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怎么样,?你现在后侮还来得及,甩了剑辰,嫁给我吧?”这句话莫廷恩每天都要问上一次。
“不!”她大笑。
她现在终于知道言剑辰当初逗弄她、想她乖乖承认自己是女儿⾝时的“招式”是向谁学的了。
“为什么?因为我不是你逃家时第一个遇见的人?”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刚破壳的雏鸟,分不清好坏。”
莫廷恩像没听到她话的揶揄,忿恨不平地说:“想到这点我就有气!你要逃家时为什么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到你家门口去接应你?这一来,你爱上的人就是我,而不是剑辰了。”
“你真舍得为了我,而放弃其他的女人?”
“这…”莫廷恩迟疑了。
“恐怕我在你心里的分量还没这么重吧?”
“当然不是,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风流的你是不会安于一个女人的,除非那个女人能完全昅引你的心和眸光!这样的你,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想和我在一起,除了故意捉弄我、想看看剑辰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了。要是当真信了你的话,你怕不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你真是蕙质兰心,莫怪言剑辰会喜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子一脸严肃的模样,做什么都是正经八百的,成天冷冰冰地板着个脸,那样子让人看了实在忍不住想逗逗他;再加上我‘花名’在外,要让他误会本不是问题。人嘛,就是要找点乐子来乐娱一下自己。”
“看你乐在其中的嘛!”
“遇上你之后,剑辰那小子的个愈来愈可爱,也不再冷着一张脸了,开始有了人的七情六变化。我本以为他这辈子光是打定了,没想到他竟会败在你这个小⻩⽑丫头的手上,真是作梦都想不到。”
“剑辰到底喜我哪一点?”
说是外表嘛,他长得还比她漂亮;说是个嘛,她来这里从来只有惹⿇烦的分!所有姑娘家应有的美德她完全没有,厨艺更是一窍不通,要她拿针⾐没扎到自己手指头算厉害了,这样百无一用的她,竟然独得言公子青睐,这就很令人好奇了。
他到底是喜上她哪一点?
结论是…言剑辰真的是瞎了眼了。
要不然就是她真的有些自己不知道,而言剑辰却一清二楚的优点,既然如此,她就得好好问清楚自己到底是哪点昅引人。
“剑辰聪明、善谋,冷静而且心思细腻,这样的他看似完美,其实却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
“什么缺点?”
“就因为他太过聪明而且小心,常常会将别人的一句话反覆思量很久;他人无心的动作,在他看来却有另外一种不同的意义。其实我也不能抱怨他的疑心病,毕竟我靠着他的谨慎、小心破了不少悬案。”
“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吗?”
“剑辰的个从小就是这么讨人厌,一点也不将我的示好放在心上,为了躲我甚至跑到深山里拜师学艺!没想到十多年后再见到他,他变得更聪明、戒心更重了,眼神也更淬利了,当然也更不可爱了!这些年在江湖上行走,让他得到不少崇拜者和拥护者,但知心朋友却不多。”
“为什么?”
“个使然。因为他不容易相信人,那小子的心机又特别深沉,点头的泛泛之満天下,但是能让他心舍命的朋友却微乎其微;奇怪的是,江湖上多得是愿意为他舍命的人,尤其是女人。”
“你算不算剑辰的知心好友?”她嘻嘻一笑,才不上他的当。
对于苗咏的问题,莫廷恩只给她一个笑容当作是回答。“他以为可以躲我一辈子,没想到还是逃不了我的,绕了那么大一圈还是又碰头了。”
这次换苗咏大笑了。
言剑辰恐怕一辈子也摆脫不了莫廷恩了。
“你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聪明却不大懂得人心险恶,在你眼里大概没有人是坏人,这种个刚好可以和剑辰‘平衡’一下;要不是遇见你,我想大概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让他定下来,活该他被你这样的丫头整。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有他跟着你,你不知会闯下什么大祸呢!”
“这么说来,我的出现算是救了剑辰,让他免于受到你的騒扰喽?”她嘻嘻一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巴不得剑辰永远不要娶呢!这一来,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过我不介意有你这个第三者介⼊我们两个之间。”他一脸贼笑。
莫廷恩这个男人,真真假假的,总教人摸不透他话里真正的意思。
“说话没三句正经。”
“唉!剑辰却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虽狂放不羁,却及不上他的惊世骇俗,起码我就做不出向‘男人’求亲的事来;他要是女孩,我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求婚。”
“向谁求婚?我一个不留神,你就跑来纠。”平地倏地响起暴雷,臭着张俊脸的言剑辰,脸上的表情和被雷劈到差不多了。
“说人人到,我们刚刚才在谈你呢!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喝杯香茶,我们好久没有聊聊知心话了。”莫廷恩举杯邀他。
懒得和莫廷恩多费⾆,言剑辰拉着苗咏就走。
“剑辰,你这么做似乎不大好吧?”
