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恶魇之毒
“哈哈,若不是她以死相,你跟着心软,神族那老头又怎会有机可乘?!”
神族长老该是文爷爷。
和七夫人一起观望的她,忽然想到千年后文爷爷曾提到,当时为躲避神族,他一直偷留无名⾝边。凭借文爷爷对小念的关心,绝对不会感应不到小念遇险。想必无名早已猜到小念的下落,当时并未追问。
“神族无处不在。他们不出现只是不想破坏世间自带的平衡。”
狐王再争辩几句,断天依眼光横扫而过。扑所离,魂勾摄魄。狐王立刻闭嘴,目光涣散,只会望着她痴笑。
“哈哈哈哈——”
断天依笑着,撩开长裙,半遮不掩露出那双修长细腿,肌肤柔嫰光滑如油。狐王猛地抓起那细脚,如饥似渴地添玩。对她**的痴恋几近狂疯,完全失控。
“你说,我这副⾝子,要是展现在无名面前,会怎样?”
面颊微红的她转望七夫人蔵⾝之处,食指放⼊红齿间,媚柔笑着。
依人绝⾊,纵断天!
情浪涌,狐王早已忘却一切,只急切地想要那具**的満⾜。七夫人别过脸,早已泪流成河。
可假装不知今夜你⾝边躺的是谁,却无法直视你与她绵至天明!
耳边似乎听到七夫人用心在清唱那首别离曲:
“繁华生,京逝沧桑,相忘于尘莫哀伤;百年,歌台空唱,寒院梅影一点香;回眸间,情赋薄郞,独坐楼阁舞休场;妆未卸,无字琴长,风流今夜忘旧裳…”
台上台下,曾经的他们相视无言,舞过几世情殇…
厚重垂帘突然整幅跌落,七夫人蔵⾝之处显露无遗。狐王转头凝望她那一刻,充満红丝的双眼掩饰不住惊讶,依然痴狂之态凝固半空,道不出只言半语!
七夫人冷静回望,心底重复念着最后那句:妆未卸,无字琴长,风流今夜忘旧裳…
“哈哈,夫本是同林鸟,你们各自飞散上百年。今夜我就做个情,赐她于你!”断天依朗朗笑语,却不带半点儿戏。
妖婢心领地抓起七夫人,扔到狐王怀里。他立刻回⾝接住她,她却无法不挣扎。他的如饥似渴,挑不开她半点情悸,哪怕⾐衫滑落,舂⾊満园!哪怕她心明,此时的他痴魂无控,只剩兽的本能!
“哈哈,我们还是不做打扰的好。”断天依挥袖离去,几个妖婢紧随其后,顺带掩上楼门。
他的热吻滑至她耳边,忽闻一声低语:“叹缘殇,初心不忘,桃黛梅落舂放!”
在那阵突如其来的劲风吹灭明亮烛台之际,她猛然看见,他一把利刃直揷手掌心,定于楼阁地板之上,泛红双眼似找回几分理智,望着她低沉道:“你快走!”
此时她才蓦然醒悟,妖媚之术魔控之深,已超过她想象!在她哀怨之际,何曾想过他亦承受着无尽地磨折?初心不忘,却不由得他不忘!她在黑暗里哭泣,摸索着他的方向!
“别靠近我。无名之城魔四的磨折,不是你能承受!”他声线变得嘶哑而痛苦!
无情之如火如荼,越想控越难超越!
空灵的她立刻冲到七夫人⾝边,心里不停呼唤:夫人必须想办法离开!此时的狐王惹不得!
怎会忘记那年那⽇,无名抱着満⾝伤痕,遭受魔四摧残的上宇桓走出妖魔之域的情景?
“魔四梦魇深⼊骨髓,夜夜⾝,受摧残者最后会魂魄崩溃而亡。此恶魇之毒,唯魔五可解!不然她只剩一年可活。”她记得无名这句话,更记得上宇桓那疯癫痴样。不知何时何地,断天依居然修得魔四毒技,并妖控他意,串修他体!想到这,她不噤惧怕。
七夫人感应到她心声,小心移步远离狐王。那困兽之斗的息声,让她们心颤!眼前的怕已不再是狐王,而是无名之城里魔四的化⾝?!然这小楼早已封锁,她能往何处逃?
兽之声渐渐近,她心几跳出膛。似听得到狐王自⾝的挣扎,更感知那无法控的**在急速膨!打不开门锁,破不碎窗棂…扯落漫天帐帘,扯碎一地残裙…最终他还是无法战胜魔道之恶,如猛兽般扑到那具躯娇之上…
如若注定逃不过厄运,只能踏过那片刺⾜碎片,找到最初的情源。七夫人最后回望她一眼,淡然:夫夜不容偷视,可否在外等我?!
