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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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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午餐,易翔靠在树⼲上,优闲的闭目养神。小颦开心的随丹儿玩⽔,原本她只是将脚浸在溪⽔中,但是看见丹儿和阿俊两人在⽔中开心的穿梭,她胆子也越来越大,自己踩着溪中露出的大石,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着…

  丹儿浸泡在⽔中,真是暑气全消。一会儿沉到⽔里,追着小鱼跑,一会儿和阿俊泼着⽔玩,愉快的笑声充斥着溪边,和泠泠作响的⽔声相互呼应着。小颦坐在石上,正努力搜寻才刚沉到⽔中,不见人影的丹儿。突然的…

  “哇!”一声大叫,小颦被吓了一大跳,同时背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石头上原本就长有青苔,小颦一个惊吓,当下重心不稳,又加上青苔会滑,一个不注意,她的人已经往下滑。她克制不住的尖叫出声,眼看就要掉进⽔里了,她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她发现她不但没继续往下滑,反而被用力往上拉。

  但是一股男的气息,⼲扰着她的思绪。她睁开眼立即看见易翔那双深沉的眸子,只不过现在浮现的不再是冷淡,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关心和担心。原来易翔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正想洗把脸,就看见丹儿调⽪的举动。

  易翔快速的一个飞掠,正好抓住小颦的⾐领,成功的阻止她掉进⽔中。一个用力,小颦已经被他抱在怀中,丹儿一见到自己又因一时好玩而闯祸,內心真是愧疚不已,她爬上岸担忧的问:

  “姐姐对不起,我只是同你玩的,你要不要紧?”

  易翔气愤的怒吼:

  “陆丹心你何时才能长大,你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万一小颦掉进⽔里,她又不会游泳,出事了怎么办?你真是成事不⾜败事有余!”

  “我…”丹儿难过的想辩解,易翔这么凶恶的怒骂她,真是让她难过极了。她真的不是恶意的,可是,他责骂的也没错,万一害姐姐发生危险怎么办?她难受的低语:

  “对不起,姐姐。”一说完,立即红着眼圈跑掉了。才刚由⽔中爬上岸的阿俊,不悦的瞪了一眼易翔,眼神是责备的,只见他急忙随手抓了⾐服追去。

  小颦虽然还是心有余悸,但是看见易翔这般恶声恶气的骂丹儿,她也难过,她不赞成的说:“易大哥,我真的没事。你这样说丹儿她会难过的,她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她无关。”

  易翔话一出口,立即后悔了。毕竟他的态度实在太凶恶,他平常是一个极脑扑制自己脾气的人,但是只要碰上和小颦有关的事,那份自制力全部失效。唉!谁教他爱她呢?爱?他望着怀中娇弱的小女人,她正因为方才掉进⽔中,而⾐服全部透…

  她头发了,虽散不堪,却深深牵动他的心。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替她将散在颊上的发轻轻拨到耳后。是的,这般満心的关怀,这般重视,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呵护的,不就是爱吗?

  在他怀中的她,看着他担忧的神情,她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盈満心中。她觉得很温暖、很窝心、很安心,她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心。自从在“万国寺”相见,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他的⾝影就一直萦绕在心中,但是他对自己呢?她实在摸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深呼昅,再深呼昅,鼓⾜了勇气她决心要问清楚,她勇气十⾜的开口:

  “易大哥,我…”

  然而勇气毕竟不是一时三刻就可以培养出来的,明明鼓⾜了勇气,可是一抬头看见他的表情,她就是一阵慌,脑中一片空⽩,接下来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她呆呆的让他将她安置在树荫下,易翔细心的脫下自己的外⾐替她披上。

  不安的,她声如细蚊般的开口:

  “易大哥,我想…”下意识的,她困窘的卷弄着留在前的辫子,她咬紧下,心里却恨死自己的笨拙。易翔紧张的盯着她看,等着她的下文。她困窘的不知道该么办,试探的问:

  “我是不是让你讨厌了?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生气?”她的话越说越小声,因为易翔的脸⾊实在是越来越沉。

  听到她的话,易翔突然回过⾝去,一脸霾的低吼:

  “你不知道?”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不安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快要气晕了,他憋了一肚子的气,而她居然还有脸问他生什么气?他用力的板住她的肩膀,忍耐的说:“我说过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她呆愣抬头,看了一脸怒意的他,更加嗫嚅的说:

  “我…我有听进去呀…”

  “那么,你为什么想自尽?我给你⽟佩不是随便给的,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我不是说过不论有任何⿇烦,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可是我怕,那一天我一回去,我爹说要将我许配给何家,我好怕,怕真的要嫁到何家。可是我不想呀!但我爹是肯定要将我嫁出去的,我能怎么办?”

  说着说着,她所有的委屈全部袭上心头,化成泪珠缓缓滑下,她气息不稳的继续说:

  “自从我娘过世后,就没有人关心我。我爹只想用我去换一笔丰厚的聘金,除了乖巧顺从外我能怎么办?你叫我找你,你能帮我什么?你能让我爹打消念头不要把我嫁出去吗?躲得过秦家、躲得过何家那又怎样,还是会有其他人的。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呀,你怎么帮我?”

  她这一番抢⽩,倒教他无言以对,望着她成串的泪珠,才突然明⽩她的心意,令他冲动的说:

  “嫁给我!”

