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六王叔。”第一个被点到名,知道怎么也躲不过,带着尴尬的笑容,君怀袖乖乖地现⾝认罪。
本着有罪同当的精神,阙傲也走了出来,他护着怀袖,朝君无上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了…没办法,两人的岁数其实相当,只是君无上的辈分大,这阙傲怎么也没办法跟着君怀袖一样,将那一声王叔叫出口。
女儿女婿都出去了,君向远这个一国之君也懒得再缩头缩脑地躲下去;而眼见所有的大头都出去了,喜恩更是没有继续躲着的理由。
于是乎,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啊!”没想到有观众,而且一次还有四个,伍薏儿有些傻眼。
“幸好六王叔发现了,不然脖子看得好酸喔。”有伟大的夫君跟⽗皇在场,君怀袖的胆子跟着变大了不少,还敢说它个几句风凉话。
⽩了她一眼,看君怀袖吓得吐吐⾆不敢再开口后,君无上不由分说地拉着伍薏儿从屋顶上下来,简洁地为她介绍…
“这位是我的大皇兄,至于他们呢,是我侄女跟她的夫婿。”
大皇兄?那不就是…不就是当今皇上了?那…那她要不要行礼啊?
“别想什么⾝分问题,这里都是自家人,我大皇兄就是大皇兄,这是再单纯不过的关系。”像看出她心里所想的,君无上道。
“可是…”伍薏儿迟疑。虽然不拘小节,可是她也没不拘到这个地步。
“没什么好可是的。”君无上专断地打断她未说完的话。
“六皇弟说得是,一家人嘛,关系很单纯的,不要想那么多。”君向远呵呵直笑,不用说,他也知道眼前的姑娘对亲手⾜的重要…呵呵,难得看这心眼儿特多的六皇弟失常,这会儿让他瞧见了,也不枉他丢下国事出宮这一趟了。
讲是这么讲,但听那一声声皇兄皇弟的,事情就是差了很多,要她怎么不去想,伍薏儿心中直嘀咕着。
“这位是伍薏儿姑娘,我的娘子。”在介绍完所有人后,君无上也向所有人介绍伍薏儿。
那一声娘子让伍薏儿觉得不对劲到了极点。
“不是,我不是!”她否认,而且是坚决地否认。
“你是!你就是!”像是跟她杠上了,让她的否认惹火的君无上強调。
“你这人怎么这样?”他的执拗让伍薏儿觉得火大。
“没错,我这人就是这样!”他承认,然后接着说道:“现在趁着所有人在场,我正好可以把话说清楚。”
“我们…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不想跟他拖着,决定任由心底的那阵疼痛继续蔓延。她想逃开,只是他一直紧抓她的手不放,让她想走也走不了,这一点令她觉得生气。“你放手,让我走吧!”
“让你走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个娘子来?”君无上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别这样,我的心会很难受的你知不知道。”她试图说理。
“什么叫我别这样?让你走,我的心才难受。”要说理,他本就不怕她。
“难受?有我的难受吗?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的心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是王爷,如果你只是个平民百姓那不是很好吗?”
“我的⾝分是生下来就注定的,我也没办法改变,但这并没有影响我俩的关系…”
“没有影响?怎么会没有影响?你说过『门户之见』,⾝分越是显赫的大户人家越是讲究…你忘了严⽟尚跟婉儿姐姐的事了吗?他们都已经是这样的下场了,更何况⾝分尊贵如你,我们岂不是更没有未来可言。”
“不一样,这不一样的。”他很没气质地对着她喊…这是他从没做过的事,吼叫…很想将她顽固的小脑袋切开来洗一洗。
“除了你的⾝分比严⽟尚尊贵以外,哪里不一样?”她喊回去。
精采啊!
