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最后一战 上
准提道人笑道:“那如此,我便先去料理,时辰一到,道兄便去两界关,我不便现⾝,只有从旁扶持了,道兄务必要了结了这一场杀劫,没由来在过拖延了。”
阿弥陀佛道:“自鸿蒙开辟,渡五十六亿年到如今,还有百年时间,已然到了最后关头,是不得拖延了。你去瑶池了结一场,最好不过,也不用现⾝两界关再惹因果。⽇后再有五十六亿年清净,重开人间洪荒星空,演化生灵万物,更有无穷的光怪陆离,沧海桑田,万丈红尘俗物。到时候再有很多烦恼争夺,现在是大局已定,不用过多伤神计较了。”
准提道人因为与那原始,老子,通天教主,周青都有怨,不好现⾝,否则是自惹烦恼,弄不好与两教主都作敌人。一人对抗四圣,纵然不死,也要被弄个残废,岂不无趣?
但此最后一战,七圣都要了结签押封神榜的因果,因此准提道人不得不出手,去瑶池走上一遭,将昊天上帝与瑶池金⺟送上封神台。不再现在两界关了。现在封神榜已签,圣人都不得反悔,大局已定,只有一一了结的最后关头。
因此大劫过后,五十六亿年清净,光大无边,长久连绵,再去演绎一场一场的悲离合,爱恨情仇,大小杀劫,道统之争,万物进化等光怪陆离的事情了。
到时谁是主角?圣人都不知了。才有得趣味。这一量劫的如今,阿弥陀佛清楚,天数大势之下,没有任何扭转气运的奇迹。只有未来的念想与希望。也就告戒准提道人休要惹火上⾝。落得一个面⽪不存的下场。
准提道人也自明⽩这一场功果。却是道:“我自然明⽩,那便去了。”阿弥陀佛依旧是面⾊疾苦,闭目不再言语了。
准提道人这才持了七宝妙树。离了莲台,一路是光华闪耀,菠萝花开,金珍宝莲,馨香四逸,佛光普照大千。
不出片刻,准提就由混沌下了天界。就见云海滚滚,灰蒙蒙的一片。到处都是煞云。那运转的太星辰都是暗淡无光,成了灰里透⽩的一团,哪里照得下界去。自地仙界中两界关摆下都天神煞,诛仙大阵,引动天地一量劫的煞云,三界的任何一处,都是蒙蒙灰⾊。透露出死寂的气息,几是准提道人也无法使用神通改变。杀劫消除,煞云自消。
准提道人悠哉闲哉,甚是清净,浑然不是要来送人上封神台的摸样。而仿佛象个云游四海的有道金仙。迈步来到瑶池神山之下,只见金庭⽟宮,连绵不知几万里。似乎是永远没个尽头。论宏大威严。丝毫不在三十三层天宮之下。是外面还是清净。一个神将都没有。
尤其是煞云笼罩之下,瑶池旁边无数仙草,奇珍都失去了往⽇光辉。无论是偏门,正门都是紧紧闭上,一动不动。没一点生气的样子。整个一看,就感觉到孤零零的,连个鸟兽声音都没有,空气中也没仙草花香,反而有一股陈腐的味道,似乎亿万年就没人住。
准提道人看得瑶池神山下的宮殿。与整个神山浑然一体,暗道:“昊天上帝自混沌中听鸿均讲道,又自鸿蒙开辟,隐居这瑶池苦修一千七百个元会,法力神通果然非比寻常。只是终究不能成圣,始终脫不得劫数,任凭是如何躲避。韬光养晦,都不得脫呢。”
一步一步上了台阶,来道那⾼有数千丈,金刚铸成的正门,一路便是光华闪动,四野震动,本来寂静的有瑶池受了回音,顿时仿佛海嘲澎湃,四面都哗啦哗啦的大响起来。
却说这时,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正在瑶池神处,各坐一莲台,旁边有一美貌仙女与一年轻男子立着,女仙却是瑶池金⺟的第一个女儿。名为龙吉公主。男的却是那八太子。龙吉公主产自洪荒,自到当年封神大战,阐截决战,被杀在万仙阵中,上了封神榜,尔后瑶池金⺟才产下七女一子,到得如今,龙吉公主因周青抹了封神榜,又得盘古⾎脉,终于脫离了束缚。只是其余七女,都被神形具灭了。
