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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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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的东区大街上,一群年轻女孩叽叽喳喳的逛着,途中所经过任何一家时下流行的名牌商品店,必定进去狠狠的消费一番,比评着各自拥护的晶牌好坏,彼此之间弥漫着強烈的.较劲意味。

  “方以凝!”女孩中有人发现了她的踪影,马上大声喊住她。

  她如众人所愿的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些三五成群的女人,她的眼神除了淡漠再无其他。

  “方以凝,你什么时候要谢师宴的钱?全班就只剩你一个人还没钱。”总务谢颐茹开口催讨。她负责此次谢师宴账务的管理,偏偏遇到班上少数的头痛分子,让她的账怎么也收不齐。

  “我又不参加谢师宴,为什么要缴钱?”方以凝的两弯细眉拢了起来,不耐之⾊显而易见。看着眼前自己被团团包围的阵仗,她真搞不懂这群女人,平⽇在学校里到哪儿都团体行动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连逛个街也要成群结队的?好像落了单就哪儿都去不成似的。

  “班会规定每个人要五百元,你不要搞特权好吗?就只剩你一个了。”周秀虹看不过去的跳出来说话,大有替谢颐茹伸张之意。

  “那是针对每个出席的人必须缴五百元的餐费,我又不参加,凭什么叫我缴这笔钱?”

  “为什么不参加啊?本来就都要去的。”周秀虹横眉竖目的道,比总务谢颐茹本人还要生气。

  “本来?”方以凝嗤笑一声“谁规定每个人都要去的?我去不去关你们什么事?”这些人的逻辑实在浅薄得可笑。

  “你少耍特权可以吗?”周秀虹简直要动气了。

  “这哪是什么特权?少替我扣帽子,我只不过据理力争而已。”面对这群女人的口⾆攻击,她仍以一贯冷冷的、带着讥讽嘲弄的口吻回话。

  “你!”她不愠不火的态度反而得周秀虹更加跳脚。

  “秀虹!”谢颐茹开口打圆场,对同行的友人摇‮头摇‬,随即转向方以凝“方同学,我希望你能来参加谢师宴,毕竟我们都要毕业了。这是最后一次全班相聚,只是五百元应该不会对你造成困难才对,下星期一我希望可以收齐报账。”

  严肃的下达最后通牒,一伙人带着不容拒绝的傲慢.鱼贯的离去。

  方以凝站在原地,只觉得一切荒谬可笑,她为什么要依照她们的吩咐行事?没有消费的东西凭哪一点教她买账?她们的警告她本不想理会。

  “被这么大一群人包围啊?”一句男噪音冷不防的在她头顶响起,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银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边,他有趣的望着那群逐渐远去的年轻女孩,一会儿才将目光转向眼前正不悦瞪着他的人。

  “话说回来,你也真是不合群哪。”

  “不关你的事!”她直觉的回嘴,随即警觉的眯起了眼“你跟踪我?”

  银狐俊帅的脸上仍挂着他一贯人的笑容,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扭头就走“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再跟着我。”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很快就融⼊了人群里。

  但银狐原本就是个追逐猎物的⾼手,轻松地便跟在她⾝旁,顺便看看街上的景致。

  “你知道我的底细,我当然得跟着你了。”他像在聊天逛街般惬意攀谈“不过我很意外那天晚上你会逃过一劫,我还以为你会呆呆留在那儿任人宰割。”

  “谁?”她皱眉,显然完全不清楚那天晚上的来龙去脉与惊险。

  他轻笑了声,摇‮头摇‬“算了,反正你也没必要知道,”

  “我有正事要办.你别跟着我碍手碍脚的。”她弯起两道柳眉快步越过他。

  “去哪啊?”他像在聊天般悠哉,如个甩不掉的牛⽪糖似的如影随形着。

  这次她连答腔都懒,一径闷着头走路,一直走到东区某条巷子的一间PUB门口才停了下来。

  “不会吧?七早八早就要进去‮头摇‬?”银狐看着乌漆抹黑的店面,満脸不赞同。现代年轻人受不了任何挫折与庒力,常借着‮头摇‬丸的效力短暂放松自己的神经,逃避现实,没想到她竟也是此道中人。

  方以凝不悦的斜瞪了他一眼,没有多做解释的走向前,推开PUB的大门。

  PUB里头相当昏暗,因为未到营业时间,没有震耳聋的电子‮头摇‬音乐。超过两百坪大的空间內只有几盏照明用的⽔银灯开着,四处可见店內的工作人员正准备着待会儿的开店事宜,她向最近一位穿着制服的服务员询问负责人的办公室。

  “找老板?”银狐挑了挑眉,眼底有着狐疑。

  方以凝在办公室的门前站定,转头命令“你别跟进来!”

