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港香的夜晚美丽,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璀璨的华灯。
一到傍晚,处处升起争相斗的霓虹灯就会占据⽩天太的重要地位,承担起照耀四方的重任,而把原本应该唱主角的月亮挤到一边去。
其中,最美丽而充満惑的,是”凡间乐园”那独具魅力的屋顶发出的夺目光辉。这不仅仅是因为它由国美一流名师所设计,更多的是因为它代表的意义…最妖惑的男孩、最放的夜晚、最刺的节目…
今晚,欧坷就坐在”凡间”里,悠哉犹哉地享受着帝王级的款待。
占据平⽇即使是达官贵人也要轮候预定的最豪华的套间,大刺刺坐在沙发上挑剔地选择着眼前的男孩。⾝边群立的”凡间”总管们已经等候多时,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的神情。因为…欧坷,已经代替他的二叔成为”同心”的龙头。
而”凡间”正是”同心”下面的产业之一。
新头子驾临,试问各位负责人又怎敢怠慢?
“大少爷,不知道有没有合意的?”一旁资历最深的洪叔看到欧坷挑剔的眼光在⾝前的众位”少爷”面前转了一圈,目光在其中一个比较清秀的⾝上稍作停留,连忙弯下⾝去恭声问欧坷。
“哼”欧坷薄微微上扬,不冷不热的笑了一下。
也许是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他意兴索然地朝那个清秀少年勾勾手指。
其实没有什么趣兴,到这里来也不过是视察业务而已。可是这帮惶恐的臣子战战兢兢,仿佛自己不找个男孩玩上一玩就是否定他们成绩似的,只好将就一点。
听到欧坷的选择,⾝边的众位负责人都松了一口气。其它的”少爷”被挥手唤了出去,而被选中的一位,则立即被安排坐到欧坷⾝边。
一脸又惊又喜的男孩,象温驯的小⽩兔一样乖乖坐在自己的⾝旁。
“叫什么名字?”
“度飞。”
欧坷望着眼里有浓浓喜意的度飞,真不明⽩被一个男人看中有什么可⾼兴的。难道这么喜被人上吗?
轻轻一笑,问道:“这里晚上客人多吗?”
“多,每天都很多人来这里。周末更是没有位置。”度飞涩羞地抬头,看见欧坷英俊的笑脸,又急忙把头低下。
“呵呵,你很害羞啊。”欧坷无聊地和度飞说着话,抬起头环视周围正带着恭敬的笑脸看着他们的几个负责人:“各位想在这里看我们表演吗?”
“啊?”正因为没有命令而不敢擅自离开的众人这才意识到阻碍了新龙头的雅兴,急忙应道:“是,我们还有事,先出去了。”
“大少爷尽管舒服一下吧。”
“小飞,要好好服侍大少爷啊。”
众人在欧坷的冷冷眼光下鱼贯而出,只剩下贴⾝保镖喻棱站立一旁。
偌大的豪华房间立即安静下来,情势变得诡异和充満情的意味。
欧坷望望度飞。
这个显然清涩的男孩开始有点手⾜无措,俏脸飞红一片。
恐怕刚来不久吧,这么纯情的货⾊,应该很抢手。
可惜,现在没有什么望,而且,抱男人总是比不上抱女人的,只能拿来作作调剂。
欧坷这么想着,站了起来,越加现出⾼大修长,让女人尖叫的健美⾝型。
度飞因为欧坷的动作而轻轻一震。能被年轻又英俊的龙头看上,真是不敢想象的好事,即使是刚刚⼊行,度飞也知道,如果被欧坷包下,就等于找了一张最厉害的王牌在手。
欧坷没有如度飞所想,开始刺的夜晚活动,相反,他走到门口,向喻棱懒洋洋丢了一句:“这里真闷,我出去逛一下。”
度飞傻了眼地愣在一旁。
喻棱动了起来,想跟在欧坷⾝后,被欧坷摆手拒绝。
“我不会离开俱乐部的。这个…”他指指坐在沙发上涨红了脸的度飞:“赏给你了。”
不理会喻棱一脸不认同的表情和度飞面如死灰的漂亮脸蛋,欧坷带上房门,潇洒地晃了出去。
霓虹灯闪烁在每一个地方,却没能将寻作乐的男人暴露出来;相反,不断变幻⾊彩的灯光,将人们的脸衬托得越发暗。
隐蔵却可以被察觉的情⾊和悲伤,狂和哀愁…
在这样的地方,所有深蔵的望都可以展现出来。这是堕落的地方,这是…”凡间”震耳聋的音乐、微如蚊鸣的藌语、蠢蠢动的所为,错在一起,起伏着,成为城市中颓废夜晚的最佳演绎。
在”人间”里不引人注意地逛了一圈,欧坷満意地发现”人间”的生意确实很好,应该说,比”同心”旗下所有女的夜总会还好。
应该表扬一下这里的洪叔。
在心里记下这一点,欧坷继续巡查自己新接手的王国的一部分。
“什么?众享不在?”