  “我…”她呆愣的抬头瞪着他,连眼泪也忘了要流。心里一波又一波的狂喜,几乎淹没了她,她真是不相信自己方才所听见的。

  “你说什么?”她怀疑的问。

  “我说,”深昅一口气,继续加強语气的说:“我说,我想娶你?”一看见她依然没任何反应,他困窘失望的自找台阶:

  “这是我的意见,你可以考虑。我明⽩我是配不上你的,我没有财富,也没有俊秀的容貌,甚至脸上还有丑陋的疤痕,我只是耝人一个。如果你拒绝,我能体会的…”

  一直到这时,她终于肯定方才不是她的幻觉,他真说了要娶她的话。她动又急切的捂住正兀自说些什么:他有多不好、多配不上她的易翔的嘴。她怀疑的想:难道他不知道,真正配不上的人是她。

  “别说了,易大哥,别再说你配不上我这种话,真正配不上的人是我。我只是妾室生的,爹又不重视我,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姐小‬。我好开心,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喜一无是处的我,我…”她边说话,泪掉得更急了,只是这一次是⾼兴的成分居多。

  他开心的用力将她搂抱在怀中,深情的说:“你答应了?真愿意嫁给我这个大老耝?”

  “愿意,我愿意,一百万个愿意。”狂喜让她忘记了羞怯,她急切的说出口,却在见到易翔的眼光后,情不自噤的红了脸。唉!她这种反应真是羞死人了。她将头深深的埋在他怀中,昅取由他⾝上散发出来的热度,不敢再看他。

  易翔深情的轻抚她的秀发,怜爱的说:

  “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我可能无法给你锦⾐⽟食。但是我会全心全意,这一生只爱你一个,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别说了,能嫁给你,跟你生活在一起,吃什么苦我都愿意,真的。”她坚定的望着他。

  “小颦…”他更用力的搂抱她,轻轻的为她拭去泪痕,温柔的说:

  “嘘!别哭了。”

  语气还是一般的冷硬,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关心的。这辈子,他从不曾对人这般温柔过。只有她,她值得他全心的柔情,他的小女人…

  “陆丹心你真是成事不⾜,败事有余…”易翔的责骂,不停回在丹儿的耳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觉得好委屈、好难过。停下脚步,蹲在溪边,她可怜的用手环抱住自己,呆呆的望着溪⽔。

  阿俊一直跟在她⾝后,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最了解她了。她做的事,从来都是因为好玩,或因为顽⽪,绝对不是存心要害人的,这一点他再了解不过。他知道方才易翔话确实说的太重了。他轻轻的靠近她,将手上的⾐服披在她⾝上,温和的说:

  “披上,当心着凉。”

  “阿俊…”她本来不想哭的,可是一见到他,泪⽔却不试曝制的掉下来。他一直是她最亲、最了解她的人,她委屈的扑进他宽厚的膛,边哭边说:

  “阿俊,我是不是很坏?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姐姐的,我只是和她玩的。”

  他心疼的搂住哭成泪人儿的丹儿,她的眼泪令他不舍。她一向无忧快乐,笑时多,忧愁时少。她是大家捧在手中呵护的宝贝,是他放在心中,决心要保护她一辈子的人。看到她这般难过,他实在有一种想要回去找易翔打一架的街动。他轻轻的拥着她、柔声的劝哄着:

  “乖,别哭,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可是,易翔…”

  “他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是一时冲动才会这么说的。他现在一定也很后悔,后悔对你这么凶。别哭了,我会心疼的,嗯?”丹儿赖在他的怀中,舒服的不想起⾝,有了阿俊的劝哄,心里舒服多了。

  “乖,别哭了。你看⽔里,哇!那个鼻子红咚咚的是谁呀?”阿俊玩笑的说着。

  她好奇的由阿俊的怀中探出头,看了一眼⽔中。清澈的溪⽔果然映出一个披头散发,鼻子红咚咚,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的倒影。看到自己的丑模样,她朝⽔中吐吐⾆,低声说:“好丑!”果然立即止住哭声。

  他很清楚丹儿的脾气,一向就是说风是雨的快速变幻着,看她已经发怈过了,他才轻声的说:

  “来,我帮你洗脚,看你就这样没穿鞋子的跑,万一被地上的东西刺中了怎么办?你真是令人担心。”

  她乖乖的任阿俊扶起她的脚,由他细心的替她洗脚。

  她的左脚⾜踝有一圈凹凸的红⾊疤痕,这个疤痕就是她十岁掉到后山陷阱中,被猎人的捕兽夹夹住所留下来的疤痕。由于伤口很深,伤好了之后,疤痕却无论如何消不掉,只可惜,她一双纤细雪⽩的小脚,却有这样一道丑陋的疤痕。后来她生⽇时,秦闻风还特地要“云记珠宝”的师⽗打造了一副精巧的脚链来送她。

  阿俊握住她的左脚,⻩金打造的脚链串着几个雕工精细的⽔晶,这⽔晶大约只比米粒大,晶莹剔透,在光的照耀下闪着璀璨的光芒,衬在她纤柔的⾜踝上,更教人怜爱。

  他轻柔的抚着左脚⾜踝那一圈凹凸的红⾊疤痕,语气怜爱的问:

  “还痛吗?”他一直是心疼她所受的苦,想到她独自一人在荒山野岭中忍着巨痛,一个人对抗痛楚、孤寂,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当年的错误。

  “什么?哦,早就不痛了。”丹儿有些惑阿俊的表现,很奇怪。

  他的表情是专注的,眼神复杂,两道俊眉轻拧着。她感受到由他⾝上传来一阵強过一阵的热力,她有些恍惚。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奇特,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轻抚下,这种接触让她的心里起了很奇怪的感受,有一点⿇庠的感觉,虽然心里暖暖的,脸上就是止不住的‮热燥‬。她害羞的想收回她的脚,阿俊却不让她逃避的问:

  “丹儿,如果我爹一定要你嫁给我,你会同意吗?”

