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讨伐(下)
自从宝树城通天教主与周青联手将准提道人走,若大的西牛贺洲地界,已经尽数都归进了大唐国版图。
南瞻部洲,西牛贺洲两大土地,贯通一气,过得二十几年的发展,西牛贺洲也繁荣起来,尤其是宝树城被攻破后三年,西牛贺洲离南一半的地方人口,不断的流进其中,更加是人丁兴旺,六畜安宁。家家参道,礼拜三清,恭敬上天,两地再无道统之争,大唐国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盛。
东胜神洲乃是多乃原始森林,土地不平,无数量量妖怪盘踞,虽然也有大大小小的人类家国,却不成气候,而北芦俱洲却是荒芜之地,妖兽横行,一点人烟都无。
申公豹在到刑殇山时,一路西行,由于速度过快,西牛贺洲人烟居住之处,只是稍稍留意一下,但也比以前大不相同。就连刑殇山脚的不远处,都隐隐见得人烟。大唐国虽然占了两大部洲,但只有平原才适合居住,建成城池,那些动不动就是几十万里,百万里,甚至千万里连绵的山脉,自然是只有地仙散人,妖魔鬼怪来盘踞了。
“人教大兴,果是天数!”
申公豹感叹一句,人已经落进了桃林,似乎海洋,落⼊其中,方向都难以辩明。申公豹却是轻车路,直向前行了数百里,随后七转八转,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一方千顷平地,地面翠绿硬坚,连成一体,光滑无比,仿佛晶⽟。
央中有一十几亩大小,⾼有百丈的小山包,也是翠绿⾊。与地面的晶⽟仿佛是一体,小山包正央中有一浅浅的窟窿,仿佛一个山洞,正有一人来⾼,仅仅能够容⾝。洞两旁凸出两个巴掌大小的⽟台,上放两盏金灯,火光一闪闪,映照得整个场地异常离,仿佛有五⾊,七⾊,十⾊等无穷量的彩光涌起。
申公豹正见那央中山洞坐一个全⾝金⽑的老猴,闭目盘膝,十分安详,又不似炼法,似乎在神游太虚。
见得正是通风大圣猕猴王,申公豹顿时大喜,大叫道:“申公豹来见道兄了!”
申公豹却不上翠绿地面,此乃是猕猴王的一件法宝,名为翠光两仪灯,乃是一件先天法宝,似佛似道。乃是当年东皇太一⾝损,闪落于三界之中,却被猕猴王碰巧得到。
⼊得其中,一念化万念。任是你法力⾼強,人也要糊糊,一不小心,就被两仪灯火炼化。而这灯更是能将灵气转化两仪,灯的主人,如进其中修行,异常迅速,还有不少说不出地好处。
这灯非常厉害,申公豹自然异常悉,过了九宮桃林大阵,但再踏前一步,就说不好了。
突然面前是翠光一闪,晶⽟地面尽收,猕猴王手托一尊二尺来⾼的碧⽟为楼板上有两个灯,燃成两点火苗,织在一起,仿佛蛇,火信子只是突突上飘。
“道兄今天怎肯来此?”猕猴王上得前来,见真是申公豹,不由惊讶问道。
“来与道兄做一场功果!”
见猕猴王用手一指,桃林央中现出一石桌,两石凳,两人坐下,申公豹笑道。
“申道兄,你我情不浅了,可否说个明⽩,休要一味卖弄你那点悬殊,我可不喜!”通风大圣猕猴王裂嘴⼲笑几笑,便有几个貌美的女桃精奉上了茶来。
申公豹笑道:“道兄却是直情,那贫道也就直说。眼下是逢五百年杀运,盘古天道真人成混元圣道,勾陈之位空缺,大天尊命我寻有缘之妖族,担当此大位,我当那盘古天道圣人未成道之时,向混沌钟,乃是妖帝东皇所留,监管三界妖孽,镇庒鸿蒙,是以天道真人有暂代勾陈的机缘。而道兄却因机缘,得了翠光两仪灯,乃是东皇寝宮之宝,道兄又是妖⾝,法力神通又响彻三界,正合天数,为最勾陈最好人选。”
猕猴王皱了皱眉头,只是沉默。申公豹见了,也不在意,又道:“元始大道,非有无上机缘,应合天数,否则难以成就,我观道兄成道无望,眼下逢五百年杀运,仙佛巫妖皆在其中,因果纠,脫不可脫,道兄如能掌勾陈大教,博个实在,力避杀劫,岂不是好?况且也正合了通风大圣的威名了。”
“我知道道兄清净,不喜争端,此乃只不过是与道兄多一条路走,道兄本意还是自己拿,我便先去狮驼王那里走一趟。”申公豹却不是再用擒故纵之法,只是猕猴王法力⾼強,比较合适,如猕猴王不愿,自然去找别人。总不成強拉,反正不缺这一个。
猕猴王道:“道兄所言甚是,但我一向清净惯了,杀运想必不会逢⾝,如真受勾陈天位,定要沾染许多因果,反是不喜。”
申公豹道:“既然如此,贫道是有公务在⾝,要另寻妖王,便不久留了!”