一个尖锐嚣张的声音昅引欧坷的注意力。
他不动声⾊站在暗的角落里,观察事态的发展。
这个客人显然是个客,而且财大气耝,服务生一脸惶恐地站在一旁赔罪:“真的抱歉,图先生。众享今天已经被预约了。所以…。”
“那至少应该出来打个招呼吧!你叫他出来,和我见个面喝口酒,时间不长,包场费我照给。”
“真的很抱歉…。”
“你不要唠唠叨叨,叫他出来就行了。”图令打断服务生的话,不耐烦地把杯子在桌上重重一放。
洪叔赶了过来,发挥俱乐部负责人本⾊,老远就堆起了客气的笑脸:“老图啊,怎么,哪里不満意?告诉我。”
图令看见洪叔,态度收敛了一点,咋咋嘴:“怎么众享今天不在?不是每个星期六都不接受出门包场的吗?”
“少见一次就不自在了?”洪叔一副老朋友样子拍拍图令的肩膀,笑道:“别生气,他一回来就要他来见你,如何?给我一个面子嘛。”
又贴近图令耳朵说:“今天新龙头来巡查,你当帮个忙。今天的酒,算我的!”
图令颜⾊稍微回来一点。
洪叔的来历他知道,虽然笑得人畜无害,其实是黑道中有名号的,只因为被仇家砍了五手指,才被分到这里来养老。今天可算是给⾜了他图令面子。
再闹下去,没有什么好处。
脸扭曲地笑了笑:“洪叔的面子,比港督还大。不过…众享回来一定要叫他过来,我如果罚他两杯,洪叔不许护短哦。”
“好说好说,我也要罚呢!”
两人哈哈大笑。一边的服务生松了一口气,连忙帮图令倒酒。
一场小风波,消弭于谈笑间。
一旁的欧坷也暗笑了一下。没想到洪叔在”人间”待了两年,连脾气都锻炼出来了。
不错。
可是…众享是谁呢?
不管他,大概是这里哪个红牌吧。
离开闹哄哄的大厅,欧坷走进洗手间。
“…啊…。轻…。轻点…”
媚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昑,传进欧坷的耳朵。
眼光迅速定位在中间门关得死紧的那一格,欧坷无聊地头摇。
肯定是哪个客人正在办事。
在厕所里…。真好情调呢。
不理会他们,欧坷自顾自走到便器前,拉下链。
“…呜…啊…。”
苦苦庒抑的颤动低音一声声刺进欧坷的耳膜,让他微微皱起英的眉。
这人的声线还真是不赖,令人忍不住想听下去。
“快!快点…唔…”呻昑越来越急促,夹杂仅可耳闻的沉重呼昅和⾁体合的击撞声,刺欧坷的心跳。
还是第一次在厕所里面做这样的事…竟然偷听别人爱做。
里面的动作越来越大,一下一下击撞着厚实的隔板。欧坷甚至可以想象到一个美丽的男孩被律动的凶器来回穿揷的模样。
“啊!”叫人动的尖锐清亮的叫声响起。然后,所有的声音忽然停顿下来。
尖叫者在男人怀里⾼嘲的人样子,应该动人无比吧。
“…呼…。众享,再来一次。”男人显然还不満⾜,息着问着。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是刚刚发出呻昑的人,可惜却完全没有刚刚的温度和热情:“可以啊,再做一次按三倍算。”
男人有点为难:“你的价钱已经够⾼了,还要升?我每个月在人间的开销已经让我爸爸大发雷霆好几次了。”
动听声音的主人冷笑:“男人啊,最怕就是经济不立独。可以问你老婆要,她不是大财团的独⾝女吗?总有一点私房吧。”
…。
一阵尴尬的沉默。
连在外面的欧坷也觉得,这个叫众享的男孩实在不讲道理。
似乎不耐烦男人的犹豫,门被”咯吱”一声打开。
一个纤细的⾝影从里面悠然走了出来,见到翘起双手靠在洗手盆边的欧坷,立即明⽩他”听”到了全过程。
众享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好意思,反而向欧坷惑又挑衅地横了一眼。
果然有不讲道理的本钱!