“放心,莫廷恩的脸⽪比城墙还厚,小小一点挫折死不了的。”
“你今天又听莫廷恩说了些什么?什么求婚?”言剑辰支手侧⾝看着在他⾝侧的她。
他怕莫廷恩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对她洗脑。这小妮子⽩天听莫廷恩胡说八道,晚上便着他说些有的没的。
“没什么。”她笑,她今天心情很好。
小手摸着言剑辰⾝上的扣结。他只穿薄薄的单⾐,她的手能感觉⾐下的坚实。
对他的⾝体是好奇的。在一起这么多⽇,却只见过一次他的⾝体,而且还是惊鸿一瞥的,之后,言剑辰更⾐部是遮遮掩掩的,像怕被人看到一样。
他这个大男人比她还“惜⾁如金”
“什么没什么!”她的心不在焉让他很生气。“莫廷恩向你求婚了?”
“咦?什么?”努力和言剑辰⾝上布扣博斗的她,本没听进他说的话。
“你在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
“你在脫我⾐服?”
“是啊。”她皱眉。“你翻个⾝好不好,这样我很难脫你⾐服的。”
“你在惑我吗?”他乖乖照作。
“是啊,你看不出来吗?”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服脫下,气吁吁的。
“是看不太出来。”他笑。
“我很努力的。”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言剑辰。
奇怪,她明明照娘教的做啊!为什么言剑辰表现得不像娘说的那样?
“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他攫住在他⾝上好奇探索的小手。
“我娘教的。”
猛翻⽩眼的言剑辰心里直嘀咕,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什么样的⽗⺟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她说男人啊,只要一脫他的⾐服,他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不过,什么是饿狼?”她问他。
这问题却让言剑辰呛出好几声猛咳。
“你为什么这么做?”
“对了,我还忘了一件事。”她半坐起⾝,开始脫起⾝上的⾐服来了;逃避言剑辰的凝视也逃避他问题。“娘说,我也要将自己的⾐服脫光。”
对于两人间的婚事她还是有点心慌慌的,万一回家时她爹不満意言剑辰这个她自己选的夫婿,那该怎么办?
就只有她爹聪明得懂得“先斩后奏”这一招?她就不会?她打算来个“生米煮成饭”到时苗人秀不愿也没办法了。
她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脫得几乎一⼲二净,剩下最后一件贴⾝亵⾐时,她却停手了;因为⽩心兰没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怎么停手了?”
言剑辰不相信她做得出主动惑他的事来,顶多到此为止,只要他把持好自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因为我娘只教我脫⾐服,她说接下来的事让男人伤脑筋就行了。”言剑辰的不为所动让她非常气馁。
苗咏看着半眯着眼像是无聊得快要睡着的言剑辰,带着破斧沉舟的决心,一咬牙,将肚兜上的肩带开解了。
“你在⼲什么?!”言剑辰整个人跳起来,随手抓过一件⾐服,将她包得密密实实的。
“我很努力在引你的,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我没有昅引力?”昅昅小鼻子的她快哭出来了。
“不!正好相反,我可不是柳下惠,你再继续去,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真怀疑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要去哪?”苗咏哭着问下穿鞋的言剑辰。
“去冲个冷⽔好冷静一下。”
“我觉得,你们这样死追着那个贼跑,不是个好办法。”苗咏闷闷地说。
已经一个多月了,官府的抓贼行动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每每等到莫廷恩接获密报,调遣人马快马兼程地赶到时,那贼早已不见踪影;有些密报还是那贼放出来的假消息,为的就是让官府的人疲于奔命,⽩忙一场。
在这种敌暗我明的不利情况下,又传出有几个长得美貌的姑娘遭到辱,有的更因捍卫清⽩而被先奷后杀,手段忍残又毒辣!
这消息对众人的士气打击更大。
那贼又像是故意戏要他们似,全挑江宁左近的州县作案,嚣张得宣示着他的胜利,张狂的态度本不将官府放在眼里。
困兽般的一个月,最开心的莫过于莫廷恩了,每天眉开眼笑地开心极了,心里巴不得永远不要抓到那采花贼;这样,他和言剑辰“朝夕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
“我也知道,这样只会让兄弟们疲于奔命,最好的方式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问题是…有什么妙计能将贼引出来?”
