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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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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晚先投宿,鸣早看天”是行旅者奉行的法则。

  不过司徒骏和火凤凰两人还是错过了宿头,直到⼊夜了,两人才越过山头,离前面的城镇还有十里之遥,若再找不到地方休憩,今晚只有露宿野地了。

  “火姑娘,在下看见前面树效里有火光,也许住着人家,我们过去借宿一宿,明早再进城,你觉得如何?”他们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心俱疲,自己是得住,可是她就不同了,司徒骏情不自噤的为她设想。

  “嗯。”火凤凰轻哼一声,为了面子问题,她非常逞強的硬撑到现在,只觉得⾝体快垮了,再不休息真的会倒下来。

  两人策马朝光亮处奔去,意外的发现竟是一家小客店,大概就是专门为错过宿头的旅人准备的。他吁了口气,至少今晚的吃住有着落了。

  “有没有人在?掌柜的,里面有没有人在?”他翻下马上前用力敲着有些斑驳的木门,对着里头叫道。

  叫了老半天,屋里终于有回应了。

  “谁呀?三更半夜睡得正好,吵死人了…”开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伙计,他一手掌着灯火,一手打着呵欠,看清门外站的人,表情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客官是不是要住店呃?快请进来,夜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伙计,这两匹马就⿇烦你们照料。”司徒骏将马缰到夥计手上。

  火凤凰先行跨进门槛,实在太累了,她懒得开口说话,就让司徒骏应付就好。打量了一下这家店,感觉黑黑暗暗,看起来就不舒服,要不是方圆五里之內没有其他住的地方,她才不会选这里。

  她听到司徒骏跟伙计要了两间客房,本想叫一些热食,但厨房的炉火已经熄了,就先要了一壶热茶和⼲粮凑和着用。

  “这个地方怪怪的。”她小声的说。

  司徒骏仿佛也感觉到古怪的气氛,轻声的安抚“我们只住一晚,将就一下吧!”

  伙计很快的就送上东西,一对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他们⾝上转,不过在火凤凰⾝上停留的时间比较长,眼光相当‮亵猥‬、不怀好意,口气也过于热切。

  “就只剩下这些东西,两位客倌请慢用,小的马上去帮两位打点房间,请稍等一下,一会儿就好了。”今晚总算可以大大的⼲上一票,这两头可是近⽇来遇到的最大肥羊,允其是这戴纱帽的俏姑娘,那凹凸有致的⾝材害他口⽔都快流出来了。

  司徒骏不动声⾊的喝着杯里的热茶,含糊的应了一声,虽说他已经许久不在江湖打滚,可不代表双眼失去敏锐度,光看一眼就瞧出这是一家黑店。

  他可以感受到轻纱后火凤凰的双眸正燃着两道怒焰。

  “火姑娘,只要施以薄惩,明早再将他们送官,不要闹出人命来。”这些人只敢劫财,还不至于罪大恶极。

  “哼!一群找死的笨蛋。”火凤凰轻蔑的陴道“我可没你的心宽大,也没善良到不给点警告,不给他们一点教训,遭殃的是那些过路的寻常老百姓,也不知道他们害过多少人了,要是他们真敢行动,不削掉他们一只胳臂,我就不叫火凤凰。”竟敢用那种眼光看她,她非挖出他的眼珠子不可。

  这些天来司徒骏也听多了这类威胁的话语,老实说她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姑娘,虽然烈如火,但也并非蛮横不请理,相处愈久,愈觉得她很可爱。

  见他不说话,只是猛盯着自己,火凤凰不自在的轻斥这:“⼲什么一直看着我?我刚才说的不对吗?难道像他们这种人不该得到教训吗?就是有像你这种人不肯见义勇为,他们才会得寸进尺。”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就是为了要掩心头怦怦跳的怪异情绪。

  司徒骏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苦笑着回道:“你误会了,在下绝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是吗?我看你只会在心底暗想,说我是个格火爆又心狠手辣的女人,缺少女子该有的温柔婉约,对不对?”她不在乎,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这么想也无所谓,因为她的绝师兄已经娶了子,她也不必再顾虑别人对她的看法。

  “你的确是没有一般女子该有的温婉气质。”他实话实说。

  火凤凰为之气结“你…”“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出你的特别,不是每个男人都欣赏那类型的姑娘。”司徒骏迳自把话说完,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她。

  “你…”她一时语塞,‮晕红‬飞上双颊,暗自庆幸有纱帽遮挡住。

  “两位客倌的房间都安排好了。”夥计适时的揷进话,打断两人的眼波流。

  火凤凰略显仓卒的站起来“我很累了,想先回房去休息,你自己慢慢用。”

  她想从他那对慑人的黑眸中逃开,连自己也不晓得在怕什么,只觉得浑⾝发热,心跳如擂鼓,四肢酥软,这不知名的奇异症状让她浑⾝不对劲。

  伙计领她到后院的厢房內,将桌上的烛火点燃。

  “姑娘,你好好休息,小的不打扰你了,晚安。”

  待伙计离去,她才取下纱帽,抚着发烫的脸,热度已渐渐消退了。

  罢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累倒了?还是生病了?

