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其实,就连何品蝶自己,也弄不明⽩为何要那般暴怒。喝“洋⽔”长大的她,
⾝旁不乏男伴。也曾有过几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但所有的起落全是她所能掌握。
她,轻易地令他人,而且她喜攫取、拥有和享受情爱的甜宝,但是,
她不想去认真、去付出;一想到⺟亲的遭遇,总是令她对“真情”迟疑再迟疑。
人世间任何的痴爱恋,也不过是无奈伤痛的前奏。
此刻,她坐静在小套房內,凝望手里那张“千元大钞”;那上面还有他做下
的记号呢!
想起他那近乎傻气的“穷追猛打”竟只是为了偿还?而明明是温情挚爱的
热吻,却成了他恐惧婚姻的逃避戏码?
炳!她哭笑不得,只是颓然地垂下手,任思绪漫飞。
想起前两天她腻在实验室里,他研究葯材;而她研究他。
他的神情专注不移;她的目光不休…
偶尔,他喜获心得,向她瞥眼微笑;而她,却是愁绪⼊怀,对他那充満帅气
而不失温柔的笑容,她真的感到烦恼…
是为了生恐计划无法达成?还是…
一个想法却如青天霹雳般轰⼊她脑中,她…爱上他了。不会吧?她怎会爱
上那毫无“人化”的呆木头?
“铃…”电话声乍然响起…
“喂…”一接起电话,她的心陡地一沉。
是陆桑。又是为了那可笑的换条件吧?
“既然答应你,我就会办到。只是效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品蝶轻蹙着
双眉。
币了电话,她轻吁一口气,有一件事她绝对敢保证,那就是假以时⽇,这个
陆桑肯定是个磨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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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什么?”
乍见何品蝶,陆楠有些惊慌,口气也不自觉加重了。
“我?”她巧笑对他。“我是来跟你‘从长合计’的呀!”
陆楠低头啜了一口咖啡,缓缓地问道:“什么?”
“就是我们的婚事啊!”“婚…”他差点把咖啡噴出来。“可是,你爹地已经说…”
他骤然煞住话,因为就在前两⽇,何慕天告诉他,改变所有计划,因为他决
定成全她跟凤。
当时,陆楠对此临时决议也十分纳闷,但是,对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了
却负担、可喜可贺的事。为了帮何世伯这个忙,勉強自己变成那种“琊恶”的嘴
脸,他,都快“酷毙”了。
“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不是一直想娶我吗?”她甜甜一笑。
“可是…你不是跟那个凤…”
“没错,我是跟他在一块,我是喜他,可是!”她脸⾊一变。“可是,我
总不能置爹地于不顾!既然我找不到理由去‘说服’你,那么我只有说服自己。”
她一脸为⽗爱“牺牲”的圣洁光华。
奥?那不是自己说过的话吗?陆楠暗自咒骂,这种弄巧成拙的结果,牺牲的
竟是他。
他,从不曾想“牺牲奉献”到底。
“你应该不会反悔吧?你不是说,江湖中人,首重威信?”
这小妞!记忆力好得令他⽑骨悚然。
“可是…那凤呢?何慕天说你们已经论及婚嫁…”
“甭提了,唉!”她含幽怨地又说:“一听到‘天义盟’的字号,他就吓
坏了,或许…他对我本不是真心的…”
难道真如何老所料,凤只是为了刺探夏严的消息。
“该杀的凤!”他握着拳头,嘟囔着:“他可以玩弄你,但是…怎么可
以拖我下⽔?”
“你在说什么呀?”
“没…没什么…”他支吾着。
品蝶间飘上一抹戏谑的笑。
陆桑果然没说错,外表刚強冷峻的陆楠,真的是“大有內容”哦!
“我也彻底想过了,或许你比凤更加适合我。”
“我?”这是陆楠最不乐意听到的“恭维”
虽说,她的确是个令人心醉神的绝世美女,但是,却不是他所要的类型。
她太精明強悍、太聪明俐落。他不要,他要的是…笨笨的,对!是有点笨、又
不太笨的那种。
说完,她对他眨眼媚笑。
“我会回去告诉爹地,就说我已经答应你的求婚了!”
