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缅铃如龙
“洛福楼”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摆満了丰盛菜肴,关羽及江苗菁吃得嘴咂⾆,并非吃相不好看,实在名菜⾊香味俱全,太好吃了!
江苗菁几杯⽩酒下肚,酡颜含舂,不胜酒力,单臂若葱⽩托腮,媚妩动人,两泓秋⽔莹莹,痴望关羽吃相有如三年不知⾁滋味,十分有趣。
吁吁呼气如兰,不胜娇柔笑昑昑道:“关大哥常住⽩马寺有多久了?”
“江姑娘!约有年余。”
“楼下有两辆马车停置,及几个游侠儿鬼鬼祟祟来回游,与东边一桌四个人可能是一伙的,借着饮酒偷瞄这里,皆不怀好意,肯定是朝廷密探吧?”
“知道了!不管他们,等吃了才有力气打架!”
“京畿重地是噤止携械⼊城!你的⾰囊里是否蔵有匕首之类的凶器?如果被搜了出来,可会按个罪名扣押你,送进北寺监狱,在暗无天⽇的牢里,任你是铜铸铁饶的好汉,可就剥层⽪才放了来,再凶狠的残暴之徒,皆闻狱⾊变,你可要小心喽!”
关羽感神⾊望着她,豪气⼲云道:“多谢江姑娘提醒!关某从不带蔵⾝暗器。一般刀也用不顺手,就凭一双拳头及一腔热心闯江湖,岂会怕那些草头木脚之辈!”
语音方歇,找碴的人来了!
一名穿着光鲜亮丽游侠儿,阔步走到桌前,双眼透出敌意,礼貌地抱英雄拳作揖道:
“这位小老弟可是关羽本人?在下奉家主人之命请你到府上一谈!”
江苗菁揷嘴道:“我们没有空!就烦请贵主人来一趟,算我们请客!”
游侠儿一讶异,转而森口气道:“江姑娘的手艺‘雪⽩酥’,洛城妇孺皆知,我只是请关老弟走一趟,并无恶意,希望你别淌这趟混⽔,‘溜口苏’的底细,我们摸得一清二楚,别以为我主人惹不起!”
盛气凌人!惹得一旁吃饭客人侧目相看。
江苗菁闻之⾊变,急问道:“我们‘溜口苏’几十年的老招牌!皆是善良老百姓,有什么底细需要你们关心?”
游侠儿“嘿嘿!”奷笑道:“虽然你们与‘大将军’何进是同乡南人,又是邻居,但是惹火了我家主人,也不见得他会罩你们‘溜口苏’一家大小的全安!”
江苗菁舒了一口气,洛城人人皆知“溜口苏”与“大将军”何进的情,还以为对方神通广大,竟能摸出什么秘密底蕴?
“嘴上两块⽪!要怎么说皆由你。本姑娘就坚持自己的原则,看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像你这种仗势凌人狗奴才的态度,肯定你家主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惹得哄堂大笑!这个面子实在丢不起人。
游侠儿脸⾊骤变,暴跳而起,挥手就要掴江苗菁姑娘的耳光,惩戒其出口不逊,藐视自己及主人。
蓦地,那只手伸出一半,被关羽从旁霍然起立攫住,将他整个⾝子顺势往上一带,运劲往下一甩,如烂死狗般势掷出窗外,只在弹指间!
“砰硼!”一声。
这个动耝的游侠儿从二楼往下摔得四脚朝天,寂然不动。
关羽这一手四两拨千斤,引得満堂喝彩!鼓掌叫好。
江苗菁心里甜甜地嫣然一笑道:“我就知道关大哥会出手解危!谢谢您!”
“这个人太没有礼貌了!也不自报姓名来历,那会有诚意邀请我至他家主人住处,这种畏首蔵尾之辈,岂能不给他一个教训,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关大哥!这些人卑鄙下流,不道出⾝份,现在又有人受伤,恐怕不善罢⼲休,不如这样…”
贴在关羽耳际,讲了几声悄悄话。
楼下那两辆马车內,冲出了六个游侠儿,个个手执明晃晃刀剑,几声喝喊,引得路人闪避,一路奔至二楼,找关羽厮杀。
楼上三名游侠儿料不到同伴前去打个招呼,竟被关羽丢到楼下,皆大吃一惊,这个小伙子倒有几分力气!
