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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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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四点零五分,初秋的夕开始西下,窗外斜照的金⾊光把屋內的装潢摆饰衬托得更加鲜亮。偌大的西餐厅里⾼朋満座,悠扬的音乐伴随左右,真是个喝下午茶的好天气。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和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一点的女孩子,坐在角落的一张圆桌,虽然桌上堆満了各式各样的西式蛋糕和一壶锡兰红茶,然而他们的心思并不在眼前的美食上,两颗贼头贼脑机械式地向四周探望。

  “你挑好目标了吗?”男孩问。

  女孩小心翼翼地望着餐厅各桌的每一位客人,谨慎地作出选择:“我看不到更好的人选…就是他了。”

  她细细的纤手一伸,指向左侧紧靠着窗口的餐桌。男孩的目光随之望去,越过两张桌子中间一株攀着蛇木的⻩金葛,一位西服⾰履,器宇轩昂的男子便出现他眼前。

  “为什么挑上他?”男孩十分不屑。

  “你看看他的打扮。”她一副识途老马的模样;“瞧瞧那件西装的料子,肯定是名牌货,穿得起名牌西装的人,也肯定是个有钱的凯子。”

  “外在显露出来的表征不一定就是你眼中所见的事实喔。”他这一番富有哲理的话,隐约露出嘲讽的意味。

  “你认为他只是个虚有其表的三流痞子吗?”她不悦地反问。开玩笑,她好歹也坐在这里观察了一个下午,眼前这个独自阅读着财经杂志享用下午茶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只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弟子‬。

  男孩耸耸肩。“你自己去挖掘答案吧。”

  “很好,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他哈哈一笑。“失望了可不要怪我。”

  她瞪他一眼。“你在暗示我会失手?”

  男孩再次做个耸肩的动作,不置可否。

  “喂,他准备买单了。”女孩的眼角余光盯着男人的举止。

  “嗯,你准备行动吧。”

  女孩看见那名男子结完账,正朝着餐厅大门走去,她也站起⾝来,准备尾随在后,伺机行动。

  “嗳!等等…”男孩拉住她的手臂,小声地叮咛她。“我知道你急着想得到我们的认可,但是万一被逮到可不是好玩的,你一定要小心。”

  “谢谢你的关心,姜维斌。”女孩突然板起面孔,老气横秋地提醒眼前这位比她小五岁的少年郞。“你也别忘了,要是我达成了你无理的要求,你就得乖乖地回到补习班上我的三角函数,清楚了吗?”

  男孩吁了口气,无奈地翻了翻⽩眼。“是的,君老师。”

  赫连朔步出餐厅,等待着座车来接他的同时,发现今天午后的光意外地人。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在今天这个重要的⽇子里,也不噤露出难得的微笑。

  今天是他一手创立的“东方风云科技开发公司”和‮国美‬赫赫有名的“微软公司”签定一项合作计划的大好⽇子。中午接待了‮国美‬方面派来签署合约的几位。重量级人物之后,他刻意回避同事的邀约,独自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丰硕的成果和成功的‮感快‬。

  这样小小的成就对他来说,却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赫连”是个古老的复姓,零星分在‮国中‬
‮陆大‬各省,在接近首都重镇的地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名门望族。然而在‮湾台‬“赫连”一家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达官显要,不过,赫连朔的:曾曾祖⽗赫连浩哲在当代可是首屈一指的古董鉴定家,名声享誉‮国全‬。

  赫连浩哲于清末的时候从‮陆大‬带了许多国宝级的古董到世界各地展览,直到一次航海时遇上台风发生船难,他被‮湾台‬的渔船救起,和南‮湾台‬的年轻女孩相识、进而相恋,于是结婚生子,生下了两个儿子、四个女儿,从此在‮湾台‬落地生,希望赫连一氏能从此壮大。

  偏偏老天不从人愿“赫连”在他⽗亲这一代发生骤变。他⽗亲被逐出家门,带着子和年幼的他自立门户,⽗亲郁郁而终,家中生计顿时陷⼊窘境,只有靠他打工‮钱赚‬贴补家用。

  他曾经‮意失‬,曾经穷困潦倒,可是他没有失志,他咬紧牙关撑过了年少时期的苦难岁月,在完全无法获得庞大家族一分二毫支持的情况下,念完夜大之后辛辛苦苦⽩手起家独自创立了“东方风云”并且苦心经营。

  如今的成功虽,然只是他事业的一小步,对他个人而言却是感慨万千,因为谜是他个人的成就,更是他‮立独‬之后第一次享受到大获全胜的滋味。

  “叭叭…”短促的喇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辆黑得发亮的宾士房车缓缓停到他的面前。

  急着上车的他,突然迫切地‮望渴‬回到⽗亲灵堂前,和他分享这份成功的荣耀。

  说时迟那时快,他还没来得及走近车门,一个女孩突然从左侧窜出来,急急忙忙从他面前跑过,却不小心和他撞个満怀。

  “哎呀!”为了达到戏剧效果,她夸张地扯开嗓门大叫。“对不起!我在赶公车,真是抱歉,你没事吧?”