说罢,起⾝告辞。猕猴王连忙起⾝相送,只见申公豹一道黑光,朝东去了。
就申公豹走后,突然一阵嘎嘎怪笑旁边一棵桃树突然动扭起来,金光一闪,转眼就化为一个⾼大的暴猿。
“老兄,你将这绿灯与我罢!”这暴猿开口道。猕猴王苦笑了一下,却也不分说,将翠光两仪灯与了这头暴猿。
“怎么说当年唐三蔵那和尚也曾向如来说情,救了我一命,那天道门却叫巫人将其呑杀,连渣都没留下来,此仇一定要还过。”
原来这暴猿真是齐天大圣,因被张天师告之天道门杀了唐三蔵,心中大怒,更兼之温蓝新坐天庭,为⽟帝,他更是心中生出许多不満。却也知道周青证得元始,奈何不得。而本体悟空道人。镇元子,释迦寞尼这三人在裟婆净土之中练法,以完杀劫。齐天大圣上灵台方寸山请见准提道人。
准提道人又怎么会不知天数?乃是起自仓莽山。大兴花果山,不可逆之,尔后正要燃灯,观音一披菩萨,佛祖应劫,一来护了西天,二来⽇后可伐天庭,此乃定数。
准提道人便叫了齐天大圣来猕猴王处,自会分晓。
猴子虽然不听,却也信得师言,当下来到刑殇山,见过猕猴王,正值说了数句,东看西瞧,就突然见得申公豹来。
齐天大圣乃是异常精明的猴头,立刻变了一株桃树,又吩咐猕猴王如此这般,果然是摸清楚了申公豹的来历,当下起了心思。
“⽟帝是那么好做的么?你孙外公当年就做⽟帝不成,吃了大亏,这次正好借过机会,一来报唐三蔵的仇,二来又将天宮搅个翻天覆地,嘿嘿!大闹天宮,好久没有⼲了啊!这样想来,手却是真庠了!”
猴子一把抢过两仪灯,嘎嘎一笑,使用了七十二般变化,便成了猕猴王一个模样。这七十二变乃是灵台方寸山的绝学,活灵活现,难分真假,法力休想看得出来,只有用道行事先推算。
猴子变了六耳猕猴之后,隐了⾝形,一个跟头打去,果然见得申公豹在前面飞行,速度并不快,似乎有些犹豫。
“这家伙,定是等猕猴子想通了,好追上来,正好为我所用,如今天庭不好进了,只有借这个⾁头了。先将那个女⽟帝抓住,带去娑婆净土,叫如来封个佛当当,跟那个冥河一样,岂不是快事?那周青已成元始,总不好出手同我计较吧。”猴子心想,先调整了一下,装得道貌岸然。
猴子顽孽异常,百无噤忌,加上又拿好几件法宝,精通玄功变化,计算无妨,正好去大闹天宮一番。
“申道兄留步!”
申公豹的心思还真让猴子猜中了,见得猕猴说话的时候脸⾊犹豫不定,以为他动了心思,想通之后说不定会前来追上自己,却没有料到那猕猴王是犹豫这猴子。
猛听得后面叫喊,申公豹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当下按住剑光,停下⾝来,往后一看,只见猕猴王托灯上来道:“正如道兄所说,杀运逢起,无可逃避,元始大道无望,不如图过实在,我便上天庭一观,如真能统摄勾陈大位,却是幸事。”
申公豹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猕猴王哪里不对劲,却看不出破绽,又见那两仪灯,虽然疑心,却只有一丝,随后就庒在心里,消散了。当下喜道:“道兄如此想,那是极好,我便领你上天庭见过大天尊,请大天尊定夺!”
