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被男人抢走了男人
这一次进香祭典的护卫工作都给了太子殿下负责,加之前些⽇子的江嘲来袭,责任一下子就重大了起来,皇甫长安偷闲不得,哪怕是做个样子也得到处走上一圈,等巡逻完准备回房的时候太都已经落山了。
走在小道上,寺庙里不能大声喧哗,离了僧人念诵的庙堂,四下却是静谧得落针都能听得见。
隐约间,似乎从一簇竹林中传出细碎的谈话声,皇甫长安慢下了步子,缓慢地凑了过去…她就是个喜多管闲事,唯恐天下不的,对听墙角这种事一向都是很积极的。
走得近了,才听得出那是皇甫无桀的声音,依着那⾝亮丽的裙罗和窈窕的⾝段,可以看出在他⾝边站着的是一个女人。
哟哟…这是月上柳梢头,人约⻩昏后的节奏?
皇甫长安走过来,没能听清皇甫无桀说了什么,只听女子有些委屈地抱怨:“无桀哥哥最近是不是很忙?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会把皇甫无桀叫成“无桀哥哥”那就是上官婧遥那个小蹄子。
撇了撇嘴角,皇甫长安表示对这两个人的“私会”没有什么好感,毕竟都已经摆上了明面,不算是偷情,不够刺…只是有些好奇大皇兄的反应,皇甫长安才耐着子听了下去。
皇甫无桀却是冷酷得很,而且,自从知道了上官婧遥怀了野种的事情后,态度不可避免地就更冷淡了,闻言只有些生硬地哼了一哼。
“嗯,很忙。”
上官婧遥被他噎了一下,顿时更委屈了:“要不是我用这种方法寻你来,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来见我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冷硬,皇甫无桀担心对方起疑,不由解释了一句。
“你别想太多,本殿只不过是听人说,在大婚之前不宜见面而已。”
上官婧遥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怀的缘故,少了以往的几分凌厉刻薄,变得絮絮叨叨了起来。
“无桀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那天晚上…是我的错,要是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伤了你的颜面,我自当強硬些,断不会因着你醉了酒,就随了你…”
皇甫长安挠了挠鼻子,总觉得这话说的…好像是她把大皇兄给強了似的,虽然她确实是在某种意义上“強”了她的大皇兄!哼哼,居然敢打她大皇兄的主意,快把大皇兄的花菊耝来!
不过,上官婧遥也不算笨,一番话听起来像是在自责,实际上还是在含沙影,暗地里強调是皇甫无桀醉酒犯事,所以必须要为了她的终⾝福负责!
一说起那晚的事,皇甫无桀愈发不耐了,不想再跟她多做纠,便淡淡地嘱咐了一句。
“本殿没有生气,你不要胡思想,安心准备婚事,把孩子…生下来。”
听到最后那一顿,皇甫长安忍不住摇了头摇,忽然间觉得大皇兄好可怜啊,平⽩无故要受这样大的委屈…要不是现在的局势剑拔弩张风声鹤唳,上官老狐狸步步紧,他也不用戴着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被人暗中嘲笑,想摘还不能摘!
听他这么说,上官婧遥总算安生了不少,走上前半步,拉过皇甫无桀的手放在自己的腹小上,软声道:“无桀哥哥,你感觉到没有…我们的孩子,在动呢…”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我去!这个上官小人…脸⽪是狗⽪膏药糊的吗?还真是有够厚的啊!怀着野男人的孩子,还跑到她大皇兄跟前,眼巴巴的说“看,我们的孩子在动”!艾玛,真是笑shi她了!要是大皇兄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野种倒也罢了,可他偏偏是知道的,还一度想要打掉那个孽…
只可惜,现在皇甫无桀背对着她,她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定相当的精彩吧!
“是谁?!”
皇甫无桀耳一动,听到了声音,即便回过头来,清寒的眸子对上皇甫长安的视线,不由得微微一愣。
尔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跟上官婧瑶的距离。
上官婧瑶的肚子里怀着的是别人的孩子,这件事皇甫长安也是知道的,眼下又被她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岂不是要被她笑个半死?想到这里,皇甫无桀的脸⾊莫名一黑,紧跟着连气息都森冷了起来。
“七弟,你来了怎么也不吭一声?”
