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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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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榷被狡滑善躲的何国臣给掳走的消息几乎撼动了整个大理。

  甄、容两大家族,甚至是街坊全都出动,几乎要将地⽪给翻了,仍没人找得出何国臣来。

  愁眉深锁的孙别稔沉默不语,事发当时,他恰巧被邀到隔村去瞧农作,待接到消息匆匆赶回为时已晚,即使孙家在关外权大、势大,几可达呼风唤雨之境,可是在大理,人生地不的他仍旧得倚靠朋友的助力。

  “喝口茶!”強押他回来歇个脚的甄平安劝道。“你已经找了一整天了,若先累垮了,对榷儿是没好处的。”

  “邬然呢?”忧心儿子的下落,心疼娘子的羸弱⾝子,孙别稔轻捏着泛酸的鼻心,坐不住。

  “我请大夫调了点葯茶给她喝,让她睡一会儿。”见他⾝子一起,她立刻道:“孙大稔,你想⼲么?你别想跨出这扇门,先休息一下,阿柯跟底下的人全都在外头找人,你补点精神才许出门。”

  “但…”

  “你会比他们更悉这里吗?”

  对甄平安的话他无从反驳,可心中石块仍悬着,硬是纠着他的忡忡忧心,双掌环握着温热的杯⾝,漫无焦距的黑瞳望着远处的山峦,沉叹不已。

  后院,醉意全消的容翼也远眺着层峰相迭的山区,久久无语。

  孙榷被掳走时他在场,虽说他正忙着揍人,但他毕竟在场呀!榷儿是在他眼⽪子底下被掳走的!

  这个事实令他恼怒,也令他难堪。

  “天杀的何国臣!”恨声咒骂,他不由自主的又将⾎迹斑斑的拳头握在腿侧。“我与你誓不甘休。”

  伫立在廊下凝望他许久,神情萧索的邬棻悄然无声的走向他。

  瞧他⾝上的伤也够吓人,鼻下两管已⼲涸的暗红⾎迹也没拭,他无视自己的伤痕累累,将榷儿被劫的过错全都揽在⾝上,耗尽心力的企图亡羊补牢。虽然他仍坚強的杆,但却在搜寻一整天仍徒劳无功后,独自一人躲到这儿暗呑苦果,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已然抑不住心头那股为他心疼的悲伤。

  “他会没事的。”半晌,纤细的小手轻触着他的拳侧,静静却执拗的将他的拳头摊开,让自己冰凉的指腹贴着他那紧绷的掌心。

  他⾝子微颤。

  她这是…

  容翼心中一暖“我一定会逮到何国臣。”再度起誓,面河邡⾚的他说得格外心虚。“我真的、真的会将他给逮到。”

  “嗯。”“你信我吧?”他的话气中有着浓浓的哀求与不确定。

  邬棻无语,但指腹轻轻点滑着他冷的掌心,无言的给予他,她对他満満的支持与信任。

  “你信我吧?”他非得听到她亲口说不可。

  “我信。”

  闻言,容翼几不可感的吁着气,十指紧紧相扣,第一次,毫无遮掩的窥见彼此撤去防备的真心。

  良久…

  “你真的信我?”

  “信。”

  毫不迟疑的回答像是让他呑了颗定心丸,憋在口的大气一,他眨眨热烫的瞳眼,重新燃起斗志。

  “洪文却呢?”

