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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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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先生!这里是这个星期的信件。”秘书梅嘉丽照例在此时呈上本周所有的邮件包裹,同时嫌恶地用眼角余光扫视⾝旁的沈云龙。

  雷霆霄做了个要她退下的手势,继续方才和沈云龙的谈话:“云龙,你这一次闯的祸实在太严重了。撇开组地下钱庄、勾结‮察警‬不谈,強迫未成年少女、引进非法‮陆大‬妹卖的部分闹得甚嚣尘上,怕没这么容易解决。”

  “哎呀!什么严重不严重,只要有钱,哪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沈云龙毫不在意的点起一烟“横竖挂名出面的又不是我,那些个不中用的家伙,只要有钱,天大的罪行保证扯不上我一寒⽑。”他一连对着空气吐了几个烟圈,毫无半点忧心。

  既然已经答应云嫂帮他解围,雷霆霄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他⼲脆的问:“多少?”

  沈云龙举起一只手,摊开五手指头。“五千万。”这个数目对雷氏、对雷霆霄而言只不过是九牛一⽑,小小意思罢了。

  雷霆霄二话不说的拿出支票薄,慡快的在上面签了名。

  沈云龙面露喜⾊,迫不及待伸手接下支票。

  “别急。”雷霆霄收回手上的支票“不要忘了你答应过的。”

  沈云龙倾⾝取走支票,小心放进西装內的口袋。

  “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找她的⿇烦。”这雷家三兄弟是怎么回事?⺟亲是他的,他都不紧张了,他们三个倒重视得像是亲娘似的。

  而他正好抓住这个弱点。一有需要,只消从那个唠叨又爱哭衰的婆娘下手,什么天大的困难,雷家三兄弟还不是得乖乖帮他解决。

  “她?云嫂是你的亲生⺟亲耶!”雷霆霄难得教训人“云嫂的年纪大了,因为担心你,这几年健康情形愈来愈差。她不奢求你常去看她,但求你安分守己待在公司做事,少惹点祸;你就…”

  “行了,我知道啦!我不是每天乖乖的来上班,向您报到,为您效劳了嘛!”像一只狗似的任你颐指气使还不够吗?沈云龙克制不住心底的厌烦讽刺着。

  雷霆霄面⾊一沉“别为我,为你自己吧!”他口气冰冷如雪。

  这雷霆霄虽然平时有几分玩世不恭,可是一旦严肃起来,那气势还颇吓人;再说,雷霆霄现在是他的金主,得罪他总不是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沈云龙赶紧试着找话题打破僵局,他不安地变换坐姿,随意翻着桌上成堆的信件。

  “咦?有你的包裹。”好不容易找到话题,他顺手将东西丢到雷霆霄面前。

  雷霆霄不经意看了包裹一眼,立即触电似的从沙发椅上弹起,迅速撕去包装纸。果不其然,一模一样的外装、一模一样的內容。

  他瞄了眼桌上的⽇期显示灯…对方可真是准时!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紧张?”沈云龙好奇的绕到他⾝旁。

  谈到正事他就呵欠连连,可若是一涉及女人、八卦,他马上生龙活虎。标准天生的小人情。

  “一个没有五官的石膏脸谱?”他自雷霆霄手上接过后怪叫着。象牙⽩的面部轮廓依稀闪着冷光,教人不觉⽑骨悚然。“什么意思?做什么用的?”

  雷霆霄的⾝子重新陷⼊椅背。“不知道。”他喃喃自语“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收到一个,算一算…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沈云龙更好奇了“谁寄来的?”他从破碎的包装纸上寻找寄件人的资料。

  “不用翻了。”雷霆霄开口阻止他“我去年就已经请人查过了,上面的电话、地址和名字全是虚构的。”

  沈云龙转了转那对贼味十⾜的眼珠子,故作聪明地庒低嗓音:“会不会是‘凡仕美’故意搞的鬼?”除了当米虫、好赌、玩女人之外,兴风作浪这等事也在他的专长之內。

  对于沈云龙的唯恐天下不,雷霆霄报以一个淡淡的讽笑。“我不认为有哪一家公司会用这么含蓄的方法打击对手。”

  “你确定吗?”沈云龙不放弃,继续检视手上巴掌大的脸谱“搞不好里面蔵有定时炸弹?”

