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齐简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睛,一时间困惑自己怎么会睡在客房,然后他想起桑景兰,还有昨夜的事,他低咒一声。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想到昨夜他毫不怜香惜⽟的侵占她的⾝子,齐简懊恼不已。昨夜她并没有情动,在⼲涩的情况下被他一举冲⼊,那种痛楚肯定是他无法想象。
下了,齐简随便套上一件晨袍,⾚脚无声走向自己的卧房,轻轻开了门,齐简看向大,却没有见到她的人影,这让齐简莫名的有些慌。
她是不是趁他还在睡时偷偷溜走了?
走进房间,齐简注意到丝被已经被整齐的铺在上,显然她已整理过。可是她究竟在哪儿?这时,他听到主卧室的台上有动静,走过去一看,齐简放下了心,因他见到她了。
她穿着昨天的⾐服,倚在台边,正在看雨。
台的门没有关上,齐简悄声走出去,静静站在一旁望着她。她没有注意到多出一个人,依旧放松的靠着台边,望向远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然后齐简见到她伸出双手,接住淅沥淅沥落下的雨,等手里的雨満了,手微倾,注视着雨⽔从地手里流出。
看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歪着头,天真烂漫的玩着雨⽔,齐简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柔情。
她不那么冷淡的时候,其实还可爱的。
“啊…”齐简听到她叹息,不再玩雨,⾝子靠在台边,双手迭,将头靠在上面,视线望向远方,顺着她的视线一看,齐简明⽩了她叹息的原因。
一道彩虹挂在远处的山边,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显得特别耀眼美丽。她摇晃着脑袋,轻声哼歌,听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齐简没有发现自己边挂着笑,他忍不住想靠近她,刚想出声唤她,她感觉到有人,转过头来,惊呼一声,瞪着他,原本放松靠着台边的⾝子猛然站直,她直得像木板,表情同样僵硬,她甚至不看他,低下头想要越过他进房间。
“等一下。”齐简耝声说,她防卫的态度让他很不是滋味,伸出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刚刚的天真像是昙花一现,现在她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样子,还瞪着他。“你还好吗?”
很清楚他在问什么,桑景兰抿着,瞪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我很好,如果你不挡我路的话会更好。现在请你让开,既然你醒了,我要回去了。”
见到他,就让她想起昨天的事,她的⾝体现在仍有些痛楚,天刚亮没多久她就醒了,要不是不想象个不成的小孩偷偷逃跑,她才不会留在这里。
齐简不想让她回去,他爬爬头发,低头看着她倔強的小脸长久,终于想到一个她不能离开的理由。
“今天我还没要你。”
这话让桑景兰觉得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口气鄙夷地问:“你还想那样对我?你一天没女人会怎么样?”
这话让齐简瞇起眼睛,青筋浮上额际。“今天我不会让你再痛了。”他冷冷地说,率先走进房里,等她进来后,将通往台的门锁上,不让外头的冷风吹进来。
桑景兰瞪着他,昨天可怕的痛楚还残留在她的⾝体,今天又要来一次?老天,她不行,她一定会连路都走不了。她皱眉咬,不想对他示弱,但是她不认为自己还能忍受第二次“就今天,你放过我行不行?”
她的口气显然把他当作大⾊魔,齐简告诉自己他不在乎,摇头摇“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痛。”
他走到桑景兰⾝边,冷静的开始脫她的⾐服,桑景兰本能地想抗拒,但是她悲哀的想起自己跟他的约定,她在这两个月中,不管他何时要她,她只能认命。
她咬牙,闭上眼睛,一副要从容赴义的表情。
齐简见到她牙关紧闭,用力咬着下嘴,觉得自己真像大坏蛋。他一开始会对她提出这种要求,本来只是想要卸下她脸上⾼傲的面具,经过昨夜,他的目的达成了,他原本打算只要羞辱她一次,然后各走各的路,两个月后,他该帮的还是会帮,那是他介⼊这场游戏的代价。
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他竟然不想放她走,为什么?只是为了两个月的⾁体愉?齐简拒绝再想下去,他让她变得一丝挂不后,弯⾝将她抱起,引起她一声惊呼,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她的眼睛对上他的,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上,齐简低头想吻她,桑景兰还是撇过头去,齐简一顿,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转而吻上她的颈子。
桑景兰⾝体一阵颤抖,困惑他的带来的电击般的感受,可怜兮兮的抗拒:“请你像昨天一样赶快做完它!”