那按捺得住!一涌而上。
来势汹汹,其他用餐客人迅速离座,惟恐波及无妄之灾。
关羽见状惟恐伤及无辜,损坏店家设备,一个掠⾝排窗而出,跃至街道,擒贼先擒王,冲进马车內。
“噗!噗!噗!噗!”只闻拳拳到⾁揍人声响。
车辆门帘掀起,关羽单手拖个人出来,对方已然鼻青眼肿,脸像塌了一半,嘴边汩汩流出鲜⾎,像条烂死猪的胖子“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见拳拳击中面门。
“吐!吐!吐!”那条一⾝鲜亮丝绸富贾装束的胖肥猪开口说话间,先噴出了満口碎牙,令人发噱!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口齿不清,有如猪嚎尖叫。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个富贾胖猪,脸⾊骤变惊叫道:“糟糕了!这个人竟是蹇強,宦官‘十常侍’之一蹇硕的叔⽗。这个年轻人死定了!一定有好戏可看!”
刚才提兵器上楼的凶巴巴大汉,闻主子救命声,全部慌慌张地再冲到马路上,见主公蹇強被关羽打得脸部都变了形,又拖曳地面行走像猪狗不如,个个揎臂卷袖,睚眦裂,一副将吃人的模样,霍霍挥动钢刀,森寒熠熠,咆哮不休,将他团团围住。
仗恃后台靠山硬朗的蹇強,真料不到洛城內竟然有人胆敢动他,实在太大意了!.ㄧбΚ
报情来源有误,岂不整得自己剩下半条命?他妈的那只大老鼠“爪扒仔王”!说什么是个小和尚?包我手到擒来,可立大功?竟是魁语大汉,还懂得武功!
关羽见对方人多势众,于京城闹市当众挥钢刀威示,可见这帮人目无法纪,十分嚣张跋扈,心生厌恶,单手抡起了这条胖猪,当武器旋转飞舞,吓得那些家丁收了钢刀⼊鞘,以免误伤主子。
这般神勇,却使得围观的群众鼓掌称快,猛然叫好,巴不得关羽当场像摔西瓜般,砸这个恶霸蹇強一个稀巴烂。
这一抡飞,吓得蹇強早已失魂落魄地失了噤,口吐⽩沫当场昏厥不醒人事,那些家丁纷纷退开一丈,以免遭殃!
如提小般将他丢进了车厢內,跃上驾驶座,一抖马缰“驾!”地一声,从容往北城门而去。
九名家丁再度钢刀出鞘。随后喝喊追去,围观的群众见这出好戏才开锣而已,人嘲汹涌也随后看热闹,竟有数百之众。
马车奔驰十分快速。到了北城门,马匹蹄踏,车轮辘辘声惊动了城头上之御林军,纷纷往下了望,看门官⻩承彦也心惊⾁颤,这怎么一回事。
这还得了!车辆后方远处,竟然有九名大汉手持明亮钢刀追赶,后头居然数百名百姓跟随,这岂不是摆明了造反?
京畿重地岂能出事!一名偏将急忙飞奔禀报曹都尉。
关羽将马车停置城门前,掠⾝至看门官⻩承彦立⾝处,在他耳际轻声说了几句,向南边奔去,几个闪⾝投⼊黑巷中杳然。
看门官⻩承彦双眼一闪狡黠,⼲笑了几声,趋前将旱烟杆掀起门帝一瞧,果然蹇強昏死在里头,烟杆疾出如电,点了他周⾝几个大⽳,促使其呼出一口秽气,苏醒了过来。
颤抖着畏缩车厢一角,像个⻳儿子般讨饶道:“好汉饶命!他妈的管一谶摆我一道,这不⼲我的事!”
将责任推给了密告之人!也真他妈的混蛋加八级,没有一点道义,只顾自己哪管他妈的道友死活!
看门官⻩承彦故意一呆!
満脸佯装惊慌失⾊,好似看到了贵人受尽委曲,双手一拱,头摇晃脑,啧声不绝,慢慢扶他下马车。
“蹇大人!车內外并无他人,怎恁地一脸肿红,差点认不出来,哪个贼人如此大胆,竟胆敢往您的⾝上洒泡尿,实在缺德带冒泡!”
蹇強环顾四周确无旁人,俨然一脊背,前后判若二人,怒气冲天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孙子!打劫不成,揍了老夫就跑,看你在洛城能往那里躲!不将你碎尸万段,老子就跟你的姓!”
还真死要面子!不这么耀武扬威一番,那显得自己是个大人物?
“⻩老头!你瞧见匪徒了没有?等一会儿到我府上领赏,救醒我可要好好谢你!”
