多,怎么会不清楚?”
他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后,笑说:“我是真献良多,但你只派我去监视俊雨跟田曼诗那一对。”
“是啊,那一对如何了?”
他以一种佩服的眸光凝睇着这个已布満脸皱纹,但在他看来还是个天仙美人的女人“还照着你的剧本走呢,俊雨的个狂妄直接,田曼诗也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两人都被咱们料中,打算各取其利假结婚、一个赎回照片,一个得到近亿元的周转金,好拯救摇摇坠的家族企业。”
“他们想得太美了,我哪是那么容易受骗的。”
他笑笑的头摇“是啊,他们的苦头都在后面呢,呃…对了,那其它三兄弟呢?”
她点点头“凡事都一步一步按照计划来的立翔,这次碰到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鬼灵精方洁,正陷⼊两难之中,因为那个丫头居然跟他谎称她怀了前男友的宝宝,要他陪她去堕胎。”
闻言,他皱眉“方洁那个人选,一开始你也挣扎的。”’
“是啊,那个从小就混太妹的女娃儿,她的心思我抓不太准,但目前的发展也还在控制范围內,至于东樵,他跟辛倩怡的事可鲜了。”
两人的话题转到超爱名牌的败家女,也是一个生活⽩痴的辛倩怡⾝上后,就笑声不断。
因为辛倩怡为了抓住翁东樵这个天之骄子,花钱请了一群爱情顾问的军师,务必要让她能成功的钓到金⻳婿,而翁东樵最讨厌爱慕虚荣的败家女,所以她得努力克制自己的望,催眠自己只是一个爱地摊货、只吃路边摊的女人…
欧伊伦笑得眼泛泪光,再问翁家老大“照洋呢?”
“照洋这一对…”她勾起嘴角一笑“一连串的重头戏要上场了,他跟子茵这对互有好感却又互不承认的有情人,到最后还是得照着我的戏去演。”
“看来四兄弟还是逃不出你这个虎姑婆的手掌心。”
“那当然,不过,有人有机会逃却不进。”她意有所指的看着他。
欧伊伦明⽩的笑了起来,其实他也为了她跟自己编写了一套剧本,但他很清楚若那四个萝卜头没有如她的愿娶个老婆回来,他那本剧本就永远没有喊“开麦拉”的机会了。
而后,欧伊伦在湾台待了三天,在翁伶慈的催促下,又回到新加坡去当网民了。
两天后,⾼雄的柏洲贸易公司也有了一名访客…吴汉文。
“我找翁照洋。”
闻言,办公室里的员工们个个狐疑的看着他,因为他们对吴汉文并不陌生,他是谢子茵的好朋友邱惠纯的男朋友,好几次他都曾跟着邱惠纯到办公室来找谢子茵。
而现在翁照洋去寄信人不在公司,谢子茵倒从人私办公室走了出来,将他请到她的办公室內,不解的看着他“你来找翁照洋?”
长得⽩净斯文的吴汉文凝重的点点头“最近惠纯的⾝边多了一名护花使者,惠纯也因为他而一再的踉我提分手。”
“那这事关翁照洋什么事?”她一头雾⽔。
“那个男人叫郑笔文,惠纯说是翁照洋介绍给她认识的,还以几近命令的口气要他负责她的全安…”他沉沉的昅了一口长气,以一种责备的眼光看着她“我跟她的感情你一向是看在眼底的,惠纯的全安有了问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却默许那个翁照洋叫他的朋友去保护我的女朋友?”
她蹙眉“难道他们之间…”
“没错,惠纯说我比不上他,在她害怕担心时,是郑笔文守在她⾝边,她决定给他跟自己一个机会。”他的声音艰涩,眼眶微微泛红。
她咋⾆不已的看着脸⾊难看的吴汉文,难怪,最近惠纯没来找她诉苦,也没听说有什么跟踪⾊男一事,原来郑笔文一直守着她。
“我来这儿是请翁照洋去劝他的朋友,惠纯是我的女朋友,他不该夺人所爱。”
原来如此,她明⽩了“可是…你不是应该直接去跟郑笔文说比较快?”
他抿抿“我找他谈过了,可是他拒绝了,我只好来找翁照洋。”
谢子茵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她无法阻止他见翁照洋,一会儿后,翁照洋回来了,她将他叫进办公室,介绍吴汉文给他认识,也将他前来找他的原因略述。翁照洋蹙眉看着一脸怒火腾腾的吴汉文,觉得这事很莫名其妙“我朋友跟你女朋友之间的发展,我一点都不清楚,不过,你如果在乎惠纯,你就靠自己的能力去将她赢回来…”
“我当然明⽩,但很多事我⾝不由己。”他火冒三丈的打断他的话。
他大概明⽩“你指的是你哥的未婚?还有你妈?”
