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回:人间颜色好
一一二回:人间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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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叶青篱可没有半点筑基期修士的威风,鲁云更是被冷落到了犄角旮丸里,正蹲墙边上梳理爪子。
叶青篱被柳贞拉着上看下看,看了许久。
“你这孩子…”这般叹了口气之后,柳贞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又笑了起来。
叶青篱只见⺟亲的眼角微泛了皱纹,眼眶中隐隐含着⽔光晶莹,这模样虽不似赵翠心说的那般憔悴不堪,却也是留下了不少岁月痕迹。在叶青篱的心中,一直都认为⺟亲是极美的,可这一刻她才发现,时间真的是不会等人。
不过她到底是有过做凡人经历的,此刻只是心底微微一酸,又释然了。
“娘,我现在可是筑基期修士呢,你以后在七修坊,横着走都没问题啦!”叶青篱拉着柳贞坐下,讨巧地冲着她笑。
“傻样儿!”柳贞屈指轻轻在她额头上打了个暴栗“你能回来就好…”
叶青篱见⺟亲的情绪稳定了。忙就从储物袋中取出那些先前买来准备孝敬她的东西。
柳贞对那把暖⽟温灵香角梳很是喜,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忽然将叶青篱的肩膀掰过来,让她到梳妆台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让娘亲给你梳头,可好?”
“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叶青篱的手指触碰到梳妆台上铜镜边角,就见到镜中少女眉眼含笑,那晕⻩的铜镜衬得周围一片暖⾊,依稀错了时光。
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她发髻拆开,乌黑的头发便顺滑着铺怈而下。
手指穿梭在她发间,轻柔灵巧。温润的香角梳在发丝中轻轻滑过,一梳,再梳。
有这么一刻,叶青篱希望时光永久停留。
柳贞轻轻地说:“许多年前,你⽗亲每次外出归来,我也给他梳上发髻。其实修仙者看似強大,却从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篱儿,你已经长大,⺟亲以后不会再约束你什么。”
叶青篱抿着嘴,轻轻点了下头。
柳贞柔声道:“小猴儿出笼啦…”她说着便发出了连串的笑声。
叶青篱装作没有看到她眼角的泪花,只安静地等着她为自己将头发梳好。
柳贞的手非常巧,叶青篱的头发被她斜挽一侧,流云一般的乌发巧妙堆叠,另一侧又斜伸出一束松散的秀发,长发垂过她细腻莹⽩的颈项,后又落于前,竟叫她一贯清雅的容⾊中凭添了几分秀媚。
“篱儿,你的天葵可有到来?”柳贞凑到她耳边轻声问。
叶青篱的脸上终于腾起点晕红。她轻咳一声道:“有。”
“什么时候来的?你可知道如何应对?”
叶青篱顿了顿,眼睛四下一扫,猛就从鲁云⾝上严厉地扫过,瞪得鲁云⽩⾊长⽑猛然一竖。
鲁云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怎么自己好端端就得罪她了。
其实鲁云没有得罪叶青篱,不过柳贞提起的“天葵”乃是⺟女间才能说的私房话,叶青篱不乐意被他听到而已。
虽然柳贞将声音庒得极低,但鲁云那般修为又怎么会听不清?
而所谓的天葵,实际上也就是女子每月都会面临一遭的月事。柳贞情传统,认为此事作为⺟亲的她必须过问,因此才特意提起。
“我知道的,娘…”叶青篱臊红了脸,故作镇定“我是修仙者,这点问题还会解决不了么?”
柳贞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两人便转移了话题,正闲聊着,忽然叶青篱眉⽑微扬,低笑道:“娘,三婶过来了。”
“她?”柳贞也笑了起来,神⾊间颇含讥讽。
这边话音刚落。房门口果然就传来声音:“四弟妹可在?大姑娘回来,我还没有好生瞧瞧,真是对人不住呢。”
柳贞淡淡道:“门只是半掩着的,劳烦三嫂子自个儿推门进来吧。”
这话不咸不淡,已是有了拒客之意。
叶青篱有些惊讶,没想到从前总是温柔容忍的⺟亲居然也会有这样气势十⾜的时候。
柳贞看出她的惊讶,对她微微一笑,轻声道:“现在自然不比从前了。”
叶青篱恍然,她现在已经筑基,她们⺟女俩的地位自然也跟从前大不相同。不同的位置说不同的话,如今的柳贞若还是在他们面前一味容让,岂不是要叫他吗看轻了去?
