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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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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冷风呼呼吹,时至十二月,所谓的冬季才真正发威。一般人是耐不住冷,恨不得裹着棉被出门,但这种天气,对任盈盈而言,却一点影响也没有,简单一件套头⽑⾐,及膝⽑裙,深褐⾊⽪靴,她就这副模样参加系上的聚餐。

  “盈盈,你不冷吗?晚上风大,这件外套你先披着。”直打哆嗦的刘青华,贡献出一件大⾐。他是任盈盈的直系学长,也是仰慕她的人之一,可惜无论他如何示好,就是得不到佳人一丁点的青睐。

  “我一点都不冷,学长还是留着自己穿吧!免得感冒了。”虽然是对学长说,但任盈盈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校门外,一个个路过的‮生学‬⾝上。

  奇怪,那家伙一向黏她黏得紧,不放过任何能和她见面的机会,怎么这会儿,都过了集合时间,却不见他的影子。

  被拒绝的刘青华,还来不及沮丧,一阵寒风面吹来,他赶紧把大⾐穿回⾝上。

  不晓得为什么,人家对他越冷淡,他就越为她着,他喜她不说话时凝望远方的专注神情,她是系上公认的才女兼美女,而他自认外貌、学识也不差,⾜够匹配上气质出众的她。

  没关系,他有的是机会和心仪的学妹聊聊,因为他早安排好了,待会的座位就在她⾝边。

  “盈盈…”刘青华想说些什么,却见到她那双平静的眸子突然起了抹变化,他捕捉到一抹消逝快速的亮光。

  他不自觉回头,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引起她的注意。

  校门口外,是一片低矮建筑,灰暗的天空下,没有店家,没有小贩,更别说什么奇特街景,有的,只是一个朝这里走来的黑黑小点。

  任盈盈的目光牢牢盯紧那抹步伐阑珊的黑影,倏地,眼底燃起两簇火苗。

  然后在刘青华的怔然下,任盈盈主动迈开脚步,走向那个轮廓看来是个男人的黑影…不,他眼花了吗?她竟然是小跑步过去。

  然后,更让他一双眼珠子要掉下来的是,任盈盈竟然两手搭上那名块头⾼大男子的手臂。

  一种警戒讯号在他脑里闪烁,刘青华长步一跨,跟了过去。

  “你…你又跑去打架了!”

  柔嫰的嗓音中有着山雨来的怒气,被她牢牢抓住臂膀的令武中,⼲笑两声想瞒混过去。

  “盈盈,那个,我…我应该没迟到吧!你看,我还是很准时赶到…”

  “别想顾左右而言他,你刚刚又去做了什么丰功伟业?”她怒意十⾜地瞪了他一眼。

  远远的,她就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近看,她简直就要开口骂人了。

  他的嘴角有着浅浅的伤口,子及上⾐手肘部分有磨损的痕迹,整个人狼狈的就像在上上打滚过,还有,他的膝盖一定也受了伤,不然,刚刚走路就不会颠簸。

  这家伙,难道就不能安分点吗?

  知道他的‮趣兴‬就是和人“动手动脚”但是,她讨厌看到他⾝上青青紫紫的一块又一块,⾝手好是一回事,倘若和他打斗的对方,人数众多加上人人手上都有凶器,就算他再厉害,还是有可能会受伤。

  “没那么夸张啦!我只是小小教训一下几个飚车少年。”让她的目光瞪得心惊胆战,令武中下意识嘴角,聪明的将过程简单化。

  “就只有这样?”她哼了一个音,不相信他的说辞“别忘了你上回也说『小小』教训那些收保护费的恶霸,结果还不是弄得脸颊肿了一大片。”

  “那是因为对方太卑鄙,竟然攻击一个行动不便的路人,害我分心…”

  “闭嘴!”任盈盈厉声低喊,他的辩⽩全让她打回。

  “还有你『好意』规劝正在械斗中的小帮派,结果手臂上被刀砍了一条又深又长的疤痕,就不用说你上上回『碰巧』遇到的‮行银‬抢案,部还被‮弹子‬划过一个伤口…”

  她一脸凝重,口气却越来越动,那副口吻像极了妈妈在指责不懂事的小孩做错事,而受训的“大”孩子不噤苦了张脸。

  “好好好,拜托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错了。”女人呀!果然什么“小事”都会记在心底,不过受了点伤嘛!老爱念念念,念个半天。

  心里虽然嘟囔着,令武中还是乖乖把经过说出来。

  “我见这些飚车青年太嚣张,甚至骑车抢路人的⽪包,就…开口劝戒了他们一下,谁知道他们竟骑着车冲过来…”

  “他们?”任盈盈做了一个深呼昅。“可以请问有多少辆机车吗?”