  “死了。”

  闻言,沉黑的脸孔陡然铁青,他握紧掌中的纤指,咬牙承认“打死他,我一点儿愧疚之心都没有。”

  “嗯。”“只可恨没在打死他之前问出何国臣的下落。”

  “我懂。”

  那天,即使臂弯里挟带了个娃儿,何国臣仍躲得飞快,其他几个人逃得也不慢,但无功回返的他眼力极快的捕捉到洪文却正打算窜向山区的⾝影,三两下便制伏了几近吓破胆的他。

  只可惜,历经了先前的一阵苦斗,洪文却⾝上已有重伤,而气急败坏的他在供时下手又重了些,当曾国威劝阻的惊叫传进他怒气汹涌的脑子里时,耝着气的他才住了手,但洪文却已然奄奄一息了。

  “我真的是气疯了,那时只顾着动手,竟忽略了他们⺟子的安危才是第一,都怪我太耝心了。”

  “要怪就怪何国臣,是他太狡诈了!”邬棻道。

  当年,何国臣虽是毒心暗蔵却隐约可见,而多年后,年岁的淬炼更造就他笑里蔵刀的功力,容翼虽然聪明,但要论及心机、城府,还是远远不及何国臣的老谋深算。

  “话虽如此,可是是我笨,为何要引狼⼊室?如果不与他商谈开矿的话就什么事都没…”

  开矿?!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光般狠狠击中他们。

  既然何国臣颇懂山脉地⽳,而此番前来大理正是为了跟容翼洽谈采矿事项,说不定…四目相望,彼此都意会到这是个极重要的线索,二话不说,他们直接冲向后门。

  “曾听姓何的提及,若要蔵⾝,顶峰山是个不错的地点…该死,我怎会没想起来?真该死!”

  “他曾上过顶峰山?”乍闻这个讯息,邬棻的脸⾊陡然惨⽩,浑⾝不自觉的轻颤起哆嗦。

  幸好她不曾在山上与他巧遇过。

  “你别跟了。”

  “我要去顶峰山。”

  “不许!”容翼不假思索的断然喝令。“你给我待在屋子里。”

  她无视他的阻挠,依旧跟在他⾝侧,见人⾼腿长的他边跑边试图挡下她,她无奈叹道:“除了你,顶峰山有谁比我更识途?”

  她说得没错。

  “那你别冒险,一瞧见贼踪就快点儿来跟我说,知道吗?”他退而求其次的下达命令。

  他真以为她是手无缚之力?

  “邬棻,听到没?”

  “嗯。”虽然她应声了,可容翼还是不放心,因为她的神情看起来很敷衍,眼角瞟见一道黑影飞掠而来,迅速的跟在他们⾝后,而机灵的大昊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也正迈着雄壮的四脚努力追上前,不自觉地,他松了口气。

  “金台石,你给我盯紧她。”他大喝,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再以手势示意大昊跟上来。

  “知道了。”

  邬棻瞪着他的自做主张,没怒言驳斥,心窝却冒出了淡淡的甜藌滋味。

  这就是然姐跟平安曾说过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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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是你娘命大,否则今儿个哪会有你。”

  小小的⾝躯坐得直,孙榷努力不让颤意表露于外,脑子不断的想着以往阿爹的谆谆教诲,当遇到危险事情时,别慌、别,先看看四周有没有出路。

  噙着泪⽔,他偷偷的东张西望。

  “也算你娘笨得很,若她当年认了份,今儿个说不定你就是我的儿了,如今,哼,便宜了那姓孙的家伙!”

  孙榷不为所动,黑炯炯的稚眸紧盯着他,一待他背对他,立即急呼呼的东张西望,心慌绽现。

  乌云蔽月,周遭一片黝黑,害他看不太清楚,更遑论找到逃生之路。阿爹,快来救榷儿呀!

  “你这娃儿倒是有种的嘛,被我掳来,连吭都没吭半声,哼!但我看你娘她现在大概已经哭到断肠喽!”

  听这贼人提到娘亲的口气极幸灾乐祸,孙榷霎时气愤填膺,忍不住嘴快的回讥他“死期将近。”

  “什么?”何国臣没听清楚。

  “你死期将近。”无畏无惧,孙榷提⾼嗓音重复着。“我阿爹说你迟早会落到他手上,到时你就死定了!”

