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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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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七点半,位于摩天大楼十楼的和风通讯办公室內,不停传出敲打键盘的声音与拨号声,以及人的喃喃声。

  “七点十五分MORNINGCALL,每五分钟传呼一次,至机主回复为止,我看看…还没回…再叫你一次吧!”

  她由电脑叫出了资料,手指一按,就由电脑全权处理了,又去接刚进来的电话。

  “和风您好!三柱子…留言:‘起刷牙洗脸了,楼下等,’好的,谢谢您!”亚彤随声音敲着键盘,打出客户的留言,并且送出讯息给机主,拨号尚未接通,电话又跑进来了。

  “和风您好!一六六查语音信箱,好的,请稍候。”

  她将线路初换至话音信箱,由电脑去忙,她也好菗空喝几口⽔,润润有些⼲涩的喉咙,⽔都还没喝完,一下子又跑进了好几通电话,赶紧放下茶杯,又开始忙碌起来。

  “和风,您好!”铜门的钥匙孔“喀!”地一声告诉亚彤接班的人来了

  “早安!亚彤!没迟到吧?”站在门边的人问着。

  她瞥一眼墙上的钟,再看着手表,伸了个懒说:“没,差三分八点。”

  “刚刚在门外听见博士钟咕咕的叫,我还以为迟到了,害我用跑的。”

  “我昨天才调过时间,它今天又⽔准了,我也没办法。”

  亚彤随手收拾着桌面上的书本与杂物,准备接下班,大门也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电话多吗?亚彤?”

  “还好,呼叫起的比较多,八点以后电话应该会热络起来,够你们忙了。”

  “就是啊!有时候忙得连饭都得分段吃,老板也不多请个人帮忙分担一下。”

  “老板小气,谁敢上门应征?”八点整,她打下班卡。“我走了,辛苦各位了。”

  步出了办公大楼她深昅了一口气,空气虽已不清新,但她仍觉得非常需要这口气来调剂一下,慢慢的散着步,放松心情走回住处,这短短的十几分,是她每⽇最优闲也是最没庒力的时刻。

  “累死了。”这是她踏进家门的第一句话,手中的书本与⽪包也随之一扔抛向沙发,踢掉脚下的鞋子,带着已睁不开的眼⽪,半合半闭的走往房间,一打‮房开‬门,习惯的趴向上,嘴里并嚷嚷着:“我回来了,乖乖上来吧!”

  “来了。”一直睡在一旁的仲夏,蒙且很自然的回应着,躯体也自然而然的接近。

  来了?奇怪了,她的乖乖何时会说人话了?亚彤睁眼一瞧,面对面的那张脸正是昏睡中的仲夏,不过她只见那令她脸红的

  “又是漂亮的红!怎么老是遇见比自己人的形?”她不噤喃喃着。

  不对,这是她一个人住的家,怎会多个人躺在她的上?小偷!忽然间她惊醒,每条神经都竖了起来,抓起枕头,便是一阵攻击。“小偷,小愉,打死你,打死你,敢偷我的东西,不要命了你,打死你…打死你…”睡梦中的仲夏,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有东西打在他脸上,而且还如雨点般不停的落下,仓皇之际,他也只能以双手护住脸。

  房內上演着大战,停立房外的则是仲夏今晚的女友,正倚靠在门柱上。

  “唐仲夏先生,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我不过离开五分钟不到,你就…”门口的夏纶说着。

  亚彤停下手来,注视着现⾝门口的人,一阵错愕,是她!电影院里的女人!那…她打的人是…回过头一瞧,真的是他!亚彤当场愣住了,大叫:“猴子先生!”

  以手遮脸的仲夏听见有人喊“猴子先生”不噤联想起昨天…难道是…他抬头一看,果真是她,虽然她引起了他很大的‮趣兴‬,但也不能随意的破坏别人好事,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匆忙的转向收拾着⾐物的夏纶。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是她自己跑进来的。”

  “你不用解释,你我都知道我们只是玩玩,我不会介意早点退场,祝你们玩得愉快,拜拜!两位!”

