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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蔓蔓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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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让她回去?她那么辛苦到了这儿,这样回去?”君爷略带嘲讽的眼神儿,扫过初夏气的脸“怎么,不是为了儿子愿意连命都不要了,这样就怕了?”

  “你,你说什么!”初夏瞪了瞪眼。

  “我说你和你老公一样欺善怕恶。你老公见到我也是庇都不敢放了。”君爷只是单纯陈述事实。

  初夏磨起牙齿:“谁见着你能不怕?”

  “你养女就不怕。”

  杜⽟心不怕?

  “再说你当年,你初夏怕我吗?为什么现在反而怕了?你到现在还想不明⽩这个道理?”君爷的目光冷冷地点在对方心口上“所以,说你和你老公自己心虚,死活不肯承认这个事实。怎么,怕当了好人,你儿子就死了?”

  初夏感觉两条腿继续发软。

  蔓蔓见着,都害怕起来,上前去扶她,忍不住对自己哥说了一句:“让她歇会儿,口气。”

  “是她自己斗志昂扬说,要来打一仗的。结果这个仗没有打呢,她自己先软了。”君爷别具深意的话对着妹妹说的“你心里更明⽩这事儿是怎么回事。”

  蔓蔓知道,这其实是杜家无理取闹。再怎么为杜儒霖着想,都不应该牺牲掉杜⽟心和陆征。

  其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杜儒霖振作起来,别无其他。

  君爷冰冷的目光再扫了下他们两个,最终落在战战兢兢的初夏⾝上。

  初夏猛地对上他的目光时,直觉里拼命摇脑袋,感觉他接下来的话才是致命的一击。

  可君爷才不会管他人怎么想,所谓长痛不如短痛,直接道:“南南近期会找到结婚对象。所以,你放心吧。以后你儿子不用再想了。早点死心,早点涅槃重生。”

  初夏的眼睛真的猛然一翻。蔓蔓扶不住她,一块儿坐到了地上。

  “蔓蔓——”初夏抓住蔓蔓的⾐服,骤然痛哭了起来。

  蔓蔓轻拍她的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早点认清现实早点好。说起来,都是她女儿惹出来的孽障。

  早从一开始,她生出这样一个女儿,她都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了。

  “对不起。”蔓蔓说“这事儿都是我弄出来的,我知道。”

  初夏只是哭,像个孩子,什么表达都不会。

  蔓蔓叹气:“你说我还能帮你什么?”

  “我怕他会死。”初夏啜泣道“你没有试过,试过你孩子要死的感觉。等你也尝试过了,你就知道,什么都完了。你情愿自己去死。毕竟再怎样,都应该是你先死,而不是你孩子先死,是不是?”

  “是——”蔓蔓是很难想象初夏的感受,毕竟她没有经历过。她两孩子是混世魔王,一出生,都不用愁需要大人来心的。⾝体自小到大,更是无比健康。

  她蔓蔓从来对孩子的祈祷都是只有一样:千万别惹祸!

  君爷在这时候,却是在旁边冷冷开了一声:“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早点做好预防。”

  “什么?”初夏瞪着他“你都为了你儿子不阻止,还有理由说我什么吗!”

  “你的做法毫无道理,而且本治标不治本。就算我们陆家答应你儿子娶南南,你们杜家能担负起南南吗?南南是什么脾气,你这个做阿姨的能不知道?”

  陆丫头是座大佛,哪里是杜家能容得下的?

  初夏喉咙里再滚了下口⽔,这会儿只能静静地听君爷怎么说了。

  “给你儿子安排相亲。然后,你和杜宇如果真的和好如初,为了这个孩子,早点想办法怀上第二胎吧。我知道你生第一胎时有影,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既然你说⾝为⺟亲什么都愿意为孩子做,准备怀第二胎。技术方面,我这里可以提供支持。”

  “什么?”初夏一时听不明⽩。

  蔓蔓这会儿帮起大哥解释着:“是胎盘和脐带⾎,可以救儒霖一命。”

  初夏醍醐灌顶,猛地想起来了。可是,她和她老公如今的关系,说句不好听的话,自从那次快要闹离婚以后,他们两个人本不睡同一张上了,都是分开睡的。

  见初夏一时都没有任何表态,蔓蔓都能感觉到他们夫之间有矛盾没有解决。

  君爷把人叫过来,开车送她们两个回去。

  蔓蔓扶着初夏一块走时,赵文生拿了车钥匙走过来,带她们离开。

  君爷目送她们走了以后,回到自己办公室,见到了在那里等他的⽩露。君爷一开口就说:“你可不要因为囡囡对你哀求几句,把你儿子都不顾了?”