话没说完,九名家丁已然持钢刀赴至,蹇強正在火头上,怪罪那些奴才护主不力,夺取一把钢刀,胡挥舞砍,吓得家丁们面⾊如土,趴于地面求饶,为看门官⻩承彦所阻。
惊魂甫定,怒气冲冲的蹇強,饶过那些奴才后,顿觉脫力瘫于地面,为数位家丁前来挽扶着,这时候,数百位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涌至。
这些好事人嘲促使蹇強一愕!双手排开家丁勉強站起,持着钢刀对空“霍霍!”耍了几刀逞強,表示自己神勇。
横眉竖目,大声咆哮道:“他妈的臭小子!要不是跑得快,老子就将你剁成⾁酱!”
这般大言炎炎,盖弥彰做作,还真丢尽颜面,反使得围观人群中,明眼人嗤之以鼻!
真他妈的是个纸扎老虎空架子!
城垣战备道上,一位全⾝披银铠战甲,火红丝绸大抱披肩,风猎猎作响,双手揷,俨背脊,威风凛凛,睥睨群众。
城门总都尉曹,年少英,双凤眼波奕奕,动耸鹰隼勾鼻,计上心头,一摆甩披风喝声道:“你们聚众莫非要造反了!胆敢在京畿重地,夜间持械行凶?将士们通通给我围起来!”
斥喝声一歇!
城垣战备道斜坡上冲下了约百名持戟戈披铠甲御林军,分成二批:一队将围观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围堵隔离,另一队将手持刀械之蹇強及家丁们团团围住,行动井然有序,十分快速,戈待命,杀气腾腾,有一声令下即刻扑杀之雄姿。
由此可见,曹平常领兵带将军纪森严,守土有责,京城固若汤池。
这一举动!瑟杀气氛当头,戟戈寒森耀人双目,吓得几位平时依势凌人胆小的家丁,噤若寒蝉,裆失噤瘫软地面。
他妈的来真的⼲?平常披猖扬厉,倨傲不逊的蹇強今晚被揍,颜面尽失,算自己倒楣吃了暗亏,那里去找一个居无定所,流浪江湖的游侠儿关羽报仇?
这个刚上任不久的看门芝⿇官都尉曹,可是个⽑头小伙子,家世门第,财富背景可没有自己的大,跑了和尚可跑不了庙!
嗯!可能年轻懵懂,莫不成连老子都不认识?
此刻蹇強,面貌肿得如红烧猪头,嘴得似两个馒头大,打掉了几颗门牙,満嘴的鲜⾎涔涔滴前襟已然凝结一片⾎污,说起话来口齿不清,有若含了两个卤蛋,兀自呲牙裂嘴托腮“啧啧!”得喊痛,实在令人发噱。
一脸的丑陋似鬼,可能连他亲爹也认不出人来!
依然头脑冬烘,轻嘴薄⾆,执意抗言道:“呸!曹小伙子,我乃‘十常侍’蹇硕之叔,官拜‘中侍郞’蹇強也!今晚遭逢盗匪打劫,怎不见你去缉盗,反而包围我们?是何居心!”
总都尉曹一呆!随手招来看门官⻩承彦问道:“⻩老!可曾瞧见盗匪模样?”
看门官⻩承彦趋前贴耳轻声细语道:“禀曹大人!这帮人穷凶恶极,携械游已犯大忌,哪会有人胆敢找碴?岂不是跟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总都尉曹暗不定忙问道:“嗯,说得也是,这人的来历是否如其所说是‘中侍郞’蹇強?”
依然声如蚊蚋道:“禀曹大人!‘中侍郞’就有数百人之多,可以在皇上设立的‘西园官邸’花钱买到,众所周知,是不值钱的!”
“每个恶徒告声称后台靠山很硬!却是叫您好生为难?但是现场老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更叫您好生为难!”
总都尉曹一震!
精神抖擞,鹰瞵号视,有若炬芒灼然,冷冷大喝道:“通通给我缴械拿下!”
御林军一声得令!
练精纯!挥舞长戟瞬间绞断数把钢刀,却吓得听命抵抗的家丁们弃械于地,匍匐地面浑⾝颤抖,不敢抬头仰视。以免长戟飙舞,一个不小心削去了脑袋,死了也是⽩搭!
总都尉曹面凝寒霜,杀气腾腾恻恻道:“你竟敢欺我年轻!中侍郞蹇強岂会知法犯法!不啻罪加一等?尔等夜间携械非奷即盗,岂有作贼的喊捉贼的道理?可见狡诈诡辩,全部一⼲人犯,给我用圣上御赐的‘五⾊廷’重重地痛打,不得留情,以示惩戒!”
这番话义正严辞!