  他偏头回想“唔,我没仔细算过,好像快十几辆吧!”

  “十辆!”她⾼呼,睁圆美目。

  见她又要发飙,令武中挥手要她冷静“才十几辆,我不怕的,而且我闪躲的技术超好,只有几辆车扫到我,不过我在地上翻了几圈,什么事也没有,嘿嘿!不是我自夸,那几个骑士最后全被我抓下车来,一个也没溜掉的送到‮察警‬局,要说受伤,他们⾝上才真是挂了彩…”

  他本来越说越得意,却在她带有指责的凝视下越说越小声,越说越觉得心虚,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反正他就是觉得害她露出那种表情是自己的错,于是,他乖乖闭上嘴。

  好半晌,她缓缓逸了口气。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以暴制暴不是最好的方法,稍微忍一忍,收敛一下冲动的个,换个方法来对付那些人也可以啊!”瞪也不是,骂也不是,她有种无力感。

  “以武服人是最快的方式,”他不觉有何不妥。

  “但你可以换个不让自己受伤的方式,你以为自己很勇敢、很厉害吗?万一哪天你遇到此你凶狠,又比你強的家伙…”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武力解决的。

  “放心,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受伤倒地的那个绝对不会是我。”

  他的保证并没有让任盈盈安心,除了更恼他的固执外,紧接而来的是脑中浮现他受伤的揪心画面。笨蛋,不晓得她是因为担心才这么说吗?

  她双眸一眨,似乎明⽩自己为何有这种看他受伤,她会担心的情绪。

  原来,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已经为他搁了一个位置。

  “如果我说…我…你…”想归想,要她直接用嘴表达出来却有点难。

  难得的支支吾吾出现在她⾝上,令武中大感不可思议“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天!她竟然脸红了!

  这回该他要冷静了,她不晓得自己这模样有多可爱吗?让他有想抱着那颗红苹果一亲芳泽的冲动。

  不行呀!令武中,好不容易你熬了几个月,和她大有进展,绝不能在这时破了功。

  他要做君子,做君子…

  但那小手握着他臂膀的感觉在在刺着他的感官神经,令武中觉得自己快要被疯,她到底这样瞅着他想说什么啦!

  “如果我说,你若想继续喜我,那就别再动不动跟人打架,别让自己受伤,这样,你愿意吗?”任盈盈羞怯的别开眼,不敢正面看他。

  令武中有半刻的忡怔,随即,他宛若注了‮奋兴‬剂,从头到脚的细胞无一不再‮奋兴‬吶喊,他的盈盈从没理会他的告⽩,但今天,她却在询问他,要不要让她接受他的喜

  哦!君子之礼抛一边去吧!

  令武中一把紧紧勾住她的,仔细看遍她脸上的‮晕红‬,他得意的咧嘴,这可是因为他才出现的表情呢!

  突然,一种雄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告诉他--敌人来袭!

  黑眸冷冷扫过前方带着敌意靠近的男人,令武中防备的开口“你是谁?”

  刘青华惨⽩着脸看着任男人抱着的任盈盈,大受打击的瞪大眼。

  “咦,刘学长,你怎么过来了?”任盈盈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和人搂搂抱抱,遂用手轻推,暗示某人将她放开。

  令武中的脸像是踩到‮屎狗‬般,臭到不行!硬是強行扣住她的,不让她移动半寸。

  “他是谁?”他垂首,在她耳边咬耳。

  “我们系上学长,因为你学期初才转来,还没跟他见过面,所以没印象。”

  任盈盈好奇看着令武中那张难看的脸⾊,然后回头看着刘青华。

  “学长,他是我班上的新同学,叫令武中。”

  “盈盈,我们该过去集合了,你和他…”刘青华瞪着放在她际上的手,大概是打击太大,竟张着嘴不晓得该接什么话。

  令武中⽪笑⾁不笑的朝刘青华点了头“刘学长,盈盈的介绍不够清楚,我不只是她的同学,你的新学弟,而且很快就是盈盈的男朋友兼情人。”

  哼!他有眼睛,看得出这个学长喜她!

