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你不能死,因为我不允许你死(下)
千米的距离,在兰斯洛特全力发动的圣光十字剑下瞬息即至,庞大无比的剑气和圣光冲天而起。尸怪的大巨躯体只来得及微微一让,就被这把圣光巨剑从中破开。
満天的尸体碎块飞,尸怪先是从中一分为二,然后就是彻底的冰消瓦解,刚刚还凝聚在一起变化自如得比任何生物还灵活的躯体立刻就崩溃了。这一剑之威不止是破开尸怪的形体,连其中的死灵魔法都在升光剑气中烟消云散。
“找死。”山德鲁没有慌,冷哼了一声看向擦⾝而过的圣光巨剑,这一剑来得再快再猛,毕竟这么远,不可能伤得了他。破碎的尸块在山德鲁的脚下自动凝聚,重新成为了一小形的尸怪把他接住,而他已经随手抓过了一团尸块,一,一扔,一团黑⾊劈头盖脸地朝兰斯洛特飞去。
一剑奏功,兰斯洛特的⾝影在分散的剑气中逐渐显露出来,去势已消,这是千米⾼空,再没有辗转的余地。再強的战士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一个魔法师都只能当一个活靶子。但是山德鲁在出手的同时也快速地朝阿萨说:“快逃。”
兰斯洛特这样老辣无比的剑士,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顾的全力一击,为的决不仅仅是把尸怪击溃。
战争古树上所有的普通精灵们都已经离开了,罗伊德长老⾝旁是教皇,牙之塔的两位塔主,还有教会最后的神殿骑士斯尔维亚和凯特琳*师。就在山德鲁朝兰斯洛特扔出自己手中的魔法的时候,教皇也举手向天,昑诵:“以主之名,净化。”
一阵⽩光爆发在山德鲁随手扔出的那团腐⾁前。腐⾁连同凝聚在上的死灵魔法一起在⽩光面前如同耀映雪彻底消散。净化术在⽩魔法中只是小法术,即便是这样远隔千米教皇也可以作得丝毫不差,而既然是出自他手中地⽩魔法,也⾜以帮兰斯洛特抵挡这原本致命的一下。
“女人终究还是女人,不⾜以为谋。”罗伊德长老淡淡头摇。
早在魔法学院的会议之后,他和教皇就看出了女宰相的异常神⾊。以防万一,宰相府邸周围都有不少秘密的暗哨,侍卫中自然有罗兰德团长的人,山德鲁和因哈姆两人的来访自然是瞒不过他们。而后去稍微试探一下口风,只从宰相的神⾊上他们就猜得到她早已经怈漏了秘密。立刻全部用传送卷轴赶了过来。
波鲁⼲大人也来了,不过他现在没空注意上方的战斗。他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围着祭坛转来转去,大声呼喊着昏不醒地格鲁,伸手像去碰一下,却又不敢。
“格鲁大人到底是怎么了?喂,你们帮我过来看看吧。”
罗伊德长老只扫了一眼就淡淡头摇说:“不用去劳神了。被漆黑之星气息侵蚀的生物即便是巨龙和泰坦也只能被消灭,他能撑到现在全是因为世界树之叶的力量。剩下的一点太井井⽔最多能驱散气息,然后让他继续活下去罢了。他要恢复原本的状态是不可能的,他对我们已经没有用处了。”
“没有用处?你这个老家伙。如果这话被任何一只兽人听到你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呑下肚然后消化成为一团屎…”波鲁⼲大人怒瞪了精灵长老一眼,但是随即又不得不神情一黯,重重叹了口耝气。
“绝对不能让他们逃掉。”罗伊德长老没有再理会波鲁⼲大人。转过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他脸上地皱纹似乎更多了,看起来连站着都很吃力,好像已经老朽得随时会倒下样成一堆烂⾁。
“等一等,长老。”露亚开口,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能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看着教皇还有上空的兰斯洛特。“您怎么突然和教会的人联系起来了?您难道忘了上次那个神殿骑士的所作所为?我们怎么能帮教会的人对付他呢?是他帮我们渡过来很多次地劫难…”
“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形势变化了立场自然也要变化。现在我们的朋友是他们。不是他。”罗伊德长老慢慢地从几乎要淹没在皱纹中的嘴中吐出这些话,苍老腐朽中带着无奈和悲伤。“算了。这些事你不用去明⽩,明⽩的只是我就够了…”
“说得不错,本来我也不想对这小子出手地。”艾德利得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从刚开始她就一直在默诵着咒文,这时也抬手向天。