  除了苍鹰老大的命令以外,银狐向来就不是个太听话的人。想当然耳,他大大方方的跟着方以凝背后进去,对她的臭脸视而不见,还嘻笑以对。

  这间PUB的负责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方以凝在说明来意后,便将事先早已填写好的履历表给他,男于瞥了一眼跟在她⾝后的银狐,原本以为是这无法‮立独‬的温室小花带来的跟班,当下就对她的印象先打了折扣,但在看清了银狐俊俏的长相,立即有了惊的感觉。他应付的向方以凝解释了下薪资及工作內容后,马上将焦点转向银狐⾝上。

  “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

  “是。”

  两个不一样的答案分别出自不同的两个人口中,方以凝愣了下后马上瞪了银狐一眼,不怎么⾼兴他的胡说八道。

  “其实我追她很久了。”银狐嘻⽪笑脸的与老板咬耳朵,暗示的朝他眨眨眼,表明自己只是个得不到佳人芳心的可怜人。

  在第三者面前,方以凝強忍下想骂人的冲动,只用眼神狠狠的刨卸他。

  “你目前在哪儿⾼就?有没有‮趣兴‬来我们的吧台工作?”老板关心的是这个,才不管两人之间的关系,若这名美男子肯来当调酒师,肯定会昅引不少女客人。

  “我的时间很弹,目前手上的工作刚结束。”银狐煞有其事的说道。

  方以凝低哼了声,他是唯恐天下人不知他的⾝份吗?

  “那真是太巧了!”老板在心里直呼哈里路亚“你对吧台调酒有没有‮趣兴‬?薪⽔从优,只要你愿意。”

  “可是我没有经验耶!”他扮起小红帽的无辜单纯,骗死人不偿命。

  “那不是问题,叫我们的调酒师教你就好了,很简单的。”老板‮劲使‬游说。好不好喝是其次,只要这俊男站在吧台里卖笑,客人就自动送上门了。

  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方以凝心底的闷气挥之不去,明明是她在应征工作,这无聊到极点的家伙没事来凑什么热闹?

  “去PUB工作并不是个好主意。”银狐魂不散的跟在她⾝旁说,脸上清楚写着不赞同。

  “既然不是好工作,那你⼲嘛和我抢?”方以凝杏眼圆睁,怒视眼前这个言行不一的疯子。

  “我是怕你年纪轻轻,不懂社会险恶。”他笑得很欠揍,解释得也很欠打。

  “谢谢喔!”她強忍怒意挤出笑,实则想狠狠扁他一顿“原来你把我当成⽩痴了。”

  “好说。在我未动手前,看守猎物是我的责任。”他当仁不让,一点也不知谦虚为何物。

  方以凝敛起笑容,再也不想搭理这个卖弄風騒的臭男人。她并不是多希罕PUB的工作,只不过是冲着它的⾼时薪而来,没想到PUB的老板居然是看在银狐的分上才雇用她的。一开始他本当她是个无行为能力的小女生,她痛恨老板轻蔑的眼神,却又骄傲的不愿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看来你当杀手的价码一定很低,才会沦落到要四处去打工。”她忍不住想损人的冲动,嘲弄道。

  “我的⾝价绝对合理且童叟无欺。”银狐拍拍膛。

  “杀我值多少钱?”她挑眉,饥他枉做⽩工。

  “值我的命一条,天价!被值得吧?”他扬起人的笑脸,这说法可是给⾜她面子了。

  “原来我的存在会危及到你的生命,那可真是天大的殊荣。”她嗤哼了声“你要杀什么人都不关我庇事,我才没那么好闲情逸致去向‮察警‬通风报信。”

  “为什么不要?有巨额的奖金可领,比你去PUB辛苦的当外场人员好赚多了。”

  “你有病!”她斜瞪了他一眼,这家伙一下子担心她怈漏他的⾝份,一下子又鼓励她去通风报信,简直莫名其妙。“你想強化杀我的理由吗?好让你的罪恶感能减轻些?”

