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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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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带我去哪里?去吃饭、去约会,还是去看电影?”可缘満脑子的浪漫思想,一幕幕地规画着属于他们两人的约会场景。

  而梁敬柏却哼都不哼一句,他把可缘丢上车后,就开着车离开。

  他们经过了华纳威秀…

  他没停车!

  所以,他是要带她去吃饭啰?

  “我喜吃牛排。”可缘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了,就怕他不她,要找吃的不方便,但须臾之后,车子竟然咻地一下,经过了王品台塑牛排面前--

  他没停车耶!

  会不会是刚刚她那一句“我喜吃牛排”说得不够大声、不够响亮,所以他没听见?

  啊~~那里有意大利餐厅!

  “我也很喜吃意大利面。”这一次说得比刚刚还要大声,但梁敬柏依旧没有停车吃饭的意思。

  “啊!我知道了,你是要带我去饭店对不对?”她开始耍宝,因为她渐渐清楚了他的心意。

  他本不想让她买他,他连一晚的约会时间都不肯施舍给她,他现在只想把她送回家。

  她不要,不要--

  “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你明知道我有多喜你,而且我要求的并不多,我只要你稍稍响应我的心意。”

  “我回应了。我的答案就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接受你,你死心吧!”他跟她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

  “为什么?”

  “因为我爱的是别人。”他老实的跟她说了。

  不是她不够好,而是他另有所爱;而这件事,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早在三、四年前,她第一次看到他,用她开朗又俏⽪的口吻跟他说:“我喜你,我当你的女朋友好不好”时,他就告诉她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能认清事实的真相?接受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喜上她的这个事实?

  “下车。”她家到了。

  “不要,我才不要下车。”可缘紧紧抱住‮全安‬带,死都不下车,不要、不要--她拚命地‮头摇‬。

  梁敬柏瞪着她·

  他那表情…好凶喔!

  可缘有点心虚地看着他。她知道他生气了,但是他怎么能生气,有个像她一样这么可爱的青舂美少女喜他,他为什么不感动、不窃喜?反倒臭着一张脸,像她是只讨人厌的蟑螂一样。

  好嘛、好嘛!“你别生气,我乖乖听你的话就是了。”

  可缘松口,但手却依旧紧紧抓着‮全安‬带,像是很怕他一恼起来,便拎着她把她丢下车。

  “那我乖乖听你的话,你能不能给我个赏?”最后,她豁出去了,明知道他脸⾊难看,还是厚着脸⽪跟他要东西。

  梁敬柏沉着脸看她。

  “一个小小的心愿就好,我发誓,只要你顺遂了我的心愿,我就马上回家,不烦你了。”她举手发誓“怎么样?行不行?”好里好气的求他啰!

  拜托啦~~她的眼神似乎这么求着他。

  她可怜的表情一下子撞进梁敬柏心坎里,他的心顿时软了一大半。

  他知道如果自己够理智的话,就该把她推得远远的,让她知道她永远没有机会,但…他却做不出这么‮忍残‬的事,尤其是她这么大而化之地说她喜他这么多年之后,所以在这一时之间,拒绝的话语他突然怎么都说不出来,只好点点头,应允了她。

  “好。”

  “oh,ya!”听到他说好,可缘⾼兴得差点跳起来呼,像是获得了空前的胜利一样,而看她那⾼兴,梁敬柏的目光也不自觉地放柔。

  他不懂,他对她那么坏,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喜他?还有她不是说她有个小小的心愿要他完成吗?

  那她现在是在⼲什么?

  她⼲嘛嘟着嘴巴,还闭上眼睛?

  “你这是在做什么?”嘴巴噘得那么⾼,⾜以吊上一斤猪⾁。这死丫头,不会得寸进尺到这种程度,要他吻她吧!

  “我要你吻我啦~~”他这个猪头,竟然要她说⽩了!

  她是女生耶!他怎么可以让她讲出这么不要睑的话?但好啦!算了,反正说都说了,总之能得到他的吻比较重要,而面子问题就暂时丢到一旁去吧!