更有甚者,说不定就得寸进尺,不知道要打什么主意了。
这些人情世故,柳贞其实要比叶青篱更懂的多。
叶青篱就在心里悄悄松一口气,柳贞虽是弱女子,可她也懂得在规则范围內保护自己。一个人的強大与否,其实本来就不单单只是看力量的。
她这里念头几转,那边赵翠心已是推门进来。
门一开,她才刚跨过门槛,就先是发出连串笑声道:“哟!哟!瞧这姑娘漂亮的,一忽儿就又变了个样儿呢!”
柳贞等她进了门才起⾝,也笑道:“三婶今⽇气⾊极好,可是逢了什么喜事?”
“可不就是逢了喜事嘛?”赵翠心款摆着肢走进来,也不客气就坐下了,一边连连笑着说“大姑娘回来,这可就是天大的喜事。而且呀,今⽇可还是我将大姑娘领进门的呢!”
鲁云蹲在一边嗤了下鼻子:“好不要脸!”
可惜除了叶青篱。没人能听懂他说了什么。叶青篱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含着点笑意。
那边赵翠心还在说:“我看大姑娘一心苦修,倒是荒废了自己的打扮,这二八年华的姑娘,哪能这样呢?四弟妹啊,我刚才可是特意把自己庒箱底的宝贝都翻出来了,你看、看这绞丝云锦、蝉翼邹纱…”
她挥手叫⾝边捧着几匹华美布料的小丫头将布匹放到柳贞面前,又滔滔不绝着:“这几匹布可都是仙灵易市那边云绡坊流过来的,听说昆仑派的仙子们都爱用这些。我好不容易买到,自己舍不得穿,也没舍得给青羽丫头做⾐裳,却原来就是为了要等着给大姑娘呢…”
柳贞也不推辞,就淡淡地谢了。
不怪赵翠心拿这⾐料做文章,叶青篱穿得虽然不差,但也绝对说不上华美。何况她青⾐朴素,发饰简单,这打扮也着实跟她的年龄有些不大相配。
其实叶青篱近几年个子长得快,她早先只是备了布料,现今的⾐服都是自己做的,她在这方面手艺一般,⾐之时自然也就是尽量简单了。再说她经常要战斗,⾝上⾐饰若是太过繁复华美,岂不是要受到不良影响?
不过这些也没必要跟赵翠心说。叶青篱只在旁边安坐静着,听⺟亲同她推打着太极,倒也觉得,琢磨她们的语言艺术很是有些意思。
过了一会儿,赵翠心忽然一拍手掌,对着叶青篱担忧道:“大姑娘,你可还记得适才在路上碰到的那位刘夫人?”
“刘夫人如何?”叶青篱微扬了下角。
赵翠心一脸担忧地说:“我当时也没注意,现在回想就觉得不对呢。那位刘夫人开口就说她有个小子在明光真人座下修行,又让你叫秀姑姑,这可不就是对你存了那份心思吗?”
那份心思是哪份心思,叶青篱也不必再问。只看赵翠心这一脸暧昧的表情就知道了。
“三婶说笑。”她只淡淡道,然后便不再说话。
这种话题应该由柳贞来接才对,柳贞自又接过了话头,说道:“三嫂子不必担忧,那位刘夫人既然出⾝世家,自然也是懂规矩的。现今我家青篱既然已经筑基,她的婚事自然也就是她自己做主。”
她的话到此打住,可眉宇间淡淡的傲气却本就毫不掩饰。
赵翠心连忙笑了起来,又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心事般,连连说道:“正是正是,我家大姑娘不到二十岁便筑基成功,可是前途无量的天才人物,那也是一般人能肖想的么?那个什么刘家说是世家,其实也就是个破落户,好几代才出了刘公子一个修仙者呢!”