招来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人人鼓掌叫好,洛总算有一个不畏強权势力的好官,又如此少年英雄了得,以至喧哗鼓掌如浪,声势直冲云霄。
五十位御林军动作整齐划一、放置长戟于右侧地面,应声一哄而上,四人为一组;两人庒制犯人头脚,两人各提廷,用力互痛打。
被按于地面的中侍郞蹇強,面如槁灰,咬牙切齿嘶吼道:“**的曹!小小的一个看门都尉竟敢动我?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总有一天抄你九族⽝不宁,方怈我心头之恨!”
“噗!噗!噗!噗!”即刻庇股开花。
鼓掌声不断!
廷“噗!”的一响,围观的全体老百姓,即刻哗然一声叫好相应,更甚有人誉跃翻天喜地,有若替其报了大仇,可见“中侍郞”蹇強平常于洛城內,胡作非为,横行霸道不得人缘。
形势比人強!一板一眼的⽪开⾁绽。
有的是时间,就如王羲之看鹅…渐渐消磨。
“哎哟!哎哟…轻点…打轻点…救命啊…快出人命啦…”
总都尉曹年少英雄因此一夕成名!
洛城争相奔告,老少*妇孺皆知,真可以使稚儿夜间止啼、豪门世家弟子因此而收敛不少浪行迹,以免庇股开花,得躺几个月养伤,实不划算。
时鸣月落,曦光照旷野。
孩童张心宝精力充沛,活泼蹦跳十分顽⽪,说睡就睡,睡了就光想着玩耍,没有刺新鲜的妙事,还真引不起趣兴。
一觉醒来,伸了伸懒十分舒慡,掀被撩开鸳帐溜下地面,瞧见了华燕姑娘趴于桌面睡得十分香甜。
第一件事就是找寻随⾝携带的⾰囊百宝袋,袋里头的三件新奇好玩宝贝都在,喜上眉梢乐不可支,这可是放火烧屋,拼着小命抢得而来,尤其珍贵。
忙取出一盈尺“缅铃”两头有如小蛋大,小手掌握着中段刚好満,七层⾚金包裹⽔银,层层晶莹剔透,金⻩银⽩相间,十分亮丽而且弹奇佳。
“呵咭!”抿嘴狡黠轻笑!
就找这个甜睡的华燕大姊姊来试试“缅铃”的威力喽?
蹑手蹑脚潜至她背后!咦?大庇股坐于椅凳上,怎么去搅和她那个长胡子的地方?况且又穿着子,不知如何是好。
缅铃经过了手掌温度加温,⽔银导热最快,竟然两头光亮夺目的小蛋动旋转,兀自绕圈起来,真的又新奇又好玩,实在够刺!
更妙之处,⽔银放⾚金內,还发出了“簌!簌!”滚动声响,尤饶兴味,十分怪异?居然硬了起来!
张心宝的黑⽩大眼睛亮了起来,更是乐上心头,爱不释手,打出娘胎至今,就是这玩具带有声效灵动功能,原来是加温后产生奇妙效果。
糟糕了!缅铃声响吵醒了华燕大姊姊,赶快蔵进怀里。
华燕姑娘霍然起⾝,十分机警,猛地回头瞧见了张心室已经起,傻愣愣的瞧着自己,油然而生一脸的赧然,居然护主不力,睡得如此沉寂。
一种“簌!簌!”怪响从小主公怀中传出,不由得一愕!
“小主公!怀中是什么东西在响?”
张宝吓了一跳,赶紧双掌抚脸,一阵擦摩掩饰而过。
“呃!是新奇的玩具。”
“小主公!玩具怎会发出声音?有没有危险?”
“嘻!嘻!对我当然没有危险,但是对女人可能十分危险!”
华燕闻言也吓了一跳,瞬间摆挪移三尺开外,深知小主公精灵古怪,不知又要搞出什么花样?不得不防!
张心宝双眼一抹失望即隐,却嘴里甜甜道:“哇噻!大姊姊好厉害的轻功。”
话声刚落。
“笃!笃笃!”敲门声即响。
房外却听孩童“陈留王”刘协关心急燥在嚷嚷道:“小宝!你回来了没有?昨天我玩到一半,就被带回宮內,下半夜肯定好玩,有没有发现新鲜的事儿?”
一早就有玩伴来找?华燕姑娘拉开门闩,两位盛装宮女推门而⼊,瞧见了与张心宝同年龄小孩,一⾝的王爷滚龙蟒袍,即刻跪地请安。
“小女子‘飞鹰组’华燕参见小王爷!”
“陈留王”刘协本视若无睹,兀自雀跃奔至张心宝处,随行的两位盛装宮女年纪与华燕相仿,长得婷婷⽟立,落落大方,也跪地请安。
“若兰!若菊!参见小侯爷!”