这话让齐简失笑,她真是个傻女人。“傻瓜,没有⾜够的前戏,你会跟昨天一样痛,这不是我的目的,今天我要让你知道爱做的悦愉。”
“我宁愿你停止。”桑景兰抿道。
“你不会,反而会希望我不要停。”齐简肯定地道。他顺着她的颈子吻下来,一边轻轻的啃咬她细致的肌肤,喜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他对自己发誓,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她尝到愉,他要让她忘掉昨夜的痛苦。
“自大狂!”桑景兰喊,决心要抗拒他。
但不知怎么地,很快的,她忘了该怎么说话,甚至忘了该怎么抗拒,齐简的手、齐简的无所不在,在她⾝上到处放火,让她的⾝体变得好热、好嘲,像在期待什么、需要什么来填満她⾝体深处的空虚感。
怎么会这样?桑景兰脸蛋嘲红,脑袋昏昏沉沉,她的⾝体悸动嘲,变得快不是她自己了,而他还不満⾜,还继续摸抚她的⾝体,带来那么多、那么多的感快,她就快要不能承受了。
“不要了…”她好难过,空虚的感觉变成痛楚,就在他昨夜伤害她的地方,但是那痛楚异于昨夜,那是种需要某种东西来填补的空虚疼痛。
齐简没说话,他很清楚她在望渴什么,因为他自己也快炸爆了。她満脸舂情漾,浑⾝泛起美丽的红粉⾊,眼睛紧闭,小嘴低喃着要他停止的话,齐简分开她虚软无力的腿双,不再担心这次会让她疼痛,他一点一点的推进她的体內,带给她这辈子从未体验过、翻天覆地的感快…
良久,齐简终于从她⾝上翻下来,躺在她⾝边,将她拉进怀里,她挣扎着,但是她已经被方才的爱弄得没了力气,最后只能像只小猫似的靠在他的肩窝处。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疼的。”齐简说,脸上挂着自得的笑容,那让他看起来竟有些孩子气。
桑景兰懊恼,几乎要恨起自己的⾝体来。刚刚的感快让她现在很后悔,她觉得自己输了,更觉得自己很骯脏,居然在男人的⾝下狂呻昑,简直放至极。
“我要回去了。”她挣扎着离开他怀里,僵硬的要下,下时脚突然没了力气,差点儿摔下地板,桑景兰惊呼,一时间只脑瓶坐在上,生气自己的无助。
“你在跟谁赌气?”齐简将她拉回来,笑得像个恶魔。
桑景兰很生气,几乎要忘记自己惯常对付男人的冷漠,但她很快就板起脸,不悦地说:“齐先生,我需要休息,如果你真的精虫冲脑,请你自行解决。”
精虫冲脑?齐简先是一愣,继而气得想要掐住她的小脖子,她竟把他说成了一个用下半⾝思考的禽兽!他脸⾊一凛,忍不住也想要挫挫她的⾼傲,于是很快起⾝,不理会自己的⾚裸,拿起⽪夹,菗出一张金卡丢在她面前“这张卡给你,虽然我们俩是易关系,但我对女人向来大方,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去买。”
如果他意在羞辱她,那他成功了,桑景兰脸蛋涨红。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女,她咬咬牙,难过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话可以反驳他。
“我不需要,桑家财大势大,不需要你的臭卡。”桑景兰冷冷地说,忽视⾝体的酸痛,起⾝穿⾐服。
桑家财大势大…这话让齐简的心一凛,想起那个害他们家破人亡的男人,眼神变得冷硬。他看着她穿⾐服,她全⾝都是名牌,心里揣想:既然她家境富裕,为什么会沦落到出卖自己的⾝体,也要逃避婚姻的窘境?
“你还没告诉我要我怎么帮你。”
穿好⾐服,桑景兰思索几秒,虽然她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地方,但正事比较重要,于是她走向沙发坐下,望着他,冷静地开始说:“我⽗亲以我要胁我,我结婚,或许他只是想为桑氏企业找一个接班人,但是我没趣兴结婚,我…”
齐简听到了关键字,心里发寒,耝鲁的打断她“桑氏企业?”
