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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美!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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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的炼丹术,虽然其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目的十分可笑荒诞,然而在其炼制的方法上面,经过一步步的探寻试验,对科学技术的发展却是多少有所裨益,尤其是化学医药方面,算得上是比较先进的存在。

  老道长从十几岁就开始跟随师傅学炼丹,博学广志,经验丰富,而皇甫长安出于职业要求,对械弹药一类都进行过系统的培训,故而在皇甫长安的提示和引导之下,要摸索出火药的制作方法,并非是天方夜谭,只不过现在工艺还不够成,尚且需要进一步的完善。

  但,在短短的几个月內就能取得这样大的成果,着实是件令人振奋的事情!皇甫长安在拿到火药的那一刻,仿佛间似乎看到了自己站在⾼⾼的城墙上,一统山河,千秋万代!

  嗷嗷嗷!太热⾎了!人森又有意义了!

  神马天启?神马紫宸?敢欺负我大夜郞,老子就把你们炸得山河变⾊,⽇月无光,哭着喊着叫爹娘!

  “火药的威力刚才你也看到了,这还只是一点点,倘若多放一些,便是把这间屋子炸了也是有可能的,你觉得呢?”

  扬着眉梢笑盈盈地看着尚处于震撼之中的李青驰,皇甫长安暗自哼哼了一声,就不信这家伙不动心!

  李青驰十余岁参军,久经沙场,打仗用的都是冷兵器,弓、弩、、箭、斧…不同的武器有着不同的功能,然而再是锋利的刀剑,其杀伤力也是有限的,克敌制胜的诀窍在绝大程度上都取决于战术和阵法的运用。

  可是,刚刚见识了那所谓“火药”的摧毁力,如果能用在‮场战‬上,李青驰几乎毫不怀疑,那绝对是一种可以左右战局的颠覆的武器!

  然而,在震惊之余,李青驰很快就考虑到了一个令人沮丧并且可怖的劣势。

  “这东西固然威猛,可一旦落⼊敌手,便不再是我军独有的制胜法宝,届时两军相,只怕伤亡会更惨重!”

  皇甫长安点了点头,朝他投去赞许的一瞥。

  果然是在军队里混过的家伙,有着非同寻常的远见卓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镇静冷定,没有被新型武器的威慑力冲昏头脑,反而考虑到了火药的优劣

  被某人波光粼粼的眸子一扫,李青驰觉得别扭非常,倘若是⽗亲拿这样的眼神看他也就罢了,被皇甫长安赏识…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掉价好吗!

  “你说得不错,这个问题本宮也考虑过,但不能因为这东西存在着缺陷就不去用它。夜郞不如天启紫宸那般地广人稠,物力人力皆有限度,要想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在武器上下苦工。火药虽然具有极大的威力,然而能不能用得好才是其中的关键!一方面,要保守好火药的制造方法不怈露,另一方面,以火药为原料,制造出真正具有杀伤力的火器,乃是重中之重!”

  “火器?那又是什么?”

  蓦地听到皇甫长安口中又蹦出来一个新的称呼,顾名思义,李青驰大约猜到了那是利用火药制成的武器,但还是难以想象其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

  “火器可以有很多种,威力大小不一,咱们可以先从杀伤力比较小的火箭啊火铳造起,再慢慢发展为杀伤范围更广的火炮地雷之类,这么一来,哪怕火药的制作方法被人学了去,火器的制造被人模仿了去…但只要我们率先掌握了更厉害的武器,还怕斗不过那群模仿者吗?”

  皇甫长安的口吻自负而张狂,仿佛有成竹,胜券在握。

  垂眸看着这个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李青驰第一次拿正眼瞧她,精致的面容略显稚嫰,完美组合的五官像是绘师工笔精心描画上去的,一双亮闪闪的眸子充満了力量,又狂又傲,唯我而独尊,刹那之间似能照亮整个乾坤!

  这样的人,这样的气魄…怎么可能会是废物呢?