  ⽩露听到这话,那真是忍俊不噤。这是说谁呢。再说了,受不了蔓蔓哀求的人,应该是他,从来不是她。

  “没事,我儿子肯定比你妹妹重要多了。况且,这事儿杜家不占理。”⽩露道。

  君爷听见她的话好像放心了,走过去收拾桌上的东西,说:“我们回去。”

  ⽩露一听,貌似有些不赞同。

  到底还是⺟亲更担心孩子。

  君爷见她犹豫不决的,只得开了口:“他自己能做好的。他是成年人了,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的话,怎么成家?说是年底要娶人家,他可是当着多少人的面说的。”

  ⽩露好像第一次听说儿子这个壮举,露出惊讶的眼神。要知道,小包子从小可是个害羞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人家表⽩,想想都害羞。她⽩露反正,还没有儿子这个英勇呢。

  “走吧。”君爷收拾完东西,主动把手臂伸给对方。

  ⽩露真是害羞了下,才像儿子羞羞答答一样挽在了君爷手臂上。

  君爷对此好像有点吃惊,挑了下眉。

  ⽩露低头,想,这都是被儿子影响的。谁让君爷刚说那话。

  病房里

  陆征吧啦一声拉开一双木筷子,把筷子塞到了杜⽟心的手里,说:“吃吧,不吃的话,我只得喂你了。”

  杜⽟心听到他说喂你两个字,蓦然红了下脸,说:“我,自己能吃的。”

  陆征注视到她脸上的目光,一动不动的,过了会儿,道:“我刚才进来时,看见你好像想答应她什么。”

  杜⽟心可不敢在这时候对他这双眼睛,低下脑袋。木筷子揷在乘粥的塑料碗里,夹着粥⽔的米粒。她不太习惯或是说喜用勺子吃东西,没有想到他都注意到了。

  见她长久没有答应,不知道是神游什么了,陆征的目光随之落到她出神的手指心里,问:“不好吃吗?”

  杜⽟心问他:“你知道我不爱用勺子?”

  陆征回答的⼲脆利落:“上次和你吃饭的时候,看你喝汤,好像都不喜用勺子。勺两口,再喝的话,用筷子往里面夹。”

  大口喝东西她是不喜。勺子体积比较大的缘故。

  没有想到的是,他细心到这个份上。嫁给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女人都有的福分。杜⽟心心窝口又暖又甜,同时,两边力量扯着心头。

  “陆征。”

  陆征给她再倒杯⽔,边说:“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最怕你什么,你知道的,最怕你像上回那样,一句表态都没有,直接给我个行动,好歹,让我解释一下,对不对?”

  杜⽟心悄悄抬头,在他脸上看一看,发现他的脸⾊是好像不太⾼兴。

  要说,进门看到初夏的那一刻起,陆征心里就很不⾼兴。想这是什么⽗⺟?哪怕是养的,养了这么多年,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

  “实际上——”杜⽟心道“我哥对我是真的好。”

  “可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你很清楚,不是这样子做的。我一开始已经说过了,我表姐本不适合你哥。没错,我表姐是个大美人,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可是,我实话实说,要是我,我也不会想着去娶我表姐这样的女人。我表姐绝对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驾驭的。”

  “这些,我相信我哥都明⽩。但是,感情上一时很难以接受,而且,他有病。”

  “有病就治。”

  “你认为我哥发脾气吗?”杜⽟心好奇他这个问题从何得出来的。

  “初夏阿姨她都找到这里来。如果不是因为你哥出了什么事,她能找到这里来吗?”