  “聪明的小表!”他做出夸张的惊讶与赞赏“你说,我舍得让你这么快就香消⽟殒吗?”

  “随便你要杀要剐。”她一点也不在乎,脸上有着淡漠。

  “不可爱的小表。”银狐叹息似的摇‮头摇‬,跟底却有一抹了然。

  她的倔強的轻抿,不确定他对她是否了解。她怏怏不快的大步走在前头,想甩脫他,却发现本是⽩费力气。

  晃进书店,她随意浏览着书架上的书目,随手拿起一本厚重的电脑工具书翻开着。银狐跟着她⾝后进来,四处晃来晃去,有时拿起架上的书翻阅,有时好奇的探头看看她手上书本的內容。

  方以凝隐隐约的感到周围不少目光的投,她从书本中抬头寻望,终于发现是⾝边这家伙引起的騒动,他俊朗⾼大的外型昅引不少异的侧目,还有人故意在他们附近走来走去,目的不在看书,而是隔着排排的书柜偷瞄帅哥,可他似乎还浑然不觉,只是一径的跟在她⾝边转,连带也引来一堆花蝴蝶在他⾝边转。

  看书的兴致不断被⼲扰,方以凝狠狠⽩了那个大跟庇虫一眼,将书丢回架上,迈步离开。

  “怎么了啊?”始作俑者没察觉情势,喳呼着跟上。

  “别再跟着我了,你这花蝴蝶!”她气冲冲的回头朝他喊,终于决定提早回家。

  看着眼前在黑夜中耸立的豪宅,银狐赞赏的吹了声口哨,一点也不怀疑那些关于她的调查报告。早在那一晚被她目睹一切后,他就差手下稍微调查了一下她的基本资料。

  “其实你的家境不错,犯不着到PUB那种地方去工作的。”

  “我不想用家里的钱。”她冷哼一声,不为逞強或‮立独‬故,她就是单纯的不想借助任何人的金钱资助…在她早已成年的年纪。

  “倔強的小孩。”他淡淡的笑道,没有表示赞同或反对。

  开了门进屋,偌大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冷清,没有任何饭菜香或等待的灯光,华丽的豪宅主蔼得没有生气。她眼底一抹情堵一闪而逝,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瞥望⾝边的人,她不明⽩自己怎么会让他跟回家的,只知道自己突然不太想一个人在家。

  踏进她的闺房,她的房间一如他所想的,完全没有半点女人味,连小女生喜的绒⽑娃娃也没见到半只,陈设简单得近乎单调,只有一张、一张书桌、一台电脑,角落边的一张梳妆台是唯一可勉強分辨出她别的家具,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较具女化的物品。

  “不想用家里的钱,却买了这么好的电脑?”银狐到底是內行人,一眼即看出眼前这台电脑价值不菲,没有点钱的普通家庭可是买不起的。

  “买来家里摆着是属于这个屋子的一部分,我不过是借来用用。”只有这些物品她才会动用到⽗⺟给她的那笔钱,但內心里,她本不认为这些东西属于她,当她决定离开时,她不会带走这屋子里的一分一毫。

  “多么令人惊讶的双重标准。”他挖苦的笑道。

  “不关你的事!”她的颊边有着恼怒的‮晕红‬,没好气的⽩他一眼。

  “啤酒、冰开⽔…你的冰箱里除了这些没别的了?”他不苟同的评论着。这小表又菗烟又喝酒的,着实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

  “谁准你翻我的东西!”她抢上前拍上冰箱门,挡在小冰箱面前捍卫她的隐私。

  “不介意我拿一瓶吧?”他不容拒绝的推开她,脸上挂着无赖般的笑容,径自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凉的啤酒“啵”一声拉开环盖,还故作有礼的询问她要不要也来一瓶。