  “你——究竟是谁?”

  冷不丁,李青驰目光一凛,仿佛要看穿她的魂魄。

  皇甫长安粲然一笑,得意洋洋,仿佛早猜到他会这么问,目光毫无畏缩,直视着他的眼睛。

  “本宮是你的主子,一辈子都是!”

  李青驰目露狐疑,自是不肯相信。

  方才她说的那些,什么火药,什么火器,什么火铳火炮…完全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甚至不像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

  而皇甫长安早在几年前便已臭名远扬,孰人不知夜郞王朝那个肥若圆球丑如夜叉的废物太子乃是全天下最大的笑柄?一次落⽔,一场失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脫胎换骨俊美翩翩,甚至连见识谋略都胜人一筹,令人无以望其项背。

  这太可疑了好吗?!至少他觉得不能接受!

  “你这火药是从哪里来的?还有那些所谓的火器,你都见过?”

  李青驰这话问得很精妙,先是质疑皇甫长安的来历,让她引起戒心和紧张,继而随口一句非常自然的“你都见过?”很容易就让人在下意识间落了套,承认了下来。

  可惜,皇甫长安的思维跟常人不太一样,尤其是在对话的时候,她比较喜掌握主导权,听别人说话一般都拣自己喜的听,一旦话题偏离了既定的方向,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把话头牵回来。

  所以,李青驰刻意的试探,对她而言几乎是免疫的,皇甫长安的思维暂时还停留在“你是谁?本宮是你主子!”——这个话题上。

  “你知道本宮为什么能够当你一辈子的主子吗?不是因为本宮的出⾝比你⾼贵,而是因为…”捏着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皇甫长安不无自恋“本宮的这里,比你聪明!”

  李青驰捏了捏拳头,有种一拳把她砸在墙上的冲动。

  皇甫长安继续自恋。

  “你们不敢想的,本宮敢想;你们想不到的,本宮想得到;你们觉得荒谬不可行的,本宮挖空心思也要试验一番。所以,本宮才能永远踩着你们的脑袋,看到你们所无法看到的风景…”

  再加一句,‮戏调‬你们连⽑都不敢动一下的美人~

  “切!”李青驰哧了一声,不置可否。

  看着李青驰一脸吃瘪的模样,皇甫长安心情大好,抬脚迈在了凳子上,拍了拍‮腿大‬。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很崇拜本宮?要抱‮腿大‬吗?来,给你抱一下。”

  见不得皇甫长安嚣张的样子,李青驰侧过⾝,不再搭理她。

  低头看了眼手中握着的火药盒,在见到刚才铜鼎里的那一幕之后,李青驰却是不得不承认,他很心动,乃至于心嘲澎湃,热⾎沸腾!

  只有亲⾝经历过战争的人才能体会,那种⾎⾁相搏的厮杀有多么的惨烈和艰难,每时每刻都有滚烫的⾎噴涌而出,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拼杀中死去…哪怕是再英明睿智的将领,也不能保证他的下一场征战,一定就能打赢。

  所以,如果皇甫长安所说的那些都可以实现——别说是捍卫国土,即便是争霸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你还没说,你找我来是要做什么?”

  “对哦!光顾着跟你炫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皇甫长安嬉⽪笑脸地呵呵了两声,満是不正经,然而李青驰却是不敢再看轻她。

  “火药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本宮找你来呢,就是为了火器的事情。刚才说得开心,可真要实施起来却没那么容易,火器并不是谁想造就能造出来的!本宮现在亟需心灵手巧的能工巧匠,来帮本宮完成这个宏伟的计划!”

  李青驰挑眉:“你让我去找?”

  “不,不用劳您大驾去搜罗人才。”皇甫长安摇了摇扇子,笑着觑了他一眼“人选本宮已经有了,只不过那个人现在被关在了紫宸的大牢里,李家军与紫宸战多年,想必在紫宸皇宮中设了不少暗桩,本宮命你在一个月內,利用那边的暗势力…将他救出来。”

  李青驰凝眸:“他是谁?”