见被发现,皇甫长安不得已只好走了出来,勾起眉梢笑了笑,斜着睨了一眼面⾊不善的上官婧遥,却是没有半分偷听墙角被抓了个正着的局促。
“本宮恰巧路过而已,见大皇兄跟…小狐狸精花前月下的,不好意思前来叨唠。”
“你…!”上官婧遥一听她这么称呼自己,立刻竖起了眉梢,却又碍于皇甫无桀在场不好开口骂人,只能转眼瞅着皇甫无桀,希望他能出口教训皇甫长安。
却不想,皇甫无桀只冷冷地哼了一声:“所以,你就明目张胆地站在暗处偷听了?”
完全无视了皇甫长安对她的不敬!
“既然大皇兄都已经说了是明目张胆,那就不能算是偷听了…”
瞥见上官婧遥不悦的神情,皇甫长安自然是不用顾忌什么的,她本来就跟上官家唱反调,该怎么怒对方就怎么怒对方!再说了,要她叫那个小人一声“皇嫂”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上前两步拽过皇甫无桀的手臂,在上官婧遥陡然凌厉的目光中,皇甫长安笑意盈盈地贴了上去。
“不过,看到本宮喜的男人被一个虚有其表的小狐狸得神魂颠倒,本宮实在很不慡啊…”
被一个男人抢走男人…这种事情,落到哪个女人头上都受不了好吗?!
更何况上官婧遥不是那种能够忍气呑声的,见状立刻伸手抓住了皇甫长安的手腕,愤愤道:“太子殿下请你自重!大皇子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兄,怎能与东宮里的那些男宠相提并论?!”
边上,被人挣来抢去的某男却忽然享受起了这种滋味,尤其听到皇甫长安说到“本宮喜的男人”这几个字的时候,竟然没有了曾经的那抹厌恶,反而还有些…欣喜?当然,这种欣喜只是极淡的,并没有夹杂太多的情愫,不过是因为曾经一度闹崩的兄弟变得亲近了的缘故。
不管皇甫长安是不是太子,不管他是不是想要皇位,在目前的情势下,他们皇甫一族的敌人是共同的,如果不能联合起来对付那些虎视眈眈的逆臣,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谈!
所以,现在不是皇族兄弟自相残杀的时候,而且皇甫无桀下意识里也没想跟皇甫长安争斗,毕竟像她那种子的家伙…就算没人跟她抢,她自个儿能不能顺利坐上皇位,都很难说。
这个⾝体临死前仅存的记忆还清晰的嵌在脑子里,皇甫长安非常清楚地知道,上官婧遥有多么厌恶他这个黏着皇甫无桀的太子。
不过,正因为她厌恶,所以她就更想要恶心她一下。
不等上官婧遥把话说完,皇甫长安忽然就踮起了脚尖,捧着皇甫无桀的脸在他的角吧唧了一口,笑得狂妄:“本宮就是喜大皇兄怎么了?你是不是很憎恶本宮呀?憎恶你就说出来呀,反正本宮也不会改的!怎么,很生气啊,还想打本宮?有种你就打啊!嗯?!”
上官婧遥扬着手臂,在半空晃了两晃,最后还是气不过,一巴掌就要往那张特别,尤其,非常的脸上甩过去!
皇甫无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声斥了一句:“遥儿,不得无礼!”
刹那间,上官婧遥快气哭了!
明明是人太子更加无礼好吗?!
“噜啦啦啦…”
看着上官婧遥气得通红的脸颊,皇甫长安抬起两只小指头勾着嘴角,朝她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大笑了两声,看得皇甫无桀一阵哭笑不得,只能拽上她的手臂把她拉开。
“长安!你给本殿过来!别闹得太过火了!”
“喂喂喂!”皇甫长安被他从⾝后拖走,倒着十分不稳定,不由得鬼叫连连,还不忘对上官婧遥瞪了一眼“本宮还没把小狐狸气哭呢!”
上官婧遥顿时肺都要气炸了!怨毒地盯着被拽走的皇甫长安,掌心处,指甲抠进⾁里,印出了深深的⾎痕。
为什么!那个魂淡会是太子!她发誓,一定要杀了她!
皇甫无桀一路把皇甫长安拖远了,才松开手,嘴角处…似乎还留着皇甫长安经常吃桂花糕而留下的香气。
三人闹腾了一阵,天⾊渐暗,太早就沉⼊了天际,只余下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映衬着山间火红的枫树,妖冶而炙热。
好不容易站稳了⾝子,皇甫长安理了理被蹂的⾐服,捏着被握疼的手臂抱怨了两句:“什么嘛!下手这么重…大皇兄你应该感谢本宮把你从小人的魔爪里救出来!”
