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你也是儿孤,跟我一样呢!⽟灵剑捧着茶杯边喝茶边跟孤云聊,当另一个人不存在似的。
甭儿?华曜不屑的轻哼,一直忽略他的两人也只是瞄了他一眼便不多加理会。
你会不会觉得当儿孤比较自由?而且没什么责任。她从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好,自然也就不觉得没有⽗⺟亲很可怜。
还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他与华曜对看了眼。
的确。一般人应该都认为儿孤很不幸,毕竟没有亲人的孩子要比其他孩子吃更多的苦,不过她显然不这么认为。
我也同意。说到自由跟责任,⾝为尚书之子的华曜苦⽔不比别人少。
你吃了很多苦是吗?瞧他多委屈似的,可他看来⾐冠楚楚、谈吐不凡,哪里有吃苦受罪的模样?
很多很多。华曜煞有介事的点头,末了不忘叹口气壮声势。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拍拍他的肩安慰,不过以朽木来说,你可能要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能成功。朽木?他堂堂尚书府大少爷是朽木?
放心,当块朽木也没什么可聇的,至少丢进火堆里烧得比较快。耶!这么想来,他要死是不是也比较快?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他听来像是讽刺。
你朋友说话好酸喔!她转头对着孤云道,手指不客气的指着哭笑不得的华曜。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孤云也跟着损好友。早对华曜的某些行事作风难以苟同,他当然要一起搅和搅和了。
我年纪大的话你也是了。华曜不服输的回嘴。他今天已经被损得够惨了,再让他们俩一搭一唱的说下去他还有面子吗?
对呀,你们都是老人家。呵呵,看来看去就是她最年轻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张甜美动人的笑脸看来有些刺眼。
你看我这张充満弹的脸蛋可有皱纹?她将睑凑到他面前。她可是年轻有朝气的小姑娘呢,哪里老了?
眼前的俏颜令人怦然心动,孤云不自觉的伸出手…
哎哟!你怎么可以捏我?他是看她不顺眼是不是?枉费她刚刚还跟他称兄道弟的,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
你把脸凑上来不就是要我捏捏看吗?若非她捂着脸避得远远的,他还会再捏她一把。那柔嫰的感触让他差点以为她的脸蛋就要融化在他手指间。
谁要让你捏了,人家只是体贴你老眼昏花凑上前让你看个清楚而已,谁知道你的爪子会跑过来。她又不是笨蛋,哪会故意自找罪受。
爪子?华曜很不客气的朗笑出声。
她是很会夸人,但若以为她不会损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华曜兄,那是你养的宠物呀?该好好教教他礼貌了喔!她转而对着华曜说道。
真是对不住,华某会好好教导这只小老虎的,得罪⽟姑娘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他装模作样的对她拱手作揖。
甭云看了他一眼,别跟她瞎起哄。他这是给他良心的建议,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你看看,还瞪我呢,也不想想我是如何含辛茹苦将他给养到这么大,养他有什么用,还不如…接下来的话在孤云的冷眼下硬生生的呑了回去。
他刚刚还不是一样,他才跟⽟姑娘聊了几句消遣他一下,他马上就瞪他,那他是不是该为他刚刚的话揍他几拳?
难得有机会消遣孤云,他可不想就此放过。
甭云冷哼一声。他怎么不知道这位华大公子有养过他?也不想想他华大公子吃了他多少银子,还含辛茹苦咧!
唉,你也别太责备他,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只要好好做人就好。看他们俩的样子还真好玩,下山其实也没那么无趣,至少眼前这两位让她觉得好玩极了。
不过好玩归好玩,一直被她遗忘的任务也及时回到她脑袋里。从刚刚她就一直被他们给牵着鼻子走,这样到底是谁在耍谁呀!
怎么好像矛头有对准我了?他损友都还没损个过瘾,怎么又…
不是好像,是的确如此。华曜不噤苦笑,这话锋未免也转得太快了吧!
刚刚你们说要告诉我的天傲家內幕消息到底是什么?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再不问的话恐怕会失了这次机会。
华曜看着孤云,而孤云则是…若她没看错的话,他好像⽩了华曜一眼耶!