求婚?噢!不…
陆楠呆望着她的背影,开始语无伦次…
“误会!不是求婚…不是这样子的…”
就在他的⾝后,躲着一张极其忍耐的笑脸。
那是好不得意的陆桑,而她正摇着笔杆,努力地为“大事”作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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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姐,你真行!想不到大哥真的上当了。”
“…”“他呀!这次真的吓坏了!别看他一副威风凛凛、不可犯侵的样子,其实…
嘻!你就没看见呢!你才离开,大哥就忙着卷铺盖…打算要落跑啦!”陆桑简直
是乐透了。
何品蝶使出全⾝力气。“唉…”
好夸张的叹息!
“怎么啦?除去了心头大患,你不⾼兴吗?”
品蝶伏在梳妆台,一副垂死之状,冷哼声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
本事是把男人‘吓跑’,你会⾼兴吗?”
她真的伤透了心。“一个是誓死不从,一个又情愿跑路!难道…我真的那
么糟糕?还是…现在的男人都态变?”
“态变?嗯…我大哥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陆桑心有戚戚焉地猛点头。
“…”品蝶真是败给她了。
原本以为可以脫离珞意瑶那个小魔女,瑜伽教室的停摆是值得的。可是,却
又冒出这个超级无厘头陆桑!
她甚至比意瑶更绝。意瑶“发飙”时,还可以从那精灵古怪的表情测知,而
这个陆家少千金,仿佛可以自然的作孽?
“蝶姐…你看着我的表情,好奇怪呐!”
“没什么!我只是想,或许你大哥是真的态变…而且还是遗传!”她绝无意
恶言相向,但是,这是实话嘛!
没想到那陆桑居然拍掌叫好。“哇噻!蝶姐,你真的不简单咆!哈…我一直
在想大哥哪里不对劲,经你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是老爸的遗传基因出了问题。”
去!品蝶差点跌下梳妆台。“陆姐小…”
“嗳,你不够意思噢!瞧我都尊称你一声‘蝶姐’了,你还这么见外?要不
是凤,说不定我是你的小泵呢!”
“不要再提到他的名字!”听到“凤”两个字,她粉脸一刷。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听!”
“咦?”陆桑发出怪调。“你不想听,那我怎么办?”
“咦!⼲你何事?”
陆桑一听⾜⾜跳起三丈⾼,大声嚷叫:“怎么不相⼲?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我,
傍我有关你们的故事,现在你不听,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故事没有了!明⽩吗?”她自己一肚子火,偏偏陆桑又穷搅和。
幸好陆桑还算识趣,被她一吼,倒安静下来。
可是…安静得离谱。
“喂…陆…桑儿,你…怎么啦?”
“我…”陆桑垂下头,嗫嚅了会儿。“我实在不应该,我…我不知道你
被他抛弃了…”
“陆桑…”品蝶气得口作疼。“我没有被他抛弃,你住口!”
“没有?”她又假设道。“那是…你把他甩了?是不是?”
品蝶只是头摇,就是不哼声。
这对于“好奇娃娃”的陆桑来说,倒不如⼲脆拿刀捅她来得舒服。
“蝶姐,你快说嘛!”她一再追问着。
“有什么好说的?”品蝶怒吼着。“那个死呆子,他…他本不能…不
能…”
“不能?天哪!他不能在‘人行道’吗?”
“噗吓”一声,虽说火气正旺,但品蝶仍被这推测给逗笑。
“我是说,他本不能明⽩我对他的、他的心意…他…他本好像对女
人没感觉。”
陆桑又是一怔。
“原来他是个同恋。”
“你…难道你的逻辑一定要这么好笑吗?”