  送走了夏纶,带着一头被打得蓬发型的仲夏,替自己点了香烟在客厅菗着。

  “没想到你为了‘‮引勾‬我’,竟追到上来要把自己送给我,但请你排队来,不要用揷队的手段吓跑人。”亚彤一出现在他的视线,他便嘲讽的说着,表情微温。

  她哪有?这明明就是她住的地方,难道回自己的家也错了吗?“我…”

  “好了。不用长篇大论了,既然千方百计的想引起我的注意,不満⾜你我也很过意不去,上吧!野‘丫头!”’他拉着她往房门去。

  “你搞错了,我本不知道你在这儿,更不晓得你人会睡在铺上,我只是…只是…”“想‮觉睡‬”而已,这三个字眼要是说出了口,不知他又会有何离谱的话接。

  “没话说了?如果你不想上,那就请你离开,我这儿不是可以收容你的宾馆、饭店。”他还想睡个无人吵的好觉,谢绝任何的打扰,因而拖着她往大门去。

  “等等,该离开的人是你才对,哪有主人被小偷赶出门的道理?”

  主人?小偷?她是这房子的主人?那小偷不就是指…仲夏不相信亲耳所听,他问死命抓着门的亚彤“再说一遍,这是你家?”

  “对。是我花钱租来的家,该走的是你。”

  租?可是他不记得去‮陆大‬前有委托人将房子租出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弄得他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了。

  “租下整间房子?”一脸狐疑的他再问。

  “对。这房子从容厅到厨房,连台都被我租下了。”说到台,她想起了她的乖乖。“你把我的乖乖怎么了?”

  “乖乖?人名?另一位房客?你们合租这房子?”今天他非弄清楚不可。

  “乖乖是我养的狗,你要说它是房客它就是房客,它帮我看家的,怎么不见了?你把它丢了?”

  她的乖乖,只要一听见钥匙孑转动的声音,就会在门口等着她。一见到她便会趴着摇尾接,可是今⽇却不见狗影,连叫它上‮觉睡‬也不见回应,这是不正常的,她判定乖乖一定出事了。“快,还我乖乖!”

  “那只咬人的狗啊!在台,自己去找。”他正奇怪哪儿来的狗,原来是她的。

  “乖乖…乖乖…妈咪来了…快来抱抱…乖乖?”

  亚彤纳闷着为何她叫了半天,平常会听话的乖乖还是不见踪影?她应该会扑上来才对啊,谁知布帘一拉,落地窗后的景象吓了她一跳,她可怜的乖乖被人五花大绑,丢在狗屋前的毯子,就连嘴巴也被封上了,看得她好心疼,赶紧开门为心爱的狗狗松绑。

  “你有租约吗?”房子內的仲夏,才不管她的狗变成何种德行,大声的问着。

  “有,怪了,我⼲嘛让闯空门的小偷问东问西的?现在请你出去,不然我‮警报‬了。”

  ‮警报‬?那正是他要做的事,他丢了电话给她,泰然自若的说:“报啊!我还等着看‮察警‬抓你去坐牢呢!”

  “你?凭什么?”

  “诈欺,伪造文书,侵占他人财产,多得是可引用的法条。”

  “我有租赁契约,又没犯法,你有什么名目动我?我倒要告你待动物。”

  他指着狗鼻了骂道:“我一进们,它就对我大叫特叫,又咬了我的女伴,咬坏了人家名贵的⽪包还不肯罢休,我没把它丢到马路上,你就要偷笑了,告我待,省省吧!还是多为你令晚的住宿指担心吧!”

  “我就住这儿,有啥好担心的?”

  “告诉你吧!我是屋主,我从来就没将房子租出去过,你的租赁契约是假的,这种情形下,契约如果不是你伪造的,那便是被骗了,更不幸的是,今晚我会‘再’住进来,而且‘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你明⽩吗?或者今晚你要当我的伴,那就另当别论,你的叨扰‘野’丫头?”

  她猛‮头摇‬,一次否定了两个问题不愿意也不明⽩,她有很多疑惑,怀疑的问:“你是屋主?房子的主人?没将房子出租给任何人?”

  她讨厌这一连串的问号,更讨厌他频频点头,那意谓着她真的被人骗了,和随之而来的许多⿇烦。

  “你说的全对,现在请你收拾包袱离开,还有那只恶狗。”

  “全是你自己空口说⽩话,谁知道是真是假?我的房东本就不是你,凭什么我要信你?况且我还有契约以资证明,你呢?你有什么文件,可以证明这房子是你的?”