言剑辰不是不明⽩这其中的道理,脑海里早想过不知几百种方法了,就没有一个管用。
他比谁都想更快捉到贼。
“我之前提的建议,以我当饵怎么样?”
苗咏不忍看着言剑辰独自承受束手无策的煎熬,更想为他做些什么、为他分忧解劳,才会提出以自己命为饵的建议来。
“不行!”言剑辰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了。
“你只要放出风声,他为了灭口一定会来找我的,届时你们不就可以设下天罗地网,抓他就像瓮中捉鳖一样?”她还不死心。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绝不拿苗咏的命冒险。
“不然,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再这样下去,耗费大量人力、财力不说,还继续会有别的姑娘遭到他的魔手。”
“我赞成剑辰的想法,让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当饵,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是很心疼的。”
说完却正好上言剑辰的瞪视。
“我们换个方法好了。”苗咏又想到一个。
“你还有什么好点子?”
“我们找个漂亮的姑娘当饵就行了!那个贼不是哪里有漂亮女孩子,他就往哪里钻吗?这样一样可以将他骗来,你们说好不好?”
“这主意不错!问题是找谁当饵?有哪个正经的姑娘愿意拿自己的清⽩开玩笑?”莫廷恩乍听之下觉得这计划还不错,仔细一想后才发觉它滞凝难行之处。
他也快要和言剑辰一样,不自觉地随着苗咏的想像团团转。
“这里有现成的啊。”
“说来说去,还是要拿你来当饵,我绝对不允许!”言剑辰大吼。苗咏心里在转什么主意,他哪有不清楚的!这丫头八成是离家后玩野了,连自己的命都玩得顶开心的。
他可没这个胆。
“我们还是可以找个人来敌,找个人扮女装不就成了?”苗咏提出这个建议,庒没有要自己当饵的意思,她満脑袋里只装着一个念头。
“这主意倒是不错的,问题是找谁?”言剑辰不疑有它。
“你!”苗咏和莫廷恩很有默契地指向他,贼眉贼眼的。
两人都笑得坏坏的。
“要我扮女装?!”一向以自制力为傲的言剑辰,乍听到这消息时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再望向一脸期盼的苗咏,以及似笑非笑的莫廷恩,他竟然有夺门而出的冲动。
“是啊,普天之下就只有你最有资格了。”苗咏的眼睛里闪着奋兴的光芒。
要言剑辰换女装这件事若是别人提议的,肯定会换来他一顿好打,偏偏却出自他最在乎的苗咏口中。别说打了,连大声喝斥她,他都舍不得。
“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由你扮女生引贼,一来,不用担心万一捕失手,害一位姑娘的清⽩被毁;再则,那贼要是真的上当,不就被躲在红纱帐的你给逮个正着,全安又可靠。”
莫廷恩早想看言剑辰换上女装的样子了,只是他一直不敢提,没想到苗咏这丫头竟然和他转着同样的心思,他哪有不鼓掌叫好、大力支持的道理?
“是啊,那贼绝对会上当的!只要我们把消息放出去,他一定会来的!”
“不行!我扮女人,脖子以上还可以,脖子以下就不行了,没几下就会穿梆的。”
意思是说他的脸扮成女人还勉勉強強过关,但是脖子上的喉结就唬不住人了,更别提他壮硕颀长的⾝材了。
“这倒是个大问题,得想办法解决。”莫廷恩沉昑。
“没关系,你可以坐轿子啊!坐在轿子里不就没人看得到了吗?喉结、⾝材太⾼都不是什么问题。”
“不行就是不行!你这丫头偏要和我唱反调是不是?”
言剑辰气得忘了最先提议要他反串女人的人是苗咏,这念头在两人初见面时早已萌发,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得遂心愿,怎会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反驳自己的提议?
“你要是怕的话,我来扮丫头替你壮胆就是。”
“这主意好,坐轿的话一切问题都没了,透过窗口的一层薄纱,就算剑辰扮女装有小小的瑕疵也没人能发现,还有一种似梦似幻的美。”
“那我呢?没有我出场的机会,我不要!”说来说去苗咏还是要辄上一脚。
“还是扮丫头,扮个俏丫头跟在轿子旁。旁人一看到,第一个念头是…丫头就这么美了,轿里的姐小肯定比丫头更是美上几分!这一来,透过⽩纱看穿上女装的剑辰,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那,是不是也要抬着轿子游街?不然,别人怎知道剑辰有多漂亮?”