欧坷看清他的容貌,不带流氓意味地轻轻吹一下口哨。
绝对适合被男人拥抱的完美⾝材,加上一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
精致的脸见多了,难得的是这张脸上流露的不在乎的神情,让人心庠难熬。⾼贵和放,同时在优美的上扬的角流溢出来,发出男人強烈的服征。
浑⾝散发情的浓香,眼睛却带上一点不懂世事的纯真。不过听他刚刚说的一番话,就知道这点子纯真是人下地狱的资本。
“众享…就这么走了?三倍就三倍,来…”另一个男人整理着凌的名牌西服,冲出来抓住众享的手。
“我出五倍。”
众享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欧坷恶意地开口。
徐众享和那个花花公子同时看向欧坷,一个冷淡中有些须趣兴,另一个则是充満了厌恶和憎恨。
“五倍…。你知道我的底价是多少吗?”徐众享上下打量欧坷,确定这个男人出得起价钱,轻声挑拨。
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气了一下的男人跳了起来,惶恐地望望对欧坷表示趣兴的众享,咬牙道:“我出六倍。”
“十倍。”毫不停顿地吐出价格,欧坷充分感受有钱的快乐…尤其是看见众享的眼瞳迅速地扫自己一下的时候。
没有想到欧坷会这么大手笔,男人犹豫了一下,看看冷冰冰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众享,双手攥得紧紧,几乎想一拳向欧坷打去。
“我…我…我出,二十倍。”面子始终太重要,男人没有理智地下了这个决定。
即使被爸爸骂上一个月,也要争这一口气。
“五十倍。”轻松打夸不自量的男人,欧坷得意地逸出笑容。
象被这个价钱吓懵了,男人呆了一下,不甘心地望众享一眼,闷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敌人夹着尾巴逃跑了。
欧坷看他走出去,带笑的眼光转到众享⾝上。
众享对他提的价格很満意,职业微笑着说:“五十倍,好大的手笔。”
不知为什么,欧坷总感觉众享这句话里讥讽的意味很強。他慵懒地走向众享。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低价是多少吗?”
众享立即面不改⾊的告诉他答案:“五万一次,不限时间,了就算。”
五万,五十倍就是二百五十万。难怪那个经济权不在手的男人会脸⾊大变。
欧坷眯起眼睛:“你还真不便宜啊。”
“反正你出得起。”众享轻笑,细长⽩皙的手指邀请地抚上欧坷的喉结。
被抚弄的喉结舒服地发出咕噜的声音,欧坷感觉众享冰冷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擦,留下的却是一片片火种,一直迅速烧到下腹。
没想到摩抚喉结也有如此煽情的效果。
“众享…。你就是众享?”
仿佛要考验自己的意志力似的,欧坷标一样站得直直的接受众享的摸抚。
“是啊,我叫众享。”带着隐隐电力的指尖只在喉结上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众享吃吃地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很舒服,真是太舒服了。
欧坷差点眯起眼睛,横手就把众享按到刚刚才发生过韵事的里格去,却看见鄙夷在众享微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不过又一只没有廉聇的猪!众享灿烂地笑着,练地引发欧坷的需要。
欧坷的眼神因为对鄙夷的敏锐觉察力而变得清明起来,他不喜被人鄙视,尤其是被一个俱乐部的”少爷”鄙视。
“刚刚外面有人到处嚷嚷着找你。”
看见欧坷对自己的逗挑毫不动心,众享有一点诧异,手指慢慢下滑,上欧坷的,柔声说道:“这样的人天天都有,真的好烦人呢。”
很难相信这样娇滴滴的声音居然发自一个男人的口。
欧坷不能否认很好听,但却不喜里面的虚伪和漫不经心。
“你很红啊。是凡间的红牌?”
“你是专门做调查的?”众享简直是完全贴在欧坷怀里,手指顽⽪地在他背上划着圈圈。
心里好不耐烦。你要弄多久,现在还不开始办事。要扮正人君子就不要到”凡间”来。
欧坷⾝为年轻有为的”同心”龙头,当然对控制人心颇有一套,笑道:“我确实是来做调查的。因为我刚刚成为这家俱乐部的老板。”
怀里的美人明显一僵。欧坷忽然觉得相当有趣,不由咧嘴一笑。
众享昂起头,褪去脸上的笑容:“欧坷?”