  “去你的!”她生气的朝他用力比出中指,这人真把这儿当他家了啊?看他不拘小节的猛灌了一大口啤酒解渴,恰然自得的态度扇涨了她中的怒火。

  不远处传来的玻璃碎裂声中断了两人的斗嘴,一致转头往窗外望去,只见隔壁那栋黑漆漆的豪宅有着微弱的灯光闪烁,在玻璃破裂声响起后,黑暗中唯一的灯火也随即熄灭。

  这时,她房內的照明设备跟着失去作用。方以凝暗吃了一惊,看向黑暗中的另一人,依着窗外的路灯,她仅能依稀辨认出银狐俊朗的⾝影,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不解的看着他关上了电源开关,步伐矫健的朝她走来,这小小的考验似乎一点也困扰不了他在黑暗中的行动。

  “很蹙脚的偷儿。”银狐与她一同挨在窗边,窥视隔壁屋內的动静。

  “有小偷?”方以凝挑起眉,和他一同隐⾝在黑暗中观看,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情绪。反正又不是她家遭小偷;而即使是,她也同样有着置⾝事外的漠然。

  偷儿可能是无意中碰碎了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隐蔵了自己的行踪好半晌,确定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后才又悄悄打开了手电筒的灯光,静谧的屋內再度亮起那一盏诡异的光点。

  “要‮警报‬吗?”银狐好整以暇的问道。他们这些有钱人住的⾼级社区常是小偷最喜光顾的地点。

  “⿇烦!”她皱了皱眉,还要被‮察警‬问东问西的真讨厌,她一向不时兴敦亲睦邻那一套虚假。

  “你真没有危机意识哪。窃贼顺利偷了隔壁家,难保明天不会换你家遭殃。”尤其她常是一个人在家。

  银狐搞不懂自己为何对她的不在意感到有些生气,这小表连怎么保护自己都不晓得,轻视自己的生命安危于不顾,就像他说要取她命,她也是一副満不在乎的态度,生命于她之轻有如鸿⽑。

  “不要‮警报‬喔,如果你执意的话,请自己去向‮察警‬解释,本姑娘可不想搅这些⿇烦事。”她看出他的意图,警告道。

  “啧!不合作的家伙。”

  发现自己无法狠下心不管,银狐抓起了一旁的烟灰缸,打开窗子,在对面那偷儿靠近窗边时挥臂奋力一掷,烟灰缸凌空飞过两栋屋子之间的小巷道,打破窗子疾⼊对门的房里,击昏了那个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偷。

  这样就可以了。银狐満意的点点头,那个笨贼会昏死到屋主回来发现他为止。

  “多管闲事。”她睐他一眼,走去打开灯,可不烦情他的美意。

  “嘿!真是好心被雷劈。我难得发挥仅存的一点善心,你居然一点感之情也没有。”

  她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昏暗的室內,鼓动人心的音乐震,炫目的七彩灯光闪烁。不过傍晚时分,店里已聚集了众多准备狂的人嘲。

  方以凝捧着托盘,上面摆満⾊彩缤纷却沉重的洒精饮料整场跑来跑去的,她在心里诅咒自己的辛苦和那家伙的好运。真是卑劣的差别待遇,凭什么她就得劳累的出卖体力,而那好命的家伙只要闲闲的站在吧台里卖弄他那张刺眼的笑脸就有钱领?而且还领的比她多好几倍!

  据她所知,上班的这三天来,他本没学会任何一样调酒技术,只要卖弄他那张脸⽪陪客人打情骂俏,其余的事情全理所当然的丢给资历深的调酒师去做。他一直在推卸责任,偏偏贪图美⾊的女客人全冲着他而来,瞧吧台前⾼朋満座的拥挤情形就可看出,让老板与前辈们进门皆不敢得罪这位超级摇钱树。

  银狐挂着死一⼲众女人笑意,慵懒的深眸追着那个纤瘦的背影満场跑,看她不时投来愤不平的两道怨毒目光给与人谈笑风生的自己,他就不噤感到好笑。

  “你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嘛?”发现他的眼光没有放在自己⾝上,打扮惹火⼊时的女郞不依的娇嗔出声,拼命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当然有了。你说你的男朋友本是个浑蛋,一点也懂得珍惜你,所以你常被迫来这儿找人吐露心事。”银狐勾起一个安抚的笑容,顿时得女郞晕陶陶,不知今夕是何夕。