  “雷震天。”

  “雷震天?!他还活着?”

  “虽然传言都说他死了,不过本宮花了一千两的银子从江湖中买到的消息,说他被秘密关押在了紫宸王宮的地牢里。不管是真是假,本宮都要试一试!”

  李青驰略有迟疑:“问谁买的消息?”

  皇甫长安撇了撇嘴角,很是不慡,有种被人宰了的赶脚!一个消息一千两,真他妈贵!

  “除了风月⾕的那个守财奴,还有谁敢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李青驰却是对此十分信服,口吻之中甚而还透露着几许敬佩之意:“既然是⾕主给的消息,那便不会有假。”

  “哼!若是假的,本宮就去砸了他的招牌烧了他的老窝!”

  雷震天,天机府的前任掌门。天机府以锻造武器营生,誉満天下,而雷震天更是器械狂人,不论是精巧的暗器还是大型的武装,都非常拿手,曾在一场门派拼杀中以一个死士控的机甲斩杀百余人,从而声名大噪,名动江湖!

  要是能把这样的人才收⼊帐下,火器的研发指⽇可待。

  皇甫长安微微勾起嘴角,她既是夜郞太子,自会守好这座河山,总有一天她会让那些侵呑了夜郞疆土的虎狼,连本带利地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

  不过,在这之前,清理门户是当务之急。

  把妆妃接到琳琅苑之后,皇甫长安仔细询问了她发病时的症状,又给她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得到的结果是——妆妃没有病!

  比起最开始三天两头的发病,现在两三个月才疯上一次,频率降低了很多,皇甫长安由是更怀疑是人为控的,只不过还不能确定是谁搞的鬼,又是怎么下的手。

  为了尽快对方现⾝,皇甫长安只能将妆妃当做饵,做一个试验。

  当然,她不能这么跟皇甫砚真说,否则那家伙一剑就把她送到极乐世界去了,所以她只能违背良心,忧心切切地对妆妃娘娘说。

  “你有病。”

  然后信誓旦旦地拉着她的手,把一个小瓶子塞进她的手里,満脸诚恳。

  “相信本宮!本宮能变这么瘦这么漂亮,全靠这千金难求的神仙丹!只要娘娘您按本宮说的方法,以雪莲冰露作引,每⽇按时服用一颗,三个月后,定能药到病除!”

  妆妃将信将疑:“真的有这么神奇?”

  皇甫长安一拍桌子站起⾝,拍着36d的大肌保证:“如若不然,本宮便自废太子之位,出宮为庶民!”

  妆妃讪讪一笑:“不用说得这么严重…”

  皇甫长安瞅着皇甫砚真淡漠无温的俊脸,笑得特别狗腿:“要的要的…”

  皇甫砚真虽然一点都不想相信她,然而事关⺟妃体态安康,便是只有一丝的希望也要去试上一试,而且皇甫长安蜕变成今⽇这番模样,也着实叫人稀奇,难解个中因由。

  把皇甫长安叫出屋子,皇甫砚真凝眸注视她。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不敢…本宮还想多活两年。”

  “三个月后,若⺟妃再犯病,我必不轻饶你!”

  “放心吧,三个月后,二哥一定会痛哭流涕地感本宮…”

  “…”默了默,皇甫砚真才终于回归正题“雪莲冰露是什么东西?”

  “嘛!听名字就知道啦,就是那雪山上的莲花‮瓣花‬上的冰晶呀!每次取来最多只能保存半旬,二皇兄若是想妆妃娘娘的病快些好,可是要抓紧时间了呢!”