“姐姐,如今那泼猴已经应了劫数,上封神榜去了。我们一家只要在这瑶池中不出,便可无事吧?”八太子问龙吉公主道。
龙吉公主満脸忧虑的神⾊,抬头看了天,只见煞云笼罩瑶池神山主峰的端顶,宛如一大巨灰⾊的锅盖罩住了。又觉得憋闷。瑶池金⺟开口道:“如今下界,两界关前,那盘古天道教主与通天教主战那原始天尊,太上老君,两教分个⾼下,此一战过了。也就了结了。我等自然无碍。”
昊天上帝道:“我自鸿蒙开辟,隐居此苦修玄穹神通一千七百元会,自巫妖大战之后,得三清推举,说为当年同在鸿均门下听道,因此坐得灵宵大殿,却并非好事,乃是祸害,只是推脫不得。幸亏天道教主杀自劫中起,借他之⾝脫了这天庭祸害之位,如今总算得回清净之⾝。这一量劫过后,我等依旧要关门不出,苦修道行。否则因果一旦沾染,非有大机缘,否则休想脫⾝,还要曾受一长杀劫。今⽇就将此话明说了。你两要好自为之,这一大劫过后,依旧不得放纵了。”
“原来如此,难怪以⽗皇修为神通,当年那猢狲大闹天宮之时,⽗皇一味忍让,却不亲自动手。⺟后明明知道那猢狲来瑶池偷蟠桃,也不闻不问。”龙吉公主叹息道。
“⽟皇之位,无甚好处,祸害而已!”
瑶池金⺟先道:“否则当年,你也不会被送上封婶榜。如今终于了结因果纠,不可再沾染了。那西方教主准提教化那猢狲成道,一是为争女娲娘娘气运。二来佛道之争,从天庭开始。使你⽗皇沾染因果。只可惜太上老君洞悉一切,化胡为佛,使释迦小乘⼊主央中婆娑,你⽗皇才去请释迦降伏那猢狲,使了这因果依旧归在佛门,如今佛本起运牵连,果然灭教。你⽗皇终得安然。”
既然如此,⽗皇,⺟后,你们在就通晓,为什么还让七位姐姐死于非命?八太子却想起了七位姐姐,还是死在猴子手上,伤心不已。突然又一惊,猛然道:“我知道了,当年天道教主起,蛊惑女娲娘娘,那猢狲气数弱了,有一场生死劫,却让准提道人施法,以镇元子替代了。天道教主座下大弟子廖小进也有劫数,却让那巴山老魔替代了。莫非我那七个姐姐也是如此,⽗皇你好狠的心肠!”
“胡说八道,你这畜生!”昊天上帝怒道:“此乃天数,不可逆转。准提那匹夫教化五彩石为猢狲,就乃做道佛之争,是我一家的克星。这念头牵一发而动全⾝,因果一扯就不可收拾,你七个姐姐不听我言,要強出头,才会落得如此。”
八太子愤然道:“都是那猢狲欺人太甚,打杀我七姐,此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够消除。⽗皇看看,当年那猢狲大闹天宮,⽗皇一味忍让,不知让三界多少神仙笑话了,忒的太窝囊了。”
“我儿啊,休要奋,要知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強出头,一时痛快,沾染因果,丢了命,把一万年长生不老的功德化为一场⻩粱,多是不值。这一切,都是准提那匹夫推动道统之争,无量量劫后,我等学天道教主成就元始,还不是可找回面⽪?”瑶池金⺟道。
“不要胡言,赶快消了这念头,此念一起,⽇后又有是非因果。”昊天上帝道。
这话音刚落,整个寂静的瑶池猛然响动起来,声音宏大嘈杂,整个大巨的神山都似乎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情?”一家四口都惊讶起来,随后,声音一发即消,连余音都没有了。龙吉公主道:“我去看看。”昊天上帝运起真神,却见得瑶池门口无一人,便道:“想必是下方两教之争开始演绎了,惊动天地也是寻常,不用去看,免得沾染了因果。”