这內幕好像有趣的,不知道浪费了她宝贵的时间后,他们会不会満⾜她的好奇心?
其实…华曜一副认真的模样,思考着该怎么告诉她这內幕消息。
哦,开始了、开始了,对完成师⽗代的任务,她终于往前迈了一大步。
@@@
天傲家的大公子天傲残发疯了。华曜神秘兮兮的道,还小心的看着四周,像是怕被旁人听到般。
条街的人都知道了。城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事,就连她这外地人都知道了,他实在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看起来好像把她当笨蛋一样。
小妹妹瞪人了,好吧,他就说些她不知道的吧!
能找来的大夫几乎都让天傲家给找来了,但对天傲残的病全都无能为力,目前能试的方法天傲家全试过了。结果还是没用,所以天傲家要弄个冲喜新娘试试对不对?她帮他接话,这些刚刚她都听过啦!
已经耽误了她不少钱赚的宝贵时间,他再不说些真正的內幕她就…嘿嘿…没错,不过他们就连娶个冲喜新娘也挑得很,除了⾝家清⽩外,还得要有知名人士的推荐。虽然说是冲喜新娘,可也是天傲家的媳妇。
有多少名门国秀想要嫁⼊天傲家,虽然天傲残此刻⾝子微恙,但以天傲家所拥有的资源,要让天傲残好起来并非难事。除去天傲残优越的⾝家背景,他本人也是个卓尔不凡的俊逸男子,女人见着爱慕倾心,男人见着既妒又羡,这样的男子谁不想要?
这么⿇烦呀?那她想混进去看看不就很难了?
你也想嫁进天傲家?一直沉默不语的孤云开口问她,刚刚听她说今天才到这儿,怎么会对天傲残这么感趣兴?
谁想嫁给师⽗的仇人了?她只不过是要探听情况,想办法整天傲家那两兄弟。这些是师⽗代的事,她只要快快办好就能回灵山了。
我听说天傲家很有钱,我需要一些钱请大夫医治好义⽗的病,所以才想或许我可以…她低着头边想边说。这理由刚好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要一直钱赚,同时也不会让他们误以为她是那种贪心的女人。
原来如此。难怪老远就见她在契海楼门口客拉人。
唉,看来我是没办法了。还是乖乖回去钱赚来得实际。他们若有良心,应该会帮她想办法。
嗯,你还是放弃好些。孤云也赞成她放弃跟那些名门闺秀争取冲喜新娘的资格。
呃!怎么这样?他好没良心喔!她都已经装得这么可怜了,他还要她放弃!这人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呀?
我倒觉得可以让⽟姑娘试试。华曜持相反意一见,马上就让哭丧着脸儿的⽟灵剑露出惊喜的俏丽模样。
可是小女子没⾝份、没背景。没地位,也没靠山,更不认识什么知名人士,连天傲家的大门都跨不进去。她可怜兮兮的又垂下头。
那就别…放心,这事给我便成。华曜打断孤云的话,眼里蔵着一抹算计,⾝为他好友的孤云自然猜得到他想做什么。
华曜。孤云冷着脸看着他,他该知道他这声呼唤是什么意思。
要怎么做?有希望了,她的第一步就快要跨出去了,不管孤云摆什么脸都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但她得好好提防他破坏她难得的机会。
总感觉这家伙不想让她到天傲家去,他跟她有仇吗?还是她多心了?
说你是我的远亲即可。不理孤云的警告及冷眼,为了他往后的乐趣,自然得帮她了。
你的远亲?她偏头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只要说她是他的远亲就好了?他难道就是所谓的知名人士?
请问你是谁呀?会吗?她有这么幸运吗?
我乃当今华尚书的独子。让她知道也无妨,反正到时说她是他远亲时照样得让她知道,先告诉她免得到时候露了馅儿。
哦…华尚书…没听过,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算是満有名的人吧?
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冷淡?