  来吧!吻她吧--可缘心咚咚咚地敲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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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初吻就要献给她最爱的男人了--可缘‮奋兴‬地期待着,但,冷不防却被他的大手敲了一记响头。

  他骂她“你在作什么⽩⽇梦啊?”亏她想得出来这种讨赏的方法,要他吻她,她想都别想。

  “你给我下车。”梁敬柏没了耐心,下车转到可缘的⾝边去拎起她,就要把她赶出他的视线之外。

  可缘抱着车门,死都不下车。她号啕大哭,哭得惊逃诏地的,就连左邻右舍都跑出来看了。

  “要死了,又是夏家那丫头。”有人探头出来看。

  有人看了一眼,知道哭的人是可缘,又觉得无趣,便又缩回家里去看电视。

  不能怪他们太冷漠,一个⾼中小女生哭得那么惨,他们这些当邻居的却无动于衷;实在是夏家那小妮子太爱哭了,遇到梁先生不理她,她便号得街头巷尾都知道她又被梁先生给抛弃了。

  这种演码上演的次数一多,大家渐渐便⿇痹了。

  回家,回家看电视。本来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一见到哭的人是可缘之后,便自动作鸟兽散,唯一没返家,还留在原地的就是可缘的嫂嫂。

  当她听到哭声,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小泵。

  可缘又做了什么蠢事!

  她心一惊,立刻跑出来看。

  一出来便看到可缘像只无尾熊似的攀在梁敬柏⾝上,她是个女孩子耶!可缘知不知羞?

  “可缘,你在⼲嘛?”可缘的大嫂李媛君冲了出去,硬要把小泵从梁敬柏⾝上剥下来,然而,可缘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啊!

  “你给我下来。”李媛君生气了,她命令小泵。

  但可缘本不理她,她死巴着梁敬柏不放。梁敬柏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李媛君看了差点晕倒。“你能不能争气点,人家本不喜你,你⼲嘛犯,硬要去喜他?”李媛君气得口不择言,骂小泵没有羞聇心。

  而梁敬柏虽然不喜可缘着他,但却更不喜李媛君骂可缘时的遣词用字。

  什么叫犯

  可缘是她小泵耶!她⼲嘛用这么难听的字眼骂她?

  “你给我下来!”李媛君用手去拉可缘,硬要把她给扯下来。她动作耝鲁,看得梁敬柏频频皱眉。

  最后,他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你不能小力一点吗?”她非得用这么耝鲁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小泵吗?梁敬柏没好气地瞪着可缘的大嫂看。

  而李媛君才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她是在帮他忙耶!他⼲嘛看她不顺眼?

  “我小力一点就拉不动她了,下来啦!”李媛君用扯的把可缘给扯下来。

  可缘手一个打滑,没抱紧梁敬柏,就这样硬生生的让嫂嫂给扯下来,而一庇股跌坐在地上。

  “哎哟~~”她庇股痛死了。

  可缘眼里忍着两泡泪,她大嫂还要她别假了。“哭什么哭呀?你哭死也没人会心疼你,所以你的眼泪是⽩流了。走,回家吧!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李媛君用拖的硬要把可缘给拖走。

  是拖走耶!

  这教梁敬柏怎么看得下去?

  “等等~~”他拉住李媛君的手“你就不能让她站起来之后再走吗?你就非得这拖着她才行吗?”

  他口气冷硬,暗蔵着惊涛骇浪的怒气。他虽然讨厌可缘着他,但这并不表示他讨厌她。

  他真正讨厌的是那个不能理所当然接受她感情的自己,所以,旁人可别误会他对可缘没‮趣兴‬,就可以在他面前欺负她。他绝不允许这件事在他眼⽪子底下发生,绝不允许,因为…

  因为什么?

  梁敬柏被自己的这份心给吓到了!

  对呀!他又不是夏可缘的谁,他凭什么不准?梁敬柏顿时愣住。

  而李媛君则是在那直喳呼着说什么好人没好报之类的话语,而且她就不懂了,她是在解决他的⿇烦,不让可缘去烦他,他⼲嘛对她这么凶?

  “我知道你有多讨厌她去烦你,所以我好心帮你解决问题,你还数落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没要你帮我。”事实上,他万万没想到夏可缘的家人竟是这么待她!·

  她不是梁家的小鲍主吗?

  为什么她大嫂这么对她!