  他皱着眉,闷哼了一声。“没事。”事实上,他疼得要命。

  要不是没理由怀疑她的动机,他会认为这个女孩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她明明可以及时煞车,或是和他擦⾝而过,可是她却突然擅向他甲。

  这女孩要是长得再壮一点。只怕他的一两肋骨会不保。

  看着瘦弱的女孩,他忍不住低哺:“你跑百米的速度是多少?十五、十四?”

  “十二秒。”她灿烂地一笑。“真的很对不起,我的速度很快,却糊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经常横冲直擅。”

  “看得出来。”

  “少爷,快上车吧。”后面有一辆车正不耐烦地冲着他们猛按喇叭,司机将后门打开,催促他快点上车。

  “真的很抱歉。”女孩欠一欠⾝,再度像只轻巧的羚羊,风驰电掣般离去。

  赫连朔望了望她的⾝影,随即坐进豪华座车內“好了,回家吧。”

  “是。”司机松开手刹车,驾着车子飞快地奔驰,希望赶在南京东路这个通黑暗区变成停车场之前脫离。

  他轻抚着口,回想起刚才那位横冲直擅的小羚羊;她很⾼,但是太瘦了,虽然留着一头直亮的长发,但是长腿瘦⾝的模样让她看起来像个男孩。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蛋却在他心中留下深刻、清晰的画面。她的脸并不漂亮;下巴太方、眼窝太深、鼻梁太低,但她的肤⾊很美,⽩里透红,而且闪耀着自然的光泽,把黑褐⾊的眼眸和偏栗⾊的秀发衬托得十分出⾊。

  他忽然露出浅笑,被这样一个灵气人的小美女撞个満怀其实没那么痛。

  就在电光石火间,另一个念头有如当头喝般敲进他脑海里,他直觉伸手往口一摸。

  空的!

  “该死!”他忍不住咒骂出声,他怎么会如此大意?“停车!”

  “少爷?”司机一脸狐疑地从后照镜中望着他。

  “快停车,我要去追刚才那个该死的小表。”

  司机照办。“你追她⼲吗?”他不解地追问。

  司机一脸的疑惑,还以为他们家少爷忽然兽大发,开始喜追求“幼齿”的妹妹了。

  赫连朔把⾝上那件特别订做、纯手工精制的“范伦铁诺”西装脫下来,留在车里,卷起⾐袖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踏出车门,准备开跑。

  “马叔,停止发挥你的想象力。”他指下一句话。“那个发育不完全的小表扒走了我的⽪夹!”

  好一个不要命的小妮子,居然敢偷到他⾝上来!

  其实他的⽪夹里面本一⽑钱也没有,他的生活圈局限在上流社会,所到之处几乎都是使用塑胶货币的场合。而信用卡掉了只消一通电话便能解决,但他的⽪夹里有一堆重要的名片和电话,况且,这不是掉钱掉卡或是掉资料的问题…这是名誉之战!

  他一个大男人竟栽在一个女偷儿手上,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他赫连朔还要不要做人?他今天非要让那个长得过分可爱的小女生知道,她这一回是惹错人了,他要不把她给逮回来揍一顿庇股,他就不姓“赫连”!

  “怎么样?”君芷薏大大方方将战利晶拿出来,得意地在千票辍学少年面前晃动。“阿斌,我做到了,这下子你该认输了吧。”

  只见阿斌还是摆出一副笑脸。“君老师,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夹到手,我也没被逮到,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难道你想耍赖?”

  “老师,请你睁大眼睛瞧清楚。有钱人的⽪夹里会有很多钞票,可是非常有钱的人,他们的⽪夹里不会有钞票。”阿斌老实不客气地一把抓过⽪夹,得意洋洋地将折叠式的⽪夹摊开。

  大伙伸长脖子一看,金⾊的信用卡揷了満満一排。

  阿斌接着撑开⽪夹的夹层。

  果然空空如也!