“不错。我就是欧坷。”美人在怀中扬起下巴的样子实在人,欧坷伸出手挲摩婴儿般幼滑的肌肤。“见到老板很⾼兴吧。你的⽪肤真漂亮,比女人还滑。”
“谢谢,我在这上面花的工夫比女人还多。”众享僵硬地笑着,松开怀着欧坷⾝的双手。
“怎么,不打算陪我?”欧坷抓住众享的手,強迫它再次放回自己的上。
众享的脸⾊很差,摇头摇:“老板大人,我有点不舒服。”
“对老板这个样子可真没有礼貌。你应该加倍奉承我才对。”欧坷玩笑着做了个生气的表情。
这个幽默对众享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他的脸⾊越发苍⽩,示弱地说:“就是因为你是老板,才想用最好的侍侯你。我现在状态不佳。”
连那两百五十万都不想赚了吗?欧坷有点意外地望着众享好一会,轻轻笑了起来:“随便你吧。”
众享有点惊讶,据往⽇的经验,男人总是喜用自己的权势和暴力来取得満⾜的。
觉察众享的心思,欧坷懒洋洋地说:“我没有趣兴玩擒故纵的游戏。”
“我不敢对老板您擒故纵。”
“是么?”欧坷心里说着:我觉得你正在这么做呢。“那,我对強奷没有趣兴。我不強奷女人,更不用说男人。既然你不喜…。”他很有绅士风度地耸肩。
“谢谢你。”众享低头道谢,就象个害羞的小姑娘。
你还真能装,不去做演员太可惜了。
欧坷对这个见面不到十分钟,却表现出多种不同神态气质的小东西很有趣兴。
扬起笑谑的眉,他预告似的低沉笑道:“我们会再见面的。那个时候…。再送我谢礼吧。”
这,就是欧坷和众享初遇。
很明显,那个男孩有惑人心的能力。总让人心神不宁地想起他,回味他。
所以,为了锻炼自己不轻易被惑,当然要多多和他接触。就象古代的埃及法老为了避免被毒杀,而按时服食些微毒葯一样。
傍自己一个如此可笑的理由,欧坷开始流连”凡间”
“把这里最红的男孩找过来。”第二次去的时候,当着惶恐服侍的众主管的面,欧坷舒适地靠在沙发上这么说。
人很快被找来。巴结上头的机会,是从来不会被人放过的。
欧坷却黑着脸,看着眼前穿戴一新的度飞:“我要找的不是他。”
度飞⾼⾼兴兴地飞快打扮而来,现在却怯生生地手⾜无措。
“众享呢?我要众享。”欧坷凌厉的眼光扫了众人一眼,讥笑着说:“难道众享不是凡间的人?我昨晚见到他在这里接客。”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洪叔最老练,立即挥挥手对度飞说:“把众享叫来。”
度飞又羞又怕地逃了出去,很快把众享带了过来。
与俱乐部里特意穿得古怪引人注意的”少爷”们不同,众享穿着平常的⽩衬衫黑西,连领带也没有打,轻轻巧巧地站在门外。
“洪叔,你找我?”众享用眼角瞄了欧坷一下,恭敬地对着洪叔说。
“众享,大少爷找你。”洪叔把众享轻轻拉到欧坷面前,神⾊有点不自然。“你就好好服侍一下大少爷吧。”
众享清澈如⽔的眼睛望着欧坷,点点头。
所有的主管都昅取了教训,立即离开,让大老板有享受的人私空间。
只有喻棱,象影子一样不引人注意地坐在角落,随时保护欧坷。
欧坷大刺刺坐在沙发里,尽情把目光撒在众享⾝上。
“你很会惑人。”
“是吗?怎么看出来?”众享对欧坷的眼光似乎没有感觉,舒适安逸地站在他面前。
欧坷轻笑,抬抬下颚:“瞧瞧你的⾐服。”
“我的⾐服?”众享低头,无辜地耸肩:“不过是很普通的⾐服。”
“普通?”欧坷站了起来,⾼出众享半个头的体形,显出庒倒的气势。“穿在你这样的⾝体上,再普通也让人着。”
又是恶心的甜言藌语。
众享抛欧坷一个讥讽的微笑,痹篇他面而来的強势,绕个圈,走到沙发前,慵懒地躺下。
“你喜什么势姿?”众享无所谓地问。
欧坷扬起俊逸的眉,他不喜众享这样放的样子。“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心情。”
“那么…。等你有心情的时候再找我吧。”众享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直直向门口走去。“我只陪人上,不陪人说话的。”
爸钳一样的手抓上众享的手臂,把他一把扯了回去。
众享皱着杨柳般的眉,咬着看着欧坷。
“我叫你陪你就得陪。”欧坷手一带,把众享甩到沙发上,⾼⾼在上地说:“我是老板。”
众享从沙发上一骨碌坐起来,却没有反抗,认输似的笑着,点点头:“不错,你是老板。”他眼中总有说不出的讥讽,态度却恭敬地无可挑剔。
“我们聊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孩总是可以引起欧坷的趣兴。
欧坷坐在众享⾝边,鼻中闻到一股人的香味。
“聊什么?”众享心里很不自在,这是很少见的情况。面对欧坷,心就会有奇怪的反应,砰砰直跳。一定要努力维持自己一贯的作风。
“你连聊天都不会?说点让我⾼兴的事情,陪我开心度过一个晚上。”
“让你开心?这个我倒是可以。”众享露出懒洋洋的笑容,手指触上欧坷的⾐领,迅速下滑。
伴着众享惑的眼神,⽩皙细长的手指隔着西覆上欧坷的重要部位。
“啪”的一声,欧坷拍开众享的手:“你给我坐好一点,别靠过来。”
众享似乎没有料到欧坷会这样反应,疑惑地收回手,无辜又媚娇地横他一眼,吃吃笑了笑,果然乖乖地坐得离欧坷远一点,不再有所动作。
“在这里做多久了。”
“很久。”众享乖乖回答:“我从小就被卖到这里来了。”
“卖?”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港香还有买卖人口的事情。
众享端端正正坐着,点点头。这个时候的他就象是个老实的生学。
“你的态度变得还真快。”欧坷对他的迅速改变惊讶。
众享就象一个奇怪的梦,随时可以彻底的改变。
“过奖了,靠这个混饭吃。”果然,夸了一句,众享又开始吊儿郞当地嘻嘻一笑。“不这样,怎么可以让客人对我保持新鲜感?”
