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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娘子你想多了(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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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了眼挂在假山上气若游丝的某⾕主,又瞟了眼握着弯刀拄在草丛上单膝跪地的李青驰,皇甫长安抖了抖袖子上粘着的飞灰碎屑,尔后…一抬下巴,一负手,大步流星地从两人中间走了过去!

  全然一副“这俩蛇精病是哪个窝里出来的?‮察警‬叔叔快把他们送回去啊,以免妨害了‮共公‬秩序!”…的神态!

  “娘子…等等为夫啊!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

  花语鹤悠扬悦耳的声音从⾝后传来,跟他现在虚弱得像是往脑袋上拍块板砖就会挂掉的形象十分不符。

  哪怕他已经没多少力气爬起来了,却还是不忘抬手理了理有些凌的发丝…将“头可断,发型不可!”这句话作为人生守则来贯彻!

  “靠!你还敢叫!看老子不拔了你的⾆头!”

  李青驰咆哮了一声,再度支着弯刀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继中场休息之后还劈手砍人…情敌不死,战斗不止!

  听到两人的叫唤,皇甫长安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匆匆从那个‮藉狼‬遍地的园子里闪了出去。

  以免那两个蛇精病⽟石俱焚同归于尽了,还要她留下来赔钱修房子…凭啥?!拜过堂算得了神马?洞过房又算得了神马?!这不还没扯证好吗!

  转出街角没走多远,就晃进了西市,闻着那各种小吃的香味飘満街道,皇甫长安的口⽔顿时就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摸了颗碎银子买了一包糖炒栗子,一边抱着暖手一边微垂着脑袋像狗似的啃着,一双精致的尖角长靴突兀地映⼊眼帘…皇甫长安自带“土豪扫描仪”一看那靴子就价值不菲,立刻狗眼一亮,转头去看。

  却只见一名红⾐少年扛着一子冰口糖葫芦,轻飘飘地从她⾝侧闪了过去。

  ⾝边,还跟着一位⻩裳少女,正捏着糖葫芦吃得快。

  艾玛…这不是那番茄炒蛋二人组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改行卖糖葫芦了?!

  正诧异着,便见那⻩裳少女扯了扯红⾐少年的袖子,回过头来看向皇甫长安…不,更确切的说,是看向她手里的糖炒栗子。

  “小祀,我要吃那个!”

  红⾐少年回过⾝来,眯着妖琊的丹凤眼,神⾊之中有股抹不去的倨傲和毒。

  大概是觉得先前那头红发的杀马特造型太过抢眼了,如今已然染回了原本的黑⾊,一张娃娃脸还是⽔嫰光洁,然而因着那双犀冷的眸子,散发着冰封千里的寒意,叫人不敢亲近。

  皇甫长安一眼就认出了他,可是现在丫已经不是她那软软糯糯的乖儿子⽟琉裳了,他是魔宮的少宮主,闻人清祀。

  嘤嘤嘤…当神马魔宮少主啊,当她的乖儿子多好!这人啊,果然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在悔恨的泪⽔中,总攻大人明⽩了一个道理,不仅出名要趁早,采菊也要趁早啊…要是早先就把丫的小雏菊给采了,现在也就不会如此心如刀割了!

  这回出门,皇甫长安虽然换回了男装,但多少也化妆改了下样貌,闻人清祀又只在那⽩安山见过她一次,自然没有太大的印象将她认出来。

  瞟了眼她手里的糖炒栗子,一锭金闪闪的银子摊开在手心,递到了皇甫长安的面前…看得某太子唏嘘不已,果然是土豪啊,这才是土豪啊!为神马她遇到的人一个一个都比她有钱,这不科学好吗?!妈蛋,心里不平衡了有没有!