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吵嘴,所有人看得不亦乐乎,本就没人想管,要不是怕影响他们的情绪,他们早鼓掌叫好了。
“你听我说,你所担心的问题本就不是问题。”君无上強迫自己作了次深呼昅,让失去控制的情绪冷静下来。
“什么叫本就不是问题,那明明就是很严重的问题。我们的⾝分不配,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啊!”想到不能跟他在一起,她泫然泣,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很好,现在至少我们有个共识,我们都想和对方在一起。”冷静下来后,恢复理智的君无上总算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刚刚那种跟着吼叫的动已经消失,相反的,窃喜的感觉冒了出来。
她不理他,只想抚平心口那道被撕裂般的疼痛感。好疼啊,为什么知道不能和他在一起后,心口会疼成这样呢?
“薏儿,你听我说…”他扳起她的小脸,想跟她说个明⽩。
苞他作对一般,她就是不想看他。
“好,没关系,你不想听我说也可以,那听我大皇兄说自粕以吧。”理智回来后,君无上随她去,直接看向一旁的君向远。
“朕?六皇弟要朕说什么?”临时被点名,看戏看得正过瘾的君向远险些回不过神。
“皇兄,虽然薏儿是顽固了点,但就是她了,愚弟是娶定她了,敢问皇兄可会反对?”跟她说不通,他直接用事实来证明。
“妃子是你的,只要贤弟⾼兴就好。”君向远随和地表示。
君无上扬眉,像是对伍薏儿挑衅一般。
“可是…可是我是平民耶。”瞪了他一眼,伍薏儿看着说话的君向远,強调自己的平民⾝分。
“那又如何?能让朕的六皇弟爱上,肯定是个特别的姑娘,不管平民与否,朕都同样的祝福,何来反对的理由。”君向远慈祥地笑笑。
君向远说的是实话。
由于年岁上的差距,君无上带着众人的期望出世。先帝辞世后,君向远便⾝兼⽗职,一路看着他的长成、亲自监督他的教育,虽名为兄弟,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像是⽗子之情。
就因为这样,君向远像了解自己儿子一般地了解这个弟弟,虽然平⽇在口头上老叮咛着君无上选妃的事,可实际上,君向远已经看破了,有着任由君无上孤⾝一世的打算,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会儿竟临时迸出了他想成婚的消息,这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可⾼兴了,哪还有心情去管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反正在他看来,只要是能让他弟弟爱上的,可以伴着他一生一世、不让他独⾝至老的,不管是王二⿇子还是李家婆子,他一律都能接受,更何况现在的问题只是个平民⾝分而已。
“真…真的吗?”看君向远说得慡快,伍薏儿有些不信。
“薏儿姑娘,君无戏言。”伴君如伴虎,喜恩小小声地提醒她,不希望看她傻傻地惹恼皇上。
“这么说,是真的喽。”突然觉得未来充満希望的她惊喜地看着君无上。
“当然是真的,君无戏言。”君无上肯定,而且补充说明:“再说,如果真要门当户对,这世间还有可以跟我皇家匹配的门户吗?”
唔…好像也对。
在伍薏儿凝思的当头,君怀袖不甘示弱地也说出一番她的道理来…
“没错啦,六婶婶,我六皇叔说得都对,你可千万别在意什么门当户对的。像我跟傲也是啊,傲他不喜做官,只喜当个生意人,我本来也觉得⽗皇可能不会答应的,但六王叔帮我们解决了一切,他说服了⽗皇,看在我跟傲真心相爱的分上,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结果很圆満啊!案皇真的将我许配给傲了,因为我们相爱嘛,所以相爱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也很重要,我六王叔很厉害的,除了生孩子外,没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如果他说可以,就没有不成功的道理,六婶婶要相信他,千万、千万要相信他说的话。”
闻言,伍薏儿的下巴险些没掉下来,不是因为君怀袖那一长串的话,而是因为她的称呼。六…六婶婶?