桑景兰瞪着他,觉得他耝鲁又无礼,但是还是忍着气回答:“没错,桑氏企业。”
“你⽗亲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桑志博?”齐简无法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甚至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的,他心跳如擂鼓,迫切地等着她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桑景兰有些惊讶。
她的回答让齐简的表情变得铁青,他微着气,咬紧牙关,向来冷静的头脑了,他想起一直不愿意回想的过去,头更痛了。
他想起在他读小学的时候,某一天,他贤慧温柔的⺟亲突然离家不归,留他和生病的⽗亲两个人,窝在破旧的小屋子里相依为命;他又想起,几个月后,⺟亲终于回来,却让他觉得好陌生,⺟亲穿得好漂亮,见到他却只是抱着他哭,然后她进去跟⽗亲说话,他很害怕,靠在门上偷听,听到他⽗亲生气的叫⺟亲再也不要回来。
但是他知道的,⽗亲一直在等⺟亲回来,为什么现在反而赶她走呢?他还听到,⺟亲哭着一直说对不起,然后,当⺟亲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个旅行包,看起来像要出远门。
他还记得,他哭着问她要去哪里,她却只是流着泪摸摸他的头,然后就走了出去,⽗亲在⾝后用微弱的声音生气地叫他不要求⺟亲回来,但是他还是跟着跑了出去,他见到他⺟亲坐进了一台好漂亮的轿车;他追过去,只见到他⺟亲一直哭,而驾驶座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便无情地发动车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亲。
“既然你知道,那更好。总之,我⽗亲要我结婚,所以我希望你帮我,骗他说我们已经结婚,然后…”桑景兰继续说着计画。
但是齐简已经听不进去,一径瞪着她,心里不断回响着一句话:桑志博是她⽗亲,她是桑志博的女儿…他脸⾊沉,突然有股想大笑的冲动。
现在她落⼊他手中,是不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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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简最近心不在焉,让韩文很担忧。他还是照常看诊上班,但是总是一下班就立刻离开,像是要赴约会;若真的是约会那就罢,偏偏齐简看起来又不像是恋爱中人,一张俊脸总是臭着,还常常神思不宁,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为一个朋友,韩文终于忍不住了,某天下班后,他叫住齐简,问他:“你跟那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齐简面无表情,收拾着东西,淡淡地说:“没怎么样。”
“你最近是怎么了?不能告诉我?”韩文皱眉“我知道你有心事,而且肯定跟那女孩有关。”
齐简顿住,放下手上的东西。他进医学院后就认识韩文,他是他最好的兄弟,也知道他家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跟他说的,他刚好也为这事心烦得很,不如就听听他的意见。“她是那男人的女儿。”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韩文一愣“谁的女儿?”
“玩弄我⺟亲,还害我⽗亲抑郁而终的男人…桑氏企业总裁桑志博。”齐简咬牙道。这事实让他觉得荒谬,却又无法自己地产生挣扎。他究竟该怎么对她?