  不过是个男人罢了,⻩泉阁里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没有过让她怕得想逃开…不对,那感觉不是害怕,火凤凰缓缓坐下来厘清自己的心态,那感觉分明就像是在…害臊?见鬼了,她⼲嘛要害臊,没道理呀!

  “一定是搞错了,我不可能为了他那句话害羞起来,我绝对不会喜上他,我喜的人是绝师兄,这辈子都不会改变,除了他我不会喜上别的男人,对,一定是搞错了。”她喃喃自语着,频频在心中对自己解释这种荒谬的情绪,好半天才让鼓动的心平静下来。

  火凤凰只知一味的否认,浑然未觉过去对绝长命从来没有这般強烈的感情冲击,只是依着过去的念头,执意告诉自己这辈子只会爱绝师兄,谁也无法取代。

  捶了捶酸痛的肢,坐了这么久的马,不起来了。走到榻前准备就寝,才摊开被褥,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霉味,不晓得这民间有没有打扫,教她怎么睡呢?火凤凰不悦的皱着眉心,赫然看见从榻的內侧钻出一只黑⾊、令人作恶的东西,活蹦跳的与她四目相望。

  “啊!”她大惊失⾊的尖叫一声,转⾝就往外跑。

  唉!真是有失她的⾝分,不过谁教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老鼠。

  才拉开门闩,整个人就撞进一个男怀中,因冲劲太大,对方晃了一下才抱稳她,只听见头顶有声音急切的问道:“火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说话呀!你到底怎么样了?”司徒骏一听见她的叫声就冲过来,可是不见屋里有其他人在。

  “你快把它抓走…我不要再看到它,你快把它抓走…”她已经吓得魂飞天外,将脸埋在他前,语无伦次的喊道。

  司徒骏不解的环顾四周“你要我把谁抓走?我没看到屋里有人呀,你是不是太累了?”看她和平时的模样大相迳庭,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怜爱之情猛然扣住他的心扉。犹豫了一下,他轻拥住她的细肩。“没事了,有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不要怕。”

  火凤凰⾝体微僵,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和个男人拥抱在一起,这一惊非同小可,早忘了是她主动投怀送抱,抓着人家不放。

  她本能的推开他,气急败坏的娇嚷:“司徒骏,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敢趁人之危,我真是看错你了…哇!我的脸?不要看,把头转开,不要看这里。”她真是气过头了才忘记自己没戴纱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脸。

  她想遮掩已经太迟了,司徒骏早看清她五官的每一寸,心坎上像被一大槌重重的敲了一下。那是一张如出⽔芙蓉般的容颜,朱皓齿、顾盼生姿,即使在恼怒时,杏眼圆睁的媚态依旧能使人心旷神驰,他看得都出神了。

  “火姑娘…”他嗄哑的唤道。

  “我叫你转过去不准看,听见了没有?”火凤凰窘迫的吼,用手捂着脸,背对着他,直觉得不想让司徒骏看见脸上那道疤痕。

  “你长得这般美貌,为什么总要用纱帽覆面?”司徒骏疑惑的问道。

  “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都让他给看光了,再遮也没有用,她索回头面对他,柳眉倒竖的斥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吗?你没看见我脸上的伤?它那么难看、那么丑,你是在睁眼说瞎话吗?”

  “有吗?”他这次走近了一些,果真见到她所说的伤疤。“其实你可以不用太在意,它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火凤凰猛瞪着他,又急又气的驳斥“你又不是女人,是不会懂得这种感受的,就算它已经淡了,可是伤害也造成了,它永远在我的內心深处,一辈子都好不了。”

  “那不过是心理作用,只要你勇敢的去克服它,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坦然的去面对它的存在。”我也会在旁边帮助你。他在心中加了一句。

  她下意识的躲开他似有深意的眸子,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你快…快去把…把上那只老鼠抓走,快一点啦。”再不转移他的视线,火凤凰的脸都快着火了。

  “老鼠?”他挑⾼眉稍,満是兴味的问。

  “不行吗?有人规定我不许怕老鼠吗?”见他要笑不笑,火凤凰就一肚子气,忿忿不平的嚷:“想笑就笑好了,难道我不能怕吗?”