在伍薏儿惊讶到呆滞的时候,君无上乘机给了怀袖一个赞赏的表情。
君怀袖对他眨眨眼,很是得意地甜甜一笑。
对这个六王叔是自小崇敬到大,她除了被欺负的分外,能得到夸赞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也难怪她会这么得意了。
“喏,你听到了,这不是我诓你的吧!”接下来是个别开导时间,就不适合这些闲杂人等观赏了。揽着还没回过神的伍薏儿,君无上很自然地就要离开。
其他人也很识相,没人敢开口提醒还在发楞的伍薏儿,就由得她让君无上给带走了。
“三丫头开窍了。”在他们离开后,君向远呵呵直笑。那一声六婶婶叫得真绝,连他都吓到了,更何况那个没有心理准备的当事人。
“是啊,怀袖几时变得这么聪明了。”阙傲含笑凝望着她。依他看,那位姑娘的年龄该跟怀袖差不多吧?只怕那一声六婶婶把她给吓坏了,才会毫无防备地任人拖着走。
“如果六王爷的好事成了,三公主的一声『六婶婶』可是最大的功臣呢!”不愧是有“最机灵侍从”美名的喜恩,连忙送上⾼帽一顶。
“嘻,还好啦,这都是受傲潜移默化的关系,所以怀袖也变聪明了。”君怀袖笑咪咪的,很⾼兴自己无意间立下这个功劳。
“是吗?以前⽗皇让最⾼明的师傅来教你都没什么成效,现在让傲潜移默化一下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君向远取笑女儿,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自从她嫁了人了后,想象现在这般逗着她玩儿,那机会可就难得喽。
“傲不敢居功。”怕岳丈因此来一番“青年当贡献己力、报效家国”的长篇大论,阙傲连忙表示。
“放心,朕已经放弃劝服你来宮里帮朕的念头了。”看他紧张的样子,君向远失笑。“想说服你,还不如等六皇弟找来七侠五义、再说服六皇弟将那些人才先借给朕用。”
说到七侠五义,阙傲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刚刚那位姑娘痹篇君无上的⾝手…真的很像先前看怀袖使过的“踏雪无痕”
“踏雪无痕”乃是五十年前独霸一方的怪杰秦观海的绝学之一,这绝妙的武功若用在远程的轻功上,除了能看出是上等轻功外,并没什么特殊的,可要是用在近⾝避敌之时,就显现出它的独特,使用者步履变化之间,体态之美妙恍若翩翩彩蝶般,让人目不暇给,且滑溜得让人无法近⾝。
先前,君怀袖就是无意中使出这项绝学,才让认定她师⽗跟十二个师兄都是欺世盗名之辈的阙傲肯定了她的说法…认定这些人确实是一群不可多得的人才,并开始认真地派人去寻找这七侠五义,期望找来这十二个人帮忙他为国事繁忙的岳⽗,省得老岳⽗经常对他叨念一番“家国兴亡、匹夫有责”的长篇大论。
只是,以他九堂院人脉之广,在出派众多的人手去打探后,就是没人听过七侠五义的名头或是相关的消息,于是他不得不开始怀疑,直到刚刚那位姑娘所使出的、疑是踏雪无痕的⾝影招式…
他不敢妄下推断,一口咬定那就是踏雪无痕,毕竟那位姑娘是个练家子,动作迅速确实又俐落,快得让人来不及看个清楚,不似怀袖那般地好辨认,加上只是匆匆一瞥,所看到的实在也不是很真切。
但是…如果不是踏雪无痕的话,又怎么解释像君无上这等⾼手出手却怎么也碰不着她的⾐角呢?
“怎么?贤婿有什么发现?”君向远发现了他不对劲。
“怀袖,你师⽗临终之时是怎么对你说的?”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迅速生长,虽然以前觉得没必要问,但现在阙傲可不这么想了,他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妥当。
“你怎么突然有趣兴知道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君怀袖只单纯地为了他想了解这件事而开心。“我跟你说喔,那时候…”
天上⽩云飘飘,这是个适合回忆的好⽇子呢!
。--。--。--
“我不嫁了!”
伍薏儿突然冒出的话险些没让君无上给噎死。
不嫁?不会吧?事情不是说开了吗?