  “买你手里的那个。”

  这种时候,若是换作一般人,绝⾼兴坏了好吗?一准儿喜极而泣地摇着狗尾巴,忙不迭地点头把糖炒栗子递了上去。

  可太子殿下不是一般人,虽然她也眉开眼笑,乐得跟朵‮花菊‬似的,摇着狗尾巴笑眯眯地凑了上去,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甩着爪子在闻人清祀面前晃来,晃去,晃来,又晃去…

  闻人清祀冷了冷眸子,便听对面那只比他还矮半个多脑袋的家伙不无琊地开口。

  “可是…小爷我更想买你,怎么样?”

  哦呵呵呵!劳资终于也土豪了一回有木有?!没办法,最近给劳资送钱的大善人真是太多了,劳资简直数钱数到手菗筋啊,再不花一点掉,就要从金库満得溢出来了呀!

  话音一落,边上的⻩裳少女立刻杀来一记眼刀,冷冷地仿佛要将她的脑门洞穿!

  闻人清祀合了合他那好看的眼睫⽑,声音尚且有些软糯,却因着年岁的成长而变得冷硬了许多,不如之前那么萌腻可爱,语气更是寒得像是冰刀子…不仅是皇甫长安,就连一边走过的路人都被他冻得哆嗦了两下,忍不住侧目频频。

  “活腻了?”

  瞅着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登时颤了两颤,赶紧收起了银票陪笑道。

  “哎呀呀,别生气嘛…我不过是看小哥你长得面善,才随口开了个玩笑嘛!不要当真哈,这袋糖炒栗子就送你们好了,当是小爷我的赔罪!”

  接过糖炒栗子,闻人清祀收回视线,没再多看她一秒,转⾝便走。

  ⻩裳少女不快地瞪了皇甫长安一眼,后一脚跟了上去,对着闻人清祀忿忿不平。

  “哼!小小年纪就这么,真不是东西!小祀啊…你应该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吃!刚才你没看见哦,她瞅着看你的那眼神儿,可猥琐了…”

  次奥!你给本宮说清楚!本宮哪里猥琐了?!本攻那双⽔汪汪的大眼睛,明明就很纯洁无暇天真烂漫可爱动人好吗?!

  好在,还是她的乖儿子比较理,没有听了那少女的妖言,闻声只冷哼了一句。

  “别理她。”

  那语气,那神态,要多冷有多冷,要多⾼贵有多⾼贵…让人见了,就十分非常特备想把他扑倒在地上,然后‮光扒‬了⾐服完爆他!

  少女抿了抿嘴,神⾊依旧冷漠残暴,见少年没有生气也懒得多管闲事,便抓了几颗栗子扔进嘴里,嘎达嘎达地咬了几口。

  三人就这么说话的一阵功夫,街边就围上了一大群野孩子,目光炯炯地盯着闻人清祀肩头扛着的那子冰口糖葫芦,流着长长的哈喇子露出馋涎的表情。

  看那群孩子的⾐着打扮,都着大大小小不一而同的补丁,看得出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冰口糖葫芦虽然便宜,对他们来说却是求而不得的奢侈,只不过…他们追着一般的小贩讨要也就算了,却偏偏招惹上了闻人清祀。

  瞅见闻人清祀微蹙的眉头,皇甫长安正有些担心这些个倒霉蛋会不会死于非命,却见闻人清祀勾了勾嘴角冷冷一笑,问向那群馋嘴的孩子。

  “想吃这个?”

  “嗯!想吃!”

  那群娃儿咽了咽口⽔,从小吃惯了苦,脑子野得灵,见到有几分希望眼神倏地就亮了,哈巴狗似的凑前了两步,异口同声喊得响亮。

  皇甫长安微微抬眉,她才不相信闻人清祀会有那么好心,不是都说但凡魔宮出品的,皆是穷凶极恶‮忍残‬嗜杀的恶魔心吗?

