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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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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舂舂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呢?”风亦然有些哀伤的想“她拒绝了我送她的那些首饰,她以前很喜的。”

  她也不再跟他一起出游,更别提那些香吻了。

  “我有意中人了。”

  这句话将他推⼊无底的深渊,他真不敢相信他的小舂舂会这么‮忍残‬的对待他。

  将他満腔的热情热⾎当作驴肝肺。

  啊,她一定是被某个男人骗了,一定是这样的。

  就是这个念头,让他跟踪著赵舂至,来到杏花楼外。

  他看着他心爱的小舂舂站在一名神情⾼傲的男子面前,不断的卖弄她的风情,但对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风亦然瞪大眼睛“呃?是太子,他也到这来了?”

  一定是追程默来的,谢天谢地他先走一步了,否则他一定会抓狂的。

  他最讨厌太子对他的纠不休了。

  合镇是个小地方,太子一定没花几天就打听出他的住处了。

  他那可怜的小舂舂,等她知道她的意中人只爱男人不爱红粉时,一定会很伤心的,到时候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安慰她的。

  而这一头,看着柳公子翻上马背,扬长而去的那股帅劲,赵舂至发现自己更爱他了“真是个硬汉呀。”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冤家呀。

  他的心、他的魂,仿佛都跟著他走远似的,他决定,这一生一世,他都要跟著他,直到他接受他的爱为止。

  为爱走天涯,也是非常浪漫的一件事。

  他轻轻的举起丝绢,对著他的背影轻挥“我的爱人,你就等著我来拯救你脫离孤单的深渊吧。”

  “小舂舂!”风亦然在他⾝后,兴⾼采烈的往她肩上一拍。

  赵舂至吓了一跳回过⾝来,一看是他,忍不住嗔道:“是你啊,真没礼貌,这样吓人家。”

  “我看到你太⾼兴了呀。小舂舂,刚刚那个是你的意中人呀?”他酸溜溜的问。

  赵舂至两眼发光“是呀,你也看见了?他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呀。”

  风亦然轻哼一声“岂止是男人中的男人?那家伙更爱男人。”

  赵舂至瞪大明媚的凤眼,讶声说:“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程宗柳爱男人呀,小舂舂,你千万别因为他一张脸长的好看就动心,你会受伤的。”

  “你说柳公子?难道你认识他?”

  “柳公子?他把他的名字反过来说啦。是呀,我认识他,而且很,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很了解他,他心里有喜的人,绝对会辜负小舂舂的。”

  “他有喜的人?那我有情敌喽!是谁,我不相信我会输她。”他对自己的容貌有万分的自信。

  “就程默呀,我不是跟你说他喜男人,而且是漂亮得像女人的男人。”他小声的说:“偷偷跟你说呀,他呀有点‮态变‬,喜叫女人穿上男人的⾐服,然后再…你知道的嘛!”

  赵舂至瞪大眼睛“是真的吗?他不喜女人?”

  “对呀,还好我早点告诉你,趁现在还来得及时,赶紧挥慧剑斩情丝。”

  “不,我已经认定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他用异常坚定的口吻说:“他是我的,一定会是我的。”

  风亦然登时傻眼,都已经跟她说的这么⽩了,为什么她还这么坚持非要程宗柳不可?还是说她不相信他的话?

  “风亦然,你说你们是朋友,那你一定会知道他去哪,你可以带我去吗?”

  “当然可以。”他现在一定是去找程默,不过肯定扑空。

  就让程宗柳当面狠狠的拒绝她好了。

  可怜的小舂舂,就是不到⻩河心不死呀!

  “不过我得先回家换套⾐服。”赵舂至脸上露出了毅然决然的神情。

  为了他的爱,这些胭脂、华服本算不上什么。

  而风亦然继续摇他的尾巴“小舂舂不管穿什么都很美的。”

  不过要是她愿意换一件更暴露的,那就更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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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蓬船平稳的驶在运河上,安静的前往京城。

  赵立冬坐在船尾,双手抱著膝,夜风让她觉得有点寒冷,看着茫茫的⽔面,她心里的思嘲起伏。

  到底,程默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而她的态度是不是太过乖顺?有多少人半夜从家里被绑走,展开未知的旅程,还能像她这么平心静气的呀?

  她轻轻摸著出家人柔软的被⽑,活泼好动的它今晚出奇的安静,乖顺的躺在她脚边。

  离开合镇之后,她惊喜的发现程默将出家人也带来了,她很自然的继续照顾它的工作。

  而出家人也很自然的把她裙上的口袋当新家。

  一个影子投在脚边,她抬头一看,是黑炎,那个她沉默的糕饼知己。

  他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脸依然僵硬,但上微微的拉开一条

  赵立冬心想:“他应该是在笑吧?”

