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排万难,诛阉贼(下)
剑作龙昑,清脆悦耳。可是那把剑,却十分难着。严格来说,本不配称为一柄剑。剑⾝凹凸不平、剑锋奇钝无比,剑脊弯曲、剑尖歪斜,如果说有出⾊之处,便是这把剑隐隐透出红光。一种乍着已令人心动,细看⾜以让人心⾎贲动的红光。这就是当世四大神兵之一的:⾎河!
⾎河在前,虎啸不由得颤咆哮,望渴与之一争⾼下。陈胜更不假思索,顺应神兵要求,猛然一刀劈出。电光石火之际,只听得“当~”一下震耳聋的金铁鸣声轰然爆发,刀剑相,爆发出亿万点⾎红火花。两大神兵,俨然不分⾼下,但方应看本人则被那股強猛反震力量将他抛了出去,直飞出⾼台以外。
于是,眼前就只剩下米公公了。跟随他一起来的小太监,早已经疾步上前,奉上米公公的独门武器“朝天一”那是一极长极长的子。只要一在手,米公公掌中就此握了条能够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神龙,变得自己也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了。但…此时此刻,他偏偏挥手命令那小太监退开,更没有去拿自己的独门兵器。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抑或太瞧不起陈胜?
没有人知道。陈胜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名老太监,纵使手上没有武器,也一样可怕!因为米公公⾼举朝天,然后向自己砸下来的那条手臂,同样也是一支。一砸下,刹那间,在场众人不分远近,都感受到一种特殊而从未有过的感觉:正是“凶”的感觉!凶得一如死亡,无可抵御,无以拒抗!
但陈胜却从来也不怕死。因为他的存在,只会让死亡反过来怕他。所以陈胜完全不假思索,马上就轰出一记天地霸拳相对应。下决地圮,上决浮云,呑吐星汉,藐睨众生,气机变化,唯我独尊!不知不觉之间,陈胜竟然用上了金刚门创派祖师九如和尚的本命法相。以此唯我独尊之相配合霸绝天地之拳,正是相得益彰。铁拳所至,哪怕是死亡本⾝,也只能退避三舍。所以…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当中,米公公赫然也被陈胜一拳轰得飞了出去。就似断线风筝,抛飞十丈然后再重重坠落地面,半天爬不起来。
米公公和方小侯爷两大⾼手都被轰退,纵使还有**青龙和任劳任怨在场,可是以他们的本事,如何胆敢再来螳臂当车?八个人齐齐发一声喊,竟是主动避让了开去,将浮威上将军这阉贼,暴露于杀气腾腾的陈胜面前。
他怕了!这阉贼,他求饶,他哭叫,他认错,他表示要改过自新,他宣称可以给陈胜荣华富贵,许下了一切或者办得到或者办不到的承诺,只求活命。然而,不管他说什么,都本无法动摇得了陈胜的杀心。一声断喝,虎啸宝刀锋芒如电急闪。所有求饶声哭叫声认错声许诺声…登时尽数戛然而止。
万籁俱静之间,忽然有“嗤~”轻声响起,阉贼⾝上的华丽官服率先自动裂开,随之,就是他口的⽪肤以及肌⾁,也各自向左右翻卷。紧接着,更轮到了他的膛骨头。当这所有所有一切掩饰全部也都不存在滞后,这阉贼的一颗心脏,便就此暴露于光天化⽇之下。
因为那上面正流淌着红得近乎乌黑的⾎,所以这颗心脏乍看之下,赫然同样也是黑的!
没有人会在看过这情景之后觉得惊讶。因为这阉贼本来就是个黑心的家伙,大家本都早已经知道。
然后,这颗黑心便自动一分为二。彻底停止跳动。它再不能生出任何恶毒主意,再也害不到任何人了黑⾎流淌,滴落⾼台,溅⼊尘埃。腥气冲鼻,益发起杀意凌霄,不可终止。浮威上将军这小人该死,但该死的何止只有他?“虎行雪地梅花五”任劳和“鹤立霜田竹叶三”任怨,这两个人一向奉赵构和秦桧,以加害朝廷中的君子能臣,凌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为能事。手段酷烈忍残,令人作呕。如此权贵鹰⽝,奷佞爪牙,早该恶贯満盈了。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转⾝回首,杀气凛然,透体爆发。矛头所指,正是任劳任怨。这两人被陈胜虎目一瞪,立刻⽑骨悚然,头⽪发炸。任劳腿双发抖,颤声道:“你…你…你想要⼲…⼲什么?本官警…警告你,可千万别…别来啊!”任怨则稍微沉住了气,抱拳凝声道:“浮威上将军那厮,无中生有,任意污蔑大臣,果然死有余辜,阁下杀得好。今⽇事情,我等回京之后定会详细禀明官家。阁下无罪有功,定能得到官家赏赐加封,今后便与岳元帅一起,同为我大宋国之栋梁。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江湖上人人都说,任劳虽然年纪大,可是和任怨一比,这把年纪简直都活到狗⾝上去了。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陈胜嘿声轻哼,沉声道:“但任你再说得天花坠,也休想能够逃过这一劫。那阉贼该死,你们两个同样该杀!”话声未绝,虎啸再起,宝刀一摆,锋芒毕露。陈胜断声叱喝,举刀朝天,当头急斩。气势恢宏,宛若石破天惊,正是“五岳法相——独劈华山”
“刀下,留人!”
