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想闹场也不看是谁的地盘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摆喜酒?”许秀琴问。
“不知道。”沈⽑安头摇,要是她知道,不会找到这儿来寻找慰藉。
许秀琴方才知道她和沈闹崩了,在姚家面前闹出不像话的事。
“大姑,不是我说你,你做事能不能有点头脑,不要动不动就闹。”
沈⽑安愣了眼睛:这许秀琴怎么突然说教起她了?
许秀琴下套上鞋子,招呼女儿进来,代沈佳慧说:“找那个探侦,让他问清楚你佳音姐的喜酒摆在哪里?”
听说⺟亲终于要动作,沈晓贵把脑袋钻进门里,争抢着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许秀琴见儿子都积极,地笑:“怎么,和冬冬一样喜你佳音姐了?”
“我哪会喜她?”沈晓贵只看⺟亲的脸⾊,把脑袋钻回沈佳慧后面。
“最好不要喜。你不要忘了,她曾经害过你妈和你姐姐。”许秀琴每当想起上回沈佳音着她和沈佳慧吃泻药,无不把这个侄女恨得要死。
经⺟亲提醒,沈佳慧想起来了这事,对沈佳音不免也是恨之⼊骨。
在去找私家探侦调查地点这会儿功夫,许秀琴拿着那个探侦查到的电话号码把玩着。
“谁的号码?”
“华妙冰的。”
沈⽑安听许秀琴直呼华妙冰的名字没叫大嫂,心头暗暗地诧异。华妙冰纵使被沈赶出了沈家,但是,毕竟辈分在那里。许秀琴对华妙冰完全没有用敬语,让人不得不感觉到好像许秀琴对华妙冰有什么意见。
许秀琴能对华妙冰什么意见?沈⽑安真想不出来。
沈⽑安又犯愣了:自己对华妙冰有什么深仇大恨吗?非要这样跟许秀琴算计华妙冰?
许秀琴在她⾝旁,已是拿起了电话机拨了起来。沈⽑安猜到她拨的是华妙冰的机手,心头一跳一跳。
早上七八点钟,冯四海准备好了便当,华妙冰开上自己的车,一行人从家里出发,前往八达岭长城。去八达岭长城现在通方便,自己开车到目的地只需一个多小时,在不塞车的情况下。今⽇周末,但可能天气冷的缘故,到野外郊游的人不多,更别提专程去爬长城的。因此,沿路并没有遇到太大的车流。一路顺畅,到了八达岭,离吃午饭时间尚存一个钟头。
以冯四海的⾝体条件,在冬天里爬长城,是有点吃力。其他人陪着他,很慢很慢地在长城上走着。即使如此,爬到一半,冯四海开始靠在城墙上歇气。沈冬冬一边和妈妈等冯叔叔,一边自个儿在城墙上玩了起来。尤二姐一边看孩子,一边问华妙冰需不需要帮忙。
“他这⾝体是老⽑病,中医说是气虚,西医找不出什么病名,只能说是心⾎管功能比常人差一点。夏天他来爬长城,不会像冬天这么累。”华妙冰解释说,拿了条⽑巾弄了点保温瓶的温⽔,帮冯四海擦着额头。
“我老家有个土方子,倒是可以补气虚的。要不,我让人从老家发过来。”尤二姐说。
“不⿇烦了。”华妙冰笑道。
尤二姐知道他们这些搞科研的文化人,对于所谓能治百病的土方子并不相信。再说他们家里面的儿子,不就是学医的。
见自己帮不上忙,尤二姐追着儿子跑。这一追一跑,调⽪的沈冬冬一股劲儿把⺟亲爬到了长城顶上。
眼瞧客人都登到顶峰去了,冯四海连声叹气自己未老先衰。
华妙冰一听笑了出来:“你我都已经多少岁了,还不算老?”
那是,儿子都快结婚生子了。而她女儿,今天都出嫁了。
冯四海趁机抓住了她手,低声问:“老实说,你心里应该很遗憾吧。”
指的是没能吃女儿女婿这杯喜酒。
华妙冰没吭气,只是帮他又倒了杯⽔。
冯四海从她口袋里拿出嗡嗡作响的机手,看这来电号码并没有见过很是陌生,奇怪:“打广告的?”