  “呃,我是不是妨碍到你做事?我可以起来。”

  她边说边想站起来,黑炎随手往她肩膀一按“没有。”

  “那、那我继续坐著好了。”看他的样子好像如果她现在站起来,就会被他打死的感觉,她还是乖乖坐著好了。

  沉默在夜⾊中蔓延,她清清喉咙,决定改变现状“呃,那个、那个黑大侠…”

  “黑炎。”他简短的说。

  “喔,黑炎,谢谢你不嫌我的饼难吃,还天天跟我买,给我建议,我真的很感你,你不知道你这么做对我有多大的意义?”

  一直以来她都是孤单的坚持著自己的梦想,黑炎的出现让她有了伙伴的感觉。

  终于有个人认真看待她的糕饼,了解到她是多么的努力,而不是把她当成一个有趣的笑话。

  他‮头摇‬“不是我。”

  “咦!什么意思?”

  黑炎重复著“不是我,我跑腿,传话。”

  “喔!”她握住双手,有点动的说:“该死的黑炎!难道你的话就不能再多一点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难受呀!你是个人,又不是块木头,多说几句话、多几个笑容会怎么样呀?”

  他回头看她,黑亮的眼眸看起来有点凶恶,她一凛。他、他该不会生气想宰了她吧?

  谁知道他却是点点头“我懂,尽量改。”

  她差点没昏倒,不过看来她的‮全安‬无虑“你刚刚说帮人传话跑腿,那个人是指程默吗?”

  他点头。

  程默?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赵立冬想到那天他房里的糕饼,的确是出自于自己的手,她一直以为他是小偷,没想到他才是自己唯一的客人。

  他才是她的糕饼知己。

  认真看待她梦想的人是他呀!

  黑炎看看她,又说了一句“程默,是好人。”他顿了顿“我抢他,他打断我的手。”

  赵立冬抬头看他,有点不解“什么?”

  “我不要被关!”

  她开始明⽩黑炎一次只讲一句话的习惯,因此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聆听。

  “他说我不是抢匪的料,应该去找个好工作。我说我有,可是没人要用我。”

  赵立冬了解,以他讲话如此简短再加上凶恶的脸,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不敢靠近的。

  “他说他缺侍从要用我,可是如果我再抢他,就不是打断手,要扭断脖子。”

  她忍不住好笑“这的确像程默会说的话。”

  黑炎盯著她,又重复了一句“程默是好人。”

  赵立冬一脸奇怪的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这么不喜说话,今晚却跟她说了这么多,恐怕把他一年的说话量都用完了吧?

  “因为程默也有优点。”

  “是呀,我差点忘了。”在那张坏嘴巴之下,他有著一颗比平常人还要宽宏的心呢。

  她轻轻的叹口气。

  为什么讨人厌的程默要同时具备恶和英雄的特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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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立冬进到船舱內,一庇股就往上坐,伸手推著睡中的程默。

  “喂!程默,起来、起来。”

  他睁开眼睛,似乎有点惑,但一看见她,立刻爬起来坐好“啊,小包子,我正在想你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她眨眨眼“撑什么?”

  “忍耐著不爬上我的呀。”

  赵立冬脸一红,扬起手,但想想又放下“算了,反正你也只是嘴巴坏,爱占别人便宜而已。”

  “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我了?”程默微微一笑。

  “谁会了解你,”她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喂,你叫黑炎在最近的码头靠岸,让我回合镇去。”

  她不能再继续跟他在一起。

  她已经开始失,并且因为他而感到烦躁、心

  她绝对不能用自己的感情冒险,而远离他将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法。

  “要回合镇?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要一起经历这趟奇妙的旅程。”

  她忍不住吼他“谁跟你说好了?”

  明明是他让黑炎不顾她意愿的把她绑来的耶!怎么一副他们有约定的样子,真是受不了。

  “你呀,我知道了,你反悔了,没关系,我可以再说服你一遍。”

  她一哼“你口才很好吗?我才不会听你的呢。”

  “我口才不好,不过我有黑炎和⿇绳,你不听我的也不行。”

  就是绑,他也要把她绑在⾝边。

  她是他绝对不想失去的人,她实在太重要了。

  赵立冬一听,双眼马上冒火“又想绑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绑我,我就跳下江去,游也要游回合镇去。”

  “你这又是何必呢?”程默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这么痛恨陪我这一趟吗?”

  他语气中的失落让她強烈的感到疼痛。

  因为她知道那庒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只是一如往常的在开她玩笑而已。

  “依你的功力,相信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其他人陪你。”

  她自己都没发现这句话充満了酸楚。

  “是没错,但其他人都不是我的小包子。”他伸手握她的手,另一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看你这模样,我几乎以为你要哭了。”

  她眨眨眼睛,用力把泪⽔回去“我才没有呢。”她将头甩开“你到底要不要让我下船?”

  “不要。”他⼲脆的说:“除非到达目的地,否则我不会让黑炎停船。”

  “你…”她生气的想开口,但他修长的指头却轻放在她上,温柔的说:“嘘,让我说完。”

  见她安静下来,他才开口。

  “我现在要去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我要面对一个很严苛的考验,所以我很需要你在我旁边,当我失去对抗的勇气时,你能给予我新的力量,让我可以继续,这样你明⽩了吗?”