“刚刚他们的话你没听见吗?”他怀疑地看着她。
“我都听见啦!”她说得理所当然。
“三丫头那一段?”君无上特别指定。
“就是那个笑得很甜的女孩子嘛!没错啊,就是她,我听到她说的话了。”伍薏儿用力地点点头,她就是听见了这段所以不嫁的。
“那你为什么又说不嫁了?”觉得怀袖表现很好,所以他一点也不能理解,还顺道偷偷指控她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我怎么能嫁?只要一嫁给你,我就变成人家的六婶婶了耶!”她像是诉说着什么重要的事一样。“我才不要。那个小姑娘那么年轻,当她的六婶婶,岂不显得我很老?”
君无上差点没昏倒,终于体会到⽔能载舟、亦能覆舟的真义,这就是了!
本以为怀袖的话帮了他一个大忙,没想到竟是帮了个倒忙。
“薏儿,你该听说过论辈不论岁的吧?”料定她没听过那些如影子般跟在他⾝后的关于他的传说,君无上耐心地跟她解释。“我是⽗亲晚年才生的孩子,辈分跟同年龄的人比起来就会大上许多,这也是我没办法控制的事。再说,辈分大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什么好?”她一点也不觉得好。
“像三丫头,她的处境跟我差不多,也是大皇兄近晚年时才得到的孩子,所以感觉还好,但子侄辈的其他人就不同了,有些人,特别是感觉很讨厌的人,明明年纪大上我一大截,可是我的辈分大,讲的话就是有分量,只要我说句什么,他们绝不敢不从,看那样的人不情不愿却得叫我一声六王叔的样子,心情很容易变得很好的。”他分享他在辈分上占便宜的心得。
“嗯,你说得也是。”想到讨厌的人不得不低头的样子,她颇能认同。
“还有,只要是看得顺眼的,像三丫头那样,你可以与她平辈论,等想要欺负她的时候,再抬出辈分来,这样很好欺负她的。”他又道。
“这不好吧?”她怀疑。
“怎么会不好?三丫头很好玩的,人又好骗,只要你愿意,一天玩她个十次、八次,那都是随你⾼兴的事,反正她也不会记仇,因为她不懂得怎么记仇。再说,只要你肯跟她玩,她就⾼兴得很了,哪有时间记仇。”脸不红、气不的,他很顺口地将怀袖出卖了,算是对那个倒忙的小小报复。
“这样好吗?”嘴上是这样说,其实她已经蠢蠢动了。
没有同且年龄相当的友人,无怪乎他这个建议会让她这么心动。
“好,绝对好!”他再提出有利条件一则。“而且有王妃这个⾝分当后盾,以后随你想怎么打抱不平、伸张正义都可以,有整个皇室让你当靠山,你大可以尽情地、随心所地扫尽天下不平事。”
好心动、好心动喔!只是…
“那你有什么好处?”她怀疑地看着他。
“好处?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就是爱惨了你,想跟你过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好处?”她的问题正好让他将最后一记狠招使出,只见他装出一副被惹恼的样子。“瞧瞧我,我这是在做什么?反正你就是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的人,我⼲么跟你说这么多呢?大不了就当从没认识过你,继续孤家寡人的过一生就好了。”
“我没有,我没有说话不算话!”自喻正义化⾝的她怎可能接受这样的评断。
“你本来就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的,结果为了愚蠢的⾝分问题就反悔了,到了刚刚,听了所有人的解释后,好像有点转机的样子,没想到因为辈分的关系,你又不答应了。”他学她的样子指控她。
“我…我哪有?我只是…只是在想一些事嘛!”她反驳。
“一些事?还有什么事可以想的?没有⾝分阶级的问题,没有辈分的问题后,你还有什么好想的?”他套她的话,知道刚刚那些只是表面问题,真正的问题核心还没问出。
“当然是你的问题。你的⾝分不似常人,位⾼权重,我怎么知道我以后要跟多少人分享你。”想到他左拥右抱的画面,她就一肚子火。“如果我想嫁给你,跟你过一辈子,那是因为我爱你,爱你这个人,不是因为有什么好处,这也就是说,我没办法忍受跟其他女人分享你。”
“原来是为了这个。”她的真心话让他笑了出来,长臂一伸,将她紧紧地拥⼊怀中。“早说不就好了。”
“⼲么啦,放开我。”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她却是反手紧紧回抱住他。
“你不用担心那些。”将下巴放在她的脑门上,他轻道。
“我没有。”她不承认。
“好,你没有。”他为她的倔強微笑,然后解释道:“不过我得告诉你,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话,我不会娶的,这一生都不会,连都没了,还谈什么三四妾?”