  难道她⽗亲一死,家里没了权势,现在就连个外人都能爬到她头顶上欺侮她了,是吗?想到这,梁敬柏一颗心就难过得像是被人掐痛了一样。

  可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自己倒是没多深思。

  “你放开她。”他说。

  而李媛君本来是不太想甩梁敬柏的,但他的表情那恐怖、那凶狠,好像她不放,他便要跟她把命拚一样,嗟~~“放就放。”

  她不明⽩她明明是帮他解了围,为什么梁敬柏却拿她当仇人看待?他不是不喜可缘吗?不是很讨厌她吗?那为什么还要心疼可缘?他知不知道他对可缘好,只会给可缘希望,还是…还是他转,爱上可缘了!·

  啧!这怎么可能?转念间,李媛君又骂自己傻,因为梁敬柏爱的是谁,八卦杂志上写得清清楚楚。

  他喜的是颜仁美,梁敬柏苦恋颜家‮姐小‬近七年了,怎么可能转念,改去爱他们家的灰姑娘?

  想到这,李媛君深知他们夏家是⾼攀不上梁敬柏,所以对可缘便更没好脸⾊,但又碍于梁敬柏在场,所以不好发脾气“走了啦!怎么?以为坐在地上,人家就会可怜你,进而爱上你吗?”李媛君啧声说。

  可缘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而梁敬柏不明⽩,在她遭受到那样的对待之后,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梁敬柏看着可缘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可缘对他笑,然后告诉大嫂“我有事跟他说一下,我待会儿再进去。”

  “人家都不爱你了,你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大嫂还挖苦她,而可缘却不在意。

  李媛君横了梁敬柏一眼。

  看他气势比她強,而且他好像也不反对可缘继续他的样子,她只好顺着可缘的意思,而自己则庇股一扭一扭地进屋里去。

  可缘挨近梁敬柏,她脸上灰头上脸的,那是刚刚被她大嫂拖着走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她都伤成这样了,却还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像是全世界就只有他梁敬柏的存在,只想对他一个人好…她知不知道她这样很傻?

  可缘受了伤,却依旧坚強的笑脸,一时竟重击了梁敬柏的铁石心肠。

  本来看到她欺近他,他应该急急退开的;但现在,他却没有,他的脚像是长了似的,就这固定在原地,动都不能动。

  他眼睁睁的看着可缘朝他走来,听她悄悄的告诉他“帮我一件事,我的存折就放在你副驾驶座的底下,还有花馨的扑満,你帮我收着,等哪一天我有需要,我再去找你。”

  “为什么要放我这里?”梁敬柏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

  可缘却笑着没告诉他答案,只说:“我不跟你聊了,我得进去了。”说完,她就要跑开,而梁敬柏却难得的伸手拉住了她。

  “等一等。”虽然他也不明⽩自己⼲嘛拉住她,但他就是觉得事情不对,觉得自己要是没把事情问清楚,心里总是不能舒坦下来,更何况她无⽗无⺟的,她大嫂刚刚对她又是那样的态度…

  他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她是不是有什么难题说不出口?梁敬柏十分担心可缘的状况,所以他拉住她的手“我问你,你嫂嫂…是不是对你不好?如果是,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可能的帮你忙。”不为其它,只为了…为了…

  梁敬柏找不出自己之所以如此担心她的理由“总之,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找我帮忙。”

  他在担心她,可缘就是喜他这一点,他明明讨厌她,却仍旧愿意对她付出他的关心,所以她才会想利用他逃离这个家。

  “是呀!我大嫂的确是对我不好,刻薄我,自从我爸爸死后,我在家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大嫂当我是吃闲饭的人,从来没用好脸⾊对我…我好可怜,而你现在明⽩我的难处了,是不是愿意喜我?把我救离那个家?”可缘扮出可怜兮兮的面容要他可怜。

  而她的态度是如此的轻忽,让人很难见到她的真心,直觉的会以为她现在是在说谎,但这正是现下年轻人表现感情的方式之一啊!

  只可惜他哪知道!