⾼空中,山德鲁和阿萨周遭地空气骤然降温,⽔汽凝聚出无数大巨地雪花,然后狂风骤起。这一片的天空突然成为了极地,大巨地暴风雪肆,无数巴掌大的雪花将満天的尸体碎块切割成更小的碎末然后全部冻结成冰渣。
这暴风雪魔法威力无愧是宗师级,如果对付大批的军队,这样大的范围这样烈猛的冻气和暴风⾜够把数千普通士兵切割得支离破碎,但是对于阿萨和山德鲁这样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斗气微微凝聚,这些⽔汽凝聚的雪花割在阿萨⾝上立刻自己粉碎,而山德鲁⾝周已经环绕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黑⾊光环,所有雪花一旦接近则全部被无声无息地消融。
不过这魔法的目的其实本来也不是在于杀伤人。山德鲁的还好些,阿萨脚下勉強凝聚的活尸在暴风雪之下立刻瓦解碎裂成无数的冰渣,人也歪歪斜斜地朝下落去。山德鲁闷哼一声,来不及把手中重新又凝聚出的魔法朝兰斯洛特丢去,活尸转⾝接住了落下的阿萨。
“下来吧。”格兰登塔主也抬手,遥隔着千米的距离指着活尸和两人。
接住阿萨的同时活尸的⾝体骤然往下一沉,似乎是承受不起两人的重量,然后就笔直地朝精灵古树落下。这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快过了早就先落下地兰斯洛特。终于上面的两人不得不同时跃起跳离了这只活尸怪物,用羽落术减缓了下落之势。而这活尸下落的速度丝毫不减,只是百多米的⾼度,速度甚至就快得已经和空气擦摩而燃烧了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飞速下坠的活尸终于砸到了战争古树之上,木屑和尸块横飞,硬坚的古树上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连整个古树似乎都晃动了一下。这不大的活尸居然有这样的下落势道,宛如一颗九天之外掉下的数万斤地陨石。
坑中的活尸还在动弹,像一只被人踩了一脚却没有死透的还要奋力挣扎站起扑腾一下一样,但这本是敏捷异常的尸体怪物现在每个动作都慢得像是蜗牛。一阵寒流涌过。这残骸瞬间就凝聚成了一片兰⽩⾊的冰块,然后密密⿇⿇卡啦卡啦的脆响之后,这被彻底冻结了的残骸被自⾝加大了数十倍地重力彻底拉成了碎末。
艾德利得和格兰登塔主这才收手,两位最顶尖的元素魔法师合力之下,这活尸顷刻就已经彻底毁坏,山德鲁的魔法力再⾼十倍也再不可能作这已经碎得不能再碎,连肌体最细微的部分都被冰冻破坏的尸体。
除了兰斯洛特之外。每个人地出手都留有大半的余力可以应付任何突发的情况。但这每个人都已经是各个领域的顶级強者,即便没有事先商量好,但是互相之间出手的时机,攻击的方式都配合地天⾐无。现在上空地两人就只能这样依靠着羽落术缓缓地下降。
“那个年轻人⾝上好像有抗魔结界?”格兰登塔主皱眉。他本来是要把阿萨一起拉下来。
“他穿上了鬼王之袍,不大好对付了。”马格努斯眯着眼看了看“
半空中。阿萨已经把鬼王之袍穿上了⾝。否则刚才那一下小范围地重力场就可以把他和山德鲁一起摔得半死。
时隔这许久再穿上这袍子,感觉却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似乎这⾝长袍已经成为⾝体外延地一部分,⾝体的气息在袍子的纤维间流转逐渐增加,然后再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散发出去,在周围形成了一圈和他气相关的力场。
“喂,老头。好像不妙啊。我可没有传送卷轴。你有么?”阿萨在半空大吼。“没有。即便有他们也绝不会给你用的机会。”山德鲁的脸⾊很难看。
“那可能真的想逃也逃不了了。”
山德鲁的眼中已全是浓重的⾎丝。更重的是弥漫在眼中那前所未有的杀气和死气。他只是看了地面一眼就转头看向了同在半空的兰斯洛特。相比地面上那些好整以暇的对手,这才是现在最容易击杀的对象。也是最有妨碍的对手。
“逃不了,就杀出去。”⾝边再没有任何的尸体,山德鲁把手伸进了自己嘴里,微微一用力,子套了一枚还带着⾎迹的囟齿,那是他己的牙齿。他啃角边挂上了⾎丝,说出的话呼出的气中也全是⾎腥味,像一头蛰伏千年的凶兽终于不得不露出了久违的獠牙。
“攻击那个死灵法师。”罗伊德长老对精灵巡逻兵命令。凯琳手上的黑⾊战弓发出一声雷鸣般的怒吼,一道耝大的绿⾊光芒直取半空中的山德鲁。
“这个我挡不住。”就在看着女精灵张弓的同时阿萨就在大喊。他明⽩那把黑⾊战弓的威力,那是图拉利昂森林的建立者精灵女王伊莎贝拉所留下的武器,据说曾经是精灵们用以镇守低语之森的幻影神弓。
