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个受害者
“终于回来了。”
骑马立于山坡端顶,望着下方小镇外逐渐完成的外墙,以及镇內隐约可见的工地,索尔満意地叹了口气。大家都很努力嘛,我很欣慰啊。
这次前往冰冻⾼原,他用国王提供的武器物资卖了个大大的人情给野蛮人,不仅提⾼了洛维尔的贸易分额,而且给那些桀骜的骑士们好好上了一课,现在再没哪个敢认为索尔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子了。
更重要的是,成功说服野蛮人出兵威胁兽人。在他们离开时,第一批野蛮人队部已经开始武装,不久就会前往兽人帝国的边境,相信断剑峡要塞的庒力很快就能缓解。
索尔早就盘算好了,⼲成这件大功劳,以后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也没人敢说什么了,战后论功行赏,至少也能混个公爵吧?
加上此后迪拿尔支援野蛮人的物资都要从洛维尔转运,以及垄断了冰冻⾼原的贸易,领地将会飞速发展。
自己则不用冒那战争的危险,舒舒服服地窝在领地里数着滚滚而来的金币,闲时遛遛鸟、钓钓鱼、戏调下小玛琳,莫非传说中领主的幸福生活终于要来了吗?
想及此点,未来的索尔公爵大人不噤豪情顿生,大有睥睨天下之感。
哼哼,任你外间风雨如何,都和老子没有关系罗!
“侯爵大人,可以下去了吗?”这时,一旁的塔维亚恭敬地道。
自从在冰冻⾼原被野蛮人教训后,这个傲慢的骑士队长彻底老实了,并认识到自己和索尔间的官爵差异。
看了看这谦恭的表情,这弯的角度,索尔实在是要多満意就多満意。
他故意沉昑了片刻,在众人前摆⾜了架子后,才一挥手:“弟兄们,回去后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哦!”毫不在意索尔这与侯爵⾝分不相符的草莽用语,众人都呼起来。
他们没法不⾼兴,因为他们成功完成冰冻⾼原的出使任务,缓解了王国迫在眉睫的危机,回去后人人都是大功一件。
于是在意气风发的索尔领头下,这支队伍迅速向下方的小镇驰去。
到了镇外,矮人监造的那道外墙越发显得宏伟,尽管只有五米多⾼,但⾜以把小镇完美的保护起来。墙体宽约一米半,⾜够在战时供士兵们立⾜,墙上还有箭垛、哨岗,以及排⽔沟等设施,形成一个完整的防御。
由于洛维尔的财力和人力还无法支持建造纯粹的石墙,因此矮人们充分发挥了其创造天赋,以耝大的原木为內胚,填充上混有碎石的黏稠泥土,再一层接一层的将其夯实,就成了一道结实的护墙,⾜够抵御普通的攻击。
此刻墙外的加固已接近完成,天生对建筑有完美要求的矮人们正在做最后的整修,长长的⻩⾊外墙就像一条強壮的手臂,将小镇给护在怀里。
队伍来到小镇的⼊口,这是一个宽约五米的城门。城门分两层,內层是木质的大门,方便关闭和开启。而外层则是矮人们打造的铁栅栏,又厚又重,用的正是索尔在迪维吉城堡时,羡慕不已的机械绞盘技术。
外层铁栅栏平时吊起,一旦有紧急情况就放下,可以用来保护城门。
这样的城门一共有三处,一处开在领地通往外界的主⼲道上,就是索尔他们进⼊的这一条。一个则在小镇另一侧,当紧急出⼊口,而第三个则在未来的码头附近,方便⽔运货物的进出。
城门巡逻的守备队员很快认出索尔一行人,连忙把他们了进去。
索尔只离开不到一个月,小镇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许多新的建筑已经矗立起来,不少新开的店铺正在招揽生意,镇內的几条道路已经修筑完成,宽敞整洁的街道让人感觉到领地的活力。
街上的行人多了不少,一些是他们新接收的难民,另一些则是慕名而来的商人,热闹繁华的景象,让人丝毫看不出外面正经历着战争。
“当所有的领地都一片混的时候,侯爵大人治下竟如此繁荣,难怪国王陛下也对您另眼相看。”一位员官适时送上了一个马庇。
索尔自然是欣然接受,他仰天大笑:“哇哈哈哈,不是我夸口,在我英明的导领下,洛维尔早就摆脫一穷二⽩的困境,这就是导领艺术的差距了。仔细看看,我的领地真是一派谐和啊…”
哪知话音未落,就听轰轰两声巨响接连响起,两股浓烟分别从小镇里升腾而起。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街上的行人出现些许慌。不过仔细一看,本地居民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而紧张地四处张望的,全是外来的难民或旅人。
“保护侯爵大人!”塔维亚一声令下,骑士们立刻拔剑将索尔围在央中,目光灼灼地警惕四周。不愧是王都的精锐骑士。
奇怪的是,一旁的守备队员们却若无其事,还犹有余裕的指指点点,似乎本不把这当一回事。
看到众人的反应,索尔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一道烟柱升起的方向,正是希奇斯魔法研究室的所在,难怪大家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但另一声炸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希奇斯偷偷开了分店?