  他只知自己刚刚一定是见鬼了,才会对她兴起怜悯之心。

  这丫头一天到晚只想拐他爱她,她去死吧--

  他才懒得理她,梁敬柏决定把自己的关心收起来,不再理这个得寸进尺的丫头。

  梁敬柏坐进车里,什么话都没对她说,便把车开走了。

  他车开走了--

  这一次,王子依旧没能把公主救走,所以公主只好再回到巫婆的城堡里…

  可缘一进屋,就听到大嫂在电话里骂着她大哥。“又要加班!你加那什么班啊?一个月没能拿多少钱回来,却一天到晚的加班…我当初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嫁给你!”大嫂扯开嗓门,像泼妇骂街似的直数落大哥。

  大嫂似乎忘了,当他们夏家还兴旺时,大嫂可是一天到晚巴着哥哥,说大哥是她的真命天子,说她下辈子还要嫁他。

  怎么言犹在耳,大嫂已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然后大哥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嫂睨了她一眼,这才应道:“是呀!你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妹妹今天又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追男人都追到家里来了,左右邻居还跑出来看…人家梁先生要是看得上她,那就是你们梁家前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依我看,人家梁先生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所以你就别妄想你妹能帮你带来富贵荣华了,依我说--”

  她大嫂似乎要说什么,但又碍于可缘在,便把她先支开。“你哥快回来了,快去帮你哥煮消夜。”

  “哦!”可缘听话地进去,但闪进厨房后,却没去煮消夜,倒是把耳朵拉直,偷听她大嫂跟她大哥说话。

  她想知道大哥跟大嫂到底在图谋她什么?

  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见她大嫂庒低嗓音问大哥“事情办得怎样?你不要嫌人家老,重点是他有钱。是呀是呀!梁敬柏的确是又年轻又有钱,要是我,我也想嫁给那种人,问题是人家梁敬柏不喜你妹啊!所以你清醒点,梁敬柏那边是没希望了。”

  “什么?找有钱又年轻的?好啊!你去找…找不到?找不到就听我的,我会害你妹吗?夏复生,你说话可得凭良心,我嫁到你们夏家,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就只有跟着你吃苦的份,现在你跟我说什么鬼话…”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哭诉声,那些话可缘都会背了,所以不需要再听,她悄悄掩上厨房的门,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帮她大哥煮消夜,虽然她也清楚煮消夜只是大嫂要支开她的一个手段罢了,事实上,她大哥本还没要回家;事实上,这个家本没人要吃消夜,但为了表面上的和平,所以大家各怀鬼胎,心里各自打着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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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嫂要把你嫁给一个老头子!你确定吗,可缘?”花馨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刚刚好像听到一件了不得的大谋。

  可缘她大嫂怎么可以这么狠?“你还没満十八岁耶!她能这么做吗?她不怕她这样会吃上官司吗?”

  “我想她就是怕,所以这两年才不敢动我。”但眼看她十八岁的生⽇就快到了,可缘有个预感,知道自己的好⽇子就快过完了;还有…那天她还偷听到大嫂跟大哥讲的电话。

  她不觉得大嫂会安排个好男人给她,毕竟大嫂自己都说了,要是能找到好的,她就自己嫁了,还轮得到她夏可缘吗?

  “那梁敬柏那边怎么样?”花馨想到可以救可缘的唯一人选。

  可缘嫁给梁敬柏应该不错,毕竟梁敬柏是可缘喜的人,而且又很有钱,満符合可缘大嫂那爱钱的个。·

  没想到可缘听到她提梁敬柏,却‮头摇‬了。“他那边…行不通的。”

  “为什么?”

  “他不爱我。”可缘叹气,她本来是想把梁敬柏标下来,而且趁标下他的那‮夜一‬对他那个又那个…但梁敬柏却一点也不肯跟她配合,唉~~总之,她就是没希望了。

  他老拒她于千里之外,所以她才不敢去投靠他,只想逃逃逃,逃到远远的地方,让她大嫂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现在怎么办?”如果可缘连梁敬柏那唯一的生机都没有,岂不是只能顺着她坏心大嫂的安排,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我不会任人宰割的。”这是可缘唯一确定的事。

  她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一颗棋子,一个让大哥飞⻩腾达的筹码。她不甘心自己的人生竟因为自己尚未成年,便得任人左右。

  “我要逃出去。”

  “逃到哪里去?”花馨问。

  而可缘摇‮头摇‬,她还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里去。

  “要不然来我家好了,我家人你都,而且他们会你的。”

  “不行,我哪都能去,就是不能去你家。”

  “为什么?”

  “因为我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你说,我大哥、大嫂要找人,他们还能不找到你家去吗?”

  “说得也是。”可缘分析得很有道理“不来我家,你还能上哪儿去?”花馨很替可缘担心。

  没想到当事人在这个时候还得安慰花馨,要她别替她心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更何况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

  两个月后才是她十八岁的生⽇。“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可缘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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