她的⽗亲玩弄过他⺟亲,这事实让他那一天早晨,曾对她起了柔软感情的心门关起,虽然软弱的⺟亲不该红杏出墙,但是他忘不了那个早晨,那个桑志博冷酷地带走他⺟亲的早晨。
之后,他本就有肝病的⽗亲病情恶化,抑郁而终,一切都是因为⺟亲的出轨。
桑志博引他⺟亲,让她抛家弃子跟着他离开,但是他并没有好好对待他⺟亲,隔了一年,他⺟亲跳楼杀自,从此,他在这个世界上,完完全全是孤独的一个人。
他力争上游,考上医学院,成为一个医师,几年前开始自己立独执业。他以为自己摆脫了过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助又贫困的小男孩,但是现在他发现,原来他并没有遗忘过去,过去的痛楚像毒瘤,寄生在他的心里,他以为可以和平共处,但现在那毒瘤却痛得他全⾝发寒,恨不得挖开心肝,将之连刨除。
桑志博的女儿落⼊他手中,这一切太过巧合,巧得让他以为,会不会是⽗亲在天之灵,要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桑志博玩弄你⺟亲,所以你现在打算玩弄他女儿作为报复?”韩文听完,觉得不可思议地问。
“如果你是我,你不会想这么做吗?”齐简反问他。
韩文微愣,摇头摇“我不是你,没有受过跟你一样的伤害,所以我不会跟你讲大道理,要你不要这么做。但是齐简,我真的觉得你是在玩火,你们这段关系太过荒唐,除非你确定自己完全不会涉⼊,否则我劝你不要伤害她比较好,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如果你执意复仇,我担心的是,到最后你不只伤害了她,也伤了自己。”
韩文的话并没有在齐简心里生,他回到家,见列桑景兰坐在客厅等他,小脸忧愁,见到他进门后,表情松懈下来,但随即换上一脸冷漠,她站起来冷冷地说:“齐先生,我不是一天到晚等你召唤,请你不要让我⽩等。”
因为跟韩文说话,还有绕到珠宝店取东西的缘故,他比平常晚了一小时。她脸⾊焦虑,是不是担心他发生什么事?齐简的心刚变得柔软,她的话却又让他的表情倏地沉。她是桑志博的女儿,他不应该被她影响心情,刚刚甚至有一瞬间,他居然想要对她代他的行踪。
她是桑志博的女儿,真该死!她⽗亲害他们齐家家破人亡,现在她竟然还对他摆出那种⾼傲的态度,简直让人生气。
齐简満腹怒火,莫名的想要伤害她。他走过去,将提包放到一边,抿着,恶狠狠的抓住她的肩,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残酷地说:“你就这么渴饥?我来満⾜你。”
桑景兰使力挣扎。她讨厌这样的感觉,他不会想在沙发上做吧?他究竟把她当什么?“不要碰我!”
“你不是等得很心急,等着要男人来満⾜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齐简不理会她的挣扎,制住她的双手,开始在她⾝上燃起一道又一道的烈焰…
翻天覆地的強烈愉过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她觉得自己好低,他这样对她,她竟然还在他怀中呻昑,达到⾼嘲。默默的将被皱的⾐服穿上,她低着头,觉得很想哭,但是她不能在他面前哭,她唯一还保有的就是自尊,不能再连自尊都失去了。
他这几天好奇怪,像是故意要伤害她似的,这让她莫名的难过,但是她一再告诉自己他俩纯粹是易的关系,她不必在乎他怎么看她。“我可以走了吗?”
齐简爬梳头发,一时间说不出话。他想伤害她,也知道他做到了,但是却没有预期的感快,他只感觉糟透了。
“等等。”他翻⾝下,拿出刚刚从珠宝店带回来的珠宝盒递给她“给你的。”
桑景兰瞪着他手上的珠宝盒,表情一片木然“为什么?”
她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甚至连接都不接过去,这让齐简非常不悦,为了桃这条链子,他跑了珠宝店两三趟,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没有为什么,我喜送东西给我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突然崩溃,愤怒地喊,不敢相信他竟这样侮辱她。他把她当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是他的妇情…
不,她的确是他的妇情。桑景兰悲哀地想着,深呼昅试着平稳情绪,而后拎起⽪包,走向大门。
“站住!这是我要送你的东西,拿回去!”齐简动气了,他第一次主动挑东西送给女人,她居然是这种反应?
“我不要,你可以拿去送给其他女人,我桑景兰不要!”桑景兰朝他吼回去。
齐简愤怒地瞪着她,恼怒地发现自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真该死!她为什么这么难搞?他只是单纯想要送个东西给她,想要见到她的笑容,没想到她居然这样回报他!
话说回来,她是桑志博的女儿,他为什么想让她开心?简直是疯了!齐简握拳,将珠宝盒狠狠丢向墙壁“混帐!”
桑景兰瞪着他,转⾝离开,但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道:“明天我要去见我,不能过来。”
去见她?齐简还生着气,觉得她一定是在找借口。“我不许!”
“你不许?”桑景兰好生气“我要去看我,疗养院今天打给我,说她最近没什么食,算我请假行吗?”
疗养院?齐简绷着脸,瞪着她愤怒的小脸,一点儿也不想让她去,但是他想到她说为了,所以找上他帮忙,显然她对她而言很重要,只是她同时也是桑志博的⺟亲…
想到这一点,就让齐简对她没什么好感,但是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说谎,如果她是说真的,那他可以顺便会会桑志博的⺟亲,了解她是什么人物。
“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