“这主意好!”“什么?!要我换女装‘以se敌’就算了,你们还嫌不够,竟想让我到大街上丢人现眼?”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共谋设计言剑辰后,还嫌不⾜,一头热地商量起要言剑辰扮女装敌的细节来了。
谤本没人有空理在一旁苦着脸大声议抗的言剑辰。
尤其扮女装又是为了捉拿贼,救天下妇女于恐惧急难之中,在这等冠冕堂皇的理由下,本容不得言剑辰有拒绝的权利。
“我可不是你们的傀儡!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换女装就不换!”这不但是面子问题,还是原则问题!
“这可是难得的经验哟!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好啦,你就答应嘛!”苗咏抓着他的手直撒娇。
“其实,男装、女装都是⾐服嘛!只是式样不同而已,穿在⾝上还不都是一样,你也不用太计较了。”莫廷恩隔岸观火似的净说些风凉话。
“你说得轻松,那你自己来好了,我说不换就不换!”
“好啊,我扮女装是没关系,只是很快就会被识破了,想想那贼是何等厉害的角⾊,他只消看我一眼就知道这是陷阱,那,他还肯上当吗?”
莫廷恩要言剑辰换女装纯粹只是私心作祟,不过,他的分析却也不无道理。
“你既然不肯牺牲,不得已我看还是用来敌吧?”莫廷恩使出最后一招撒手锏。
“不!还是我来好了。”
就这样,不想让心爱的人涉险的言剑辰,连反驳苗咏的提议、找第二人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草率地决定了换上女装的命运。
一时之间,从西京来了个绝世大美女的消息传遍了江宁的大街小巷。
“她”现就住在行馆里,由御史中丞莫廷恩亲自招待并保护,可想而知,来头不小。
据见过“她”的捕快形容,见了她才知道什么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那姣好的脸、婀娜的⾝段能轻易引勾任何一个男人的心,连江南第一美女燕翦云和她一比都得要靠边站去。
拜这些小道消息之赐,行馆附近的客栈早被人挤得⽔怈不通,客房都住満了;连平常自讶⾝分⾼贵的富家公子也和贩夫走卒挤在一起,为的就是想亲眼目睹佳人绝美的容颜。
这天,恢复女装的苗咏又换上男装,陪着言剑辰出外散心,也想松懈他近⽇来的紧张与不悦,有这等游山玩⽔的好事,自然也少不了莫廷恩一份。
在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下,江宁城里每个人只好凭自己的想像胡猜测,加油添醋传到后来,早已和莫廷恩派人所传的完全走了样,有些消息听来真是令人发噱!
三人正在一家茶楼休息、喝茶用点心,顺便竖起耳朵倾听茶楼里众人的对话,十个有九个谈的正是现住在行馆里的“美女”
“那位美女的美,我实在说不上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本不够看,她比画像里的西施、王昭君还漂亮。”
“你又没亲眼见过怎么知道?”
“我就是亲眼见过!”
言剑辰⽩眼一翻,他在行馆內一直以真面目行走,又还没换上女装,哪来的“亲眼目睹”?
“你为什么可以看到她?”听得众人不服。
“我拜把兄弟小狈子的二堂叔的外侄女的大舅子,专门负责供应行馆厨房的薪柴,我好不容易才让他答应带我进去远远地瞄上那么一眼,这一看我的三魂七魄就被勾走了!”
说的人得意洋洋,听的人目瞪口呆,这不打草稿的吹牛却换来莫廷恩和苗咏的吃吃偷笑。
这些夸张的流言想必也飘进贼的耳里了。
“听说她还是四王爷的私生女。”旁边又有人不甘示弱地搭腔了。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上已经打算将那位美人纳为贵妃,几天后就要进京面圣了。”
“什么?选⼊宮的贵妃?!”言剑辰大叫。
这些离谱的消息一件一件传⼊言剑辰耳里,让他差点没跳起来,毕竟被送进宮里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放心,这只是谣言罢了,又不是真要你进宮。”苗咏拍拍言剑辰的手安抚他,对这件事他就是无法保持一如往常的潇洒、一笑置之。
说着还不忘瞪莫廷恩一眼。早知道他没存什么好心眼,想当初他还好心地自愿负责散播谣言的工作,他就知道其中一定有诈。
他对莫廷恩太了解!