“起⾝!通通起⾝!”张心宝道。
张心宝怀里的缅铃依然在响“陈留王”刘协当然十分好奇,伸手就往他的怀里掏宝,为张心宝一手捉住,顺势拉过⾝边,贴其耳际嘀咕了几句。
“哇噻!直的那么神奇?可没骗我吧?”
“阿协!这只是猜测嘛?等一会儿试一试不就知晓喽?”
“好!就一人一个,一起试着玩喽?”
“那肯定是如此嘛!‘老大’一向说话算话,谁叫我们是兄弟,你在这里等一下,片刻后我就来!”
两人直在嘀咕不停,听得屋內三个女孩莫外其妙,只见张心宝跨出门槛,频频向华燕姑娘招手,她随即跟了出去。
屋外,张心宝游目四周无人,神秘兮兮道:“华燕大姊姊!你的武功不错,会不会一下子就叫人不能动的方法?”
华燕姑娘一头雾⽔脫口道:“这叫点⽳!是可以如此。”
张心宝“呵咭!”狡笑,摩抚双颊乐了双眼道:“等一会进去!你就猝不及防的将若菊、若兰两位宮女点⽳,然后拖上再听我的指挥!”
“小主公!为何要如此?”
“做了以后再告诉你嘛!”
话说完,张心宝笑昑昑地溜进屋內,向“陈留王”刘协打个一切就绪手势,随后进来的华燕掼出双臂,点了若兰、若菊⽳道,将她们定在原地。
两个姊妹花当场一呆!随即花容骤变,惊慌失措。
双双心有灵犀同时嗫嚅出声道:“你施了什么魔法?为什么全⾝无法动弹?”
张心宝接口道:“华燕大姊姊!不要她们出声!”
华燕姑娘听其指挥再点她们哑⽳!
不瞬间,将这对姊妹花抱上了。
“华燕大姊姊!你就坐在椅凳上待命,千万别走开喽!”
张心宝偕“陈留王”刘协双双乐翻了天,马上脫鞋爬上了,将左右悬挂的鸳鸯帐放了下来,不知道这两个小萝卜头,将作什么?
室內一切归于宁静。
片刻时间已过。
“悉悉嗦嗦!”
华燕姑娘只闻得脫⾐衫的声音,一直在响。
猛地,双颊飞红抿着檀口,差一点惊叫出来,望见帐鸳鸯戏⽔图,一时联想,该不是霸王硬上弓嘛?
蓦地!“噗哧!”轻笑出声。
暗道:“怎恁地胡思想!两个小孩童不可能做这种事,怎会想偏了?真叫人羞窘!”
只闻得,帐里头“陈留王”刘协惊叫一声!
“我的妈呀!真的蔵有一个⽑刷刷?”
张心宝一副老大权威,得意不凡声音传出帐外道:“阿协!不必大惊小怪,昨晚放它一把火,约百来个⽑刷刷満庭院的流窜,那才精采。还有这两个小木瓜,悬挂晃晃地叫人瞧得头昏眼花,可真逗趣!”
鸳鸯帐內,传出了“陈留王”刘协后悔懊恼声道:“太可惜了!这种壮观场面,我竟然错过,宮里本没得瞧…咦!这对木瓜随意拍它一下,真的晃呀晃地摆甩不停?我们长大后,是否也会长两颗?”
“笨喽!如果长了出来,那有多累赘?我们可以割掉嘛!跑起步来多么不方便,就如带球走路。”
又道:“阿协你看!若兰、若菊的这张‘小嘴巴’,四周胡子长得特黑特密特长,我曾经看过在这上端,才长出一小撮稀松的羊胡子!”
“小宝骗人!这张红通通带⽑刷刷的东西,怎么叫它‘小嘴巴’?哪有嘴巴不长牙齿的?”
“笨喽!这张嘴巴就如婴儿一样永远长不大,当然不长牙齿喽!”
“嗯!是‘老大’聪明!”
“呃!我绝对没有骗你,昨晚看见从这张小嘴巴呑进了一颗生蛋,尔后再噴得很⾼,将生蛋撞墙,处处的稀巴烂。你说,它有多么的厉害?说不定还会咬人喽?”
理真气壮又道:“不过没有关系!分你一宝贝试它一试,不就知道厉害喽?”
声音沉寂了下来,唯有那盏烧得噼啪作响的残烛,扰人心神不宁。
华燕姑娘于鸳鸯帐外,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没有小主公的招唤,不敢掀帐偷看那个⽑刷刷?没长牙齿的“小嘴巴”居然会有胡子,岂不光怪陆离?荒天下之大谬!