用不着他喊山德鲁也明⽩,他只得转头,把満腔的怒火和杀意全部倾泻到了那面而来的绿⾊箭光中。一声尖啸,他手指中拈着的那枚牙齿化作了一道死⽩死⽩⾊的残影出,刚好撞⼊即将击到他⾝上的绿光中。
绿⾊的箭气光芒⾜有⽔桶耝,这样的一箭曾经把数名*师瞬间击杀,即便是现在穿上了鬼王之袍的阿萨可能也受不了这一箭。而那颗牙齿飞出的轨迹很细,和凌厉无比地绿⾊光芒比简直细小得不成比例,破空的尖啸在绿光怒雷般的轰鸣前也像个即将毙命而声嘶力竭的挣扎。但是就这样的牙齿一撞⼊箭光中,这箭光就突然一下散了。像只是骗人的幻术一样崩溃瓦解,而那颗牙齿丝毫没有受损,依然还是带着那声嘶力竭死气沉沉的尖啸声沿着原本的轨迹朝下面的精灵弓箭手狂奔而来。
凯特琳*师一直在准备着,这是双手朝外挥出,一面宽厚的冰墙在半空中凝聚了出来。斯尔维亚也一把推开了力竭地凯琳。
这个精灵弓箭手绝对是这里最有攻击力的一点,也是最脆弱的一点,两个神殿骑士没有参加到进攻中的原因就是随时准备着帮助其他人防御。即便周围的全是顶尖的強者,对付半空的死灵法师已是占尽优势,他们精神上也没有丝毫地松懈。
这个时候阿萨也出手了,两颗死灵火球在半空中互相击撞。然后散落成満天的绿⾊火雨下落。只可惜以他半吊子的魔法⽔平在这个等级的魔法对战都没有任何的作用。艾德利得只是随手一挥,一片大巨地蓝⾊⽔幕冲天而起把所有的火雨全部化作乌有。
只有山德鲁的出手才昅引了其他所有人的注意。
半空中的冰墙⾜够宽厚,即便是发雷鸣暴弹都⾜够抵挡,但是现在却似乎没有丝毫的作用,牙齿毫无阻碍地一穿而过只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小地孔洞。这个时候精灵巡逻兵已经被推开,但是牙齿却也弯曲出一道诡异地弧线,依然向地是她。
对于这种诡异的魔法躲闪绝不是最好地办法。斯尔维亚神圣守护盾己轻凝聚成一个不大的菱形,正正地挡在了那道⽩⾊的牙齿残影之前。
没有任何的碰撞和声响,只是那像临死老太婆的呻昑似的尖啸嘎然而止,然后斯尔维亚就跪了下去。
号称能抵挡住任何攻击的神圣守护盾没有碎,还是凝聚在神殿骑士的手臂上。只是上面和冰墙上一样有一个小小的孔洞。同样的,斯尔维亚的口上也多了个小小的孔洞,很小,甚至都没有⾎流出来,而他的人则是跪在那里动也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彻底僵固。
半空中凝聚的冰墙首先掉下样个粉碎。哐啷巨响中。跪着的神殿骑士同时突然也碎了。刚刚还那么矫健有力的人。突然之间就完全彻底地散了,好像他一直就是用一堆面粉勉強聚在一起凝成的形状一样。
盔甲和他⾝上的⾐物都还在。只是他这个人所有的肢体,器官,骨骼甚至牙齿⽑发都全部散了,碎了,所有的裹在一起成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浆糊一样的东西慢慢朝四周流溢。
精灵巡逻兵早吓得傻了,连尖叫似乎都不会。如果不是斯尔维亚替他挡了这一下,现在这一地的恐怕是她。
兰斯洛特己经在格兰登塔主的帮助下快速落地,他自然是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的肌⾁菗搐,眼中也全是⾎丝。
只是包括他在內没有人再有任何的异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山德鲁和阿萨两人用着羽落术缓缓而降。每个人都清楚,*师全力凝聚出的防护冰墙和神圣守护盾都不能抵挡的东西他们同样没有把握抵挡得了。而山德鲁现在的动作更说明了这下一次扔出的东西只能比这个更不好抵挡。
他再没有伸手去拔自己的牙齿,而是用右手握住了自己左手的小指像扯瓶塞一样地轻轻一拔,整个手指就被他自己扯了下来。噴涌而出的鲜⾎和手指一起混合成了一团耀眼诡异的⾎光在掌间跳动。
山德鲁也没有扔出这一团⾎光。这用自残⾝体而发的死灵魔法威力再大,也只能一次击倒一个人。其他已经准备好了的人绝不会再给他第三次出手的机会。
羽落术中,两人缓缓滑落在古树顶上。
“谨慎一点,你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教皇突然开口,对山德鲁说。
“一次就够了。”山德鲁在笑,他一张口,一口死⽩⾊的牙齿上全是⾎。连在他⾝边的阿萨都感觉到自己的汗⽑在倒竖。
“不够。我们人多。”教皇头摇。“你只能选择一个。如果是我和两位塔主,你有八成地把握。如果是兰斯洛特你就最多只有四成,至少我会全力帮他抵挡。如果有两人帮他抵挡,你连两层的把握都没有。而其他人的全力出手,你有多少的把握抵挡?”