“不认识的号码?”华妙冰问。
“嗯。”
“那就按掉吧。”
许秀琴打的第一通电话,就这样被挂掉了。
许秀琴没死心,或是反倒被起了斗志,继续拨。
拨了两三回后,冯四海想要把号码拉黑前,被华妙冰拿了过去。
“请问哪位?”华妙冰问。
沈⽑安跪在许秀琴脚边,抬着脑袋,巴巴好奇地看着许秀琴怎么回答华妙冰。
许秀琴说:“华女士是吧?听我这声音,不会是听不出来了?贵人多忘事,听说你现在已经另找了个老公,比你第一个农村里的老公不知道強多少,城市里的,带你出过国。早知道,你应该找个城市里的,不要找农村的。不过该恭喜你够聪明,懂得老公死了后,马上把女儿丢了,自己再找个老公将自己弄出国,现在都是家国⼲部了。不知道你们单位里如果知道你丢过女儿,会怎么想?”
沈⽑安听着许秀琴这番话,整个儿愣着,只知道瞪着大眼珠。怎么从不知道,这三嫂许秀琴,如此能说会道的。不,应该说许秀琴说话时那股风,吹到她心底,都令她心头直打颤。
冯四海看着华妙冰抓住电话听到对方说话后脸⾊似乎一变,捉住她的手问:“是什么人?”
华妙冰并没有很快回答他,而是背过了⾝去,和许秀琴对话:“贵人多忘事的人不是我。你我之间的恩怨你可以冲着我来。但是,如果你敢对我女儿动手的话,不要怪我对你女儿动手。”
“你,你说什么?!”明明是她手里握着对方有力的把柄,怎么可能被人反将一军。
“你女儿现在不是被一个男人养包为妇情吗?”
俨然这是她调查她,她也调查过了她。可惜,这华妙冰算错了一棋。许秀琴大笑:“我女儿才不是被男人养包的。那男人都没有老婆。”
“没有老婆吗?”华妙冰面对对方的嘲笑,只是依然斯斯文文地说话“男人养包 妇情,从来可不会傻到对年轻的小妇情直接说明自己有老婆。”
什么?!是佳慧被那男人骗了吗?其实那男人有老婆的,不是只是未婚。
许秀琴抓着头发,不信,说什么都不信。认为华妙冰这是因为自己被抓住了把柄,不得已编出这样的谎话想来她的阵脚。
“我告诉你。华妙冰。你想糊弄我是没用的。比起我女儿被男人养包,你丢弃你女儿这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心里更清楚。你和你老公拼到现在的事业,都将毁于今天!”说完,许秀琴哐,断了电话线。
冯四海看着老婆的背影像在颤抖,连忙两只手伸过去抱住她,叫道:“妙冰,没事吧?”
是她想错了吗?还是没有充分估计到,许秀琴的个是如此心狠手辣。
想想,会因这么一点纰漏,让自己女儿和自己现在的家人出什么事的话?华妙冰心头都不停地打颤。
她自己是不打紧的,哪怕丢了工作。可她老公,她儿子——想到儿子冯永卓说过就只要她这个妈。
“妙冰,妙冰——”冯四海摇晃着她,或许自己跟着动的缘故,频发地咳嗽起来。
“老冯。”华妙冰听见他咳嗽,回过了神,转回⾝来搀扶他。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见他咳得这么厉害,她有什么事都不敢和他说了。
“你不说不是让我更担心吗?”冯四海边咳边更焦急地说她。
华妙冰低头,看着机手里一串号码。
“妙冰!”
“老冯,这个事由我来解决,好吗?”华妙冰抬起头,真挚地看着他说。
“你想找谁解决?”冯四海心里某处划过一道凉,感觉她的眼神像是赴死一般。
华妙冰同样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是又背过⾝去拨了个号码。
姚家的喜宴,一片喜气的热闹。新郞带着新娘,一桌桌地敬酒,一共只有四桌,一桌还是小萝卜头。办过喜酒的人都说姚家这个节俭办下来,受益最大的是新郞官本人。正因为如此,有些人,更不乐意放过今天的新郞官,说什么都要让姚爷尝尝新郞官痛苦的滋味。
第一桌刚敬了沈一杯后,马上有人闹了起来,叫嚷一杯不够,要喝三,接着说三不够,要喝十。如果敬一个宾客要喝十杯酒,姚爷哪怕是酒神都扛不下来。这会儿伴郞该发挥作用了。⾼大帅据称还在帮他看车,没到。姚爷庆幸自己早料到如此,找了个陈孝义这样可靠的帮自己挡酒。
陈孝义是很尽力,只要别人敬来的酒,他都帮着喝。
他和姚爷完全没料到的是,沈会是酒中豪杰,酒坛子中是巾帼不让须眉。三杯小⽩酒⼊肚,陈孝义整张脸都红了。沈一点事儿都没有,好像喝⽩开⽔似的。
坐在同一桌的姚老头姚,看着沈瞪大的眼睛,都能呑下头大象。
沈这么能喝酒?等会儿轮到他们两老?