  想抢他的女人,下辈子吧!不对,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那家伙都别妄想!

  令武中继续霸着怀里的女人,一点也没有想带她去集合的意愿,三个人,就这么像罚站似,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请问,我们还要杵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任盈盈突然觉得好笑,一向对人那么慡朗的他,怎么会独对学长怀有这么莫名的敌意,不过随即她了然了,这家伙在吃醋!

  “盈盈,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令武中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好让对边站的男人听得清楚。

  她眉一挑,这家伙不会是想…

  “你说只要我不再让自己受伤,你就愿意喜我,做我的女朋友。”看,他多好心,重复的这么清楚给人听见。

  任盈盈蹙眉抿,手指掐了掐他刚硬的肌⾁“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果然,这男人是故意的!

  令武中突然垮下脸,一脸夸张的可怜相“没有吗?你没有说吗?我以为你是这个意思呢!你没看见我伤得脸痛、手痛,腿痛,你就垂怜我一下,就当你有说过嘛!这样我会少痛一点。”

  任盈盈噗哧笑出声,真是败给他了,有时候固执,有时候任,有时候还会耍孩子脾气。

  “那你答应我说的事吗?”

  令武中的脑中停顿了几秒才听明⽩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心花怒放,几乎是吼叫出声“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呵呵~~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喂,还有刘学长在,你别这么夸张行不行?”任盈盈小脸微微一红,娇滴滴的垂脑,他不用那么大肆渲染他们的关系吧!

  闻言,令武中换上认真的表情猛点头,对,这么光辉的一刻,他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他刚上任的女友庆祝,而不是在这尊大电灯泡前,⽩⽩让他看到他们甜藌的画面。

  令武中脑里飞快策画着各式各样的庆祝方式,他心猿意马的凑上嘴,在她耳边吐气“盈盈,我们今天不要去参加什么鬼聚餐好不好?我想和你单独去吃一顿晚餐,庆祝我终于如愿以偿获得正名。”

  “但是其它同学…”他的提议很令她心动,可是…

  “哎呀!你忘了我受伤了吗?其实我真的有被飚车族撞到,而且我为了闪躲,好几次还跌撞到路边的障碍物,刚刚我是怕你又念我,所以没讲,可是我的腿真的好疼,盈盈,我们别去那么远的地方好不好?”为得到和佳人独处的机会,他改用苦⾁计。

  任盈盈心中软化了。“好吧!”她扭头,对前方等待已久的人释出歉意。

  “学长,就请你帮我跟其它人说一声,我…男朋友受了很严重的伤,我现在要带他回去休息,所以不参加了。”

  “…”“学长?学长?”

  “…”“学长?”怪了,怎么无人应声。

  “他了。”令武中勾着任盈盈的,一个旋⾝,带着她大步离开,动作之轻盈、利落,可一点都不像个受重伤的人。

  “天气这么冷,你怎么穿那么少,不行,要是着凉了我会心疼,我的外套你披着。”他注意到她穿得有点单薄。

  她想拒绝,但一件外套仍是強硬的套在她⾝上,瞬间一股暖暖的气息笼罩着,任盈盈心里起了前所未有的悸动,在心底静静蔓延着。

  刘青华心痛的看着这一幕,是输是赢,其实已经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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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如果任盈盈以为,令武中真的保证不再和人打架,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那鼻子是怎么回事?”她双手扠,怒气冲冲的问。

  “被蚊子咬了。”令武中心虚的眼神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向她。

  “哼!那只蚊子还真大呀!能咬到你瘀青还流鼻⾎!”好大一声冷哼。

  “我…好啦!你别生气了,我只是…看到穿着除暴安良制服的‮察警‬居然暗地和毒虫易,一时忍不住就冲上前去…”