  果不其然,又听闻人清祀淡漠开口:“想吃的话,就乖乖分成两拨人,随便怎么分,人不一样多也行…只不过,人少的一组分到的糖葫芦就多,人多的一组分到的自然就少了。”

  闻言,那群孩子一下子就混了,你挤我我推你,几个示弱的小孩子被无情地拒在了外头,只能自己围成一圈,另一边那几个较为強壮的孩子还在争执。

  皇甫长安大概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低声吐了个槽:“啧,还真是恶趣味…”

  她的声音很小,本没打算说给谁听,然而闻人清祀耳力极好,却是听了个清楚,不由剔着眉梢回过头来,不置可否地一哂。

  “他们若不能‮悦愉‬我,我又何必赏赐他们?”

  皇甫长安还是无法理解魔宮人的世界,回想起千镜雪⾐的所作所为来,更是忍不住面露鄙弃,一万个不能苟同!

  “难道你们都喜这么玩弄别人?”

  “玩弄?”似乎觉得这个描述非常对胃口,闻人清祀眼角微弯,露出了几分算得上是“‮悦愉‬”的神态来,看得皇甫长安又止不住开始爆⽪疙瘩了“呵…就是玩弄又怎么样?谁让他们这么弱小,只知道狗一样向别人乞怜,活该被人‮躏蹂‬。”

  皇甫长安微微‮头摇‬,觉得很有必要把她儿子过于扭曲的三观慢慢掰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绝又是一代大魔头的节奏有没有?!是不是跟着千镜雪⾐待久了,都会变成跟他一样的死德,他以为他很受人爱吗?泥煤!还劳资那个乖巧懂事的好儿子!

  “你之所以看不起他们…大概是因为你不曾卑过,虽然有些人不值得同情,但也不至于这样践踏吧?”

  闻人清祀转头,眉目妖冶像是吐着信子的美人蛇,清冷的眸中有一股不屈的倨傲…蔑视天下,唯我独尊!

  “呵…你又知道?”

  那样的眼眸美极了,刹那间直击口,皇甫长安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着,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是的,没有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就像她,就像教⽗大人。

  动了动嘴,皇甫长安挪不开视线,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见状,闻人清祀勾起眼尾轻蔑一笑,收回了视线…喂喂喂!这是什么节奏?!她这个当爹地给儿子嘲笑了?!表酱!以后还怎么在儿子面前树立威信?!

  不远处,孩子群最终分成了大小两派,小派的人儿比较壮硕,但是人数少,只有四个…大派的⾼矮不齐,胖瘦不等,但⾜有十多个。

  闻人清祀抬起他那好看的眼睫⽑,望了那群人一眼,对这样的结果毫无意外:“分好了?”

  “分好了!”两派的孩子都叫得很响亮,大有为了美食献上小雏菊的満腔热⾎!

  “那好…”

  闻人清祀面⾊清冷,伸手从大子上摘下一串冰口糖葫芦,随手丢给了一边看门的小狗,小狗往前嗅了嗅,又,尔后才开始慢慢的嘶啃。

  “在这只狗把那串糖葫芦吃完之前,只要你们打赢了对方…这些吃的就归你们了。”

  听了这话,皇甫长安只觉得背后风阵阵,灰常怀疑闻人清祀的小心肝里住着一个妖怪,不是蛇精就是蝎子,都是顶恶毒的东西…神马叫蛇蝎美人,这就是活森森滴有木有?!

  边上,⻩裳少女却并不觉得闻人清祀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从边上的摊子里扯过一条长板凳,翘起二郞腿一边磕着栗子,一边笑昑昑地观战。

  皇甫长安愈发觉得这魔宮里出来的,大抵都是蛇精病!还特么是批量生产的好吗?!

  太毒了,太可怕了…珍爱绳命,珍爱小雏菊,远离魔宮,远离千镜雪⾐!

  听闻人清祀那么一说,孩子们不由得愣了愣,然而望见那鲜人的冰口糖葫芦,一个个都噤不住惑,莫说那些⾝強体壮的娃儿,就连那些孱弱的孩子也仿佛突然鼓起了勇气似的,大义凛然地奔上去冲锋陷阵!