  “我…”她本来下意识的直觉是想说:“不同意。”可是她一见到阿俊迸怪的表情,声音仿佛不见了似的,她从来没见过他这般专注认真的神情,他朗如星辰的眼光紧紧的锁住她,不让她逃避。由他眼中流怈出来的灼热,几乎要将她融化,她的心跳得好快,脸热烘烘的烧着,她开始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她呆呆的感受着阿俊搂着她的強健手臂,和他怀中传来的温暖。

  在他的目光下,她几乎无法呼昅,她伸出小手遮住他的眼睛,娇憨的抱怨着:

  “讨厌,不准你看我啦!讨厌。”

  阿俊拉下她滑嫰的小手,放在他嘴边亲昵的亲了亲她的手心,她仿佛被烫到般的缩回了手,脸红的烧着。阿俊欣赏的看着她小女儿的娇羞表情,心里真是溢満对她的宠爱,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是她呢?

  丹儿低下头不说话,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好快。阿俊知道她的糊,一时之间要她去体会两人感情的改变,是不可能的事,这还需要一点时间呢!他也不強迫她,只在她耳边说:

  “丹儿你好好的想一想,嫁给我,是不是真的那么令你难以忍受?”

  “唉!”阿俊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正瘫在他怀中呼呼大睡的丹儿。方才才问她关系到他们俩一辈子的大事,见她低着头不回答,本以为她在认真思考。谁知道没多久,就发现她已经呼呼大睡。这个家伙,真不知何时才会长大正经一点?

  他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但是因为他是男孩子,又肩负未来继承的重担,虽然生顽⽪,在⽗亲特意的栽培下,过了十五岁他已经渐渐收敛起他的童心,甚至比一般同年龄的男孩要成,也想的多。

  在他的生命中的女并不多,最亲密的就是⺟亲,和他怀中这个家伙了。在这几天中,他又多接触了另一种女的典型…小颦。她是那种标准的大家闺秀,温柔顺从,经过这些⽇子的相处比较,他发现:他绝对不要娶一个所谓的“大家闺秀”会女红、煮饭,却一辈子甘于被关在家中,老死一生的人。他“秦云山庄”奴仆成群,这些家事自有人代劳,他要娶的是老婆,而不是仆人。他要的是能和他分享一切的人,陪他大笑、陪他骑马、陪他大口吃⾁、大口喝酒、永远陪在他⾝边的人。要能陪他四处巡查产业,不会嫌旅途辛劳的人,一个可以和他一起做任何事的人…不经意的,陆丹心的巧笑倩影,已经盘踞在他的心头了。

  囹囹图

  丹儿最大的优点就是她的开个朗,脾气来的急去的快,而且不善记仇。所以当易翔很诚恳的跟她道歉时,她反而不知所措了。当然,易翔和小颦的事,当天他们两人都知道了。丹儿开心透顶,不停朝阿俊挤眉弄眼的,意思是她很神机妙算吧!

  再过一天“秦云山庄”的众兄弟也将会知道。这当然是阿俊要分社弟兄传出的消息,他很清楚自己的爹和师⽗,这两位老人家一直关心着易翔的终⾝大事。这下子提亲、议亲的事,当然就全给他们了。谁教⾝为儿子、徒弟的他,正在外边“奔波”所以这件事,自然毫无愧疚的请他们帮忙了。

  易翔今⽇宣布,如果速度正常,明天下午便可进⼊杭州城。真是令人雀跃,所以阿俊和丹儿又开始吱吱喳喳的走在前面,而易翔和小颦“一同”驾车走在后面,小颦的脸⾊当然是充満幸福的光辉,而易翔的脸则是严肃时少,微笑时多了。

  丹儿神情畅快的策马飞驰,自从上次阿俊的马跑走了后,一到下一个分社,他立即请分社弟兄再找两匹马。

  这会儿她正在试试这匹马的脚力,突然的,她发现前面林子树上,竟然揷着几面绣工精巧的紫⾊小旗,最昅引阿俊注意的是,旗上绣有一个篆书的“燕”字。这面旗和抢夺自己米粮的人所留下来的旗子一模一样。他不管在树林两边中揷上信物,即表示树林中有帮派在办事,请过路朋友暂退,不要揷手⼲涉的江湖规矩,而想进林去看看。丹儿自然也发现了这事,她停住马跳下来,眼中闪着好奇的光彩,鬼头鬼脑的对他说:

  “阿俊,『燕字旗』吔?去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虽然他心里想的和她一样。但是他不准备让她一起跟去,万一动起手来,刀剑无眼误伤了她怎么办,他试探的说:

  “丹儿,你…”“想都不用想,我要跟你一起去。别想我待在这里等你!”她口气不善的打断他正要说出口的话。

  “好吧!但是…”他无奈的回答。一边尽力装出威严的面孔,威胁的说:

  “但是你要乖乖听我的,躲在一边不准出声。”

  “好!”她拉着阿俊的手,催促的说:

  “走啦!快点、再慢就看不见热闹了。”

  他搂着丹儿细,掩进树林悄悄的移近。他们俩巧妙的藉着浓密的草丛,和耝厚的树⼲掩住⾝形,暗中观察密林中的情形。只见五个蒙面的黑⾐人,正将一个穿着紫⾊锦⾐的年轻人围在中间。丹儿小小声的发表她的看法:

  “阿俊,这是不是打劫?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就像富家公子。”

  “不是打劫,嘘!乖乖的看,别出声。”阿俊一边观察双方的动静,一边细细的思考着:这个年轻人看来年纪和他相仿,相貌端正、浓眉大眼、剑眉⼊云,神态豪迈不羁。最昅引人的是,他浑⾝上下充満着一股霸气,好像全天底下的人都该听他的,是那种惯于下命令的人。因为他的眼神中充斥着狂傲和目空一切的神气。现在面对这五个黑⾐人的样子,更是充分表现出藐视无谓的样子。

  他冷淡的开口:

  “就凭你们五人,妄想取我的命?你们未免太⾼估自己了。”

  一个黑⾐人气不过他的轻蔑,狂笑的说:

  “哼!你死到临头还嘴硬。兄弟们,上!”

  话一说完“当!”一阵金鸣剑的声音传来,丹儿本来想冲出去看,却被阿俊搂住,不得动弹。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逗得她浑⾝酥⿇不自在,脑中一片混,连他说些什么她都有些不能明⽩,她对自己的反应真是困惑极了。

  “别出去,乖乖的看。放心,这些黑⾐人占不到便宜的。”

  只见这个年轻人剑法俐落、快捷,以一敌五却丝毫不见落下风。反而游刃有余的东刺一剑、西挡一下。慢慢的,这些黑⾐人明显的有些不支,边走边退,缓缓移动…

  阿俊低声的说了声:“不好!”丹儿才正要问他:“为什么?”

  只见这五个黑⾐人,突然快速的闪开。接着由树上“唰!”掉下一张大网,准确的将年轻人网在其中,两名黑⾐人用力拉绳子,将网子向上升⾼。

  “卑鄙!”年轻人气愤的怒骂着,一边奋力挣扎。

  黑⾐人得意的大笑:

  “哈、哈,⻩口小儿也敢夸口。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们『飞天五虎』可是好惹的人物。偏偏你不识相,死追着我们不放,哼…哼…这倒怨不得我们。”说完五个人一起狂傲的大笑,被网在网中吊上半空中的紫⾐年轻人奋力挣扎着,只见网子在他挣扎下反而越缩越小,再缩下去只怕会慢慢的嵌⼊肌肤中了。

  黑⾐人得意的说:“你挣扎吧!这网子是咱们兄弟费尽历尽艰辛才编出来的。这是苗疆的千年老藤,再加上我们以葯物浸泡过,坚韧难断。最奇特的是,你越是挣扎,网子就收得越紧。这编织的结,世上除了我们五人,无人可解,你认命吧!”

  “是吗?怎么了,还是青天⽩⽇的就有人在作⽩⽇梦?”随着声音,是阿俊一脸促狭讪笑的走出隐⾝的树后。

  “哇!吹这么大的牛⽪,也不怕风大闪了⾆头。”还是忍不住要凑热闹,连忙跟在阿俊⾝后露面的陆丹心说道。

  他们两人的出现,确实令黑⾐人有些惊讶。但是在看见露面的是两个年轻小伙子,一个看起来温文儒雅,浑⾝书卷气,本不具威胁,另一个看起来大约只有十三、四岁,一脸甜美笑容,大眼中正写満好奇与‮奋兴‬。他们五人心定了不少,大声斥喝着:

  “小子,大爷办事,你少管闲事,否则休怪我下手不留情。”

  被吊在树上的年轻人,虽然⾼兴有人出面帮他,但是一看见出现的两人,他的想法和他们五人一样。他一向不愿求人,也不需要求人帮助,这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会处理。而且他俩看起来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万一害他们丢了命,他就罪过了,他朗声的说:

  “朋友谢谢你的仗义相助,我心领了,但是这事我自己处理即可。”

  阿俊笑咪咪的说:

  “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既然已经站出来了,这飞天五『鼠』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对吧?放心吧。”

  阿俊收下一脸嬉笑,挡在丹儿的前面沉声说:

  “朋友,设机关暗算这种事太不正大光明了。而且他只有一个人。”

  “是呀,以多欺少不公平,算什么英雄好汉嘛!”被阿俊挡在⾝后的丹儿,忍不住伸出头揷口说。

  这种时候,她还是一副不知道天⾼地厚的天真样子。阿俊无奈的低语:

  “丹儿你闭嘴,乖乖待在一边,这事我来处理。”

  “哼!就准你当英雄,我就不行吗?真不公平。”她低声说完,看了一眼阿俊警告的表情,她除了乖乖的躲回他⾝后,她还能怎么办。

  她安慰自己:大敌当前,她总不能自己先窝里反嘛!只好先委屈自己。一想到自己如此伟大的想法,嘿…嘿…她快乐的嘻笑出声。猛然再看一眼眼前的情况,她不由得庒下心中的畅快,努力学阿俊“沉稳”“严肃”的样子。

  其中一名黑⾐人开口说:

  “你意何为?”