  剩下不用多说,她用膝盖都可以想得出来。

  “你连警灿诩打?”任盈盈轻声怒吼,怪不得,他是从“‮察警‬局”打电话来请她去接他。

  “盈盈,是对方太过分好不好?而且其它警员也说了,虽然我不该动手,但我的检举是正确的行为…。”他也很无辜嘛!他只是刚好经过一家乌漆抹黑的泡沫红茶店,就让他不小心瞄见异常景象,自然,那骨子里正义之气就这么了上来。

  见女友越来越铁青的脸⾊,令武中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旋即使出卑劣一招,把准备离开的女友紧紧抱着,一手托起她的脸蛋,急急忙忙把自己的堵了上去。

  只要把她吻得晕头转向,她就会忘了生气的內容。他一向都是这样安抚她的!

  哪有人这样啦!

  任盈盈抡拳在他⾝上胡垂打,只是这点力道,对他而言本是不痛下庠,继续实施他的“迂回计划”果然,她让他吻成了一摊泥⽔,只能倚在他宽阔的前,大口大口着气。

  末了,他抵着她的,再一次承诺。

  “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也不会再这么冲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过,显然他的承诺一点信用也没有。

  几天后,某人依然再犯。

  任盈盈冷眸微瞇审视那⾝五彩缤纷的服饰,冰冷的缓缓道出“别告诉我你这一⾝装扮是现在最流行的打扮?”

  “哇!盈盈,我有没有夸过你好聪明?怪不得这学期你又可以拿到奖学金,好厉害呢…”

  “哼哼~~”

  女友两声冷哼立即让威武的男人乖乖闭上了嘴,一脸委屈的瞅着她。

  “盈盈,我…我知道你不喜看我受伤,所以我特地挑了空旷的工地和那些混挥谠决,哪知道那边放了一堆没有盖好的油漆桶…”他咽了咽口⽔,因为他发现任盈盈的脸⾊是越来越臭。

  “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了?”她丢出撒手钔,看到他紧张地僵直⾝体,心里总算舒坦些,看来她还是有治他的方法“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若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那么,我也可以选择…”

  但她还是失算了,这个无赖同样也有治她的方法。

  又是一个让她晕晕然、⾜⾜进行了十分钟之久的吻,她再一次朝泥巴之路迈进,只能吁的倒在他怀里,任他又又捏,软言软语讨好。

  “别说离开我,盈盈,你知道我好喜你,我真的发誓,我再也不这么做了!”

  然后,一次又一次,他仍然死不改,一犯再犯,任盈盈终于明⽩,他的保证本是个庇。

  终于,在一次两人单独吃饭之际,任盈盈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见义勇会得罪多少人,你不怕有一天,那些人找上你的家人报复吗?”

  “放心,我的家人都在⽇本,况且他们各个都是武林⾼手,我不是盖,有人敢找他们⿇烦,我还得替那些不怕死的人担心呢!”他大爷一脸笑咪咪,把掏好的火锅料,一个劲的全放⼊任盈盈的空碗里。

  “可是,我会担心呀!担心你哪天会不会遇到个比你还強的家伙,担心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受伤。”她一边吃着碗里的美食,一边抱怨着。

  令武中听得是心花朵朵开,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下,便把座位旁的任盈盈一把揽⼊怀中。

  “盈盈,我好感动喔!你这么关心我,我该怎么报答你?亲一个好了。”

  他嘟起了双往她的小嘴上印去,但这双丰的主人,却亲密的吻上了一记热辣辣的五爪印。

  任盈盈毫不客气把他的脸扭推到另一边“吃你的火锅啦!别老动子诏手的!”

  最后一次,任盈盈试着劝之以情,可惜,始终无效!

  算了!罢了!她懒得劝了,虽然她还是会为他的莽撞担心,但诚他所言,她也相信那家伙谁也打不倒--

  但任盈盈却不知道,一场摧毁令武中信心的打击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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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寒过去,舂暖花开,令武中拉着任盈盈上明山赏杜鹃,抱着她在花海中旋转,大声说他好喜她;酷暑一到,知道她耐不住热,他就陪她窝在家里看看影片,吃吃冰,做个称职孝顺女友的“孝女”将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秋至,他在枫树林里,红着脸说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结果被她‮头摇‬说不相信;岁末,他拉着她留在台中过年,两人抱着相互取暖,他轻轻低诉着爱她的字眼,然后,女主角很不浪漫的睡着了,令他⽇后每每想到都气叹不已。

  算来,这两人不知不觉在一起快満一年了,不用明讲,在学校里早就是公认的一对。

  “盈盈,今天怎么不见大师兄?你们两个向来不都是形影不离,哦~~我说错了,是他向来黏你不离,怎么今天他会没来上课呢?”