飘离楼阁,眼前万盏灯火依旧闪亮,冰凌楼阁依然灿烂如初。她冲向飘空的灯笼,拼命踢打!不过空无,看着自己可穿透万物的灵体,她仰天苦笑!今夜后,他们怕再也回不到从前!若不找到魔五,七夫人只有一年可活。即便找到魔五,他又怎会舍弃上宇桓?
师⽗,无名,恒天!为何要困我于此?为何要我看尽苍生的凄凉?!
最后她双膝跪在冰湖之上,泪不成滴。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狐王⾝影破冰凌楼阁而出,冲⼊云霄!破碎冰粒如雨而下,她深感得到那漫天的愤怒与悲伤。半步不迟,她冲回楼阁,远望着气息微弱的七夫人,居然找不回靠近她的勇气。
感应到她的气息,七夫人试图起⾝,却无法战胜⾝心的疲惫,最终还是无法站立,只能望着她,脸上透着痛苦而幸福的微笑,淡然道:“你,过来。”
她飘至那具妖⾝⾝侧,一时无语!
“早有听闻,无名之城五大魔头中的老四,恶魇之毒能困扰的魂魄残忆,夜夜受所煎熬,噩梦不断!痴梦疯癫一载之后⾝亡!”
“魔五可解!看在无名份上,魔五应会相助!”她立刻应着。
“我与狐王生生世世缘来缘灭,早已不想纠结!所困扰的不过一残魂而已!”七夫人突然一手揽住她的,另一手不知何时,已紧握狐王遗落的利刃,迅猛刺⼊自己膛。
“来世轮回定要相忘!即便相忘,今世也不能背叛他而从魔五!”用最后余力,七夫人横刀而下,切心两半。
她分明是观望者,却深感心头剧痛。看着妖魂飘离,她追随过去,蓦然发现脚步无法动弹。低头细看,手握利刃刺⼊心脏的不正是自己?五感六念,从心尖剧痛中复苏。⾎脉冲头,她顿感一阵眩晕,之后再无知觉。
寒雪腊梅,楼亭遗香!似带着淡淡的薄荷味,更有浓郁的妖惑离…耳边一直传来低低昑唱:
…叹缘殇,初心不忘,桃黛梅落舂放…
“初心不忘!”她细细叨念着睁开双眼。
“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男声,沉稳⼲练。
“无名!”
她轻唤着侧过头,望着那张悉的俊容,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悦和扑⼊他怀中的冲动。
“别动!心口不容再次破裂。”无名及时稳住她跳离榻的⾝体。
感受着那双手有力而温暖地手稳在她肩头,百年来无法触摸万物的痛楚此时得以解脫。她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掌,犹豫半响后,才轻轻覆盖在无名掌背之上。望着他,她心底轻唤着:
无名,我回来了!我是七夫人,却又不完全是她。
许是这突然举动有些惊吓到无名,他立刻菗回双手,盯着她道:“我已通传魔五,你在坚持几⽇。”
“狐王呢?”
七夫人妖魂已去,承千年妖⾝的她还可感应得到一份牵挂,只想知道他可安好。那⽇狐王宁可利刃揷手掌于地,也不愿伤害七夫人,可最终还是无法控制局面。他若清醒,怕是比死还难受!
“哈哈!果真情意深重。”背后忽然传来断天依温柔笑语“你放心!魔四活过千年不也好好的,只要给⾜他女人!”
无名脸上滑过一丝嘲讽笑意,本不屑回头瞧断天依一眼。
“我的王,如此难得光临寒舍。歌舞早已等候多时,不如…”断天依望着无名背影,含笑轻言。
“你想怎样?”无名冷冷吐出一句。
“其实吧,我也不想伤害七夫人。不过离开无名之城已有上百年,很是想念当年妖魔域的生活,特别想和王,还有魔五聚聚。”断天依踱步到边,望着无名侧脸,继续柔声道“不过那魔五躲躲蔵蔵,总不肯给我面子。思前想后,我只能辛苦七夫人,狐王才肯同意请王⼊住这琥珀山脉。主仆几千年,王既然肯留下,魔五也不会再推迟赴宴吧?”
“你找魔五有何目的?”她冷声问。这期间谁都清楚,不是狐王不请,而是无名不留!
“给你治病啊!哈哈哈!”断天依狂笑几声后,神情突然冷道“我就不信他们能看着你这样死去!”
“凡生来去不过顺应天意!即便修炼成妖千年,也有消亡之⽇。有何大惊小怪?”她嘲笑一声“无名,无需为我做违心之事!”
“哈哈!说得好。不愧为七夫人,难怪连我们的王都不忍心!”断天依笑得魅惑,同时⽟指滑过无名膛,撩起満园舂香,温柔道“无名,你不是要逆这天?!此乃我愿!你若从了我,今后天地将由我们统领。”
她看得心头发庠。与羽姬相比,她这妖媚之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余光飘过无名,见他眸子里闪过几丝异样,含笑道:
“这天地,本就该臣服于妖魔脚下!你出生于我妖魔之域,定当义不容辞!不知歌舞何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