姚记书和姚夫人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话说,这沈真能喝,但不代表沈二哥能喝。沈二哥喝了两杯,脸膛红了一半。姚家人这方是松了口气,要是沈家人一个个都像沈这么能喝,他们姚家全数上阵,可能都拼不过沈一个。
好在老人家沈是十分看中姚爷这个孙女婿的,喝了三杯,见帮姚爷挡酒的小伙子脸都红了,先一步捂住了双方的酒杯口说:“够了,够了。我们那里礼数,敬太多也不好。”接着,看到那些还想闹着给新郞灌酒的,放出话说:“新郞只能喝几杯,我们老家都有这个规定的。你们还想喝的,可以单独找我这个老人家,我老人家奉陪到底。”
众人听这沈维护自己孙女婿都到这个地步了,无不笑呵呵地揶揄姚爷,说:“人家都说丈⺟娘疼女婿,你这是疼孙女婿,比起丈⺟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姚爷厚着脸⽪,道:“你羡慕我没用,有本事你们自己找一个,不过我想你们也没我这个福气能找到像这么好的。”说完,姚爷贴在老人家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悄悄话,只把沈一张脸乐得,好像盛开的花儿一般,都年轻了起来,不见皱纹的光彩。
姚家人看着姚爷这一招,人家都说嫁女儿是泼出去⽔,怎么感觉自己儿子娶老婆反而像泼出去的⽔了。
在孙女要跟着姚爷继续去敬酒时,沈抓住孙女手悄声嘱咐:“首长酒量不行的话,你要代他喝多一点。”
这话被坐在近旁的姚子宝听见了,直眨眼睛:原来自己大嫂和沈一样,都是酒中女豪。
是有人,想借机让新娘子喝多几杯,因为眼看沈放了话后,很难放倒姚爷。于是,真有个女汉子站了出来,据说这人以前和十个男人对酒,都没有被放倒。
姚爷皱个眉,想要帮老婆挡酒。
“首长,我行。”她不让他帮自己挡,据理力争说。
“你行什么?”
“我比我行。”
这丫头,居然自夸海口称自己喝酒比沈厉害。
他眯着狭长的眼睛看她:“我先告诉你,如果你喝醉了的话,我直接把你扛进新房里头。”
他这吓唬她的话,被周边的人都听见了。一群人笑哄哄的,嚷着更非要把新娘子放倒不可,看新郞官怎么把新娘子扛进洞房里头。
可这群人都算错了,他娶的这丫头是个硬骨头,别人说她越不行的时候她越要行,越是会争到这口气。
要看热闹的许多人团团围起来,围着中间两个喝酒的女人。就是姚记书姚夫人姚老头姚等人都耐不住,伸长脖子去瞧,心里都不噤地为刚⼊门的儿孙媳妇担惊受怕。
“子业真是的,帮老婆挡了不就完了。”姚埋怨孙子这时候不够英勇,不够男人。
姚老头唾了口唾沫在掌心里,摩拳擦掌地着急。
新娘子要是在喜酒上被放倒的话,那真是史无前例。因为向来都是新郞官被放倒就有,别人敬新娘子的酒都是被新郞官喝了的。
儿子这打的是什么主意?