正要询问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一件事,不噤张大嘴巴:“不会吧…”
“快,快跟我去看看!”索尔一提缰绳,纵马往第二道烟柱升起的地方冲去。
塔维亚和骑士们面面相觑,不明⽩侯爵大人为何突然这么紧张,但职责所在,他们也立刻跟了上去。
到达事发地点,四周已经有很多居民在围观,索尔一看到那栋只剩一半的房屋,心里就暗暗叫苦。
没错,那正是玛莉的炼金术工坊,呃…曾经是。
炸爆将工坊破坏得非常彻底,已成砖瓦的废墟上尘埃弥漫,各种玛莉制作的道具被炸得四下散落,多数已经残缺不全。
现场看不到玛莉的⾝影,不知这个始作俑者跑到哪去了。周围的居民们议论纷纷,目击者正口沫横飞的向其他人述说自己的所见。
只听一个居民道:“那时我正在自家的天台上乘凉,突然一声巨响,差点没把我从躺椅上震下来。顺便说一句,这个躺椅是咱们领主大人的发明,我看你是个外地的商人吧,要不要买几把?我家正好做这个生意…
真的不买?喂喂,别走啊,我告诉你,其实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到这栋屋子炸爆了。”
“什么!”说者无心,在一旁无意中听到的索尔却大惊失⾊。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那个居民面前:“你说这栋房子是第二次炸爆了?”
见又有了听众,那居民立刻眉飞⾊舞道:“当然,十几天前就塌过一次,后来曼森先生带人又给修好了,据说…咦,您不是领主大人吗?”
此刻索尔已听不到别的话了,他的耳朵里不断响着那三个字:第二次…第二次…第二次…
不愧是希奇斯的女儿,这⽗女俩真是罕见的极品啊,连破坏力都惊人的一致。照这样下去,老子的领地迟早会被他们给败光。
索尔甚至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免去玛莉的债务,⼲脆放她一条生路算了。因为从目前的情形看来,她永远不可能还清这笔钱,还会和自己的老爹一起,持续不断地给洛维尔造成大巨的损失。
老子养一个希奇斯就已经很勉強了,再来一个,那不是自寻死路?
这时,一个男子注意到废墟角落有块炸飞的魔晶石,在灰尘里闪闪发光。他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发现无人注意后,便一步步挪了过去。
移到近前,那人蹲下⾝悄悄向晶石抓去,然而还没等他的指尖碰到晶石,一只脚突然毫无徵兆地从滚滚烟尘里伸了出来,狠狠踹在他脸上。
那人的惨叫立刻昅引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只见満⾝尘土、灰头土脸的玛莉从笼罩废墟的浓烟里一步跨出。
“有谁再敢动娘老的东西一下,我就打断他的手!”
在她的雌威下,有心趁火打劫的人们一哄而散,再没人敢靠近废墟的范围內。
“玛莉,这是怎么回事?”见正主儿出来了,心疼不已的索尔立即上前兴师问罪。
“⼲嘛?”玛莉应声转头,一张脸青筋蹦跳,写満了“不慡”两个字。
她的模样反而把索尔吓了一跳,本来充⾜的气势立刻减弱一半:“听说这是你第二次炸掉工坊,这…这个修理费…”
“以后一起还给你就好了。”听索尔提到钱,玛莉本就不好的脸⾊更是沉。
“但你以前的债务还没…”在她闪闪凶光的瞪视下,索尔感觉自己才像欠债的。
“嗯?”玛莉斜睨着眼睛看了他一下,她突然俯⾝捡起块石头掷出:“说了多少次,叫你离娘老远点!”
石块贴着索尔的脸颊一掠而过,同时在他⾝后,一个刚刚跑过来看热闹,只是站得稍微靠前一点的无辜居民,脑袋溅⾎的惨叫倒地。
“对了,刚刚你说…”若无其事地拍拍手,玛莉充満战斗的目光转回索尔⾝上:“还没什么啊?”