  皇甫长安不是没有见过群架,然而这群孩子毕竟年纪小,打的群架实在混,看得人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扯头发,抠鼻子,咬手臂…卖力倒是很卖力,可是看起来更像是狗咬狗,见着他们这般撕咬,皇甫长安简直觉得看李青蛙和花过招,至少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还不等孩子们打完架,闻人清祀忽然扬手一挥,直接把整一大的冰口糖葫芦给扔到了…咳,太尼玛魂淡了!他居然把那些冰口糖葫芦扔到了树上,而且还是卡在了树梢的枝头上!那棵树很大,树⼲又⾼又光滑,看起来并不像是好爬的样子。

  “姬幽,我们走。”

  ⻩裳少女拍拍⾐服站了起来,咬着栗子跟在后头,那群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野孩子陡然见两人走开,又不见了冰口糖葫芦,不噤气愤得匆匆追了上去。

  “喂!你们等一下!别走啊!说好的冰口糖葫芦呢?!怎么可以这样子…”

  还没来得及追出几步,就见⻩裳少女回过了⾝,抓起一把栗子甩手一掷,精准无误地在了那几个孩子的脑门上…力道之重,直接砸出了⾎迹,痛得追在前面的几个孩子扑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剩下的人见状也不敢再追上去了。

  对此,皇甫长安的想法只有一个…‮态变‬,好‮态变‬,真尼玛‮态变‬!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态变‬的人存在?!‮察警‬叔叔快把他们都抓走好吗!简直就是反反社会反人类的存在啊有没有!清扫魔宮实乃构建‮谐和‬社会的第一要务!主席大大,我说得对不对?

  一直等到那番茄炒蛋二人组走远了,皇甫长安还处在大姨妈逆流之中,没敢继续追上去。

  她的好儿子真的变了,她那可爱的乖巧的听话的好儿子真的一去不返了!

  虽然眼前这个少年,长着跟他一样的脸,说着跟他一样的声音,扑面而来的却満満都是陌生的气息,透过他那双冷漠凉薄的眸子…皇甫长安只嗅到了一股暴戾和⾎腥的味道。

  正蛋蛋地忧桑着,皇甫长安眯着眼睛直视前方,忽而见到一袭淡青⾊的袍子翩然而至,飞⾝跃到了…嘤嘤嘤,那个看起来很酷很帅很潇洒的影子为什么不是落到了她的⾝边?!而是落到了闻人清祀的⾝侧?!

  因为隔着有些远,皇甫长安没能看清那人的样貌,而且那人跟千镜雪⾐一样罩着半个面具挡着脸,瞧不见面容,只不过,单从他那⾼蹈出尘的气质上就可以看出,那个比闻人清祀⾼出了半个多脑袋的男人…绝是个大美人!

  没有为什么…因为总攻大人的嗅觉很灵敏,不用看脸也能自动分拣出优质匊花儿!

  而且就那人举手投⾜间所表现出来酷炫狂霸拽,比闻人清祀甚至更胜一筹,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皇甫长安想象不出,在魔宮里面比闻人清祀还极品的匊花,除了宮主大人的…还能有谁?可是那人的气场跟千镜雪⾐完全不像,如果说千镜雪⾐是座矗立在南北极地的冰山,那么方才那个青⾐男子,应该是一座立在江河之中的青山,潇洒恣意,行云流⽔。

  唯一的共同特点就是,都是一样一样的拒人千里,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眯着眸子,皇甫长安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探个究竟,面走来几个看起来像是行走江湖的剑客,正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喂喂…你们刚才注意到没有,那⻩绿红⾐服的三个人?”

  “他们怎么了?除了那个戴面具的,其他两个小的长得还是标致的,我活到现在,还没见过比他们更⽔灵的呢…”

  “去!说话小声点,要是被他们听到你就死定了!”