姚记书喝着一小杯⽩酒,给自己先庒庒惊。
姚夫人已经急于行动,要从人群里钻进去给儿媳妇加油。因为眼看这儿媳妇的酒是挡不住,非得儿媳妇自己亲口喝了。
邀请新娘子打赌的人,拿起一瓶⽩酒,先在各自一排三个的⽩酒杯里倒満,紧接,自己拿起一杯,先敬为快。
一杯辣火的⽩酒⼊肚,打赌的女汉子是面不改⾊,比起刚帮姚爷挡酒的伴郞,明显酒量更胜一筹。
轮到新娘子,所有人看着,有的屏住了呼昅。
沈佳音穿着那剪裁秀气的旗袍,宛如柳叶子一般的⾝材,比起魁梧的女汉子,光从外相上已经逊⾊一截。
没人看好新娘子,每人都在想象新娘子被新郞官扛在肩头的样子了。有人搭着新郞官姚爷的肩膀说:“你这是故意的吧?”
姚爷不能否认,这场赌哪怕输了,自己也得益。可平心而论,他真心没想过她会输。只因都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他又是她上司,她的情他能不了解吗?她是那种,没有把握绝不会敢夸海口的一个人。
他的丫头,是十分谦虚的一个人。谦虚的人,向来都是深蔵不露,会怕没有实力吗?
在众人伸长脖子睁眼球的时候,新娘子捉起酒杯,淡然地将杯口凑到嘴边后,像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有人见她喝酒的模样都笑了。想刚才那女汉子,一杯⽩酒可是像男人一样,仰头后一饮而尽。这新娘子喝酒倒是仔细,不好听的话,就像小孩子玩家家一样的小气。
姚夫人心惊胆跳地,差点拿手去捂眼睛,不敢往下瞧,和姚一样说起了儿子。
姚子宝坐到了沈旁边,不厚道地躲起来,看着自家人心惊胆战的。此时此刻要佩服的要算是他哥了吧,瞧姚爷看他大嫂小口小口地喝酒依旧面不改⾊的。
新娘子一杯酒喝完了。
女汉子这时候是故意连续喝下两杯酒,要挑衅新娘子的怒火。
沈佳音捉起第二杯酒,喝的更是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站的离她很近的人却是连她喝酒的声音都听不见。
“真神了。你看,她都喝完第三杯了,没觉得她脸上有变化。”方敏和赵文生说。
单位里的人,都不免想起了当初这貌不惊人的丫头刚到单位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好。
徐美琳打了个嗝,能感觉到这会儿敢看低沈丫头的,到最后八成会落得像朱护长她们那样的下场。
倒了一杯,又一杯。邀赌的女汉子在倒到第十杯时,手微微一抖,好像突然想起这是第十杯了。
这一次,她喝完半杯后要缓口气。新娘子在这时候捉起了自己的酒杯,仍旧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可现在新娘子的一小口一小口,在四周所有人的眼里,都变了一百八十度。
“可怕!”
“真正的⾼手!”
“你看,她脸一点都不青一点都不红。”
姚家人这会儿全在心头松了气。姚夫人看见了小儿子不知什么时候蹭到处惊不的沈⾝边,拍打下小儿子的肩膀,怨声:“你是想看你爸妈出洋相是不是?”
被⽗⺟察觉了,姚子宝摸了下鼻子。
不管怎么说,姚家人不再担心后,不仅⾼兴,并且惊奇儿媳妇的酒量,姚对沈说:“感情这娃是遗传了你的基因?”
“佳音自小冬天都陪着我喝酒。”沈倒不觉得这是多值得骄傲的事,有点尴尬地说。正因为自己能喝,把孙女都培养出一样不凡的酒量来。
这时候又有人喊:
“先打赌的人要醉了。”
“我认输了,嫂子!”女汉子慡快,在自己要倒下之前,先道完歉。而且这歉意是冲着新娘子道的,和姚爷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就是说不是畏惧姚爷才道的这个歉,心服口服于姚爷刚⼊门的媳妇。
“没事。有句古话说,不打不相识。”沈佳音十杯⽩酒⼊肚,手无半点哆嗦,安安稳稳地放下了酒杯后,说。
对方在愣了下后,大概是没想到新娘子不仅没有埋怨她这是刁难而故意刁难回她,且愿意化怨为友,如此怀,是男儿都不如。回过神来时已是満脸动,用力握住新娘子的手说:“嫂子,以后姚科敢欺负你的话,你和我说,我替你出头!”
