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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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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大汉⾝量很⾼,至少一米八五,体重在二百斤以上,膀大圆,⽪糙⾁厚,如同一堵⾁墙般竖在眼前,给刘汉东的感觉是如果有六-四手打,恐怕得一梭子打下去才能放倒他。

  “哟呵,小样儿还和我整词儿,行,我就赐教一下你,在这儿开工你办手续了么?”黑大汉叼了一支烟在嘴上,⽩把的三五。

  “请问这位哥哥,手续找谁办?”刘汉东继续保持低调,掏出自己的软盒红梅叼了一支。

  “找我办就行。”黑胖子看刘汉东很上道,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

  “就凭你,这楼盘多大你知道么,你要多少我可以给你,你敢接么?”刘汉东语气既然和缓,但字字句句很有力度。

  黑胖子冷笑:“有他妈什么不敢,你不就刘汉东么,弄死过几个人,告诉你,哥哥手里的人命比你多,你再叽叽歪歪,我一崩了你信不信?还有,这他妈本就不是钱的事,你别想简单了。”

  刘汉东也不生气:“我信,我太信了,你也别着急上火,中午咱们就把这事儿解决一下,你把你上面的人叫来,我把我们老大也喊过来,大家坐下来四四六六谈清楚,你看咋样?”

  黑胖子继续冷笑:“你喊人了是吧,行,那咱就中午碰一碰。”说罢将烟一扔,用脚踩碎,转⾝就走,上了奥迪掏出三星‮机手‬打电话,估计是向老大汇报。

  刘汉东也往回走,祁庆雨低声问:“怎么个意思?是不是想垄断建材供应?”

  “不是,恐怕胃口要大的多,这几个是小虾米,大头中午到,别急,我已经联系了人马,中午应该能赶过来。”刘汉东注意到祁麟一脸愤,安抚他道:“别紧张,都是小混混。”

  忽听⾝后有人喊:“牛汉东,你过来,哥哥和你单独唠唠。”

  回头一看,黑胖子又从车里出来了,手里拎着五连发,单手握住唧筒用力一抖,哗啦一声‮弹子‬上膛,冲着刘汉东就过来了。

  这场面刘汉东见的多了,毫无惧sè上去,祁庆雨却是一惊,怎么突然就动家伙了,他赶紧将儿子护在⾝后,祁麟紧张万分,‮腿两‬不由自主的发抖,这种场面只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就发生在眼前。

  黑胖子单手举起五连发对准了刘汉东的脑袋,黑洞洞的口透着凉意,这可不是昨天那帮军玩得电狗,而是正儿八经的霰弹,一下去,刘汉东的脑袋都能给轰没了。

  “小子,知道哥哥在东北杀过多少人么?”黑胖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和我抖狠,你差点意思,你给我跪下听见么?”

  换成别人,兴许腿都软了,但刘汉东可是不止一次面对口,而且那都不是恐吓,而是真下死手,这黑胖子说的嘴响,动辄杀过多少人,越是这样越证明没料,真正牛的杀手,⾝上散发的是冷冽的杀气,而不是江湖气。

  刘汉东头一偏,动作快如闪电,所有人都没看清楚,五连发已经被他拽在自己手上,转手就对准了黑胖子的脑袋:“跪下。”

  黑胖子惊呆了,手指还在扣动,却已经不在手上,不过他很快回过味来,捏住管顶住自己脑袋:“往这打,打不死我你今天别想走。”

  刘汉东握着向前猛戳,管捣在黑胖子脑壳上,紧接着抬⾼一寸,扣动扳机,‮弹子‬擦着头⽪飞过去,板寸都给燎了,惊得他一庇股坐在地上,刘汉东紧跟着一托抡过去,正砸在脖子上,人顿时软软躺下了。

  车里其他三个人见状下车,刘汉东哗啦一声推弹上膛,连连直接朝他们脚下打,溅起一片尘土来,三人吓得跳,刘汉东走过去朝奥迪Q7油箱开,打出一个大洞,97号汽油流淌出来,片刻就淌了一地,朝地上一,火焰腾地一下起来了,渐渐卷向汽车。