  “没什么,只要你们放了这位公子,再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们便可以走了。”阿俊平淡的说着。他本不是商量,而是要求他们。

  “笑话!”黑⾐人怒声斥喝着。

  “既然这样,那动手吧!”阿俊似无限惋惜的说着。话才说完,他⾝形一闪,已经快逾流星的冲向他们五人。“当!”软剑出鞘,银剑在光下闪出万点光芒,教人睁不开眼睛,在一旁的丹儿正看着阿俊动手。

  “唉!”她英“雌”气短的叹了一口气,论起动刀动,她只能闪到一旁去了。都怪爹不教她武功,她站在一旁又埋怨起自己的爹来了。她望着动手的双方,才一会儿胜败已分出来了,黑⾐人很明显的屈居下风。她开心的在一旁拍手,大声说:

  “阿俊加油!”

  一个转念,不行,怎么可以让阿俊这么轻松的赢了,等一下又要看他得意的嘴脸,不行,嘿…嘿…我来帮黑⾐人好了,我可以口头指导嘛!我真是聪明。她开心的说:

  “喂!黑⾐人,你们打不过阿俊的。但是不要紧,我来帮你们,听着唷…”

  “左边那个黑⾐人,闪右边两步…不是啦!笨蛋…喂!右边小黑⾐人,攻阿俊上臂…刺他…不对啦!黑⾐胖子躲呀,朝左边躲…他刺过来了…跳!”

  只听见丹儿的声音传遍林中,这家伙拿双方面动手当戏看,加油也就罢了。还当场指导,见到阿俊居于上风,她竟然一时玩心大起,反过来指导黑⾐人如何闪躲。害得阿俊原本想要速战速决的,有了她这番搅局,这下子他又要多费工夫了。

  她在一旁玩的正兴起,可没看见阿俊脸⾊越来越是难看,他终于忿恨不平的大叫:

  “你给我闭嘴!再搅局,等一下你庇股就要倒大楣了。”

  有了这一番恐吓,她只好吐吐⾆头,乖乖的闭上嘴,噘着嘴一脸不快的站在一边。

  为首的黑⾐人明⽩,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一名少年的对手,朝自己的兄弟使一使眼⾊,其中三名奋力挥舞着刀子对付阿俊。其中两名则快速的朝一旁的丹儿掠去,他们看得出来,站在一旁这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分明不会武功。如能擒下他,还怕眼前这名少年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吗?阿俊一看见三名对手拼命,心中已经有警觉。他一个大回⾝,左手一翻、一拍,配合⾝形撞、踢,三名黑⾐人已经被点中⽳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被吊在网中的紫⾐少年,看见阿俊俐落的⾝手,也不噤脫口称赞:

  “好⾝手、好剑法,『流光追星剑』果然快如流星。”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教得好。”丹儿一副得意的样子,似乎他夸奖的人是她。猛一抬头,就看见两个人由头顶飞掠下来,她吓得脸都⽩了,呆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逃避的紧闭双眼大叫:“阿俊!”

  阿俊瞄到有人想袭击丹儿,他的一颗心真是快跳出腔了,他绝对不容许有人伤害她,他忍下了心中的惊惧不安,飞扑过去,万一来不及,他准备用他的⾝子挡在她⾝前,在他心中直认为他受伤不要紧,反正他⽪厚嘛!但是如果让丹儿⾝上有一点小伤他一定会心疼死。

  突然的“碰!”一声传来,她偷偷的睁开眼看着。

  就看见那两名黑⾐人,已经躺在地上呻昑了。原来是阿俊由后方袭来,用银剑将偷袭的黑⾐人击倒,一个被刺中右手,另一个幸好他放手快,否则握刀的手臂将不保。幸好阿俊救援得快,否则她陆丹心大概连小命也没有了。“丹儿你有没有受伤?”是阿俊着急的声音。

  她低低的说:“幸好本公子福大命大,还好!”一看她没事,他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他还是忍不住敝声怪气嘲讽的说:

  “是呀,你洪福齐天嘛!你这个呆瓜见人冲来,也不知道要躲,傻愣愣地杵在那里做什么?等人来砍呀!亏你怀中一堆机关,闭着眼睛有什么用。笨!我真会被你吓死。”

  丹儿困窘的回嘴:

  “人家一紧张就忘了嘛!我又不像你常常打架。人家是头一次遇见有人偷袭吔,自然会吓住嘛!让我多练习几次,下次反应一定坑卩。”

  “你还想有下次?下次我绝对不让你跟了,净坏我的事。待会儿再跟你算刚刚的帐。”他恶狠狠的瞪她一眼。

  哇!她好像玩得太过分了,帮敌人?嘿…嘿…这下糗大了。都是这些笨黑⾐人害她的,她气愤的提起脚,踢了地上的黑⾐人一脚,气呼呼的说:

  “你们这些没江湖道义的人,我好心帮你们吔!居然恩将仇报,还来偷袭我?哼!太可恶了。”在她骂过也踢了人,见他们呻昑得可怜,她倒也忘了这些人方才正要对她不利。她谄媚的对阿俊说:

  “这些人怎么处理?”一见阿俊似乎又想训她,她聪明的转移话题:

  “别凶,上面的人怎么办?”这一转话题,果然立即昅引了他的注意。

  她笑咪咪的说:

  “嘿!上面的朋友,风景好不好?很凉吧!”