  “嗄?”她傻眼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阿斌,有人来了。”阿发上前大叫。

  他抬头一看。“快闪!”他顺手把⽪夹一扔,它不偏不倚地掉在⽔沟边。

  “不可以。”她连忙跑去抢救那只真⽪⽪夹。

  路易威登的⽪夹是⾼档货耶!而且,她本来就打算在向姜维斌差了事之后,将这个⽪夹完好如初的到‮察警‬局去失物招领。

  “别捡了,快跑啊!”“什么?等等。”她弯去捡⽪夹,本没注意到四周的情况。“喂,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喂…”

  她发现自己⾝旁早巳空无一人…不,应该说,只剩下一个人。

  几分钟前还西装笔,斯文有礼的帅家伙,现在正卷起⾐袖,穷凶极恶地站在巷子口吹胡子瞪眼!

  天哪!

  芷薏望着目霹凶光的赫连朔踱步欺近她,两只飞⽑腿竟然不听话。

  “嗨!”他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肘走向她。“小羚羊,你的习惯不太好喔。”

  “什么意思?”她连忙把⽪夹蔵在⾝后,跟他装傻。

  “把我的⽪夹还给我。”他懒得打哑谜,直接命令她。

  “我怎么会有你的⽪夹?”

  “那你⼲吗一副想开溜的模样?”他的鹰眼眯成一条直线。“你同伴们的罩子比你亮多了,他们抛弃了你,你跑不掉的。”

  “你别胡说!”芷薏硬掰道。“你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我们以为你是混黑社会的,当然下意识的要开溜呀。”

  她还真能扯。

  “好吧,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也不打算跟你计较;你只要把⽪夹里的‮件证‬和信用卡还我,其他的现金都给你…”“放庇!”她杏眼一瞪,想也不想便脫口骂回去。“你的⽪夹里本一⽑钱也没有!”她一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头。

  他自信満満地望着她。“你这样可以构成強盗罪,而且还是现行犯喔。”

  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她真想伸手打他的脸。

  “喂?你们在⼲什么?”一个拾荒老人出现在他⾝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八成是想见义勇为,老英雄“肖想”救美人。

  芷薏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救命呀!非礼呀!”她扯开喉咙大叫。

  “什么?”拾荒老人杆,一副准备和大⾊狼做生死斗的模样。“好小子啊,看你一表人才的模样,骨子里竟然想⼲这种歪哥事儿?”

  赫连朔也吓了一跳,回头正要解释。“等等,我不是…”

  “不必多说。”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芷薏二话不说,拔腿便跑。

  “该死!”他马上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没工夫向路人解释,他迈开大步追了上去。“站住!”他穷凶极恶大吼大叫的模样,旁人看了真会以,为他是‮态变‬杀人魔。

  处在这种非常时期,会听他话的人铁定是⽩痴!芷薏懒得理他,及时发挥狗急跳墙的潜能,三步当作两步跑。

  喝!这小妮子还真能跑。赫连朔惊讶地发现,那女孩不过跨个几步,便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开。

  不对!他在⼲什么?堂堂六尺之躯的大男人怎么会不动动脑,如此盲目的追着她満街跑?这里是他的地盘耶!想当初他在这一带鬼混的时候,这小妮子恐怕还在包尿布昅嘴呢。这里的大街小巷他悉得不能再悉了,他随时可以找到捷径抄到她前头才对。

  脑海里浮现了擒贼路线图之后,他当下一个转⾝,拐进另外一条鲜为人知的暗巷。

  要是堵不到她,他就⽩活了!

  “姜维斌,明天在我的课堂上要是看不见你人影,我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芷薏一边气吁吁,一边忍不住臭骂。

  三分钟前她就已经发现后无追兵,显然那个虚有其表的家伙缺乏运动细胞,追不上她。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硬是多绕了两个巷子,来到这个社区的小鲍园。

  累死人了,歇歇腿吧。

  她停在老榕树下,大口大口地昅着氧气。

  这场游戏失控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话说她是个在补习班教数学的老师,平⽇最讨厌与“⿇烦”两字沾上边,更别提作奷犯科了;只不过,让她知道自己班上的辍‮生学‬了补习费又不来上课时,她的正义感马上‮滥泛‬成灾。

  在她的思维模式里,姜维斌的行为简直是对不起⽗⺟、对不起师长、对不起‮家国‬元首,她希望借由自己的主动接触,能将这群辍学在外、游手好闲的‮生学‬劝回校园,好好念书。

  学海虽然无涯,可是没学历没学识,将来只能喝西北风啊。

  为了要阿斌这个臭小子来上课,她答应当一次妙手空空。她也知道这种“无厘头”的做法不对,然而她和阿斌有言在先,只要她完成他要求的一件事,他就会乖乖去上课。她不愿意成为言而无信的人,只好硬着头⽪接下他提出来的“超级任炙”

  现在可好,她这会儿成了当街行抢的劫犯了。

  都是这个⽪夹惹的祸!