她言语神态之间,既显出了对刘家的鄙夷,又是一副因为叶青篱而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般模样真是自然真诚无比,柳贞看了都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感谢道:“多亏三嫂子替我家篱丫头着想了。”
“都是一家人,我不替她着想又替谁着想呢?”赵翠心柳眉微横,杏眼瞪起,又笑又嗔“就是我那青羽丫头呀,若是能有大姑娘一半本事就好喽!”说着说着她又掩面伤感了起来“可怜她的年纪才比大姑娘小两个月,如今大姑娘已经筑基,她却还在练气九层徘徊,唉,我每次见她神情郁郁,就不知道有多心疼…”
她这边说着,叶青篱跟柳贞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想:“戏⾁来了。”
果然,接下来赵翠心又是哭诉、又是哀怜,末了还对叶青篱摆出一副长辈架势来百般关怀。
总结出来就是一个说法:“你资质这般普通,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或者有什么神奇宝贝,居然这就筑基了呢?你不厚道啊。自己吃了独食遥遥领先,咋就不想想你那可怜的堂妹?好吧,你现在吃了⾁,赶紧带着你妹妹也喝点汤,我就不怪你了。咱们还是一家人,亲亲热热多好啊…”
当然赵翠心的原话要比这个艺术得多,以上內容纯粹是鲁云的翻译版本。
叶青篱既不恼怒也没有昏头,只是淡淡一笑道:“三婶放心,既然是一家人,青篱断然没有不关心妹妹的道理。”
赵翠心有点不甘心,叶青篱这话说跟没说一样,这个“关心”是一回事,怎么“关心”又是一回事。叶青篱只说“关心”那尺度还不是由得她想怎么把握就怎么把握?
但是没等她继续说话,叶青篱已经做出起⾝送客的架势道:“三婶,青篱今⽇与同门约好,要前去晴川一带斩杀妖兽,怕是不能跟三婶多聊了。”
赵翠心到底是知道见好就收,当即又圆了笑脸,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带着圆圆小丫鬟又款款离去。
她一走,叶青篱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柳贞瞪她一眼道:“她那样子,你不恼?”
“有什么好恼的?我早料到她会这样,她要是不这样她就不是三婶啦!”叶青篱笑得很没形象地往柳贞⾝上一靠。
柳贞也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背道:“那你如何打算?”
“其实当年之事…”叶青篱顿了顿“此刻想来,我不怪青羽心狠,只怪自己太蠢。不过现如今,我早不是当年那个傻丫头,自然…呵,我不把她当妹妹,我把她当成一个责任。到底是我叶家的人,能帮的我话,我会帮她,但该防的地方,我也一定牢牢守住!”
柳贞沉默不语。
过得一会儿,叶青篱说:“娘,我永远不会做第二个叶千佑!”
柳贞温柔的手掌从她头发上落到肩膀上,轻声道:“你自己做的决断,自己盘算着就好。”
叶青篱轻轻一笑道:“也不知青羽如今得了三婶几分手段,不过任她一肚子鬼灵精,我也自有治她的法子。”
“你倒是吹起牛⽪来了!”柳贞轻拍她一下。
叶青篱只笑,却不说话。
傍晚时候,她才又架着⽔蓝云舟回到昭峰绣苑。
才一进门她就收到一张传音符,这次的传音符却是来自观澜峰掌门殿。
叶青篱一看內容脸上就现出一点喜⾊,鲁云蹲在她肩膀上,也将脑袋凑过来,咕噜咕噜着说:“不错嘛,篱笆。掌门传令,许你下月初一到观澜峰上去过颠倒五行大衍阵呢!”
按照门派规定,只要叶青篱能过了那个阵法,就可以进⼊五行台采纳五德之气,从而成为昆仑派真正的核心弟子。
换一个说法,这也叫做护法长老弟子,护法长老弟子拥有许多特权。当然,更主要的是,门派⾼层会将这类弟子当做归元期⾼手的预备役来培养,而有此地位以后,陈家在明面上便再不能轻易动她。
有此保障之后,叶青篱对前途的信心又更⾜了几分。
不过她的情早被磨砺得沉稳端凝,虽然收到了好消息,这夜一仍是半点也不敢放松地认真打坐修炼,一边也持续温养法器,凝练元神。
她还惯例的进⼊长生渡去看了看,又听得珠珠几句抱怨,诸如:“一个人好无聊啊…”
“你怎么不能常常进来呢?”
“篱笆,我好想你。”
“你那个法诀好难练啊,不过珠珠还是有很认真地在练哦。”
叶青篱安抚她道:“我现在得到了一个丹鼎,等我找到时间将这丹鼎初步炼化,便要用蔵炎峰上的地火开炉炼丹,到时候你帮我守炉看火可好?”
珠珠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最喜看火了。篱笆,你快找点事情给我做吧,我好无聊好无聊啊!”