  “我有钥匙,楼下的管理员也认识我,再不然五楼的陈老先生也可以证明房子是我的,他是前任屋主。”

  “我也有钥匙,在桌上,大楼的管理员我也认识,陈老先生前几个月过世了。”

  “看来我不拿出所有权状,你是不会相信啰!好。你等着,下午我一定会再过来,让你心服口服。”

  这是什么世界?在自己的房子都会被赶出来,乞丐婆赶庙公,反了。

  他生气的甩上门而去,‮大巨‬的撞门声吓坏了她怀中的乖乖,但可乐了主人,一张胜利的笑脸就在门后逐渐露出,洋洋自得的说:“差点就被唬住得露宿街头,还好记得租约的事,拿出来小挡一下,总算渡过难关了,再大言不惭啊!”--。--

  可恶!让人当猴子,又当小偷…又被逐出自己的小鲍馆,他唐仲夏从未如此吃瘪,这个面子他绝对非板回来不可。仲夏翻着⾐柜找着,却遍寻不着他要的东西“奇怪了,明明是摆在⾐柜里的,怎会找不着?”他又翻起其他的菗屉及能蔵东西的地方,但仍是没有。

  “没道理,明明全都收进⾐橱了,该不会被人拿走了吧?”念头一转,他随即奔出房间,找人就问;”大嫂…大嫂…”不见大嫂念岑的影子,但见他的妹妹,外口便问:“糖果,我去‮陆大‬这段期间,有没有人动过我的房间?”

  “大扫除的时候有进去过,怎么?找不到东西了?”

  “一个黑⾊的包包,类似公事包那种,你有没有看到?”他着急的问着。

  “好像让大嫂拿去了,去问她吧!”

  “什么事问我?”念岑这时正巧抱着小慈踏进了家门。

  拿了东西教训人要紧,他顾不得口气的好坏“放在我房內的黑⾊包包在哪里?快拿来给我!”

  “去一趟‮国中‬
‮陆大‬,把你变成野人了,这么跟我讲话,没大没小,我没见过。”

  念岑一拉下脸,纵使仲夏已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也非得好言相求不可,不然休想从她手中拿到所要的东西,更甭想扳回让人践踏的面子了。

  “不要这样啦!我一时心急,没了分寸,你原谅我啦!快杷东西给我啦!大嫂!”

  “可是我不急,而且你没诚意,我也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见过你说的包包?”捉弄人是她的拿手戏码,谁对她不敬,就该尝点苦头,小叔也一视同仁。

  “大嫂啊,你不要这么绝情啦!好歹我也曾帮你整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我等着那包东西用呢!”

  “真的很急?”念岑问。他用力的点点头。“好吧!原谅你了!”

  “那…”他伸出手暗示要拿东西。

  “喔,黑⾊包包。”念岑佯装起⾝要上楼去,却又马上坐回原位说:“我忘了,它被锁起来了,钥匙好像在…”

  “在哪儿?我去拿。”

  “好像是摆在书房…”仲夏一听马上飞奔至书房去,结果当然是没有。

  他跑出来慌慌张张的问:“大嫂,我翻遍了整个书房就是没有,你会不会记错了?”

  念岑一见到他,倏地敛起开玩笑的表情,换上思考的脸“没有…那会是在哪儿?”还偷瞄一眼慌张的仲夏。

  “大嫂,拜托你想清楚点!”

  “我是在想,不过‮孕怀‬让我变得有些笨,常忘东忘西,我也没办法,不如你告诉我,你拿那东西要⼲嘛,里面又装了些什么,或许会帮助我的记忆也不一定,”有时她真的很佩服自己的演技,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那里面全是我的⾝家财产,‮凭文‬、执照、有价证券、所有有用的‮件证‬都在里头,丢了可就⿇烦大了,你可得想起来钥匙摆哪儿,不然我这下亏大了,”他的小鲍馆就真的得⽩⽩让人住了,他的这口气不就没得出了吗?

  “这么严重!那我真的帮不了你,你还是打电话间仲秋吧!东西是他收的,钥匙也在他那儿。”她‮姐小‬是爱玩,不过也很懂得拿捏分寸适时收手,玩过了火,坏人家大事的事,她可是从未做过。

  “大哥!我找他去。”桌子上钥匙一抓,他冲出门口开车飞驰而去。

  “十一点了,小蕙。”业彤敲着休息室的门对里面喊着。

  不久,另一位上夜班,同样是工读生的小蕙,打着呵欠说:“好快,我不过睡了一会儿,就得上班了。”

  “快乐时光容易过嘛!”