皇甫无桀沉着眸子,酷俊的面容上看不出是何神⾊,眸子盯在皇甫长安那两片嚷嚷的瓣上,半晌,才仿佛商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连口吻都庄重得叫人肃然起敬。
“长安,以后不要再开那种玩笑了。”
“欸?什么玩笑?!”
“婧遥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本殿毕竟是你的皇兄,而且…你我皆为男子,那等荒唐之事——”
“都是男人怎么了?都是男人一样可以有**啊!再说了…”皇甫长安⼲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了她那36d+的大脯,理直气壮!“别不同的人怎么可以相爱?!”
皇甫无桀被她理所当然的气势慑了一下,皱着眉头:“本殿是你皇兄!”
“是皇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都是男人,不用生娃,不必担心会生出怪物来…”
⽩苏在树枝上抹了一把汗:生娃都来了,太子殿下您想得可真远。
“这不是重点!”皇甫无桀刚沉静下来的心绪又被她捣了,说了几句就被她绕了⾆,可偏偏又不及她嘴快。
“对啊,这不是重点!什么兄弟,什么男人,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本宮喜大皇兄你就好啦!”
头,一个僧人路过打⽔,闻言,默默地扭回了头…阿弥陀佛,刚才一定是幻听了…
皇甫无桀抿了抿嘴角,尔后缓缓吐出几个字。
“本殿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
打⽔僧人:阿弥陀佛,这句也是幻听…
“本宮没说要大皇兄跟本宮在一起啊!大皇兄只要乖乖地脫光⾐服在上躺好,以供本宮采撷花菊 夜一快活就好了!”
打⽔僧人:阿弥陀佛,那个…貌似是耳朵坏掉了。
⽩苏在树枝上颇为绝望地叹了一口气,在继四殿下和二殿下之后,太子殿下终于还是对大皇子下手了…这个道德沦丧的家伙,她的碗里装得下那么多皇兄吗?万一到时候打起来怎么办?!
皇甫无桀几经努力之后,发现本不能跟皇甫长安做任何的沟通,在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不噤狠狠地菗了菗嘴角,最终拂袖而去。
“无药可救!”
“喂!大皇兄!你就是本宮的药呀!快来救本宮!”
皇甫长安难得表一次⽩,对方居然还不领情,真是太打脸了…嘤嘤嘤!看来告⽩这种降低⾝份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成功率太低,不如強取豪夺来得痛快!
皇甫无桀腿长步子大,一下子就走远了,皇甫长安小跑着追了上去,还没追多远,就被人轻嗤了一声,给拦了下来。
皇甫砚真长⾝⽟立,一袭青⾊的卷纹绣袍,像是一簇绿竹,映衬在⾝后火烧般的天际,有种说不出的苍翠葱茏。
“人家都说不喜你了,你还腆着脸贴上去,不觉得自找无趣吗?”
“没有啊,本宮觉得很有趣啊!服征的过程才是最美妙的…”皇甫长安砸了砸嘴巴,转⾝走向皇甫砚真,无论看几次那个男人,都会有种莫名的惊“而且,二皇兄一开始的时候,貌似比大皇兄还冷淡呢…现在,还不是眼巴巴地等着上本宮的?”
闻言,皇甫砚真面⾊一恼,嗤了她一声:“谁要上你的!”
说着,便甩开袖子,自顾自走了开去。
不远处,那个打⽔的僧人已经快石化了…佛祖,快收了这孽畜吧!不要再让她荼毒皇子们了!
皇甫砚真走出了几步,却不见皇甫长安追上来,心下莫名的腾起几许失落,眼底的眸⾊更冷了三分…果然,在她的心里面,大皇兄才是最重要的吗?
一路走到了转角处,也不见皇甫长安有所动静,皇甫砚真回眸瞄了眼,方才那个小院落里早已空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行云流⽔的青衫袖下,一双手,缓缓地捏紧了起来。
那厢,皇甫长安却是因为捕捉到了一个悉的影子,才匆匆跟了过去…这次貌似是真的奷情!
长廊尽头,一个⾝着劲装披着紫⾊斗篷,头戴紫羽盔甲的男人正护送着一个娇俏的姐小走回院子里,不是许久不见的驰北风驰上将又是谁?至于他⾝边的那位姐小,隔着远看得并不真切。
悄悄追近了几步,皇甫长安飞⾝上了阁楼,趴在栏杆上朝下看,才瞧见了那个少女的面容,却是上官老狐狸的幺女,上官婧容,也就是上回在花街抢了驰北风的金帖还险些跟紫⾐卫打起来的少女…貌似那回驰北风还一掷万金为她买了曲牡丹公子的凰求凤,大有一见钟情的架势!