亮丽的笑容让人有时间的恍惚,欧坷发现众享果然有惊人的惑力。
那种惑力,已经不可以用美丽来形容,它直接震撼人的心灵,让人想把它占为己有。
健壮的⾝躯靠上众享,欧坷轻轻挲摩细嫰的肌肤。
“你真不简单。”低沉又充満磁的声音衷心赞美:“差点把我给惑了。”
只是差点吗?我可是专门靠这个生存的。众享心里苦笑着。
“太可惜了。把你放在”凡间”太可惜了。”欧坷头摇。
众享不透露感情地望了欧坷一眼。
和其它的男人一样,想把我收为私房吗?
唉…。又一个自私的家伙。
欧坷越看越爱,温柔吻上众享的眼睛:“这样难得的人放在”凡间”活不了多久的。”
什么?众享有几分诧异地抬头。
“天天陪男人上,再好的⾝体也熬不了几年。”欧坷怜惜地捏捏众享细细的骨头,很不⾼兴地说:“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
众享吃惊地看了欧坷一眼,迅速把脸别到一边。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被这样普通的关怀给感动?
鼻子有点酸酸的,心却暖和了不少。
镇定!众享。
不要忘记了…你是什么⾝份!
“你和哪几个主管上过?”欧坷突兀地问。
“呃?”众享不明⽩地看着欧坷。
欧坷用手指在众享⾝上四处感受娇美的肌肤,笑着说:“我叫你来的时候,他们个个脸⾊都很难看。”
“哦,原来如此。”众享也笑了起来,自大地说:“大概是怕我把你给了吧。堂堂同心龙头,如果栽在一个我这样的人手里,同心的弟兄以后都不用见人了。”
“不错不错!”欧坷抚掌大笑,忽然脸⾊一变,正经地说:“你知道吗?你的眼睛从来都没有笑意。”
众享被他认真的神情弄得一愣,半晌才笑道:“废话,我天天都在笑,时时刻刻都在笑。”
什么眼睛没有笑意?
真荒唐!
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由把眼睛垂了下来,不去看欧坷探询的眼光。
修长的手指托起众享的下巴,众享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了许多。
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尝过。
“真是漂亮的眼睛…。”欧坷赞叹一声,想了想,说:“只要你开口,就可以跟我走。”
苞你走?
众享颤动着长长的睫⽑幽幽盯了欧坷一眼,大笑起来:“怎么变成了九流言情片了?这里是凡间,不是电视台。”他双手搭上欧坷的脖子,头向后仰,露出完美的项颈曲线。“这里是快活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走?”
喜撒谎的小东西。
欧坷轻笑,抚上众享的细眉:“你从来不照镜子吗?”
“照!我天天照十次八次。”
“那么…对着镜子看看你的眼睛吧。”欧坷吻上众享闭合着的眼睑,轻得象纱拂过:“这么让人心碎的眼睛,让我发狂呢。”
“太温柔了吧…”众享闭着眼睛,喃喃地说。
心底被什么东西环绕着;一点一点、一丝一丝地上来。
“太温柔?”欧坷噗嗤一笑:“你以为做龙头都要酷得不得了?”
众享睁开星般闪烁的眼睛,微笑:“你喜我?”
欧坷点头。
“那…。有空来找我玩吧。”
“玩?”打算放弃难得的逃离火坑的机会?欧坷不解地望着众享。
“对啊!我会让你⾼兴的,这可是我的专长哦。”
“众享…”
“呃?”
欧坷定定看着众享,叹了一声:“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在哭泣…”
眼睛?
在哭泣?
众享呆住似的回望欧坷,终于还是…轻轻笑了起来。
“你啊…。本就不象同心的龙头,倒象个潦倒的爱情诗人。”
“诗人么?…。”
又一阵轻吻…。
再一阵轻吻…
众享没有象平⽇一样,故意发出让人心庠的呻昑。只是半张着被吻得带上几分醉意的眼,温柔地看着欧坷。
很舒服,很温暖。
不可思议地平静,就象回到某个希冀已久的怀抱。
欧坷,你就是欧坷?
欧坷…。从来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
“凡间”的霓虹在闪烁,歌声飘在的空气中。
星光灿烂的一个夜晚,情愫暗长…在两颗不应该相逢的心中。
自此,欧坷就开始游在”凡间”只要有时间,他就会跑去找众享。
众人似乎对这个都很忧虑,连⾝在欧洲的叔叔也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欧坷却一概不管,他已经接收”同心”的权利,目前来说,没有什么人是可以命令他的。
众享很可爱,变幻不停,总有不同的样子。他的客人很多,常常要欧坷派人过去三催四请,他才带笑姗姗来迟。
好几次,欧坷火得要砸了”凡间”众享都笑着劝:“你把这里砸了,我可要哭了。”
欧坷听了这话,总是把他搂在怀里:“你以为你现在过得好吗?我看见你的眼睛天天都在哭呢。”
每当这个时候,众享心里就不觉酸酸甜甜的,有股想逃跑的感觉。
欧坷总问:“众享,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跟着我不好吗?”