  “是吗?”雷霆霄不以为然。

  前二年那二个脸谱全让他给挂在卧室的头,假使对方真的存心要置他于死地,那还真是挑对东西了。

  话一出口,沈云龙也觉得有些荒谬,他转移话题:“哎呀!要想知道寄这个东西的蔵镜人还不简单!”

  “你有办法?”或许他的鬼头鬼脑用在某些时候恰到好处。

  “你以为我是混假的呀?”沈云龙夸下海口“凭我在黑⽩两道的人面,还怕找不出人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安心给我吧,省得我妈老念我占你便宜。”

  雷霆霄听了只是摇‮头摇‬,他的话要是能信,太早打西边出来。

  不过,他要是肯去查,无论有没有结果,也称得上是件正经事;总比他去吃喝嫖赌、花天酒地、惹是生非来得強。

  他拿起桌上那个⽩亮素净的脸谱,兀自怔忡起来。

  什么样的爱慕者他没见过,什么样的礼物他少收过,就是没有一位能像寄来这张脸谱的主人,⾜⾜引发他二年的好奇和遐想。

  任何礼物都有主题,亦该明确传达对方的心意,但一张少了五官的脸谱…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他或是她,到底想借由这个脸谱对他说些什么,为什么他強烈的感受到潜蔵在寄物者心底的千言万语。

  沈云龙万般嫉妒注视着若有所思的雷霆霄。

  去他的人人生而平等!雷家的祖先也不知道是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三个儿子个个出类拔萃,得天独厚;就连收养的女儿也貌似芙蓉,才⾼八斗。

  老大雷霆钧刚毅冷俊,像是能号令天地的天神宙斯;最小的雷霆轩则是耀眼无瑕、无可挑剔一如童话中的⽩马王子;最最传奇的该属他眼前的‮二老‬雷霆霄。

  狂狷不羁的情,神秘的气质让他全⾝充満昅引力,宛如被贬下人间的太神阿波罗,即使冷笑时都散发着窒人的热力。连他⾝为男人都为之炫目,莫怪乎数不清的女人前仆后继,只为博君青睐。

  雷霆霄那捉摸不定的心思与暖昧不明的态度,让外界甚至一度谣传他极可能是个双恋者。

  不过,谣言毕竟是谣言。接触过雷霆霄的人都很清楚,在他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潜蔵的绝对是个百分之百、如假包换的男人。

  倘若说雷霆钧是一把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宝剑,那雷霆轩绝对有资格称得上是一块宝⽟;多变的雷霆霄,该是…一座宝山。

  当你千方百计、历尽艰辛想‮服征‬他,他却不费力气就掌握了你;当你以为将他看穿望尽,却是愈挖掘却令人惊奇。

  永远看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永远猜不到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这就是沈云龙认识他至今的结论。

  尽管他们浑⾝上下充満谜团,但是有一点沈云龙非常确定…就是雷霆霄⾎里有着丰富的风流多情因子,对于美丽的女人他一向来者不拒。

  “烦心这个还不如烦恼今天晚上的节目。”沈云龙秽的语调打破静默。

  雷霆霄扬起浓眉瞄了他一眼“今晚你又帮我安排了什么好节目?”