陆桑无辜地嘟着。“我…也没法子,出版社的审稿姐姐也是那样子说,
所以,我才想要增广见闻、多方取材…本来是想,像凤那种老头,他的故事
一定合乎逻辑的,谁知道…”
“他不是老头!”品蝶正⾊道。
“嘎?”陆桑精神一振。“你这么维护他,一定很喜他喽?”
“人家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你这么漂亮,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不去!”品蝶大声拒绝,这提议烂透了。
“你要去!”
“不去,不去…要去的话,你自己去!”
陆桑在她那一连串“不去”的炮轰下,垂垮着脸⾊;她呆愣半晌,精神颓败
地跨门离去之际,猛地又转头,带着一副认真的嗓音问道:“蝶姐…你说,
凤他会对我有趣兴吗?我去了,有用吗?”
何品蝶那美的双瞳霎时成了斗眼,她…
真的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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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你回来啦?”凤瑜笑得眉飞⾊舞。
谁知,凤嗯哼一声,便迳自回房了。
“喂…你不是有个朋友会帮人算命?”凤瑜急急叫住他。
“呃?”他停住,好奇地问:“是啊!怎么,姐想算命?”
“我?”凤瑜摇头摇扬扬手。“我有什么好算的?前半辈子是命苦了点,至
于后半生,那就看你跟那些孩子的造化喽!”
“那你问这个…”他还是不懂老姐的意思。
“当然是为了你!”
“我?”要他去找那个“林大师”算命?
得了吧,他的命已经被大师的神机妙算给搞砸了。
“不用了!反正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暗算。”他一脸赌气。
“咦?你又在胡说什么?什么暗算的…谁说要帮你算命的?”凤瑜没好气
道:“我是帮你们挑个好⽇子。”
“我们?”
“就是你跟品蝶姐小啊!真是的,长这么大,都快当爸爸的人了,还一副无
必紧要的样子。如果我们再不积极点,人家会以为咱们没有那个诚意…”
“等等…”他打断老姐的叨念。“你刚才说…谁要当爸爸?”
这一问,凤瑜抿发出心満意⾜的笑。
“你还好意思问?真的以为什么都不说,纸就能包得住火吗,其实,瞒什么
呢?难道你不知道姐最盼的是什么?现在凤家终于有后了!不过…”她难掩兴
奋之情。“这⽇子可得看快些…虽然何先生一再強调不可过分张扬,但是这肚
子可是会一天天大起来,到时候想掩人耳目都难…”
死盯住老姐那一启一合的嘴,他可怜的中枢神经成了走火的电线…
他连跌了两步,才猛嚷:“没有、没…我没有…没有孕怀!”
他终于明⽩何氏的谋,想“买一送一”?原来是想把“责任”推给他?
凤瑜有些诧异,但,又随即莞尔一笑。
“看看你!奋兴成这样,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孕怀,孕怀的是品蝶嘛!”
他了口气,终于痛下决心。“不!我绝对不娶她!”
“什么?”凤瑜拔⾼声量,尖叫:“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绝对不会娶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我的事!”
“凤!”凤瑜马上铁青着脸,正⾊道:“我生平最痛很的就是不负责任的
人,你怎么可以那样无情无义、始终弃?你…再敢胡闹,别怪姐姐翻脸了!”
姐姐翻脸,总比他沟里翻船好吧?
“姐…我没有胡闹,我…”
“还说不是胡闹?是谁在我面前催促着上门提亲的?”
是他!凤百口莫辩。
“可是那孩子…”
“你想说那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人家何品蝶好歹是名门
淑女,难道她是故意败坏名节去栽你的赃?”
“本来就是!”他握紧拳头。“反正我说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好!人家是名
门淑女,我呢?什么都不是!那就随你们的便好了!”
他拎起外⾐,怒气腾腾地跨门而出。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凤瑜立即往屋外花园那端跑去,边跑边嚷叫着:“瑶…瑶,你快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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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回到了他个人的小小天地…实验室,企求一份原有的清净。
可是…一个悄影无声无息地飘上心巴,他又开始躁动起来。
康妮…
她已经两天没出现了,整整两天呐!