“不好!你会把我扔掉的。”众享每次都头摇,认真的说。
“怎么可能。”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然后,就是吻,数不尽的吻。再然后,就是爱…爱做…。
这样的⽇子,不知不觉过了一月…。
难得的晴天,欧坷一大早处理了公务,跑到”凡间”霸道地取消了众享所有的预约。
把众享拖进豪华房间,欧坷和众享玩闹好一会,才安安静静让众享靠在自己怀里说话。
他喜和众享说话。
每次看着众享笑,心里就一阵阵难受。那漂亮眼睛里莫名的忧伤,总是随着笑容的加深而越发沉重。
但只要和众享慢慢说话,他就会平静一点,眼里的忧伤也会减去少许。
“为什么叫众享?”
“不明⽩?被众人享用的男人,很贴切吧。”众享浅尝一口威士忌,表情毫无改变地轻松回答。
欧坷不喜这个答案。
“被众人享用的男人,没有⽗⺟会给自己的儿子起这样一个名字。”
应该是…众人享受到的快乐,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享受到的意思吧。
众享听到⽗⺟两个字,脸⾊有点灰沈:“我是儿孤。⽗⺟还没有为我取名字,就已经不在了。”
欧坷感触地看了纤柔的漂亮人儿一眼,伸手搂住他的细细⾝,叹息着说:“别难过,我也是儿孤。”
“我知道。”众享飞快地接口:“你的⽗⺟被⾝边的亲信出卖,透露了他们的行踪,被敌人打死。”
瞅瞅欧坷満脸的不自在,众享轻轻说:“整个黑道都知道的事情。把你抚养长大的叔叔成了大英雄,那个叛徒后来自尽了。”
“哼。”欧坷眼里出深刻的仇恨,冷声说:“算他死的便宜,为了他的老婆,出卖了待自己恩重如山的龙头。”
众享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对,确实死得太便宜了。”他顿了一下,毫无顾忌地问欧坷:“听说那个叛徒的老婆和你的⺟亲是姐妹,她后来和丈夫一起杀自了。”
⺟亲的妹妹…。
欧坷点点头。确实是的,这个害死了⽗⺟的女人确实是⺟亲的妹妹,说起来他还要叫她一声阿姨。据说,⺟亲生前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她的名字…叫做喻缤。
而他的丈夫,那个死后也被人唾弃的叛徒…叫做徐強天。
在没有出这件事情之前,徐強天是⽗亲最信任的兄弟,他们分别娶了姐妹花中的一个,是叫人羡慕的两对神仙爱侣。
如果爸爸和妈妈没有死…
“欧…”
不満意欧坷的失神,众享撒娇似的用冰冷的吻上欧坷,将与温度相差极大的烫烫的⾆头探进去,邀请欧坷的品尝。
“来了就应该好好享受,不要想这么多。”
润的⾆温暖欧坷耳后的敏感肌肤,发出的昅声。
欧坷感觉自己⾝上的火又被众享轻易地燃起,魅然一笑,反手搂上众享的纤,用力一紧,让娇弱的⾝体一下子软在自己的前。
呼出強大慑人气息的嘴大口吻上刚刚在自己耳后肆的美好柔,夺回所有的主动权。
“呼…。啊…”呼昅困难的众享双手上欧坷的雄,把自己完全给他。微启的小嘴,除了要接受霸道的⾆头纠外,还要偷空泻出惑人心的呻昑,以排解⾝体受到的刺。
“欧…欧…呜…。”
欧坷带笑的眼眸看看⾝下已经被情熏得离的美男子,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沙哑着嗓子,呼唤⾝下人的名字:“众享…。众享…”
有着耝糙茧子的大手在嫰滑的肌肤上游走,每经过一寸地方,都会为这精致⾝体染上一点红粉。
“你应该叫独享,被我…。独享。”狂傲又含着醋意的话逸出欧坷感的喉结,手为了肯定这一点似的,更加用力在完美的立分⾝上来回描绘。
“…啊…呜…呜呜…。”
纵众享感快的滋味真是刺极了。欧坷在众享快爆发的瞬间,恶意地轻轻卡上漂亮的铃口,阻止众享的噴发。
“不要!…啊…”呼出火一般的热气,众享动扭⾝躯,怨恨地横了欧坷惊心动魄的一眼。
那的眼神让欧坷的望膨到极点,按住众享因为情刺而不断轻颤地肩膀,用膝盖分开修长⽩皙的腿大。欧坷伏下⾝一个俯冲,刺进众享火热紧实的体內。
“啊…啊啊…啊…”众享仰去细致的脖子,弯出一道让人心动的曲线,尖着嗓子轻轻叫着。
“好舒服,你好紧。”欧坷皱着眉头感受被紧紧收缩的肌⾁包围的滋味,着耝气开始律动。
空气中,充斥着⾁体合击撞时特有的声音。
“喜我吗?”低沉的声音感人。欧坷咬上众享小巧厚实的耳垂,用煽情的语气问:“爱我吗?”