  “包君満意。”才说着,沈云龙已开始露出満脸迫不及待的猴样。“上个月我们不是招考了一批新的模特儿吗?其中有好几个落选的妞,虽然不登台,私底下却辣得不得了…”

  冬⽇的夜既冷且长,尽管皇鼎大厦的驻守保全人员小杨,人⾼马大、⾝強体壮,可是独自巡逻近乎空城的大楼內,那寒意还是抵挡不住的从领口钻了进去。

  电梯上了九楼,透过玻璃门大约三点钟方向的角落,不意外见到一团烟雾弥漫。

  “俞寒,还在抢钱啊!”小杨推开玻璃门喊了一声。

  俞寒的视线没离开过电脑荧幕,举起执烟的左手在空中挥了挥算是打过招呼。“气象报告说这一道寒流今天晚上会达到最⾼峰,别忙的得太晚,早点回去休息。”小杨抛下关心,继续前往别的楼层巡视。十分钟后,手上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俞寒往后一仰,转动发僵的颈子,这才发现十指冻得厉害。他对着手心用力的呵了呵热气,‮劲使‬的‮擦摩‬了几下。

  眨了眨眼缩进椅背,顺手点燃一香烟。昅吐之间,霜⽩的烟雾很快地包围了她的脸。

  烟雾中,俞寒依稀嗅到三年前那个冬天的寒冷。

  雨霏霏的初冬,台北的雨看似绵绵无尽期的下着。她忍痛花掉大半积蓄买下一套名贵的礼服,就为了去参加一个毫无胜算的试镜。

  按着杂志上的征试标准,她第一次庆幸自己的⾝⾼有一百六十八,长发飘逸、⾝材均匀。她很清楚自己的相貌平平,除了一双⽔灵清澈的大眼睛之外,要让人注意到她实在很困难,尤其是在那场美女如云的风云际会里。

  照理说,她早已聪明的决定今生放弃追求外在美,转而努力的充实內在美。可是这一回,她克制不了自己,任凭有再強的理智,也无法将雷霆霄在杂志上那抹噬魂刻骨的笑容逐出她的脑海。

  说是一见钟情也好,说是少女的情窦初开也罢;她只知道雷霆霄眼里闪动的光芒触动了她的心,他的一举一动直捣她的灵魂深底。那是真真切切心魂的牵引,绝非她之前几次若有似无、好聚好散的小恋曲能够比拟。

  如同千百年前的记忆被开启,她的每一神经都为他而苏醒,她不需要佐证便深深坚信…她与雷霆霄必定会经纠。在某个遥远的年代,某个人类还未发觉的空间。

  简而言之,她就是陷进去了。毫无道理、无可救葯的爱上这个她仅在电视探访节目上见过的杰出男人。

  借由试镜之名亲眼见到他、与他面对面,对她而言,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她不在乎结果,她与在场的众家美人不同,她的目的不是成为明⽇之星。

  整场活动下来,她的视线无时不在追随他;她甚至不在乎别人会有什么想法和反应,鼓起勇气大胆的到后台想要对他表达倾慕之意。

  ‘二少,你对女人还真有一套,再难的女人一遇到你,马上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同为裁判之一的王姓导演巴结着雷霆霄。

  雷霆霄不在乎的轻哼了声。不错,他是喜女人,却不希罕女人。

  “你的魅力还真是无法挡,我敢打包票,今天来试镜的那些女孩于,绝大部分都是冲着你来的。”

  “哦?”雷霆霄虚应一应。对他而言,骄傲不过是种习惯,接受众人的奉承如同呼昅一样平常。

  一旁的人很自然的接起下文:“可不是,光说那个二十三号叫俞什么的,从头到尾两只眼睛紧盯着你转,指导人员要她往右看她偏往左看,说什么眼神也不肯离开你⾝上,啧啧啧!那副花痴样还不够明⽩吗?只要二少你肯开口,今晚让她帮你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你嘛帮帮忙好不好!就凭她那副拙样也想伺候我们二少?也不打听打听,我们二少岂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眼;她就是排队,都不知道要排到哪一辈子。”

  “说的倒是。”大家忙出声附和。

  那么多来试镜的女人,说实在的,雷霆霄哪里会记得什么二十三号、三十二号是谁?他不过是因为被奉承得有些飘飘然,非得说些什么来匹配他的男魅力。

  “其实她要伺候我也不是不可能,”在众兄弟一片惊呼中,雷霆霄故意停顿了二秒“只不过…得先换一张脸。”他恶毒地玩笑。

  霎时,几个大男人哄堂大笑声不绝于耳。

  “说的好呀!”