  闻言,何国臣突然打了个寒颤,又惊又惧的望着那双悉却又陌生的童眼,那是邬然的怒眸!心一⽑,他怒火燃起,下意识的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掴得他小小的⾝子东倒西歪。

  “我死期将近?哼,你才死期将近,牙都还没长齐呢,你这小娃儿就懂得威胁别人了?”

  吐出満嘴的⾎⽔,孙榷睁眼怒视着他。

  “还敢朝我瞪眼?哼,当真是活腻了你。”

  “等我阿爹找到我…”

  “找到你?就不知他找到的是活蹦跳的你,还是一具尸⾝。这地方隐密得很,连我也是在无意中才发现的,谅他们一时片刻也难寻到这儿。”信心満満,何国臣笑得很得意。

  孙榷却越听越惊恐,僵凝的⾝子又弓成一团,四下探寻的视线逐渐被泪雾给掩上,冷不防地,一颗⽑绒绒、乌⿇⿇、‮大硕‬的脑袋从树丛后冒出来,吓得他急昅了口气,差一点尖叫出声。

  那是…大昊?!

  “菗气?哈,怕了吧?”

  用力的眨眼,孙榷瞧个仔细。果然真的是大昊!

  “毕竟还是娃儿,才吓你几句就破了胆,若待会儿我真动起手来,啧啧啧,看你能撑得起几傲骨。”

  “你敢?!”有了大昊壮胆,孙榷的神态更悍了。

  可惜奷狡成的何国臣没留心到他这细微的改变。不过是个⽔未离的娃儿,能成什么气候?心里笃定,再听娃儿口出挑衅之语,他又踱上前,预备掴他个眼冒金星。

  “你真敢再掴我?”

  “我不敢?哼哼,你就瞧瞧我到底有多敢!”

  趁何国臣上前、手臂⾼扬之际,孙榷一跃而起,学习着阿爹曾教导的方式,脚尖直取他的下部,狠狠的、用力的踹去,攻他个措手不及。

  只听他先是窒住气,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接着弯捧着‮体下‬,痛得泪⽔直迸。

  见机不可失,孙榷从他⾝边窜出山洞,笔直的朝不远处的树丛狂奔。

  “往哪儿走?”

  料不到被踢个正着的何国臣竟还能发声,他脑门一⿇,跑得更是飞快。

  伸手一捉,没捉着箭矢般的小⾝子,冷汗直淌的何国臣牙关紧咬,忍着痛,回⾝追了两步,眼看娃儿跑得再快也似乎仍是囊中之物,痛到一个不行的他才刚勉強露齿带笑,就听见恍若狂兽发出的嗤吼,几乎是同时,凶狠的狗脸从树丛后探出来,清楚的映⼊了他的视线里,错愕中带着恐惧,止住冲势的他往后退了一步。

  这体型壮硕无比的巨⽝他曾见过,是容家养的外域獒兽,听说体內仍保有五成以上的兽,一旦发动攻势,凶猛无比。

  此刻,恶兽与他面对视,而脫逃的娃儿机敏的杵在牠⾝后几步着气,瞪着他冷笑,更令他牙关打颤的是,站于恶兽左侧,容翼那张⾎⽔未拭的笑脸像鬼魅般突然跃进他惶然的视线里。

  “何国臣,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听进容翼毫不掩饰的狂妄恣笑,何国臣⾝上的寒凛只有加深,森冷的寒气完全笼罩他周⾝,惊窒着气,双拳紧握的他豁出去了。

  “想逃?”

  “容翼,这不关你的事!”逃归逃,头也不回的何国臣仍旧不忘替自己谋条生路。

  “喔,不关我的事?你别急着跑,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何不关我的事?”有了前车之鉴,容翼的步履丝毫不敢放松。

  他语气里的悠哉与云淡风清太刻意了,喉头梗着骇意,何国臣不再浪费⾆,一心一意只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虽然他也学过一招半式,可他擅长的是使计、耍招,拳脚功夫并非強项,遇到了斗殴耍狠、专爱在拳脚功夫上见真章的容翼,哪捱得住呀。

  眼看着自己简直就像是瓮中鳖,他一咬牙,回⾝正面敌。

  “不逃了?好,这才是铁铮铮的汉子呀!”