只是那时候上官婧容并未留下⾝份姓名,却不想在这里两人又碰了面。
这侯府的姐小怎么一个个桃花这么旺,先是上官婧遥花前月下的,又是上官婧容月下花前…上官老狐狸,本宮能不能申请当您的女儿啊!目测可以勾搭好多金⻳婿的样纸!
院子那头,一名浓妆抹的妇人带着几位仆婢匆匆了上来,妇人额头微宽,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媚妩与凌厉,⾝上更是缀満珠⽟,⾐饰华贵之极…正当皇甫长安猜测她是不是上官老狐狸的贤內助时,那妇人就开了金口。
“婧容,你跑哪里去了?害大家找了半天…”
上官婧容的个比较刁蛮,虽说不是侯府嫡女,然而听说她的生⺟是为了救大夫人才死的,所以大夫人对她的管教也就疏松了不少。
“⺟亲…我、我不小心路了…”
对于这个严苛的嫡⺟,上官婧容还是有些畏惧的,毕竟这回确实是她自己闯了祸,在这王公贵胄云集的寺庙里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险些被人当成刺客给抓了。
要不是有驰北风帮忙,她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还是个问题。
“这位是?”
见到驰北风,一⾝紫衫的装束,妇人大致猜到了他的⾝份,只还有些不确定。
“在下紫⾐卫上将驰北风,见过上官夫人。”
驰北风抱拳行了个礼,朝上官婧容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见状,妇人不由勾起眉眼笑着应和:“原来是驰上将!这回小女给上将军添⿇烦了…多有得罪还望上将军见谅。”
“哈哈,小事一桩,上官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在下告辞了!”
驰北风毕竟是紫⾐卫的统领,而上官婧容却是侯府的人,在不知道⾝份之前可以招摇过市,可是知晓了⾝份…自然应该避嫌。
上官夫人亦明⽩这个道理,闻言点了点头:“上将军慢走。”
一直等到驰北风走没了影子,上官婧容还是有些后怕,垂着脑袋不敢看上官夫人,以为她会责骂自己,不料,上官夫人却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満眼笑意:“小容,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心仪之人,一定要跟我说,我自会同侯爷帮你安排亲事。”
闻言,上官婧容不由面⾊一红,把头垂得更低了:“婧容还小…六姐都还没出嫁呢,⺟亲怎么就拿婧容开玩笑了?”
“谁说我跟你开玩笑了,依我看,这个驰上将就不错…”望着驰北风消失的方向,上官夫人提起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亲!快别说了…”
“呵呵…死丫头,你那点儿小心思,还瞒得了我吗?”
看着⺟女二人笑闹着走远,皇甫长安倚在柱子上,抬手叩了叩栏杆,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狡黠。
侯爷一连生了八个女儿也没能得上一个儿子,在失落之下,却是把这几个如花似⽟的女儿用得滴⽔不漏恰到好处,能嫁人的都给他铺了极好的垫脚石,除了即将嫁给皇甫无桀的上官婧遥外,大女儿嫁给了吏部尚书的大少爷,二女儿又指婚给兵权大家,三女儿是巡府总督的儿媳…哪一个亲家不是在朝里面炙手可热的?
眼下,有了上官婧容的这一茬,那只老狐狸显然不可能会轻易放走驰北风这块肥⾁。
到时候就看驰北风对皇帝老爹的忠心…到底有多少了?
吃罢斋饭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转眼看了四下,四个屋子都亮着灯,然而除了她,好似其他几个房间里的主子都没有回来。
这次上山进庙是来举办祭典的,皇甫长安就是再荒唐也不好公然把宮疏影那只狐狸带过来,因而耳清净了不少,难得享受几天不被扰的⽇子。
“太子殿下。”
小昭子上前行了个礼,因是半垂着头,皇甫长安没能看见他眼底的那抹说还羞。
“嗯,本宮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伸了伸懒,一路劳顿奔波,还不到深夜,皇甫长安的眼⽪就重得要粘起来似的,现在只要给她一个枕头,她估计就能直接睡在地上。
小昭子抿了抿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应了一声,走出去关上了门。
皇甫长安不疑有他,扬手灭了桌上的烛台,照着月光走到了边,掀开帷幕趴了下去…下一秒,又猛地弹了起来!
“卧槽!什么人?!”居然磕到了一个人的下巴,皇甫长安登时给吓清醒了。
“七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