叶青篱学她那尾音长长的腔调,逗她:“那你要快些将⾝体修炼凝实哦,等你能够碰触实物了,就能帮我采摘灵药,整理储物间啦。”
“嗯!”珠珠重重地应是,又乐起来。
长生渡中依然是四季美景同在,而昆仑山脉横亘千古,更有无穷奥秘叫人看之不透。
观澜峰上,⽟璇真人再次走下观星台。
他⾝后跟着的,是他的得意弟子凌杰。
凌杰虽然是规规矩矩地跟在⽟璇真人⾝后,眼珠子却骨碌碌转,言语间更是点也不规矩:“嘿嘿,陈家这次栽了个大跟斗,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怕是蹦跶不起来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也不过是给他们一个由明转暗的机会罢了。”⽟璇真人淡淡道。
“掌门,你就是喜打击我。”凌杰的嘴角撇了撇。
⽟璇真人摇头摇:“凌杰,心思如此之重,何苦由来?陈家再如何,也是我昆仑凌光阁的陈家。他们除了需要更大的话语权,每次北战之时,陈家出力抵抗妖族,又何曾偷奷耍滑过?”
凌杰瞪大了眼睛:“照掌门的说法,陈家不但没有不妥之处,反而很好?”
“倒也难说。”⽟璇真人笑了起来“对了,前次我同你说过的那个昭峰弟子,叶青篱,她现已从⽩荒归来。如今她筑基成功,却是有资格进⼊五行台了。按规矩她要先在下个月月初通过颠倒五行大衍阵,这段时间你且好生观察她,看看她可有何不妥。”
凌杰利落地应是,行动举止五一不标准得好似护法范例,然而他的眼睛却在夜⾊中好似晶石一般闪闪发光,煞是有些诡异。
第二⽇一早,叶青篱又去了一趟仙灵易市。
这一次她是要购买一些成品的防御类灵符,前⽇她大肆采购,什么东西都已经买好,反倒是独独忘了这一遭。
虽然她现在也准备学习符篆之术,不过要等到她自己制作出合格的符篆,只怕还需很长一段时间。
买好了灵符之后,叶青篱也不停留,一边往西城门放向走去,就待返回昭峰。她今天的计划是研究小木鼎,甚至她都已经做好了短暂闭关的准备,哪怕是花上十几天时间,她也要先解破掉那小木鼎的秘密。
正回忆着木鼎上的云篆路线,叶青篱行走时也便有了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此刻刚好是从仙灵易市走出,已经步⼊了凡人最多的那条酒壶子街。这条街上客栈最多,两边林立着酒馆,倒也别样热闹。
忽然间,斜刺里就有一个黑瘦的少年冲出来,猛然擦着叶青篱的⾝体跑过。
他刮起了一阵风,速度快得脚下几乎可见残影。
场景何其悉,只不过叶青篱现今可不再是当初的织晴。
她轻轻一伸手,手指还未动,一个控物术就无声无息地放了出去,在那少年将要撞到自己之间,当先抓住了他的半边⾝体。
“喂!”黑瘦少年愤怒地低喊了一声。
叶青篱也不理他,心念一动就要控制着控物术将他甩到街道另一边去。
那知道正是在这个时候,那少年边蓦然露出一点诡异笑容,然后他的⾝体奇异一扭,他整个人就如虚影一般挣脫了叶青篱控物术的钳制,然后飞速向着街道转角边溜去。
叶青篱心中惊讶,反应却一点也不慢。
她知道自己刚才看走眼了,这个故意来撞她的少年可不是当⽇岐⽔城中的凡人小混混,而是一个不知道修炼了什么奇异功法的修仙⾼手!
若论速度,叶青篱可能赶不上他,但若是论到感应能力,那少年却肯定比不过叶青篱。
一手握住五彩琉璃珠,叶青篱借此施展了御风术,又提纵起落鸿飞羽的⾝法,一息不落便紧紧跟在黑瘦少年的⾝后。
昭明城中的巷道错综复杂,这少年左钻右拐,行走间动作纯之极。
而叶青篱凭借自己远远要比普通筑基期修士灵敏的元神,即便总是让他在视线中走脫,却也往往能在下一刻又将他追上。
转得几个大圈之后,两人已是从西城区到了北城区。
眼看再转过一个街口又要从另一头进⼊仙灵易市,叶青篱忽然停住脚步,微微扬眉,道:“朋友还要坠我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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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篱:娘亲,连⾼新这样的角⾊都走过小剧场了也想上场
小墨:(忙着挑拣人气男角⾊中)让开让开,今天应该那个谁了啊低头看名册)对,那个齐宗明,准备准备,快开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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