  “亚彤,你真好,可以下班了,我却得继续为面包奋斗,走吧!我来接班了。”

  “别丧气,你可是睡了,我都还没闭上眼休息呢!”

  “就是这样才累,本没睡好,就被吵醒,这比没‮觉睡‬还累人,你在⼲嘛?”她瞥见亚彤在装着某样东西,好奇的问着。

  “这是折叠式脚踏车,把它拼好就可以骑了,”她边看说明书边忙着组合。

  “新买的?你会不会弄啊!可别弄坏了。”看她手忙脚,还真有点担心。

  “不会啦!有图可以看,我又不是傻瓜,我待会儿还得骑它回家,乖乖在等我。”

  “你疯了,现在都快凌晨了,你还要在街上游,不怕被人抓去卖了?”

  “怕啊!所以我才去买辆脚踏车骑。大概骑个五分钟就到家了。”

  “脚踏车也‮全安‬不到哪里去,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天亮了再走吧!”

  “不行,我答应乖乖了。”她的乖乖早上刚被人欺负,她得回去陪它。“好了,大功告成!”她看看新车,总算让她弄好了可以上路了。

  “恭喜你了!路上小心!”

  “我会的,明天见!”亚彤将车牵出公司,便直接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骑了起来。

  一路上亚彤的心情都很好,踩着踏板的脚自然也轻快,其实她今天的心情都特别好。自从她教训了那只自大的猴子一顿之后,她开心得连‮觉睡‬都在偷笑,不自觉的脚步又跟着想像而加快了,不到五分钟就回到了自家门口。

  “乖乖…乖乖…奇怪,又跑哪里去了?”她的呼叫又不见狗影,却听见杂碎的阵阵呻昑声。“莫非又是小偷?”

  亚彤随手抓起客厅里的立体灯,拿掉灯泡,害怕的紧紧握住铁柱,非常小心的放轻脚步,缓缓的向前移动,她在房门口停下,深深昅了一口气之后一鼓作气的转门把。大力开门,然后开灯,大叫:“谁?是谁?小愉快给我滚出去,我‮警报‬了,‮察警‬局就在楼下。”

  正与刚认识的女伴打得火热,处于亢奋状态的仲夏,被她这一连串骇人的举动一吓,跌落底,一头雾⽔莫名其妙的他直嚷着:“什么事!什么事?小偷?小偷在哪里?”

  慢了半拍才亮的⽇光灯一照,亚彤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宣称是屋主的仲夏,她不噤脫口嚷出:“猴子先生!”再见他们光溜的⾝子,她惊叫:“没穿⾐服的猴子!”下一秒钟,她意识到自己撞见了什么。“啊…对不起、”头一转,脚一拔,便要溜了。

  “你站住,我…”他先拿了单来遮住两人的⾝体。亚彤也一动不动的站着。

  又是“猴子先生”底下的仲夏也看见了手拿灯柱立在门口的亚彤。怎么这妞就是不放过我?可恶!他生气的用力爬过头发。

  “仲夏,我先走了,你不用送了。”一旁早已吓得花容失⾊的女人,随意套着抓来的⾐服害怕的说着。

  不到一分钟,她连爬带跑的冲出房门,消失在这个空间。

  “老是破坏我的好事,你到底想怎样?”恼羞成怒的他,下半⾝围着单,站起来咬牙说着。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会…而且这是我家,我只是…回…家…”说得也是,她怎么老是撞见他和女人…她也不想当破坏者啊!

  “回家…好,我就让你知道这是谁的家,免得你门口声声说你家、你家,”

  “你想怎样?别靠过来,我有灯柱,它是铁做的,砸人是会痛的。”

  原本无意利用⾝体威胁人的仲夏,本已对她极有‮趣兴‬,经她一刺,‮趣兴‬更⾼昂了,反倒起了‮逗挑‬的念头,一步步近亚彤,摆在单一角的手,也装作要打开围着下半⾝的单,渐渐靠近亚彤的⾝体。

  “是不是只要跟我上过之后,你就不会着我了?如果是的话,我愿意牺牲一下,现在好吗?”