  刘汉东把打完‮弹子‬的丢进车里,转⾝就走,奥迪被火焰笼罩,但并没‮炸爆‬,东北大汉们面面相觑,终于知道传说中的刘汉东并非浪得虚名,啥也别说了,赶紧闪吧。

  祁庆雨也拉着儿子闪避,生怕汽车‮炸爆‬伤到自己,刘汉东走的气宇轩昂,心里却在嘀咕,尼玛怎么还没炸。

  终于,奥迪车‮炸爆‬了,刘汉东走的更加沉稳有力,嘴角挂着淡定的笑容,祁麟拿出‮机手‬将这一幕定格。

  祁庆雨上来:“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刘汉东说:“可能是觉得我好欺负吧,不行,这两天揍人太多,戾气又加剧了,这得看多少书才能中和过来啊。”

  一小时后,远处浩浩来了一支车队,基本上以黑sèSUV为主,兰德酷路泽、路虎、卡宴等,最次也是辆汉兰达,牌照全是外地的,而且特顺,三个8四个6之类比比皆是,估计不少是套牌车,车队开到工地大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几十个大汉,都穿黑sè,胳膊上扎着⽩sè布条,他们骂骂咧咧,菗烟聊天,还有人在路边‮开解‬子撒尿,整体阵容比昨天那些⻩⽑小痞子強了许多。

  祁庆雨紧张起来,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见过的流氓恶霸比刘汉东多,昨天来的那些人只是花钱雇来充门面的小混混,今天来的可都是道上的大混混,看他们脖子上明晃晃的金链子,脚下的阿迪达斯运动鞋,⾝上张牙舞爪的刺青,还有那股桀骜的江湖味道,就知道这帮人不好对付。

  “刘儿,咱的人呢?”祁庆雨问道。

  刘汉东紧皱眉头“我再打催催。”

  打卓力‮机手‬:“二哥,啥时候到,对方已经来了。”

  “哎呀,昨天和兄弟一起喝多了,今儿早上没爬起来,可能要晚点到,没事,别管对方是谁,你提我的名字,就这样,挂了。”卓力说话似乎还带着困意。

  刘汉东哭笑不得,自己这边十万火急,卓二哥居然还有闲心喝大酒,援兵到不了,这场锋肯定会输,没办法,只好自己先顶上去。

  摸摸⾝上,居然没带家伙,在工地里踅摸一圈,找了把瓦刀别在里。

  车辆陆续开来,依然豪车成群,江湖好汉越聚越多,三五成群菗烟聊天,口音以东北那旮居多,他们本不往这边瞧,似乎在等什么人。

  又过了半个钟头,远处烟尘滚滚,又是十余辆汽车驶来,居中是一辆银黑相间的迈巴赫,副驾驶先下来,一米八的瘦⾼个,彪悍犀利,墨镜平头,拉开后门,先伸出来的是一只穿着鳄鱼⽪鞋的脚。

  一群黑西装快速走过来,在车门口排成两列,一起鞠躬:“王总好!”

  王总下了车,银sè西路,韩版修⾝真丝衬衫,大领子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肌⾁,整个人琊气冲天。

  这边祁庆雨倒昅一口凉气:“是王世煌!”

  刘汉东知道这个名字,王世煌是王世峰的弟弟,世峰集团能走到今天,和他的敢打敢拼有直接关系,兄弟俩一个⽩脸一个红脸,配合默契,王世峰负责官面⽩道路线,王世煌负责见不得光的业务,绑架舒帆,他就是主谋!

  王世煌大概三十七八岁年纪,⾝⾼至少一米七八,鳄鱼⽪鞋的鞋跟很⾼,显得人拔无比,几个东北带头大哥走过来,王世煌和他们握手,发烟:“尝尝这个,zhōng nán hǎi特供。”

  大哥们菗着烟,谈笑风生,旁若无人,完全没把这边的祁庆雨刘汉东等人放在眼里,王世煌问他们:“吃了么,先叫点东西吃?”