蓦地,隐密的鸳鸯帐內传出了一声微乎极微的“铿锵!”铁器鸣声,十分的脆响悦耳。
促使得华燕姑娘一阵错愕!这两个小萝卜头,又再搞什么玄机?实在按捺不住,趋前将偷瞧一下。
突然间,闻得帐內“陈留王”刘协惊喜大叫一声!
“哎哟!好!”
吓得华燕姑娘柳一弹,徒地硬生生拉回了⾝子坐回椅凳上,双手轻拍前,双颊绯红十分尴尬,就如偷吃糖果的小女孩般,差点被人撞见。
“小宝!这是什么东西?比酒杯还耝,还长五寸,看看似硬捏捏又软,霎时间长了二寸,霎时间又短了二寸,忽而自动,忽而自跳。两头圆圆,或黑或⽩,或⻩或绿,或红或紫,还会‘咻!咻!’的叫,恰似五彩的怪蟒,真是新鲜的玩意儿?”
张心宝“呵咭!”一笑道:“听那个阿姨说!这叫‘角帽儿’,与我手中这‘缅铃’有异曲同工之妙,加了温度,就如你所见的一会儿长了二寸,一会儿又短了二寸,听说产自蛮邦!”
“呢!这‘角帽儿’现在怎么用?”
“笨喽!就学她们模样,往那张没有牙齿的小嘴巴塞嘛!”
“嗯!知道了,就试它一试,肯定新鲜刺,那我就拨开四周的密黑胡子,狠命的塞那小嘴喽?”
“且慢!不是这么玩。我瞧那些阿姨皆是从四周指开胡子开始,慢慢地,轻轻地一寸一寸的戳,因为这两宝贝家伙是全自动的嘛!”
“说得也是!要不然狠命地齐而⼊,岂不要出人命?”
鸳鸯帐里头,再度一片寂然。
华燕姑娘闻得他们对话,十分惊讶而且好奇心大炽!
再度按捺不住了!
挪移⾝子,轻飘至侧,将掀开鸳鸯帐一角,觊觎里头蔵着什么宝贝家伙,居然还叫什么全自动?
正当掀帐之际!
蓦地!这次由张心宝恐惧的大叫一声!
“哎哟!怎恁地流出大量口⽔来?塔塔地又稠又多又黏,真是滑不溜丢!沾得我双手皆是,真不卫生!”
更吓得华燕缩回⽟手,有若弓暇倒弹回座,无声无息,轻⾝如燕十分了得。
这次“陈留王”刘协惊叫得更是大声嚷嚷!
“哎哟!不得了,若兰的小嘴巴竟然流出⾎丝混着黏稠稠口⽔来!好可怕啦!我不玩了,不知道会不会弄出人命?”
“傻瓜笨蛋!看她们两姊妹皆満脸的⾚霞烫烧,双眼成一线,鼻翼嗡图噴气,骤张朱大嘴在吁吁的息,有着极大的享受着,哪是要人命的模样,打死我都不相信!”
“嗯!老大有理,说得也是!”此刻巧得很!
闻报宝贝儿子归来的大总管张让掩门而⼊,静悄悄趋前,瞧见了华燕姑娘独坐室內,侧⾝倾听鸳鸯帐內一切动静,双手不断抚状似紧张凝盼,一心专注,有若隐密的帐內正演着一出不知所以然的精采好戏,恨不得掀幕一探究竟。
咦?鸳鸯帐**层浪飘动,传出了宝贝儿子及“陈留王”刘协嘻嘻哈哈开心吵闹声。
呸!这有什么看头?小孩童的戏要,居然使得华燕丫头如坐针毡的不自在?实在小题大作,不像个冷静无情的女杀手!
以后叫她出任务!得⽔里⽔去,火里火往的出生⼊死,立⽝马之劳,这般慌张失态,岂能胜任?留之何用!
不作一声!出手点其⽳道,指劲振风而出,离她后脑勺“⽟枕⽳”约有一尺左右、如果点着即刻香销⽟殒!
可见大总管张让平时待属下严苛,草菅人命,狠毒辣,十分残酷,难怪“蝮鸷两全”
匪号,名震天下!
经过杀手生涯严格训练的华燕,岂是轻易之辈,虽处于极的喜、怒、哀、乐之中,也有一套自理情绪的本领,博得江湖人称“飞燕搏龙”雅号,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脑后生风!骤生警惕,臋部依靠椅凳为力,一个倒栽葱姿式,恰巧以小圆桌为掩饰,瞧见偷袭者之双脚,毫不留情地掼臂轰出双拳,倾全力而出,痛下杀手!以保护小主安公全为首要。
促使得三尺范围空气凝霜,桌面茶壶、茶杯満盈,瞬间结冻成冰,居然“波!波!”两声脆响爆裂开来,碎瓷杯及碎冰块,段段块块,跟随拳风寒气柔劲牵引,直偷袭者面门,劲若雷霆,好诡异霸道的拳法!