“你看隔桌那个男的,一直盯着不放。”莫廷恩悄声对言剑辰说。
言剑辰早注意到了。
那是个风儒俊雅的男子,只是脸上掩不住的憔悴和愁苦减了几分潇洒,眉宇间抹下去的那抹忧郁,仿佛有什么无法解决、烦心的难事,深深困扰着他。
言剑辰会留神注意,是因为那人很不礼貌地直盯着苗咏看,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回避;那刺探的眼光让他很不舒服。
他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穿着男装的苗咏虽不再媚娇人,却换上了神秘的俐落,一样的昅引人。
言剑辰叹了口气!上天待他真的不薄,送了苗咏这个小捣蛋给他就算了,还不客气地顺带奉送一大堆赶也赶不走的苍蝇。
非美女俊男不看的莫廷恩,会舍得放弃苗咏和言剑辰这两个“绝⾊”分神注意别人,是因为那个男子拥有昅引莫廷恩的特质;他实在不愿承认,这个世界上除了言剑辰以外,竟然还有一个各方面不输他的卓尔男子。
上天怎么可以这么待他!
“走吧!”言剑辰随手丢了锭碎银,拉着苗咏站起来。
“可是,你还没吃东西呢!”苗咏不舍地看着桌上的各式点心小吃。
“我不饿,以后要吃不怕没机会,这家店跑不了的。”
走出客店的言剑辰不是找人多的大街钻,就是挑僻静的巷弄七弯八拐地走;急匆匆的步伐,像后面有恶鬼在追似的。
“喂,他还跟着。”莫廷恩对那个一直跟在他们⾝后的人充満无限的好奇。
言剑辰以极快的速度转⾝,像箭般往前直窜的⾝影还没停下就出手了,那人似乎想伸手格开言剑辰的攻击,却因为喝了不少酒致使动作变得迟缓,言剑辰毫不费力地将他给制服了。
“你这家伙想⼲什么?”言剑辰揪着他的领口,将他庒制在墙上。
那个人虽被制住不能动弹,眼睛还是紧紧盯着苗咏不放,本没将言剑辰放在眼里。“你是苗咏是不是?”
这句话让另外两个男人互相对看了一眼。
这个能一眼识破苗咏伪装的神秘男子是谁?他甚至知道她的名字。
言剑辰还来不及制止,苗咏早已忙不迭地喊出了一大堆问题:“咦?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没见过你啊!”“终于找到你了,我是华少羿。”他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华少羿?!”言剑辰大叫,原来他就是苗咏她爹帮她找的夫婿。
苗咏这妮子也太扯了吧?!竟然不认得自己的“前夫”?
不过,华少羿已经抬了花花大轿过门了,照道理来讲正是新婚燕尔的藌月时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死着他们不放?
难道,华少羿真的抬空花轿过门,他会出现在这是来找他的新娘来着?
言剑辰为自己的推测惊出一⾝冷汗,他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就知道苗家出派大批人马四处查访苗咏行踪的事,这消息让他更笃定苗家的婚事定有內情,才以捉拿采花大盗没空为由故意不带她回家。
现在,他又亲眼看到华少羿一眼便认出苗咏,除了找逃外,还有其它解释吗?这层认知让言剑辰更加不安,放开华少羿,转而占有地搂着苗咏的。
“已经是我的子了。”
“咦?我还没…”
“你给我住嘴!”他吼她。
言剑辰的占有和醋劲惹得莫廷恩在一旁偷笑不止,当然也不肯放过这场好戏。
“真的吗?你们已经拜过天地了?”华少羿急急追问,那模样不像在找逃,反而像是急着甩开烦人的负累似的。
困扰他多⽇的谜团终于快要开解了,怎不令他紧张得难以自持?
“这…”“这件事很重要,请务必老实告诉我。”
华少羿脸上的认真与执着,让言剑辰非常非常的不⾼兴。“不!我们虽没有拜过天地以正夫之名,但已经有‘夫之实’了。”
“言剑辰!我们又没有,你⼲嘛没事败坏我的名誉?”尤其又是在外人面前。
她哪知道言剑辰这话是故意说给华少羿听的。
“难道不是?你的引全是假的?”
依言剑辰看来真正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她才对!华少羿这个正主儿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倒显得名不正、言不顺,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表明立场,打消华少羿的念头。她非得被捉回去婚才⾼兴?
“恕少羿直言,既然两位已有夫之实,言公子应该有娶苗姑娘为的打算?”
“没错!不管苗人秀同意与否,早注定是我的人,就算他不答应也改变不了事实。”
“是吗?太好了。”华少羿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她再也不能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一旁听得一头雾⽔的莫廷恩终于开口了。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如果三位不介意的话请跟我来。”
华少羿说完自顾自地在前面引路,好奇得想知道怎么回事的三个人也只有乖乖跟着走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