  司徒骏抿住嘴,忙走到榻前,以免真的笑出声,惹得她大发娇嗔,那就很难安抚她的脾气了。谁又能想像得到鼎鼎有名的“烈火娘子”会怕一只老鼠,这也证明她和一般姑娘没两样。

  他掀了掀被,没瞧见什么老鼠。“它大概已经跑掉了,你安心睡吧!天都快亮了,再不睡一下,明天怎么赶路?”

  她伸长脖子望了望的四周,手臂上的⽪疙瘩。“算了,一想到那东西曾在被窝里睡过,我哪里睡得着,我去叫夥计换另外一间房。”

  “不如我们换好了,你就到我房间去睡。”他主动让出自己的。

  火凤凰也不跟他客气“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你,可不要说我这人霸道,连房间都要跟你抢。”

  “当然不会。”他岂会跟她计较这些。

  她拿起纱帽和包袱,连谢字也不说的就到隔壁房间睡了。

  似乎才刚睡下,忽然听见隔壁房有桌翻椅倒的乒乓声,以及两三声惨叫,火凤凰原本就和⾐而睡,迅速的奔进司徒骏的房中。室內烛火通明,就看见两个蒙面人躺在地上哀号。

  火凤凰摘下他们脸上的黑布中,果然是伙计和掌柜两个人假冒盗贼行抢。

  她二话不说“啪啪”两声各甩了他们一个耳刮子。

  “哎哟,我的脸,痛死我了…”那掌柜的捂着肿得像馒头的脸大骂同伙人“你他妈的在搞什么鬼?你不是说这姑娘住这间房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你把我给害惨了。”

  伙计无辜的着脸,痛得眼泪直掉“我…我也不知道,这姑娘明明睡在这间房的…呀,痛啊!”他也想不通原因。

  火凤凰抬起伙计喝道:“说!你们想到我房间做什么?”

  “我…我们没有要⼲什么,我们只是…只是…”他哪敢说他们本想来一招偷香窃⽟,谁晓得会马失前蹄被人当场逮到。

  她美目一眯,只是什么?再不老实说,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假扮掌柜的男子吓得魂飞魄散“我说、我说,我们只是怕姑娘一个人太寂寞,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除了想劫财,也想劫⾊对不对?”她替他们把话说完,然变⾊道:“哼!你们这两个人全都该死。”火凤凰顺手抄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再让你们活着,不晓得又会有多少人受害,全给本姑娘纳命来吧!”匕首在他们面前晃了两下,两人已经受不起惊吓,两眼一翻“咚”的昏死过去了。“真是没用的东西,这样就吓昏了,这么小的胆子也敢出来⼲坏事,真是向天借胆了。”

  司徒骏出去找来一绳索,将两人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等天亮我们就找人把他们送进官府,我想他们下次也不敢再开黑店了。”

  她朝他们踢了一脚“留你们一条狗命,再让我知道你们死不改,本姑娘绝不轻饶。”

  这一‮腾折‬,东方已露出鱼肚⽩,天⾊就快亮了。

  “他们就给我,你还是再回房去补眠,好好养⾜精神。”他语气关注的说道。

  火凤凰没有反对,点了下螓首又返回房中,似乎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习惯了司徒骏的体贴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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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火凤凰一觉醒来,顿感肌肠辘辘,房外也响起叩叩的敲门声。

  “谁?”她警觉的问。

  “是我。”来人是司徒骏。

  “等一下。”她匆促的下,梳拢微的云鬓,检查一下⾝上的⾐冠是否整齐,一切没问题才前去开门。

  司徒骏仍是挂着温煦的笑意,端着食物跨进门。

  “早,我想你也该醒来了,肚子饿了吧?我刚去厨房煮了一些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尝尝看。”

  “你…煮的?”她许然的问。

  “是呀!伙计和掌柜都不在了,只好自己动手了,幸好厨房里还有一些吃的,我就简单的弄了几样菜,勉強凑合一下。”他帮她备好碗筷,就只差没喂她吃。

  火凤凰心慌意的瞅着他,很想叫他别再对她这么好,没有用的,她喜的是绝师兄,不可能会对他动心。

  “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没关系,你先垫一下肚子,等我们到了镇上再吃好一点的,好吗?”他细心的将筷子塞进她手里,一双深情款款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睇着她清的娇容,让火凤凰将话又咽了回去。