  皇甫长安说得煞有介事,天真无琊的眸子里找不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皇甫砚真看了她良久,终是没再怀疑。

  第二天,收到皇甫砚真出宮的消息时,皇甫长安正趴在琉璃瓦上‮窥偷‬。

  不远处的亭子里,妆妃低眉敛目,素手弹琴,神⾊之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而皇甫胤桦则是懒懒地倚⾝靠在栏杆上,温和地看着他曾经鸳鸯绵的宠妃,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看着那两人举案齐眉琴瑟‮谐和‬的样子,皇甫长安不噤摇了‮头摇‬。

  二皇兄真是嫰啊,太嫰了…图样图森破啊…

  能让妆妃娘娘开心的最好良药,除了⽗皇,还能有什么?能在这争宠夺势的后宮之中,把那只隐蔵在暗中的毒蝎出来的,除了后宮女人费尽心机争夺的那唯一一个男人之外,还能有什么?

  看着吧,一旦妆妃重新获宠,必然会有人坐立不安,辗转难眠!

  那长着雪莲的雪山离皇城有一段距离,皇甫砚真一去一回,就是快马加鞭也要五六⽇,皇甫长安每每找妆妃闲聊,都看不见皇甫砚真的影子,等恶作剧的兴致一过,突然就有些后悔把他骗去了那种地方,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而自从上次在烟波楼被皇甫凤麟识破了女儿⾝后,四皇兄也有意躲着她,皇甫长安不免觉得没人吵架的⽇子好无聊啊好无聊…

  大皇兄更不用说了,见她恢复了容貌和⾝材,约莫是感到了更大的鸭梨,赶着出宮办事笼络人心培植势力去了,皇甫长安就是想‮戏调‬都找不到人影。

  人森…真是寂寞如雪啊!

  皇甫长安是闲不住的子,一空下来就觉得全⾝都不对劲,本打算等妆妃的“病”好了,再向二皇兄请功,让他教自己武功——有美人教学起来比较快!

  不过那样的话还要等几个月,太浪费时间了!皇甫长安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向⽩苏讨教打个基础,结果被⽩苏一句“师命难违,剑法不得外传”给打了回来,气得她牙庠庠…妈蛋!欺负她不会武功啊!

  “不过,属下听闻,破军府的蔵书阁里珍蔵着江湖人趋之若鹜的武功秘籍,若是殿下开口,老将军想必不会拒绝。”

  “武功秘籍?很厉害?”

  “传闻破云世祖是个武痴,在世的时候收集了诸多剑谱刀谱,且自创了多种武术,如今破云军的破天法便是其中之一,在‮场战‬上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从未有过败绩。”

  “唔,听起来好像很牛的样子…”皇甫长安点点头,一拍扇子“那就去破军府瞅瞅!”

  早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皇甫长安就听闻了破军府的大名,在宮人口耳相传之中,那是一个非常威严而不容‮犯侵‬的存在,如今乘着马车到了破军府,抬头望着那巍峨峥嵘的⾼阁,皇甫长安由衷的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灵魂的…庄严,雄奇,气势人!

  在夜郞王朝,破军府的地位几乎是不言自明的。

  破军府祖孙三代皆为名将,英才济济,军功赫赫,旭⽇老将军更是深谋远虑,百战不殆,在天启国进犯北境时,曾领三千精兵挂帅戍边,横扫天门关外,威震北国。

  当年天启国气势汹汹,连续呑并了月支、乌孙等小国之后,一鼓作气威庒夜郞,企图攻占夜郞国境。在夜郞王朝危在旦夕之际,就是破云旭⽇以攻为守,领兵直攻天启皇都,得天启王朝的领兵元帅庆梁王温孤烈金撤兵救主,尔后又因久攻不下天门关,这才不得不退居鸿⾕关,从此两国便以恒河为界,南北分疆,暂止兵戈。

  破云旭⽇因功封赏,赐镜⽔河畔破军府,在府邸的大门处建了一座八宝重檐玄武楼,楼上供奉着老将军当年凯旋而归时候的御批金书铁券——铁券记破军府救驾九功,可免破云子孙九死之罪!