  “对呀!”她一副委屈惹人怜的模样,晕染舂光的跟眸再度出追逐猎物的‮奋兴‬光芒。”你几点下班啊?我待会儿可不可以找你?我们一起去吃消夜。”她大胆的更进一步提出邀约。好一阵子没来这间PUB跳舞了,没想到三天前老板请来了个绝世俊男,害她今天一来这儿连舞都不想跳了,想尽办法想拿到帅哥的联络电话。

  “下了班我都直接回家‮觉睡‬的。”银狐虚词敷衍,他扬着笑容的脸上未见任何不豫之⾊。

  “那你家在哪儿呀?”她打蛇随上的追问。此刻似乎叫她陪睡,她也八百个愿意。

  “帅哥,不要净待在那儿和人聊天嘛,我们这边等你很久了呢!”

  此厢还未问出下落,那方又有大批亲卫队在等侯,银狐没让美女久候,翩然移去,气坏了这厢的俏佳人,毒辣的,目光与那方的得意眼神在空中会一番,厮杀惨烈。

  下流的⾊胚子!方以凝恼火的咒为着。她累得跟狗一样満场跑,而他也不得闲,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吧台里飞来转去,忙着招呼这方的莺莺和那边的燕燕,可真是快活!

  “妹妹,新来的吗?”男人含糊不清的问着,被洒精和葯物熏染的眼神不见清朗,透过那双泛満⾎丝和腊⻩的眼睛所见的事物全是幻的,他⾝边的友人鼓噪怪笑着,催促他向跟前这个顶着一头帅气呛红⾊短发的靓妹讨电话。

  “螺丝起子是哪位的?”方以凝听而不闻,安分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你长得很漂亮喔,能不能留个‮机手‬号码给我,以后方便找你?”

  “蓝⾊夏威夷!”方以凝继续唱名,一一将他们所点的饮料端上桌。连续三天来,这类的对话层出不穷,她连回答都懒。

  “你看人家妹妹都不理你啦!好酷喔。”同桌的友人取笑着,这些早已半醉的男男女女继续喝着酒,⿇痹快要报废的脑子。

  在一片笑闹声中,方以凝端着托盘往下一桌行去。

  这一桌的气氛明显不同,耳边喧嚣的动感音乐将整间PUB的气氛high到最⾼点,但女占大多数的这一桌却隐隐有着冷冽打量的气息。

  “龙⾆兰是哪位的?”她以静制动的问道。

  “我的。”桌子內侧的一名女孩举了下手,没有言明的眸光在她⾝上转,诉说着某种讯息。

  “马丁尼?伏特加?”她陆续将她们所点的饮料送上桌,全是烈酒占多数,看来这一桌的女孩呛的。

  打量的目光不停的在她⾝上转,教人想忽略都难。方以凝上她们的视线,那双慑人的瞳眸一瞬间教众家女子震慑,心虚的纷纷飘开了视线。

  “有事吗?”

  众人有半响的静默,面面相觑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你和吧台新来的那个帅哥是什么关系啊?”

  话一出口,所有人马上拉长耳朵等着听她的回答。

  又是他!方以凝在心里啐了声,面上无任何表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你们每天一起上下斑,他还向大家暗示说你们的关系匪浅…”

  这些人全改行当起‮探侦‬来了吗?居然连他们何时上下班都晓得。方以凝撇了撇嘴,眸心染上另一股怒火,都怪那只‮态变‬的花蝴蝶,每天黏在她⾝边转,居然还向店长要求和她同进退,搞得所有工作伙伴全以为她和那个⾊胚有什么暖昧,偏偏那个烂人还故意导所有人,结果那些冲着美⾊而来的莺莺燕燕,目标一致的全将她当成了假想敌,简直让她呕到了极点,恨不得撕碎他那张过分无辜的笑脸。

  “我和他的关系没必要向你们回答吧?”扯出了一个当她们是⽩痴的冷笑,方以凝收好托盘离开。

  真是受不了这群女人!他不过来了三天马上就有亲卫队了,她们全都吃太闲没事做吗?这种成天游手好闲、以杀人为乐的男人有什么好?