可是,那不是如他所愿,落得轻松自在吗?
至少没有那道在背后追逐的炽焰,叫他总是手忙脚、总是无法专心、总是
无法不去想她…
而今她不来了,他却没有想像中的如释重负;相反地,那美丽的容颜总像魑
魅般“魂不散”地盘据在他心头,像颗千年巨石庒迫他的知觉。
他…真的很想她!
“嗨!”
轻脆的女声蓦然打断他的冥想。
“康…”才一转头,他原先的惊喜马上转为讶异。
不是康妮!怎么不是?唉!
“呃…你…”他质疑着眼前的“小女孩”
“我是陆桑,你叫我桑儿就好了。”
“桑儿?”他摇了下头。“我认识你吗?”
她谨慎地摇了头,那绑在头顶上的马尾马上也左右晃助起来。“但是我认识
你!你是凤,对不对?”
凤尚未开口之前,她紧接着说:“何品蝶,你总该知道吧?”
又来了!他倒菗一口气。
又是那个⾜以颠覆他命里⼲坤的名字!
真该找林世雄算算看,究竟他上辈子和她结下何等⾎海深仇,何以今生要赔
尽“清⽩”去了结。
“是她叫你来的?”他挑了一下眉。“那好!我本来还想直接上蝶圃去找她
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蝶姐如果知道一定会很⾼兴的…”
可怜唷!这位立志成为名作家的陆桑,居然连基本的察言观⾊都不会,人家
明明是“杀气腾腾”她却可以幻想成“情意绵绵”
“喂!小妹妹…”
“我不是小妹妹!”她的表情一下像被针扎到,但瞬间又马上恢复。“叫我
桑儿!”
“好…吧!请问您到这儿,有何贵事?”他是既好笑又无可奈何。
“看你啊!”“看我?”
她重重地点了头,那扎在头顶上的马尾又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摆起来,构
成一幅滑稽的图象,令凤暗笑不己。
然后,陆桑马上老实不客气地盯视着他。
由头看至尾,再从脚看到头,前看、后看、左看、右看,最后甚至连最中枢
部分也不放过…
“你…想⼲什么?”他浑⾝起疙瘩。
“奇怪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嘛…”
“嗳嗳…你别这样子…”他感到自己正被她的目光解体。
只见她只手托腮,十分严肃、专注地沉思…
“没错!”她突然大叫。“你的确是个男人!”
“嘎?”凤马上稳住重心才没摔跤。
想他虽说不上雄壮威武,却可是个气宇轩昂的人中龙,她怎么可以怀疑他的
别?
而最可恨的是,她竟是那个何家千金派来蹋糟他男自尊的小女娃。
“是何品蝶叫你来的?”他决心确认一下。
她想了一下,颔首说道:“她是叫我来,可是…可是,我想我们并不适合,
还是蝶姐跟你相配…你太老了!”
“你…”他已经气得脑袋空空。
“我该走了…”她从背包里翻出记事册。“喂!笔借用一下,忘了带。”
凤感到莫名其妙,还是从书案前扔了枝笔过去。
“谢了…”她念念有词,一边记载。“证明凤没有变,是个真正的男
人…”
就在她甫踏出大门口“砰…”门板发出巨响,是凤的逐客令。
陆桑抬起头微微讶异,好险,自己没再转过头去向他确认一次,否则…她
的一张俏脸就此毁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生气呢?
难道…就为了承认他是个男人?
“…”噢!可怜!她又在笔记本上加了一行注解:
理生无碍,心理有障!
“唉哟…”她一面记录、一面行走,不料却正撞着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声说道,又连忙想拾起掉落在地的笔记本及笔,不意却被来人抢先一着。
“谢谢…”她伸手想要回。
“欺,别急着道谢!”