料不到,一个织弱女子居然能使出这般強烈寒森拳法!
竟然是“寒天神拳”第一招:“天降玄霜”分化两式!
霸道寒霜拳劲爆出!居然为对方无声无息摄⼊双袖之中,有若泥牛⼊海之沉寂!
华燕姑娘⽟靥数变!趁势翻滚地面,手⾜着地有若暴虎凭河,陡然弹⾝而起,将再度出招之际。
瞧见了来袭敌方居然是主公大总管张让,脸⾊骤变,尽怈拳劲立即惊吓得惶惶恐恐,匍匐地面,浑⾝起了颤抖。
“奴婢参见主公!奴婢竟朝您出手,是死罪!请饶恕婢女一家大小,奴婢愿意自裁!”
“哼!算你机警逃过一劫,就起⾝一旁伺候着,别惊动咱家那宝儿子的玩耍!”
大总管张让若无其事,一挥袖袍,満室寒霜尽消,转为温暖如舂。
忽然间“哈啾!哈啾!”两声噴嚏声。
“小宝!玩得満头大汗,怎恁地一阵寒意浸体,莫非窗户没有关上?”
“阿协!管它的关不关窗,这陈寒气却叫人相当舒慡!”
大总管张让也十分好奇!大⽩天的两个孩童蔵在帐里,莫非在玩躲躲猫不成?竟然浑⾝是汗。
他趋前一步,大刺刺地左右撩开鸳鸯帐,看见了一出活生生舂宮图,顿然一呆!
瞧得目瞪口呆!
大总管张让虽然是个太监也満脸通红,慌了手脚不知所措!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铺上,若兰、若菊两个姊妹花居然⽟体横陈,一丝不缕,张心宝偕“陈留王”刘协也光着庇股各自坐于她们的肚子上,叉开她们**,处私尽露,手中拿着一“簌!簌!”及“咻!咻!”的怪家伙,戮进其处私,轻拢慢捣着玩!
跟随而至的华燕姑娘“嘤!”的一声,双掌赶紧蒙着烧烫的面靥低下头来,整座心扉有若一群小鹿撞,羞窘得差点钻进铺底下。
原来如此!连这种事都玩?真是玩得缺德带冒泡!
大总管张让呆然后,却纵声大笑道:“宝贝儿子真是要得!八岁就会玩女人?等长大后亲阿爹挑选天下美女任你玩,生个百子千孙満庭园!”
这么管教儿子!真是琊门得出奇?华燕姑娘心里确是这么想。
张心宝受其夸奖,神气活现笑昑昑道:“亲阿爹!这‘缅铃’是要送给您玩,是孩儿的一片孝心,您要不要试试看?”
狂笑震屋,乐得大总管张让眉开眼笑道:“亲阿爹就知道小宝孝顺!等你快长大后,我们⽗子俩一起玩。赶快穿上⾐服以免遭凉了,宮里发生了大事!”
“陈留王”刘协兴致揷嘴道:“到底生了什么大事?肯定有人遭殃喽?”
大总管让脸⾊霾轻叹一声道:“阿协!是你董太后去逝了!”
“陈留王”刘协一愕!
瞬间“哇!”的哭出声音,顾不得光溜⾝子,跳下了铺,兀自冲出了门外。
大总管张让无可奈何叹息道:“最大的靠山垮了!宮內从此多事。华燕!将小王爷的⾐衫拿着,追上去替他穿好,免其遭凉,你就归队候传吧!”
华燕姑娘一声得令,抱起边的小王爷滚龙袍追出屋外。
张心宝穿好了⾐裳将那“缅铃”擦拭⼲净纳⼊百宝袋內,随即下,泪盈満眶凄声道:“亲阿爹!董太后不是⾝体十分硬朗嘛?怎么死的?不是去朝山礼佛吗?”
“小宝!董太后是死在⽩马寺‘清凉院’西厢房,她被毒死的!”
“呃?那不就是⽩马寺需要负责喽?肯定是那个坏和尚毒死董太后的!”
大总管张让听出宝贝儿子的话中玄机,急急忙忙问道:“小宝!你说的是哪个坏和尚?
让你看见了吗?”
“不是啦!是那个坏和尚跑去‘宛珠阁’后院,杀了翠儿阿姨,所以说⽩马寺和尚都是坏人喽!”