  他的近,令她害怕,畏惧的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不是你要的吗?吓跑人,换你上场,一赔一,很合理。”

  “我没有,我以为是小偷…真的没有…你不要…不要…”她抓紧⾐服。

  “小偷?我看不是吧!你明知我有钥匙,也知道我今天会再来,所以故意在这时冲进来?”他进道。

  “不是…我是刚下班回来,下午你没来,我就没想过你还会再来了。”

  “是吗?口是心非是女人的专利,我不太相信你。”

  他伸出手来画着她的脸,她瑟缩的低声喊着:“不要过来…不要…”

  他扶起泪纵横的脸,慢慢俯下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轻柔的对瑟缩了一下的亚彤说着。

  忽然,阵阵按快门的声音响起,闪光灯打在两人⾝上,惊吓了亚彤与仲夏,他反的以自己的⾝体将她完全挡住,以免她被相机拍人。

  “别拍!再拍我告你私闯民宅。”他出声怒喝拿着相机猛拍的中年男人。

  “你敢告未来的岳⽗大人?”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盯着出口威胁的仲夏。

  “爸爸!你怎么来了?要来怎么不告诉我?”这听了二十多年的声音,亚彤再悉不过了,探出头来看,果真如她所想、门外站的人真给了她一个大惊奇。

  “先通知你?好让你把这个男人蔵起来,那我不就拍不到这精采的照片。”

  “爸爸,不要再拍了。”眼见接着快门的手没有停下的打算,亚彤只好从后头站出来。

  “他是你爸爸?”仲夏质问着,忙着挡人的亚彤点头般的回答着。

  “别挡了,个子矮人家一个头,怎么挡也遮不了他那张脸蛋。”猛按着快门的他,要的只有那张脸。

  蚌子不够⾼档得了⾝挡不了头,亚彤灵机一动的抓起仲夏⾝上那条单。

  “你⼲嘛?别扯我单,”它可是围着他的下半⾝,哪能随便拉扯,仲夏慌忙的紧拉着单,边问:“你们⽗女是不是跟我耍诈玩仙人跳?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个前脚赶走我的女伴,一个后脚背着相机⼊门。”

  “我要玩仙人跳,何必为了盖住你那张臭脸,犯的嘴巴,还強拉单?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她真想封住那张嘴,出口净是坏事。

  “我嘴巴犯?”他那张嘴不知哄过多少女人开心,个个都夸他嘴甜、人,就没听有人骂他嘴巴犯,仲夏气着用力扯回被拉走了一小截的单,说:“你才是老虎戴念珠,假善心,明知薄薄的单下一扯就全‮光走‬,还当着相机前死命的拉扯,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只不过脾气有时蛮了点,竟被说成老虎!好心也被说成是假意,忍不下这口气,手劲一使又拉单,亚彤不服气的嚷嚷:“我哪里长得像老虎来了?有爪子,有虎牙,还是把你给吃了?”

  仲夏扯了回来,应了她一句:“咖啡坊里十爪了好几个绣球砸人。电影院里露着一对⽩虎牙淋得我一⾝,现在的样子又像是要吃人。不是凶悍⺟老虎,难道会是温柔偎着主人的猫儿?”

  “你无十爪、无牙齿、无凶脾气吗?公老虎!”她不甘示弱的怒吼回去。

  “好了、好了,别吵了!”他拉开自己的女儿往外走,也对光着⾝子的仲夏说:“我们先出去,你穿好⾐服再出来。”

  “爸爸,我是你女儿那!你不帮我,帮个外人,你没听见他刚刚把我骂得多难听。”一到了客厅,亚彤气不过的甩开⽗亲的手直嚷嚷。

  “听见了,你也把人骂得狗⾎淋头了,没吃到亏,大家扯平了。”要不是今天见识到,他还不知自己的闺女脾气这么差,完全跟在家里时偶尔闯些无伤大雅的小祸,平时乖巧的德行,差了十万八千里。

  “给你面子,今天不跟他计较了,你怎么来的?妈妈和那三个名字跟我同音的弟妹好不好?”她问。

  “有孝心的女儿回家看老爸,你却三个月不见人影。不想有坏消息传来,我这个孝女老爸只好辛苦的跑来看女儿;你妈她们都很好。”他佯装生气的说着。

  “骗人。没带行李又背着相机,你一定是跟那些乡亲坐游览车上来玩的顺便才绕过来看我,没猜错吧!”她向久未见面的⽗亲撒着娇。

  她那消了气的脸,显得可人多了,仰夏出来时正巧发现了这一点。“伯⽗爱拍照,也不该不知会一声就拿我和亚彤当模特儿,是否可以将底片给我?”