电光石火之际,陡然传来一声大叫。随之,就是龙影横空,快逾疾风烈火。凌厉劲道袭,直使人为之脑后隐隐生痛,可见来者修为之⾼,大非寻常。顷刻之间,陈胜权衡利害,果断将任劳任怨两人弃之不顾,转⾝挥刀疾劈。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当~”一声金铁鸣的大响震耳炸裂。两道人影各自分开。陈胜微退半步,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之⾊。举目观望,但见来者竟无损伤。他凌空接连打了几个空心筋斗,轻轻巧巧安然着陆,⾜下点尘不惊。双脚随之微一用力,登时就把虎啸宝刀的刀劲尽数出转嫁⼊地。抬起头来仰望⾼台,脫口道:“好刀!”
“好刀?能有多好?是不是可以好得过我的——剑?”
嗥声长啸,宛若狼嚎。锐劲破风,凌厉绝伦。杀招尚未临⾝,那一股森寒剑意,已然直透骨髓。陈胜更不假思索,转⾝挥刀快斩。惊雷一霎,兵器击之声连绵不绝。刀光剑影间,双方快刀斗快剑,什么腾挪闪避,攻守变化,统统全用不上,彼此只管闭了眼睛狠斗。连串密集繁音犹如大珠小珠落⽟盘,节奏分明,清脆悦耳,煞是动听。犹如冰雹落,众马奔腾,气势磅礴,直教人为之⾎脉沸腾。仅仅眨眼工夫,双方赫然已经打了整整六七十招,其快可知。时刻虽短,但如此快刀快剑,耗力甚巨。陈胜內家修为深厚,气息悠长,丝毫不。但对面那人的呼昅声却已经越来越显耝重。显然他剑术纵然⾼明,但內功却远不及陈胜。一轮急攻未能凑效,当即后劲不继,败像已呈。
战况烈,旁观众人直感眼花缭,却大多都看不清楚究竟。唯有在明眼人瞧来,方知那剑客已然处于全面下风。哪怕勉強再战,亦是有败无胜。却就在此刻,平地忽然一声雷响。空气陡然变得灼热无比。紧接着,就有一条如铁塔般的大汉悍然冲⼊刀光剑影之中,大喝道:“大家都停手,不要打了。”双手疾探,径直抓向利剑宝刀。
“哒、哒”两下轻响,十手指,两只手掌,分别把宝刀利剑牢牢抓住。那锐利锋芒在他掌下,仿佛变成了未曾开锋的钝刀锈剑,别说什么裂肌碎骨了,甚至连一层油⽪也没被割破。如此世间罕见的气硬功,即使是陈胜,也不能不为之惊叹了。
三人正在僵持,忽然之间,只听得背后约莫十丈之外,有把柔柔弱弱,似乎先天受损,显得中气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向陈胜道:“这位兄台,我要打你的风府、啞门、⾝柱、神道、灵台、至、命门等七个⽳位了,请小心。”话音未落,忽然间就有极细微极细微的锐声在咫尺之遥处发出,由下而上倒飞,穿透⾼台门板,径直打向陈胜背后督脉的那七个⽳位。
心头微感吃惊。陈胜脫口喝道:“好暗器。”手腕急翻,将虎啸宝刀从对方铁掌钳制之下夺回,随之旋踵转⾝,一刀劈出。七枚细若牛⽑的尖针被从中劈成十四截,颓然落地。然而这风吹得起,落⽔不沉的牛⽑针,竟然可以出十丈之远,更能无声无息就穿透厚厚木板而力道不减。则如此暗器功夫,绝对当得起“神乎其技”四字。与之相比,陈胜自己那手发合金弹珠的飞蝗石功夫,简直耝陋得不能见人了。
可是,能够拥有如此出神⼊化暗器修为者,却赫然乃是一名…坐在轮椅之上,半⾝不遂的残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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