他愣了愣“你…”谢子茵尴尬的在一旁解释“你的事,我告诉过他了。”
吴汉文沉默了下来,低头看着桌面。
“要一个⺟亲去面对失去大儿子的事实的确很残酷,但那是现实的世界,你若继续哄她,对她不会较好,而你不仅失去爱情,也失去了你自己。”
谢子茵凝睇着说这一席话的翁照洋,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思想很成、也很理智的男人。
此时,办公室的门倏地被人打了开来。
“喂,你怎么自己跑进去!”
老员工们想阻止,但妖动人的赵祺芳已经进到谢子茵的办公室,旁若无人的道:“汉文,你妈…”她顿地住了口,错愕的看着俊朗的翁照洋。
“祺芳!”翁照洋看到她也很错愕。
“你们认识?”谢子茵呆愣的看着两人,因为邱惠纯也曾介绍赵祺芳给她认识。
吴汉文也皱起两道浓眉“你们认识?”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好想你!”一⾝红⾊低洋装的赵祺芳回过神来,开心的跑向他,直接投⼊他的怀抱。
见状,谢子茵只觉得心脏猛震了一下,而眼前这一幕看来也莫名的刺眼。
“她只是我⾼中的学妹。”翁照洋边解释边要拉开八爪女,但她的功力与当年一样,他扯掉她的右手,她的左手就环住他的,他拉掉她的左手,她的右手又上到了他的脖颈处。
“我看她不只是你的⾼中学妹,还是一个将你看成可口蛋糕的女人!”谢子茵难掩妒嫉的道。
剪成俏丽及耳短发的赵祺芳其实很亮眼,五官极“学长,我们找家咖啡厅去聚聚好不好?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我没空,我在上班。”他还在努力的拉开她放在他⾝上的手。
“没错,他敢请假,我就扣光他的薪⽔!”谢子茵愈看她愈不顺眼。
“你?”她仅瞄她一眼,就嫌恶的摇头摇“谢子茵,你失恋了?怎么变成这样?不过…”她顿了一下,好像在想她刚刚跟她说了什么“哦,对了,你要扣我学长的薪⽔?这怎么可能,你哪请得起我学长,他是…”
“好,我跟你去咖啡厅,我们走了。”翁照洋见情况不对,拥着她就往外走,她也马上住口,开心的挽着他的际,在经过看得呆若木的吴汉文⾝边时,告诉他“你妈在念你了,你快点回去吧,免得她又像个疯子跑出屋外,四处找你。”
听她提到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亲,吴汉文什么也顾不得说,急忙离去。
而谢子茵一整天上班都很忧郁,口还有一团燃烧沸腾的怒火。
虽然她知道翁照洋会跟赵祺芳出去,完全是怕她怈漏了他的⾝份,可是他不是很会处理事情吗?
吧么去了几个钟头了还回不来?!
包令人生气的是他晚上没有回来吃饭,也没回家觉睡!
她知道他一定上了赵祺芳的了!
而她的心为何这么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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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照洋被功一流的赵棋芳咬上了,要脫⾝的确很难,他走到哪儿她都紧贴着他,喝咖啡?她用闻的,⽔也斟酌着喝,免得想上厕所,给他机会落跑。
若是他上厕所,她当然是守在厕所门外。
这样一再,到都近夜午了,她邀他回她租的套房去住,可是瞧她那双闪烁着情的眼眸,他可不想当一个被火焚⾝女郞怈的物件。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脑海,他即提议“我们去另一个地方找乐于。”
“好,只要跟着你哪儿都好。”她痴一笑。
翁照洋立即将她带到上回郑笔文带他去的地下室PUB,而活⾊生香的情秀已在舞台上演了,但他们要挤到前面去似乎不可能,到处都是人。
“人好多,我们到前面一点去看。”赵祺芳挽着他的手臂就往前挤,翁照洋勾起嘴角一笑,一手拉着她的手,在拥挤的人群中,快速的将她的手移到另一个男人的手臂上,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他,他皱眉装出不解的神情,仍跟着往前走,她放心一笑,继续往前走,翁照洋则顺利的溜了。
待到赵祺芳挤到最前面,发现自己拉着的是一个陌生傻笑的男子后,气炸了,却也来不及逮人了!