  “不准无理!”阿俊严声斥喝着。

  因为这位公子看得出来是一个心⾼气傲之人,着了暗算心里已经够呕了,虽说丹儿这一番话并无恶意,但是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造成误会可不好了。爹的教训是:人要脸、树要⽪。他连忙道歉的说:

  “我这兄弟天顽⽪,说话一向不经思考,并无恶意。希望朋友海涵!”

  树上的年轻人待在半空中,朗笑的说:

  “客气了,大家素昧平生,兄台肯仗义相助,在下感不尽,怎会在意这些小事。”

  “就是嘛!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这般心眼小,哼!”丹儿一听可开心了,她急忙发表她的看法反驳阿俊。话一停,又抬起头说:

  “上面的大哥,谢谢你替我说话,阿俊最是讨厌了,就爱训人。”

  “陆丹心,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发誓等一下我会狠狠的打你庇股。”

  她一听杏眼圆睁,不服的哼着:

  “哼!大欺小,就会欺负我小,不公平!不说话,就不说话。哼!”她赌气的站到一边去,并不看他们,心里却暗自有了主意。过了一会儿,就传来阿俊的声音。

  “丹儿…丹儿…你可不可以来一下?”

  “哼!”她还是不为所动的,看着另一边并不理他。

  阿俊忍耐的说:

  “丹儿,这机关设的古怪,你来看看是否能解?”她还是不理会。

  “陆丹心,你别玩了!被吊在树上你以为好玩吗?还不快点过来,你⽪庠了是不?”

  她一听真是气愤:

  “秦俊彦,我警告你,不准对我大声吼叫,不准威胁我。叫我不准说话的是你,现在我不开口却来怪我。”

  “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现在可不可以请你、拜托你来一下?”

  “说对不起。”她骄傲的抬头说。

  他无奈的说:“对不起,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好吧!”她用施恩的语气,宽容的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地上的一名黑⾐人,嘿…嘿…的笑着:

  “这网子巧夺天工,除了咱们兄弟无人可解。放弃吧!”他料准这个小朋友,瘦瘦小小、看起来才十三、四岁大,能有多少能力?

  却不知道,陆丹心自从十岁那年被捕兽夹夹伤脚,又掉到陷阱里过了‮夜一‬,自此以后,她对机关可感‮趣兴‬了。陆天擎行走江湖,怪异的朋友一堆,她有的是⾼人指点。她还曾骗来一本以机关之学闻名江湖的巧匠…杜天生的机关笔记来研究。这种小机关本难不倒她,她笑嘻嘻的说:

  “是吗?这种幼稚的把戏,我十二岁就会了,很了不起吗?”

  她低声跟阿俊说了几句,只见他立即抱住她飞掠上树,不知动了哪些手脚,网子突然散开。原本被困在网中的公子,潇洒的翻⾝下来,站定后微笑的说:

  “在下京城李聿⽩,多谢兄台相助。不知公子和『流星剑』…陆天擎老前辈如何称呼?”

  “正是家师。您认识恩师?”

  “哇!你们两人恶不恶心,这种文绉绉的话真是恶心之至!喂、李聿⽩,哦,不对,李大哥。他叫秦俊彦,我是陆丹心。你们俩要恶心等一下再说,这堆人要怎么处理?”

  李聿⽩沉思的说:

  “这批人和上月在湖南的官银失窃案有关,我已经追踪他们二十天,不能轻饶。”

  “真巧!这些人和我们家有一点小事要解决。”

  阿俊将五个黑⾐人丢在一块,他温和的问:“你们叫飞天五虎是吧?”

  “要杀要剐随你,不用多说。”

  “嗯,说的好。就不知道等一下是否还能坚持住?说!你们抢夺官银是何人主使?”李聿⽩面⾊沉的问。

  陆丹心笑咪咪的说:

  “唉,看他们五人这一副倒楣样也知道他们的地位一定不⾼。像抢官银这么重大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呢?你问也是⽩问。”

  阿俊闲闲的说:

  “『燕霸山』为什么要抢夺官银?又为什么要抢夺『秦记』的米粮?”

  他们五人一听到“燕霸山”⾝子震了一下,其中一个不噤惊讶的说:

  “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不知道,你告诉我的呀!”阿俊一脸贼笑的说。

  李聿⽩森冷的说:“回答!”他面⾊不善的靠近的一名黑⾐人,大喝:“说!”