  除此之外,先帝又命人在府前设立石碑⽟坊,着令満朝文武百官至此必须下马通过,从此破军府在夜郞王朝名重誉満。

  总之,这是一个牛哄哄的军政氏族,并且都是由牛哄哄的军功累积而成的!

  怀着敬慕而景仰的心情,皇甫长安摇着一把⽟骨金边的折扇,在守卫略显惊奇的目光下,踏进了破军府的大门。

  不巧的是,破云老将军出门钓鱼去了…次奥!

  而当家家主破云炎业正驻守边关,也是不可能赶回来招待她滴,据破军府的家规,蔵书阁的密室只有这两个人能进…所以,皇甫长安只能在院子里溜达两圈,等破云老将军肥来。

  等得无聊,皇甫长安忽然想起来李青驰那小混蛋心心念念的女神,正是破军府的三‮姐小‬破云雪嬛,据说还是风月美人榜上排名第七的大镁铝…啧,不知道长得到底有多美?

  在府里,女眷是不适合见客人的,皇甫长安只能挥退侍从,偷偷的跑去见她。

  然而…破军府大得有点过分了好吗!

  亭台楼阁,假山流⽔,家丁又十分的兴旺,皇甫长安转来转去,还没找到破云雪嬛的小筑就把自己给转晕了,周围又空空落落的没有仆人,皇甫长安找不见人问路,只好爬上了墙头,打算站到⾼出瞄几眼。

  结果,这一爬,就把她的狗眼给…美!瞎!了!

  只见墙內一汪清泉,流⽔潺潺,四下的草地上种満了红⾊的曼珠沙华,如火如荼,热烈得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池⽔那端的青石板小道上,坐着轮椅缓缓靠近的那个少年…⽩⾐胜雪,清雅如⽟。

  皇甫长安只觉得心头咯噔了一下,刹那之间,仿佛连魂魄都要被昅引走了。

  那少年方十五年华的模样,一袭⽩⾐翩然若雪,眉如浅月,目若三月舂江映花,眉心赫然闪烁着一枚‮红粉‬缀金的凤翎,光华灼灼,尤似仙长。

  定定地望着他,皇甫长安没来由地想到了一句古诗——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少年坐在精心打制的轮椅上,在仆人的推动下行至泉边,待众人放妥了洗浴用的⾐物,少年才温然开口,颊边带着浅浅的微笑,如同一块上好的蓝田暖⽟。

  “你们先下去吧。”

  声音温软柔雅,如舂风拂面,令人心醉。

  卧槽!竟然撞见了美男‮浴沐‬啊…这走的是什么狗shi运?!好冻!

  皇甫长安捏了捏扇子,没来由地有些做贼心虚,不噤回头左右看了一圈,再回眸,那少年已然褪尽了⾐袍泡在了池子里——

  我去!脫⾐服哪有脫得那么快的?!秒瞎!

  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不由感叹自己的视力真他妈好啊…就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少年那⽩瓷般的无暇⽟肌照样一寸不落地闯⼊了眼帘,这么好的视力,天生就是用来‮窥偷‬美男的啊!

  …缓缓仰起头,皇甫长安擦了擦鼻尖上的温热,余光微烁,却依旧紧紧地盯着那个天仙般的⾝影,不舍得挪开半秒钟。

  限制版的来了!嘤嘤!

  只见少年靠在池边闭目养神,一头长长的青丝答答地挂在前,薄薄的纱⾐紧紧地贴在肩上,⽟颈下锁骨分明,如瓷⽩月牙般俦丽无双,两只手臂懒散地搭在石壁上,凝脂似的肌肤上⽔珠亮晶晶地闪着彩光,偶尔有一两颗滑落滴下刻出一道细碎的银痕,仿佛雨点打在青碧⾊的嫰荷叶上,感得无可救药…

  皇甫长安咽了咽口⽔,暗赞,好一具完美的骨骼,解剖起来一定手感绝佳!想她学医七年,经手的尸体无数,怎么就没遇到一具极品的?

  意得正在兴头上,忽闻“叮”的一声,有股疾风破空而来,煞气迫人!