原来被撞的人正是珞意瑶。她把笔记本搁在背后,一双眼斜着瞧人。
她可是奉⺟命来视察的,而眼前这女孩…她的直置告诉她,这个女孩或许
是“关键”所在。
“你…还给我!”陆桑的直觉也告诉她,此人是有意刁难。
“还你也行!但你要先告诉我,刚才是不是从那儿出来的?”她指着实验室。
“是啊!”陆桑毫不迟疑。
“那你是去找凤的喽?你去⼲什么?”
“不⼲什么,我只是去证实一件事情。”
“什么事?”意瑶继续追问。
“就是证明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而已。”
意瑶瞠目。证明…她拿什么?这还叫“而已”?
“那你们的关系是…”
说到这儿,陆桑有种从未被失败影响的傲然。“他啊!可是我的最佳男主角
咆!”
原来⺟亲果然没有猜错,小舅真的发挥了男劣的潜能!
撇开那套嘴上直嚷不要,暗地却与何姐热络的伎俩不说;现在,居然又喜新
厌旧、处处风流!连这种“幼齿”的,他也不放过,她觎了陆桑一眼,生气地把
册子还给她,这口气意瑶实在咽不下去。
“喂!你是谁啊?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呢?”陆桑也反问她。
“珞…意…瑶。”
她再瞥陆桑一眼,意瑶突感骄傲,至少她的致悠,对她可是“死忠”的。
“珞意瑶…等等。”她又忙翻着小册子。“⽗亲珞梓,目前服刑中;⺟亲
凤瑜…”她抬起头。“你就是凤的小甥女了?”
这女孩真古怪,难不成把她全家的列祖列宗都记录啦?
陆桑松了口气,为蝶姐虚惊一场。“还好!我还以为你是凤的仰慕者呢!”
“我仰慕他?”意瑶好笑地说道。“就算我不是他的外甥女,我也不会看上
他!”
“他…不好吗?”
“那倒不!”意瑶甜藌地漾出笑容。“因为我心目中的人是无可替代的。”
“是…”她翻册找到了答案。“是宋致悠,对不对?”
“喂…”
“我叫陆桑。”她表现出热络的黏腻态度来。
“你到底是⼲什么的?⼲么记载我家的事?”
“我…”她笑嘻嘻地。“我是写小说的。原本蝶姐答应要提供她跟凤的
笔事给我当题材的,所以,我当然得把人物背景记清楚一点。”
“你也认识何品蝶?”意瑶逐渐释怀,故意消失一半。
陆桑点了头。“这说来话长,不过,详细过程,我全记在册子里了。”
“我…可以看看吗?”
陆桑略作考虑。“好啊!不过…我希望也能知道你跟宋致悠的故事。”
“你…想写我们吗?”意瑶睁大眼。
“当然啦!我听说你们的爱情故事很有意思的。”
这一提,当年的风云又席卷上来,意瑶马上原形毕露,得意忘形了。
“岂止有意思,简直是…风云为之变⾊,天地因而动容!”只要她活着,
夸张的本事绝不生疏。
这一个是乌龙夸张大师、一个是超级无厘头鼻祖,两人凑在一起,真不知要
折然了多少“天良善”、“纯真可爱”的老百姓了?
“真的吗?”陆桑喜出望外。
“当然,你如果想知道,我可以从头告诉你…”“好、好。那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
不知不觉,两个小女娃一个兴起,勾肩搭背地,边走边聊得不亦乐乎。
“我小舅像木头一样,他哪有什么浪漫故事可以写,要写的话,我跟致悠才
是你的最佳拍档。”
“好哇!那我就先写你们。”
“可是得把我写得漂亮一些!”
“你本来就很漂亮啊!”“陆桑,你眼光不错,大有前途噢!”
炳…哈…宋致悠傻傻地望着未婚和那女孩走远,沉重地叹口气。
意瑶终究是太年轻,不能委以重任。还好凤岳⺟还托了他,他深深地望着
实验室一眼,有个疑团在內心久久不散…
既然凤已经跟何品蝶往甚密,而且论及婚嫁,为何迟迟未有致韵的任何
讯息?
难道凤变节?阵前倒戈?
不!他一定要找到妹妹,哪怕是用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