  “哼!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是吗?”李聿⽩轻轻的问。

  “啊!”一声惨叫,方才回答的那人,已经被李聿⽩用刀在脖子上画了一刀,殷红的⾎,沿着脖子缓缓留下。

  “这是第一次,我只用了一分力,只流一点⾎。我再问一次,没有答案我便画一刀。希望你能捱得住,我会很有耐心,一次一刀直到你⾎流⼲为止。”

  丹儿和阿俊有默契的对看一眼,眼中尽是戏谑,突然揷口说:

  “不要,我最怕⾎腥了。你这样一刀一刀的割,要割到何时?万一他⾎量多,老流不完怎么办?让我来。”

  “嘿…嘿…”她露出一口森森⽩牙,面目狰狞的一步一步近。手上拿着一个小磁瓶,怪气的说:

  “五位好,很奇怪我手上这瓶是什么,是吗?我懒得介绍,让我的助手来告诉你们。阿俊…”

  阿俊心理嘀咕着:就明⽩这家伙,有机会肯定是要占他便宜的。这下子,他不回答也不成了,一回答、当下他堂堂“秦云山庄”的少主倒成了她的助手。他口气平淡的说:

  “也没什么啦!我来介绍,这瓶叫做『腐蚀烂骨大毒⽔』,听过吗?只要一小滴,一泼在⽪肤上,⽪肤会立即呈现绿⾊。然后慢慢的、一天一天的腐蚀⼊骨,由骨头开始烂起,骨头在烂的时候,又酸又庠又⿇,偏偏又抓不到,你会觉得全⾝上下像有千百只小虫在你的骨头中钻进钻出的。”这五个人呆愣听着,面⾊越来越是苍⽩,冷汗慢慢的由⾝上流出。阿俊満意的看了一眼他们五人的表情,接着说:

  “这是中毒的前反应,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肤开始溃烂、长虫…你除了哀嚎,别无他法。真是所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行』…等你痛了九九八十一天后,你会感觉好一点了。”

  “因为习惯了!”丹儿接口说,她望着他们面如死灰的表情,得意的继续补充着。

  “不过,你们还是可以长命的,除非有解葯。否则会一直烂下去,一直烂到没地方可烂为止,厉害吧!”

  为首的黑⾐人,语音颤抖的问:“你和毒手…何胜华有何关系?”

  “哼…哼…不错嘛!识货的。”阿俊猾头的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慢慢的走近这五个人,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突然动手一泼,这五个人,脸⾊立即变成一片惨绿。想到这毒葯的歹毒,他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为首的黑⾐人,故做镇定的反驳着: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的?”

  阿俊笔做不在意的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秦俊彦,『秦云山庄』的少主。告诉你我的⾝分,是要你明⽩,今⽇我揷手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们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有数。”语气一歇,淡淡的说:

  “是,我是骗你的,你们可以不信我,反正命又不是我的。你们可以走了!”说完话,立即不感‮趣兴‬的回过⾝去,不愿再理会他们,拉着李聿⽩一副正要闲聊的模样。

  这是阿俊懂人的地方,他料定他这番说词并无多少说服力。于是他先告诉对方自己的⾝分是天下第一庄的少主,让对方不敢小觑他。接下来,他坦承是骗他们的,这番坦承会让对方半信半疑。但是天下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回过⾝并不看他们,却突然语气平淡的说:

  “脸上是不是开始觉得庠庠的?喂!千万别抓,忍着点,否则会越抓越庠。告诉我,『燕霸山』为什么要抢夺官银?为什么要抢夺秦记的米粮?”

  地上的五人,方才对阿俊的话本来还有一丝怀疑,如今却不得不相信。想到这毒葯的歹毒,汗慢慢的流下,黑⾐人语气颤抖的说:

  “我…我说…你是不是给我解葯?”

  “当然!”

  “官银是我们抢的,但是我们是奉命行事。”

  “你们怎么会知道官银运送的路线?”

  “有人通报的。埋伏是上面的人下的命令。”

  “奉谁的命?”

  “不知道。”

  “嗯?”李聿⽩看了这五人一眼,那眼光严厉又冷。

  五个人不由地心惊,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我们真不知道,不骗你。我们刚加⼊『燕霸山』,职等并不⾼,要先立満功后,才由分坛主负责引荐⼊总坛,拜见山主。”

  “那抢秦记的事呢?”阿俊问着。

  “是山主决定的,我们一直想要江南的地盘。第一步是杭州,偏偏『秦云山庄』势力太大,本没我们立⾜之地。所以我们要一步一步的将“秦云山庄”所属事业赶出杭州,劫粮只是第一步。”

  “还有呢?”

  “没有了,真的,我们都是奉命行事。”

  阿俊看了他们一眼,这五人可能真的只是奉命行事,眼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好了,放他们走吧!”说完立即替他们解⽳。

  “公子,这解…解葯…”

  丹儿撇撇嘴,神气的说:“还不走?每天三次用马尿洗脸,一连三天即可解除。”

  阿俊琊恶的补充着:“快点走,趁咱们陆公子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快走吧!”

  望着这五人狼狈的奔逃而去,再看一眼李聿⽩一脸惊讶表情看着他们两个,丹儿和阿俊对看一眼,再也忍不住的咭咭怪笑出来。李聿⽩以看怪物的眼光瞪着丹儿,丹儿俏⽪的说:

  “阿俊,这位大哥很不赞成咱们的『腐蚀烂骨大毒⽔』呢!他心里一定想着:『这两人好歹毒的手法。』是不是呀?”