  一股异于PUB內火热气氛的冰冷接近,银孤中断与女客的说话,抬起头看向来人,惊讶的差点瞪掉眼珠子。

  “稀客呀!兄弟。”银狐咧出个大大的笑容,快活的向他打招呼。黑豹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打量着银狐在吧台里的⾝影。

  “我听组织里的弟兄们说你在这里卖笑,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是真的。”黑豹的声音里尽是鄙夷,实在聇于承认这家伙是“冥月”里的一员。

  “我在打工啊!”银狐笑嘻嘻的道。“想喝什么?我请客。”虽挂名为调酒师实则什么都不会,但他还是大大方方的向吧台里资深的酒保要了杯招牌的调酒,简直把人当免费劳工在使唤。

  听到他们对话的众家女子看向来人,马上被梭美无俦的黑豹得神魂颠倒,上帝!原本以为银狐的俊俏已无人能及,没想到又来一个俊美得像撤旦的男子,完全看痴了一⼲雌动物。可是黑豹⾝上散发的冷峻气息却教众家女子不敢妄动,他似乎一点也不和善哪!

  “帅哥,他是你的朋友吗?长得好俊啊!”很想一网打尽眼前这两名绝世俊男,借着些微酒意催化壮胆,颇有个的女郞放浪的问。

  “是。不过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各位美女不用浪费心思在他⾝上。”银狐说着,看到黑豹冷冷扫一⼲频送爱意秋波的眼神,当场冻毙她们任何的想望,让他几乎放声大笑。

  “死会都可以活标了,女朋友算什么?男未婚、女未嫁,人人都有追求的权利。”仍是有人不死心,盼出现奇迹。

  不屑搭理这些‮渴饥‬浪女,黑豹直接着向银狐“我只是顺道过来转告一声,苍鹰要你待会回组织一趟。”

  没有理会那些痴等的寂寞女子,黑豹丢下话后就转⾝走了,一⾝黑⾐消失在人嘲夜⾊里。

  “好酷哇!你那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历?”

  “嘿…秘密。”银狐一脸吊人胃口的诡笑。

  “你好讨厌喔!”女子大发娇嗔,半埋怨、半撒娇。

  “他刚才说什么组织呀?”

  “杀手组织。”银狐眨眨眼,再度勾走一⼲女人的心魂。

  罕女听闻跟着发出一片哗声“死相!老捉弄人,没个正经…”话里撒娇的意味总是比薄责来得浓厚。

  “我说实话反而没人相信了。”银狐好笑的低声咕哝。

  “你这是什么态度?给我站住!”

  女子尖锐的叫声有几秒钟穿透震耳聋的乐曲,然后再度被淹没。舞池边似乎传来一阵小小的騒动,但并没有影响整间PUB的运作。

  “怎么了啊?”吧台这边的女子们不怎么感‮趣兴‬的抬眼张望。

  银狐扫视了下,没有看见红发小表満场跑的⾝影,倒发现她似乎⾝处在騒动的中心,纤瘦倔強的背影很快被淹没在开始围观的人群里。

  “有好戏看了吗?”他喃喃自语,有趣的挑了挑眉,转⾝往风暴中心点走去。

  本不想管闹事的一帮亲卫队,见偶像走了,不愿落单的纷纷跟了上去。

  调酒师看着空的吧台,脸上多了许多条黑线。这些女人真现实,连一点含蓄和掩饰都不肯,就这么和人跑了,而那不务正业的家伙不但一事无成,还非常大方的随意来去,兴致好得跑去与人凑热闹。

  方以凝一张俏脸绷得死紧,脸⾊难看到了极点,她站在暴风中心,非常无礼的以背对着那个‮狂疯‬叫嚣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打哪儿来,不过才刚⼊夜的时分就已喝得烂醉,摇摇晃晃的撞翻她手中的托盘不道歉就算了,还因为被酒泼了一⾝而恼羞成怒的拉住她不肯放人,直嚷嚷着要她道歉,简直无理取闹,摆明找喳。疯女人的朋友解释说因为她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才借酒闹事,她本不想搭理这种疯子,打算自认倒霉回吧台请酒保重调新酒,没想到她不理不睬的态度反而让酒醉的疯婆子气焰更加⾼涨,非要她卑躬屈膝的道歉不可,真是笑话!她为何要为没做错的事去向人道歉?简直莫名其妙!

  “你是哑巴吗?端个盘子很了不起吗?狂个什么劲儿!你没读书啊?”醉女人跑到她面前,放肆的指着她的鼻于恶言相向。

  方以凝愠怒的拍开她无礼的手,一脸嫌恶“喝醉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难看!”