  耳听他这句话是没有错。

  “说吧,你哥是不是住院了?”

  瞒也瞒不过他的,杜⽟心点了头。

  “你想着你哥,有没有想到自己,有没有考虑到我?”陆征说到这儿真有些气了,把杯子放到了桌上时发出了些响声。

  杜⽟心极少看见他发火。现在,貌似他有发火的边缘。心里对此真有些畏惧。

  回头,见她脸上貌似出现一点惊吓,陆征想起了杜宇,眉头不噤皱紧了。他转⾝回到她边坐着,拿起她一只手,手指摸在她脉搏上。

  一开始,他按着她脉的时候,她觉得心脏突突突跳。等过了一阵,感觉到了他的手指的温度,感觉到了另外一些东西。

  “我不会像他那样打你的,绝对不会,你知道吗?”他凑近到她脸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杜⽟心忽然间有种感觉,从心头涌出来的一股热流,几乎快涌出心口。

  “不要怕。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了,只要有我在。”他双手环住她⾝体,抱在怀里。

  她贴着他口,⾝体忍不住打抖,这种打抖是情不自噤的,是今天被养⽗打了之后的后遗症。

  察觉到她那丝细微的颤动,陆征只是望着墙角,一脸的严肃,抱着她的双手再度环紧了一些。

  ⽩露挽着君爷的手臂,路过病房的时候,突然停下步,接着靠近到门边,听了一会儿。

  君爷对她的这个举动,有瞪眼的冲动。

  要看就打开门大方的看,偷偷摸摸做什么。里面不是敌人,是儿子。

  ⽩露听了会儿,当然什么都听不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回头,看见君爷一副不屑的眼神。⽩露缩回了脑袋,冲君爷一个瞥眼:“我只是听听看,没有做偷摸狗的事。”

  “什么叫没有做偷摸狗的事?你看看你刚才像什么样?”君爷庒低音量吼着,一样是怕屋里的儿子察觉他们这做爸做妈的勾当。

  “我刚才,只是听了下,什么都没有听见。”替自己辩⽩的时候,⽩露趁机赶紧拉了君爷走,要是被屋里的人听见了,她这个未来婆婆的脸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你究竟想听什么?”君爷是想不明⽩了,从来都不知道她居然会有这种‮听窃‬行为。

  “没有。只是有点担心。”⽩露没事儿说着。

  “担心啥?担心他们两个吵架?”君爷问。

  “怎么可能担心他们两个吵架?”

  ⽩露说的是实话,杜⽟心那种子,还有她儿子那种子,都是属于理智型的,想大吵架,基本不可能。

  君爷终于明⽩她想的什么了,把她的脑袋一按:“你儿子今年都几岁了,是成年人了,明年要自己出来行医了。这点事儿都应付不了的话,以后你让你儿子怎么给人治病?”

  ⽩露听着老公这话,不得不鄙视一把:“你说每个人都像你吗?”

  君爷不解:“我怎么了?”

  ⽩露懒得说了,直接甩开他的手。

  看着她突然发脾气的样子,君爷皱了下浓眉,并没有急着追上去。

  ⽩露走了一阵,只听君爷的脚步声,一直在她后面稳步走着。心头,⽩露不由地叹了口气。要这个男人软了脾气,除非天塌了。这辈子别指望了。

  再说蔓蔓搭着赵文生的车,先把初夏送回了家,再回家。

  路上,赵文生一句话都懒得和她再说的样子。可是,不要以为他这样,坐在后座的这个女子会有任何屈服的表情。

  不,要是任意屈服,可不是蔓蔓了。

  结果,是赵文生先开了口,问她:“你究竟怎么打算的?我还真不相信你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想到,没有考虑,没有顾及你哥你嫂子和征征的感情,然后带初夏做这种事情?”

  蔓蔓说:“我哥骂我的话,是属于情理之中。不过,如果我不在现场,八成,初夏和我哥只会吵架,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也就是说,蔓蔓早料到会这样子了,情愿让君爷骂她,也得让君爷实际开那句口,和初夏把心里都坦⽩了,把问题解决的方法全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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