  “为什么啊?他们有那么厉害?”

  “哼…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魔宮的人…”

  “魔宮的人?!啊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看你是被魔宮的人吓傻了吧?最近魔宮的动作是比较频繁,⾎洗了好几个门派,只不过魔宮之人大多聚众而行,极少会单独出宮…若那三人真是魔宮的家伙,爷爷我还不打得他们満地找牙?!”

  “找你个球!就凭你那点功夫,少在那儿大放厥词…刚才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瞧瞧,在他们⾐角的左下方,都绣着一只⽩狐狸。”

  “⽩狐狸?!你说的是真的?几条尾巴的?!”

  “那个姑娘是五条尾巴,少年是六条,至于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好像是七条…”

  “!七条?!你怎么不早说!五条的我们哥几个加起来还能应付,七条的怎么惹得起?!”

  …

  听到他们这样说,皇甫长安忽然想起来,她似乎,在千镜雪⾐的领子上…看过到九条尾巴的⽩狐狸绣花图纹!次奥!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武功很可怕?!

  话说那⽩狐狸是什么玩意儿?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只觉得那花纹绣得很精致,还以为那只是一种装饰物,可是眼下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儿。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耳边忽而幽幽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狐是魔宮的标志绣纹,一般绣在⾐角,也有绣在⾐领和袖子上的,⽩狐的尾巴从一条到九条不等,尾巴的数量越多,就代表武功越⾼…而在魔宮之中,至始至终信奉着強者为尊的法则,武功越⾼就意味着等级越⾼,所以魔宮的宮主,历来都是武学修为独步天下的人物。当然,魔宮的门徒众多,一些打下手的乌合之众,是没有资格在⾐服上绣狐狸的。”

  “那就是说,绣了狐狸的都很厉害?”

  “一条尾巴的倒不算什么,三条尾巴的…基本上在江湖中都有些称号,而五条尾巴的,就已经是比较厉害的人物了…至于七条尾巴的,或许就连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恍然地点点头,皇甫长安想起那番茄炒蛋二人组的两次出手,确实叫人心有余悸,不敢小觑!

  一抬眸,蓦地见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皇甫长安不由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卧槽!你什么时候到的?!”

  花语鹤盈盈一笑,⾝上的袍子很明显已经换了一套,甚至连头发都梳了另外一个发型,但尽管如此,还是遮不住从他的**上隐隐散发的一丝丝…⾎腥味儿。

  “就在刚才啊…”

  越过他的肩头,皇甫长安左右瞧了几眼,拧眉问道:“李青驰呢?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花语鹤轻哼一声,虽然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却还是笑得悠然,仿佛只要这样就能体现出他那至⾼无上的地位和姿态似的。

  “我倒是想打死他,不过那小子骨头太硬了,砍也砍不动…”

  次奥!砍也砍不动?!这是什么形容啊,他以为他是村夫在砍柴吗?!

  “那他现在人呢?”

  “不知道,”花语鹤笑得一脸无辜“大概还在找⾐服穿吧。”

  见他这样兮兮的笑,皇甫长安就知道,一定又是花把小青蛙的⾐服蔵起来了!泥煤啊!这样的节奏不行啊…为⽑来了一个李青蛙,她还是甩不掉这块牛⽪糖啊?!李青蛙未免也忒没用了好吗?!

  到头来,皇甫长安还是给她的“好相公”给塞进了马车,一路“押”回了韩府…艾玛,看来李青蛙还是太嫰了,斗不过这只老奷巨猾的狐狸!

  啊啊啊,染香姐姐,快把本宮的皇兄带回来,速度的!四皇兄就算了,大皇兄也无所谓,但是一定一定,要把二皇兄接过来!

  要是连二皇兄也束手无策的话…劳资直接就可以去自挂东南枝了有没有?!

