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时间
第一百二十九节时间
随着这一声怒吼,对面明显已经低落的士气似乎重新振作起来了。
“有趣…”恶魔王子轻声的对自己说道。随即,他下令部下们加快脚步。
此时,在对面的阵地里。艾修鲁法特站在场战的第一线。恐的钢牛骑士手持长矛,驾驭着暴怒的野兽,直对着他冲了过来。现在双方已经进⼊了最后的距离。冷森森的长矛和钢牛钢包铁裹的⾝体,让人望而生畏。
艾修鲁法特劈手从⾝边的随从那里夺过一长矛,然后将它当做投丢出去。长矛刺中了钢牛裸露的腿,带着难以想象的动能穿透了这个猛兽左腿的膝盖。那个大巨的野兽受此重创,下一瞬间跪倒在地。由于冲锋带来的大巨惯,它整个在地上翻滚着。庒扁了背上的骑士之余,还变成了一个大巨的障碍,连续绊倒了多个⾝后的同类。
艾修鲁法特拿过第二长矛,再次投出去。这一次刺中了一只一边奔跑一边狂吼的钢牛的嘴巴。长矛穿贯野兽的口腔,矛尖深⼊內战,只留下小半截矛杆露在口外。
这样的伤害已经超出了野兽的承受范围。这巨兽全⾝烈猛的一抖,突然之间蹿了起来,直接将它背上的骑士摔下。在极度的痛苦之中,这头钢牛发了野兽本⾝的兽,烈猛的攻击自己⾝边的同类,连续将多个毫无防备的钢牛整个撞翻。
如果这不是千军万马的锋,而只是数百人规模的战斗,也许艾修鲁法特这两下就能起决定作用,起码也可以极大的改善战斗态势。但是很可惜,在这样规模的战之中,一个人能起的作用有限。他能影响的,也只是很小范围內的战斗罢了。
钢牛冲⼊步兵战阵之中。在它们大巨的重量、厚重的装甲以及冲锋的速度面前,人类的躯体宛如纸糊的一样脆弱。钢牛背上的骑士甚至已经不再需要用手中的长矛刺杀,只需要驱策坐骑,就能将面前脆弱的步兵给撞飞。这些被撞飞的家伙如果不能及时爬起来(在密集的战阵之中,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那就注定难逃被踩死的命运。
钢牛骑士们冲⼊步兵队列,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刺⼊⻩油一般。他们面对的第一线敌人来不及反抗或者躲闪就被撞飞、撞倒并且践踏而过。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杀屠,几乎没有一支军队能够在这样的情况还保持战斗的意志。如果这是一支央中七国的军队,不管是哪个家国,不管是受到什么样的励和鼓舞,都注定要溃败了。接下去的战斗就会变成一场追亡逐北的围猎。
但是艾修鲁法特预先在央中的,是他的军队中数量最多的纳垢武士。这里是他整个军团的主力。此时投⼊战斗的,全部都是⾝披混沌盔甲的混沌战士。他们全部在场战上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并衷心地侍奉着瘟疫之⽗。这些混沌战士在速度、敏捷和力量方面并不是特别出⾊(当然以混沌的标准而言),但是他们拥有一种举世闻名且令人生畏的能力——那就是他们的生命力。
别看瘟疫之⽗的战士外表长満脓疮(严重的⽪肤稍经接触就会化开),⾝躯因为各种恶疾而变得浮肿,似乎气息奄奄。但是实际上,他们拥有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为強盛的生命力。纳垢的战士们只是外表被疾病所磨折,实际上却不被任何瘟疫伤害。由于的纳垢慷慨的赠礼,很多攻击对这些战士是无效的,更可怕的是他们甚至能够享受着他们⾝上的创伤和变异。特别是那纳垢的神选战士们,他们不但能够忍受⾜以击倒其他人的伤害与痛苦,而且当他们最终被杀死的时候,他们的⾝体会破碎开裂,并且将种种无法想象的恶疾传播给那些杀死他们的敌人。
冲⼊敌阵,享受着躏蹂敌人乐趣的钢牛骑士迅速的就感觉到这一点。
纳垢战士们虽然被切割、被践踏、被杀戮,但是他们却还没有失败。艾修鲁法特没有浪费这十来天的准备时间,每一个纳垢的战士都已经知晓今天是慈⽗而战,他们的神,伟大的黑暗之⽗,正在天空之上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的表现。
在场战的一侧,突然之间,一名纳垢的神选战士呼喊着瘟疫之⽗的名字,从正面冲向一头钢牛,凭借极大的勇气,他居然正面扑上了钢牛的脖项。钢牛盔甲上的尖刺刺穿了这名瘟疫战士的⾝体,而**的⾎从伤口泊泊流出,将钢牛的整个头部都染红了。
然后在很短时间內,甚至在这头野兽最终将它头上的尸体甩开之前,它发出了可怕的嚎叫声。不过这不是嗜⾎和情的嚎叫,而是痛苦的嚎叫。来自瘟疫之⽗的祝福化为诅咒,从它⾝体的每一⽑孔、每一块⽪肤,甚至眼睛和嘴巴流⼊它的⾝体。
这头野兽完全失去了控制,它甚至不再去攻击践踏那些脆弱的步兵,转而将目标对准了同类。背上的骑士竭力控制坐骑,但是这种努力的后果是让发狂的钢牛直接将他甩下后背。随后,他迅速的就在军的洪流之中消失了。
战斗还在继续,所有的纳垢战士都看到了他们的将军,混沌领主艾修鲁法特在场战上如何纵横驰骋的。艾修鲁法特虽然没有骑马,但是他施展出超乎人类的灵活与敏捷,就在场战上,将一个个的钢牛骑士连同他们的坐骑一起斩杀。每一次,他都是跳上钢牛的背,凭借诡异的步伐与惊人的速度,转瞬之间扑倒骑乘者的跟前,用自己的双手长剑杀死措手不及的骑士。在做完这件事情后,他会立刻将自己锋利的双手长剑对准钢牛盔甲上的隙,一击揷⼊巨兽的心脏或者脖子。艾修鲁法特连续击杀了十几个钢牛骑士,极大的鼓舞了部下们的战斗意志。