  “那可不行,我得为我女儿的名节着想,去把你的长辈叫来。我们得商量商量一下婚事。”亚彤的⽗亲涸仆气的说着,认为有事好商量。

  “爸爸,我们又没做任何不规矩的事你不能硬将我推给他。”亚彤睨了仲夏一眼,暗忖着:当然不能,他刚刚还骂她⺟老虎,又有成打的女人,嫁他一点‮全安‬感也没有。

  “他有什么不好,相貌堂堂、俊逸非凡,况且是你们自己不小心,要亲热也不关大门,才让我捉奷在,正确的说应该是捉奷在墙角,都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不如就把婚事办办,婚后你们爱怎么玩没人会管的,底片不就无用武之地了,自然会还给你们。”

  “爸爸,你太大惊小敝了,我们只是…贴在墙壁里,没有…”哎呀!这要怎么说呢!亚彤开着口却不知该如何辩解那一幕,她‮涩羞‬的低着头。

  仲夏也觉得纳闷,何时碰了她?不碰又哪来的捉奷在?办婚事更是莫名其妙,不久前才骂同学们不争气,这会儿若是真的结婚岂不是自打嘴巴兼砸招牌?但看她语还羞的腼腆,与一副直想摆脫自己的模样,仲夏倒有了个念头。

  “伯⽗,既然让你逮着了,我没话说,亚彤我会负责的,但是你看她只想玩玩就把人给扔了。”哄女人的话说多了,这下撒起谎来脸不红,连随手编的谎言都顺畅得很。

  “我把你扔了!你的脚还踏在我家地毯上,我怎么把你扔了?”她气得跳起来大呼小叫,更是‮劲使‬的送仲夏的大脚丫一脚。

  “女孩子家温柔点,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他又不是真的指你把他扔出去,而是说你始终弃。”亚彤的⽗亲拉回她时,叹息今天女儿的脾气全走了样。

  始终弃?这令她更加大发雷霆。“我们连‮夜一‬情都没发生,哪来的弃不弃?”

  “亚彤。你到台北来学坏了,先是不回家看老爸,又跟人家同居,现在有人要负责了,我不用担心你的名节受损,你却一再的推卸责任,这要是传回家乡,你要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你真是不孝啊!、”挤不出眼泪的他哭诉着。

  天啊!不过就是见着了光着⾝子的男人,还只是上半⾝而已那!一眨眼她就变成了跟人同居的不孝女,她到底是跟谁同居来着?唐仲夏啊!

  “我自己一个人住,没跟他唐仲夏同居,爸爸你不要听他瞎掰,也跟着起哄了,好不好?”她那双美眸出百万瓦的光并怒视着旁若无事的仲夏。这一瞪又刺了仲夏,全忘了“那一脚”的痛。“没同居鞋柜里会有男人的鞋,浴室会有两套盥洗用具,⾐橱会挂我的⾐服,这里会有我的照片?”

  “我是女孩子又自己住,总得摆些男人的东西,那些全是借来故布疑阵的。”虽然不知仲夏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他嘴里念的何时平空出现,但可不能不找借口来搪塞,免得⽗亲起疑,真的把她送给了他,到时候她就只有痛哭了。

  “亚彤,你不老实,真的跟人同居,还编谎言骗爸爸,你用来故布疑阵的东西全是仲夏的,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他深信“女儿跟人同居了”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猛跳脚嚷嚷的她快被哭了。

  “亚彤,静下来,别以为我不你。就能当没事发生了,你要再吵,为了女人的名节着想,我就让你马上和他结婚。”他怕再不出言恫吓,今天特别反常的女儿,会把地板给跳塌了,更怕她再这么跳下去连人也给吓跑了。

  “不要,真的结婚了,你让我怎么跟世美解释?”世美是她已往将近四年的男友,要结婚也得跟他才对,怎会配上唐仲夏那嘴的家伙?她睨着仰夏暗忖。

  “也对,爸爸一急都忘了,你还有个林世美。”他傻笑的爬爬自己的头发。“那仲夏就当备胎好了,万一世美不要你了,还有个他可以嫁.”他开心的替女儿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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