  不过,倘若是遇上了千镜雪⾐,不知道花语鹤能不能对付?等等…为⽑会想到那只蛇精病,还是不要再遇上他了!万一他们两个臭味…抱在一起互相掰弯也就算了,若是勾肩搭背跑过来玩她,她还不给他们玩出翔?!

  唔,还是有些好奇…花语鹤⾝为风月⾕的⾕主,号称了解全天下的密事,想必多少是跟千镜雪⾐打过道的吧?

  捅了捅他的小蛮,皇甫长安不掩好奇:“喂,你见过魔宮的宮主没有?”

  “见过两次。”

  “诶?!”看吧?有戏!“长得怎么样?!”

  花语鹤侧目,投来鄙视的一瞥,继而才道:“他戴着面具,没看到长什么样子。”见皇甫长安小脸儿一垮,花语鹤转了调子,又道“不过…”

  听到最后,皇甫长安果然又狗眼大亮:“不过什么?!”

  “一般人戴面具,多是三个原因…一是极丑,二是极美,三是为了掩盖多重⾝份。”

  “艹!这个我也知道啊!说了等于没说!”皇甫长安不乐意地翻了个小⽩眼儿“像魔宮宮主那样的人,肯定不会太丑,而且为了行动方便,一定会有很多⾝份,可就算这样,也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美到什么地步啊!”

  听皇甫长安说得如此头头是道,花语鹤不由眯了眯凤眼,投过来几许探究的眸光。

  “怎么…听你的描述,似乎是…你见过魔宮的宮主?”

  “切!”皇甫长安又非常嫌弃地拧起眉梢嗤了他一声“用你的狗头好好想想,要是小爷我真的见过他,你以为我还有小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不用怀疑了,如果真是那样,眼下坐在你面前的,那绝对不是人…是鬼!”

  说到最后两个字,皇甫长安忽然拔⾼了音调,显然是故意为了吓他,只不过她没抱希望真能吓到花,却不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揷柳柳成荫…花他,居然真的被吓到了!虽然只是片刻的表情僵硬,但还是被总攻大人那双雷达般的眼睛给捕捉到了有没有!

  “啊哈!你不会怕鬼吧?!”

  花语鹤微敛神态,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我怕那东西做什么,又没人见过真的…”

  “咦——”

  皇甫长安特别抑扬顿挫地拉长了尾音,凑到花语鹤面前觑着眼睛盯他,先前他说怕狗的时候就已经快把他笑shi了…如今,有了前车之鉴,⾕主大人会怕鬼,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嘛!

  “真的不怕?!那你刚才抖什么?别不承认了,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你以为你瞒得过劳资5。76个亿像素的眼睛?!”

  “5。76个亿的像素?那是什么?”

  花语鹤悠悠然转移了话题,非常的自然,完全没有任何刻意的味道,然而他越是表现得蛋定自若,皇甫长安就越是怀疑这里面有猫腻。

  眼下,天⾊已经有些黑了,因着冬天天冷风大,路上寥寥无人,极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马车的车轱辘滚动在青石板上的响动…偶尔还能听到狂风在半空中席卷的呼啸,以及夜行的鸟类凄厉的呼号。

  皇甫长安顿了顿,微垂着头没有再说话,仿佛在思考该怎么给他解释“像素”的问题。

  就在花语鹤提着眉头看着她,以为自己以及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故而怡然自得在静等回答的时候,皇甫长安陡然间抓起他的肩膀‮劲使‬地摇了两下,与此同时还凄切万分的大喊了一声。

  “啊啊啊啊——!有鬼啊!”

  这种小把戏,皇甫长安在小时候可没少玩,而且往往屡试不慡,十有**都能吓到人!

  直到后来遇到了教⽗大人,她又故技重施玩了一回,结果却被教⽗大人以极其鄙视的目光像看⽩痴一样瞟了她一眼,并且还给出了“神经病人思维广,智障儿童乐多”这样的评价之后,她就再也不爱这个游戏了嘤嘤嘤!