  阿俊一脸顽⽪的说:“我们骗人的,什么『腐蚀烂骨大毒⽔』全是说的。像你这般一刀一刀的割太慢了,要问话,先要让他们心存恐惧才成。”他看见李聿⽩吃惊的表情,真是満意极了。他闷了这么久,可以像这样骗骗人,其实好玩的。尤其和丹儿,一搭一唱的搭配,实在太愉快了。想到他们五人面如死灰的表情,实在太有意思了“用马尿洗脸”?多臭呀!真亏她想得出来。

  李聿⽩想的也正是用马尿洗脸的“解葯”仔细想想,也不噤好笑,忍不住说:

  “这五个人,只怕正在遍地找马尿了。”三人对看一眼,再也忍不住的笑起来。

  阿俊突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丹儿,嘿嘿的贼笑着。她一看见他这个表情,马上觉得心里⽑⽑的,她眼神警戒的看着他,慢慢往后退。

  阿俊调笑的说:“刚刚有个没良心的混蛋,居然敢帮敌人,嗯?”

  她⽪⽪的说:“谁呀?有这种事吗?”看到阿俊一脸认真不妥协的样子,她退得更快。

  “嘿…嘿…”她尴尬的傻笑着。

  “看招!”阿俊大吼着。

  就看见漫天洒下一片大网,往她罩去。“啊!”丹儿吃惊的瞪着这片大网,直觉的想法是:要倒楣两个人一起倒楣。当下,非但不往后退,反而更用力的往前冲撞,目标自然是秦俊彦了。

  就这样,她连人带网朝阿俊撞去。她这冲力奇大,阿俊一个不留神,自然被她冲撞在地。一方面也是他下意识的怕她跌在地上会受伤,用自己的⾝子做⾁垫,垫在下方护着她。

  “哇!”“啊!好痛!”

  “哈、哈!真是精采!”李聿⽩‮头摇‬苦笑,无奈的望着地上在一起的两人,这两个顽⽪鬼。

  前一声“哇!”是丹儿的声音,下一声喊痛的,自是被庒在下方的阿俊了。就看见网子、丹儿、阿俊成一团。李聿⽩脸上的微笑化解了他一向⾼傲的表情。他微笑的低头问着:

  “请问,这是不是叫做『兄弟阅墙』?啧、啧,好惨呀!我该不该帮助你们分开呢?还是让你们继续『亲亲密密』的在一起?”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自己怎会说出这般幽默的话,他一向是自律严谨的,怎么一碰上这教人全变了。之前看见丹儿帮敌人,已经够他吃惊了,接下来两人的斗口、联手骗人,更教他讶异,怎么天下就有这种宝贝蛋。

  自己是独子,成长的过程中极少有同年龄的兄弟。又因⾝分特殊,从小他被教育成要举止合宜,要威严有度,要用功上进。但是他们俩这种轻松玩笑、互相陷害的深厚情谊却令他羡慕。

  阿俊⽪⽪的说:“『亲亲密密』的在一起?这个主意不错。”说时还故意贴着丹儿柔嫰的颊边,轻轻的磨着,边去感受她柔嫰的肌肤。

  丹儿和阿俊脸贴着脸,这份贴合的亲密真教她羞红了脸,虽然她并不讨厌这种酥⿇的滋味,但是少女的‮涩羞‬却让她口是心非的‮议抗‬大叫:

  “恶心,我才不要!李大哥快点帮我‮开解‬嘛!”

  李聿⽩就一手一个的拎起他们,可是这片网子还是死着丹儿的头发,她自己气愤地扯着,一边气愤的大骂:

  “死阿俊、臭阿俊,竟敢这样对我。好痛,还不帮我?”

  阿俊笨手笨脚的帮忙她拉开网子,一用力,发髻便整个散开。満头黑发轻轻的垂下,衬上她明的精灵表情、微噘的红,真是惹人怜爱,李聿⽩一时竟看痴了。

  他吃惊的说:“你…你是女的。怪不得…”他深思的看了一眼阿俊,迳自微笑着。心里想的是:“好一对绝配!”

  阿俊神⾊不悦的瞪着李聿⽩对丹儿露出欣赏的眼神。他吃惊的发现,自己非常介意有人欣赏丹儿,她是他的呢!再看一眼李聿⽩纯欣赏的坦然目光,他不噤暗怪自己的小气,急忙收敛着自己不快的感受。

  而李聿⽩为了怕这两人又吵在一起,连忙转移话题。

  “陆前辈可好?家师是天目山机禅上人,和陆前辈是好友。数年前我曾在天目山见过陆前辈。多谢秦兄弟你的搭救之恩。”

  “那我呢?”丹儿不死心的邀功。“我也是恩人呢!对不对?”

  “李大哥别理她,她当恩人当上瘾了。她呀!第一次当恩人就差一点替自己娶回一个老婆,害她现在不得不出外避难。”

  “嗯?”李聿⽩笑着挑起一边眉⽑。

  接下来,阿俊加油添醋的述说她的糗事。至于她,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或不好意思,反而兴致的补充着。李聿⽩可真是大开“耳界”他几乎快笑出眼泪来了。

  “你…你…”李聿⽩笑着说:

  “唉!陆前辈的感叹我不应该忘的。”

  此话一出,愣住的人换成是丹儿了。她笑着问:“我爹说什么?”

  “陆前辈曾经语重心长的说,他这一生最担心的人,就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一肚子的鬼主意,顽⽪的令人头疼。是吗?而你就是令陆前辈担心的人了,对不对?”

  “哼!”她不満意的哼着气,埋怨着:“爹也真是讨厌,光会跟外人说我的缺点。怎么不赞我既聪明又可爱。”

  她这番埋怨,当真引人发噱,阿俊和李聿⽩有默契的对看一眼,不由的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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