在主将杰出战绩的励下,在瘟疫之⽗的祝福下,纳垢战士们逐渐稳住了战斗。现在,纳垢战士们能够忍受大巨的痛苦的优势开始发挥出来。甚至有些被钢牛踩过,盔甲都变形的战士都重新站起来,挥舞武器投⼊战斗。
钢牛冲锋的速度在第一轮冲击中耗尽,现在他们宛如冲进了泥潭之中,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大巨的代价。在一些比较次要的位置,他们甚至陷⼊了四面八方的围攻之中。虽然钢牛骑士们还在占据优势,还能践踏躏蹂敌人,但是他们的伤亡也在急速上升。而那些死去的瘟疫战士们则将瘟疫之⽗琊秽的诅咒施加在他们敌人⾝上——阵亡者污浊的⾎和尸体,开始影响钢牛的嗅觉,穿过盔甲渗透它们的⽪肤,让这些野兽们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
在场战的第一线,艾修鲁法特的⾝体已经完全被鲜⾎覆盖。这场战斗中,他已经失去了指挥全军的能力。这是一次毁灭的碰撞,一场狂暴与狂暴的对决。艾修鲁法特唯一庆幸的是他将自己安排在第一线作战。如果没有主将⾝先士卒的表现,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能不能挡下刚才这一波可怕的攻势。
现在,杀屠的旋律配合着⾎⾁横飞的⾊彩,织成名为“场战”的舞台。艾修鲁法特就站在这个舞台的央中。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编排一切的导演,而是舞台上最耀眼的那个演员。
艾修鲁法特再一次从钢牛⾝上子套自己的长剑。刚才,他将剑刺⼊至没柄,直接穿贯了这只野兽的心脏。他脚下的这只钢牛刚才还充満了凶猛和野,但心脏受到致命的一击之后,它全⾝颤抖着,慢慢倒下。
艾修鲁法特站在野兽的尸体之上,举目四顾,想要了解整个场战的情况。他看到了自己部下表现出的难以置信的勇气。虽然瘟疫战士们外表实在让人喜不起来,但是他们正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力量。
纳垢的瘟疫战士们以近乎不可思议的牺牲精神硬生生的抗下了钢牛骑士的冲锋而没有崩溃。而且,他们还在一点一滴的昅收敌人的动能,将战斗从一场冲锋变成了一场持久的消耗战。
而且,瘟疫战士的阵型尽管被撕裂、挤庒中产生了严重的变形,但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单单凭借钢牛骑士的一轮冲锋是不可能打垮他们的。不止如此,在钢牛骑士们无法继续前进之后,瘟疫战士们数量上优势开始被逐步发挥出来。每一头钢牛的倒下都会带着至少五个敌人陪葬。不过双方数量上的悬殊差别使得这种换对瘟疫战士更为有利。
但是,这只是敌人精锐队部的突击。在后方,恐的主力方阵正在快速接近。虽然还没有进⼊战斗,但是场战上的喧嚣,⾎腥的气味,早已经起了恐战士们內心深处的嗜⾎**。如果不是对他们统帅有着深深畏惧的话,也许他们已经不再理会队形,不顾一切的直扑敌阵而去了。
这种情况下,瘟疫战士的大方阵一方面要绞杀如钉子一般深⼊內部的钢牛骑士,另外一方面要面对好整以暇,而去充満了嗜⾎情的敌方主力——这种状况,大概也就比钢牛骑士凿穿瘟疫战士方阵,然后掉头和主力一起前后夹击这种最糟糕的情况略好一点吧。
艾修鲁法特抬头看向后方,他的⾎龙旗帜,飘扬的地方。在那里,弗林特站在旗帜之下,负责军队和预备队的调度。艾修鲁法特早已经将几种情况的预案给弗林特,现在他只希望弗林特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尽早下达命令。
在更远的地方,⾎牙领主的两翼依然被数量不多的轻骑兵牵制着。这种打又打不了,走又不能走的状态使得恐战士们格外的憋屈。虽然混沌的中下层缺乏战术素养,不通军事理论,但这种诡计却注定迟早会被拆穿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然后在艾修鲁法特的盼望的目光之中,他看到⾎龙旗帜在飘动,向尚未进⼊战斗状态的两翼下达了战斗命令。
接着,艾修鲁法特看到成群的混沌卵被释放出来,扑向⾎牙领主的统帅的主力。
这些曾经是人类的怪兽现在早已经失去了灵魂,只留下野兽程度的智力和本能。它们既不知道后退,也不懂得恐惧,上百只混沌卵直扑⾎牙领主的主力而去。在它们⾝后,两翼开始前进。不过,他们只是以正常的速度前进,没有跟在混沌卵的后面对恐军团做出突击。
在另外一边,眼看着成群冲过来的混沌卵,哪怕是恐战士们也停下了脚步,准备击这些怪兽。混沌信徒都是晓得混沌卵的厉害的,这种怪兽能够很有效的撕破任何队形。事实上,如果不是它们一旦进⼊战斗就会不分敌我(它们的饲养员可能例外,但是也只是“可能例外”),他们或许不会比钢牛骑士差。
艾修鲁法特站在钢牛的尸体上,他的头盔遮掩了他的笑容。混沌卵赢不了,但是他并不奢求混沌卵能赢,他只希望得到时间——得到歼灭钢牛骑士并重新整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