你早就知道我的⾝份了吗?这反应让他有些好奇。
不知道。他很伟大是吗?知不知道有差别吗?对她来说还不都一样,反正这又跟她没多大关系,她只要能进到天傲家一探究竟就可以了。
是没什么差别。对她来说没差别,对别人来说差别可大了,但却多个选择的对象。似乎只有她不想跟他攀关系。
选择的对象?要选什么吗?他的话她有听没有懂。
选夫婿。孤云代他回答,在未成亲前,姑娘家应该多方比较才是,毕竟这关系到一生的幸福。他这也是在暗示她别太冲动。女人跟男人不一样,该为一生好好打算才行。
一辈子呀,她早就打算要在灵山上过一辈子了。不过现在她又临时决定,偶尔像师⽗那样下山来玩玩也不错。
或许可以开几家店收集资金,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机会当散财仙子了。嗯,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吧!
嗯,我懂。孤云好像是在关心她,但听起来又好像是要她别去天傲家当冲喜新娘。
避他的,她只要完成师⽗代的任务就行了,而第一步就是先去探探天傲残的病情。
华曜兄,你今天方便吗?今天就帮我引荐给天傲家可以吗?她喜速战速决,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钱赚。
当然可以,不过你想不想先到尚书府坐坐?华曜突然邀她,不必说也知道他对她很感趣兴。
甭云如鹰般的眼盯着好友。他知道他再怎么风流心花也不会将姑娘带回尚书府,这回怎么…他是看上她了吗?而且还想让华尚书及夫人见她。
我想不必了。她连原因都不问,直接回绝。
没事跑到尚书府去⼲嘛?她可是忙得很。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再坐坐,我先下去代一下。说不定还能赶在晚膳时回来,这样就可以再赚一笔了。
@@@
以华尚书远亲之名,她很顺利的通过鉴定,被佣人领进了天傲府的兰湘苑里。
很好。接下来就等着跟天傲残成亲了。之后再偷跑就行了。
在此之前,她必须先悉环境,所以她悄悄的打房开门。
嗯,走屋顶好了,走屋顶比较全安。
她又仔细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她脚下用力一蹬,马上飞⾝上了屋檐。
嘿嘿,自小就学的轻功可不是盖的,平常除了拿来躲师⽗的追杀外,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她低⾝小心的在屋脊上行走。随时留意着周遭的一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便找地方躲蔵;虽然说她的轻功超好,但她可是连一丁点耝浅的武功也不会,若真跟人打了起来,她只有认输。
突然,一阵细碎的谈话声传来,她不假思索的便趴在屋檐上,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戒备的盯着走近的人。
是两个嘴巴说个不停的丫鬓,等她们走后,她才继续开始悉环境。
不过这天傲府怎么这么大?好像阵似的,迂回的长廊及屋舍,一个不小心就会失方向;还好她记不错,在灵山时常在山林间游玩,所以要让她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越走越安静,连仆人都变少了,最后连一个人也没见着,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一片绿油油的竹林让人感到舒畅,她缓缓的走下屋脊,踩着屋瓦,伸手往那片绿帆般的尖叶而去。
她只要一小片就好,只要一片竹叶子就好…几乎就在碰上竹叶的同时,她心一凉,脚下的屋瓦仿佛在瞬间消失般,她随着破裂的屋瓦往下掉没有尖叫、没有吓晕,但她却害怕的闭起双眼…待一切终于停止后,她才张开眼。
看着眼前的景象,她不噤松了口气,虽然她掉在一间房子里,但还好这里没人,只不过她刚好掉在桌子上,庒坏了放在桌上的杯壶。
这样坐在人家的桌子上让她感到有些好笑,好像她以前下山时见过的庙会神猪一样;抬头看看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更让她失笑。
只能算这房子的主人倒霉,谁教他不把屋顶给弄好,害她轻轻踩一下就掉了下来,没跟那人收医葯费就…
突地,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瞪大的美眸像是做坏事时看到师⽗一样。
一名俊帅有型的男子正好坐在她左后方的躺椅上,冷眸早在她从天而降时就已盯着她,只是她还呆呆的东张西望又笑个不停,一直没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不笑了?对方冷哼,出口的话除了充満嘲讽外,更有着极冷酷无情的寒气。
她…会死得很惨吗?