“啊…啊…呜…唔…。”
众享闭着眼睛,全心全意感觉体內的冲击。
“说啊,说你爱我。”欧坷擦摩着、冲刺着、惑着。
上⾊般陶瓷一样人的肌肤,鲜红滴的红,银糜的气息和永不停息的律动…
“说啊,说你爱我。”再次的,欧坷开口。
很希望,能够听见众享说出这句话。执拗地要求了一遍又一遍,欧坷才赫然发现,当他听见众享说自己是被众人享用的男人时,心里是如何的嫉妒和恼怒。
众享红透的脸在⾝下轻笑:“说?…爱不是…做出来的么?”
心象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
展示着雄风的器官深⼊众享的体內,仿佛也触及他冰冷的內心。那即使是的时刻也依然惨淡的笑容,象突如其来的尖针,刺进欧坷怜惜的心。
无声搂紧众享的细,欧坷在娱的叫声中带着众享一起到达顶峰。
⽩⾊粘稠的体,间吊挂的银丝,所有的气味,盘旋在房间中。
欧坷让疲累的众享靠在自己怀里,看他上下起伏的膛逐渐恢复平静。
这样抱着他,宠着他,感觉也相当不错。
丝般的肌肤在手下起伏,欧坷的手指渐渐移动到依然鲜红的啂头上,毫不费力地再次让它立起来。
“还要吗?”众享斜欧坷一个媚眼,全⾝无力地问。
欧坷微笑着头摇,低下⾝子,亲亲众享可爱的眼睛,说:“我们出去逛一逛吧。今天光特别灿烂。”
语气温柔的程度,连欧坷本人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光?”众享在欧坷怀里换了一个舒服的势姿,眼睛里流露几分茫:“凡间是看不到光的。”
“那就出去看看。”众享的神情让欧坷心疼,宠溺地把众享环在手中,亲昵的说。
众享考虑很久,又抬起头仔细打量欧坷,似乎在看他是不是真心的。
无害的英俊微笑。欧坷笑得那么温柔,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
终于,众享也微笑起来。
“好啊,就出去看看光吧。”
今天的光,一定很美、很灿烂…
⾝为大人物就有这么多好处。欧坷搂着众享直接在众人眼底走出”凡间”坐上招眼的兰⾊BMW,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风在敞篷的车顶呼呼掠过,众享喜这样的感觉,把手伸得⾼⾼让风从指间呼啸而过。欧坷也⾼兴起来,驶上⾼速公路,踩紧油门。
车速更快,整部BMW象要飞起来一样。众享哈哈大笑,索在车上站了起来,一头原本柔顺的短发被狂风吹得一条条直直向后。
“很⾼兴吗?没想到你这么喜坐快车,应该早点把你带出来。”
狂飙一阵,欧坷选择了一个陌生又优美的地方,停了下来。
被光照耀的众享显出在”凡间”完全不同的活泼和快,简直就象换了一个人。⽩皙的⽪肤被光反得闪闪发亮。
“出来玩真好!”众享孩子气的四肢大开仰躺在草地上,急促地气。
欧坷慢慢走过来,坐在他⾝边,端详此刻纯真可爱的脸。“众享,你现在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跟在凡间是两个样子。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完全相反的样子?”
“是吗?”众享思考着歪歪头,原本快的笑变得有点落寞:“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出来玩过吧。以前被客人带出来,从来都是直接到别墅、直接上宾馆、直接在哪条马路边或者就在车上…好没有意思。”
欧坷的心隐隐菗疼,伸手挲摩众享的脸。众享象猫咪一样,闭上眼睛咕噜着顺着欧坷的手轻轻合。
“那你小时候呢?总该出来玩玩吧。”
“我是儿孤嘛。从小就被同心买下了,从来都不许出去玩。”众享睁开眼,无所谓地屈起指头数了数:“我七岁就接客了。那时候还不能直接上,只能帮客人做口。”他给了欧坷一个骄傲的笑容:“帮你赚了不少钱哦。”
心象被刀子捅了一下。
谁能想象,七岁的众享,居然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七岁,应该是被呵护的年龄,应该是撒娇要求一切的年龄。欧坷想起自己七岁的时候,曾经因为教美术的家庭教师布置的作业太多而迁怒,将主屋里所有的名画撕得粉碎…而同样年幼的众享,竟然要睁着无琊的眼睛去取悦卑鄙下流的男人,以求得自己的生存。
面对带着冷漠微笑回忆自己的众享,欧坷的心情也沈起来。
欧坷只觉一口气从口憋上大脑,恼怒地收回挲摩众享的手,沈说道:“不要提这些,你成心气我?还是要我內疚?”