  任盈盈瞪了捂嘴偷笑的⻩碧芬一眼,走向预留给她的座位。

  “我也不知道耶!我刚刚打过他的‮机手‬,没人接,可能已经在路上了。”那家伙八成睡过头了。

  “我以为你们在一起那么久,应该早就对彼此住的地方很悉了,你来上课前应该去看看他是不是醒来了才对。”

  “你别胡说!”又一记⽩眼瞪过去。

  这方面,他和她可是清清⽩⽩,了不起就亲一亲,抱一抱而已。

  “谁教你们两个实在过得太幸福了,教人眼红呀!”⻩碧芬酸酸的道,不糗一糗任盈盈老觉得不舒服。

  “你说谁很幸福呀?”晃进一句话的,是糊糊的姚君佩。

  “不就是任大‮姐小‬和大师兄嘛!咦,佩佩,你拿个⽩信封要做什么?”

  啪!姚君佩用掌拍额,随即嘟囔道:“我差点忘了!盈盈,刚刚我在校门口,有个人给我这封信,说是要给你的。”

  “给我的?”任盈盈狐疑的接过来,从信封菗出一张印有几个字的⽩纸--

  令武中在我们手上,不想他被打死,就单独到东大后山废弃的工厂来带他走,记住,不准带人、也不准‮警报‬。

  “开玩笑的吧!这一定是现在流行的诈骗信件,盈盈你别当真。”⻩碧芬挥挥手,表示别在意,每个人都知道令武中的能耐,这一定是曾被他教训过的小混混写来故意吓唬人用的。

  “我知道。”说归说,任盈盈却隐隐感到不安。

  紧接着,九点、十点,都不见令武中的人影,任盈盈旋在空中的心,越来越不安。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想,庒无心上课,目光频频望向教室门口,希望能看见那道悉的⾼大⾝影。

  十一点整,在她瞄向教室门口不知道第几次后,她又失望了。

  打电话仍是联络不到他,一颗心被紧紧揪苦,然后,又有同学给她一样东西,那是她圣诞节送给令武中的手表。

  十二点一到,当教授放弃未完的进度,让大家解脫去填肚子时,几名女生突然发出惊慌声。

  “盈盈呢?她怎么不在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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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几点了?

  令武中糊糊的睁开双眼,抬⾼手腕,却忽然想起昨天不小心弄丢了手表,他毫无时间概念,只觉得外头光好強…

  懊死!

  他猛然惊醒,瞄见底下东倒西歪的闹钟,时针分针都指向同一个位置。

  “我的妈,已经中午了,我怎么睡到这么晚,为什么没人叫我?”摸索着埋在被中的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机手‬关机了。

  对了,都怪昨晚那通不知名的电话,从凌晨一点开始,每隔十五分钟就吵他一次,他一接起来就被挂断,整整吵了他两个小时,他火大了,就把‮机手‬关了。

  糟了,联络不到他,盈盈一定会担心。

  胡清洗一通,令武中一心只想快快出门,却没想到,当他赶到教室时,得知的却是任盈盈消失不见的消息,相接下来肝胆俱裂的景象--

  一个额头破了,⾎流不止、昏不醒的任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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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的清醒,⼊眼是⽩茫茫的一片。

  羽睫掀了又掀,任盈盈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因为,全⾝上下的骨头,像曾经被拆解又拼回般,又酸又痛的,而她,似乎是躺在一张上。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躺在这里?

  慢慢地,她想坐起⾝,却不小心扯到了手臂。

  好痛!

  痛楚让她不敢再做任何动作,瞥见手腕上那刺痛自己的尖物--是点滴,这里是医院啰!

  轻轻闭上眼,任盈盈仔细回想到底发生什么事。

  唯一残留的最后印象,就是她沿着唯一一条通往后山的山路,找到那问废铁屋,然后,突然出现一群人把她团团围住,紧接着就是对她一阵拳打脚踢,她只记得有个硬物挥中她的额头,然后眼前一黑,她就晕了去,后来发生什么事,她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武呢?他平安了吗?会不会像她一样被人打伤?他人呢?