  芷薏懊恼地用指甲抠⽪夹的外层怈愤。

  “别抠了,那是真⽪的。”低沉的声音像雷鸣般响起。

  芷薏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被人拦抱住,并向后拖。“呀…”

  “还不把它还给我。”他龇牙咧嘴地对她说。

  她惊慌地一松手,⽪夹掉在地上,信用卡和名片顿时散落一地。她本能地抬起手肘,用尽力气向后一击,戳进他的肋间。

  听到他闷哼一声、她更用力挣扎,却被他抓得更紧。

  “该死的小野猫!”他咬牙切齿,猛然转过她的⾝子,把她困在自己強壮的双臂里。

  “不要!”她抬起头,看见赫连朔略微耝犷的脸。“放开我!”

  “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居然做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他语调中的惋惜多过怒意。

  “不要你管!”她一心只想把他甩开。

  “该死!别再动,否则我会把你绑进‮察警‬局去!”

  他更加用力的把她庒向墙边,修长的‮腿大‬钉住她的,使她完全无法移动,他的手更加耝鲁地抓住她用力一摇,害她一阵头昏眼花,脑中一片空⽩。

  “站好!”他警告,扬起耝耝的浓眉。

  他深⾊的眼眸愤怒地打量她,冰冷得令人心寒。

  完蛋,这下被活逮了!

  芷薏打量着他,暗自气愤不已。

  眼前这个男人相当英俊,黑⾊直发在光下闪耀着亮光,,而他的五官深刻如雕像,充満令人赞叹的力量,是一张纯刚的脸庞。深邃的灰眸上方是两道浓密的剑眉,古铜⾊的肌肤闪亮而光滑。

  他的⾝材魁梧,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纠结的肌⾁,双肩宽阔;膛厚实,连脖子都显得很強壮。然而此时的芷薏本无心欣赏,她只注意到他是一个強壮的男人,而她毫无反抗的余地。

  “放开我!”她虚张声势地再次吼他。“快放开我,大不了把⽪夹还你就是了,里面的东西我一样也没动,你快放了我!”

  “闭嘴,现在是我在审问你。”他又摇晃她,活像是在教训一个顽劣的小孩。

  她紧咬着下,不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她瘪着嘴,不肯说话。

  “不要我打人。”他撂下狠话。“我再问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林青霞。”

  他露齿一笑。“好吧,青霞妹妹,咱们到‮察警‬局去坐坐如何?”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姓君。”

  “全名?”

  她一咬牙。“君芷薏。”

  “几岁?”

  “十九。”她开始打糊仗。

  她很不自然的撒着谎,因为他情绪的忽然改变而感到紧张。毕竟他只是个陌生人,她对他本一无所知。

  他一脸狐疑地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你确定自己已经有十九岁了吗?你的正面和背面看起来一模一样。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牛,它可以帮助发育,让你长得更…”

  “我当然知道!”她満脸通红地吼回去。“我已经満十九了!”

  望着那张因为捉弄她而得意洋洋的脸,她气得七窍生烟。为了避免自取其辱,她并不打算告诉他其实自己已经二十三岁了。

  他満意地颔首。“好吧。下一题,你住在哪里?”

  “新庄。”她回答得⼲脆。

  “你一定要我凡事都问两遍吗?”他的脚不耐地数着拍子。

  “淡⽔。”这一次也利落。

  “这么远?”他又眯起眼睛,只剩下像利刃般的细。“不如今晚就待在大安分局过夜如何?”

  心不甘情不愿,她再吐出两个字:“东湖。”

  这么巧?赫连朔有些吃惊,因为他自己曾经住在东湖一段时间,那里有他年少时期的点点滴滴。

  他自以为是地相信这一次的答案应该是正解。不过,他错了,其实芷薏在第二次就已经说出实话。

  人说狡兔有三窟,想她君芷薏的窟又何止三个?真要认真算的话,只怕是她那个风流老爸有几个“小鲍馆”她就可以有几个“窟”

  虽然其中只有淡⽔才是她真正的家,不过,今天的情况特殊,眼前这家伙当真要押她回家兴师问罪的模样,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淡⽔去讨骂挨,只有要心机让眼前这家伙以为东湖才是她的窝了。

  “你真的住在东湖?”他大胆地上下扫视,打算吓吓她。

  “是。”

  “好,跟我上车,我送你回家。”他脫口而出。

  “嗄?”

  “不愿意?那我只好请‮察警‬局的值班警员来接你了。”

  “我愿意、我愿意。”她马上点头如捣蒜。

  这下可惨,她彻彻底底地栽在他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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