这本是风马牛不相⼲之事!却引起了大总管张让的趣兴,因为一个和尚怎会无端端的跑去院杀死一个女?实在叫人匪夷所思,大违背常理了。
张心宝看见了凶手的真面目,十五一十的将昨晚穿着一⾝雪⽩劲装的和尚问路情形,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得大总管张让额头冒出冷汗道:“宝贝儿子!居然是那个道貌岸然,德⾼望重的老和尚?是你的福大命大逃过死动,这种叫‘杀人灭口’毒计,以后你得学着点,死人是永远最守秘密的,这些⽇子最好少出宮,以免那个坏和尚找上你!”
“亲阿爹!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皇上派人去捉那个坏和尚?”
大总管张让恻恻冷然道:“这件事是否有牵连那个老和尚?得需要派人查一查!若非你说出来又有谁能相信是这个坏和尚所作所为?”
抚腮顿了一下,放声“嘿!嘿!”冷笑道:“儿子呀!这⽩马寺是一座永远用不完的金山银矿,以此要胁,受惠无穷,钱财滚滚而来除外,最重要的是⽩马寺之镇山绝技,能得知一二,即能跨⾝武林一流⾝手,真是天助我也!”
张心宝似懂非懂的说道:“绝学?那不就是练武喽!这是我最讨厌之事,又辛苦又不好玩,还会把人累得半死,我才不这么傻,放着轻松事快乐的不做,跑去练什么绝学!”
大总管张让慨然道:“小宝,千万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天下大,朝廷正逢多事之秋,说不定会改朝换代,那就保不住我们⽗子俩。唯有靠自己一⾝的绝学保护自己全安,别人皆靠不住的,要谨记为⽗的话!”
张心宝拍一拍蔵⾝的百宝袋,満脸不以为然道:“亲阿爹!有义⽗二总管赵忠的毒药保护自己不就成了,还练什么武?一滴药⽔就要对方躺下!”
“小宝!别太自信満満仗恃着毒药,因为宮里要什么药材都很方便,出宮外就不同了,没有了毒药,你又能凭借什么跟敌人斗?”
“嗯!亲阿爹说的有道理,小宝就省点用喽?”
“哼!傻孩子,二总管赵忠的外号叫什么你记得嘛?”
“亲阿爹!义⽗他像个女人般忸忸怩怩的作态,所以,别人背地里叫他‘锦里蔵针’喽?”
“错了!赵忠他有一⾝的绣花针暗器功夫,満天针雨挥洒开来,有神鬼莫测之玄奥,况且针上淬了毒,知道他从何处放暗器之人,皆死于非命,这有多么可怕呀!”
“唉!说来说去说是你爱贪玩,练这手绝活,比练扒技困难上千百倍,天下任何绝学,那有一蹴即成的道理!”
张心宝缩头伸了伸⾆头,満脸惊讶道:“大人就是这么笨!有福不会享?多拿一些⻩金给那些武功好的人,让他们保护着不就得了?还要辛苦的练武嘛?”
“孩子!用⻩金买一批军队容易,但是要买一个真正的⾼手却是困难重重,如果能用钱买得动之人,决非一流⾼手,要谨记亲阿爹的话!”
脸⾊一沉又道:“小宝!我们现在练武去!”
张心宝一听,脸都吓绿了,浑⾝的不自在,又抚额头又摸着肚子,百样作态怪叫道:
“哎哟!亲阿爹不得了,小宝刚才那阵寒气着凉了,头有些痛…肚子也痛…双手握那‘缅铃’太久了,所以很酸抬不起来,我现在找御医看病去!”
大总管张让岂会不知道这个顽⽪儿子的鬼把戏特多,走至铺瞧着若菊、若兰两名⾚⾝**的宮女,故意不理会说道:“唉!平常生病你不是最讨厌看御医的吗?今天居然自动提了出来,肯定是骗亲阿爹喽?”
张心宝満脸惊慌,本不去管他说些什么话,趁其转⾝之际,早已一般溜烟地夺门飞奔而出。
大总管张让故意放其一马,却双眼一抹杀机,瞬间伸指点了两名姊妹花死⽳,顿时香销⽟殒。
“小宝!是爹过于溺爱你了,玩这种游戏若传了出去,深宮內院那些怨女岂不天天来找?以后怎么得了?应该略施小计,叫你自动要求练武才行。”
捡起了那“角帽儿”玩具,擦拭一下纳⼊怀中,随即放下左右鸳鸯帐,转⾝双手负背,若无其事的踏着轻盈步伐,跨出了门槛朝御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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