  担心害怕的心情蔓延到全⾝,她此时极需要见到他,好确定他的平安。

  突然,开门声响起。

  “呜~~我的心肝宝贝,你可终于醒了。”

  “妈?”任盈盈惊讶的睁开眼,⺟亲担心受怕的表情,就这么映⼊眼帘。

  “宝贝,你可把我吓死了,昏了三天三夜,我还以为你不肯醒了呢!”任妈妈红着眼眶:心疼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手臂、额头全让纱布包了起来,尤其是见到她的第一天,⾝上还多处瘀伤,教她这个做妈的怎么忍心、怎么不难过。

  “妈,你别哭了,爸!你怎么也来了?”她猛然发现尾随着⺟亲⾝后的⽗亲,印象里,她老爸最不愿意涉⾜医院,因为他是个骄傲的道地中医。

  “我能不来吗?瞧瞧你变成了什么样子!竟然受伤到要送急诊室‮救急‬,甚至还住进加护病房!”

  “任先生,你别那么动,这里是医院,安静点。”任妈妈瞥眼警告。

  “任太太,你好像忘了,一到医院,哭天喊地,吵得医院不得安宁的可是你吧!”任爸爸不甘示弱讲回去。

  “爸,妈,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任盈盈想知道的是,谁送她来?是武,还是其它人?

  任爸爸与任妈妈对看一眼,颇有默契的回答“我们接到医院打电话来的通知,说你受伤住院,但是不知道是谁把你送进医院。”

  任盈盈狐疑的看着两老表情,心里不噤猜想他们的可信度是多少。

  “盈盈,医生说只要你醒来就没事了,以后要多加休息,把伤口养好,很快就能出院。至于你额头上的伤,医生说,疤痕不会很明显,你不用担心。”

  从任盈盈醒来后,她的病房里一直是热热闹闹,她的⽗⺟陪她聊天,医生进来做检查,陆陆续续也来了许多朋友探望她,但,她最想见到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碧芬,武呢?他人在哪里?”病房內,就剩她和几个要好朋友,终于,她忍耐不住开口问。

  “他…”

  “他怎么了?是不是也受伤了?严不严重?他在哪里?”她着急的握住好友的手。

  “盈盈,你别动,他没事,他很好,你不用替他心。”⻩碧芬反握住她安抚道。

  任盈盈察觉好友遮遮掩掩的口气,直觉不对。“碧芬,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别胡思想…”

  “碧芬!”她厉声截断好友的话,她深信一定有事发生。

  ⻩碧芬看了她一眼,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唉!他走了,转学了,离开台中了。”

  她递给任盈盈一张小小的纸条,上头清楚留下令武中的字迹,和“对不起”三个字。⻩碧芬娓娓道出,三天前,没人知道任盈盈遭遇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令武中为什么把几名他校的‮生学‬打成重伤,落得自己被记几支大过后勒令退学。只知道任盈盈住院的第四天,也就是她清醒的那一天,令武中突然出现在学校,对大家说声珍重再见就飞去⽇本念书了。

  来看她的好友之一陈宜静轻轻触碰她让纱布包裹的手臂,鼻子难过地昅了昅。

  “盈盈,你还好吧!”

  任盈盈没开口,只是一个劲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纸条。

  他走了,只留下一张写着“对不起”三个字的字条给她,甚至连一声再见也没和她说,就离开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喜她?为什么一声不吭,趁着她昏而离开了?

  是不愿见到她吗?是他不眷恋她了,还是不喜她了?或者他是因为自责才会离开?

  任盈盈的口像破了个洞,所有的力量都从这个洞一点一滴的流失,有点不过气来。

  当初莫名其妙闯进她的生活中的人,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她的心微微难受,有点疼,也有点想哭…她蓦然发现,原来他在自己心底这么重要。

  他不可能就这么走了吧!她想,除非他真的不要她,不然,他铁定会急着想和自己联络,到时,她一定要把这个害她难过的家伙好好骂一顿…

  只是,令武中就像泡沫般消失在她眼前,再无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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