  她夹了一口菜吃下,困难的开口;“你…这样看着我,我吃得很不自在。”

  司徒骏恍然大悟,微笑的起⾝“那我先去后头喂马,你慢慢吃。”

  盯着他⾼大的⾝影离去,火凤凰心中五味杂陈,若这人换作是绝师兄的话该有多好啊!为什么绝师兄不明⽩她的心?她整整暗恋了他十年,结果他却娶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唉!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初留住。其奈风流端整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不思量,也攒眉千度。”她默默昑着这阙柳永的词“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初留住。”如果当时她能和绝师兄同行,他就不会有机会认识瑰仙,没有失去记忆,他们也就不会相爱了。

  难道她真的和绝师兄无缘,所以老天爷才做这种安排?

  即使柔肠百转,口备感痛楚,绝师兄还是属于另一个女子所有,这辈子都不会是她的。

  唉!怎奈物是人非事事休,语泪先流。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走过好几个城镇,离四季如舂的扛南也愈近,沿途所见都是百花盛开,令人目不暇给,忍不住会驻⾜欣赏。

  司徒骏决定今天就在这小镇上住下,等候探子的回报。前天是初一,他曾经接获报告,说镇上有一户人家在夜里挂上了⽩灯笼。按照往例,也许今明两天乌鸦便会出现,他们要抓住这次的机会。

  “火姑娘,前面就有月字号的客栈,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下。”他手拉着缰绳,偏首朝静默不语的火凤凰说道。

  火凤凰点头同意。她依旧戴着纱帽,红⾊的轻纱随风飘扬,形成一阵阵的涟漪,就像她不为所动的心湖,在多⽇的相处下,无端的被这个叫司徒骏的男人给扰了。

  十年的爱恋有可能这么快就遗忘,再对另一个男人动心吗?她惶惶不安的暗忖道,难道她真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吗?

  可是司徒骏对她的深情和体贴是绝师兄从来没有对她表现过的,说不动心是假的,却总是令她有些遗憾,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该有多好啊!

  她对绝师兄仍是无法完全忘情,她是不是太自私了?或许她应该早点向司徒骏坦⽩,告诉他自己无法接受他的情意。

  “在想什么?”司徒骏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畔,柔声的询问。

  火凤凰惊跳了一下,回过神来“没…没什么,我只是肚子好饿,都快要走不动了,那家客栈还要走多远才会到?”她巧妙的转移话题。

  “就在前头,拐个弯就到了。”他幽深如墨的眼瞳锐利的穿过轻纱,看见她愁眉不展的神情,以及逃避的眼神,霍然明⽩这些天来的谜团。

  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吧!他真是太迟钝了,没早点想到,所以她才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躲他。她的反应也不像刚认识时那么自然、适时的表现出真情,而常常一声不吭的想着心事,好几次似乎要对他说什么,临到嘴边又呑回去,可能就是在想如何拒绝他的感情。

  真是可笑,司徒骏苦涩的‮头摇‬,三十年来第一次动心,却注定要落个单相思的结果。罢了,他对她而言是太老了,将近十一、二岁的差距,火凤凰可以找到比他更合适的男子才对。

  他决定把感情悄悄的收回,不想令她感到困扰.一旦解决了乌鸦的事情,他们终究还是会成为陌路人。

  寻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客栈门口。正在招呼客人的伙计一见到他,眼睛一亮,将⽩⽑巾往肩上一甩,咧着大嘴上前。

  “大当家,你可到了,我们掌柜的等了你一早上,都快给急死了,你快请进来。”贵客上门,他不敢稍有怠慢,一路将他们领进屋內,叫来一名小伙许将两匹马牵进马厩。

  正在拨算盘的掌柜见到他们,夸张的抹着汗⽔,小跑步的奔过来“大当家,你可来了,再不来,小的这条命可就完蛋了。”掌柜一面叨叨絮絮的念着,一面引他们到楼上的雅座,那里较为清静。

  司徒骏淡淡一笑“有这么严重吗?我没算错的话,应该跟预定的时间差不多,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敝吗?你这是穷紧张。”

  “唉!大当家,你有所不知,还不是二当家的,他昨天的飞鸽传书上说,要是大当家在小的这块地盘上出了事,他要把小的给挫骨扬灰,好给大当家的陪葬。眼看这么晚了还不见你的人影,小的当然着急了。阿弥陀佛,总算老天有眼,你平安的抵达了,可真是救了小的这条不值钱的小命。”他大大的呼了口气,⽩⽩吓出一⾝冷汗。