  所以,在看到面前那个被她吓得瞬间⽩了脸⾊,好半晌都不能魂归原位的⾕主大人之后,皇甫长安忽然之间…莫名地,就理解了教⽗大人当时的心情…

  次奥!居然会被这么幼稚无聊的游戏吓到,⾕主大人您表酱紫好吗?!您的风度呢,您的形象呢,您的节了…您知不知道您表现得这么**,是会掉粉的好吗?!等等,他有粉可以掉吗?

  “卧勒个去!你特么还真怕鬼啊!”

  事已至此,花再否认就已经没有意义了,等他幽幽地缓过了⾝,从容自恋的面容上却不见有任何的羞聇之⾊…罢了,反正这家伙的脸⽪是用钻磨的,一般的兵器伤不了他!

  “你们女人…不是还怕虫子,怕老鼠吗?”

  “卡!不要转移话题!啊哈哈哈…先让我笑一阵…啊哈哈哈哈…原来你竟然,不仅怕狗!还怕鬼!尼玛啊这是什么属?!简直笑尿了有没有…艾玛,赶脚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啊…堂堂一介坑死人不偿命的⾕主大人,竟然会怕鬼,哎妈呀…劳资的眼泪都要笑耝来了…”

  见皇甫长安笑得夸张,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嘲笑自己的,花语鹤还是忍不住在优雅的面容上裂开了一道细,但还是本着绅士温柔温度,灰常体贴地递过来了一块有着精致绣花和淡淡香气的手巾。

  “给,擦擦眼泪…对了,你鼻子边的那颗痣,已经黏在了嘴上面了,你要是笑得再大声一点,说不定会不小心掉进嘴里。”

  “呕…好恶心!”

  皇甫长安立刻闭上了嘴,伸手摸了一把嘴边,却是什么也没有,继而又囫囵摸了整张脸,还是没有…!特么早掉了好吗?!

  “你又耍我?!”

  花语鹤好脾气地回眸一笑,百媚生。

  “是你嘲笑为夫在先的。”

  “靠!那也是你自己怕鬼啊,又不是劳资你怕的?!”

  “那你知道为夫为什么会怕吗?”

  “谁管你为什么怕啊!…为什么?”

  “如果你小时候被人打个半死仍在葬岗里,和一堆腐烂的尸体躺了三天三夜,看着鬼火飘来飘去,看着野狗跑来跑去,昏昏睡的时候被吵醒,结果发现有只狗叼着死人的脑袋凑到你面前的时候…”

  “停停停!别说了…”皇甫长安忍不住起了一⾝的⽪疙瘩,抱紧双臂往一边的角落里靠了靠,尔后微微变了脸⾊,抬眸睨向花。“你把自己形容得这么惨,不会是为了博取本夫人的同情吧?”

  “啊…”花语鹤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却很淡“被你发现了…”

  “靠,”皇甫长安大怒“果然又是骗劳资的?!”

  “对啊,是骗你的…”伸手环住皇甫长安的肩头,花语鹤笑着凑了过来,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颇有些谋得逞的样子“因为真正的情形,比这还要吓人一百倍,你要听吗?”

  皇甫长安扭开头,一副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他半个标点符号的神情:“滚!听你大爷!”

  然而在心底下,却又不由自主地信了几分…果然,‮态变‬的人之所以会成为‮态变‬,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正常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沦为蛇精病的啊!

  抱住皇甫长安不让她闪开,花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会儿,他是真的有点怕。

  “如果为夫把弱点告诉娘子,娘子你会多疼爱为夫一点吗?”

  “不…我只会更疼…所以你还是不要说了…”

  他的弱点肯定都是那些七八糟无法直视的玩意好吗,再听下去兔都要笑裂了有没有!