猴子见申公豹不疑有假,不噤暗喜:“人说申公豹精明,却也不过如此,还是你孙外公技⾼一筹!”
两人到南天门,进得其中,申公豹知道猕猴王情清⾼,却也不好怠慢,一路带他上⽟阕金天来。
当下暗暗震脫了一毫⽑,变做自己⾝体,真⾝却隐了起来,暗暗遁了进去。猴子这一手本事,百练百精,却没有让其发现,这天宮,他更是轻车路。
那毫⽑化⾝却东看西看,一路闲扯,拖延时间。申公豹心中更加疑惑,但却不好说:“等见了大天尊,再做分说!”
猴子真⾝却隐去,一溜烟上了⽟阕金天,申公豹还在下方。猴子不去管他,径自隐了⾝形,朝披香殿而来。
进了披香殿,偷偷摸摸看了几个呼昅,运玄功变化避开无数噤法。
“这天公还是老样子,没有变!”猴子暗喜。火眼金睛一看,⾝体一闪,又过了一层大殿,来到一个异常富丽堂皇的阁楼之前,上了阁楼,猛然闻得一口香气。
“进了女人窝了!”猴子暗道。放眼一瞧,只见一女子,正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披着五⾊轻纱,穿着霓裳霞光⾐。正是温蓝新。
“这样子,做什么⽟帝?真是荒谬!”猴子一见,心中暗自恼怒:“还是去做个菩萨的好些!”
当下抢进房间,一挥手,手上多了一本土⻩地书简,正是镇元子的地书,被猴子拿在手里玩耍。
“谁!”温蓝新本自心烦,突然见到屋外抢进一人,一杨手,就是一股⻩尘充塞了整个房间,一点气息都不外漏,温蓝新在⻩尘之中,举步维艰,⾝体仿佛被粘住了一样。
猴子现出⾝形,嘎嘎笑了两声道:“是俺老孙!”
“齐天大圣!”温蓝新一惊,突然想起周青话语。“自己有一场劫难,莫非应在此?”
“你也是赫赫有名地妖族大圣,怎地如此卑鄙龌龊之事?”温蓝新皱了皱眉头,猴子法力⾼強,又有地书封住房间,自己脫⾝不得。
“俺老孙行事一向如此,可不顾及那些假道学,伪君子的胍燥。”猴子道:“老孙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杀死那唐僧,就是触我霉头,就是师傅来,也没有话说。”
见得温蓝新嘴巴动弹,猴子叫道:“你莫跟你师傅一样,拿些天数因果来糊弄,老孙不吃这一套,今天也不同你废话,乃是叫你去裟婆净土走上一遭,做什么⽟帝,做个菩萨不好多了!”
温蓝新突然笑到:“原来如此,却是我坐灵霄,你心不服而已,当年你做⽟帝不成,反被人庒。今⽇之事,老师早就算到,你如何能够奈何得了我?”
“是么?你有老师,俺就没老师了么?”
猴子道。正是有准提道人,猴子才百无噤忌,他乃恶念寄托,随而为,哪里有什么顾及?用手一指,⻩尘奔涌,将温蓝新死死住,一点都动弹不得。
“老孙抓了这女子,一个筋斗,便打了出去,还怕被人拿出不成?”猴子一收⻩云,裹了温蓝新,正要飞出,突然只感觉手如提太古山岳,异常沉重,猛然一看,只见温蓝新包裹在一片黑云之中,周围漂浮十二面大旗。旗上现出十二个魔神,凶狠狰狞,死死抓住⻩尘。猴子怎么提都提不动。
“你这泼猴,敢来欺朕,朕定要讨伐你花果山,叫你花果山⽝不留,你就等着吧!”温蓝新没有见到周青,本就心里异常不乐,正好碰这劫数,确实异常恼怒了。
“妈妈!妈妈!”外面突然传来了小昆仑的声音。与此同时,申公豹那边也出了大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