  司徒骏笑意加深“二当家是在跟你开玩笑,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现在我人也来了,你就给他个回信,叫他别再为我心了。”

  “是,大当家。呃,这位姑娘是…”他有礼但又好奇的问,还没听说过大当家⾝边有一位红粉知已。

  “这位是火姑娘。你去准备一些吃的,我这两天会停留在这里,晚一点我有事要找你。”关于火凤凰的⾝分他没有解释太多,就算只是单纯的朋友,孤男寡女结伴同行,也会遭来异样的眼光。

  拿柜识趣的不再多问“小的马上去准备,请两位稍待一下。”他得在回信中稍微提一下,相信二当家会想知道。

  火凤凰先倒了一杯茶润润喉“啸月堡的生意比我想像中还来得大,是因为你对商务比较有‮趣兴‬,所以才会弃武从商吗?”

  司徒骏思索了片刻才回道:“并不是完全为了道理由,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想给弟妹一个‮定安‬的生活。你应该听过‘人在江湖,⾝不由己’这句话,只要在江湖上一天,就免不了打打杀杀,所以经过深思虑之后,我才决定改行从商。”

  “噢,我不知道你还有其他弟妹。”她只知道他有两名结拜义弟,看来⻩泉阁的‮报情‬还是有漏失的地方。

  他嘴角微微菗搐一下,神情倏地黯淡下来,勉为其难的挤出笑容“我们别谈这个,等会儿用完了膳,你先回房梳洗一番,或者稍微小憩,等我和我的人谈过,再把结果告诉你,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瞅着他含痛苦的脸庞,仿佛黑暗的影从天而降,‮磨折‬着他的灵魂,火凤凰的心也莫名的揪了起来。

  司徒骏曾说他和乌鸦有仇,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不辞劳苦的千里追踪呢?他既已不过问江湖事,想必是相当大的仇恨了,只是和他相处的这段⽇子以来,他的温柔谦和使人如沐舂风,和她所认识的男人截然不同,即使自己再无理取闹、骂他、吼他,他总是好脾气的笑笑,火凤凰从来没见过他然大怒的模样。

  如果他对她凶一点,或者坏一点,自己也许就不会这么为难了,他愈对她好,她就本能的想去抗拒它。

  火凤凰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她到底要什么,连自己都快搞胡涂了。

  壁桌小孩子的嘻笑声昅引住她的视线,是一对年轻夫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用膳,夫俩轮流喂着女儿,那共享天伦的画面也是她曾经拥有过的,好羡慕呵,这么平凡的快乐竟是她心底最‮望渴‬的感觉。

  爹,凤儿真的好想见你一面,还有翎儿,姐姐好想你,你知道吗?

  她真的好想见到他们。

  “大当家,自从你把这事代下来,小的可就特别的注意。就刚在前天夜里;镇上的一户人家在门口挂起⽩灯笼,小的就赶紧把这消息传去给你,以免误了大当家的大事。”掌柜一口气把话说完。

  司徒骏双手背在后,踱着步沉思了半晌“你可有打听一下,那户人家是做什么的,为何要挂⽩灯笼?”

  “小的有派人打听过了,可是只打听到那位许老爷曾经在朝为官,两年前告老还乡,听说在朝中树立了不少敌人,为官的风评不是很好,小的猜想,说不定是和人结了怨,想找人把对方给…”他用手在喉咙前比画了一下。

  司徒骏锁紧眉头,沉声的说:“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今晚我要等的人便有可能出现,你办得很好,可以把监视的人撤走了,接下来的事不必管,做好你们自己分內的事就好。”

  掌柜必恭必敬的哈“是,大当家。可是小的有一点疑问,你怎么能确定那人走的是这方向,万一猜错了,不是⽩忙一场吗?”

  “不,我相信自己的推断,这一路追踪下来,虽然没有找到他,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往江南而来,因为他在江北犯下太多案子,不止啸月堡在找他,就连⻩泉阁的人也不放过他,他只有往南逃,我想最迟明晚一定会露出行踪。”他有九成的把握不会有错。

  “可是让大当家一个去对付,实在是太危险了,需不需要小的调派人手来帮忙?”

  司徒骏‮头摇‬婉拒“不用了,那个人剑法诡异,不是容易对付的人,调派人手也未必帮得了我,只不过⽩⽩送死罢了,这事你们就做到这里,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忙你的。”

  “是,小的告退。”临走前并轻轻带上房门。

  “砰!”司徒骏忿忿的往桌面捶去,终于要和乌鸦面对面的决一死战了。

  他默默仰首望天,骐弟你在天之灵要保佑大哥,让大哥亲手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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