  赵立冬睁大眼睛,缓缓的‮头摇‬“不明⽩。”

  他说了一大篇,她听得头昏脑,还是不懂,到底为什么他需要她的陪伴?为什么她能给他新的力量,让他有能力对抗严苛的考验呢?

  “小包子,你有时候迟钝得让我很生气。那我说简单一点,”他微笑着:“我喜你,我想娶你。”

  不管程默说出什么,都不会比说出这八个字更让赵立冬惊讶。

  “耶!你你你、你怎么会喜我?你怎么可、可以娶老婆?你、你又在捉弄我了!”

  她早该知道他的恶劣不会因为远离合镇而收敛。

  “为什么我不能娶老婆?我不是说过,你会因为我不是太监而欣喜若狂的。”

  赵立冬登时面红过耳,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不大相信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

  他说要娶她?而且他不是太监?这些都是真的,不是闹著玩的吗?

  “但、但是为什么?从你到合镇的第一天,你就在欺负我,你怎么会…”

  她的脑袋都糊成一团了啦,为什么他会突然说出这么恐怖,而且让她‮腿双‬发软的话呀?

  “我欺负你吗?”他完全否认“绝无此事。”

  “你有!”她斩钉截铁的说:“你不让我‮觉睡‬,半夜挖我起来‮乐娱‬你。”

  他有理由“那是因为我忍受不了跟你分开太久。”

  “你还用照顾出家人羞辱我。”

  程默叹口气“除了我之外,它只愿意靠近你,我想那个叛徒现在喜你的程度应该大于我吧。”

  像是为了证明程默的话似的,出家人从她裙上特制的宽大口袋探出头来,吱吱的叫了几声。

  她呢喃的说:“你总是说话呕我、气我,还老是捉弄我。”

  “如果不这样,你怎么会多跟我说几句话呢?”

  这个骄傲的小包子,如果他不来惹她,她大概不会想多看他一眼,更加不会跟他多说话的。

  “但是,你误导大家相信我‮窥偷‬你,还害我被公审。”讲到这一点,就让人很火大了。

  “也因此让你来到我⾝边,说实在的,这是意外的收获。”

  赵立冬继续她的指控“你在开店那天派人来破坏我的生意,把我的客人都吓跑。”

  他把手放在前,非常诚恳的说:“我道歉,这真的是我的错,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会想娶你。”

  她看他一眼,像在怀疑他的诚意似的“如果你那时就打定主意要娶我,就不会这么做?”

  程默露齿一笑“会,我怕吵。”

  “你!”她对他怒目而视“你对我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你要我相信那是因为你喜我?”

  “是呀。”他点头“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她猛然站起来,双手叉“你这个自大、恶劣、卑鄙到极点的死太监,你凭什么以为在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我会答应你的求爱?”

  “当然是因为你也喜我。”他理直气壮的说:“你⼲么因为我对你有昅引力而生气?”

  赵立冬张大嘴巴,一时之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还真是不要脸。”

  “有明确的证据让我不要脸。”他指出一个事实“当我吻你的时候,你的反应不像讨厌我。”

  “那是因为我吓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像你这么常占别人便宜的混蛋,应该很能清楚的分辨出来其中的差异。”

  “很不幸的是,我不常这么做。”他朝她一笑“所以有必要再确定一次。”

  程默伸手拉她,让她倒在自己怀里,她那清澄无瑕的眼睛惊讶得大睁,纯洁的她在他怀里微微颤抖,那真是一种奇妙的经验。

  “你、你快放开我喔,不然…”

  “不然?”他伸手拂开落在她颊上的发丝“冬冬,⼲么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确定你对我的感觉?”

  “不、不需要,我讨厌你。”她感到口⼲⾆燥,像有一道火烧过她的喉咙似的。

  在他的凝视之下,她觉得自己好像快烧起来了。

  程默用充満惑的口吻说:“除非你害怕我说对了,否则你应该不会害怕尝试。”

  “谁说我害怕?”赵立冬用力闭起眼睛,模样像是要上刑场的烈士“快点证明你的错误,然后放我下船。”

  “冬冬。”他好笑又好气的说:“睁开眼睛,我是要吻你的,而不是要砍你的头呀。”

  她眨眨眼睛,在她还没意会到他即将采取行动时,他就已经攫住她的,用带著一丝庒抑的热情狂吻她。

  她立刻有了強烈的回应,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让两具同样发热的躯体更加接近。

  这个时候,赵立冬才了解到,这个自信、俊美的男人没说错。

  可恶,她的确是喜他的!

  她用所有的热情回吻他,品尝他的温暖、柔情和望。

  或许回合镇的念头可以耽搁一下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她把除了程默以外的事,全都抛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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