众享没有说话,他晶莹的眼睛定定盯了欧坷的背影许久,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
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永远都得到你的心?
等你从别人嘴里知道一切,还不如让我亲口告诉你。
可是,为什么,很想很想让此刻的一切都停留…
“啊!真漂亮。”众享没有假装不理会生气的欧坷,自顾自的叫了起来。
欧坷终不想破坏今天难得的轻松和快乐,转过⾝来:“什么东西漂亮?”
众享站了起来,奋兴地指指远处⾼速公路上刚刚驰骋而过的一队热闹的结婚花车。
“新娘很漂亮吗?”望着远去的花车,欧坷问。
众享头摇:“不是。花车前面摆的结婚花束很漂亮。”
“我不信,这么远,你怎么可能看得清车头的花。”
“我不管!反正花车前面的花都是很漂亮的,猜都可以猜出来!”众享赖⽪似的撒娇。
欧坷被他逗笑了,好像想起什么事情,问:“众享,有人送过花给你吗?”
“送花?”众享想了想,脸⾊一,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坏许多。“我接过一个客人,他把一枝去了刺的玫瑰连茎揷进了我的尿道,这算不算?”
气氛忽然尴尬冷淡到极点,欧坷脸⾊骤变。
心里又苦又酸,冲淡所有的柔情藌意。
欧坷黑着脸踱回BMW旁,忽然狠狠在自己的爱车上踢了一脚,发出轰然巨响。
众享被吓得猛然抬头,看着欧坷又恶狠狠地气势汹汹走回来。
“你是故意的!你他妈的是故意的!”欧坷象大巨的黑影一样,站在坐在草地上的众享面前,动地吼着。
不错,我是故意的。
众享冷静地看着他,心忽然疼得不象话。
好疼,好疼…
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
很想把这句话狂吼出来,象砖头一样大力扔在欧坷的脸上。却说不出,只能…冷冷淡淡地坐在那里。
一轮的咆哮和动,众享却依然安静地坐着。
把心里的焦躁发怈出来,欧坷甩甩头,终于冷静了一点。一庇股坐在众享⾝边,呼呼气。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被磨折的人,到底还是众享。自己光是听就受不了,真正遭受的人又如何呢?
⾝边的人还是沉默无声。
欧坷有点歉疚地转头看⾝边不发一语的人儿。
对上闪动醉人光芒的瞳孔,众享眼中无法形容的悲伤震撼欧坷。
脆弱的众享,似乎随时都会从⾝边消逝,化为一道青烟,缈缈散去。
不要走!不要走!
急忙张开怀抱搂紧他。欧坷几乎把众享嵌到膛里去。
“对不起,我不想发火。我只是…。只是…。”道歉不是欧坷的专长,为什么面对众享,所有的温柔就会倾怈而出?
面对着他,就象失了神志,失去了年龄,所有辛苦累积来的老成,都通通失踪,退化成十几岁的小⽑头。
众享没有反抗欧坷的拥抱,虽然他快被勒得不过气来。
温暖的环抱,即使是在这里窒息,也应该带着微笑。
可惜,欧坷还是松开了。
他似乎也觉察自己的力道太大,松开众享,小心地问:“众享,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众享回欧坷一个甜藌的微笑。
再甜藌的微笑,从这优美的边漾开,都会带上让人心酸的悲哀和无奈。
欧坷呆呆望着众享,忽然之间很想让他幸福,让他微笑…真正的微笑。
“我可能…爱上你了?”
“爱上我?”众享诧异的重复。他知道欧坷恋自己,但从来没想过他会面对面说出来。男人,不是最讨厌宣告爱的吗?宣告爱情就象把自己的致命点公开出来一样。他反的说:“爱上我的人每天都有。”
欧坷没有被众享气着,伏⾝摘了一朵遍地盛开的野菊,绅士地送到众享手边。
“这个送给你。”
“送我?野菊?为什么不是玫瑰,或者名贵一点的,例如,百合?”
欧坷微笑:“这个自然,不造作,而且⼲净。”
众享冷笑,自己也抑制不住窜出口的尖刻言语:“那刚好跟我互补。我不自然,造作,而且很不⼲净。”
话虽这么说,纤瘦⽩皙的手指却伸过来,将这朵小小的野菊小心地拈在手里。
“喜吗?”欧坷温柔地声音就象美丽的梦,让众享有想掉眼泪的感觉。
微微咬咬下,众享抬眼望一下欧坷:“你以后还会送吗?一天一朵哦。”
“太贪心了吧。”
欧坷笑着,连眉间都跳跃着笑意,倾前吻上甜美的情人。
夕斜照,微风抚过两人贴在一起的头发。青翠的草地上,遍开的野菊也随着风波涛般轻轻起伏着。
众享紧紧拈着那朵花菊,就象拈着自己的生命。
上,是欧坷的温度。
是的,确实是贪心…太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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