  皇甫长安一怔,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见那少年淡淡地睁开眼,朝她所处的位置瞥了一眼,明明是淡雅温润的目光,却蓦地让人产生一种芒刺在背的错觉。

  “铮——!”

  一道⽩光闪过,起一阵杀气,皇甫长安甚至有种被慑住的感觉,霎时间竟然被那股骇然的煞气威庒得全⾝僵硬,动不了⾝。

  只见得一道绯⾊的⾝影一晃而过,从她⾝侧不到十米的地方跃⼊墙內,⾝形快若雷电,剑影纷纷,殷红⾊的长剑如一道炫目红光,直指那少年的眉心!

  电石火光间,碧⽔中的少年劈手拂向⽔面,掀起一阵将近两米的⽩⾊⽔幕,看得皇甫长安一阵惊叹,咋⾆不已!

  好厉害的⾝手!绝对要点个赞!

  再一凝神,等⽔幕落下,那少年便已套上了⽩⾊的长袍坐回到轮椅中,左右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速度不可谓不迅速!再点个赞!

  那一道翩然若蝶潋似火的⾝影亦是⾼手中的⾼手,纵然皇甫长安不懂武功,却也能看出,方才那一剑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比⽩苏要快狠三分,令人见之心惊!

  噌的一下,长剑刺上了⽔池的石壁,剑⾝受到了‮大巨‬的力量,微微弯起一道弧度,绯⾊的⾝影由是一顿,旋即在半空中翻了个⾝,再度蓄力袭向少年。

  转⾝的刹那,皇甫长安瞧见了他的脸,却只见得一张银⾊的面具,亮闪闪地反光,刺得人眼前一片恍惚。

  合了合眼睑,皇甫长安才重新适应了光线,空气中“锵”的传来一声铁器相撞的声音,仿佛能割裂空气。

  就在绯⾐杀手扑向少年的瞬间,轮椅中疾速飞出两条细长的钢索,猛然上剑刃,旋即狠狠地拽往一边横甩而去,绯⾐杀手即刻菗回长剑飞⾝而退,剑⾝划过钢索瞬间擦出四溅的火星,罡风阵阵,斩断了周围一整片妖娆的曼珠沙华。

  正当皇甫长安微微松了小半口气的时候,却见那人只退到了一半,便又在半空中化退为进,转为更強劲地攻劈扬剑刺下,剑风所过之处草木齐齐断裂,石飞沙走,甚至连空气都为之滞留!

  少年不得不避其锋芒,抓着轮椅的扶手急急闪退,罡风自眼前破光划过,半空中一缕青丝飘扬而下,随着轰然一声巨响被埋在旁边‮塌倒‬的石亭之下!

  绯⾐杀手一击未中,迅然再起一剑,连环攻势急急催命,宛如神龙翻江魔蛟倒海,方圆十米的草木簌簌抖动,震落満地残枝。

  皇甫长安趴在墙头,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剑法,面而来的杀气并没有让她惊慌,反而在心头起了一阵阵与魔共舞的冲动,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艾玛这场拼杀太刺了,刺得她的⾎都要爆沸起来了!

  罡风过境的瞬间,少年眼神一凛,掐准时机转动手下机关,数十道坚韧的钢索自轮椅两面齐齐出,笔直刺向当头扑来的绯⾐杀手。

  钢索的前端连着尖锐刺刀,烁着冷冽的寒气,不中则已,否则一击毙命!

  然而绯⾐杀手却并无丝毫躲闪之意,光炫目间,六把短剑自其背后倏然闪出,在炫目的⽇光下如同腾展开来的巨型羽翅,剑风轻轻一扫便瞬间将钢索打回本垒,飚风更进一层,冲得五米外的岩石悉数爆裂,轰!轰!轰!山河为之震颤!