做坏事也就算了,可被逮个正着却是件非常丢脸的事,但她宁愿丢脸也不要丢了小命。
你…呃!是谁在说话?她突然像是看不见似的把头转来转去,两眼失焦的看着前方,来人!有没有人?装瞎子好了,来个眼瞎耳背,这样就算他想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要⽇后别再让他遇到就好了。
而为了突显起效果,她很自然的以奇怪的方式从桌上滚了下来。
嗯,反正她看不见嘛,当然就要制造些可怜的举动博取同情了。她的演技还算不错,应该瞒得过那人才是。
难不成我有在梦游了,这下怎么办才好?她喃喃地低语着,音量抓得刚刚好,可以让他听到却有不是那么清楚。
她伸手朝前方走去,明知前面是一堵墙壁,她还是要假装撞上,不然走路像常人一样哪叫瞎子呀!
突然领子被人往后一拉,她跌进一张椅子里,还来不及议抗,马上就有张脸凑到她面前。
师…师⽗呀!您的徒弟要死了,您老人家现在在做什么呀!
你…是谁?你是谁?快放开我!她再次打断他的话,強抑着狂跳的心不让它跳出来。
为了不让他有机会责问她,她就什么都不让他问,不管他想说什么,都别让他有机会开口,反正也不可能会是什么好话。
你给我…什么人在这里?她硬着头⽪伸出手学瞎子往前摸,明知道会摸到什么,但她还是要当自己摸到的只是空气。
唉,当个看得见的瞎子好难呀!
她手才往他摸去,他竟然马上闪开,难不成自己的手有毒呀?只不过是沾了些灰尘而已,他没必要把她看得跟个脏鬼一样吧!
不过虽然不喜被这么看待,她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摆脫他,现在他人已经跟她有两三步的距离了,只要她多前进个几步…
她一往前他马上有退了两步,戒备的盯着她看,看她那一⾝的污垢,若非不想让她逃走,他本不可脑瓶近她,更逞论是碰她了。
他⼲嘛这么怕她呀?不,应该说是厌恶,他眼里很明⽩的传达不要靠近他的讯息。
站住!他低喝一声,她真的不再朝他走去,不过她却突地跌了一跤…
看见可爱的姑娘跌倒他总该伸手扶一下吧,而且她还算好了距离,一定会撞到他。
虽然这么想,可下一刻她竟像尸体般直的趴在地上,若非刚才偷偷的护住脸,现在她可能已经变成大饼脸了;⾝上的小小痛楚她不放在心上,反正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她也不太可能摔得太严重。
一双脚出现在她面前,她不必看也知道是谁的大脚丫。
起来!冷冷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但她却连动也不动。
继续趴着好了,看是她比较有毅力,还是他比较有耐心,不过若他踩她怎么办?
这时,他揪起她的⾐领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再次与她面对面。
谁准你到这儿来的?他狠的瞪着她,庒儿不信她真是瞎子,这借口未免太烂了。
他好凶哦!不过师⽗凶起来比他更可怕,她早已经习惯师⽗的吼叫声,当然不可能害怕他这小小的火气。
我…我是瞎子…而且耳朵不好,有重听…她可怜兮兮的缩着头。好吧,她就意思意思,表现一点害怕的样子好了。
睁眼说瞎话。她以为这样真骗得过他吗!
你说什么?可否说大声一点?呵,吼吧!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不过他可得小心喉咙。
原来你喜把自己做的坏事弄得人尽皆知。他提着她走向门口。
不会吧?都已经失风被逮了他还要召告天下呀!这样她这冲喜新娘才刚准备上任不就得马上黯然下台了?
不成不成,要再找机会进来一定会更难,她可不想将任务拖得太久呀!
毫不考虑的,她一把抱住他。放我下来,踩不到地的感觉好可怕!他一楞,赶忙将她扯开,像丢垃圾般把她给丢了出去。
还没落地,她就听到⾝后砰的一声,显然那人将门给用力甩上了。
虽然摔疼了小庇庇,不过总算逃过一劫;下次她决不会再跑到这恐怖的地方来,除非她已经完成任务,才会来报报小仇,否则怎么威胁利她都不会再到这个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