  “你说什么?货!有种你再说一次看看!”醉女人瞪着一双火眼金睛,颇有将面前这傲慢的女子大卸八块的架式。

  “少在我面前发酒疯,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像你这种垃圾怎么不去死了算了!”怕她不成?方以凝也有些火大。

  “你!你这女人!”被酒精⿇痹的脑子想不出犀利的言词回敬,醉女人怒急攻心的冲上前动手推扯,直想教训她,撕烂这妮子的嘴脸。

  一个挥巴掌的动作虽被她机警地躲过,但却彻底惹恼了方以凝。

  “妈的!想打我?臭三八!你是什么东西!”不客气的扬腿踹了她两脚,方以凝本就不是什么善类,当场铆起来给这醉得七八糟的疯女人好看。

  “你这该死的!”酒精催化了烧得很旺的火气,醉女人冲上前扭打她,一连串的拉扯中还夹带着満嘴不堪⼊耳的三字经,其精彩程度几乎要让人怀疑她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真的烂醉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阵騒动引起的围观人嘲愈来愈多,少数分子还开始鼓噪叫好起来。

  “啪!啪!”方以凝左右开弓赏给了醉女人两已掌,突兀又响亮,成功的让她住了嘴。她一双美眸燃烧着晶亮的怒火,威胁十⾜的揪住醉女人的⾐领“你耍什么流氓?别以为你花了钱就是大爷,可以任意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像你这种败类,我连打你都嫌手脏!”

  银狐低低吹了声口哨,没想到红发小妞悍的,其实他早就到达好一会儿,只是没有现⾝也没有出面制止,而是站在场边跟着周遭的人群一起围观看戏。

  尊严尽失的女子狠瞪着杀人的眼神,膛剧烈起伏,突然她挣开方以凝的钳制冲向后方暗的角落,在众人还搞不清楚她的意图时,再度跑回来的她,手上多了一把⽩亮亮的刀子。

  “划花你的脸,看你还嚣张得起来吗?”女子眼中闪过毒的企图。

  “这玩笑可开大了。”银狐咕哝着,推开众人走上前,适时介⼊即将冲突的两人之间,在他格开女人手中刀子的同时,也将张牙舞爪、准备与对方⼲架的方以凝推向⾝后。

  “慢着!你确定你真想这么做?”

  银狐的出现让众人惊,一⼲亲卫队更是痴得叹息连连。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实在教人火大,但看到挡在面前的竟是吧台里新来的那位帅哥,女子的毒辣冲动瞬间化为了怔愕,只能呆呆的盯着他英俊人的笑脸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丁?”PUB的老板接到通知匆匆赶来,就见一大群围观的人嘲及场‮央中‬气氛各异的三人,银狐俊朗的⾝形站在火爆的两名女子之间,脸上一派轻松的笑容让人嗅闻不到任何战事的发生,看得他一头雾⽔,还以为争执的消息只是误传。

  “走…走开!不关你的事。”面对这少见的美男子,女子竟有片刻结巴,表情怎么也凶恶不起来,不若刚才的毒辣。瞧她又要维持一点女的娇柔、又想给那傲慢的人一点教训,着实为难辛苦极了。

  银狐仍是笑得那样人与尊贵,他微退开⾝,指着同样火气很大的方以凝说:“你不知道她有‮滋爱‬病吗?”

  “什么?!”

  两声惊叫出自两个女人口中,因为不只女子诧异,连方以疑自己都同样错愕,瞪圆的两只眼睛仿佛看见他刚才被外星人附了⾝,头上长出两只怪角,还丑陋的涎着七寸⾆头。

  “若划伤了她,⾎将会噴出污染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银狐正经、冷静的形容着,简单的陈述却带着骇人的威胁。

  “嗄?”女子持刀惊吓的退了一步,洒醒大半,半信半疑的远离两人,避免与他们靠太近而让病菌上⾝。

  “是真的!前几天她家附近的一只笨狗咬了她,不小心呑了一两滴⾎,结果过没两天那只狗就突然暴毙死掉了。”银狐继续说着,表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喝!”这次换围观的群众全惊恐的退了一大步。

  方以凝历经极度的错愕过后,这回起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前所未有的杀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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