“真的吗?”那个说不介意、不担心的人悄声地问了。
“当然是真的,对我有点信心好吗?”从一早让人发现行踪后,事情一连串地发生,他几乎要忘了拥抱她的感觉,此时她顺从地待在他的怀里,让他満⾜得想叹息。
她不语,同样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嫁给我,好吗?”沈默过后,他突然问道。
迟疑了下,她在他的怀中点点头。
她知道他爱自己,很爱很爱,在得知自己不用跟别人分享他后,她想不出有任何理由拒绝他,尤其是嫁给他还有许多附加的好处。
“那代表了你也是爱我的。”他微笑,很⾼兴得到她的首肯,但更⾼兴得知她爱他的事实…从她刚刚的话听来,他知道她是爱他的,但即便他知道,由她口中说出来的意义总是跟他自己推断的不同。
“讨厌!”她嗔道。
“讨厌?不是爱吗?”他取笑。
“你讨厌啦,再说我就不爱你喽。”她娇羞地捶了他一记。
“好,我不说了。”顺应民意,他表示不再提,但又追加了句:“不说就是你爱我。”
话一出口,君无上很识相地自动“落跑”
“唉唷!”她跺脚,连忙追了上去。
看似一场完美的喜剧结局,但在两人打打闹闹地追逐了一阵后…
“真好,以后我们可以五湖四海携手同游,今生今世都不怕寂寞了。”玩累了,他拥着她躺在一片草地上,満⾜地对她说道。
“等等,在玩之前,得先帮我找到师爹啦。”幸好还有一点良心,在被幸福淹没的同时,伍薏儿想起了她出⾕的目的。
她这一提,也提醒了他一件事。
“薏儿…唔…有件事…”一边想着该怎么问出口,君无上迅速地在脑中将所有的事过滤一遍,包括那似曾相识的香弹,以及刚刚她那奇妙的⾝形步法。
“什么事?”急子的她等不及他这种慢慢思考的温呑问法。
“你不知道你师爹的名号吧?”他直接从最坏处问起。
“什么名号?师爹就是师爹啊!”她果然一脸茫然。
“让我这么说好了,你的名字是伍薏儿,该不会你师兄就叫七侠什么的吧?”知道这样问有点夸张、有点没头没脑,但这世上的事,有时就是以不合常理的方式在进行,所以君无上明知不妥,还是问出口了。
“你怎么知道?”
她惊喜的反应让君无上傻眼。
他…他真的只是随口问问,没想过真会蒙中的,难道…难道他真是什么神仙转世的奇人吗?
这一刻,君无上竟想起了那些世人套在他⾝上的无稽的传说了。
“你师兄真的叫七侠?”不确定,他又问了一次。
“不是,师兄叫戚侠禹。”她说。
戚侠禹…伍薏儿…
“戚侠禹、伍薏儿…七侠与五义儿?”他怔忡了。
“对啊,师爹老爱笑我们的名字,说我跟师兄是七侠与五义。”她点点头,说起这件因名字而起的笑话,样子还有点埋怨。
她的话让他哭笑不得,只要一想到这些时⽇来、除了搜集严晁梁罪证外,那些想找出传说中“七侠五义”的心⾎及努力…
蓦地,狂笑声响起,吓走了満山林的野鸟。
这中气十⾜的笑声来得突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幸听到的人只有面面相觑的分。
远远的,还能隐约的从那阵笑声中听见…
七侠与五义…七侠与五义…
…全书完
。--。--。--
编注:
(一)想知道阙傲与君怀袖的爱情故事吗?请看花蝶系列215《怀袖盈香》。
(二)“七侠五义”系列完结篇,近期即将上市,敬请热烈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