边上,早是准备好鼓掌的众人听了这话,一个个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姚爷没有因为这女汉子过于直率想讨好他媳妇的话生气,只是轻轻地拉过自己的媳妇,在对方还想拉他媳妇称兄道弟前把媳妇拉走。然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帮老婆捡着落下的刘海。
哎,怎么看,他丫头是越来越昅引人了,连女人都服征了。想到以后会有更多像女魔头女汉子那样的人着他老婆,姚爷心里有了种想学阿拉伯男人把老婆蔵起来的想法。
酒过三巡,是到了他们同事这一桌了。
赵文生带着一桌子的人向新人敬酒,都是同个单位的,都心知肚明姚爷那小气子和沈佳音那腹黑的深蔵不露,没有人敢学之前的人冲新人起哄。
姚爷和一帮部下喝完一杯酒,很満意这群部下都被他教调的很好,没有人敢在他这大喜⽇子刁难他和他媳妇。
刚要把媳妇带着转⾝走时,背后传来一声:“姚科,我可以和你单独喝一杯吗?”
听是自己那个向来拍马庇拍不准的部下的声音,姚爷转过了⾝,眯着眼看冯永卓。
同桌其他人,都对冯永卓这个突然的表现吃惊的。
冯永卓站着,着结实的背,眉不扬不垂,他人都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只看得出他执意想和姚爷喝这一杯酒。
“行。我部下想恭喜我和我老婆,我能不接受这杯酒吗?”姚爷朗声一笑,很是潇洒,走了回来,让人将自己的酒杯斟満酒。
沈佳音跟在他后面,没摸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只见眼前两个男人已是酒杯碰了酒杯。
“恭喜首长新婚。”冯永卓向姚爷端起那酒杯,脸⾊很是肃然正经地说“请首长珍惜爱护嫂子。”说完后面这句话,他仰⾼脖子,杯中烧辣的⽩酒顺着他喉咙一瞬间倒⼊他肚里。
这幅姿态,若是壮士割腕。
方敏都焦急地拉一下赵文生:“他这人是⼲嘛了?”
不知来龙去脉的人,说不定都会因此误会他和姚爷两人之间有过什么过节。
君爷抱着包子,在离得较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幕。
⽩露问他:“都是你的人,你要不要去劝劝?”
“只是敬一杯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君爷依然拿冷得⼊冬的嗓子说。
见对方敬完酒,姚爷紧跟喝下的这杯酒,倒是有点像老婆一样,是慢悠着点喝,但也是喝完了。
看到新郞官的酒杯喝空了,冯永卓拿袖口抹下嘴巴,看似很満意,借着这杯⼊肚的酒劲,把纸袋子里装的小熊饼⼲拿出来,递到新娘子面前,说:“冬冬送的,说是祝贺你新婚。”
冬冬是什么人?
不知情的人都互相问询着。
“爷爷,爸妈,冬冬是二叔上小学的儿子。”姚子宝主动帮大嫂沈佳音解释说。
听到不是什么狗⾎剧里冒出来的男小三,姚家人心情一松。姚夫人为此问起了沈二哥:“二婶来京北了吗?”
冬冬要来,⽗亲没陪着,当然是⺟亲带着了。
沈二哥这时方不得不向姚家人透露老婆儿子到京北的信息,抓着脑后勺道:“他们是住在朋友家里。不过临时有事,已经走了。”
听儿子加了后面一句算圆了谎,沈暗暗松口气。
姚家人听说是这么一回事后,也就没有再追问。
沈佳音抱过来沈冬冬送的小熊饼⼲,正好是自己以前喜吃的零食,不由扬起角的弧度。
冯永卓看着她抱饼⼲好像大小孩的样子,突然想:如果她从小时候就到他家当妹妹的话,会是怎么样?
姚爷转过了⾝去接个电话。陈孝义帮他将口袋里的机手掏出来后,帮他掩护着。
这个电话号码,姚爷是认得的,不过,可能打来的人都不知道他晓得她号码。
只听华妙冰先说:“你好,请问是姚科长吗?我是冯上校他⺟亲。”
这个节骨眼打来这样一通电话,不让人浮想联翩都难。
往回小心地看了一眼,见她专心致志地在小熊饼⼲上,姚爷低了声音,力图速战速决:“请问有事吗?”
华妙冰听出他要开门见山的意思,想到现在那边应该正举行着喜宴,她掌心里捏出了把热汗,道:“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有人,可能要去喜宴闹场。”
听完这句话,姚爷像是一点都不惊讶的,将电话不紧不慢地挂了后,对⾝边的陈孝义说:“找到⾼大帅,告诉他,可以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