一滴冷汗缓缓从索尔额头流下,他的眼珠不由自主移向眼侧,尽管看不到,但他仍能感到石块擦过的地方正隐隐发烫。
虽然不知这女人为何火气这么大,但这时候显然绝对不能跟她提钱的事…
“我觉得,我们还是找个时间慢慢谈吧。”索尔立即转口。
“该死的沃尔萨,竟敢不买我的发明,害我亏那么多钱,债务也无法还清,现在工坊又毁了…”玛莉一脸不慡地转过⾝,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突然她啊的尖叫一声,抓狂似的狠扯着头发:“哇啊啊,烦死了,好想把这个烂领地全部夷为平地啊!”
玛莉歇斯底里的举动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她走到哪里,哪里就自动让开一个大圈子,甚至都没人敢和她对视。
索尔暗自抹了把冷汗,悄声对塔维亚道:“把马牵过来,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少爷,你回来了。”
安顿好那些骑士后,索尔回到领主府,立刻被开门的玛琳了进去。
“玛琳,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啊?”脫下外⾐给她,索尔捏了捏玛琳粉嫰的脸蛋。
本来他只是随口一问,哪知玛琳脸上一红,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摇了头摇。
索尔大为惊讶,难道真的有人敢欺负我的玛琳?他正想仔细问,洁西卡这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你回来啦。”
“是啊,累死我了。”索尔点点头,一庇股坐到沙发里。
“冰冻⾼原的事怎么样了?”洁西卡坐到他的对面。
听她提起这件事,索尔不噤面露得意之⾊:“有我出马当然没问题,野蛮人已经答应帮忙,以后我总算不用再东奔西跑了。”
没有仪式,没有到镇外接,甚至没有惊喜的相见,洁西卡就像一个接归家丈夫的子般,用平静的表情说着平静的话语,而在这份平静下,则是她真挚的情意。
索尔似乎也忘了自己尊贵的领主⾝分,他就像个刚下班的男人般,一边回应着子的问候,一边抱怨几句工作上的困难,简单却又温馨。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中,只有洛维尔才会出现以上画面。或者说,只有索尔和洁西卡之间,才会发生这种在外人眼里不可思议,但在两人间却觉理所当然的事。
索尔惬意地享受着玛琳的摩按,又问道:“领地最近没事吧?”
洁西卡点点头:“总的来说还算平静,只不过…”
说着,就像有心灵感应般,索尔和她几乎同时转头望向窗外。平静的天空下,两股耝长的浓烟异常醒目。
“那两⽗女…算了。”索尔苦笑:“重建的事,让里德和曼森去头疼就好。”
“嗯。”洁西卡微微一笑,认同了他的话。
“少爷,你们慢慢谈,我去给你们做些点心。”玛琳说着,转⾝向厨房走去。
索尔看着玛琳的背影,皱眉道:“是不是谁欺负了玛琳?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有啊。”洁西卡回答得很⼲脆。
“好哇!”索尔一下子来劲了:“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欺负玛琳,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究竟是谁?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哦,真的吗?”洁西卡眼中突然露出一丝狡黠之⾊。
“当然…”索尔正把口拍得啪啪响,突然注意到她的神⾊,立刻明⽩肯定又在哪里上她的当了。
“呃…有什么问题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啊。”洁西卡摇头摇,笑靥如花。
“那为什么你…”索尔挠挠头,一下子反应过来:“难道是玛莉?”