  轮椅猛地一震,飞旋着落地在地,少年面上并无惊惧,嘴角微扬,一字一顿地轻叹,仿若昑诵。

  “若啼⾎惹人泪,泪落花间花也醉…梅见公子的七影剑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

  绯⾐杀手轻声笑了笑,声⾊媚如骨髓,听得皇甫长安的骨头都酥了…尼玛,这又是从哪里横空掉下来的绝世大妖孽?

  轻笑间,绯⾐杀手并未趁势进攻,反而收回了短剑款款飞落在废墟之上,踏着零落満地的红⾊曼珠沙华,微风吹拂中,只见红缎镶边的袖子上绣着一株残的雪梅花,一头青丝披至际,风动魔丝舞三千。

  “咳咳…”

  忽而,绯⾐杀手轻咳了两声,嘴角逐渐溢出一丝猩⾎。

  “…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端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微微浅笑,神情温和,柔软的嗓音令人如沐舂风。

  “除了破军府的人,没有谁可以进得了这个院子,你是第一个进来之后走了三步还没死的,不过…也快了。”

  “是嘛?”

  绯⾐杀手冷冷一笑,抬指弹去角的⾎渍,在话音落下之前,一道红影已然飞速闪离。

  皇甫长安表示看呆了…好俊的轻功…

  ——师⽗啊,收我为徒吧!

  少年淡淡地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要下令追杀的意思。

  烟罗香,西域七毒之一,无⾊无香无味,在其生长之处的百米內,闻者必七窍流⾎而死,除非…在一炷香內找到解药。不过,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对于梅见公子或许应该另当别论,毕竟他是六城七秀之首…就这么死了,也着实有些可惜。

  回眸,对上趴在墙壁上那人的视线,破云鸣钰颊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这里还有个没死的。

  啊啊啊啊啊…!

  偷看美少年‮澡洗‬被花现了啊!肿么破?!

  皇甫长安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逃!”

  然而理智警告她,如果她就这么跑了,估计跑不到两步就死翘翘了好咩!

  不行!她才不做那有⾊心没⾊胆之人,敢偷看就敢扑倒!丫要是觉得被她看光了⾝子名节不保…有本事就找她负责啊!她一定会从头负责到脚的!哦呵呵!

  翻过墙跃进了院子里,皇甫长安在草丛上打了两个滚儿,才着小蛮爬起来,拍了拍⾝上的杂草,感叹了一句。

  “破军府真大啊,本宮都走路了…”

  她绝对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她只是路过…路过!

  破云鸣钰虽然没有见过皇甫长安,但听闻太子前来拜访,又听眼前这个少年自称本宮,便信了她的话。

  寻常人进不了破军府,更不可能进到这內院,而眼前这个少年没有內力不会武功,除了皇甫长安别无第二人选。

  “微臣破云鸣钰,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

  皇甫长安一向被忤逆惯了,突然间碰到个这么厉害的人物,还对她这么有礼貌,居然有点不习惯!尼玛,果然是在宮里头被出翔了啊!

  看着皇甫长安一⾝清贵,跟传言之中毫不相符,破云鸣钰扇了扇他那黑羽似的睫⽑,有些好奇。

  “这院子里种了毒草,嗅之则亡…为何殿下不见任何异样?”

  闻言,皇甫长安得瑟地挑了挑眉梢,拿扇子指向自己的腹腔:“本宮植了一颗辟毒珠在体內,可化解烈毒药,越是厉害的毒,到了本宮这儿,就越是没有效果。”

  这是皇帝老爹为了让她能在宮里头活久一点,特地花了重金从药王那里求来的,然而辟毒珠毕竟不是万能的,对于寻常的药舂药神马的,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

  破云鸣钰浅浅一笑,光下⽩⾐翩跹,整个人仿佛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宛如九天谪仙…看得皇甫长安都有些意了…艾玛真的不是她花痴啊!实在是这个男人太美了,谁见了都会被得晕头转向的好吗!

  “哈哈!原来太子殿下在这里,可叫老朽好找!”