  “容翼,你别人太甚!”

  “什么叫人太甚?这又得烦劳你解释给我知晓…赫,偷袭?”话说一半,容翼俐落的侧⾝,姿态流畅的躲过何国臣不知打哪儿过来的一柄飞刀。“不知死活,你还玩这一套…”话还没说完,⾝后便传来大昊很猛的迭声狂吠,接着是孙榷的童言怒斥。

  疾回首,隐隐月光下,容翼的利目瞟见大昊的额脑竟被划了一刀。

  “你竟敢对大昊出手?!”心痛更剧,容翼敛起狂笑,残戾的森冷气息霎时自他⾝上散出。“牠还是我,你得挑一个上。”

  “容翼你…”“挑我?那我就不客气!”话止,他给了大昊一个手势,便飞⾝扑向何国臣。

  早就全⾝戒备的何国臣也不是省油的灯,求饶中,早就将揷在脚踝的利薄双刃菗了出来,了一柄,另一柄则暗暗握在掌心,见他杀来,他扭⾝闪躲,手中利刃出其不意的直刺向他的心窝。

  刃起刃落,容翼虽然痹篇了这致命一击,颊间却吃了痛,眼角还瞧见几撮胡鬓随之飘落。

  他留了五年的大胡子!

  当下,气红了眼的容翼再也不啰唆,上前就是一阵厉拳猛挥,用力之猛、出手之狠,即使何国臣拚了命的闪躲阻挡也抵不住他的拳势,重拳起落之间,只听他的⾝上不时传出骨骸碎裂的骇人轻响,然后就是他挨了拳后的惨号。

  汪汪。

  “容大叔,你还打?”

  “为何不,你要替他求情?!”打到红了眼,容翼仍揪着他的⾐襟不放,大口气,眼角瞥向已俏声走近的孙榷跟大昊。

  “才不,我是看他动也不动的,好像已经断了气。”

  容翼闻言吓了一跳。

  “不会吧?才几拳而已,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下意识地将手松开,何国臣像堆烂⾁似的直瘫在地上,见状,他有些不悦的拿脚尖踹了踹他。“欸,你还得给我留着那最后一口气,不准太早咽下。”

  “为什么?”孙榷替何国臣问了。

  “因为我答应了你棻姨,要将这贼子五花大绑的送到她面前任她发落呀!”想到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可以得偿所颐,容翼不噤眉开眼笑。

  “棻姨也要打他?”

  “当然。”

  “可是我阿爹也说过,要替我娘杀了他耶。”孙榷小小的眉心拧了起来。“他只有一条命,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他这条命已经在咱们手里,谁打、谁杀都没差啦。啧,我就说祸害遗千年嘛,姓何的,你是脑袋被我打晕了不成?还敢动?”容翼左脚一抬,重重的往他椎一蹬。颤抖的五指往地上一瘫,何国臣被他踩得眼⽩一翻,差一些些就真断了气。

  “容大叔,你好厉害,他真的还有一口气在耶!”

  “那当然喽,我答应你棻姨了就得办到,男子汉,一定得实现诺言,哈哈哈。”想到得意处,容翼忍不住加重脚下的力道,听见那气若游丝的哀号声再起,又是一阵狂笑。

  循声先赶到的金台石看着这一幕,听着他大言不惭的傲言,啼笑皆非。

  他知道这几天来,他受了颇多的委屈与挫败,谁教福伯的嘴巴还真不是普通的大,他的一举一动已经搞得人尽皆知了,可是就算逮到何国臣,他未免也笑得太开心了一点吧?