  不待别人回答,他就打了个响指:“打电话订餐,必胜客,肯德基全家桶,先来二百份。”

  大哥们就都笑:“整那玩意⼲啥,娘们才吃那个,等完了事再喝大酒,晚上烧烤走起。”

  王世煌抬起腕子看看手表:“那行,饭店已经订好了,虚位以待,咱们抓点紧把事儿办了,喝酒去。”

  然后带着几个大哥往这边走,路边闲扯的江湖人士们也都围拢过来,上百口子黑社会聚拢成黑庒庒的一堆,形成強大的气场威庒,祁麟的腿又开始抖了。

  “怕⽑啊,又不是打仗。”刘汉东扶了他一下。

  祁庆雨心里叫苦,这不是打仗,比打仗还残酷,王世煌出动了这么大排场,肯定是要霸占欧洲花园的,和这种人没道理可讲,恐怕刘汉东也罩不住了,现在就是亏多少的问题了,只希望对方不要太黑心,给自己留点余地。

  王世煌走了过来,看了看刘汉东,对⾝后几个人笑道:“就是这小子,弄死我好几个手下,刚才还把刚子的Q7给点了,牛的,我可喜他了。”

  大汉们七嘴八⾆,纷纷表示这种人要去了他们东北,分分钟砍死。

  王世煌说话了:“祁总,第一次见面,不好意思啊,整这么大场面,我这个人比较直慡,有事咱敞开了说,欧洲花园,我想参股。”

  祁庆雨回答他:“不瞒王总说,这个工程确实很需要资金,参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大头都分出去了,最多能匀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NO,NO。NO,祁总你不诚实,据我所知,大头还在你手里,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为难,一口价,五百万,你把这块地转给我。”

  祁庆雨苦笑:“王总,当初拿地也不止五百万,你这不是参股,是明抢。”

  “你说对了,我就是明抢,怎么了?你咬我啊,你要是不答应也行,我天天堵你的门,你的工人出来就挨揍,我看你能撑几天?”王世煌活动着脖子,发出骨节‮擦摩‬声,看来也是个练家子。

  “王总,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凡事留一线,rì后好相见,不要人太甚。”祁庆雨也庒不住火气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王世煌笑了:“那你咬我啊?”一勾手,助手递过来一个‮机手‬,话筒里传出女孩的哭泣:“爸爸,救我。”

  祁庆雨眉⽑倒竖:“王世煌!你不是人!”

  “我当然不是人,我是神,料事如神的神。”王世煌嘿嘿笑了“你女儿在我手上,被剥得jīng光绑在地下室里,旁边十几个大汉嗷嗷等着,合同书我已经预备好了,你现在签了,我保证她没事,再晚五分钟,我就什么都不敢保证了。”

  一直沉默的刘汉东突然出手,菗出瓦刀砍过去,王世煌反应很快,下意识伸手格挡,瓦刀虽然不锋利,但毕竟是劈砖用的东西,属于钝器打击,一刀劈上去,王世煌就觉得胳膊剧疼,当场骨折。

  刘汉东早就注意到王世煌带上别着手,一把就拽了出来,丢瓦刀,拉栓上膛开‮险保‬,动作一气呵成,口正顶着王世煌的太⽳。

  十几把齐刷刷对准了刘汉东。

  “开啊,比比谁快。”刘汉东吼道,陶冶了一个月的情cāo全⽩瞎了,活脫脫就是一个亡命徒。

  王世煌一条胳膊耷拉着,脖子被刘汉东勒着,气急败坏道:“弄死他!”

  刘汉东将管捣进王世煌嘴里:“我先弄死你,吃子吧你!”

  东北大汉们阵脚有些,局势超出了他们的控制,最怕这种投鼠忌器的事儿,王世煌是老板,他要是死了,谁给钱啊,所以谁也不敢开

  刘汉东也是实在没招了,他可不想不明不⽩死在这儿,头也不回道:“祁大哥,报jǐng,打我给你的号码。”

  祁庆雨手忙脚拨打徐功铁的‮机手‬,可是一直占线。

  正在焦灼之中,忽然远处又来了一列车队,车型相当奇怪,‮大巨‬⾼耸的车⾝外,遍布钢甲,车轮和重型卡车用的规格差不多,车窗上带着shè击孔,前面凶猛霸气,气势人。

  “装甲车!”东北大汉们咋呼道,他们当然不会认识江北重工晨光机械厂生产的防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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