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明儿,她再到谢子茵的公司去找找,一定找得到他!
而翁照洋不知道在走什么屎狗运,好不容易摆脫一个八爪女,一出了PUB,就碰到一个拉着他不放的疯婆子。
“汉伦,回家了,妈找你找好久了!”五十六岁的吴林家舂紧紧的拉住“儿子”的手,哭泣的看着他。
翁照洋看这个五十多岁⽩发苍苍的老妇,捺着子解释“伯⺟,你认错人了。”
“汉伦,回家,快跟妈回家!”
肯定遇上个精神状态有问题的人了,他四衷拼了看,没有察警局“好,我跟你回家,我们坐出租车回家。”待会儿再请司机直接将车子开往察警局。
老妇人笑了起来“傻孩子,我们家就在这条街后,坐什么出租车,走走走。”
翁照洋愣了愣,但继而一想,老妇人家应该有亲人在才是“好吧。”
吴林家舂开心的拉着“儿子”到巷弄里的一间公寓房子的二楼,但让翁照洋沮丧的是这看来还很⼲净的住家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呢,家里的人呢?”他问着老妇人。
“对啊,你弟还有祺芳跑哪里去了?”吴林家舂也一间一间房间去找,就是没人。
“祺芳?”这么巧?他皱起浓眉。
“你未来的老婆啊!”吴林家舂笑嘻嘻的瞥了时钟一眼“下午一点了,睡午觉了,走走,去睡午觉。”她拉着他就往房间去。
“呃…是夜午一点了。”他边说边跟着她走,却觉得事情有些诡谲,祺芳是这个妇人儿子的未婚,那如果再将惠纯跟吴汉文的故事连在一起…
那这个老妇人极可能就是吴汉文那个无法面对大儿子死亡的⺟亲了。
“快去睡,晚一会儿起来,我泡茶给你喝,乖。”
翁照洋被推倒在上,却看到头柜上有一张小小的照片,上面的两个人是双胞胎,一个就是吴汉文,另一个与吴汉文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显然就是老妇人口中的汉伦了!
他看着一脸慈爱的老妇人,已经知道要怎么处理了,他得联络谢子茵去找吴汉文。
“妈,你先去小睡一下。”
“不行,你老是跑,我得看着你。”
他看着她,安抚道:“那我打电话给我的未婚,叫她一起过来陪我们,好不好?”
“好好好!”吴林家舂频频点头。
翁照洋拿起机手拨了谢家的电话,没想到电话才响了一声,马上就有人接听,但却不出声。
“喂?谢爸爸?谢妈妈?又予…”翁照洋一一点名,仍没声音传来后,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经理。”
电话的另一端的确是谢子茵“你…你这么晚打电话进来是扰人清梦,你知不知道?你不想睡,别人还想睡呢!”
“经理不会是因为我人在外面,而睡不着吧?所以电话一响你就接了?”
“我…我…我没那么无聊,废话少说,你打电话回来于啥?!”
“口气别那么冲!”翁照洋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对自己笑的老妇人,一边庒低声音将自己的处境全说了“你帮我将吴汉文找回来,我才能脫⾝。”
电话另一端的谢子茵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她一晚上満脑子他跟赵祺芳在上翻云覆雨的画面,那股心被撕裂及被醋海淹没的窒息感,让她忍不住的掉泪了。
而现在,一切都是她胡思想,心头乌云散尽了,还有一股难言的欣喜,她难道真的沉沦在他的魅力之下了?
“你在想什么?快去联络人啊!”“哦,好。”她急忙挂了电话,却很庆幸此时的他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不然,她看着梳妆台的镜面反映出那张又羞又涩的瑰丽容颜,他一定会嘲笑她吧!
不敢再多想,她打电话给邱惠纯,想透过她联络吴汉文,没想到好友的机手关机,打电话到她家,她妈说她今晚到朋友家去住。
邱惠纯只有她一个好朋友,会到朋友家住?她惟一想到只有郑笔文,但她没有他的电话。
适巧翁照洋又打电话过来催,她要他打给郑笔文看看,但今晚大家好像说好不开机似的,翁照洋也联络不上好友,⼲脆要她过去吴家,不然,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老妇处在一室也不妥。
谢子茵只得按照他说的地址开车前往,而时间这么腾折下来,都半夜两点了。
“祺芳,你可来了,你不来,汉化都不肯睡,你看都半夜两点了,快点快点,陪他睡一会,他明天还要上班呢!”吴林家舂一看到她,就催促着她跟“儿子”进房去。
“伯⺟,我不是祺芳…”谢子茵想澄清。
“呵呵呵…他说他不是我儿子,你看他不是我儿子汉伦吗?”吴林家舂指着翁照洋“别逗我老人家了,祺芳,时间晚了,你们快去睡,去!”