  一声慡朗的笑声由远至近,光是听着,就有种气壮山河的架势,皇甫长安回头看向来人,破云老将军年近耄耋,⾝子骨却是比寻常年轻人还要健朗许多。

  “既然爷爷来了,那鸣钰就先不奉陪了。”

  破云鸣钰拢了拢袖口,长长的青丝垂在肩头,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滴着⽔。

  视线从那精致的锁骨上挪开,皇甫长安不噤老脸一红,有种亵渎了天山雪莲的惭愧感…如此清澈温润的少年郞,她实在下不了手辣手催草啊!

  “去吧!”

  破云旭⽇挥了挥手,迫不及待地领着皇甫长安出了院子,似乎很担心素有断袖之癖的皇甫长安把主意打到他的宝贝孙子⾝上,那可就天崩地裂了…

  到了蔵书阁的密室,破云老将军倒是豪慡,把所有的珍蔵都搬了出来,半点也没蔵着掖着,全让皇甫长安自己挑选,甚至恨不得皇甫长安把所有的本子都拿走,每样都练会!

  虽然太子殿下终于开始发愤图強了,令人很欣慰,但是她的武功底子…实在是让人拙计啊!

  心満意⾜地拣了几本名字比较好听的武谱,皇甫长安暗暗下定决心,就算不能成为武功天下第一,也一定要超过刚才在院子里打架的那两个人…的轻功!

  不然…她就还觉得自己的小命很危险啊!

  离开破军府时已是华灯初上,夏⽇炎炎,皇甫长安在破军府里头转了半天,⾝上的⾐服汗了好几遍,一回寝宮就直奔烟波阁而去。

  宮婢们一一准备好‮浴沐‬用的猪苓、澡⾖、口脂、面药以及⼲净的⾐物,又在⽔里洒了些‮瓣花‬,才又鱼贯而出。

  皇甫长安命人在外头守着,脫了⾐服就迫不及待地跃⼊⽔中,一边在⽔里扑腾着,一边伸手去扯口的束带:“艾玛…真是憋死老子了”

  游到池子的另一头,皇甫长安一甩手把束带扔到了岸上,还没来得及转⾝,就听到“咳咳”两声,忽然间一股⾎腥扑鼻而来,在粉嫰的‮瓣花‬上晕出大朵大朵的红花。

  皇甫长安一愣,抬头正要凝眸,骤然就瞅见一片绯红的袍子面飘落下来,继而“哗啦”一下,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倒了她的⾝上,差点撞出內伤。

  “殿下!”

  ⽩苏惊呼一声,从树上跃了下来,快步赶到池边。

  皇甫长安胡摸了几下,抓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拿出⽔面一看,卧槽是银子…咳,错了,是银制面具。

  看着还很眼?!

  那谁…那谁…皇甫长安赶紧将沉到池底下的男人给捞了上来,一瞧那⾝绯⾊鲜丽的绣袍,不是那个在破军府刺杀破云鸣钰的杀手又是谁?!卧槽他怎么会跑到皇宮里来?!

  再抬眸,借着不算太暗的宮灯,皇甫长安瞧见了那张隐蔵在银⾊面具之下的面容,免不得又是呼昅一窒。

  好‮媚妩‬…!

  她一直以为在女人里面,妆妃的容貌已是倾国之姿,然而看到了眼前这人,比起他的国⾊天香,妆妃也只不过是倾城尔尔…柳叶细眉柔中带钢,修长的凤眼斜斜挑⼊鬓角,拔的鼻梁曲线柔和俏丽,殷红的瓣宛若晨光下挂着露珠的牡丹‮瓣花‬,不妖不琊,却是媚得⼊骨⼊髓。

  …等等,在女人里面?!

  摸一把口,这丫好像是男人吧?!为什么她在第一眼之中,会以为丫是女人?

  这张雌雄莫辨的脸,真是‮媚妩‬得令人惊叹…

  ---题外话---

  被粑粑从电脑君面前拉开了好久…万更姗姗来迟,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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