  “二少,你好狠的心啊!”有人戏谑地扮起女声。

  一片讪笑声中,俞寒带着一颗被辗碎的心,落荒而逃。

  从那一天起,她开始效仿古人卧薪尝胆的精神;只不过,她用来警惕自己的工具不是一颗苦胆,而是雷霆霄那句残酷的、言犹在耳的话…换一张脸。

  随着记忆淹没了她,不知不觉,手上的香烟已经燃到了指间,一阵热刺伴随心痛‮醒唤‬回忆中的俞寒。

  本能的松手抛开香烟,却抛不掉雷霆霄对她无形的伤害。

  将手指在冰冷的瓣来回轻抚,分不清是手痛还是心痛,再一次,俞寒蒙胧了眼。

  从‮店酒‬狂过后,雷霆霄载着沈云龙为他安排好的女人回别馆。除了偶尔回雷家,大多时候他都住在别馆里。

  以前是为了顾及大哥与小弟的生活品质,虽然他们并不介意,但他总不至于荒唐到让自己那些游戏人间的戏码,夜夜在雷家⾼贵洁净的庄园里热闹开演。

  另一方面,是他迄今尚未遇到一个女子,能够让他升起带回家的念头。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雷霆霄要的不过是‮夜一‬的、⾁体上的愉。他相信他的上技巧,绝对⾜够女伴后半生回味无穷;而且他在金钱上也够大方,你情我愿、好聚好散,没有良心的谴责、没有沉重的承诺,没有眼泪只有情、没有人吃亏而是双赢。

  爱…本世纪速食热门的易之一。

  或许是受了⽩天第三度收到面具的影响,他的心神一直无法集中在⾝边女人‮逗挑‬的动作上。即使人已经跟着他回到别馆,‮浴沐‬后光裸着极具魅惑的体站在他面前,大胆的摆出撩人的‮势姿‬,他依然显得‮趣兴‬缺缺。

  一个⽪肤⽩皙的女子,抖动着傲人的部,脸上极尽能事的写満‮望渴‬,这样的画面像极了⾊情片里才有的情节,让他突然感到作呕的别过头去。

  当他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头,他愕然瞠眼。

  原本墙上那两个没有五官的脸谱居然只剩下一个,怎么回事?难不成⽩天这里会遭小偷?没有道理呀,房子里其他东西都完好无缺,什么样的偷儿会有这种癖好,独独偷走了他最在乎的东西。

  正当他百思莫解,女郞曼妙的⾝驱已经舞到他的面前,她修长的四肢随之攀上他。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而怔愣住…

  “听说二少从来都不曾带同一个女人回家过夜。”安妮润的⾆头在雷霆霄前的肌⾁上游走。

  “不错。”雷霆霄颇为自豪。

  “不能为了我破例吗?”安妮可怜兮兮的撒娇,低哑的嗓音充満感。

  雷霆霄笑而不答。

  “我跟你打赌。”安妮跨上他的际“你一定会再来找我…”

  是安妮!一定是她!莫怪乎她昨晚不停地观察这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最难舍。该死的女人!

  雷霆霄不耐地剥开女郞的绕,火速拿起她的⾐服披在她⾝上,加上一叠为数不少的钞票,匆促地推她出门。“不好意思,我忘了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我再跟你联络吧!”

  必上门,他迫不及待的拨了沈云龙的行动电话。

  “云龙,马上替我把安妮找过来。”他口气十万紧急。

  沈云龙提⾼了音调,掩不住內心的讶异:(昨晚那个安妮?)

  “不然还有哪个安妮?”雷霆霄不耐地吼了回去。

  沈云龙尚不知死活暖昧地问:(哦?她真有这么好吗?)居然能叫向来不二宿同一女的雷二少坏了规矩,不愧是‮店酒‬里的大班“⾝手”果然不简单啊!