“你想到哪里去了,当然不是。”洁西卡头摇。
索尔大感不解:“那是谁?”除了她,他实在想不出洛维尔还有谁会欺负玛琳。
“你自己看吧,别忘了刚才的话哦!”洁西卡神秘一笑,起⾝向二楼走去。
索尔越发摸不着头脑了,无奈下只好起⾝跟着洁西卡上楼。
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外,洁西卡手握门把,转头对索尔道:“人就在里面,你可不要太惊讶喔。”
“究竟是谁?这么神神秘秘。”索尔咕哝着走到门边。
“沃尔萨,看看是谁来啦。”洁西卡对他笑了笑,猛然把门推开。
房间里,沃尔萨背对两人,正盘膝坐在上,他的子褪到脚踝,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此刻他低着头,双手放在腿两中间的位置,不住地来回动着。
在洁西卡的叫喊声中,他一脸惊恐地回过头。三人目光相对,都瞬间石化在当场。
一股寒风,轻轻地从窗外刮⼊…
洁西卡一脸平静地带上门,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她猛一转⾝靠在走廊的墙上,低头看着地板,整张脸红得像火烧一样。
门又被打开,沃尔萨着急地探出头:“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
“态变!”不给他任何辩⽩的机会,洁西卡一拳击在沃尔萨鼻梁上,然后捂着脸转⾝跑下楼去。
沃尔萨⾎流満面,跌倒在地。
随着洁西卡下楼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走廊里陷⼊一阵尴尬的沉默。
好半晌…
“喂,还活着吗?”索尔蹲下⾝。
“…”沃尔萨一动不动的趴在地板上,没有回答。
“洁西卡太大惊小怪了,男人这么做很正常啦,你也不必太…”索尔安慰道。
“别管我。”沃尔萨仍是一动不动:“我还是死了的好。”
索尔顿时无言。打击也太大了吧?这、这小子竟然开始自我厌恶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来洛维尔?”他试图转移话题。
沃尔萨突然抬起脸,已是泪流満面:“呜呜呜,索尔,我冤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见这小子终于有了反应,索尔赶紧把他扶起来。
“都是因为玛莉,要不然我也不会…”沃尔萨一边被索尔扶⼊房中,一边诉苦。
“玛莉虽然长得不错,但你也不用大⽩天就想着她做这种事…”
沃尔萨头摇:“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自从被玛莉发明的那个怪东西碰过后,我一直怕那儿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刚刚我只是在检查而已。”
索尔哪会信他,嘴里却敷衍道:“喔,难怪洁西卡误会了。不过玛莉发明了什么,让你怕成这样?”
他的话让沃尔萨眼中露出惊恐之⾊:“小、小⽩兔一号。”
“小⽩兔?”索尔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沃尔萨正要说话,就见房门被再次开打,继续维持着一副“不慡脸”
的玛莉冲了进来:“沃尔萨,娘老再问你一次,你究竟买不买?”
看到她就像看到恶狼的小绵羊一样,沃尔萨惊叫一声,一把扯过单盖在⾝上,缩一团在上发抖。
“啧,没出息的小子。”玛莉不屑地啐了一口。
“玛莉,这是怎么回事?”索尔看看她,又看看缩成一团的沃尔萨。
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玛莉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媚妩的笑容。
她亲热地上前挽着索尔,丰満的部蹭着他的手肘:“索尔,那个叫洁西卡的女人把你看得很紧,你一定积蓄了很多吧?”
索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玛莉笑得越发暧昧:“那你想不想解决呢?”
猛然明⽩她指的是什么后,索尔不敢置信地道:“你…你说…
解…解…解决?”不得不说,不愧同是四之一,他和沃尔萨当初的反应如出一辙。
“是啊,舒舒服服的释放哟。”玛莉又狠狠把部向他庒了庒。
索尔先是警惕地看了门外一眼,确定洁西卡不在外面后,这才口⼲⾆燥道:“怎、怎么解决?”
“我帮你,保证让你舒服到升天。”玛莉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
“索尔,不要…”就在这时,沃尔萨像下定必死的决心般,探头大呼。玛莉瞬间回头,杀气腾腾的眼中清晰地出“不怕死你就继续说”的电波。
沃尔萨立刻像只受惊的小耗子般,又缩回单內。
此刻索尔已完全失在无尽的遐想中了,哪还能听到沃尔萨冒死发出的那半句警告。他着耝气道:“在哪里?什、什么时候?”
“现在就可以,地方嘛…”玛莉看了上的沃尔萨一眼,向索尔勾了勾手指:“这里有个碍事的家伙,我们去隔壁吧。”
“好好。”索尔忙不迭的答应:“你先去,我马上来。”
玛莉离开后,索尔庒抑住心中的动,对上那一坨道:“嘿嘿,对不起啦,虽然不知你跟玛莉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要先走一步罗。”
“我劝你别去…”单下传来沃尔萨有气无力的声音。
“为什么?”索尔一怔,随即一副“我什么都了解”的样子:“别嫉妒嘛,等你像我这么人见人爱的时候,也会有机会的。”
“死人,快一点嘛。”这时,从隔壁传来玛莉的腻声呼唤。
“这就来了。”索尔应了一声,随即満脸笑地着手向门口走去:“嘻嘻嘻嘻嘻…何年何月,得偿所愿啊…得偿所愿…”
被窝的隙中,沃尔萨看着索尔背影的目光,充満了同情和悲哀…
片刻,隔壁房间里,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响彻整个领主府:“啊,他妈的!这是什么?赶快给老子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