说到此处,昊天上帝猛然一愣,眼睛都似乎掉了出来,只见一道人,⾝⾼丈六,面⻩⾝瘦,手持一株树枝,正从深深地走廊那边过来。不是准提道人又是谁?突然遭此变故,几人都吓得呆了。
昊天上帝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喝道:“准提道人,你来我瑶池作甚?”这一声暴喝,气势威猛无俦,整个瑶池中的仙⽔滚滚,龙吉公主都觉得一阵窒息,气都出不了一口,眼前的景⾊飘飘,都模糊起来,整个人已不知道东南西北,仿佛喝醉酒一样淅沥哗啦的。
瑶池金⺟连忙动⾝起来,子套头上的凤簪,用手一划,一条彩⾊霞光,中间似银河一样的闪动光华,将八太子、龙吉公主都包裹起来,两人这才好过一些。就见得整个瑶池都凭空悬浮起来,完全失了⾊彩,旋转成一片模糊的混沌,中间狂风呼啸,烈猛骇人。
两人明显地看到准提道人的⾐角都动弹了一下。
准提道人听见⽟帝发问,又弄出这般強大的声势,也微微正了神⾊:“鸿蒙之中,道兄与我也算同门,只是如今大劫将完,我便来送你上封神台走一遭,你虽然断了因果,奈何封神榜上有姓名,不得不走上一遭了。”
“道兄曾在瑶池中,苦修玄穹**一千七百个元会,法力果然惊人。”准提道人又挥动了一下七宝妙树,慢条斯理的道。
“准提道人,你不尊天时,我已脫了因果,清净自在,不染劫数,怎地封神榜上有姓名?如今你要逆天強为,少不得与你争斗一番。”昊天上帝见这形势,心反平静下来,与瑶池金⺟对望一眼。
瑶池金⺟也点了点头,她法力大巨,传说当年就是用簪子一划拉,就在天界划出了一条壑沟,也就是如今的银河,如此神通,接近造物了。
准提道人笑道:“榜上有名,凭你何等神通,都是难逃,怎又怪我逆天?”
昊天上帝不再与准提道人说话,猛然一动,双手一震,整个瑶池演化成的混沌奔涌起来,仿佛怒涛,把一切都掩盖了,谁人面前都是模糊地,整个世界都仿佛崩塌了,哪里还有瑶池美景。
瑶池金⺟把龙吉公主与八太子一推:“快快下界去找天道教主。”说罢,娇喝一声,持簪在手,双手挥舞,那混沌之中就见生出了点点星辰光华,星辰只一闪,就越来越多,划拉成一条条璀璨的光带,宏大无边,又似乎是把人间的洪荒星空转移到了这里。
龙吉公主与八太子只看了一眼,同时想道:“想不到⽗皇⺟后的法力居然⾼到了这等地步。”心中突然一凉,人已经飘飘下界去了。
“天数注定,别说你苦修一千七百个元会,就是再让你苦修一个量劫,又是如何呢?还不是逃脫不得。”准提道人见昊天上帝与瑶池金⺟猛然发难,眼前的虚空崩塌,演化混沌,再生出银河星辰,不由笑道。
说罢,用手一指,头上现了一尊金⾝,十八只手,二十四头,如菩提树一样,金光照耀无量,流转的混沌都停了下来,那挥舞的亿万条银河也仿佛被钉住了七寸的毒蛇,挣扎着不能绕过来。
瑶池金⺟猛然觉得手中一紧,就见虚空中现了菩提金⾝,喀嚓一声,自己的簪子居然断成了两截,随后化为粉末散了。她顿时大惊,正要换手段,就见那菩提金⾝一手作势扬动,加持神杵飞了出来,砰的一声,正中她的头顶。
可怜一下,直打成了⾁饼一样,真灵朝封神台去了。
昊天上帝大吼一声,料定敌不过准提道人,往三十三天之外就跑,却想到紫霄宮去。准提道人把七宝妙树一抛,云气化为一只七彩大手,追上前去,一下拿住昊天上帝,就地一捏,昊天上帝就被捏死,真灵也朝封神台上去了。
准提道人杀了两人,收了金⾝,朝下望去,就见两界关前突然清光如⽔,钟声悠扬。
“是时候了,最后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