  花语鹤却没有理会她的‮议抗‬,因为⽗从小就教育他,女人说话都是反的…比如,她在嘴上说“不要”的时候,內心里往往都在咆哮“我要!我要!我要要要!”

  微微收紧手臂,对着皇甫长安那张嫌弃的脸,花语鹤仿佛能透过她的那张面孔,看见她灵魂深处风撩人蠢蠢动的样子…简直让人把持不住好吗?!

  “为夫怕狗,怕鬼,怕打雷,怕穷,怕挨饿…当然,更怕夜叉…”

  对此,皇甫长安的反应是——

  “夜叉你大爷啊魂淡!”

  抓着花的两只脚在幻想中颠来倒去摔了一万遍之后,再度对上花语鹤那温雅明媚的眸子,皇甫长安忽然顿悟了一个道理…就像她很想看花语鹤抓狂的样子,花肯定也很享受她崩坏的表情,所以,为了不让花称心如意,她也要…蛋定一点!

  勾了勾眉梢,撇开这个无聊而又没有营养的话题,皇甫长安清了清嗓子,回过正途。

  “对了,那个风月榜排名第一的美人,天启国的国师,叫什么天…什么天来着?”

  “天绮罗。”

  “对,就是他!你真的见过他吗?!他真的有那么好看?!比宮疏影还漂亮?!”

  一说到美男,皇甫长安的狗眼永远都闪烁着几百万伏特的电光,虽然花语鹤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甚至连风月美人榜第二的宮疏影也没放在眼里,然而面对天绮罗…他真的很想拿刀子在他的脸上划个叉啊!别以为男人木有嫉妒心,男人嫉妒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确切的说,天绮罗不能说是漂亮。你也是知道的,风月美人榜上多为女子,而宮疏影之所以能上榜,确实是因为他长着一张比女人还妖媚的脸,然而天绮罗的容貌之美…已经超越了男人和女人的范畴,恐怕数遍全九洲,也找不出第二张比那更赏心悦目的脸了。”

  这种菗象的说辞,换作平常人大概十有**都是云里雾里不能理解,但是!皇甫长安却特别特别能体会到⾕主大人的那种心情!

  因为,在穿越之前,她也遇见过那么一个人,看到过那么一张脸…美轮美奂,无与伦比,数遍整个银河系,也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比教⽗大人更帅更有魅力的男人了!

  不然,像她这么有节,心智这么坚定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教⽗大人得神魂颠倒,为了他哪怕是十八层地狱都敢闯?!

  就是看多了教⽗大人的那张脸,才会害得她审美的标准⾼得有些过分,不是极品的美人对她来说都是花生⽩菜,实在不能兴起她的半丝‮趣兴‬,以至于浪费了好多⽩⽩嫰嫰的小雏菊。

  “真的有那么好看?!比起我亲…比起上一轮的那个天下第一美人西月涟呢?”

  “这个要怎么比?”

  “就打分好了!比如说像我二皇兄可以打九十八分,那么鸣钰大美人就可以打九十九分…这样…”

  皇甫砚真:原来这就是真相吗?那么…破云鸣钰,你可以先去shi一shi么?

  破云鸣钰:…我是无辜的,泪奔。

  眯着狐狸眼,花语鹤似乎知道了什么…鸣钰大美人?叫得可真亲切。

  “按你这种算法的话…若是西月涟可以打九十分,那么天绮罗就可以…打一百分。”

  “卧槽!一百分是満分啊!你确定?!”

  “天绮罗…很完美。”

  “嘤嘤嘤…花,我开始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娘子你又肿么了?!为夫对你一片⾚诚之心,你肿么可以怀疑为夫对你的感情呢?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为夫啊!你要是想砍人,为夫都可以帮你买刀,你要是想放火,为夫都可以帮你买火折子,你要是想…”

  “我要是想上天绮罗,你可以帮我扒他子吗?”

  “娘子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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