翁照洋跟谢子茵被老人家推进房间,两人目光相对可尴尬了,谢子茵直觉的转⾝要打开门出去,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给锁上了。
她脸⾊悚地一变“不会吧?”
翁照洋也走了过来“怎么了?”
她转头看他“门被锁了。”
“怎么可能?!”他连忙走向前握住们把试着开门,但门真的打不开,他摇头摇“算了,今晚真的太累人了,我只想觉睡。”翁照洋抚着发疼的太⽳回⾝就倒在上。
她一愣“喂,那怎么成?!”她咬咬下,⼲脆拍起门板,大叫“伯⺟,我不是祺芳…伯⺟…开门啊…伯⺟…”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浪费力气叫门。”因为在等待她来的时间,他已经试了N遍要说明自己的⾝份,但老妇人本搞不清楚。
“那…那我警报,”她拿起机手就要打电话,但一想到伯⺟可能会因此被送往警局,她又不忍了。
她叹了一声,转回头,发现翁照洋居然已经睡了。
她咬着下走到他眼前,忍不住仔细凝睇他那张俊美动人的容颜,她在他眼中真的一点昅引力也没有吗?
甭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会发生什么事吗?他却在几秒钟之內就睡着了!
她感到有点苦涩,凝睇着他,不知不觉,睡神降临,她撑着厚重的眼⽪,靠在侧,沉沉的睡着了。
谢子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外面似乎有争执声,而且声音愈来愈大,她睁开了眼睛,发现外头的光已进人屋內,刺眼得很。
她再眨眨眼,这才感觉到她的上好像有个沉重的东西庒着她…
她背转过⾝,映⼊眼帘的居然是翁照洋近在咫尺的俊脸,她猛地倒菗了口凉气,急忙的要起⾝,却发现他的双手正沉沉的环抱在她上,让她起不来。
而她这一动,翁照洋被她惊醒,张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眸,却发现谢子茵跟自己面对面躺着,他直觉的低头看着自己的⾐着。
她愣了一下,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脑海,她咬咬牙,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不会是以为我对你怎么样吧?!”
他笑了起来“我的⾐着整齐就不会这么想,虽然以前的确有女人特地灌醉我,想占我便宜。”
“是谁占谁的便宜,你的手还扣着我的呢。”
他这一看,还真的,那肯定只是反动作,睡梦中不知道自己抱的女人是谁吧!
他将手菗回来,问她“是你自己跳上的吧?!”
这一问,她可被问倒了,她不记得自己有上觉睡,她撇撇嘴角“是你抱我上的吧,趁我睡时。”
“哈!我很挑的,经理,除非我梦游,意识不清,那就有可能了。”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蓦地,门“砰”地一声,被人打了开来,一群人就站在门口,郑笔文、邱惠纯、吴汉文还有一直嚷嚷叫着“别吵我儿子跟媳妇觉睡”的吴林家舂也在其中。
“妈,他们本不是哥哥跟祺芳。”吴汉文一边安抚着情绪动的⺟亲,一边看着吓得从上跳到地上又显得手⾜无措的谢子茵后,再看看还气定神闲的躺在上的翁照洋“你们两人上上到我家来,会不会太离谱了?”
“是很离谱,因为我们是被迫房同的。”翁照洋一派泰然的下了,走到这个早看自己不顺眼的男人面前“你如果没有能力顾好自己的⺟亲,是不是应该找个看护,而不是让她四处跑。”
“我愿意吗?我从昨晚发现我妈不见后,几乎将整个⾼雄市翻遍了,最后找不到,还不得已⿇烦惠纯跟祺芳帮忙找,一直找到刚刚才回来,没想到妈居然在家,还说她找到哥哥…”他顿了一下,沉沉的昅了一口长气“你以为我不想找看护吗?不是每个人都负担得起。”
“汉伦,你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说你不是他哥哥。”吴林家舂边说边哭的握住翁照洋的手,一脸的伤心。
他皱眉,拍拍她的手“你先去睡。”
“你不会跑?”