  “好个头!这个女人简直是活腻了,敢跟我玩这种把戏。”妄想耍手段绑住他,大概是没搞清楚他雷霆霄是何等人物。

  沈云龙总算嗅出了火葯味,(可是…)

  “没有可是。”雷霆霄不容置喙。“我限你一个小时之內,就算翻遍整个‮湾台‬也要把安妮带到我这里。”

  不待沈云龙应声,雷霆霄已用力甩上电话。

  黑暗中,俞寒将视线自单眼望远镜上移开,动作机械化地合上防尘盖。

  她的心有如被藌蜂螫到般,隐隐刺痛。

  为了接近雷霆霄,她费了几番功夫,经过一段惊险万分的跟踪,查到他在雷家之外这所地点隐密、鲜为人知的别馆。

  她不惜花下重金租了他对面的房子,添购最先进、最完善的夜视望远镜拍照器材,悄悄地窥伺他的一举一动,拍下他俊美无俦的⾝形。

  当然,那其实也只限于他的窗帘未合上时。或许是作梦也没有想到,或许是因为雷霆霄⾼度的自信,他很少用窗帘来保护他的隐私。

  这一点,算是便宜了俞寒吧!

  在她的单眼镜头下,他有如一只既⾼贵又昂贵的金丝雀,恣意不矫作的展露丰采,她则乐得赏心悦目、大眼福。

  然而,究竟是人玩鸟还是鸟玩人?俞寒不愿细想。

  因为,即使在拉近距离窥探雷霆霄之后,她对他的爱慕不仅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不断持续攀升。

  不同的夜晚、从不重复的美丽女人,‮狂疯‬的‮抚爱‬、失控的节奏、汗⽔淋漓的⾝躯…俞寒从一开始的久久不能动弹到现在的冷眼旁观,她愈是知道不该看就愈想看。

  看到那些躺在雷霆霄⾝下的女人,看着她们如何用年轻姣美的长相与⾝体取悦他…她嫉妒、她羡慕,她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让雷霆霄飘飘仙、浑然忘我的女子;但是,她不心痛。

  因为,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的上超过‮夜一‬,无论是如何国⾊天香,那些媾合不过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游戏;没有以爱为基础的‮爱做‬,任凭过程再煽情、再‮魂销‬,终将随着⾼嘲过后而消逝。

  她相信雷霆霄虽然有过的女人多如繁星,却仅仅是开发了他男望中的野,没有人能进⼊他的灵魂,拥有他的心。表面上,雷霆霄虽然与她们相拥,实际上他不过是对不对人。

  她自我催眠般相信,这是因为时机未到,他在等她!等她走⼊他的世界,等她打开他的心房,真真正正地去爱。爱一个女人的心,爱一个女人的內在,而不是只是外表;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她对他亦然。

  一旦让他们相遇,一旦他肯给她机会,和她相处,她有把握一定可以让他爱上自己。只有她能洞悉他的心,看到他伪装在那张俊美脸孔下的真情;唯有她能给他⾜够的温暖与爱,教他如何敞开灵魂,用心不再只是用⾝体去爱。

  可是今夜,在看清他的女伴之后,俞寒所建立起来的信心被严重击溃。

  怎么可能?她不是昨天才来过的吗?为什么今天再度出现在雷霆霄的房间里?他们在谈,雷霆霄依稀庒抑着愠⾊,而那女子依然笑得丽妖娆。

  雷霆霄为何生气?记忆里,俞寒不曾见他跟女孩子发脾气,是介意她与别的男子在一起?

  他们谈后并没有上,反倒相偕出门,这举动更令她惴惴不安。这不是雷霆霄的作风,除非,她的魅力已经大到⾜以让他忽略情,除非…他动了心?

  不!这是个错误,只有她才配拥有雷霆霄的爱;他是她的,谁都别想占据他內心任何一个角落。她不能坐视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都怪她,这么久了还是无法说服怪医黑雕颜,为自己换上一张爱情的脸。倘若雷霆霄真的爱上别人,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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