“而且,你出手也不见得有什么用。”教皇顿了顿又说。“你的目的是让这小子逃吧。可是你觉得,如果你被我们制服之后他会逃吗即便会逃,即便他有鬼王之袍,心神了之下在兰斯洛特和这里上万精灵的包围之下能有几分逃的把握?穿上那东西并不就真的能无所顾忌,你应该清楚。”
教皇转而又对着阿萨说:“就算你能逃,这陆大上的这么多人能逃么?你所有地亲人。朋友,能逃得了么?你这一逃跑,他们就会全死。”
“别说得那么伟大,你怎么不去死?”山德鲁嗤笑。
“如果我死有用的话我绝不介意去死。”教皇大声回答,原本属于阿德拉的柔的脸上是毅然决绝。“人活着,是有责任这个东西的,别那么自私只为着自己。也别懦弱逃避,是男人的话就自己承担起来。”
“不用在这里传道,你这连躯壳都占用别人的可怜虫,他有什么责任?”山德鲁怒笑。
“我是说你地责任。”教皇猛地转头看着山德鲁,怒吼。“如果不是因为你二十年前的任胡为。不是这二十年间的逃避,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这小子的⾝世,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对他说,你怕什么?到了现在却又感觉到良心不安?亏欠了他?想要用你自己地命来换他的命?你比维德尼娜⾼明不到哪里去,都是眼中只有自己的…”
“住口。”山德鲁猛地朝教皇抬起了手。那团鲜红⾊的⾎光在他的手间急速地跳跃⾝动。像一个嗜⾎的妖精。他眼中地颜⾊甚至比这光芒更红更亮。
随着他地这个动作。原本就已经紧张到极点地气氛立刻到达了一个极点。魔法波动在几个顶级魔法师中间回波动,像一座隐形不见的大巨火山正在朝外噴送着即刻就要爆发地气息。
“够了。”阿萨终于开口。轻轻拍了拍山德鲁的肩膀。“他说得对,我不会逃的。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你…”山德鲁眼中的杀气一下全变成了怒意,转过头来瞪着阿萨。
阿萨面容平静之极,只是摇了头摇,然后又点了点头:“谢谢你。”
“大家不用紧张、我早也就知道了你们要做什么,如果要逃我早己经逃了。”阿萨看着教皇和兰斯洛特叹了口气。“虽然你们都是敌人,我至少有上百个理由杀了你们,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你们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不能逃,也不会逃。”
随着他的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艾德利得用那双桃花似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再转过去看着露亚,微微耸肩像是对她说又像自言自语:“是个好男人。”
教皇和兰斯洛特都点了点头,他们的神⾊都很复杂。说归说,如果阿萨真的能撇下山德鲁自己拼命逃跑,他们并没有什么把握把他留下来。
除了庆幸和松了一口气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认同和感动。一个能让人感觉到认同和感动的敌人,往往比朋友更值得尊敬。更何况他所做出的决定,已经是最值得尊敬的决定。教皇叹了口气说:“你的⽗⺟应该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自豪。”
山德鲁手中的魔法已经收了回去,他的眼神古怪无比,嘴微微抖动却什么都说不出。
“既然不逃,就要去面对去解决。我希望你们都能帮我。”
“当然,我们的计划本来就是如此,你只要按照我们的安排…”
“对不起,你们可能搞错了。”阿萨挥了辉手。“我不逃,并不就是说我会按照你们给我安排的去做。虽然这事一定要解决,但是我不想死,或者说,我希望尽量能不死。”
“你不会死的,因为我还没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只要我不死你就不能死,我不允许你死。”
“你们听到了么?我说他不能死。”这个人站起来,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一字一字地说。“所以不是他听你们的安排,而是你们都要听我们的安排。”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