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尺规作
度过了漫长的夜一,余下两⽇就变的轻松起来,灾民也如灾民一样,重新开始了生活。
州府衙门的员官们默默的接手了府政工作,像真正的管理者那样工作,但每个人脑袋里都转着不同的**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知府程允安大人,怕是呆不久了。
清晨,久违的太公公从老家回来,结束了他与其他几颗星球的混关系,同样开始了正常工作。
刘匡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找上了程晋州,对他重新出邀请:“来转运使司吧。我保证给你一个2o级的职衔。”
语气中的真诚让程晋州也是一愣。
作为一个13岁的少年,如此获得公职似乎有些太容易了。许多有爵位的先生们,终⾝“孜孜不倦”所追求的,也就是一个中级职衔罢了,何况是星术士的邀请。
但越是这样,程晋州就越不能答应,他勉強笑笑道:“按照我们说的那样,在你们土地丈量的过程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但我没有时间任公职,实际上,过两个月,我会去参加科举试考。”
“参加科举?你一定可以成为星术士的,何必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呢。”跟着师⽗一起前来劝说的项欣很不理解。
“想去参加而已。”程晋州轻轻头摇,撒了个小谎。现在才是他最需要参加科举的时候。不管是一星术士还是一级星术士,都需要很长时间的申请,需要星术士协会的批准与判断,谁也说不准何时能够通过。而程家,尤其是程家三房却已经处在风雨中飘摇。
假如运作不当,他的便宜老爹程允安被朝廷认为需要承担雪灾及局的主要责任,就是杀头都有可能,若是程家再胆小一些,停止了对他的资助也极有可能。
没有钱,就是有图书馆也是⽩瞎,没有图书馆,他要从星术士协会混贡献点也会更加艰难,最糟糕的是还要面临生计问题,天知道他从小到大,从21世纪国中到大夏朝,什么时候考虑过生计问题。
刘匡也能考虑到他的想法,早有准备的道:“如果是担心你⽗亲的事情的话,完全不必。你来河西帮忙,刘斌转运使就方便为你说话了,他是皇上⾝边的红人,影响力要比程家还大。”
他的话半真半假,程晋州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但终究还是头摇道:“我年纪还小,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连番要求失败,刘匡脸⾊很不好看,项欣赶忙道:“程先生,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问您。”
“哦?”程晋州奇怪的看看刘匡。在他读博士的时候,如果哪个博士生当着导师的面,问另一个导师相同专业的问题,不啻于当面打脸,其后果相当于和老板的老婆觉睡,下场仅次于和老板的女人觉睡。
刘匡笑的很和蔼,端起清茶喝了两口,方才摆摆手道:“我这些年,主要研究坐标,你所学的欧氏几何,虽与前代相似,又有不同,其中精妙之处,就要你来讲解了,如不介意,就让老夫也听上一听。”
他还是第一次在程晋州面前自称老夫。这个词,在大夏朝的贵族中其实也是一种亲密,并不是任何一个老头都有资格自称老夫,也并不是每个有⾝份的老头都会在后辈面前自称老夫。它实际上是用在生学后进面前,亦有亲密之意。
如果不是经历了绍南城內的冷淡,程晋州也许会感涕零吧。
此刻,他只能用勉強装出来的笑容伪装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项欣皱皱鼻子,从怀中拿出厚厚的一叠草稿,平铺在桌上,认真的道:“是有关画图的问题,我听说乌先生说,您曾经说17边形不能用尺规做出?”
“你都学到这里了?”程晋州颇为讶然。画出17边形本⾝其实没什么意义,不过就是比明一种剪纸方法难些罢了。但如果清楚欧氏几何的基础,就会现这很重要…同为最基础的几何,它比毕达哥拉斯的数学先进的地方,就在于公理化的结构,如果你承认它的题设是正确的,推导过程是正确的,那么答案就一定是正确的。
这种思想,始终延续影响了世界2ooo余年。
正因为如此,基于欧氏的几何,对前提或者题设的要求就会很⾼,对早期数学家而言,他们的命题要么从五条公理直接推出,要么就将问题建立在现实的几何图形上。
所谓的现实的几何图形,就是能够用尺规作图的几何图形…尺规作图所具有的普遍,是数学家们承认它的主要原因。
故而,假如人们能用尺规作图做出17边形,那么他们在所有相关问题上,就多了一个条件,如果不行,很多问题就要等待其他的数学手段的明了。
当然,就如一切著名数学问题一样,研究正十七边形的绵绵的过程,总是会带给数学家无数新现,其价值甚至可能⾼于问题本⾝。
而在程晋州看来,当项欣想到了17边形的问题的时候,说明她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的一流⽔平。特别是通过欧氏几何的严谨,她走的完全是捷径。
程晋州一时间想的深远,再看项欣,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小说里要死的⾼手,眼前的光头小美女才是主角,正等着自己用灌顶**传功…
“程先生?”项欣低声唤了一声。
“哦,哈哈。”程晋州仿佛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当⽇只是说,在场诸人没有人可以画出17边形罢了。”
事实上,他还说了没有任何人能画出来,此时就权当被风吹走了。
刘匡沉昑着道:“老夫想了数⽇,也是毫无头绪。问了几位朋友,又请他们在星术士协会帮忙查询,都没有结果。你可能画出?”
听他过程说的如此⿇烦,程晋州就头大无比,更不能实话实说。头飞快的摇动道:“我也画不出来。”
17边形的尺规作图的主要步骤只要1o步,照着过程来做,任何会用尺子和圆规的三年级小朋友都能完成它。但为何是这样的1o步,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地方,⾼斯用一本书来说明情况,他又哪能全记在脑子里。
项欣神情失望的道:“那您认为,17边形究竟能不能画出来呢?”
这其实才是正17边形的标准问题,能画出就说明正十七边形尺规作图存在,不能画出则是不存在,究竟是如何画的,反而不是关注的要点。
程晋州沉昑片刻,強忍着偷看刘匡的**,小心道:“应该是可以画出的。”
“这可是个大问题。”刘匡登时眯起了眼睛,将茶杯放在桌子的一角道:“你是否可以就此写一篇文章,作为成果报告给协会呢?一定会有很多人关心的。”
很多人关心即意味着很多的协会贡献点,星术士们最重要的易单位。
程晋州眼⽪跳了跳,颇为心动,嘴上却道:“这恐怕会研究很久,我只是自己看书,还没有系统的学习过。”
他说的细声细气,却也是大实话。正17边形的画法是比解析几何还晚出现的东西,打死他也不会露出来,而且他真是写不出过程。除了研究数学史的先生们,以及在相关领域造诣极深的专业人士,21世纪有谁会没事研究这种远古级的东西,再换一个标准数学教授,结果依然。
“星术士都是天才,天才就应该有自己的道路。”刘匡露出一丝遗憾道:“你也要抓紧时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申请一星术士的。”
程晋州立刻表示感谢,此刻很有些真心实意。刘匡最后一句哪怕是假话,也是个了不起的承诺,星术士的申请往往经年累月,过程比前世的院士还要繁琐,帮助申请可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
刘匡或许并不是个纯粹的数学家,也非程晋州想像中的象牙塔的尖端人物,但与那些十⾜的政治动物们比起来,他又变的纯粹善良起来。
人总是如此,变来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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