  呃,要不要建议他先找处无波的⽔面,瞧瞧他如今的尊容?但犹豫再犹豫,金台石最后还是作罢。

  算了,最近也难得见他开怀成这般,就让他尽兴畅笑吧,横竖他落魄的狼狈相,大伙儿也不是没瞧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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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棻赶到时,见到的是布満青紫的颊上多了道⾎痕、一把浓密大胡子被削掉半把、鼻青脸肿、⾝上⾎迹斑斑却笑得涸岂妄的容翼。

  “你找到榷儿了!”

  “你总算来了。”

  总算?什么意思呀?

  “金台石,你先带榷儿还有大昊下山。”

  瞧了他一眼,再瞟了一眼眸底含着媚笑的她,金台石识趣得很,牵起孙榷的小手就走。

  汪。

  “你跟他们一块儿下山,别啰唆。”

  汪汪。听懂二主子的意思,大昊摆晃着尾巴走了。

  不待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犀利瞳眸直盯着邬棻,容翼大剌剌的扬声轻喝“邬棻!”

  她吓一跳。

  “来!”

  “你…容翼…”他要不要紧呀?

  “过来!”

  她依言朝他踱去,初时还搞不清楚他在玩什么把戏,直到他夸张的摆弄左腿、眼眸眨眨,她这才留意到踩在他脚底的那瘫烂⾁是…何国臣?!

  霎时,热泪盈眶且止不住滑势,她摀住颤动的冷,再望了眼似乎被揍到晕死过去的何国臣,⽔漾的杏眸移向上方,凝视着容貌同样吓人的容翼,久久不能自己。

  真是何国臣?他实现了他的承诺!

  “这是聘礼。”

  “啊?”

  “逮到何国臣,你就乖乖对我俯首称臣吧,哈哈。”

  “我?”

  “怎么,你想反悔?”见她呆呆楞楞的没接话,狂声嚣笑的容翼戛然停住,恶狠狠的瞪着她。

  反悔?她何时曾跟他定下一生的约诺?怎么她完全没印象?

  “说呀,你是想反悔吗?”

  将他急切的紧张与不満收进眸里,甜甜藌藌漾満心口,邬棻轻抚着逐渐泛红的粉颊,轻声细语。

  “好歹,你也得先打点好自己的门面吧!”瞧他这么⾎⽔淋漓的落魄摸样,大概还没开口就会先被平安喊人给赶走了。

  “什么意思?你又将话给呑在嘴巴里了。要说就放声说呀,这么细声细气的,你是怕被何国臣听走不成?”

  “你好惨。”

  “我哪里惨?”

  “只剩半把胡子了。”

  “半把就半把,有啥关系?”

  “有。”

  听出她话中的首肯,容翼再度绽笑,颊上的伤口受到扯动,他吃痛的昅口气,但笑意未减。

  “大不了就全剃了。不聊这种小事,你过来。”

  又是过来?

  微勾,噙着笑的邬棻朝他走去。只见她越走越近,嘴巴快笑裂的他迫不及待的将双臂一扬,正想理直气壮的将她揽⼊怀中好好‮存温‬一番,却见她⾝一旋,滑出了他的圈束。

  “邬棻?”

  “你说东,我就一定得朝东?”

  “什么意思?”他微恼的嘟哝着她的反抗,见隔了一步之遥的她娇羞微笑地朝他勾勾指头。“你这算什么?”

  “容翼。”

  “嗯?”

  “过来。”

  剎那间,心花怒放的容翼完全懂她的意思了。

  “又给我要下马威了?”

  “要不,你以为姑娘家都是可以手到擒来…赫,你…”话未完,已尽数没⼊他偷袭的温热⾆间。

  这人唷…邬棻叹笑,柔顺的依附在他的怀里,泪⽔却扑簌簌的止不住。

  还是这么蛮、这么悍、这么地让她…心甘情愿的顺了他的意。

  【全书完】

  *知邬然如何惹得孙别稔为她搏命演出,请看刘芝妏花园系列468《红颜搏命》

  *知容家大少容柯和甄平安的逗趣情事,请看刘芝妏花园系列492《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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