“嗯。”一会儿后,吴林家舂终于被哄上了,翁照洋、谢子茵、郑笔文、邱惠纯、吴汉文五人同坐在客厅里。
谢子茵可以感到好朋友的目光一直定在自己的⾝上,但她却不敢将目光对上她的,唉,她跟翁照洋躺在同一张上是事实,她跳到⻩河都洗不清了。
翁照样看着好友再瞥了一眼他握着邱惠纯的大手,然后,再将目光移向沉着一张脸的吴汉文⾝上“你们之间的三角习题,可以好好谈谈了。”
“都是你造成的。”吴汉文很恨的瞪着他“如果你没有将郑笔文介绍给惠纯认识,她还是我的。”
“不,不是翁照洋的错,是我太累了,我们两人的感情让我好累,我真的想放弃了;刚好郑笔文出现…”邱惠纯连忙跳出来说话。
“惠纯!”他沉痛的打断她的话“我知道郑笔文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了你,而我没有,但你要我怎么办?我去保护你,谁来看护我妈?”
她哽咽一声“对,所以我成全你,我让你不必再为难…”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翁照洋看着开始陷⼊⾆剑的两人,拍拍谢子茵,指指门口“我们走吧。”
“可是他们…”她看着愈吵愈厉害的两人。
“吵不完的,”他边说边看着神情凝重的郑笔文,拍拍他的肩道“你对惠纯如果是认真的,那就好好的跟吴汉文谈清楚。”
他点点头,表情仍旧凝重。
而后,翁照洋搭谢子茵的便车到公司去上班,一路上。两人都有默契,不谈同枕共眠的事,各有心思。
而办公室的员工也发现两人异常的安静,也几乎没有集,一转眼就是下班时间,大家虽好奇,但两人一句话都没谈,众人看了看,还是先下班了。
谢子苗也准备走了,她以眼角余光瞥了似乎还陷在个人思绪的翁照洋一眼“要走了吗?”
他点点头,从座位上起⾝,跟着她步出办公室,却一眼就瞧见站在楼梯口的赵祺芳。
赵祺芳笑盈盈的走向翁照洋“我就知道我来这儿逮你准没错。”
翁照洋看着她又要投怀送抱,毫不考虑的先将谢子茵拥⼊怀中,她错愕的抬起头来瞪着他看。
他润润,看着她戴着厚厚重重黑框眼镜的小脸儿,却不经意的发现她比赵祺芳那张浓妆抹的冶脸蛋还要昅引人。
见他拥着她,赵祺芳的表情可臭了“看来汉文没骗我,你们是一对恋人,昨晚更在我未来婆婆家住了一晚。”
昨儿夜里吴汉文找不到他妈,猛打电话要她帮忙找人,她懒得理,一直到今天下午才过去吴家,吴汉文跟她提起两人上的事,她还嗤之以鼻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一对恋人了,你是不是该走得远远的?”翁照洋这么说立刻又引来怀中的谢子茵惊愕的一瞥,但她立即明⽩,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耸耸肩“只是恋人,还没结婚啊,你一向知道我是个很有耐心,也很有企图心的人。”
他皱眉“我以为你跟吴汉文是男女朋友。”
“我们是啊,但对一个死人还爱什么?我跟吴汉文玩玩是因为无聊,但学长在这儿,我的心思当然不在他⾝上了。”她狂傲的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子茵“别躲在学长怀里装无辜,我正式踉你下战帖,就算你跟学长有了肌肤之亲,我也不在乎,因为我一定要他属于我。”
“他已经属于我了。”谢子茵很配合的演出,引来翁照洋赞赏的凝视。
“看来你是接受我的挑战了。”
“是啊。”她勉強撑住脸上冷若冰霜的神情,一手拥着翁照洋,抬起头巧笑情兮的对他笑道“我们走,照洋。”
他笑着点头,两人相拥进⼊电梯,看着赵祺芳恨恨的瞪着两人,一直到电梯门关上。
谢子茵立刻放开他并澄清“我可告诉你,我只是突然善心大发,帮你摆脫她才抱你的,你千万别想。”
“我不会想,但就怕你想,以为我真的要你当恋人!”
“你…”她火大的背对着他,他就不能说些好听点的话吗?
电梯到一楼了,他直接将她的手再摆回他的上,她要拍手“好人做到底吧,至少到车內再放开。”他凑近她的耳畔庒低声音道。
她其实很不甘愿,但两人步出大楼,她一抬头,就看到赵祺芳还闪烁一双怒火凝炽的眸子站在全安梯的台上怒视着两人,她只好继续将手摆好。
两人状甚亲密的上了车,而这一幕,还有在楼梯间谈的一些话,都在互通有无的老邻居们的几通电话下,传到了谢冀刚夫妇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